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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剑情史 · 干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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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家人还没回话,颜年年已经先起身面对干将。“我不要你为了我做出这种承诺,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就算在家静养也同样活不了多少时日,做出这等承诺不过是在为难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保证我能安安稳稳的度过每一日。”
  “我……”干将欲出口的“可以”两字被颜年年的手给闷在口里。
  颜年年摇摇首。“别说。”
  如果干将真能保证他安享天年,那他吃那些药、加穿衣裳、适度休息是做什么的?他虽不懂世事,却也不傻,没天真到看不清事实。
  干将取下那一双手。“我说过就一定做得到,有我在身边,连拘魂使都不能动你一根寒毛。”
  第一次,干将将心里的意思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听着心都跟着一起震荡,没有人认为那是一句玩笑话。
  “干将……”颜年年眼眶不争气地泛红。
  他们之间认识不过数天的时间,这样短的时间,他为何要在两人之间许了一个这么重的承诺?
  只因为他是他的主人吗?
  如果只是因为如此,干将这承诺重得他无法负荷、难以承担,更可悲的是令他那一颗开始沉沦的心步人无可挽回的地步。
  几个人里最细心的颜德羽沉默地来回看着互相注视的两人,一双俊目审思地半眯起,最后他在对面的椅上坐下,一口一口喝着已经凉了的茶水,将看到的一切在脑海里作了了解与打算。
  这两人之间起的变化,他们阻止不了。
  “既然干将都这么说了,就让年年去试试如何?”
  “德羽,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没想到他们之中竟然有人先倒了戈。
  没忽略掉干将对他这个“外人”的观察审思,颜德羽轻轻一笑,这男人扩着自家小弟的情况,竟连他这个作哥哥的都防了起来。“我是说真的,如果相师五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既然阻止不了,不如让年年能够好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把一个男人困在一个小角落是再可悲不过的事。”
  “如果相师说的并非完全不能更改呢?”若是如此,他们的疏忽竟促使年年的早逝,会是多么可怕的件事。
  “那就更要出去,你们要把年年关在家中一辈子吗?大家,尤其是大哥及五弟、六弟,谁不是一到了可以自主的年纪,就忍不住跟爹娘请求出去见识一下世面?即使在年纪还小的时候,苏城的内内外外也都被我们玩遍了。所以为了年年,我同意他的希望。”他疼年年的心不比任何人少半分。
  “二哥……”颜年年量不出心里的感激到底有如何深,家人对他的好,他生生世世也还不了。
  颜家大厅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所有人皆低首思索,眉宇微微轻蹙。
  良久……
  “我知道了。”颜善仁叹息,认同了二儿子的看法,他们希望年年能够开心。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颜夫人再如何心疼,也不愿自己的孩子闷闷不乐在颜家孤老。
  “谢谢爹娘姐哥哥姐姐。”颜年年眼眶又再度热了。
  干将抚着他的发,心里同时下了一决定。他干将说出的话,必然会使它兑现,连鬼神也不能自他手中夺走颜年年的魂魄。
  城里的市集总是再热闹不过,如果是一个大城的市集,其景象就更加的可观了,不小的街道巷口里站满汹涌的人群,杀价吆喝声频频传入行人的耳里,有时被声音所吸引回头那么一瞧,也许就有些小玩意儿看上了眼,自己也成了吆喝的一群。
  颜年年没在人多的地方久待过,想要些什么东西都是家人或仆人去买回来的,看见这种可以为了一钱铜币而吵得面红耳赤的景象,他一张小嘴差点闭不起来。
  “买东西一定要吵成那样子吗?”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大概一辈子都买不成东西,别说天生就没那样的嗓门,跟人家吵架是他一辈子也做不来的事。
  “不一定。”这等场面干将见多了,千百年的岁月以来,人类的生活方式像从来就没有进化过一样,春秋时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那就好。”要不然要是真有想买的东西时,他的闭塞跟干将的少言似乎都不是跟人家讨价还价的能干。
  “我们到茶楼里坐坐可好?”颜年年指着前面不远的“古香楼”,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楼上雅座的人对着下面人潮指指点点,有些看起来颇为潇洒的公子哥儿还拿着摺扇轻摇。
  他也有想过去买一把来试试,可是总觉得不管怎么摇,都不像别人摇得那般自在潇洒,最后只好打消主意。
  “累了?”干将瞧见他白皙的眼窝下有些黯然。
  “还好,只是不习惯人多的地方而已。”上次他到塞北玩了一圈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可是现在不过是在市集大街晃了半圈,那种人来人往的拥挤即使是在街上依然令他感到气闷。
  干将拉着他的手移到上臂,护着他排开人群朝茶楼走过去,那种爱护的姿态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尤其两个男人长相都是那般出色,一个俊美似山、一个清秀如水,干将的身形又比别人高大,想不引入注意都难。
  即使有干将帮忙,颜年年还是碰上了不少人的身子,尤其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孩子更是直接撞到他心口处,引起他一阵胸闷悸痛。“干将……”随着声音落下,瞧见颜年年惨白的脸,撞着人的孩子微微一愣,似乎晓得自己闯了大祸,拔腿便想逃离两人身边。
  这一次干将还没有动作,孩子的手已经被难过地抚着胸的颜年年拉住,孩子用力想要甩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定住身,他忍不住望向担忧地扶着颜年年的干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晓得他之所以不能动,一定是那个高大男子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还疼吗?”将掌心按在颜年年背后,传递一道柔和的力量,缓和他的心跳。
  颜年年深深吸口气,扶住于将的臂膀,有些疲累地摇摇头。“已经不疼了,谢谢你、帮我带着他到茶馆里坐一下好吗?”温和的目光对着那十多岁的孩子,瞧得他心口暖暖的又是一阵心慌。
  “我不要,你要他放开我。”他才不要跟着他到什么茶馆坐坐,他要快点回家,他一定是发现了……
  颜年年尽管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神情却是不容人抗拒的;比起干将的冷然,他温和底下的坚持更有一份威严。
  干将绝对是听从颜年年的,只要一个眼神,那孩子的双脚便自动地跟在两人身后步入茶馆,乖乖地在二楼雅座坐下。
  “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了吗?”颜年年朝孩子伸出手,柔和的目光中并没有苛责。
  “什么东西?”孩子不敢看他那一双俊目,知晓自己若是对上那样温柔的一双眼,必定是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来。
  ‘你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一开始他就知道了,有干将那样护着他,除非故意,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人会直接撞人他的怀里。当他忍不住心疼,以手按着胸口时,就发现他怀里的钱袋已不翼而飞。
  “我没拿。”那孩子洁白的贝齿咬紧下唇,双手在衣襟上搅扭着。
  看着他,颜年年叹息,眼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既然你说没有,那就算了。”他不想逼他。
  干将知道他的性子,早猜测出会是这样的结局,冷眼瞧着那孩子一脸惊诧地瞪向颜年年。看来不单只有他觉得颜年年特别,连同样是人类,那孩子也觉得他异于常人。
  干想万想就是没想到会这样轻易地被放过,孩子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张着嘴如水里金鱼一样又开又合。
  “那我可以走了吗?”良久,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就这么逃过一劫。
  “走吧!”颜年年对孩子摆摆手,接过干将递来的茶杯。
  “好喝吗?”在他的陪伴要求下,干将也开始吃起人类的食物,而且还比他懂得吃,或许是因为神兵比人类更懂得食物味道的本质吧!
  干将点了点头,静静地瞧他慢慢啜饮一口清茶,心里不再如过去般平静无波。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只晓得自己在见着颜年年的第一面时,心里缓缓浮起一股奇特的满足感,温暖而丰盈;不但想要留在他身边看着他,还想要照顾他、宠他。
  从来没有过波动的心湖,一动便是如此激烈,若非他习惯了冷然淡漠,恐怕早已经显得不知所措了。
  “唷!这一对佳偶是从哪儿来的呀?”不知何时,茶馆里其中一桌的客人突然移桌到两人身边,几个人英俊的脸上满是促狭与嘲弄之意。
  “一定是从南方来的,听说那里的男人都有龙阳之癖。”一个男人伸出手中摺扇想要勾起颜年年的下颚。“长得真是不错,不过怎么跟人说的不太一样?
  我听说那些被豢养的男人长得都比女人漂亮。这一个是挺好看的没错,可男人味重了点。”
  一把剑猛然横架在用摺扇想碰触颜年年的男人脖子上。
  颜年年看过那一把剑,那就是干将,不过干将拿着一把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的干将,今他觉得画面颇为吊诡。
  “怎么弄出来的?”忍不住好奇,颜年年偷偷小声询问。
  干将指指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样。”能换化成|人形,他自然也可以变成其他东西。
  颜年年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想继续喝完手中的清茶,突然想起干将还把剑抵在人家的脖子上。“放了他们吧!反正我们喝完茶就走了。”
  干将回眼瞥了老神在在的颜年年一眼,依他过去主人的个性,这些人不死也残废,只有他能装作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动刀伤人……”男人继续在结巴中,却看见颜年年很亲切地对他招招手。
  “这位兄台,你说错话了,干将没有动刀,手中那一把是剑,请看清楚点,他更没有伤人。”
  “你、你,狡辩!”他还在结巴中。
  “我没狡辩,那是实话。”幸好他没有顺便叫些茶点,要不然在这些人的目光下他可吃不下。
  “干将,你的手会不会酸?”瞧他举了好一阵子了。
  干将忍不住微笑的冲动,抵在那人脖子上的剑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不吃点东西?”
  “到市集的摊子里吃,我刚刚看见一个老人家卖的馄饨饨看起来不错。”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刚刚被剑架在脖子上的人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要不然吃药棋面也不错,这我听五哥说过,自己还没机会吃。”颜年年继续想着刚刚看过哪些看起来不错的摊子,没注意到身边的几人怒气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
  “我可是堂堂……”
  连报名的机会都没有,干将看颜年年已经喝完了杯里的茶,拉着他的手就准备买帐离开。
  “这里的茶不错,回去时记得提醒我买些茶饼回去,几位还没走吗厂让干将拉着走,嘴边自言自语到了一半,终于让他发觉刚刚那几个挑衅的人还在。
  他一向有做这事忘那事的坏习惯,刚刚是真的以为干将放过他们之后他们就该识相离开,至于那些结结巴巴的话,已经被他融为大街的嘈杂声里。
  “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敢……”
  颜年年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宋代男女的服饰颜色式样有明显阶级之分,从这些公子哥儿接近黝紫色的眼饰就可以看其出来历不凡,他不想惹麻烦,因此干脆就别听,假装什么都不知晓。
  “对不住,我们先走一步,干将。”
  干将会意,将他护在自己的身边,众人眼睛一花,只觉得似乎有影子晃动一下,两个人便已经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鬼,见鬼了……”不知是谁先尖喊出声。
  带头的公子忍住心里的惊慌,朝后面骚动的人群大喊:“白天见什么鬼?不过是遇上了江湖人物罢了!慌什么!”“马公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旁边的人略感心惊的询问,即使是江湖人物,以那一身来去无踪的功夫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
  “找!给我找,”如果他刚刚没看错,那高大男子手中的那一把剑可是价值连城的干将,若是能够得手,圣节时他马家进贡给皇上的大礼可就有了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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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北方人的脾性皆是如此火爆。”吃过了馄饨之后,颜年年依然让干将拉着手在城里散散步,手里还提着刚刚买来的上等福建茶饼。其实会让干将一直牵着他的手,即使在大庭广众下也不例外的原因,除了他喜欢让干将牵着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他对方向感及对街坊位置的忘性坚强。
  若是不幸让人群将他跟干将给分开了,接着就等看一个傻里傻气的南方人在北方城里原地打转,转了一辈子也转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点从他可以在自家院落里迷路,便可以看出他的迷糊。
  干将瞧见巷子里一处供人歇息的林荫处少有人影,便带着他过去坐下,仔细审视他的脸色是否正常。
  “放心,只比平常累一点,没事的。”瞧见提供树荫的大树横着一枝粗大的树干,颜年年决定放弃平坦光滑的大石,直接横跨上粗枝,衣摆向后一甩,挂在腰间的绿玉璜敲在树皮上,一点也不担心会破碎。
  本来他这种平民是带不得玉佩的,不过法令归法令,民间挂玉佩的有钱人多得是,他爹爹特地替他弄来了如此无瑕的玉佩让他佩上,说是可以驱邪招吉。
  “还要瞧瞧吗?”干将见他头上的发巾有些松散,索性替他解下来,横贯的笄也松了,那都是因为他不喜欢紧束青丝,总是要秋盈替他绑松些,才会玩个半天的时间就不成样子了。结果倒是为了替他整理仪容,他这个从来不晓得如何束发的剑灵也学会了这一门功夫。
  “不了,今个儿早些回去,虽然不挺累,但若是真的不小心犯了病,下次可就别想要出门了。”每次出门他都时时在心里头念着千万别病着、千万别病着,要不然爹娘他们肯定又会发出抗议声,他还没跟干将玩够呢!
  “干将,那是不是刚刚我们遇到的那个孩子啊?”颜年年发现暗黑的角落里有个小影子在那里闪闪躲躲。
  “是他。”他早就发觉了,因为不构成威胁,所以没多理会。
  “你想他想做什么?”
  想探头看清楚那孩子的奇怪行动,没料到干将就站在他身前护着他,怕他一不小心摔下树;不料他头这么一伸,身子不稳地微微摇晃,直接就碰上了干将的脸,双唇尴尬万分地贴着干将的右颊,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与干将碰着了唇。
  远方那一声抽气声连这里都可以听到。拜托!他又没吻着干将.只不过是不小心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脸,那么惊讶做什么!
  颜年年在心里嘀咕那孩子抽气声太过失礼,脸上却不是同样的表情。红得跟刚熟的苹果一样。
  他连忙仲出双手抵住干将的肩,将两人拉出一段距离。
  “我不是故意的。”
  他是有这么想过,但是想虽想,要他去亲一个男人的脸,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比亲一个女孩子还难。亲了一个女孩子顶多把人给娶回家,亲一个男人可没法子把人给娶回家啊!自己身为堂堂男子当然更不可能嫁过去!
  去!他在乱想些什么!
  “没关系。”瞧着颜年年脸红似火的羞怯,想刊刚刚凭空飞来的艳福,贴在脸上的温润,那抹温热,像是烫到了心坎里去一样。
  他不是很在乎人类所谓的礼教,若非怕年年为难,或许他早已经试着将双唇贴上那两瓣柔嫩。
  颜年年咬唇,不敢看向他的双眼,怕心中的欲望被干将看个透彻。他晓得干将不把世间的俗规看在眼里,但自古以来异性相吸,即使是剑灵也该是相同,若是他表达出自己的不怀好意,还是会吓着了干将吧?干将会不会因此逃离他身边?
  还是什么都别说好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能拥有多少有干将陪伴的时间就拥有多少,他一刻也不愿意割舍。
  趁着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刻,远方的孩子终于平抚了刚刚看见两个男人亲吻所带来的震撼。他怯怯地向前走到两人身前,一双眼珠子忍不住在两人脸上打量,猜想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也许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也不一定……
  但是体格比较瘦小的那个长得固然秀美,他刚刚偷他东西时确定他没女人的胸部,且一个女人家更不会大咧咧地横坐在树枝上,还拥有低沉柔和的嗓音。
  可另外一个虽然长得俊美非凡,那高大、宽肩、窄臀的身形及慑人于无形的王者之气,不管从哪一边瞧都不会让人猜他是女人家。 
  换句话说,他刚刚的确是看到了两个男人在……
  原来刚刚那个跋扈的公子说的是真的,这两个人果然是一对,南方的风气还真是奇怪。
  “你想好子吗?”
  颜年年趴在树枝上,这孩子大概是不晓得自己对着他和干将呆看了多久的时间,要不是他赶着回家休息,到时候这里恐怕会多了一个石人柱。
  “想什么?”发呆的孩子被他吓了一跳。
  那原地跳起的动作令颜年年很想笑,偏偏干将忽然直接在他身边落座,害他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又红了起来,根本就笑不出来。
  搞什么啊!他又不是姑娘家,脸红个什么劲?
  不过是不小心亲了干将的脸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干将看看好不容易回神,却因颜年年奇怪反应而又看呆的孩子,再看看颜年年那张跟心里的想法呈现
  相反表情的绯红脸蛋,这两人再继续这样下去,给他们一年的时间都无法解决事情。
  “有事?”
  孩子又是原地一顿,嗫嚅良久才慢慢逼出一句话来。
  “这个还你。”他将之前偷来的钱袋还给颜年年,然后等着被人毒打一顿。
  “喔!谢谢。”颜年年笑着接过放人怀中,脸蛋上并没有一丝责备的神情,倒是添了点疲惫。
  孩子看看他又瞧瞧干将,有些讶异两人并没有惩罚他刚刚说谎的举动,心里的慌张稍微平静下来,又忍不住心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你的东西的。”有意无意地看向干将的腰间。
  “没关系,既然还了就算了,以后别再这么做就好了,你需要什么帮忙吗?”这孩子看起来不像是没有家住的样子,不过会去当扒手,一定有他难为的原因吧!如果他能够帮得上忙的话就好了。
  孩子吓一跳的用力摇头。“我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们要回家了吗?”吞吞口水,他忍不住四处张望一下。
  他所有的动作,干将全看在眼里,他相信颜年年也晓得,只不过不想说而已。
  “我们是要回去了没错,有事吗?”颜年年的确看出了这个孩子的鬼鬼祟祟,但在事情都还没发生之前,他总不能鸡婆地管这些还没发生的闲事。
  “去哪里?”孩子马上接着问。
  “苏城,怎么?你想一起去吗?”
  大概料想到这孩子想做什么了,他钱袋里的银两应该没多到会计人觊觎的程度,瞧他刚刚望问干将腰问的动作,看来这孩子—定也看到了千将刚刚拿剑抵着人的脖子了.这孩子是为干将而来的。
  干将略略皱眉,这孩子的意图让他有些不安,却说不出来那不安是从何而起。
  “不……不用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他立刻飞也似地冲出巷子口,眨眼问不见了人影。
  干将本来还想拦阻那孩子,要他将意图说清楚,好理清自已心里不安的来源.可在瞧见颜年年疲惫的脸色之后,便只得作罢。
  “你还好吧?”不顾颜年年的忙脚乱,干将将他给抱下树看个仔细。
  “嗯,放心,没事。”如果能早点回去休息就更好了。先前那孩子在自已胸门那么—撞.让自己难过到现在。
  “我们这就回去”。干将想起落雁谷的百年朱从也该到了成熟的时候,可以替他摘来补补身。
  颜年年挣不脱干将有力的臂膀,干脆直接往他怀中一躺。
  “你在想什么?”他看出干将心里有事。
  “等回去后替你搞些珍果,这段时间你在家好好休息。”
  那些果子必须等完全熟了才能取下,而且果子一熟便会落地失去效用,他不能确定成熟的时间,所以得要在那里等着。
  听见他要离开,颜年年稍稍拧眉。“会很久吗?”
  “不!”
  “那我等你。”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可是他还是想对干将说一声。
  干将俯视他闭上双眼,安和躺在他胸膛上的容颜,脸上带笑,便将心里的不安给压制而下。
  “我知道。”
  干将的回答使颜年年睁开双眼,脸上又露出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时那温柔和美的笑容,看得干将目眩神迷。
  谁都不能……谁都不能从他手中抢走这一张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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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獐头鼠目的汉子在孩子一出巷口不久,就把人给抓到身边。“打听到了吗?”
  孩子点点头,有些害怕地紧扭无措的双手。
  “那把剑在不在他们身边?”要不是他正好紧盯在小子身边瞧他行动,就会错过了那难得一见的宝剑。
  记得他躲在茶馆柱子边听见那马公子的喃喃低语,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干将呢!
  要是他能够得到那把剑,他这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
  “我没瞧见。”那高大的男子身上没有任何行囊,看不出哪里偷藏了一把剑。
  “算了!肯定是藏在他们住的客栈里头,你问出他们住哪里了吗?”知道了地点,一切都好行动。
  “苏城……爹爹,您真的要去偷那把剑吗?”爹爹偷东西的技巧固然高明,可是那两个男子看起来都不像是等闲之辈;即使是那个似乎会被风给吹跑的男子也一样,跟他说话就像是在跟一座山说话一样,沉稳得不像是那个年纪该有的气质,至于另外一个就像天一样高深莫测。
  一个像山、一个像天的男人,绝对不是他们这些偷儿小辈可以对付得了的。
  “当然!”
  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依然觉得这孩子笨得不像是他亲生的,教了五、六年,偷个小东西还会被发现,笨死了!
  天知道这畜生是不是当年他那个贱女人趁他出门行动时跟其他男人搞出来的。
  “我先警告你,这次你要是敢给我说出去的话,你的皮就给我绷紧一点,老子肯定不会放过你。”
  “不会的,爹爹,小贵儿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可是这事不只他们父子两人知道啊!他也不认为爹爹真的有办法对那两个男人动手,看来又是前途多难了。
  干将去替颜年年采珍果了,他也在家里修养了两天,两天里又是苦药又是补品的,即使已经吃了十六年,还是觉得可怕。
  为了躲掉那些可以堆成小山的补药,他一个人偷偷的从后门逃离家门,打算上禅念寺去看看。
  这些天有干将的陪伴,他已经不知道去过多少的地方,连大宋隔壁的大理国都被他绕了一圈。他好久没有去探望禅念寺的方丈了。
  其实去拜访方丈和逃离成山补药不过是离家的小小原因,最大的理由还是在于他的心定不下来,想上禅念寺参佛定定心,才不会无时无刻心里头缠绕的都是干将的影子。
  心里有个人占据原来就是这么回事,说不出是甜是苦的滋味,就像如果有人问他,若是自己可以选择遇上干将,或彼此无缘亦无相见的机会,他同样会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遇上与不遇上各占了一半。
  遇上,他尝到了安心、尝到了家人无法给予的温暖,最重要的是,遇上了干将,才晓得心里一直有个洞,空空的摸不着去处,以前不知、无觉,有一天终会感受到一阵不冷却微寒的风拼命吹着,吹得他暖暖的心都凉了,像是枯涩已久的滋味。
  然而,干将填满了它,那样的满塞,找不出一点空隙,仿佛连呼吸都梗塞了。
  那不遇上呢?不遇上干将,他就永远学不会怨天尤人,水远不懂苦痛伤悲,平平顺顺直到天命已尽,死得像什么也不知的傻瓜。
  可惜他与干将没有一个是女子,可惜干将没有轮回,可惜自己的天命将尽。
  原来,断袖情、人神恋,苦涩这般多。
  再问他一次遇上或不遇上的问题如何?
  也许,直到他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就可以有再确切不过的答案,一个令他死了也微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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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果的红,像夕阳西下那一瞬间的橘火。
  还要再过多少时间,那一抹红才会似鲜血般浓艳?
  秋日的雨水打在身上是寒冷的,即使不怕风雨、不怕冷冽,那股冷意依然渗入肌肤,直直钻人心口微微刺痛。
  看着那抹红,已经过了二十七个时辰,他依然在等待。
  他从来不曾尝试等待,就算是接续每一任主人间的空档也一样。
  干将只寻找而不等待,千年以来皆是如此。
  可是他现在正在等待,等待果熟蒂落的那一刻,很短很快就结束的那一刻。
  “这样等你不累吗?”树梢上头,一只白色的灵羽歪头盯着伫立不动的干将。
  干将晓得它是谁,一只过去曾见过修炼已千年的灵鸟。
  “跟人类是不会有结果的。”灵羽又说,展开雪白羽翼在树梢绕了一圈,一抹纤细修长的身形出现,赤裸洁白的脚尖点着翠绿叶尖,想不透人究竟是飞在半空中,还是一片树叶的尖端便已经足以支撑所有重量。
  干将依然瞧着朱果,一丝丝细雨落在身上,打出白的光晕,聚成水珠的雨丝顺着前额那一束浏海滚落,滴在他等待的手背上。
  “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呢?一个人类即使吃下这些珍奇异果,也逃不过百年死,向来无心无情的你,究竟在追求什么?”灵羽如雪洁白的脸庞映着一双美丽清澈的黑瞳,里头是千万个百思不解。
  “又不肯听我说话了。”两人认识了千百年的时间,干将从来就不曾好好看过他一眼,不曾跟他说过半句话,千年来的岁月抵不过一瞬间的执着。“连一句话,你听着也觉得累吗?”
  他说了千年呵!千年来只说给干将听,怎么不问问自己累不累呢?
  不曾眨眼,刚毅俊美的脸庞如石雕,除了双目里映出对朱果的热切,似乎连心跳都已经停止。
  “都是一群傻子。”灵羽在树梢上坐了下来,雪白带银的三千细思自发顶垂落树下草坪,雨丝串着银白细丝滑落,宛水晶帘。
  不知过了多少晨光,冰凉的雨丝从如发细变得更加豆大,打在身上微微疼痛。干将终于有了动作,张手拦在果子上方,替粒粒鲜红挡去雨水折磨,乌黑细发紧紧接着脸颊,盛着雨珠的眼睫瞬也不瞬。
  树梢上的人儿微微叹息,凝视着干将保持同样的动作直到雨渐渐停息,又是好一阵时光过去。
  忽地,果子在转眼间变得艳红,果蒂轻轻一震,一粒红果落下,还没来得及碰着地面,已经收入干将怀里的玉盒之中,接着又是一颗落下,霎时像是天落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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