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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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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早已是见惯了他这副样子,也没觉得什么。拿过另一杯未用过的布丁,放到他面前。
二人之间动作这般娴熟,仿佛是多年亲密好友。
“这位是山子,铺子的合作伙伴!”宝儿看向亓炎晟,向他介绍道。
亓炎晟饶有兴趣的点点头,二人说话间这般随意自然,交情定然不浅。心中虽有疑虑,却仍是礼貌的朝山子点头问好。
也暗暗观察了这个皮肤黝黑,带着几分俊朗的少年,瞧着有些傻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五官十分精致,只是粗略的打扮和黝黑的皮肤将其掩盖了。
不大像是出生普通的人家,若他是背景深、身份高,那股傻气却是说不过去。
宝儿对他的称呼是合作伙伴,心中也有些期待自己与她是何关系。
“山子,这个是亓公子,是我在京城的朋友。”
“哦!”山子转头看了一看,京城来的???不知道为何,总是感觉他身上的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
二人之间有一种无声的对抗在,面上虽然客气,心里却是把对方瞧了个仔细。
宝儿却没有想那么多,一个劲儿的招待二人,说说笑笑,心情似乎不错。
过不一会儿,朱武从门外走来。
“公子!”恭敬的朝亓炎晟躬身行礼,将军还真是说风就是雨,为了一封信就风尘仆仆赶过来!将朝中的事儿搁一边,回去怕是又得忙上一阵了。
余光瞥见了一旁的山子,不由得多留意了些。
亓炎晟点头做应答,没多说话,保持低调。
“姑娘,这是给你的。”朱武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上前两步,恭敬的递给宝儿。
“这是什么?”宝儿疑惑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接过。
见信函上写着监管司字样,迫不及待的撕开口,拿出字据。嘴角立马咧开,笑眯着眼,“朱武,你帮我弄来了!”
“还是用了公子的名头???”见宝儿如此夸赞自己,朱武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脑袋,回道。
宝儿侧头看了看,安然坐在一旁的亓炎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东西太重要了,铺子成不成就看它了。忙活这么些日子,总算是到手了,看来做啥事儿都得靠关系啊!
山子眼巴巴的望着这一幕,心中有些酸楚,何时见宝儿待自己是这般表情。又看看旁边那气定神怡的人,强烈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失落的失落,高兴的还是在高兴。
不过亓炎晟与朱武二人之间无声的交流,宝儿看得明明白白,也了解他们二人间定是有要事相商。亓炎晟此次来,只怕还有别的事儿要办吧!
“这段时间十分感谢朱武的帮助,省了不少麻烦。”这话是对朱武说,也是对亓炎晟说,“那我先去趟前厅,你二人先叙叙,一会儿菜做好了请你们去品尝。”
亓炎晟点点,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甚是聪明。
“山子,走,咱先去!”宝儿转向闷闷不乐的山子,笑着招呼道。
“噯!”听到宝儿叫自己,山子整个精神气儿又提起来了,“嗖”的站起身,去到宝儿身边。
二人一同走出门去。
“查的怎么样了?”亓炎晟那强势,嗜血的气势立马显露出来,淡淡的语气,说不出的威严。
“回将军,那人的确是逃到了镇子上,可小的一直追查,始终没有再找到踪迹,竟然就似人间蒸发了。”朱武微微欠身,恭敬回道。
亓炎晟这般气势,就就再清净的人,也会觉得不容靠近吧!
见他眼睛微眯,本是严肃的样子,此时更觉危险。全然不复方才那般温文尔雅。
“继续查!再调派一批人马来,就是把这镇子翻个底朝天,也得找出来!”低沉而威严的语气从这个白衣胜雪的俊美男子口中说出,丝毫不由违和感,仿佛就是天生的组合一起。
忽的又想起什么,语气稍显柔和,“你要时刻保护在宝儿身边,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提头来见!”
“是!”朱武抱拳相敬,没有一丝犹豫,将军的命令那便是死令!只有完成,没有别的余地,何况还是他这般重视的人!
“将军,小的发现一个可疑的地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朱武看了眼亓炎晟,又低下头。
“说!”
斩钉截铁,没再多一个字。
“方才那个山子,与姑娘关系十分密切。他不是铺子中的人,却能自由出入。小的猜不透他的身份,且他形迹可疑,跟踪了几次,都丢了。小的暗中查过,镇子上没有此人的身份。只怕姑娘与他接触过多,有些不妥。”
朱武说出心中的担忧,这些日子与那山子接触多了,发现他倒不像是那般神秘的人,甚是单纯,说得不好听就有些傻气。不管什么事儿都是以宝儿为主,只怕是对姑娘不是那般单纯的关系。
姑娘不懂人心的阴险,与她提醒也是不会信的,便只好小心对付。只是这事是万万不能瞒着将军的,稍有闪失,自己的小命便不保了。
亓炎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叫山子的看宝儿眼神不一般,也就这个傻丫头不知道。
只是宝儿意愿,亓炎晟不想过多的去参与,他尊重她,理解她,她这般聪明,定不会被人骗了去。再说了,堂堂镇国大将军,难不成还会让这么个无名小儿比了下去。
“你小心留意便是,不必过多干涉。若事情有变,及时上报,完事以宝儿的安危为主。”
“是!”朱武恭敬回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回不去
宽阔的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小镇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行走着,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让人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丰富画卷之中,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的残阳,满是绚丽的色彩,独内心满是空旷与苍凉。
一身藏蓝色的长袍恰到好处的将伟岸的身躯包裹,一条黑色宽腰带束紧腰身。乌黑的头大,高高束起,恣意的垂在脑后。五官轮廓分明,温文尔雅,却是一副如玉公子的模样。
此人正是随父回乡的梁煜轩,少了之前的颓败,这会儿瞧着是精神些,却也多了几分沉默。
安然行走于街道之间,漫无目的,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天气慢慢凉下来,也正是众人出门游玩之时。
街心茶棚尤为热闹,梁煜轩望了望,闲步慢跺,走了进去。
还是那位说书的老者,三年了,竟未显老,此时正在台上讲得眉飞色舞。
梁煜轩捡了那个老位置坐下,要了一壶小茶,认真听起来。
“十八年,那猫换走的小公子竟然找上门来,为母报仇。竟然勾搭了自己的亲生妹妹???”
慷慨陈词左耳进右耳出,万全没记得讲了些什么。周边人拍手叫好时,梁煜轩便木讷的鼓掌,眼神时不时往门外瞟,满心期待,却又十分害怕。直到络绎不绝的人走进门,却没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心里落空,沦为失望。
梁煜轩低头苦笑。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干而净。
“客官。里面请!”
响起了小二洪亮的喊声。
门外一白衫女子跨步走进来,清新如同雨中摇曳的荷花。然而此时却没有人转过头,台上演绎得正是精彩之处。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黄鹂鸟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梁煜轩互的抬起头,愣住了,呆呆看着面前的人。将不出一句话。
“大少爷怎么的一个人在这喝闷。。。闷茶?”
悦耳的声音来源竟是宝儿,见她微笑着坐下,一点没有不自在。
小二机灵的端来茶水为宝儿斟上,后者微笑着点点头。那份礼貌。让人不由的觉得清静。
“你来晚了!”梁煜轩仍是不住的苦笑,日思夜想的人儿,竟这般出现在面前。这是多么残忍的事,躲开了她这么久,就这般打破了尴尬的见面。
宝儿一愣。转念一想,较于三年前,是晚了些,这会儿台上的戏都演到尾声了。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般清楚,可是那又怎么样!有些事儿错过了便回不去了。人生就是这样,只有一次,没有选择。
“一切都晚了,不是吗?”
梁煜轩握紧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刚刚被小二斟满的茶水,洒了出来,湿了手,流到干净的桌面上。
“你还好吗?”再多的解释,都化作泡影,只能道出这句干涩的话语。
“挺好的!”宝儿装作不经转头看向台上,随着众人,拍手鼓掌。
一阵沉默,再没讲一句话,仿佛就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共同坐了这张桌子。
忽然,宝儿站起,微笑着对梁煜轩说道:“我要走了,再会!”
梁煜轩赶忙站起身,拉住宝儿的手腕,一脸的苦涩,“别!再做一会儿好吗!听我讲两句话,现在不说,我怕再没机会说了。”
眼中似乎蕴含着泪水,如此恳求的话语,让宝儿心顿时软了。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面上满是同情。
就是这样同情的表情,让梁煜轩心更加痛。却只能极力控制,只怕今日一别的后,再不能与她这般安然的坐在一起。
如今再不求她能原谅自己,更加不会奢望她能喜欢自己。只愿能将心中的愧疚道清,哪怕她不愿意听。
“宝儿。。。”这声宝儿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只因再不配这般称呼。
“我知道再什么都是晚了,但是还是想将这些憋在心里的话告诉你。”
思绪慢慢回到三年前的上京前最后那一晚,茶馆一聚。
“就猜到你会来这里!”对面坐下一人,熟络的拿杯倒茶,喝上两口。
宝儿缓缓转过头来,看向那人,英俊的脸庞较三年前更加分明,显出一股儒雅的气息。“大少爷,今日竟也来偷懒。”说完,头又转向台上。
梁煜轩微微蹙眉,他很不喜欢宝儿叫他大少爷,尽管他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他喜欢宝儿直呼他名字,不带一丝客气。这三年来,自己看着她一点点长大,脱去稚嫩,对他的喜欢也逐渐加深,有时竟受不了她眼中有别人,他会嫉妒得发疯。
“宝儿,我有事与你说。”梁煜轩看着面前人儿专注的面庞。
“喂!梁煜轩,不要叫我名字!我叫王玉!王玉!”宝儿恼火的转过头,低下身,靠近梁煜轩,瞪圆了眼睛,愤怒道。
淡淡的清香萦绕鼻翼下,梁煜轩不自觉的裂开嘴角,看着面前气鼓鼓的小脸儿,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是!王玉。。。我们去京城吧!”
宝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有些惊讶,忘记了鼻子上不安分的手,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以奇怪的姿势安坐在茶铺。
四周人的丝毫没有被影响,心无旁骛的看着台上,仔细聆听。讲到精彩处,便拍手叫好,声音响彻整个茶坊,传到了外面街上,引人好奇,纷纷朝里张望。
高涨的热情带走了些许炎热,四月的天已经这般炎热了,往后的整个夏天该如何度过,于人们来说,有好也好坏。
而现在已经进入夏末,严冬马上到来,那些热情和回忆也都将一并带走了。
“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因为想拥有你,而独自离开,那么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你知道吗?因为我让你受到伤害,万分愧疚,我试图想过弥补,但是一切都是枉然。非但你不会原凉我,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真的。
宝儿我要成亲了,是京城一位知府千金,定在下月成亲。这便是我的人生,一切安排妥当的人生,我以后也会照着这个轨迹生活下去。”
梁煜轩讲完一长串话,顿觉一身轻松,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据,递给宝儿。
“这是芍药的卖身契,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宝儿希望你一切都好,要好生照顾自己,吃饭不要不夹菜。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来做这件事儿,但我还是清醒,我是第一个做的人。”
宝儿犹豫的看着桌面上的字据,犹豫不决,接还是不接?他那一席肺腑之言,让本是石头般坚硬的心,此时也慢慢软化,谁都有那么一些身不由己,只是他来得更早一些。
也许手下来,与他也是一种解脱吧!缓缓伸出玉手,拿过桌上的卖身契,小心翼翼折好,放进怀里。
“谢谢你!”薄唇微微张合,淡淡的话语道出。
亓炎晟心中一紧,想听的不是这三个字,一声“原谅你!”只怕再是不可能了吧!
“不客气,你走吧!下次再见,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一段青涩的爱情,从此长埋于地下,连同爱与恨,误解与原谅,抱歉与感激,全都带进土里。
从此与君是路人。
宝儿此时竟然语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其实不恨他,只是一切都错过了,一切都无法从头再来。只恨二人之间的阻碍太过,梁老爷、亓炎晟、这个社会、这些制度。。。
“祝你幸福!”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祝福,淡然一笑,便转身离开,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耳边欢呼声还在继续,梁煜轩再忍不住,疯狂冲出门外。
却愣在了原处。
在一片繁华夜景,人头攒动之间,青石铺就的宽阔道路上,缓缓并肩行走着一男一女。少女一身白衣,如同盛开的白莲花,眉眼如画,男子身材高大,气势凌人。二人面上皆是淡淡的笑意,仿佛周边的喧闹一点不存在。就像是逸世的一对仙人,那么般配,让人心生羡慕。
知道那两道影子渐行渐远,变成两个白点,直直消失在视线。
躲在茶馆偷看的人儿,这才敢跌跌撞撞走出去,本喝的是茶,怎的却醉了。
醉眼朦胧的小镇,二三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
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澹澹洛水洗浣过吴带当风的笔触,那半倚妓馆门口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丰腴少女,尚未褪去酒意的娇颜上,便铺陈成了萧睿眼中、梦里的黑夜。
一场雨突然而至,淅淅沥沥,湿泥遍布。人们有的没有期料到,急忙奔跑着寻找躲雨的地方。
在个个铺子门口都不约而同地跺了跺脚,落下一片泥尘。
☆、第一百三十五章 见爹娘
福宝园茶点站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小厮站立在阴凉处,默默等待着。
过不一会儿,一袭青衣的宝儿从铺子里走出来。耀眼的太阳光照射大地,有些刺眼。伸出小手,挡在额头前,投下一片阴影在清丽的小脸儿上。
身子往前探了探,眺望远处,美目眯成一条线。小嘴一撅,低声抱怨。
“这个亓炎晟怎么还没来!”
太阳实在太烈了,晒得人身上的火辣辣的,燥热无比。
宝儿退后两步,躲进屋内。芍药从屋子走出来,打趣道:“姑娘,才一会儿不见,您就这般想念了?”
“好你个小妮子!得了自由身,这会儿连我都笑话了。”宝儿佯装愤怒,走上两步,作势要打芍药两下。
芍药笑的更欢了,身子往后缩,连连讨饶。
“姑娘,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说您想念亓公子的事儿!”
“还说!”
。。。
宝儿拿到卖身契当天晚上就交给芍药了,这丫头激动得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姑娘讨来了,还交给自己,从此以后便是自由身了。
虽说不再是谁家的奴婢,甚至连宝儿都不是,但芍药却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儿,姑娘那是信任自己。
再着,哪里去找宝儿这么好的主子。以前不敢光明正大的出门,必要添置家用时,要要躲着些。生怕碰到了梁府的人,给逮回去。
除了做做饭,便是扫扫地。活儿简单,不累,但芍药却不满足,她想照顾宝儿,想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生意上的事儿帮不上忙,但身体却得照顾好。
这会儿总算是如意了,虎子上学去了,家里事儿干完。便虽宝儿一同去到铺子里。端茶递水,身边候着,也省得宝儿忙起来,连一口水都不喝。
“是谁在想念本公子呢?”
亓炎晟自门外走进来,仍是一身白衣,只是样式换了。见二人嬉戏打闹,且芍药的一字一句,皆传入耳中。
芍药慌忙站正身子,退到一旁。
听见熟悉的声音,宝儿转过头。终于是来了。怎的衣裳换了件。瞧着跟平时不大一样,怎么说呢!少了些霸气,更显儒雅了,特别是面上温婉如玉的笑容。让心生好感。
“哼!谁想念你了,等了这么大半天,太阳都快落山了。”宝儿撅着小嘴,埋怨道。
亓炎晟抬起头望望,这太阳不正在头顶挂着吗?怎么就落山了呢!
宝儿瞧见他这小动作,愈发窘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无理取闹起来,“你说。方才做什么去了,不是约好这个点吗?”
亓炎晟面上露出一丝不自然,别开脸,“没。。。没做什么,咱们赶快走吧!”
宝儿死死盯着亓炎晟。知道心虚了?总算是逮着理由了,“哼!甭想蒙混过关,朱武你说!”
话锋一转,指向朱武,后者始料不及,慌乱、不知所措。
“我。。。我不。。。不知道。”
宝儿哪里肯依,直直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的朱武心虚不已,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只怕是不好交待了。
惹将军生气,是一顿责罚。如是,惹姑娘生气,那么将军更会生气,责罚一样少不了。两者权衡,朱武决定选择前者。
“将军为了。。。为了见大叔、大娘,特地去铺子买了一身衣裳。。。”以往中气十足的朱武,这会儿说话结巴不说,还有些颤抖。
“朱武!”亓炎晟从未有过这般窘迫,愤怒的吼道。
宝儿先是一愣,心里竟向是吃了蜜一般甜,他是何等身份,竟然为了见阿爹、阿娘,特地跑到衣裳铺子里去挑衣服。
心中也有些愧疚,他为这事儿来晚了,自己竟然斤斤计较,耍无聊。
“你别怪朱武了,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让他说着呀!”宝儿放柔了语气,低下身段,好生好气的说道。
朱武抬头,朝宝儿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
最郁闷的要属亓炎晟了,愣在原处,说也不是,骂也不是,宝儿还那般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却也有些欢喜,还是第一次见到宝儿撒娇耍泼的模样,甚是可爱,她如此毫无估计的对自己,表明二人关系更近了些,再被她念叨几句又何妨。
“还不走!”无奈道出这三个字,亓炎晟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走走走!”宝儿娇笑着,小跑跟上去。
马车载着归家的人儿,奔跑在宽阔的道路上,直直往前去。
镇子上炎热,到了村子里,却有些清凉的微风,细细闻着,似有竹子的清香。
早已修葺一新的王家院子内,偶尔传来几声狗叫,院儿内的香樟树长的极好,半个身子高出墙,撑出一柄绿色的大伞,将院子笼罩在一片绿茵中。
“孩子他爹,你说我这衣裳如何,还得体不?”玉芬头发梳得归整,插了一根玉簪子,难得穿上了一件带着淡淡花纹的衣裳,此时真抖着着袖子,问向大牛。
“得体得体!”大牛也是穿戴一新,着了一身新添置的衣裳,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一改平日的粗狂。
过年都不见二人这般隆重过。
“宝儿他娘,你说咱们俩会不会给咱姑娘丢脸!”粗浓的眉毛微微皱起,担心道。
“应该不会吧!我瞧你亓公子不是那般嫌贫爱富之人,若是如此也不会,看上咱闺女了!”玉芬摇摇头,思索一番,回道。
昨日福气跑来加工厂与自己道,那亓公子明日要来家里拜访。便拉着福气问了个究竟,福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二人的事与玉芬说了。
玉芬是大喜过望,难怪那些叔叔婶子说道要给宝儿相人家,都被她三言两语给带过了。大家只当她是姑娘家,面子薄,竟没想到,早已芳心暗许亓公子。
那亓公子她是见过的,身得一表人才,且武艺高强,身份也不低。玉芬想着与自己闺女匹配的人便是这样的,自然是一百个满意。
若说以前,家里穷,二人在一起的话,还有些考虑,那亓公子怕是会瞧不起,宝儿在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今福宝园重新建起来,两家铺子相继开张,说话也有底气了。
正在玉芬念想着的时候,福气却说出了那亓公子的身份,他竟然是镇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的威名那是四方远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乡间小儿都在歌颂,更何况玉芬。
心中隐隐一股强烈的担忧,就算是家产万贯又如何,那大将军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哪天一个高兴,赐他一位公主或是郡主,哪里还有宝儿容身之地。
就是再多的荣华富华,若是宝儿不开心,玉芬也绝不让她嫁过去。
“咱可不能因为他的身份让宝儿随随便便嫁了!就算是陪上性命也不行!”大牛忽的严肃起来,郑重其事道。
“还用你说!宝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难不成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玉芬睨了他一眼。
“不过他爹,若是咱闺女,真的喜欢他可怎么办?总不能生生拆散吧!再说就亓公子的身份,也不是咱们能干预的!”
玉芬隐隐露出些担忧,大牛毕竟是个男人,也是有主见些,“宝儿是我的闺女,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讲道理不是!就是拼了老命,为宝儿一个“不”字,我就豁出去了!”
“得了,就你那熊样,亓公子一个抬腿,你就倒地了!”玉芬嗤笑,她虽然担心宝儿少不更事,却信任的她的聪慧,挑的人,自然是不差,若那亓公子真心待他,身份悬殊又算什么。
“你这婆娘,当初还不是见我当年徒手打死野狗,看上我的!这会儿倒说我不如人了!”王大牛气节,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说比别人差,纵使比较的人是镇国大将军,大牛也听不下。
“得了吧!谁看见你大野狗了,当初还不是媒人上门说你,威武雄壮徒手打死了老虎,我才看上你的。谁知道过门儿以后,才晓得你打的是野狗!把我骗了来,还好意思替!”玉芬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这个长的还算有模有样的憨厚汉子。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倒不是这么想的,股日子过了这么多年,有吃的,哪次不是先想到自己。重活儿累活,自己实在干不过了,才让自己动手。亏得当初被骗了,不然哪里来的这些好日子。如今家境殷实了,儿女成双,又十分懂事,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嘿嘿!那野狗也不比老虎差的!”大牛挠挠脑袋,憨憨笑道。
“哎呀!你别挠了,才梳好的头发别给弄乱了。一会儿让亓公子瞧见你这模样,又该丟姑娘的脸了!”玉芬赶紧上前,拉过大牛的手,阻止道。
“嘿嘿!不閙就是了!”大牛就势拉过玉芬的手,咧着嘴。
“松开,也不怕被人看见。”玉芬使劲儿挣脱,有些羞嗤。
“自己院子,哪里会有人来看啊!”大牛拉住不放,这些年媳妇儿是越活越年轻了,小手也细腻不少。
☆、第一百三十六章 趣事
“阿爹,阿娘,回来了!”门外传来宝儿清亮的叫喊。
玉芬慌忙睁开大牛的手,伸手将掉落下来的头发,挽到耳后,抚了抚衣裳的褶子,快步往外走。
大牛也收起那份不正经,紧跟其后,
宽阔的大门外,马车停在中间,亓炎晟先下轿,又将宝儿搀扶下来。
青衫白衣相交,二人垂下的秀发交织一起,又慢慢分开。
玉芬与大牛出门便见到这幅画面,一致认同,好一对璧人,而亓炎晟的体贴也在夫妇二人心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见着阿爹,阿娘出门迎接,宝儿欢喜笑道,“又不是外人,咋的还出门来了!”
“你这丫头,哪次回来,不是早早门口候着的!”玉芬上前,拉过宝儿的手,故作恼火道。
“嘿嘿!”宝儿笑着,看向大牛,又看向玉芬,“阿爹、阿娘,这是亓公子,你们见过的。”
“大叔,大娘好!”亓炎晟淡淡微笑着,点点头,朝夫妇二人见礼。
宝儿一家欢乐氛围,让他好生感动,没有各种礼节的约束,这般亲近,这般自然。难怪能养出宝儿欢乐,单纯,明理的性格,那份喜爱又加了一份。
“嗳嗳嗳!好!”二人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万般没有想到见面竟然是这般场面,亓炎晟将然随了宝儿辈分叫“叔”“婶”,完全放下了自己那个威武的名头。
宝儿忍不住笑了,阿爹,阿娘今儿这身穿着打扮,是要去走亲戚还咋滴。只怕又是福气多嘴了,自己只与他说,捎个信给大牛、玉芬,明日要去福宝园,顺道回家看看,好些日子没有回家了。定是福气那小子将亓炎晟的身份说了。到不知道将了多少。
“快快快!进屋坐吧!屋外站在怪热的!”玉芬这才反映过来,将二人迎进门,不由得多看了亓炎晟几眼。比起三年前,倒是成熟不少,瞧着是个有担当的人。
院子两边拓宽些,多建了两间屋子,一间给宝儿睡,一间则作为大堂。
院子里的大香樟树虽然能当太阳,坐在下面十分凉快,一家人吃饭。歇息也都在那儿坐着。有时候来个邻居窜门。都往那里去。
碍于亓炎晟的身份。夫妇二人可不敢这般随意。便把大堂收拾一番,用作接待。
本是普通一次回家,被双方都搞的隆重了。亓炎晟盛装前来,大牛、玉芬客气礼待。让宝儿夹在中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与亓炎晟的关系,算是心照不宣,自然也没有与大牛、玉芬说道。这会儿倒是直接带上门了,也不知道二人怎么想。
好在屋子里不像那些有钱人家的摆放,设有主座,侧座等,免去了夫妇二人的烦恼。
四人随意坐下,玉芬站起身。想要为亓炎晟沏茶。宝儿立刻组织了,“阿娘,让我来吧!”
玉芬看着自家闺女,点点头,将茶壶交由她手上。
宝儿翻起茶杯。整齐排放,熟练的举壶,微微发黄的茶水从细巧的壶嘴流出来,几朵小雏菊顺着壶嘴流落到杯中,于水中绽放娇艳身姿。
一杯斟满,竟不见丝丝白气袅袅上升。
宝儿先是拿起两杯放在大牛、玉芬面前,在她心中可有没有地位高低之分,天大、地大,惟有爹娘最大!
宝儿不在意,可大牛、玉芬在意,紧张看着宝儿的动作,又不安的看看安坐一旁的亓炎晟,见他没有不悦的神色,这颗悬着的先,总算是放下来了。
心中也很是感动,闺女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当她找到自己的天时,爹娘,就要往后退去了。在女儿心中的最高的地位,将会被另一个人取代。
宝儿此举无疑宽慰了二人的心。
大牛、玉芬的小心,亓炎晟看在眼里,虽然没有说什么,这样的场面,宝儿看着怕是有些难过吧!
亓炎晟举起杯子,冰凉的触觉传来,水汽沾湿了指尖。仔细端详这上面的图案,不禁问道:“这套茶具甚是别致!”
玉芬立马将方才的不自在抛之脑后,欢喜着说道,“这套茶具是宝儿她爹给做的,上面的图画是宝儿亲自画的,再由他爹细心雕刻的。那时她才九岁,我们从不知道她竟会作画,这丫头也就是从那时候脑袋开始灵光的,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显灵了。
自小便体弱多病,受了不少苦,也就是在九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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