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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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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站在几膝盖水深的河里,腰间挎着竹篓,右手拿着一根削尖的长木棍。听得人说话,转过头来,“你这小兄弟,寻我开心呢!往下插去,哪里能中!”

“你这不是捕了一上午了,可是得多了收获?”那小兄弟轻笑,却是没有再意老张头的不耐烦,“何不试上一试!”

老张头看看兜里奄奄一息的几条小鱼儿,一时语塞,伸出袖子,揩了揩额上快要滴下的汗水。低头望见身边水里游来游去,欢乐不已的鱼儿,把心一横。瞅准一只较肥的,一杆子插过去。

眼前一亮,怎的就串上了!

“哎哟!串上了!串上了!”老张头乐不可支,激动欢呼。

忙把杆子提起来。将鱼拔下来,竟有手掌般大小,兴奋的往兜儿里放去。

又连插几杆,虽不是百发百中,这命中率却是高了许多!没过一会儿,兜儿竟然快装满了,今儿可是大收获啊!得赶快去换几个钱,回家去了。

老张头收拾一番,洗好脚,穿上鞋。准备提着收获满满的兜儿回家。瞥见那小兄弟仍旧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当下,心软了起来,这四周都没个人户,只他一人小小年纪。待在这里,只怕有不妥。瞧着有些萎靡,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若不是听他的指点,自己也不会抓到这么多鱼!

可是,家里本就穷困,再将他再回去,只怕更是窘迫!

该如何是好?

老张头一阵纠结。却也停下脚步。

转过头,“小兄弟你家哪里的?怎一个人在这儿?”

那人以手撑地,动了动身子,好靠在树上。

“我家在南边,东家上京做生意的,我便跟了来。哪知陪了本儿。只好返乡。路上不幸遇到山贼,劫了马车,抢了银子,我与他们走散了,这才流落至此。”

遭遇算是悲惨了。可从他口中道出来,却没有一点伤心的意思,仿佛在讲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老张头沉思一番,面上满是纠结,几经挣扎,最后还是开口了,“若不然,你,,,你去我家吧!”

少年眼睛一亮,露出一丝笑意。

一只半大的小黑狗,一只绕在那小兄弟身边,还摇着尾巴,十分友好。

正坐一个破落的小院儿,低矮的院儿墙是用黄泥和的,像是日子久了了,风吹日晒的,摇摇欲坠。

墙角长了杂草,十分繁茂,有的快及人腰高了。一棵枯败的青枣树立于大门外,顽强的生长着,点点新绿,高过矮墙,显露出来。

院子中间有一张破烂的石桌,中间起了裂缝,仿佛轻轻摇晃,便能分开落下来。

院里住的是那老张头,还有她的媳妇儿,儿子。

媳妇儿矮瘦,不苟言笑,十分木讷。那小娃却是没瞧见,都有一会儿了仍是没有踪迹,却是奇怪得很。

除此之外,便只有那只同样瘦弱的小黑狗。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角落里药渣堆积如山。夫妇二人没事,就只有那小娃了,却是可怜得很。

“拿了一条鱼去,给小兄弟弄些吃的!”老张头坐在院儿角洗鱼,将那些已经死了的分出来,“今儿可是大收获啊,全靠了小兄弟帮忙。”

夫人面无表情,接过鱼,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拿着两条死鱼往屋子里去。

老张头抓住盆沿往上一提,沽沽的鱼血水倒了出来,顺着破了一个大洞的院儿墙流了出去。

“小兄弟,我姓张,大家都叫我老张头。怎么称呼你呢?”老张头转过头来,看着安坐院儿中的人儿。

“我叫王玉。”淡淡回道。

王玉?老张头心里嘀咕着,名字雅致的很。只是小小年纪,便出来打拼,父母也够狠心的。若不然,家里也跟自己一般,多的是苦衷吧!

“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回头我去集市看有没有送货去南边的人,给你家里捎个信,让人来接你。”

“嗳!好!”王玉便是宝儿,咧开了嘴。

老张头再想说什么,却也没道出来。自家穷,自是凑不出银子送他回家。再着,就说用他说的法子,捕来的鱼,也刚好都一家人再加上他的日常开支。

哎!穷,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儿!

这时,妇人端来了一个瓷碗,递到宝儿手中。宝儿明显感受到了妇人有些不舍,抬头看了一眼,仍是一脸的木讷。

“谢谢大娘!”宝儿客气道谢,那妇人才回过神来,忙转身,钻进屋子里去了。

宝儿捧着温热的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碗里是乳白色却又偏黄,面上飘着几根野菜。丝丝腥臭传来,还夹杂着一股子粗粮的味道。

却是有些难闻。

无奈宝儿早已饥肠辘辘,再是管不了那么多,总算能吃上一口色食物。喝了几口汤,底下表示大半碗鱼肉混合着玉米面儿,凝结在一起,瞧着却是不怎么样。

但宝儿还是扒得一干二净,不管嘴里是什么味道,只觉肚里瞬间充实了。

☆、第二百十七章 恩惠

待了两日,宝儿身子便好得七七八八。外伤倒是没有,只是疲劳过度,加之没吃什么东西,虚弱所致。

老张头的儿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才八岁,便整天的心慌、咳嗽,卧床不起。

老张头只靠捕鱼为生,张大娘帮人浆洗衣裳得些口粮,一家人生活着实贫困得很。

宝儿别的不会做,只帮着熬药,扫扫地什么的。

自京城逃出来后,合盛派了一路人暗中追查,宝儿东躲西藏,耗光了所有的银子,沦落至此。

身子虽好了,却不能立即离开,指不定,外边就大批的人在找自己。且身无分文,如何能平安到家,都是难题。

关键得有银子!

今日老张头收获不错,竟抓了三条差不多有一斤重的鱼,想来能卖个好价钱。

这不,一脸笑意的老张头跨步进门,手里拎着一包药。

小黑狗立马迎上去,围着他不住的摇尾。

“大叔,你回来了!”宝儿笑着站起身,忙接过草药。

“今儿收获不错,换银子买了三天的药。”老张头心情十分不错。“娃儿他娘呢?”

“大娘去洗衣裳了,还未回来!”宝儿拿出两包药放好,留得一包准备煎。

“我找到一个捎信的,你快住哪儿,好让你来接你!”老张头坐在石凳上歇息,道。

宝儿自然是不会说,若是信儿真捎去了,可不得把大牛、玉芬给急死。

“家里穷困,饶是知晓我在这里,也没银子来找。”宝儿黯淡道。

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老张头再是不能说什么,心想着,每日再多跑几个地儿,多抓些鱼。总是能存几个钱,给这小兄弟做路费吧!

“大叔,我有法子让你每天捕更多的鱼!”宝儿忽惊喜道。

老张头一愣,看过去。“更多?”

更多,他是想都不敢再想了,如今捉的鱼是之间的好几倍。同去的几个乡亲可不惊讶着,纷纷来问。老张头却不敢说实话,这法子要是传开了,大家都来捕鱼,鱼可就没得快了!

家里人都等着吃饭呢!只得自私一回!

“是!我家主子也是做鱼买卖的,有一种专门捕鱼的工具,叫做渔网。这一网下去,可是几百条上来。不必一杆子一杆子的刺了”

宝儿自信道。

老张头来了兴趣,“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宝儿认真的点点头。

福宝园做了些年的渔网生意,宝儿虽未亲手做过,理论上的东西,却是手到擒来。

割苎麻。煮麻,制绳,编网。在一家人的努力之下,第一张渔网便诞生了,虽说粗糙了些,却是十分有用。

宝儿又跟着老张头去捕了几次鱼,将方法要领教会了他。

有了这网。有了这技术,银子是源源不断的进口袋。老张头一家从未想过能过上这好日子,儿子吃药要不愁,还能留下积蓄,全亏了这落魄的小兄弟。

一家人感激不已。

手里有银子了,宝儿便于老张头一家告辞。临走时说。若往后,有朝一日还能来京城做生意,就来卖老张头的鱼。

这一晃快一年过去了,老张头一家时刻不敢忘记,一直等着。

院子里一切都静止了。除了老张头低沉的叙述,再没有一点别的声音。

院子里那只肥壮的大黑狗也安静匍匐在地上,仿佛也在安静的听着。

胡章微张着嘴,听得出神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原来,姑娘早就预算到了后来。

知晓缘由之后,胡章已由震惊转为忧虑。

即使老张头有渔网在手,却也只有两双手,即使每日每夜的捕鱼,只怕也难满足福宝园的要求。

罢!就按云清给的名单找人吧!一个老张头不够,那就找十个这样的老张头。总是能找到办法,让铺子顺利开起来。

“您每日能捕多少鱼呢?”胡章细细打听。

老张头低头沉思片刻,“若是出得勤,百来斤不成问题,平日就七八十斤的量。”

胡章惊叹,鱼肉甚贵,照他这个量的话,每日的十两银子不在话下。这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

胡章环顾这小院儿,像是翻新了,仍是能看出以往破旧的痕迹。倒是纳闷了,赚了这么多的银子,为啥会住如此破旧的地方?

“你一直是住在这里的?”

老张头点点头,知胡章其中意思,“房子是祖辈留下来的,自然得守着。小儿病着,常年离不开药,赚得的银子,都来看病了。”

“哦,,,”胡章了然,却是可惜了。

老张头像是已经习惯了,只失落的神情闪过后,又恢复了原本神色,“那王玉小哥儿现今如何了?”

“甚好,不瞒您说,我是听了她的令,来寻您的!”

胡章顾不上老张头的震惊,继续道:“铺子开得大,需要的鱼多,这就派我来寻鱼贩。除了您,还得找好几家呢!”

那小兄弟居然还记得自己,老张头一阵感动!连连点头,哪里会有不答应的意思,“我自是乐意的!”

抬头看看天,日头已经西斜了。

“可找找了?天色眼了,路难走。”老张头提醒道。

胡章叹息,“哪儿能呢!地方偏,您这儿我还寻了,许久呢!卖菜肉的多,捕鱼鱼是技术活儿,自然少得多。”

老张头点点头,“说的也是,若不是小兄弟帮忙,我哪能有今日。对了,我有几个乡亲,也靠捕鱼为生,不知道您需不需要?”

胡章大喜,自然是极好,“再好不过!只是铺子需求大,希望能给出大量的鱼,若是一斤两斤的,也麻烦。”

胡章道出担忧,老张头却笑笑摆手,“这个你放心,比不得我差!当初王玉小兄弟教我这本事后,我一直保守着。后来日子好过些了,也想来了,河里的鱼却是打不光,就是光了,还有别的河。明年又会长出新的来。却是不用怕,被人抢了赚钱之道。再说乡里乡亲的,也没几户人家,就把这法子告诉他们了,如今已是各中好手。”

这个老张头还真是心善,不过说来,若不是他心善,也不会救姑娘,自然也得不到这法子。

法子!

“老张头,你不会把做渔网的法子也告诉他们了吧!”胡章急问道。

“自是没有!这东西可不能随意透露,就是在京城,也没听说过,可是个宝贝,我自晓得谨慎。”

胡章松了一口气,随机又觉得是多余,姑娘定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出不了乱子!

“老张头,时候不早了,你快带我去寻你那些乡亲吧!”胡章抬头看天,见一朵乌云飘过来,只怕是要下雨了。

老张头忙站起身,“你们这儿先歇着,我这就去把人给叫来。”

“哎哟!真是麻烦您了!”胡章站起身,感激道。

“不用!不用!你们坐着!”老张头边往外走,边回过头,摆手。

过不一会儿,老张头领着五六个同样皮肤黝黑的男人进门,人人面上带喜,憨厚极了。

进门,便用直接的眼光将胡章打量一番。

老张头大致将了福宝园的情况,宝儿那段自然又被拿出来赞赏一番。

每日跑腿卖鱼,与人家上门买鱼,比较一番,便知哪个来银子更快。

几人自是满口答应,开心得不得了,再说了,老张头都答应了,他们难道还会说一个不字。

不管是有银子赚,还有恩人的恩要换,买鱼这事儿是定下来了。

只等过两日送合约来,让众人签了,便好等往后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胡章与随行的管事在众人的热情下,告辞离开了。

门外是小巷子,七弯八拐的,让人摸不着头脑。幸好有老张头等人带路,很快便寻到了等候的马车。

天上的乌云更加浓厚了,忽“霹雳”一声,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声音震耳欲聋。

天色暗下来了,没一会儿,豆大的雨滴就砸下来了。落到树上,墙上,地上,开出水花。

老张头快步跑回屋子里去,跺跺脚,身上的水渍立马抖散来去。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衣裳便被淋湿了。

“快进屋换身衣裳,莫要病了!”屋里妇人拿了干布上前,帮忙擦擦脸。

老张头接过布,笑呵呵道:“没事儿!把那掌柜送上马车了,那小哥儿真是仁义,竟然会记得咱们。”

“快进屋吧!”妇人点点头,心疼道。

老张头跨步进门,仍是一脸的笑意,“以后能多赚些银子了,除了买药,咱得存些银子。再过两年,该是给儿子取媳妇儿了!”

妇人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有谁会愿意嫁给自家儿子呢!

“娘,,,娘,吃,,,吃!”

屋里传来孩子牙牙学语的声音,可这声音听起来,却不似童稚般翠嫩。

“儿啊!快躺到床上去,地上凉,会生病的!”妇人强颜欢笑,快步跑过去,搀扶起地上趴着的一男娃,耐心道。

想是见着亲人,男娃咧开嘴笑了,唾液便不由自主的顺着嘴脸就出来。

妇人忙拿出手绢儿,轻轻擦拭,面上满是慈爱,没有一点儿的厌恶。

☆、第二百十八章 回乡

“姑娘,天凉了,进屋去吧!”青芽拿了件衣裳,往外走去,柔声道。

一场秋雨突然而至,叫人没有一点防备。

细密的雨丝交织着落下来,在屋顶上汇成细流,蜿蜒着自屋檐流下来。

宝儿一身青衣立在屋檐下,丝质衣料重垂而下,显得身姿愈发挺拔。

一头青丝柔顺的垂下来,至腰部。整个人谪仙一般,雾气朦胧,十分飘渺。

听得身后人儿呼唤,缓缓转过头,露出白净的侧脸,如此明媚。

“知道了,小管家婆!”

嘴角微咧,皓齿微露,淡淡微笑,仿佛清泉般,沁人心脾。

面对宝儿调笑,青芽有些阴郁的神情立马散去,撅着小嘴,撒娇道:“姑娘!”

手中动作未停半分,直将衣裳披在宝儿肩头。

“走,去阿娘那儿。”宝儿拢了拢衣裳,直往左处走廊去。

青芽忙转身,带上门,“姑娘,你等等我!”

???

玉芬微眯着眼,正拿着针线,认真的穿着,听到门外响动,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

“闺女,来得正好,快帮我穿线,怎么都弄不进去!”

“阿娘,不是说让你不要做这些事儿了吗!缝缝补补都有芍药呢?家里现在不缺银子了,直接买成衣就是了!”宝儿嗔怪的走进屋子,嘴上虽埋怨,却也接过了玉芬手里的针线,穿起来。

玉芬满脸笑意的看着宝儿,轻轻摸着她的头,“什么事儿都让做,我又是个闲不住的。做两件衣裳,你带去宫里穿。”

“我进宫是扮作小厮的,哪能穿这个!”宝儿一下便穿进去了,打好结,还给玉芬。“也就去几天,阿娘,你不用担心!”

“铺子里那么多人,哪个不能去。偏要委屈自己,咱不赚那银子不成吗?”这会儿倒轮到玉芬气恼了,衣裳放在一旁,手拿针线,也不急着开始。

“阿娘,这是圣旨,可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一个弄不好,可是要砍头的,女儿还没活够呢!”

说到这里,宝儿顿觉有些内疚。自己这般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将一家人的安危都搭进来了。

“你这丫头,话能乱说的!”玉芬睨了宝儿一眼,“你说这过的是什么日子,整日提心吊胆的。还是当初穷的时候自在。不必担心这么多!”

玉芬垂下眼帘,拿起衣裳,有一针没一针的戳着,能瞧出她心里的烦闷。

说好的三月后成亲,眼见着时间到了,新郎却去边关了。归期还未定呢!得,谁让女儿喜欢他了呢!等就是了!

可待着这京城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儿。更是不让人安生下来。且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宝儿忙进忙出。

“丫头,若不是然,铺子别开了吧!咱们回家,镇子的店够过一辈子的了,不必再劳心劳力去做什么寿宴、皇宴。到时候亓公子回京了。咱们再来就是了!”

玉芬放下手上的活儿,看着宝儿认真道。后者,有一霎那的失神。已经放不下了,咱在需要银子,需要很多的银子!

“阿娘。对不起,我得留在京城。”宝儿低下头,神色黯淡。

玉芬看着闺女的这模样,自是心疼,忙改口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京城也挺好的,街道宽敞,铺子也豪华,连住的都是宅子,比咱那小院儿强过了。”

宝儿心中一紧,愈发愧疚,忙扑倒玉芬怀里,“阿娘,对不起!”

“哎呀!你这丫头,当心针扎着!”玉芬忙抬起手臂,生怕碰着了,任由女儿在自己面前撒娇,心里暖暖的。

“阿娘,要不您跟爹先带着虎子回镇子去吧!我等办完皇宴的事儿后,就回来。”宝儿做起身,轻轻拉了拉玉芬手中的还未做完的衣裳,似漫不经心道。

宝儿这话说得蹊跷,玉芬如何了解她,疑惑问道:“闺女,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宝儿摇头,“没事儿,我就不放心镇子的两家铺子,咱们不都不在吗?也没个可靠的人。”

“如何没有可靠的,你长栓叔可是照应着,还有李二兄弟,孙家兄弟。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啥不放心的!”玉芬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宝儿,追问道:“闺女,你跟阿娘说,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哎呀!我的阿娘,有事儿还能瞒着您不成。”宝儿重重叹一口,亲昵的拉着玉芬的手道:“我实话说了吧!这不是瞧您跟阿爹整日的闲的慌,我又不忍心让你们去铺子帮忙。现在想来却是会村子好,左邻右舍还能说说话!”

玉芬送了一口气,“你这丫头!做爹娘的自是想儿女绕膝旁,哪会因为自己的不快活,就将你一个人扔在京城。要在,咱们一起走!”

宝儿咧着嘴,笑着点头,又扑向了玉芬怀中。只是低头的瞬间,面色笑容散尽。黛眉微皱,微微有些愁容。

福宝园内。

福气有些心神不宁的一旁侍候着,两眼无神,望着窗外。

“一官爷用菜时,食头发一根。”宝儿正做案边,手上拿着一个小册子,缓缓念道,又问向福气,“此时如何解决?”

本子上仔细记载着福宝园内发生的琐事,如已解决,后面打勾。没有解决的,打叉。

宝儿深知顾客抱怨是难做的事,饶在这尊卑分明的古代跟是严重。若说在镇子上,来吃饭的皆为普通人,自然对铺子的人,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京城却不一样,多的是高官厚位,哪个都得当佛爷一般供起来。

因此,宝儿才实施了记录客人抱怨这一条,专供管事,伙计们学习,以免下次好应对。

“福气!”话说完,身边的人儿,却没有反映,宝儿不由的抬起头,再叫喊了一声。

“啊?姑娘,您说什么?”福气回过神来,一脸的茫然看着宝儿。

“你的魂儿被哪家姑娘勾去了!”宝儿好气没气道。

福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没呢!我哪儿能有啥姑娘呢!”

宝儿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真没有?我见你丢魂儿丢得厉害,叫好几声都没应呢!”

“没。。。没没,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福气摆手,慌忙解释。

“累了?”宝儿收起调笑的脸色,认真道:“若不然把福宝园的事儿扔给得力的管事做吧!你歇息几日!”

宝儿这话说的轻松,福气却听得一身冷汗,姑娘这是要罢了自己大掌柜的位置吗?

“不不不!不累,一点都不累,管事的出事不够圆滑,对于福宝园的事儿,皆不纯熟,却是有不妥!”

“多教一教,不就会了,人总是要有个学习过程的。。。”宝儿讲话前,就已低下头,看起手中的小册子,福气的神色却是没有主意道。只是他略带颤抖的声音,还是能知道他的慌张。

宝儿只作未觉。

福气心里咯噔一下,浑身的浑身力量再是支撑不起瘦弱的身躯,“噗通”一身跪在地上,“姑娘!我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您与我说,我改。千万不能赶我走,除了福宝园,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儿!”

宝儿惊讶的转头,忙站起身,“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

福气仍是绝强的跪在地上,背挺得直直的。

“你若再不起来,就真是离开福宝园吧!”宝儿一时气恼,扔下这么一句话。

福气是她看着一步步成长的,她怎么会舍得丢下他,只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宝儿不希望将他们牵涉进来。

福气一听,话似有转机,迅速站起身,脸上仍是一脸的悲愁。

宝儿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知你最近觉得委屈,为何做事都不带上你。连皇宴这么重要的事儿,都未将你安排在内。”

福气一点都不敢恍惚,这正是困扰了他好多天的问题。铺子一切都进入正规,叫老刘看着是再何事不过,为何反倒是叫自己守店,老刘进宫。

还有胡章去收鱼之事,自己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仿佛这一切,姑娘都可以不告诉自己一般。

起初,还反思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恼了姑娘。可姑娘不是那般心眼小的人,有问题自会直接与自己说道。

迷惑,满是迷惑。

福气没有插嘴,只认真听着。

“我想让你带着阿爹、阿娘,还有虎子,回村子去。他们交给你,我放心。再者,你也有好些时间没有见你娘和姥姥了!”

“回村子?大叔、大婶要回去?姑娘你呢?”福气惊愕,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自是想回,却因担心我不肯走。不过,迟早得走,我会与他们讲清楚。至于我,自然得把寿宴的事儿忙好,所以不能与你们一道儿。你一走,总得有个挑起大梁的,我看老刘还不错,有心让他接替你。”

宝儿这番话说得突然,福气有些无所适从,却不知从哪里问起,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头脑有些懵了!

“行了,就这样,你莫要再心神不宁了,我可没有要舍弃你的意思,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你的位置!”宝儿看着福气一脸痴傻的模样,调笑道。

福气却因宝儿最后这句话感动了,心里满满的,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第二百十九章 入宫

一只普通的马车飞驰在荒芜寂静的大道上,仔细看,却能发现这马车驾得快,却十分稳妥,倒不是像外表这般普通。

快速转动的车轱辘,卷起浓尘滚滚,直向远方。

“来香的喜事办得真不是时候,咋的是这么急!闺女还得好些天才能把皇宴办完,就不能多等上几天,咱们一道儿回去!”

玉芬坐在马车上,一脸烦躁,嘟囔了两句。

与她同坐的是虎子,正蜷缩着身子,靠自玉芬怀里,已经熟睡过去了。玉芬轻轻搂着他,以防马车颠簸,摔倒在地。

大牛则坐在另一边,轻靠在车壁上,微闭着眼,似有些混混欲睡。

却也难怪,赶了大半日的路程,还未作歇息,只玉芬心里有事儿,倒是精神一些。

可坐上马车,踏上归途时,总觉心神不宁,“他爹,我觉着有些不对,咱们不应该丢下闺女先去!连福气都跟了咱们,谁还能跟在她身边!”

大牛不耐的转了个身,嘟嘟囔囔几句,“有什么不对!铺子里不是还有一大帮人在,胡章、吴帆,都是些厉害的人物。咱们先回去,正好帮忙着操持婚宴。宝儿不是说了吗,尽早与咱回合,到时候只管回来吃喜酒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心咋就这么不踏实呢!却再是找不到话说。

玉芬烦躁的撩开帘子,往前看去。同样的马车,快速奔跑在前头。

罢了又放下,靠在车壁上,稍作歇息。

风迎面而来,吹起马车的上的幕帘四处飞扬。

驾车的车夫一鞭子利索抽在马屁股上,高呵一身,“驾!”速度又快上了几分。

日头西斜,将一前一后两辆马车的影子逐渐拉长。

恢宏的安定门口,宝儿悄悄抬起头。暗暗扫视。

这是第二次来,时刻不久,却仿佛已过去一段漫长的时间。

再来,已换了身份。也换了目的。

厚重的宫门,气派的匾额,以及宽敞的大道,以及高大的院墙,无一不彰显了皇宫的奢华。

宫门口站着了许多的侍卫,一刻也不放松的来回走动,巡视。

“刘掌柜,杂家特地来接待你,首先还得与你道声恭喜!”

不远处传来一尖细的声音,宝儿只快速扫了一眼。立马垂下眼帘,低眉信手站在刘秋良身后。

俨然一个听话的小厮。

刘秋良立马堆起笑容,迎了上去,抱拳,道:“往后几日。承蒙李公公照顾,我替福宝园先与您道声谢。”

这李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算是太监的总管,是众人极力拉拢的对象。

进宫前做足了功课,自然是认得。

“不敢当!不敢当!福宝园如今可是了不起,声名远播啊!皇上让洒家来接待你们,是洒家的荣幸!”

李公公身形纤瘦。皮肤光滑。翘着兰花指,两手臂紧贴腰身,说话时,嘴唇只微微张合,因此声音显得极轻。本就尖细,现又轻了。更让人觉得汗毛倒竖。

“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是有许多的事儿要忙。却仍要您亲自前来,我等却是过意不去,因此备了一坛酒,特送公公。聊表心意。”刘秋良说着,示意身后的小厮。

小厮立马转身,去到插有“福”字旗帜的马车上,搬来了一坛子酒。

酒坛子不小,圆滚滚的,起码能装四五斤,小厮搬着都有些吃力。

坛子上贴有写着“福”字的红纸,彰显了这坛酒的价值。

这李公公不好财,不好色,唯独好酒。自喝了福宝园的酒之后,再是忘不掉。暗自差人三番四次去买,都被告之,售罄!甚是无奈。

且福宝园的酒不对外卖,只在铺子里消费时方可。因此,这酒成了京城有价无市的稀罕货。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快快拿回去。如此贵重的东西,洒家不能收!”

李公公自那小厮端着酒坛过来时,就目不转睛的朝那处瞟过去,面上露出的惊喜表情表明,这马屁是拍对了!

心里虽欢喜,嘴上还是得客套。这让刘秋良腹诽,哼!这么点酒水也就贵重了,铺子后院还堆了满满一屋子呢!

“李公公,可是不接受我们的谢意?”

李公公面露难色,似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罢了!这好意必须得领,替我向你家主子道声谢。”

“一定,一定”刘秋良跟着陪笑。

说着刘秋良上前一步,低声细雨道:“公公,这只是意思意思,其余一马车的酒已经运到您的府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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