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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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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侧的小门传来细小的说话声。。。

“胡老板,你点点数,看够不够!”宝儿将一包银子从面前推过去。

“这。。。”胡章不敢相信的看看桌上的银子,又抬头看看宝儿。今儿不再是粗布单衣,换了身白绸长衫,整个人显得儒雅万分。

胡章之前家境富裕,不是那没见识的人,瞧着衣裳样式虽是简单,这料子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再看看蓝布包着的一袋银子,说他年纪轻轻为富商也不为过。

宝儿见他犹犹豫豫,轻笑道:“胡老板莫不是以为我是开玩笑的,今儿个银子拿来了,又不想卖了?那也无妨,算是交了个朋友,有什么难事儿只管知会一声,能帮的,我王玉绝不吝啬。”

胡章万万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更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来了。昨日一时烦闷,心中苦涩万分,与他说道一番,也好受了些。要买铺子的事儿只是当句玩笑听过,真是拿银子上门了,竟然手足无措了。

宝儿表面上沉着淡定,也不逼他,但对这铺子却是势在必得。

“胡掌柜,恕我直言。与其荒废着,还不如让它物尽其用。一条路走不通,就拐个弯儿,没准前面就是光明坦途。”这番话一出,胡章像是有些开窍了,面色凝重,皱眉思索。宝儿不动声色,继续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不知是佩服宝儿学问,还是被这话说到了心坎,胡章“嗖”的站起身,一脸激动。目光灼灼,张着嘴,半天讲不出话来。

“胡老板,我敬佩你对商人这个职业的执着,也欣赏你的才华,很想与你有进一步的合作与交流。”

“王公子一番肺腑之言,若胡章再固执,那便是不识抬举!”胡章一脸欣喜,抱拳相敬。

本是瘦弱的的身子偏生作出这般豪迈的动作。有些滑稽。见他转过身去,将银子推回了宝儿面前。

“这银子您拿回去吧!我不为财,只愿在有生之年看到铺子能够再次站在在世人面前,洗清“膳香怡”的冤屈,待百年归老。也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爹娘!”

“你的抱负我懂!至于这银子,你我皆是商人,应该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倒不是说不相信谁。钱财之事,还是算清楚些比较好。”

宝儿点到即止,让他明白这铺子从今以后便是姓王,再不是叫“膳香怡”。自己虽然聘他为掌柜,这主次关系还是要分清楚。

胡章是个聪明人,哪里会不明白宝儿的意思,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却是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想到这是最好的出路,也就释然了。

“如此,胡章谢谢东家!”胡章再次抱拳感谢,心中的信念也坚定了。

他的表现,宝儿是看在眼里,称呼变得如此之快,那股商人的奸猾劲儿暴露无疑,果然是聪明人!

“我过些日子的便要离开了,这铺子就交由你打点。后续发展,我会派人传信来,你安生待着这里便是,切记不要心急,以免打草惊蛇。”

“东家放心,自然不负所托!”胡章点点头,低头的瞬间,那本就消瘦的下巴显得更加尖了。

“我这丫鬟不带走,就跟着你学习,希望你能倾其所能教她经商之道。”宝儿微微侧头,其实这话也是对身边人说的,“莲香,你若是觉得不便,大可扮作男儿身,学好本领,待公子回来检查!”

“莲香明白!”能得胡章亲自教授,是莲香想都没想过的。就如姑娘所说,自己已经不再是丫鬟了,将来是酒楼的掌柜。以后不必再仰人鼻息,也能翻身做主人,一切荣耀都来自于面前这个年岁比自己还小的姑娘。

宝儿大致将福宝园的事与二人讲诉一番,毕竟算是自己人了,总是要了解些。听得二人啧啧称奇,更是对面前人儿敬佩有佳。

过不多久,后院儿响起了敲门声,宝儿知道是亓炎晟派人来接了。便与胡章告辞,带着莲香出门。果不其然,亓炎晟身边的那个将士正立在门外等候。

那将士甚是礼待,将二人接去酒楼,亓炎晟在那里订了雅间。

走到那儿,竟发现这不就是上次被伙计瞧不起的那家酒楼吗!也就是莲香口中郡南县最大的一家,今儿才真真切切瞧了瞧名字,“金鼎轩”,倒是符合财大气粗这一特点。

还真是冤家路窄,几人刚到门口,上次那个伙计一脸喜庆的迎上门,表情顿时僵住,有些尴尬,想来是认出了二人。这二人换了身衣裳,显然是比上次好。暗中打量一番,立刻恢复惯有的笑容,“三位客官,里面请!”

“莲香,还好订了包间,不然我们又该听不懂话了!”宝儿侧头对身边的丫鬟说道。

姑娘这话厉害,莲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里却是偷着乐,狠狠将那眼瞎的伙计骂了一通。

那伙计脸青一阵白一阵,眼睛也只能是盯在地上,不敢乱瞟,装做听不懂宝儿说的话。他们跟订雅间的贵公子是一起的,即使没有大富大贵的家世,也能攀上些关系,不是好惹的,还是别有正面冲突得好!

那将士却是一头雾水,王姑娘笑的怪异,说话语气虽平淡,总让人觉得严冬般冻人。心里虽然都是疑惑,却也没问出声,不该自己管的事儿,还是别多事的好!将人请到才是自己的职责。

宝儿没有再多做为难,直直跟着将士上楼,只有莲香在经过那伙计时,重重哼了一声,抬头挺胸走了过去。

丢的那伙计尴尬立在原处,懊恼不已。

楼梯是楠木制造,边上的扶手雕刻了牡丹花样,处处透着奢华。

走上楼是四方形,非常宽阔。每一方皆有四五个雅间,瞧着门外的装饰,便可知屋内的精致。

三人走到了楼梯正对横向的那排,到了拐角处,将士敲响了门,“叩叩,王公子到了!”

宝儿抬头便看到了门楣处祥云形的牌子上用繁体写着一个“八”字。

话音刚落,便轻轻推开门。将士侧身让道,低下头,并不打算进去。

越是高位地的人,礼仪看得更重吧!只要不是牵涉到自己,这种事情,宝儿从来不管。

屋内靠窗边是一个圆桌,已经摆满了菜,方才楼梯口碰到了来回忙碌的传菜伙计,想来是算好时间等自己的。

“还愣着干嘛!不饿?我可饿坏了!”亓炎晟正一身墨色坐在边上。

“哦!”宝儿笑笑,乖乖坐过去。

这满桌的菜,大概有十几个,两个人怎么吃得完。真是奢侈,想当初家里穷的时候,每天便是啃玉米饼子,吃肉,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在宝儿出神的功夫,碗里已经满是亓炎晟夹的菜,“那酒楼的事谈得如何了!”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嗯!挺好的,都谈妥了。”宝儿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油汁瞬间溢满整个口腔,真香!

亓炎晟瞧着宝儿一脸的满足,笑出了声。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碗筷,郑重其事的盯着面前吃个不停的人儿,“宝儿,我。。。我要回京了!”

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这天总是要到来的,分开再说难免,可真到这一刻来临时却又那么不舍。宝儿扯出一丝笑容,“什么时候啊?”

“明天吧!”

“这么快!”

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暴露了心中真实的想法,亓炎晟本是有些难受,忽的就如同阳光照来般,变得温暖。

“朝中有变,皇上宣密旨召我回京,刻不容缓!我想带你一道回去,但深知你放心不下家人与你那福宝园,所以我不拘着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京中的一些杂事,我会替你摆平,莫要担忧。我让朱武路上跟着你,他武艺高强,我能放心。到家便好好生安顿下来,有事莫要强撑,要随机应变、争取时间,朱武会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方式告诉我,我不希望你再出事!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你也快些将福宝园开起来,别让我等太久。”

说着站起了身,走到宝儿身边,揽住她的肩。不是早早就打算好的,怎的越说越舍不得了。

宝儿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腰际,把事情安排得这般妥当,还能说什么呢!突然觉得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冷酷却又柔情的男子 ,短短几天相处远比三年来认识的更多。也许人就是这样,一旦走心了,你便会发现他的好,而坏的部分也被掩盖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家

天刚蒙蒙亮,一行人马悄悄从县衙府的后门出去,混着哒哒的马蹄声消失在了街角。

淡淡的晨曦从雕刻精美花纹的窗格投射进来,照到桌案上,开出一朵朵绚丽的花。

华丽的蚕丝被莫名蠕动,里面人伸出小脑袋,一脸迷茫,看看边上。眼中慢慢恢复清明,他走了。

叹了口气,瘫在床上,望着帐子顶,想起那墨玉般的眸子,如同一汪清泉,让人心醉。

昨晚二人坐在院子里,共赏明月,并不讲话,却也觉得格外满足,都非常珍惜这样的时刻,明日一别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相见。

直到月亮被云层掩盖,宝儿靠着亓炎晟的肩慢慢闭上眼睛。醒来却发现他早已不在了,这会儿应该离开郡南县了吧!

“吱嘎”一声,莲香推开房门,端来洗漱的水。见宝儿醒了,赶忙放在一旁,走到床边。

“姑娘,您醒了!”

宝儿懒洋洋的坐起身,似不在意的问道:“将军。。。走了?”

莲香贴心的将枕头垫在她背后,轻声道:“天刚亮就走了,将军在您床边守了一夜,就看着您睡觉的模样傻笑。奴婢都感动了,将军对您,真好!”

他竟然守了一夜!宝儿既心疼,又感动,“莲香赶紧收拾行李,咱们马上走!”

一番忙碌的收拾,与县令辞别后,主仆二人便离开县衙府,直接去到“膳香怡”。

胡章早早就在此等候,放下莲香,交待一番。在胡章的依依不舍和莲香的泪眼婆娑中,宝儿踏上了回镇子的路。

如此忙碌紧凑的安排,也是为了多争取些时间,心中有了念想便就有了动力。

“朱武,还有多久可到!”宝儿一身墨色劲装,潇洒骑在马背上,俊朗非凡。马儿跑得飞快。带起乌黑秀发飞扬,飘逸极了。

“回公子,还有一日路程。”紧紧跟随其后的小将朱武黑灰束腰短装,干练且气势非凡。

“驾!”宝儿狠甩马鞭,落在马屁股上。马儿受疼,没命般往前狂奔。

朱武心中一抽,姑奶奶,您倒是慢点的啊!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向将军交待啊!自己的小命肯定没了。

不过他却是不敢说出这番话,也只能跟着狠甩马鞭。加快速度。小心护着。

二人赶到镇子时。天色已经暗了。家家户户收拾摊子准备关门,像是为了赶回家与妻儿一同吃饭。

前面走着三三两两的人,宝儿眼尖,瞧见一人背景十分熟悉。仔细一看,惊喜的叫出声,“福气!”

那人先是一愣,缓缓转过身子睁圆了眼,张着嘴,“姑。。。姑娘!”

赶忙跑了过来,围着宝儿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个遍,“姑娘!你终于回来了!福气想死你了!你真的是姑娘吗?没有骗福气吧?还以为见不着你了!”

福气激动得热泪盈眶。又似大惊一场,就差上去给宝儿一个拥抱了。

“你这小子,几个月没见,怎的变傻气了!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宝儿宠溺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一岁的男娃,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中却甚是想念。个子是长高了些。

“姑娘,我听合盛的管事们说,您在京城犯了事,全城都在通缉。把我们吓坏了,今儿好好看到你站在面前,就知道是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瞎传谣言。改明儿您一露脸,准能让那些老家伙打自己一耳刮子!”福气一脸欢喜,月余的流言押得自己喘不上气,这会儿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姑娘怎么可能犯事呢!她这般聪明,即使是奸人诬陷也是能化险为夷。

可是他怎么也料不到是自己人陷害,宝儿纵使三头六臂也难以防备,其实更多的还是愿意给出信任。而那个人究竟是做到不让自己食言,还是别有私心。宝儿觉得不重要了,已经完完全全离开了他的世界,若再相见,二人之间已再难回到从前的亲密和默契了。望你一切都好,梁煜轩。

“这事儿,我阿爹、阿娘可有听说?”

宝儿一脸急切,福气摇头笑笑,宽慰她的心,“这事儿多大啊!您在镇子上又这般有名,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叔儿跟婶儿能不知道吗!不过您放心,二老的心宽着呢!我与他们说,前些日子京城捎来信了,是关于铺子的事儿。里面您提了几句,就说自己一切安康,二老莫要挂念,都是嫉妒之人散播谣言,再过几日便回来云云。叔跟婶那个自豪啊!就恨不能将这事儿跟别人说道说道,自己闺女多能耐!”

福气显然是高兴的,说得眉飞色舞,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子去了。

“就你古灵精怪!”宝儿睨了他一眼,笑道。

福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只知咧着嘴笑。这才注意到宝儿身边的人,“姑娘,这人是谁啊?”

这一问,宝儿还真是有些解释不清楚,这明明是亓炎晟的贴身侍卫,怎么跟着自己。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猜想到其中的关系,宝儿可不想让自己背上这么大一顶光环。

“我是姑娘的贴身侍卫,朱武!”朱武抱拳行礼。

他哪里会没看见宝儿纠结,其实这也没什么可纠结的,自己本是受大将军之命来保护她的,自然是她的贴身侍卫。

福气虽不是很清楚二人之间的关心,却也知道这个贴身侍卫就是保护姑娘安全的,那便是自己人,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瞧我这个马大哈,费了半天的话,竟没扯上正题!您刚到镇子上,想来是又累又乏。可是先梳洗一番,吃顿饱饭,还是作何打算?”

“不了,既然都到家门口了,就直接回去吧!我也十分想念阿爹、阿娘和虎子。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呢!”宝儿轻轻摇头,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心总算是有了归宿感。

“得!咱一块儿走!近些日子,铺子里有些忙,这时候才下工,想着赶紧回家,吃娘给留的饭菜。”福气摸摸肚子,耍宝。

二人有说有笑往村子赶回去,朱武沉默跟随其后,偶尔福气问了两句才搭话。

从福气口中了解到,不知道是谁传来话将宝儿京城犯事、全城通缉一事传到了镇子上。说是接了命令,等宝儿回来,便将她抓起来。

铺子里的人都不相信,像贾掌柜、曾掌柜压根儿就不当回事儿,还吩咐伙计们不要乱传话,否则扣除一月工钱,甚是逐出合盛永不录用。就是那刘忠仍是狗改不了吃屎,总想着兴风作浪,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宝儿没将梁振鹤陷害一事与福气说,毕竟在合盛做了三年,心中认识怀着一份难以言表的感情。他能这般无情,自己绝不是那无义之人,只是从今以后不再有任何瓜葛。

福气得知宝儿已经离开合盛时,先是大大吃了一惊,后是佩服不已。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了,竟然能洒脱舍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也替她高兴,这下子算是能完完全全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了。心中也暗暗打算何时与贾掌柜说一声,自己也是离开的时候了。

一路上的畅聊,让二人觉得甚是亲近。福气毕竟是宝儿一手带出来的,关系自然是好得许多。

一旁静默的朱武暗暗打量起这个身形纤瘦的姑娘,自己明明是主子,为何与下人打成一片,甚至那名唤作福气的都不自称为“小的”!想把他分在不分尊卑那一列,可二人相谈甚欢,就像是多年好友,又像是兄妹,竟一时看不穿了!

她与别的姑娘不一样,难怪铁血的大将军竟然为了她丢弃朝中要事,死命追随。

幽静的乡村,蝉鸣蛙叫尤为显著,此起彼伏像是在合作奏出一首独具田园风情的曲子。

宝儿与福气于村口分开,福气本欲送宝儿到家再离开,却被撵了回去,福气知道姑娘是心疼自己。

天色已经暗下来,借着明亮的月光,还是能看清脚下的路。

面对越来越熟悉的环境,宝儿心咚咚直跳,满是欢喜。

还未走到家门口,宝儿忍不住高声喊道:“阿爹!阿娘!虎子!我回来了!”

“阿爹!阿娘!虎子!”

“旺旺!”从院子里响起了狗叫声,紧接着灯亮了。

刚到门口,新修的木板门被猛的拉开,王大牛衣衫有些乱,光着两只脚站在门口,往外望去,还未看清楚什么,一个人便直直冲到自己怀中,“阿爹!宝儿回来了!”

宝儿?闺女!王大牛拉开怀中的人,白净的小脸上,黛眉微皱,明亮的眸子闪着泪花,这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闺女还有谁!

“闺女!我的闺女!”大牛激动的再说不出别的字眼,只觉心里难受的慌,三十好几的大男人竟然流下了眼泪。

“他爹,是谁啊?”屋内玉芬肩上搭了件衣裳,掌着灯也是急急忙忙赶出来。

走到门边抬头一看,眼泪断线似得掉下来,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身子也仿若被钉住了,再不能往前走一步。油灯手中颤抖着,带着火苗左右晃动,洒得一室光明。

☆、第一百一十四章 温情

宝儿、大牛、朱武三人坐在院子里,玉芬在炤屋里忙活着给闺女做些吃的,一个劲儿的抹眼泪,老天总算是开眼了。一家子终于团聚了,再也不分开!

玉芬舀了些白面儿,往里加些水,麻利的和起面团,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放置一旁。

这时水也快开了,绕过炤头,往炤膛添两把柴,烧了一通旺火,锅底立刻就冒起细小的水泡。转身从缸里拿出四个鸡蛋,锅沿便敲一下,陆续滑溜进锅。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咕噜咕噜滚起来。那四个鸡蛋已经变成乳白色,中间一圈黄,吹弹可破,还欠些火候,这是也正是下面的时候。

玉芬左手拿面,右手执刀,往清水中蘸蘸。熟练削成面皮,射到锅里,一削一个准。只见刀唰唰挥动不停,面皮儿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争先恐后往水里蹦。

面削完了,拿起大勺搅一搅,盖上锅盖。再往炤膛里塞一把柴,大火一冲。面白泡子将锅盖冲得老高,玉芬赶紧揭开,这算是熟了。

舀到两个已经放好调料的大碗,不忘在最上面摆了两个荷包蛋,端出去。

“阿娘,您受累的。”宝儿见玉芬走了出来,赶紧起身,上前接过。心里满是愧疚,早知道还是在镇子上歇一晚再回来。这会儿,又做饭,又要收拾屋子,怕是得到大半夜了。

“小心烫手。”玉芬小心翼翼递过去一碗。

“没事儿!”宝儿笑眯眯道,心里满是甜蜜,鼻子凑近碗边,深吸一大口气,“真香!最喜欢吃阿娘做的面皮儿了!”

玉芬瞧着女儿俏皮的样子,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

两碗面皮儿放在桌上,自然是给宝儿与朱武吃的,他俩舟车劳顿,玉芬知道准是饿得慌。起初朱武就是不肯坐,哪有与主子同桌吃饭的道理。便想着端到一旁。王家大小哪里会像他想得这般多,硬是不让,没办法,道了声谢,只好别扭坐下。

“闺女,你在京城还好不?为啥会传出这样的流言?让你爹跟我担心好一阵!”玉芬坐在宝儿身边,伸手将宝儿滑落肩头的头发,捋到背后去,防止触到碗里。“还好你写了信回来,福气亲自上门报信。否则。依照你爹那脾气。还不冲到京城去!”

“听福气说,这消息是合盛的人传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儿?那梁老太爷呢?梁大少爷呢?这下回来了,就好好把事情弄清楚。谁愿意背那黑锅!”大牛沉着脸,想是有些气愤。好好的女儿送去,居然惹上这么些流言蜚语。怕是受了不少委屈,心痛不已。

“大少爷没回来,就我一个人!”宝儿夹起鸡蛋,咬了一大口,又香又嫩又滑。低头一看,筷子上便只剩下一个大大的月牙了。

大牛、玉芬面露疑色,相互看看。心里开始担忧起来。莫不是闺女真的出事儿了?

见二人不说话,宝儿抬头瞧瞧,怕是惊着了,连忙补充道:“这不是三年之期到了,我惦记着阿爹、阿娘、虎子和家里的地。就先他们一步回来了。不过我可不再是合盛的大掌柜了!”

宝儿轻描淡写,低头乐乐呵呵吃面皮,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那就是人间美味。

朱武趁着低头喝汤的间隙瞄了一眼宝儿,见她神色自如,仿佛真就是那么回事儿。她竟是个这般孝顺的人,报喜不报忧,受了苦,竟就是这几句话给搪过去了。

大牛恍然大悟,若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一家人总算是不用分开了,等福宝园开起来,今后日子也不用愁了。

“得!这样最好,不用去为别人卖命,咱好好管自家铺子。福宝园已经建好了,还往外拓了些,你歇息两日去瞧瞧。那五十几亩地,你长栓叔管得好好的,肥得很,一根杂草都没有,除得干干净净,就等着派用场了!”

“鱼竿、渔网和筐子早早的备好货了,福气暗中牵线搭桥,找来些可靠的商家,已经做成了好几笔生意了,自然也就不缺银子用在别的地方。幸好有你李二叔和长栓叔一起张罗着,否则就靠我跟你阿娘哪里弄得来!目前名头也渐渐传开,大家伙儿已经知道有这么个商号存在,咱店一开,怕是会一炮而红了。”

。。。

大牛将这几个月的进展与宝儿细细说道,神采飞扬,哪里还是那个憨憨厚厚的庄稼汉,如今也学得了几分商人的本事。

看到自家阿爹的变化,宝儿甚是欣慰。想来这边进展还不错,像是没什么需要自己去忙活的。就等着山上的种子和秧苗拿来,开始播种了,希望别出什么岔子。

吃罢后,又聊了几句,夜已经深了。玉芬瞧着宝儿打了一个哈欠,便急急催促着赶紧去休息。

宝儿随意梳洗一番,便躺上了熟悉的床。一股淡淡的菊香扑鼻,想来是玉芬灌的菊花枕头。被套啥的也是焕然一新,屋子干净整洁,像是随时为谁准备着。

这时玉芬从屋外进来,掩上门。宝儿赶紧往床里边挪了挪,“阿娘,都安顿好了?快来睡吧!你也累了。”

玉芬走向脸盆旁边,拿起汗布,拧了水,洗把脸,“都好了,在地上打了个铺,本是让你阿爹睡的,可那小兄弟怎么说都不答应,要自己睡地上。拗不过他,就这么着吧!也幸好你弟弟在镇子上没回来,否则三个人睡在屋里,还怠慢了他!”

说完,便将桌上油灯吹灭,摸索着爬上床。

明亮的月光洒满一室,亮堂堂的。

“虎子好吗?”玉芬刚躺下,宝儿便靠过来,挽着自家娘的手臂。

“好,先生经常夸他学问做得好呢!就是常念叨你,阿姐什么时候回来?阿姐怎么还没回来?想阿姐!”玉芬学着虎子一贯的语气。

宝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粉嘟嘟的小脸,和脆生生的声音。

“闺女,你跟娘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玉芬转过脑袋,右手轻轻握着宝儿小手,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事啊!刚在不是都说了吗!”宝儿一惊,莫非玉芬觉察了什么?

“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不知道你。你爹粗枝大叶,又什么都相信你,自然是说什么是什么。阿娘可瞧见你心里有事儿了,怎么还信不过?”玉芬手微微捏紧,细心开导。

宝儿嘴角一咧,什么都是逃不过自家娘的眼睛,虽说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宝儿,那份浓浓的爱,仍是让自己无法自拔!

“你是我阿娘,哪里会信不过,我也是怕你们担心。”心中虽是不愿让她担心,想到事情已经解决了,便也没什么事儿了。再者,虽然没表现出什么,心里也是堵得慌,与人说说,也畅快些,还是十分关心自己的阿娘,“梁老爷要我嫁给大少爷做小妾,女儿不愿,就逃回来了!”

“什么?这个梁老爷真是黑心,竟打这么个歪主意,真是良心被狗给出吃了!”玉芬气得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阿娘,您别激动,我这不是好好的,幸好当年长了心眼,写了字据,他也不能奈我何!”宝儿赶忙起身,解释道:“阿娘,声音轻点,隔壁阿爹和朱武还在睡觉呢!”

玉芬喘了一阵粗气,这才平下心来。重新躺下,虽说是没事,可梁家也太过分。当谁都愿意去攀他们家的高枝儿呢!

“那梁大少爷呢!他怎么说,可是听他爹的话?”

宝儿摇摇头,“他明白女儿的心!”

“闺女,你也到许人家的年纪了。你自小就有主见,知道自己拿主意。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家不兴那个!你要喜欢就嫁,不喜欢就在家待着,阿娘可不愿我的宝贝闺女去受委屈。今儿咱娘俩就聊聊这事儿,你甭害羞,这自然是要成的。”玉芬声音放轻柔。

“我知道,您待我好!我却是不喜欢大少爷,也更是不可能去做他的小妾!”玉芬郑重其事提起感情上的事儿,宝儿还是有些害羞。不过自己对于这方面却是有谱,绝不会委屈自己。人就这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最好是快快乐乐的过完,所以也要找个心仪的人陪伴。

“你喜欢亓公子?”玉芬脑海里立马浮现了多次救自家于危难中的英俊公子亓炎晟,瞧着他看宝儿的眼神并不一般。

“我。。。”被说中心事,宝儿有些臊得慌,“亓公子多次为我排忧解难,这次离京也多亏他一路护送,否则没那么容易脱身。女儿怕是。。。怕是有些喜欢上了。”

“傻丫头!”玉芬搂过宝儿,身子瘦瘦小小,竟似没有肉般,一阵心疼,“亓公子人却是不错,他对你也是有意。可他身份尊贵,与咱家相距太大。且不知道他家里人是何态度,就算不嫌弃咱的出生,你这一辈子也是低人一等。阿娘还是很担忧,你自己想清楚,有什么事儿来与阿娘商量,阿娘是过来人,比你考虑得多谢。”

浓浓的母爱关怀,宝儿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湿润,不住点头,“嗯!”

菊香淡淡,萦绕整个屋子,清新而温暖。

☆、第一百一十五章 请客

玉芬坐在院子角落,脚边放着一大捆刚从地里拔出来的野葱。面前还放着一个大木盆,里面是已经剥好的,白嫩的葱头,嫩绿的葱叶,新鲜的很。

自从宝儿把这野葱拔回家用作调料后,一家人都爱上了这味道,不管做什么都要放上几根。

“闺女,你就别去的了,让你阿爹去,就在家休息几天!”玉芬手上忙活着,回头道。

宝儿简单梳了个松松垮垮的髻在后脑,斜插一根木簪子。着一件薄青衫,腰间系了根浅绿腰带,勾勒出窈窕纤细的腰身。

好一副恬静美好的农家小姝俏模样。

“不就是去拿些宴席饼子吗?能把我累着?歇息一天已经好许多了,再不干点活儿,真成千金大小姐了。”宝儿走到玉芬身边,帮她把滑下来的袖子往上捋了捋,嗔睨道:“你瞧我阿爹的脸,都黑了一圈儿,也不知道心疼心疼。”

“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是谁生的!我生你的时候,肚子疼个半死。你阿爹不痛不痒站在门外,这会儿,倒是心疼他了!你个小没良心的!”玉芬佯装生气,拿起手上满是泥的野葱往宝儿面前伸了伸。

自家丫头换上女装真是好看,一点不比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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