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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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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宝儿定了定心神,拉开了房门。
宝儿身形本就偏瘦,只是比那姑娘稍高些,便微微屈膝。低垂着脑袋,加之额前刘海挡住,二人并没有注意到有何异样。
“药上好了,姑娘说想趴一会儿,一炷香后叫醒她。”宝儿放柔了声音,学着那姑娘细声细语的讲话。
两伙计赶紧从门缝探进去,见白衣飘飘的大掌柜趴在桌上小憩,手臂已经上好药,也没见她大喊大叫了,估计好了许多吧!不由得舒了口气,轻轻掩上门,只要不想逃跑,随你睡多久。
再回过头来时,送药的小姑娘已经端着盘子,走到拐角处,消失了身影。小厮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刚刚那姑娘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疑惑的站正了身子,目视前方,小心观察着周边的一举一动。
过了半晌,小厮越想越不对,问出声来,“你有没有觉得方才那姑娘有些奇怪,为何这般急着走!”
“我也觉着是,难道不应该一旁侍候着吗?”另外一人同样满心疑惑。
“不好!”小厮脸色一变,有些紧张的抬手,猛敲两下门,“大掌柜!大掌柜!”
除了“啪啪!”拍门的声音,室内一片寂静。
小厮一个用力往前推,门“吱呀”一声迅速打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就似面前二人此时的心情,有些愤怒。
桌上的人依旧趴着,仿佛惊天响动也影响不了他。
小厮对视一番,心里疑虑万千,快步走上前去,“大掌柜?大掌柜?”
还是无人应答,二人顾不上什么男女不便,推搡两下,趴在桌上的人烂泥般瘫软倒在椅背上。
这哪里还是俊朗的大掌柜,分明就是方才端药的小姑娘,好一招偷梁换柱!
小厮气得狠狠踹了一脚椅子,椅子便磕磕盼盼翻转一圈,滚到边上去。
骂骂咧咧夺门而出,去到前厅,凶神恶煞的两人,怒气冲冲,大喊大叫,惊着了堂内看病的人,皆面露惊慌看着他们,却不敢出声。有不谙世事的小娃被这二人的凶狠吓哭了,大人赶紧捂住孩子的嘴,生怕恼了那二人,惹祸上身。
二人环视一周,瞅见了方才看病的白髯大夫,一把揪住,“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公子。。。那个端药的姑娘跑出去?”
大夫半天摸不着头脑,面对凶神恶煞的人,结巴回道:“到底是公子还是姑娘啊?”
小厮脸气得发青,胸膛起伏不定,这个狡猾的臭娘们。
面上一狠,有力的双臂往后一扔,手一放,大夫酿跄几步倒在地上,哎哟呻吟!
二人不管不顾,立马冲出大门。大街上人来人往,形形色色,哪里还有宝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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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死我了 网速烂得掉渣 快疯了
☆、第九十七章 追求
宝儿出门后便拐进了巷子,直直往南大街走去,心里无限忐忑,生怕二人追了上来,自己便再无法逃脱了。
小小的身影混入了人群,两小厮自发现后出门,通街寻找,仍是无果,只得败丧回去向梁老爷子禀报,少不了一顿惩罚。
南大街祥瑞斋内,仍是人来人往,只是铺子里的东西所剩无几,人们买不到想要的,有些不尽兴,但是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来得晚呢!明儿赶早吧!
“姑娘,买点什么,今儿糕点剩得可不多了,这几样也是顶好吃的。”小厮见着有人进门,赶紧迎上来。虽说这进门的姑娘身上穿着不是顶好的料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可周身气质却不似普通女子那般简单,让人莫名的尊敬起来。再者掌柜的教导过,进门便是客,且不可贵贱不等对待。
进门这个衣饰、发髻简单的姑娘正是宝儿,京城再无熟识的人,惟有柳贞娘与自己较亲近,也只好上门求助。
伙计活络的要介绍剩余几款糕点,宝儿赶紧阻止,“小哥儿,我不是来买糕点的,我是你家掌柜的朋友,劳烦你通报一声,说我有要事找她。”
伙计一愣,上下打量一番,这幅穷酸模样,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仔细瞧瞧,模样甚是俊俏,不像说谎的人,莫不是掌柜的远方亲戚来投奔了?哎哟!可不能怠慢。
“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去!”伙计笑眯了眼,客气得不行。
宝儿报以微笑,倒是把伙计给迷住了,神魂颠倒的往内堂跑去,眼睛却一直往外瞟,险些绊着门槛。摔了一跤。
宝儿看着伙计滑稽的模样,无奈笑笑。心中却是没有放松警惕,时刻关注着周边的动向。
铺子里进出的人有许多。忙忙碌碌,热热闹闹。倒是没有注意到站在一角的宝儿。
“什么远方亲戚?哪儿呢?”柳贞娘随着伙计从内堂走出来,说是来了个漂亮的远方亲戚,这倒纳闷儿,难不成又是相公在外面找女人了?最近才收敛不少,怎得又开始偷腥了!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酸。
“那儿,就在那里!”伙计仔细搜寻方才那抹倩影,见着淡定优雅的人立在柜台边上。
柳贞娘顺着伙计的指示。看了过去,果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立在那儿,瞧着这次比以往都好看些,心里一阵怨气。不过面上还是未表现出来。端正了姿态,走向那处,毕竟气势上不能输了去。
“让我瞧瞧,哪里来的漂亮远方亲戚!”
听得柳贞娘的声音,宝儿缓缓转身。面带微笑着看向她,“可不就是我来投奔你这个有钱的亲戚了。”
小巧的面庞,细碎的刘海挡住白皙的额头,一双明目如秋天的水,清澈明亮。一清见底。粉嫩的唇,不点而赤。
柳贞娘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呆住了,模样甚是俊俏,觉着有些面熟,却又说不上哪里见过,疑惑的问道:“你是?”
见那姑娘嗤笑一声,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凑近了过来“贞娘是我!”
“你。。。你是。。。妹妹!”柳贞娘瞧着那白净的小脸,可不就是宝儿吗?瞪大了眼震惊道;“妹妹,你怎这身打扮?”
“贞娘,说来话长,我今儿是来投奔你的。”宝儿侧头看看门外,见并无可疑之人,便凑到柳贞娘耳边轻声说道,“那个老头子行动了,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赶紧进屋!”柳贞娘一惊,满心担忧,眉头皱起,拉着宝儿往内堂去了。临走时,吩咐伙计对宝儿来此一事守口如瓶,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不知道,千万不能透露半分。
伙计看着二人消失的身影,半天才回过神来,嘴里喃喃道:妹妹?果真是掌柜的远方亲戚,长得可真水灵。
二人进屋后,柳贞娘便将房门关紧,拉了宝儿坐下。
“妹妹,快说说,你这样儿把姐姐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姐夫又原形毕露了呢!”柳贞娘急切问道。
“我的好贞娘诶!”宝儿拍拍柳贞娘的手背,无奈笑道,将梁振鹤逼她画押,还让小厮监管,以及自己如何逃脱的事,一股脑的讲给她听。
柳贞娘气愤得直拍桌子,“你看吧!我就说这个老匹夫会耍奸计,没想到这么阴,这亏得你聪明,否则,你就要待在梁家做牛做马一辈子。在京城也没什么个靠山,想要与他对抗,却是不成!”
“怪我锋芒太露!”宝儿无奈道。
柳贞娘见她一脸的沮丧,柔声安慰,“也不能这么说,你是一心为报梁大少爷的恩。梁大少爷呢?我瞧他可不像他爹那般阴险,怎会让你置身这般艰难的境地。”
宝儿摇摇头,“只怕这两日都不在京城!想来也是被蒙在鼓里。”
“哼!他这倒好了,回来白捡了这么个能干媳妇儿!”柳贞娘一脸不屑,语气尽是对梁煜轩的失望,本还觉着他人不错,关键时刻,竟也是个没用的。沉思一番,想起了那位威武的大将军,有些欣喜的看着宝儿,“你与那亓将军似关系匪浅,前阵子不是还去将军府做客了么!何不求助与他?”
宝儿低下了头,叹了口气,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呢!且不说他这么繁忙,早就不见人影。只怕上次自己说的那番话,伤他够深,二人关系早不如从前了。若求上门,只是自掉身价。再者,即使他答应帮自己,可他是梁煜轩的好友,如此一来,二人关系怕是从此决裂。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二十年的友谊,毁于一旦,宝儿过意不去,选择了靠自己,成与不成,听天由命吧!
见宝儿不语,又是这么一副纠结、低沉的模样,柳贞娘了然了,她也年轻过,幻想过,多多少少还是能体会她一些。
“姐姐问你些话,你别害臊,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面对的!”柳贞娘低下头,杏目盯着宝儿,垂着的脸蛋更显小了,让人觉得楚楚可怜,让柳贞娘一阵心疼,“照我来看,这两位公子怕是都对你有意思,你自己心里作何想的,喜欢哪一位?”
宝儿抬头一愣,见柳贞娘一脸关切,同时也暗暗惊讶,她与二人接触得不多,怎的就能察觉得出来呢?
敬佩同时也在思索,喜欢谁呢?喜欢谁都是一样的结果,与一群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梁老爷子说的那番话便是今后的人生。可自己怎么能受得了,若是如此,宁肯孤独终老。
“贞娘,我谁都不选,除非一生一世一双人!”宝儿坚定的抬头,目光灼灼。
柳贞娘大吃一惊,“你疯了!为丈夫娶贤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为夫家开枝散叶也是咱们做女人应尽的责任,怎可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全大局呢!”
“那你快乐吗?”宝儿摇头,反问道。
“我。。。”是啊!自己快乐吗?她把自己问着了,看着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进家门,丈夫夜夜流连,自己独守空房,真的快乐吗?
柳贞娘似有些理解宝儿了,激动的情绪稍微平缓,“但是这不现实的,妹妹,一人孤独终老,还是找个依靠的好!”
“人生在世,除了父母能真心待你,谁能靠得住。”宝儿站起了身,走向床边,往外看去,川流不息的人群,哪个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权利、金钱、美色,无一不是诱惑,而人最经不起诱惑。
“贞娘,我知你真心待我,你的话,我能理解,你也莫要劝我,人各有志,我意已决。你是我王宝儿除了父母之外,第一个信任的人,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只管知会一声,我定万死不辞。”宝儿沉思一番,转过头来,若说这京城能够让她留恋的,也只有祥瑞斋的糕点和柳贞娘的仗义。
“妹妹,快莫说这些,你瞧瞧,把我眼泪都惹出来了,妆都花了。”柳贞娘执起绸绢轻拭眼角,绸鹃儿立刻湿了一角。说着站起身,走了过去,拉着宝儿的手,嗔怪道。
“贞娘你哪用得着描妆,如今这水嫩模样,我瞧着都羡慕!”宝儿一扫阴霾,抿嘴笑笑,打趣道。
“就你这小妮子嘴巴抹蜜,逗得我开心。”柳贞娘破涕为笑,睨了她一眼。
窗外的亮光投射进来,仿佛为宝儿周身罩上了一层光芒,那般耀眼。
柳贞娘庆幸那日宝儿找上门,说出的一番话,自己没有将她拒绝。那番话可以说是谬论,大胆、直接、果断,那般的自信满满,让人无法拒绝。也因着这份缘,今日才能和她成为朋友,虽说比她大上十几岁,可这孩子的成熟却一点不减,缜密的思维、周全的考虑,无一不让人敬佩。可她天真、烂漫、单纯的性格,又让人觉得无限美好,有时竟让自己也觉着年轻了,她,是一个奇迹。
宝儿又何尝不庆幸,自己本演了一出苦肉计,却赢来了一个真心的朋友。自己此番出逃,全然看她了。
☆、第九十八章 出逃
“你听说了吗?合盛出事儿了!”
“什么事啊?”
“合盛的大掌柜卷了大笔银子跑了!”
“哪个大掌柜啊?就是发明玲珑鱼的那个?”
“可不是嘛!听说前几个月才来京城,帮着开了家休闲苑,生意好得不得了!”
“那怎么卷银子逃跑啊?这样的人才,有的是人抢着要吧!”
“谁知道呢!”
“丞相府的人满城搜查呢!城门口重兵把守着!怕是早晚给逮着。”
“唉!你说什么人得罪不好,偏要去招惹梁家的人,那可是丞相在背后撑腰。”
???
大街上,人们三三两两扎堆闲聊,眉飞色舞。
宝儿那日逃跑后,梁老爷子盛怒,责罚了那两个小厮,也赶紧想出了对策。
让伙计在外放出风声,说大掌柜嫌薪酬太少,大吵大闹,梁老爷与其谈不拢,他便卷款潜逃。另梁振鹤又跑到丞相府哭诉,寻求帮助,加之梁煜雪在一旁添油加醋,司徒丞相便出动了关系下令搜查。
接到命令的士兵每日街上搜寻,这阵势不亚于捉拿钦犯,闹得人心惶惶。
繁忙的街头拐角处驶来一辆绛紫色的马车,身着灰黑短装的车夫正挥着马鞭,边上坐着个粉衣小丫鬟。二人神色焦急,马车也行驶的飞快,像是有什么急事。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马车行驶到城门口,骤然停下。前面排起了长队,皆是要往城外去的人。士兵手拿画像,严加盘查,不管男女老少皆一一对着画像,逐一放行。
行到城门口时,马儿仍旧喘着粗气,像是方才的奔跑还没缓过劲儿来。
看守的士兵立马围上来,凶神恶煞。
为首一个身材较高的、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士兵手持长矛。走上前,瞧着像是这里的头儿,听得他大声呵斥,“车上什么人,下车检查!”
“军官,里面是我家夫人,夫人得了重病,看了大夫,药也吃了不少,仍是治不好。这才到城北的寺庙去添些香油。求菩萨保佑。”车夫赶紧下车。恭敬解释道。
“管你什么夫人还是太太。相爷有令,凡是出城的都要检查,特别是这种能藏人的马车!”士兵趾高气扬。
“军爷,我们都是良民。怎么可能窝藏钦犯呢?我家夫人确确实实是病了,却是耽搁不得,军爷行行好,放我们出行吧!”车夫告爹爹求奶奶,在这群身着军装的士兵面前显得特别弱小。
“哼!不让搜查,是不是你这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那些士兵哪里肯听,作势既要上前撩开帘子。
车夫赶紧拦住,抓住士兵手中的长矛。以身体做阻挡,“军爷,我家夫人病得厉害,不能吹风,若是如此。怕是病情更加恶化了,让我如何向在外做生意的老爷交待啊!”
“滚开!”士兵面上一狠,手中长矛用力往边上一甩。车夫抵挡不过 ,狠狠摔倒在地上。
马车外围了一圈儿人,皆有些不忍,惋惜劝解,就让官兵查一下吧!免得受那皮肉苦。车夫抱膝瘫坐在地上,一脸痛色。
长长的队伍等候着,因马车这儿中断,后面人皆停滞不前,向前张望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吵什么吵!再吵,都关起来!”一士兵对着众人就是一吼,凶恶的神情,吓得众人立刻住上了嘴。
为首的那士兵回头看了一眼车夫,一脸不屑,轻哼一声,大步走向马车。
丫鬟年纪尚小,见到这阵仗,吓得花容失色。却还是勇敢的张开双臂,护住自家主子。
“别不识抬举,阻碍办公,伤着你我可不负责!”士兵眼中尽是凶狠,看着瑟瑟发抖的丫鬟,丝毫不怜香惜玉。
“求求你???”丫鬟尽管万分害怕,身子也微微颤抖,却仍是没有退缩。
士兵一怒,作势要上前推搡。忽闻马车内传来一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像是疲惫不堪,却仍用尽所有精力发出声音。
“翠儿,让开吧!莫让军爷为难。”
“是!”那名唤作翠儿的丫鬟,眼神中尽是挣扎,缓缓放下了手臂,侧开了身子。
那士兵长矛一挥,挑起轿帘。
一阵腐烂的恶臭从轿子里传出来,直扑向几人。撩帘子那人赶紧侧头掩鼻,手中动作一松,大骂:妈的!这么臭!
帘子又重新盖牢,可那恶臭仍在周边回荡。
“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那士兵掩着口鼻,五官纠结在一起,回头朝车夫怒吼道。
马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拱手求饶,“我家夫人患了严重的皮肤病,全身溃烂。不能吹风见光,否则浑身就会如同蝼蚁撕咬,流出脓血。”
车夫虽然孱弱,声音不大不小,却够让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听得人顿觉毛骨悚然。
“这得的是什么病啊!”
“会不会传染啊!”
“太可怕了!”
???
人们面露惧色,窃窃私语,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传染到自己身上。
那几个士兵也是一惊,站在原地有些无措,想退开,却是不能,只能瞧着面前带头的人。
那领头的士兵听到车夫的话,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脸色微沉,长矛一挥,“少妖言惑众,若是查出来,你等私藏钦犯,就等着吃牢饭吧!”
“军爷,民妇是祥瑞斋的掌柜,咳咳!前几日偶染怪病,不得已才出城求菩萨保佑,期盼能捡回一条贱命。朝廷钦犯自然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祸国殃民的罪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咱们百姓若是知道他的行踪,自然会报告军爷。军爷们日日坚守岗位,保咱们百姓的安危,大家伙儿都感激不尽。若不是民妇身体抱恙,定会下车配合军爷检查。”马车内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些许喘息,仍是强撑着说了一大段话。
原来马车内坐的是祥瑞斋的掌柜啊!这么个美貌的老板竟然得了怪病,让人可惜啊!平日里祥瑞斋的伙计们待人就客气,今儿听得掌柜说话,才晓得是人家领导的好啊!同情之余也敬佩不已,看向那些士兵的眼神有些埋怨。口口声声说抓的是钦犯,哪里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就是一个小小的掌柜,竟这般兴师动众,示人命如同儿戏,哪里是什么好人!
那士兵倒是没想到车子里的人竟是祥瑞斋的掌柜,祥瑞斋的糕点那可是连皇上都赞不绝口的,这人的身份也不简单。语气倒还算客气,当下有些犹豫要不要放行,可转念又想到,若是车内真藏了人,若是放了出去,丞相怪罪下来,自己又要吃苦头了。
四周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等待决定,想来也是有些压力,那士兵把心一横,对身边一人说道:“你!把帘子撩开,仔细查看里面是否藏有犯人!”
得令的士兵一愣,没想到这苦差事落到自己身上,一脸苦恼,有些幽怨,却也没办法反抗。只得移步上前,小心翼翼抬起手中的长矛,撩开轿帘,恶臭再次扑鼻而来,士兵赶紧捂住口鼻,匆匆往里一瞟。转身快步走开,仿佛会要自己命一般。
“可看清楚了?”领头的士兵急切问道。
“报告,看清楚了,里面除了祥瑞斋的掌柜并无他人!”那士兵面上的苦色还未散去,皱着眉,回道。
其实自己并没看清楚,如此恶臭谁能忍受得了,也不知道她这病会不会传染,早已是胆战心惊,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不过这么一眼,就见着一个白色人影端坐着,并无其他,想来应该就是她人没错了。
领头的士兵似松了口气,心想没有就好,得赶紧让她走,否则事情闹大了,可就不是相爷处罚这么简单了,搞不好满门抄斩也是有可能的。
士兵装装模作样在马车外围走了一圈儿,再次仔细检查,戏还是要做全。见横粱处刻着祥瑞斋三个大字,心里也顿时有底了。转过身,手一挥,大声喊道:“放行!”
“咳咳!多谢军爷!改日???改日???让铺子送些糕点为几位军爷解解累!翠儿,老刘替我谢谢几位军爷!”车内的人像是痛到极致,说话的声音也带着颤抖,如同掉落在风中的落叶,一吹便散。
车夫与丫鬟面上一喜,对着那士兵弯腰作揖,连声道谢。
车夫上马车前,趁人不注意之时,偷偷从袖口拿出一个钱袋,塞给那领头的士兵。士兵接过来,塞进兜儿里,左右看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守门的士兵撤了挡路的木桩,让出一挑宽阔的道儿。
车夫灵活一跃上了车,丫鬟将轿帘子拉好,安坐一旁,马鞭一扬,落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受疼,抬步往前走去了。马车摇摇晃晃,渐行渐远,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都别看了,仔细搜查,别放过一个!”士兵一阵呵斥,人们各就各位。该排队的排队,士兵手拿画像逐一对照,人们一脸无奈,只得耐心等待。
天色渐晚,落霞与云团齐飞,高大的城门慢慢关上,依稀能从门缝中瞧见城外那条宽阔的马路,在夕阳的映照下,绵延向远方。
☆、第九十九章 神秘人
马车直直往城北驶去,夕阳西下,卷起尘土飞扬。
“吁!”车夫一声吆喝,猛拉缰绳,马儿头往后一转,停了下来。
马车停在一个三叉路口,边上都是茂密的树木,蝉鸣鸟叫不显嘈杂,使得林子更加幽静。
“公子,到了!”车夫左右瞧瞧,仔细观察周边环境。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转身对轿子里的人说道。
轿子里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丫鬟站起身,撩开轿帘子,见一位灰衣少年从里出来。
此人正是宝儿。
“刘大叔,翠儿多谢你们!”宝儿四周张望一番,跳下车,朝二人深深鞠了一躬。
“公子快莫这般多礼,折煞我二人了。”车夫连连摆手,一脸的受宠若惊,“你朝着南边一直走,便可回去了。今儿个怕是赶不及到客栈,要在路上对付一宿了,包袱里有换洗的衣裳、干粮、碎银子和防身的工具。未免怀疑,我们还得驾车赶回去,不能再送你了。”
翠儿立刻从马车内拿出包袱,也跳下了车,上前递给宝儿,“公子,你快走吧!路上小心。”
宝儿郑重的点点头,接过,往背上一跨,“替我向你家掌柜说声感谢,我王玉此生难忘。”
刘大叔与翠儿皆有些动容,眼中泪花闪烁,不住点头。
宝儿与二人拜别后,朝着林子的小路走去。天色渐渐暗下来,幸好有明亮的月光照耀,才能勉强看清路面。
走了近两柱香功夫,宝儿的腿就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又累又饿,便捡了树下一块较平整的地方准备对付一宿。
树下枯枝很多,随便就捡了一大把,点燃升起了火堆。宝儿坐下,背靠着树,拿出包袱、解开。里面放着一包祥瑞斋的一品糕点。还有大块牛肉,看着让人眼馋。
从长靴子里抽取匕首砍了一根树枝,把树皮削干净,将牛肉串了上去,放在火上烤。不一会儿,牛肉上冒起了滋滋的油,飘出白烟,阵阵香气溢出来,飘散开去。让人食欲大振,肚子咕咕叫起来。
还是贞娘想得周到。若不然。自己这会儿准饿肚子。唉!没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这个时候,谁在身边呢?子墨、深自远、梁煜轩、亓炎晟,一个都没有,只有靠自己!
宝儿无奈叹息。心中那个梦想也更加坚定,要富!要强!如此才能不被人欺负。
四周漆黑一片,面前火光闪烁,宝儿面上形成美丽的光斑,说不出的耀眼。
“别动!”本在专注思考,不想被一阵呵斥惊醒。脖子一凉,肩上一沉,应是一把大刀。宝儿心里一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偏遇打头浪。刚逃出来,这会儿又入险境。
不敢回头看是何人,脑子转得飞快,这人若是要杀自己的话,早就动手。不会多此一举,叫自己别动,定是有所图。
“好汉,我不动便是,咱们有话好说!”宝儿一副谄媚样,似真怕一刀砍了自己。
“你要去哪里?”那人没有别的动作,声音低沉,有些沙哑。
“我。。。我去南方,在下江南人士,好汉,你不要杀我!我包里有些碎银子,你都拿去吧!”宝儿试探的问着。
那人却并没有拿,连看都不看一眼,想来不是为了图财。
“哼!把你手中的匕首给我!”
“是是是”宝儿没有迟疑,身子微微侧过去,手臂缓缓抬起,瞥见黑色的一角。
手中一空,东西被拿走,手心传来凉凉的感觉。转头一看,手中躺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上面用红布塞着。
“把它喝下去!”身后人一阵呵斥,脖子上的大刀往下一压,宝儿差点站不住。
手有颤抖,不知这里面装的是不是毒药,难道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就这样过去了吗?心中稍有不甘,可后面那人如此凶狠,想要逃脱却是不得的,只能乖乖就范,才有一线生机。宝儿把心一横,将塞子拔掉,头一仰,喝了下去。
瓶中药水微苦,还有些剌舌头。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脑子开始昏昏沉沉,手脚发软。还好,能站稳身子!
“不错!有些胆识!”
宝儿的动作像是取悦了那人,听他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凶恶,竟还带着笑意。只觉压在肩头的重量慢慢减轻,大刀挪开了。
“把那块肉拿过来!”又是一声呵斥,宝儿吓了一条,赶紧照做。
双手握着树枝,颤颤巍巍转过了身,死命盯在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布鞋,黑色的绑腿。
手中的牛肉慢慢举起,视线也慢慢往上,长裤束腿、黑灰布衣短装。这体形怎么这么熟悉,猛地抬头一看,破烂的斗笠下,浓眉、丹凤眼、高鼻梁、胡碴、乌唇。这不是那日街上撞了自己那个粗鲁的人吗!世界怎么这么小,竟然又碰到了。宝儿当下有些心慌,瞧这人不像是普通土匪那般简单,极其阴冷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看够了没有!”那人一声怒吼,吓得宝儿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肉给掉地上,看他样子应该是没有认出自己。
“好汉,我。。。我没有见多大世面,心里有。。。有些慎得慌!”宝儿赶紧低头,结结巴巴回道。
“哈哈!莫不是担心我给你吃的是毒药?”那人一把抢过宝儿手中的牛肉,靠着大树坐下,大口大口吃起来。不时抬头看看胆小、怯懦、缩在一旁的宝儿,嘴角微咧,似在嘲笑,“你放心,死不了,这药只会让你浑身无力,无法逃跑!”
瞧着那人放松似得坐在一边,吃起肉来,宝儿暗暗舒了一口气。虽然还不能清楚他的目的,照这个形式来看,他应该是不会伤害自己,看来装傻充愣能消除他的戒备,那就一装到底。
至于那药,应该就如他所说的让人浑身发软,不过这倒是多此一举了,自己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逃跑,哪里能逃得过他这个习武之人。
宝儿暗喜,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取悦他,没准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砍了。
“好汉,来!吃点点心,听说这个是京城一等一的糕点,花了我不少银子,本想着带回家给老爹老娘尝尝。今儿个你我相见便是缘,来!一道尝尝!”宝儿笑的一脸谄媚,拿出点心双手递上。
那人瞥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拿过点心就往嘴里塞,像是饿坏了。宝儿居然瞎猫碰到死耗子,那人没有拒绝自己,也没有发火。
“好汉,我家里是做农田生意的,去年收成好,赚了些银子,便想着来京城发展。结果被同道的人骗了,现在是血本无归,只剩下些碎银子做盘缠回乡。好汉你呢?何去何从?”宝儿规矩坐在一旁,拿了块糕点吃起来,她早已是饥肠辘辘,看着那人大口吃着肥美的牛肉,口水直咽,叫苦不迭,快到嘴的肉都飞了,唉!
那人抬眼瞟了一眼宝儿,眼神中尽是冷冽,一脸的不相信,“瞧你年纪很轻,倒是跑的远!”
宝儿装作没看到,仍旧自顾自的说起来,“没办法,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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