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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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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着出院做什么,不是还要两三个月才能下地走路吗?”
  “哪有那个钱住院?”陈奇手抄着铁锅,端到自来水笼下接水,“周厂长过来说了,手术费是区里特殊照顾,全部报销,住院费用自己要承担一部分。两个月也要好几千块钱,再加上承包后的造纸厂要求每个职工都要交上万块钱的保证金,交不出钱就要转成临时工,还不知道那个钱怎么筹呢,什么事都这时候过来烦人。下地走路,早一天晚一天,没有关系的。”
  许思扭着看了张恪一眼,张恪很无辜的表情。好像事情跟他完全不相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张恪舔着嘴唇笑了笑,心想许思父母倒是蛮重视的,还特地请陈妃蓉她爸过来做饭。
  “毕竟不一样,”许思父亲从厨房走出来,“再说刘芬这伤在家里拖了大半年,还是小心点好。也差不了多少,大家凑一凑,也就解决了。”点头跟张打招呼,“小恪跟芷彤过来了,”又对许维说,“许维你把菜给你姐捡,你陪他们玩玩……”
  许海山这话让人听了蛮感动地,张恪嘿嘿一笑,看着许维洗了手走过来,可惜没正眼瞧他。蹲下来从许思手里牵过芷彤的小手:“你是不是叫芷彤,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芷彤小手给许维牵着,抬头看着张恪,眼睛里犹豫不定,不晓得要不要将手抽回来。
  “来,来,来,我们一起捡菜去。”张恪晓得芷彤对她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感兴趣,牵着她的手,蹲到江黛儿的对面,“黛儿陪许维姐回来啊,要不要我明天抽时间陪你们逛一逛海州市啊?”许维瞪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的,叫黛儿姐姐。”许思蹲下来,拿起一把菜,问张恪:“明天不是家长会,你还能溜出来?”
  陈奇在旁边问:“一中开家长会,我怎么没听蓉蓉提起?”
  “他们新生开家长生,我又不是新生,”陈妃蓉站在那里,撇着嘴,语气里焦急着要跟张恪撇清关系。
  爸爸答应王炎斌会去参加家长会,说不定唐学谦也会抽空去,再溜出来玩就不好了,张恪挤着眉头,真是痛苦。
  “考的很差?”许维见他皱眉头,幸灾乐祸的问。
  “你姐帮张恪辅导功课,怎么会差?”许海山站在旁边剥蒜头,笑着说。
  “有一门考不及格,还有一门没有参加考试……”陈妃蓉脸上有些轻视地神情,对于考进海州一中的学生,竟然能考出不及格来,那是不可思异的,见张恪低着头想糊弄过去,毫不留情的揭露出来。
  张恪咧嘴朝陈妃蓉笑了笑,这小妮子真不留情面,自己考好考差都无所谓,在这里说出来,不是给许思难做人吗?
  许海山尴尬的笑了笑:“偶尔考差一点,没关系的,许思、许维她们也经常考不好。”许维幸灾乐祸的说:“再差,也没有考不及格的时候……”许海山朝她瞪了瞪眼,不让她瞎说,拉着许思到一旁,小声的问她:“你不是在给张恪辅导功课,考这么差,怎么跟他父母交待?”
  许思苦笑着不知道如何解释,与张恪认识几个月来,彻底明白他根本不需要所谓地学习,想必他爸妈还有晚晴都明白这一点,才这么纵容他。自己从小就是优秀学生,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立足的余地,很多事情,还得让张恪教着才会做,真搞不清楚他从小到大都学了什么。
  侧头看见张恪朝这边的偷笑,丝毫都不在意。瞪了他一眼,继续听父亲唠叨:“既然答应了他父母,你就要为他的成绩负责,考成这样子,怎么行……”
  张恪腆着脸蹲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许维、江黛儿搭着话,陈妃蓉也在院子里,只是站在一边做其他家,不凑过来。
  许维看到张恪有事没事就偷瞄黛儿。本来蹲在黛儿对面,这会儿都挤她身边,江黛儿让他挤着一直往这边让,自己又要让黛儿,三个人加上芷彤都挪了大半圈,江黛儿低头不看张恪,粉脸涨红。许维拍了拍额头,心里万分感慨:现在小孩子怎么了。高中生泡起大学生姐姐来了,还得了!
  张恪蹲久了腿麻,站起来伸了伸脚,却见许维挤着江黛儿的身子,小声笑着说:“小屁孩想泡你,你倒是不拒绝啊?”江黛儿笑着要捏许维地腰,抬头看见张恪正注视着自己,粉脸涌上潮红,渗血一样的娇艳。许维扭着身子要躲开,见江黛儿突然脸红,抬头看见张恪色迷迷地盯着江黛儿,笑了起来。
  张恪见江黛儿不胜娇羞的样子,魂荡神移,侧头看见陈妃蓉站在远处冷淡的这边,耸耸肩膀走过去:“你妈妈最好还是继续住院的好。”
  张恪蹲在那里黏糊江黛儿的样子,陈妃蓉都看在眼里。真正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对情欲的认知,要比成年人单纯地多,极少有人在初次萌发情思时会朝三暮四的对几个异性同时感兴趣。张恪在学校与唐婧关系很亲切,现在又跟江黛儿黏糊,想给陈妃蓉留下好印象,那是不可能的。
  陈妃蓉也没有的躲开张恪,咬着下唇说:“我妈妈坚持要回家的。她心疼住院的钱。”说完话,一脸的委屈,几乎快哭出来了,她知道张恪有办法帮自己,只是说不出求他的话,这么说已经是她地极限了。
  陈妃蓉低头看着脚尖,脚尖不停的捻着地,没听见张恪回应,抬头一看,张恪已经朝向这边不停招手地芷彤走了过去。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受。
  许思端着炒好的热菜进堂屋,看见陈妃蓉眼睛红红的,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陈妃蓉倔强的收起眼泪,帮许思进堂屋收拾桌子,犹豫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对许思说,“许思姐,医生都说我妈还是继续住院观察的好,能不能让张恪跟他爸爸再说一说这事?”在陈妃蓉的眼里,张恪能帮自己也是通过他爸爸地关系。
  “怎么了,张恪又欺负你了?”
  “没有……”陈妃蓉心想刚刚也不能说张恪欺负,可以自己都明明说了求他的话,他却不理不睬,心里委屈的很。
  “造纸厂是由我们公司承包经营的,你不要担心你妈住院费的问题,这事我跟张恪去说,他会答应的。”
  “啊?”陈妃蓉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造纸厂承包之后每个职工都要交保证金才能上岗,这时候吵得沸沸扬扬,之所以没人闹事,一是前段时间冲击区政府有一些人给关了起来,最后还给开除了,一是造纸厂的领导都带头交了保证金,领导都带头做的事,普通职工通常不会认为是坏事,加上造纸厂这些天都在吹嘘新公司是如保地气派,到新厂上下班有厂车接送,还补发之前拖欠的工资。
  只是这笔保证金的确太多了,陈妃蓉清楚自己的学费都是东拼西借的凑出来的,不可能借到这么多的保证金。倒是妈妈看得开:“能下地走路,临时工就临时工,总比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地强。”
  “那个……”陈妃蓉看着许思,“你在的公司是不是张恪家里的?”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有些复杂,你知道就行了……”
  “那交不出保证金,我妈妈会不会给辞退?”
  许思见陈妃蓉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不晓得她在想什么,心想保证金的事情,张恪这时候不会松口,仅仅是刘芬一人,当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笑着说:“等你妈病好了再考虑这些事,不要太担心。”
  许思出堂屋看见张恪在水池边帮芷彤洗手,走过去对他说:“妃蓉妈妈的事,你管不管?”
  “屁大的事,你决定就好了,你是公司法人代表,周复是你部下,你直接指使他就行了,问我做什么?”
  “那我让周复跟妃蓉爸妈去说,住院费都由厂子先垫着?”
  “行,你说怎么办都行,”张恪看着许思母亲在院子一角掐青葱,对许思说,“我倒担心你妈,半年多了很多白发,你妈还不到五十吧?”
  许思扭头看着母亲两鬓的花发头发,心酸得要掉眼泪。
  “你的工资再高,贴家里太多,反而让你爸妈不安心,你妈在街道地那家加工厂根本没什么收入,造纸厂会招一批临时工,你安排她进去,再跟周复、蒋姐打声招呼……”
  许思伸手将眼泪抹掉,强笑着说:“倒不亏我爸妈这么喜欢你,你考不及格,我爸把我拎过去训了一顿……”
  “我是心疼你,”张恪腆脸笑着说,“你在公司要维持形象,还尽挑素的吃,晚上回家也肯定没有油水,就跟我在一起,你能放开肚皮吃,我一直想看你会不会偷偷的松裤腰带,或许哪天吃撑了要我扶你才能站起来。”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这么不注意形象?”让张恪这一岔,许思倒不想那些伤心的事,只是让张恪说的这么不堪,羞愤交加,伸手要去掐他。
  吃过晚饭,张恪把芷彤送到谢晚晴的身边。
  芷彤不排拆许维,张恪让许思直接将许维领到公司去,先让她跟晚晴直接接触,自己明天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呆在学校里,至少要等到家长会结束才能溜出来。
  第二篇 迷情 第九十一章 家长会
  星期天的家长会,除了在校住宿的学生,其他人都放假一天,惟有张恪、唐婧、杜飞特殊,好像学校要进行学校、家长、学生三方深入细致的交谈,才能在张知行、唐学谦,以及杜小山面前表现出对学生的尽职。
  教室里陆续的进去一些家长,张恪、唐婧、杜飞在教室外挨着栏杆说话。
  远远的看着唐学谦的小车驶进校门,张恪眉头挤到一起去了,对唐婧说:“我的天,你爸还真有这闲工夫,你爸一过来,杜飞的爸爸肯定跟着过来……”
  “我没什么担心的,”杜飞幸灾乐祸的说着,看见他老子的小车紧跟在后面进了校门,“奶奶的,老头子真过来了,不是说今天上午还要开会吗?”
  看着小车在教学楼前的空地停下来,唐学谦、张知行、杜飞先后钻出车,王炎斌、曹光明从另一侧迎过去。唐先蹦蹦跳跳的下楼去接她爸,倒不晓得谁说了一声“唐市长也来了”,教室里的家长都跑了出来,寻常人免不得要犹豫一下,有两三个人领头先下去,其他人都跟着下去了。
  张恪与杜飞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唐学谦他们三人给王炎斌拦在下面寒暄,家长们一会儿就冲到楼下,将他们围了起来。
  张恪扭头看见李芝芳还在教室里布置会场,心想她在家长会上大概不会给爸爸留什么情面吧?想到这里就头疼。
  张知行与唐学谦、杜小山给众人拥上四楼,看着张恪与杜小山的儿子远远站在一边,脸上挂着事不关己的微笑,都没好意思将他叫过来,跟着大家进了教室。
  张恪、唐婧、杜飞都是走读,没有宿舍。杜飞提议去男生宿舍去玩,张恪摇了摇头。重回九四年,再一次走进海州市第一中学,与其他同龄人之间存在着很深的代沟,没有与其他十五六岁的少年接触的兴趣。与唐婧、杜飞地关系当然要另说,在自己出车祸前一天,还刚跟杜飞泡过酒吧呢,那是维持了十几年的坚固友谊。
  张恪与唐婧、杜飞在校园闲逛胡扯,差不多到十点钟左右。看到有学生家长往宿舍里走,心想差不到轮到自己挨训的时间了,与唐婧、杜飞往教学楼走,看到绝大部分班级的家长会都结束了。经过陈妃蓉班时,她正站在过道里透气,正要往教室走。她看到自己,脚下犹豫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很勉强的笑容。虽然笑得很勉强。但比较之前冷淡的态度,已经算不简单的改进,张恪挨着她的身子,笑着问:“这也算打招呼?”陈妃蓉僵强在那里,不晓得脸上要摆出什么表情,看着唐婧拿着提着饮料从后面追过来,她忙转身进了教室。
  探头看了看教室,李芝芳人不在教室,家长都围着唐学谦他们在说话。想必班上的家长会也结束了,王炎斌站起来拍了拍手,说道:“唐市长事务烦忙,大家还是放过唐市长吧。”这才让那些家长心不甘情不愿地散开。
  “唐市长,到办公室休息一会儿,让曹主任将唐她们也叫到办公室去,”王炎斌扭头看见张恪三人就站在教室,“三个人正好都过来了。”又吩咐一边的政教处主任曹光明,“你去叫一下李老师……”
  张恪见爸爸脸色不善,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经过陈妃蓉班时,侧头往里看了一眼,正看见陈妃蓉眼神慌乱的避开。
  王炎斌倒是蛮会享受,真皮沙发、红木办公桌椅、一尘不染的地板。墙壁着挂着附庸风雅的字画,办公室里侧还有一个角门,想必是休息间。张婧心想王炎斌与李芝芳偷情,在办公室有什么不好,非要到还没完全建成的科教楼,难道说是古怪的情趣,还是说他们地关系早就给曹光明盯上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这话真是一点不假,王炎斌有他在教育局当副局长的老婆撑着,但是他老婆一定不想自己的丈夫在学校乱搞男女关系。王炎斌不可能与他老婆同时进教育局。只会一直霸占着一中校长的位置。曹光明也小心翼翼的想进步,搞掉王炎斌那是最直接的手段了。
  “今天万主任抽不出空过来参加家长会,”王炎斌亲自给大家沏好茶,“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学校还会专门找万主任交流的……”
  王炎斌不晓是市里地矛盾,唐学谦与万向前之前的矛盾都有些激化了,万勇能过来才有鬼呢。张接过王炎斌递过来的茶,没有像杜飞那样一本正经的站起来,转头看见李芝芳将文件夹抱在胸前走进来。
  “李老师来了,那你来给唐市长、杜书记、张秘书长详细介绍一下唐婧、杜飞,还有张恪的学习情况。”
  张知行尴尬的说:“我家小子的成绩就不要当成唐市长、老杜的面介绍了,全班倒数第一,他给他老子丢人呢。”
  “唐婧全校文科班第一,杜飞也不错,进了班级前十名,张恪虽然总成绩不是很理想,但是英语、语文两科考得比唐婧还好,还是值得唐婧、杜飞好好学习地,就是偏科太严重,”王炎斌极力想缓和张知行的尴尬,“就张恪这孩子的英语与语文,试卷我都看过,我都忍不住要夸他在这两门科目有特长呢!李老师,你说是不是?”
  李芝芳风韵成熟的脸有些冷淡,没打算给张知行面子:“张恪两门功课的底子很好,就算底子好,也要认真学习,这么多任课老师,已经没有谁奢望他能交一回课后作业,逃课的次数也多了一些,就拿这次考试来说,最后一门政治考试,他就没有参加,也没有向学校请假……”
  张恪见爸爸脸色不好看,唐学谦的脸色也有些凝重,大感头疼,李芝芳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王炎斌脸色更难看了,曹光明在一旁倒有些幸灾乐祸:谁不晓得唐学谦与张知行关系。又极喜欢张知行,宴会上敬酒,那可是差不多所有海州市处级以上干部亲眼所见,李芝芳这么说,不是抽唐学谦与张知行的巴掌吗?
  王炎斌给李芝芳使了使眼色,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堆着笑脸朝唐学谦、张知行解释道:“张恪那天缺考,虽然没有向学校请假,一定有原因的。就是因为他一门缺考,所以总成绩才比较靠后,不然考个八九十分,也能挤进班上前十名,我看他最有潜力,脑袋瓜最聪明不过了,只要张秘书长与学校好好配合,说不定期终考试还能与唐考个并列第一。李老师这么说,也是要对张负责任……”
  张知行苦笑着说:“对,李老师要不说,我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学校胡作非为,李老师是对学生负责的好老师。”
  李芝芳显然没有想就这样放过张恪,都忍了半学期地气了,万勇的混蛋儿子还知道请人抄作业,张恪倒好,从头到尾半个字都没有写过。自习课别想看到他在教室里,现在演变到连期中考试都缺考的程度,继续说道:“我也是要对张恪负责,才将张恪在学校的情况如实向张秘书长反应,他这次语文考试成绩虽然是全年级第一,但是他的作文是有些问题。虽然最后还是给他高分,只是这篇作文似乎不是他这种年纪能写出来的……”
  张恪看着王炎斌地额头都快出汗了,李芝芳还不如直接说自己的作文是抄袭来的。
  “那把张恪地语文卷子拿给我们看看……”唐学谦笑着说。“张知行家这混小子,交白卷我相信,抄袭别人作文的可能性还真是不大。”
  见唐学谦今天更关心张恪的学习,王炎斌额头终于流汗了,说道:“怎么可能是抄袭?那篇作文我看过,写得非常好,这次的作文是以‘我爱海州’为主题。由学生自由发挥,试卷就不用看了……”显然他不认为张恪能写出那样的文章,拿出来更会丢张知行、唐学谦的面子,看到李芝芳打开抱在怀里的文件夹拿出试卷,脸都绿了。
  李芝芳没有想到唐学谦也会这么在意张恪的学习,瞥眼看着张恪在一旁端着茶杯慢条丝理地喝茶,抿着嘴唇将茶叶剔出来,额头的青筋都快崩出来了。
  杜小山眯着眼睛,听到海裕公司承包新光造纸厂的消息,他把大交通事故的所有新闻报道重新翻出来读了一遍。又听儿子说张恪有事没事就往省城跑,虽然不是很肯定,但也能猜到一些眉目,难怪唐学谦会这么关心张知行儿子的学习,因为上面还有人在关心着。不提他的身分,关键这个人还帮唐学谦翻了惊天大案,将他送上市长的宝座。
  办公室的气氛有些沉郁,连儿子跟唐婧都摒住气不敢动弹,杜小山却偏偏看见张恪从容不迫的饮着茶,眼睛贼溜地在众人脸上流转,见他到这时候还不忘察言观色,忍不住笑着先从李芝芳手里抢过卷子:“我家小子倒是很崇拜张恪,我现在训他,他总写张恪的话反驳我,我先看看他这作文是怎么写的。”
  “‘城市之秀’,这题目不错啊,很大气,我家小子跟我说他写的作文题目就是‘我爱海州’,还得意洋洋的自吹自擂,我差点一脚踢翻他,要换这题目,作文至少得多加几分,”杜小山的话让办公室里的气氛轻松了一些,唐学谦示意他念出来,“城市之秀,应该是一座城市最鲜明的特征之一,应该体现一座城市地灵魂,是这座城市自然、人文浓缩的精华,是一座城市最具体、最直接、最现实的名片,是一座城市历史、现实与未来的缩影,是城市经营与城市营销的核心问题,是一座城市更具有竞争力的核心价值……”读到这里,杜小山看了看唐学谦,笑着说,“这似乎应该是唐市长写的文章……”
  在市场经济逐步成熟地阶段,城市之间的竞争也逐渐成熟起来,引吸更多的资源、更多的投资到自己的城市,是每一位城市政府主官都要考虑的核心问题。九四年,国内刚刚形成城市经营的概念,形成大造形象工程、城市之间进行烧钱竞赛的氛围,张恪在这篇作文里,却从城市营销的角度,否定当时颇为流行的“烧钱”城市规划理念,一座城市需要具备自己鲜明地特色,这些特色,就是城市之秀,就是城市的魅力灵魂,就是领先于周边城市的竞争力。
  最后以保护沙田老街为例,讲述局部拆除、重点修缮的方案,对塑造城市特征,提高城市魅力及竞争力的重要作用。
  唐学谦从杜小山手里接过卷子,作文差不多只有两千字,很多意思都无法讲透,但是其中全新的城市竞争理念,却给唐学谦很深的触动,眉头凝聚着,很长时候陷入思考之中,没有说话。
  杜小山看了看双手交叉坐在那里的张恪,他当然不会认为这篇文章是抄袭的,这篇文章直接针对海州市的城市建设与规划提出自己的观点,唐学谦与自己都没有读过,他从哪里去抄袭?只是他能写出这样的文章,的确很难让人不震惊。
  张知行通篇看过,笑着说:“这小子,总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的想法。”
  “这篇作文的确很好,也很能给我启发,”唐学谦抬头对额头出汗的王炎斌说,“这张卷子,我先拿走,我看今天是不是就到这里?张恪不守校规校纪,你们要替我跟知行严加管教……”
  王炎斌都傻了,与李芝芳面面相觑,唐学谦都这态度了,以后还如何管教?张知行嘴角含笑,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他儿子的成绩这么糟糕!
  第二篇 迷情 第九十二章 唐学谦要见许鸿伯
  杜飞与他老子杜小山坐车先走了。
  张恪与唐婧钻到小车里,看着王炎斌手护着车门送唐学谦坐进来,一直等车离开校门,都看得见他朝这边行注目礼。
  “小恪写了一篇好作文,中午去哪里吃饭,唐伯伯请你?”唐学谦笑着说。到这时候,倒没有人再提他糟糕的考试成绩了。
  “我现在似乎也很忙呢,”张恪腆着脸笑着说,“不用你诱供,我的老实交待。前些天从我爸那里看到城区建设总体规模的草案,草案里提到沙田那一片要完全拆除,觉得有些可惜了,最近一直跟棋院的许鸿伯老师在学棋,讨论过沙田古街保护的问题,从这个问题引申出这篇作文。胡乱写的,你们不要当真,要当真的话也不要抓我去做苦力……”张恪小心翼翼的把话题往许鸿伯身上引,期中考试写这篇作文还没有意识到会以这种方式给父亲与唐学谦看见,从最初遇到许鸿伯开始,就有心将他引荐给唐学谦与父亲,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唐学谦与父亲也都认识许鸿伯,但是那种成年人之间的隔阂与猜疑,加上许鸿伯刻意冷淡官场中人,要没有自己在一旁推动,按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三人永远没有深识下去的可能。
  “许鸿伯啊,我跟他下过棋,他不好意思赢我,我就没再厚着脸皮请他下棋了。”唐学谦当然也考虑到许鸿伯与现在市人大主任万向前的关系,不管张恪是不是胡扯,跟许鸿伯接触一下,倒是有必要的,问坐在前排的张知行,“知行,看来有时间要请许鸿伯指点一下我们的棋艺啊。”
  记得张恪最近也提过他跟许鸿伯学棋的事情,张知行转过身来,笑着说:“海州棋院就在沙田。张恪作文里不是说沙田的古街保护?中午反正要找地方吃饭,不如去沙田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到许鸿伯……”
  唐学谦笑着说:“也好,很少去沙田看看,这篇文章让张恪先写出来,我这脸都没有地方搁了。”
  刘文兵调转车头。往沙田开去,拐入疏港河畔的青石街,唐学谦特意让刘文兵开慢一些,他还没有认真的审视过这片古建筑群,海州棋院就在青石街尾地道观里,陈妃蓉家的小酒馆就在道观前面。
  许鸿伯中午一般会在酒馆里喝酒,唐婧眼睛尖,看见陈妃蓉在前面骑着车子。陈妃蓉看见小车过来。忙停到路边让小车先过去。
  “啊,陈妃蓉家也住这里?”唐婧恍然大悟的看着张恪,“难怪你经常来这里学棋。”
  唐学谦往窗外看了看。女孩儿很漂亮,穿着海州一中的校服,听到唐婧的话笑了起来。
  不单陈妃蓉住这里,许思家也在里面的一条巷子里,张恪不理会唐婧,爸爸与唐学谦没那么八卦,换上老妈听到唐婧这句话,反应就不一样了。到陈妃蓉家门口,张恪对唐学谦说:“唐伯伯。往东别有家酒店,在附近来说还算不错,你们先过去。我去找许老师,找到我们就走过去,车子也不好坐。”
  唐学谦见酒馆挺破落地,本打算让张知行去请许鸿伯,听张恪主动请缨,没有多想。就让他下了车。
  陈妃蓉推着车往前走,看见张恪从小车里下来回头看着自己,有些慌乱,停在那里,盯着张恪。
  张恪见陈妃蓉仿佛掉入陷阱的小兽一般,眼神慌乱无措,咬着殷红的嘴唇,加上清丽脱俗的面容,更愿意让人生出邪恶的念头。
  张恪侧着笑了起来:“怎么,看到我就不回家了?”
  陈妃蓉硬着头皮推车往前里。细着声音问张恪:“你找我有什么事?”即使如此,声音还是娇柔悦耳。
  “瞧你的样子,没事就不能找你?”张恪笑了笑,不忍心继续逗她,“我过来请许老师去喝酒,我想这时候,他应该在你家酒馆里。”
  “你找许老师?”陈妃蓉粉脸微红,推车到酒馆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回头对张恪说,“许老师在里面,”声音又低了起来,话似乎很难脱口,“我妈住院的事,要谢谢你。”
  张恪笑了笑,说道:“举手之劳,不要郑重其事的道谢。”
  “这事对你们来说是很微不足道,但对我们这样地人家来说……”陈妃蓉话没说完,推着车从只留下很窄的院门进了院子,
  张恪愣了愣,才推门走进酒馆,酒馆里还是很冷清,陈奇这段时间也没有心思打理酒馆,看见许鸿伯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三指夹着酒碗。
  “听到你地声音,说是又要请我喝酒?”
  “前面的酒店,我爸跟唐市长请你喝酒,据说是要切磋棋艺。”张恪笑着说。
  “一个是市长,一个是市政府秘书长,棋艺比我要强多了,切磋谈不上,酒还是可以喝的。”许鸿伯扭头朝里面大声喊,“陈奇,今天的账先挂着,张恪请我到别的地方喝酒。”没等陈奇出来应一声,就与张恪出了酒馆。
  出了青石街,坐出租车赶往酒店。许鸿伯都成了人精,意思一点就透,不需要费什么口舌。
  赶到酒店,刚下出租车,一辆丰田轿车从后面靠过来。张恪吓了一跳,丰田车停稳,一个胖子从里面钻出来,他围着停在酒店前的尼桑车转了一圈,确认是唐学谦的座骑,紧步往里走。张恪跟着他进酒店大堂,就听见他对前台后面穿侍应生制服的服务员大呼小叫:“唐市长在哪里,快领我过去。”
  得,也不用问了,跟着走就是。
  张恪与许鸿伯相视而笑,跟着他从大堂转角楼梯拾阶而上。走到三楼,胖子才注意到张恪、许鸿伯一直跟在后面,眉头扬了扬,脸上的笑意倒没有消失:“你们找哪个,三楼都是包厢?”又朝身边地服务员抱怨,“难道这时候就没有人来招待客人吗?”
  “听说唐市长在这里吃饭,正愁找不到地方。”许鸿伯笑着说。
  胖子迟疑了一会儿,认不出许鸿伯与张恪一老一少是什么人,自持能跟唐学谦搭上边的人。层次不会太差,笑堆到脸上,说:“敝人姓吴,口天吴,吴天宝,你二位……”见许鸿伯、张恪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也不见恼,紧着往前走,指着前面的房间,“318间,要不你们先进去?”
  张恪笑了笑,看他气势,大概是建邺酒店的老板,听到唐学谦在这里吃饭的消息。急冲冲赶过来,临进门却怯场了。不理会他,张恪与许鸿伯先推门进去。临进门还回头望了一眼:“吴总,你要不要进 来?”
  “要进的。”吴天宝让张恪一喊,将额头地汗星子抹掉,也跟着进了房间。
  张知行欠着身子请许鸿伯入座,看到吴天宝跟着进来,有些奇怪,看了看张恪。
  张恪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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