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汉代宫廷艳史-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把我捉去。”刘邦听到此地插嘴道:“我知闯了大祸,深恐累及于你,我就马上回来接你同逃。后遇一个村人,他对我说,你们都已避往他处,所以我只得逃到此间。”娥姁不信道:“你这话便是敷衍我的说话,我们何尝避开,真的避开,又何至于被捉?你果回来,无论谁人说什么话,我也得回家看看真实的情形呀!我还在次,家中还有你的二老呢。”刘邦道:“你不信,我也不申辩,日后自知。你可知那条大白蛇,又是谁把它剁成两断的呢?”娥姁失惊道:“我在狱中的时候,倒是听人说过此事。我那时想想,一则你既没有回来过,这种必是谣传;二则你的武艺有限,怎会斩了这条大蛇?照这样说来,真的回来过了。”刘邦听了,便将他所做的事情,反先讲与娥姁听了。娥姁听到白帝子、赤帝子的说话,倒也欢喜。及听到他的丈夫,已纳此间这个姣姵姑娘作妾,不禁又起醋意。于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怨恨他的丈夫无情。
  刘邦忙又将自己与姣姵虽有名义,并未成婚的说话,细细地告知了她。她听得姣姵既能全贞,又有武艺,始将醋气稍平。忽又想起她自己狱中所作之事,未免有些对她丈夫不起,良心一现,始对刘邦道:“此女既不当夕,尚知大体,我又看她是位孝女,只好姑且承认她了。”刘邦道:“我的事情,已经全部告知你了。现你既然承认了她,且等她打鸟回来,我便命她与你行礼。你此刻快先把见官的事情,告诉我听。”娥姁听了,忽又将她的嫩脸一红道:“我吕娥姁做了你的妻子,真是冤枉。
  我那时一到衙门,一则以为有萧家叔叔照应,二则无非将我这人作押罢了。岂知那个瘟官,不讲情理,一见将我拿到,逼着要我供出你的藏身之所,我当时真的不知你在何处,自然没有口供。那个瘟官,便喝令差役,褪去我的下裳,将我赤身露体的,揿在地下就笞。我这人虽非出自名门,倒也娇生惯养,真正是颗掌珠,怎能受得住那种无情的竹板。当时的凄惨情状,也只有流红有血,挨痛无声二语可以包括。笞毕之后,押入女监。“刘邦听到此地,只气得双足乱跺地道:”糟了糟了!我刘邦也是一位现任亭长,你总算是位夫人,竟被那个狗官,当堂裸责,试问我刘邦将来拿什么脸去见人?“娥姁一见刘邦对她如此重视,想起狱中失身之事,若为丈夫知道,必伤无妻的感情,忙在腹中编排一番说话,方又接下去说道:”我入了女监之后,身上刑伤痛梦,惟有伏枕呻吟。那时身边又没银钱铺排监中的费用,万般虐待,一言难荆过了几天,忽有一个男监役,串通女役,私来调戏于我。“刘邦不待她说完,急拦着她的话头问她道:”那个男役,怎么调戏于你?难道你你你……“娥姁也不待刘邦问完,忙说道:”你放心!我又不是那班无耻的妇女,那时自然破口将他们大骂一顿。我既已存着拼死无大难的决心,他们虽狡,却也无法奈何于我。不料世上也有好人,又来一个书吏,叫做什么吴其仁的,怜我刑伤厉害,替我延医医治。医愈之后,此人绝迹不来。“刘邦道:”这姓吴的是谁呢?我似乎知道县里没有这人。“娥姁道:”此人是我恩人,我将来必要报答他的。你真的想不起此人么?“刘邦复仔细地想了半天,依然想不出此人。
  说也好笑,此人真是并无其人,乃是娥姁胡诌出来骗刘邦的。其实呢,娥姁入监之后,便有那些男役前来调戏她,她当时真也不从。后因种种虐待威迫,吃苦不过,只得失身。失身以后,那班情人,爱她多情美貌,真的替她延医医治。伤愈之后,自然不再吃苦。她的初意,原想老实告知刘邦。嗣见刘邦对于她的受笞,已说没脸见人,逼奸之举,那还了得,所以诌出胡言。刘邦从前不是说过乌龟头衔,不敢承担那句话的么?
  他居然也像孔老夫子说的,夫人不言,言必有中起来。皇帝的口风,如此毒法,倒也奇事。再说刘邦一时想不起那人,只得罢休。又因他妻子说得如此贞节,自然相信。就在这时,忽见姣姵笑眯眯地一个人空手回来。刘邦此时也来不及问她何以空手而回,所笑又为何事,只叫她快快参见嫡妻。姣姵奉了母命,本愿作妾,所以也就极恭顺地以妾礼拜见娥姁见她年未及笄,又很识理,倒也甚是投机,并将自己种种的事情,全行告知姣姵。姣姵听毕之后,方才对他们夫妻笑着说出一件极奇突的事情来,正是:室有贤姬无足喜,溪生怪物实堪惊。
  不知姣姵究竟讲的一件什么怪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争城夺地爱妾任军师 送暖嘘寒娇妻通食客
  双峰对峙,上有小小一片平地,林木幽郁,香味扑人。林外乱石横叠,如人如兽,位置井然。其间有一块巨石上,流泉滴滴,年月久远,水渍经过之处,已成微微的凹形。距此处约二三十步,有一小溪,约深数尺,水色清澄,光可鉴发,终年不涸。每当夕阳西下之时,映水成赤,溪边杂树环绕,设有人坐树下持竿垂约,洵是一幅天然图画。这是什么地方?就是姣姵常至那里打鸟的后山。当时尚无一定名称,后人因此处为刘邦作过居处,便称作皇藏峪。
  这天清晨,姣姵因为刘邦有酒无肴,便与刘邦说明,背了一枝鸟铳,一个人来到林中打鸟。谁知此时那些雀儿,均已飞至别处啄食,林中寂静,既没鸟影,亦无鸟声。她等了半天,并无只鸟飞回。她等得不耐烦起来,便走到溪边,倚树小坐,混过时光。又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疲倦,她便闭目养神。刚刚闭住眼睛,忽然听得水澎湃之声,似乎像向岸上冲来的样子,慌忙睁开眼睛一看。不看犹可,这一看,真也把她大大地吓了一跳!那么她究属看见的是什么东西呢?原来那条溪中,陡有一条数丈长的白蟒,掀天翻地地在那儿水里洗澡。她不怕所养的那只猛虎,因为那本是她娘的坐骑,幼小看见惯的。此时的一条大蟒蛇,真是眼似铜铃,口似血盆,那种张牙舞爪的神气,似乎一口可把几个人吞下。她自出娘胎以来,两只尊眼之中,像这般的巨蛇,真是头一次看见,她的害怕自在情理之内。她既吓得手足无措,幸而已有练就的功夫,忙将她那个既便捷而又玲珑的小身材,痴如飞鸟的一般,早已几个箭步,蹿至那座林内。还不放心,又爬到其中最大最高的那株古树顶上。看看离地下已有七八丈远,那条巨蛇,只要不像龙的般会飞,可便不怕它。
  她身居树顶之上,向溪中的那蛇一望,因为她所处的地方很高,看见那条蛇身,只不过三五尺长了。看去既已不大,害怕的心理,当然减去十之七八。她的武功,虽已不错,但她的剑术,尚未至登峰造极、随意收放的程度。幸有手中的那枝鸟铳,本已装好,她又再装上那些毒药,用铳瞄准那条大蛇的眼珠,砰砰地一连两铳,居然也有穿杨之箭的绝技,竟把那蛇一对像灯笼般的眼球,早已打瞎。当下只见那条大蛇,受了毒药,似乎痛得无法可施的样子。顷刻之间,天崩地裂一声,死在溪内。她又等得那蛇不会动弹有好半天了,知道它准已死定,方才爬下树来。走至溪边,定眼一看,忽又称起奇来。你道为何?原来那条死蛇,不知怎的一来,忽又变为银的。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看去分明是一条像银子打成的大蛇,及至仔细一看,却是一只一只元宝镶合而成的。此时的姣姵,便知天意是兴刘,此银就是助他们起事的军饷。她这一喜,非同小可,鸟也顾不得再去打了,赶忙奔回家中,想报喜信。她笑眯眯地正要向刘邦开口,刘邦自然不知此事,一见她来,就叫她拜见娥姁。娥姁接着又将自己此番吃苦的事情,告知了她。她一时没有工夫可说此事,等得娥姁说完,她始将白蟒化银的奇事,告知他们夫妻两个。刘邦听毕,先第一个开口对姣姵说道:“我前回在我们那个阳里村前,那条大泽之上,所斩的白蛇,当时有一人听见有个老妪说过,那蛇是白帝子。我此刻想起前事,他既是白帝子,难免没灵性。我此刻倒防它前来,以利诱我,或者要想报仇,也未可知。”姣姵道:“此话近于因果,似难决断。但是我亲眼见它已化为无数的元宝。照你对我所说的种种祥兆揣测起来,我以为有吉无凶。”说着,又问着娥姁道:“夫人又为我言如何?”娥姁这人,端应不足,机警有余,便毅然决然地对刘邦道:“袁妹之言,甚有见解。你本是一个龙种,现在无端地得了一注银子,安知不是老天要亡秦室,助我们起义的饷糈呢?”刘邦被她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相信起来,便对她们二人笑道:“你们二位,意见相同,三不占,则从二人之言,我们且去看了情形再说。”说完,他们三人,便向后山而来。
  及至走到那条溪边,只见雪白的元宝,真的堆满了一溪。
  连姣姵起先所见的蛇形,也化为乌有了。他们夫妻三人,当然高兴得已达极点。刘邦忽然又想起一事,忙问姣姵道:“你住在此山已久,这个后山,可有樵夫前来砍柴?”姣姵听了,连连地摇首道:“此处本已人迹罕到,加之自从我们母女二人来此以后,家母养着那只老虎,哪个还敢到这里来呀。”刘邦道:“既没人来,我便放心了。”娥姁道:“始皇虽死,二世也是我们袁妹的仇人。我们沛县的那个瘟官,又是我们的冤家。
  袁妹既知剑术,我们何不就此前去攻打城池。文的有萧何、曹参等人,武的有樊哙、夏侯婴等人,现在既有饷银,招兵买马,还愁何事不成?“刘邦道:”我因逃走押送的犯人,故将未逃的那一班人,也统统放走,其中本有深意。放走的那班人之中,果有十余名壮士,情愿随我身边,以备驱策。他们所有的地址,我已记下。现在既拟大动干戈,让我写信叫他们来此聚会就是。“他们三人商量已妥,便回到家里。刘邦写书去招那班壮士。姣姵年龄虽小,人极玲珑,她见娥姁貌虽美丽,暗具荡态,对于床第之事,必定注意。自己虽是奉了母命,愿入刘氏门中为姬,乃是以报父仇为宗旨,闺房情好,本来不在她的心上,便将自己的意思,向娥姁彻底澄清地表明。娥姁听了,因此便不嫉她。一心只想做她的皇后,专候那班壮士到来,便好起事。
  那时天下已经大乱,陈胜起兵蕲州,传檄四方,东南各郡县,纷纷戕官据地响应。沛县与蕲州相近,县令恐怕不逞之徒乘机作乱,于己不利,便思献城归附陈胜,以保爵禄。萧何、曹参献议道:“君为秦廷官吏,奈何附贼?且恐因此激变人心,祸在眼前,不若招集逋亡,以为己用。如此一办,自可安如泰山了。”县令甚以为然,萧何就保举刘邦,请县官赦罪录用。
  县官本知刘邦平时结交天下英雄,只要他肯真心助己,真是一个干城之选,一口应允,便命樊哙去召刘邦回县。此时樊哙已娶吕公的次女吕媭为妻,与刘邦乃是联襟亲戚关系。果然知道刘邦的所在,来至芒砀山中,与刘邦说明来意。刘邦忙将此事,取决于他妻妾。姣姵道:“县官既以笞刑加诸夫人之身,那好去事仇人?这不是个人的私仇,我郎既有大志,今去屈于一县令之下,试问还有发迹的日子么?我有一计,须与樊某串通,令他回报县官,假说我们已经答应助他。一俟召集人员齐全,随后即到,先行羁住县民,不使他起疑心。再请樊某和萧何、曹参、夏侯婴诸人预为内应,等得我们一到,出那县官不意,当场将他杀死,据了城池,然后向外发展。从前文王以百里,汤以七十里,后来都有天下。我郎相貌既已奇异,又有种种征兆,我看断秦而起的,舍你莫属。”娥姁也忙接口道:“樊哙是我妹倩,我们大事若成,他便是开国元勋,我看他一定赞成此计。”刘邦便对娥姁道:“此事我不便与樊哙直说,还是你去和他说知。他若应允,自然大妙,他若不允,你们女流的说话,无非等于放屁。”娥姁听了,且不答话,只向刘邦傻笑。
  刘邦问她何故发笑,娥姁方始指着刘邦的鼻子说道:“你这人,真是一个坏蛋,如此大事,你叫我去对樊哙说,成则你做皇帝,败则我去砍头,你不是太便宜了么?”刘邦也笑着央求她道:“你就是不看将来在皇帝面上,也须看将来的皇后面上。你可知道皇后是天下之母,本来不是容易做的。你若坐享其成,你不是也太便宜了么?”娥姁听了始笑着去与樊哙商酌去了。刘邦等得娥姁去后,又对姣姵说道:“大事如成,你的父仇既报,你便是一位皇妃。不过目下尚在未定之天,倘然失败,就有灭族之祸。你的武艺,我已略知大概,你须尽力助我,我后来决不忘记你就是。”姣姵听了答道:“你是我的夫主,哪有不尽心之理?不过天下的英雄豪杰甚多,我的剑术尚未成就,螳臂挡车,何济于事?除我以外,你须赶紧留心人材,尤其是度量要大,行为要正才好。”他们二人,尚未讲毕,娥姁早已满面春风地走进来。刘邦一见娥姁那个得意的样儿,便知樊哙定已同意,不禁大喜,忙问娥姁所说如何,娥姁道:“照计行事,樊哙回县去了,叫我转告于你。”刘邦道:“那么壮士一到,我们立即举行便了。”
  过了几天,非但那班壮士都已到齐,而且还跟来不少的游民。于是刘邦自己做了主将,姣姵做了军师,一班壮士,各有名目;一班游民,编作队伍。因为娥姁未娴武事,不必同去。
  一面放走那虎,一面叫她带领子女,在山管理饷银,且俟占据城池之后,再来接她。布置已妥,便浩浩荡荡地直向沛县进发。
  那时萧何等人,已由樊哙与之说明,大家极愿扶助刘邦成事,已在县署两旁,设备妥当,专等刘邦到来,听候行事。谁知内中有了一个奸细,乃是县令的私人,早将他们的秘密,报知县官。县官听了,自然大怒。便不动声色,也假说商量公事,把萧何等人召至衙内,不费吹灰之力,竟把这班想害他的人物,一个个地刑讯之后,押入监内,连毫不知情的那位刘太公,也被捉到。那位县官,又知本县兵力不够,便一面详报请兵,一面关闭四城,以备不虞。
  这天刘邦的头站,先抵城下。一见城门四闭,便知县中有备,慌忙奔回原路,迎了上去,禀知刘邦。刘邦听了,便一边下令围城,一边缮就无数的文告缚在箭上,纷纷地向城内射进。
  城内的老百姓拾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天下苦秦久矣!
  今沛县父老,虽为沛令守城,然诸侯并起,必且屠沛。为诸父老计,不若共诛沛令,议择子弟可立者以应诸侯,则家室可完。
  不然,父子俱屠,无益也!“那班百姓将这文告看毕,个个都说此言有理。县令又非好官,我们大家何必为他一人效忠,误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便将此意商诸大众。大众都知刘邦是位英雄,不致欺骗他们,顿时聚集数千人众,攻入县署,立把县官杀毙。然后大开城门,迎接刘邦入城。刘邦进城之后,先将监中的太公,送回家去,始把其余人犯,统统释放。又请萧何等人出监,商议大事。
  萧何等人本与刘邦有约,自然宣告大众,公推刘邦暂任沛令,背秦自立,大众自然赞成。刘邦偏对大众辞让道:“现今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沛令一席,自应选择全县有声望之人,令其负此重任。我非自惜羽毛,实因德薄能鲜,误己事小,倘然误了全县父老,那就百死莫赎,还是快快另举贤能,以图大事。”大众一见刘邦出言谦逊,更加悦服。于是众口纷纭地求着刘邦担任沛令。刘邦仍是再三推让不就,萧何等苦劝亦不从。
  但众人因刘季生有异相,久为众人所知。今既谦辞,我们只有将全县有声望之人,择出九人,连同刘季共合十人,把各人的姓名书于图中,谨告天地,拈出何人,何人便作沛令。由天作主,不得推辞。萧何听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忙对大众道:“诸位各个办法,取决于天最是公道,这点微劳,须让不才来荆”大众听了都道:“萧功曹在县内办事多年,作事精细,这件事情,理该请你办理。”萧何听了,忙去照办。顷刻办妥,设了香案,将这十个纸阄放在一只盘内,又对大众说道:“刘季最为父老信仰,拈阄之事,须要请他担任,以昭郑重。”大众都然其说。刘邦只得对天行礼之后,拈出一阄,当众展开一看,内的姓名,正是他自己。正想推辞,再去拈过,萧何忙走上去,一把将其余的纸阄抢在手内,嚼在口中,高声对大众道:“天意所归,还有何说?”大众听了,一时欢声雷动,高叫刘县主、刘县主不绝于口。刘邦没法,只得承认下来。后来知道萧何所定的十个纸阄都是他的名姓,自然一拈就是他的名字。
  既知萧何弄的玄虚,私心感激,毋须明言。刘邦便一面做起沛令,一面派人到芒砀后山,搬取银子。又将娥姁连同子女接来,仍令安居故乡,侍奉公婆。
  此时刘邦有的是钱,家中自然需人照料。他有一位小朋友,名字唤做审食其的,人既清秀,又有肆应之才,便把此人派在家中,照应门户。娥姁一见审食其这人,也是他们前世有缘,一时相见恨晚,便把家中之事,全盘交其经理。其时,太公因为坐了几天牢狱,更加怕事,只在房里静守。刘媪又因连次受惊,卧病在床,所有家事全付娥姁。这样一来,刘氏的家庭之中,中剩这一对青年男女。有一天,审食其因与娥姁闲谈,问起她前时在县里受刑之事。娥姁此时,早已心存不良,大有挑逗审食其的意思。当时一听审食其提到此事,不禁将她的那一张粉脸,微微地红了起来,道:“此事不必提起,那个瘟官,如此无礼,如今虽是死于非命,我还恨不得生食其肉。”审食其道:“嫂嫂这般娇嫩身子,怎能受得如此非刑?那天县官坐堂问案的时候,我也在那里看审,实因爱莫能助,真是没法。
  后来听说嫂嫂押在女监里面,又被人家欺侮,这等事情未知季兄知道否?“娥姁道:”此事我也略略告知你们季兄,谁知他一听见我被那个瘟官如此凌辱,他已羞愧得无地自容,其余之事,我反不便尽情宣布了。“审食其听了微微笑道:”其余尚有何事,何以不便告知我们季兄?嫂嫂虽然不说,我已略知一二。“娥姁听他话内有因,正中下怀,顿时装出万种娇羞的态度,眼泪汪汪地说道:”身为女子,处处吃亏。那时刑伤甚剧,生死难卜。他们无端相逼,我那时也是不得已耳。“娥姁自从这天和审食其谈过监吃苦之事以后,更觉审食其是一位怜香惜玉,多情多义的人物,因此每天对于审食其的起居饮食,无不体贴入微。就是刘邦和她做了这几年的夫妇,倒还没有尝着那样温柔乡的风味。因为刘邦虽然好色,人极鲁莽,闺房之内,无非一宿三餐,并无他事,怎能及得上审食其对娘儿们,知道温存体贴,娥姁此时,自知已非贞妇,做一次贼,与做一百次贼,同是一样的贼名。又料到刘邦现在正在戎马倥偬的时候,哪有闲工夫闯回家来。于是每晚上孤衾独宿,情绪无聊起来。
  有一日,适至审食其的房里,拟取浣洗的衣服。一进房门,只见审食其不在房内,忽有一位妇人,握了她又黑又亮,数丈长的青丝,正在那儿对镜梳妆。娥姁从门外进去,只见她的后影,不能看见她的正面,心里忙暗忖道:“这位美妇是谁?我们村中,似乎没有这般苗条身材的人物。”想罢之后,便悄悄地走至那位美妇的身后。忽见镜子里面,现出一个粉装玉琢的脸蛋,不是她心心挂念的那位审食其叔叔是谁呢?她一时情不自禁起来,便轻轻地赞了一声道:“好一位美男子!真个压倒裙钗了。”那时审食其正在对镜理发,冷不防听得背后有人说话,因为手里握了极长的头发,一时不易转过身子,就向镜子里面看去。只见映出一个眉锁春山,眼含秋水的美貌佳人,并且是含情脉脉,面带笑容,他就索性不回转头去,便朝镜子还她一笑。正是:万般旖旎图难写,无限风情画不如。
  不知娥姁见了审食其这般有情的一笑,她的心中作何感想,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意欲摧花慧姬逃世外 势如破竹真主入关中
  却说娥姁那时正站在审食其的背后,一见审食其在镜子里朝她微笑,那还了得,一时意马心猿,无法自制。当时她与审食其调情的举动,不佞也不愿意细写。不久,她便与审食其两个,如鱼得水,以漆投胶,露水姻缘,情同伉俪。审食其虽然有负刘邦,但是出于被动,尚非主动,责他不能守身如玉,竟受娥姁引诱,自然罪不可赦。不过看他日后受封辟阳侯之后,尚怕物议,不敢常进宫去。后经吕后再三宣召,临之以威,他因错在从前,亦难拒绝于后。每常进宫,也不敢助纣为虐。就是对于外边臣子,又知排难解纷,所以一有危险,就遇救星。
  倘竟早死数年,或可幸免那位淮南王的一椎之苦。当时那班薄负虚名的人,也去与他交游,他若真是元恶巨凶,诸吕被杀的时候,早也一网打在其内的了。不佞本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物,何至袒护这位淫棍?因其确是被动,不佞故不苟刻责人。一个人读史,当用自己的眼光,不必以为那部《史记》,便是信史。
  所以这部《汉宫》虽说是小说体裁,与正史有别,然而书中所有的材料,倒非杜撰。阅者若因正史所无,就认为空中楼阁,那就未免腹俭了。
  现在再说娥姁自从与审食其有了暖昧以后,他们二人,真是形影不离,寝食难分,只不过避去太公、刘媪的两双眼睛。
  太公到底是她的公公,自然不会监督到她的私房之内去的,独有她的婆婆,有病在床的时候,毋须说起,有时病愈,自然要到媳妇房中走走。亏得审食其这人,年纪虽轻,世情极熟,他与娥姁有情以后,平时一举一动,无不十分留心。不要说他们二人此时的奸情决不会被刘媪察破,就是将来入了楚营,身为抵押之品,依然同寝共食,也未稍露破绽。观他细心,倒是一位偷香的妙手。谁知刘媪为人,真是一位好人。她恐怕她的那位好媳妇,因为有她在世,终究碍手碍脚,未免有些不甚方便,情愿牺牲自己皇太后的位分,一病长逝,躲到阴曹地府里边去了。娥姁一见她的婆婆归天,面子上不得不披麻戴孝,心里呢,少了一个管头,真是万分惬意。
  这时候刘邦内有姣姵替他运筹帷幄,外有樊哙、夏侯婴等人替他陷阵冲锋,一时声威大震,已与项羽齐名。这天正攻下胡陵、方与两邑,方待乘胜向外发展的时候,忽得刘媪逝世的凶信。算他尚知孝道,便令樊哙、夏侯婴二人,分守胡陵、方与两城,自己带了姣姵回家治丧。此时娥姁一见姣姵回来,心里不大高兴。她不是在芒砀山中曾经表示过不妒嫉姣姵的嘛,此刻何以忽又中变起来呢?她这人,虽是一位女流,却是历代皇后中的佼佼人物,不要小觑了她。她因姣姵这人十分伶俐,她与审食其的私事,恐怕被她看破。若去告知刘邦,她与审食其二人,便有性命之忧。她于是想出一条毒计,悄悄地去问审食其道:“你看袁姣姵的脸儿生得如何?”审食其便据以对道:“非常美丽。”娥姁道:“比我如何?”审食其道:“尹、刑难分,她是娇中含有英武之气,你是美中带着温柔之风。我们这位季兄,真是艳福无双也。”娥姁听了,便微微地笑着,咬了他的耳朵道:“你莫艳羡你们季兄,我想不准你们季兄独乐,他所享受的艳福,统统分半给你如何?”审食其听了一吓道:“使不得,使不得!嫂嫂为人何等精明,我方敢冒险而为,你却不可动气,你就是一位才足以济奸的人物。那位姣姵嫂嫂呢,我看她英武虽然有余,精细未免不足。日后泄露机关,我们便是刘季刀下之鬼,这还是她情情愿愿入伙的说话,已有如此危险;她若不肯入伙,那时我们的秘事,尽为所知,一经声晓,其祸立至。嫂嫂呀!我审食其是从此替你守贞的了,这种盛情,委实不敢领受!”
  世间妇女的心理,对于奸夫,自然更比自己的丈夫捻酸吃醋,还要加二厉害。奸夫若是瞒了奸妇,另有情人,这位奸妇,宁可牺牲一切,必定愿与奸夫拼死。若是偶因别种关系,她要将其他的一个妇女,介绍奸夫,要他破坏此人的贞节,好与自己同流合污,以防她的正式夫婿。奸夫若是推让,她必定以为奸夫爱她,不肯二色,心中一个感激,对于醋心,便淡了下去,对于怜爱奸夫的心理,反而浓厚。奸夫偏是不要,她却偏要给他。这是普通的习惯。此时娥姁一听见审食其声明替她守贞,她自然把他爱得胡帝胡天起来。她当时便报了他很满意的一个笑眼,自去行事。
  一天晚上,姣姵方与娥姵闲谈,娥姁谈到后来,忽然对姣姵笑道:“妹妹此番在外,听说很替他建了几件功劳,依据酬庸之典,我想择日叫他将你收房。不然,妹妹还要疑心我在暗中作梗呢!”姣姵听了,只羞得脸晕红潮地答道:“夫人这番恩惠,姣姵心感不荆不过我已声明在前,只因练习剑术的关系,万难破身。况且夫主既有孝服,又与项羽等辈,逐鹿中原,似乎不可将儿女私事去分其心,只要得了天下,那时再办我的事情也不为迟。”娥姁听了又笑道:“你的说话,本也有理。
  我正因为你出身官家,懂得道理,不肯辜负你的贤淑。“说着,忙朝外面看了一看,见没人来,她又对姣姵说道:”我有一句心腹之话,想对你讲,又恐为好成仇,大不值得。“姣姵道:”夫人有话,只管请讲。我既是刘郎的妾媵,心里自然只尊重夫人一个人。若有歹意,天实鉴之!“娥姁见她如此真心对待自己,便去和她咬了几句耳朵。姣姵听毕,便不似起先的那般和顺了,就把双眉一竖说道:”夫人此言差矣!妇女以名节为重,性命为轻。审食其这人,本要称他一声叔叔,此等兽行,夫人究视我为何等样人?“娥姁见她忽然变脸,也吓得遍身颤起来。只得央求她道:”我是好心,你既不愿,你却不可声张,害我性命!“姣姵道:”姣姵可以替夫人守秘,夫人也须顾及刘氏门中的颜面。天下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呢!“娥姁道:”我不过刚有此想,其实我与审食其叔嫂称呼,本来干干净净,你却不可多疑。“姣姵道:”夫人放心,彼此莫提此事便了!“这天晚上,姣姵回到自己房内,左思右想,没有善全的法子。就是刘郎将来打得天下,宫中有了这位皇后,在她手下,怎样弄得清白?况且她的短处,已为人和,她也不肯甘休。我还是快快遁入空门,练习我的剑术,倘能成就,便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