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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向天 by 江别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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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才逃了出来,第一个就来拜见爹爹么?”老大爷们别蹭了,有碍观瞻。
“向天最孝顺!”天——老小老小,比家中六妹还要好哄。
“爹爹,好了!听说,城中陆员外遭人杀害,我这就去看一看,替爹分些负担好了。”在王府之中,最是学会卖乖。
“向天,你可真是爹爹的——”话都没说完,眼泪就已经盈眶而出。
……
“王叔,是谁先发现陆员外身亡的?”赶到陆府,衙役早已把现场封锁下来。
“是管家,他叫人捎信通知属下的。不过——”王捕头面有难色,“不过,现在管家不肯承认是他叫人送信的了。”
“送信的人你可认识?”怎会如此?
“属下不认识,不是本城之人。”恩——就是不想留下人证。人海茫茫,寻一过路客的确是大海捞针。
“那仵作查出是何死因了么?又是死于何时呢?”
“被人从后背用匕首刺死,一刀致命。”
一人见着我进到客厅,急步走了过来:“易大公子,我的确不知道我家老爷在书房里,被人杀死了,更没叫人送信去给王捕头。昨日是我家员外的四十三岁的生辰,王捕头与我家老爷素来交好,昨日他也来府上做客了啊!那时老爷还请他去了书房长聊呢!”这便是管事陆裕了;这陆裕长相猥琐、眼神也时恍惚,且口舌很快,看来对王捕头说其送信之事极为介怀。
“是啊!我昨天走时,陆员外还没出事,怎的——”王捕头一脸黯然。
“死于何时?”我问到,死亡时间极其重要,否则昨日此间众人皆有嫌疑。
“仵作验尸称昨晚戊时到亥时,看来就是属下离开陆府之后的两个时辰内,遭人杀害的。”王捕头拿出仵作的验尸笔录,交直我的手中。
“戊时、亥时,”单子上所录死因也是锐器致命,“的确如此,好!王叔,我随你去书房看看,可以吗?”现场想必有不少犯罪者留下的痕迹。
“公子,这边请!”想必以前我的聪明才智,给王叔留下深刻印象,所以他对我的能力深信不疑。
顺着所指的方向,绕了几扇木门。主屋的右手里间便是那陆员外的书房,也就是案发第一现场了。
屋前左右都有两排盆花早菊,已含苞枝头。屋后是一片草地一直连到后院的凉亭之处。
一进书房,见到书桌上摆有一封信笺,书籍也是散乱其上,罩着纸灯罩的烛台早已灭去多时。陆员外的尸体早就叫人搬走,以致现场的脚印已经凌乱,再无提取意义。想必指纹也留下不少,不过,我还是要提取,不放过任何可能。
“王叔,还请去厨房要些面粉过来。”
“啊——哦!?”知我办事出人意料,他也不多问。
……
“你们照着这些面粉显出的纹路,帮我画下来吧!”两个衙役不知所以的看着我,“对案件破出有帮助的。画吧!”
“是!”
“王叔,你昨日也在,你能将昨晚之事讲于我听么?”我要推出具体的死亡时间!!
“昨日戊时,我办完府衙的差事,便赶来给陆员外祝寿。我素来与员外交好,所以员外有什么事都愿意与在下相议。昨日,我一进到府中,陆裕就告之我,员外在书房等我多时,其余来客也都还在大堂之中喝酒。我就直径先来了书房,在进书房前,我偶见丫头茹菲慌忙从后院之中跑回。当时我也没问其何故。”恩,丫头茹菲。
王叔继续道:“推门进去,我看到员外面带恐惧之色,一瞧着我,脸上才缓和下来。接着他叫我先去看看门窗是否关死,检查了两遍他才放下心来。待我落座后,便跟我说,他的仇人要来复仇了,问他怎么得知的。他将桌上那信笺交给我,展开一看,一只张牙舞爪的蝙蝠骇然画在纸上,心中也是吓了一跳。”
“你说的想必就是桌上那封信了?”我示意了一下。
“应该就是,我问他有何仇人,他才将十几年前的旧事说了出来。当年陆员外还在江南居住之时,见一画匠之妻貌美,夺之。后此女贞烈,投井自尽。画匠外出回家,得知其妻已亡,便无故失踪了。陆员外心虚,便举家迁到了这里。不想画匠蛰伏多年,今日重现此城,归来复仇了。员外心中惶惶不安,央我从明日搬到陆府小住几日,我应承他明日就来,不想——哎!”不想他当晚就叫人给杀了。
“王叔,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啊?”
“恩,戊时过后三刻钟的光景。”
“那么他那时还活着。”
“他还叫我不要吩咐陆裕,不要让别人打扰他。”
“是的,王捕头来之前,老爷也不准其他人去打搅他。”
我绕到打开的窗边,窗户没有任何破损,应该是从里面打开的,那么就是陆员外自己把人放进来的咯!想必此人早就与他约好,或者是相熟之人,抑或是别的??
“王头!后院凉亭里捡到一块玉佩!”一衙役快步走了进来,递上玉佩。
“好,带回衙门。”
看着书桌,恩——“王叔,你看这房间可与你走时有何区别?”
“恩,书本乱了,窗户叫人打开了,其余我记不得了。”
“陆管事,你看呢?与平时有何不同?”
“回公子,烛台被人移动过,老爷的座椅也动过了。”恩,的确是职业习惯,对天天收拾之处细微可辨。
听后再环顾了一遍,再无发现什么。不要紧,难得有借口不回王爷,明日我再来便是。
“其他几名宾客、表小姐和丫头的证词记下了么?”王叔问几名衙役到。
“记下了。”
“好,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两个留在府中照看。”
……
“向天——”我刚步入家中堂内,赵斐然就从偏厅走了出来。天!阁下也逼人太甚了吧!?我才从王府出来半日,问案回到家中,见着的第一竟是你阴魂不散的脸,迟早一天要心肌梗塞而亡!
“你好!再见!不送!”我转身就往后院娘亲们的院子走去。
”哎呀…我也好些时日不曾见过八位伯母了;应该去拜访一下才是。”说着便跟在了我身后。
算了;跟他斗法六年;他一年比一年聪明;一年比一年知道我的习性;现在我若是说要去书房的话;不出片刻;他也定会在书房出现。
”如此;请问小王爷给家母都带了什么礼物啊?”
”啊我带你回来不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么?”
绝倒!
第五章第一日
几位老娘当真时术业有专攻,日日专注此道,段数已非我辈中人可比。几把牌下来,我差点连内裤都要输给他们,真是一败涂地:“大娘,能否不打了,孩儿今天办案有些须累了,还请回房歇息了。”
大娘瞥了我一眼,眼中的笑意盈盈,“向天今日的战绩还不错,还能全身而退啊!”
娘啊!我这也叫全身而退?难道定要输到裤子都不剩下!?呜——
“啊!我也累了,也请退下行不?几位好伯母?”靠!还对我眨眼,头又痛了。
“呵呵,小王爷自便啊、自便。”
“哎呀——如此叫向天陪着小王爷吧!”我娘一脸媚笑。这不正中了小王爷下怀。
“呵呵,我和向天告退了。”接着手臂一伸,拽着我就往后院走去。
。。。。。。
“放手,我之前是在我娘面前给你面子,别惹怒了我。”眉头皱了起来。
“向天,我在府中管家那学了几招指压之术,你且让我试试灵验于否?”一脸雀跃表情,“正巧你不是累了么?听说有退疲之功用哦!”
“没兴趣,而且你的技术——?”相信我的眼神已经传达了:誓死不做白老鼠!
“你想好了啊!前个月我们去‘醉香楼’的事——”
“你狠!我忍你!”
“会阴;头部侧面两耳之后;可促头部血液循环。”躺在卧椅上;他的双指轻压在|穴位上;的确有认真在管事那学过;舒服~~~!
“心俞;肩胛骨内侧夹着脊柱骨的第五根。”缓缓地使力;每一次的压下;我都能感觉紧张在释放。
“小王爷当真是闲来无事;学得这等好手法!”我翻了个身;难得有人主动为我服务;还是王爷一名;呵呵;”用力点!全身都按按。”
“如此;好!向天…外衣脱下。”
“啊!?还要脱外衣?”狐疑!
“你懂不懂指压之术?”哦?古代要脱掉衣物的吗?这样啊!”外衣是吧;好的。那我可是全身要按到!”呵呵,累死你!
“你确定要全身按到?”
怕了啊?“是的,小爷我可是要帝王般的享受!”
“王爷服侍你,你够帝王了!”
上衣一脱,“按吧,奴才!”
“尊旨!盲俞,肚脐两侧一指之距处,促消化。”手指又开始游走在我的皮肤上,赵斐然的指尖有丝丝冰凉,按在|穴位之上,却不觉寒意,到是身子在他的双手下暖了起来。
“缺盆,顺畅呼吸之用。”
“肩井、天宗、云门。。。。。。”身体舒畅到我想呻吟,慢慢地他的手移到了我的突起,“|乳中。”
他一紧一松地按着那里,一用力。啊——我喊了起来,“住手!按这|穴位是做何用的?”
“啊?!忘了,这是治疗孕妇|乳汁不顺的。”他一脸突然记起的样子,“对不起,我不按这不就是了么。”
“给我好好按!”我瞪了一眼;这|穴位能乱按的么?
“尊旨!”说着便卖力的上下按起来;舒服的让我连脚指头都唱起歌来。就因为这样;我放松了警惕;忘记敌人是狡猾多变的;全然不知赵斐然的手已经放肆地滑到了我的耻骨之上。轻轻地、缓缓地揉捏着;“不好!”一阵警觉;心中呐喊;“不能碰这里!”
可是他的手似有一种魔力;整个身体都仿佛被他点着了。我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向天;耻骨这个|穴位对男人来说;最为重要;每日指按此处;你就不用担心‘阳痿’了!”说着手便抚到了我已经衣物支起的地方。“你看!功用如何?”言语之中的戏谑之意;不言而寓。
唰…血液一下全冲到脸面;“你、你、你…”我拿起脱下的外衣;飞也似的夺门而出。奔出门外;忽然清醒;“赵斐然;你给从滚出来!”靠;是在我的地盘上啊!!
。。。。。。
赶走那恼人的赵斐然;我对着桌上的几张供词发着呆。
从王叔那拿来的证词摊在桌上;丫头茹菲、陆家表小姐覃裳彤、管事陆裕、与员外素有来往的柳举人、还有就是管账的财叔;再加上王叔;一共是六人;事发之时其他宾客皆已散去;也是无作案时间。
最重要的是陆员外的具体死亡时间;王叔走后的半时辰后;陆裕见着覃小姐从员外书房走出;覃小姐也确认当时的确如此;还吩咐陆管事不要打扰舅舅。那么最后见到陆员外的是覃小姐。
而后;财叔走过后院时;还瞧见陆员外在房中走动;似乎很焦急;仿佛在等什么人。看来就是在等那个让他开窗的熟人了。
看来;我要好好地与这几位沟通一下了。
。。。。。。
在陆府的偏厅里;丫头茹菲、陆家表小姐覃裳彤、管事陆裕、柳举人、财叔全到齐了;“王叔;我们可以开始了。”
“是;公子。”
“覃姑娘;你好;根据昨日你之供词;你是与你舅父商议完事情;才出来遇到管事的;那你是最后见到员外本人的;请问他当时有何异变没有?”
这覃小姐是那典型的大家闺秀小姐;与我那几个姐姐的“气质”相去甚远;一双水灵灵的单凤眼;早已盈满了泪水。“是的;昨日小女子;进去书房与舅父商议与表哥婚嫁之事;但舅父称身体不适;叫我不用多虑。我便退了出来。一出门;便见着了陆管事。”
“我的确碰到从书房内;出来的小姐。”陆管事点头道。
“而后;是不是柳大人看到;陆员外在房中活动呢?”侧头望向这位中年优雅男子;他身着青色衣袍;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一个髻。胡须也刮的干干净净;一看便知是个严谨之人。
“确实如此;事发当晚;我与财总管去到后院闲谈;望向员外书房之时;的确见到;员外在房中来回走动;焦急的很。”与证词一般无二。
“是啊!我与柳大人的确是从大厅走到后院聊的天;经过书房后面时;还看到老爷在走动的。”老实的财叔急道。。“不过;公子;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哦你说!”
“前日;老爷让我从库房支一千两银票送到他的厢房;老爷也没出门;但是;昨日我与陆管事去厢房寻这银票时;却发现少了五百两。莫不是叫贼人拿了去;但为何他又不全拿走呢?”
“哦;员外厢房在何处?”
“书房的左边走廊进去便是。”
“恩;财叔;谢谢你告知此事。对了;我还想问一问;这陆家公子现下身在何处?”奇怪;家中老父遇害;为何迟迟不归呢?
“回公子;我家公子前日清晨离家;就不知下落了。”
“哦”
“劳烦各位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不打搅你们了。王叔,我们走吧!”
“是,公子。”
。。。。。。
“公子,你看这凶手是何人啊?”
“王叔,你又怎么看呢?”
“拒我推断,定是当日在府中之人。”
“哦?对了,王叔,那日你出了陆府就回家去了,是吧?”
“是啊,我没把员外的话当真。对了,我出来时还碰到一个人!他带了顶帽子,遮住了脸,但身形很像、很像——陆公子!”
“哦,如此说来——陆公子当晚回过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啊,“王叔,你且与我说说这陆公子吧!”
“其实,陆公子不是员外亲生,是员外的续弦所出,但因为员外并无子嗣,所以也就当亲儿养了下来。后来,这覃表小姐双亲过世,投奔到陆府,员外就想着让他两人成婚,这财产终究还是自家人拿了。不过,这陆珏远不喜这覃小姐,但陆员外定下,如不娶覃小姐就不将财产予他的规矩,所以,这陆珏远与其父吵了也不知几回,不过,听说近来,这陆公子又愿意了,本来,陆员外还想在寿宴上将他们定亲之事宣布的,却叫这蝙蝠书信阻下了。”
“这么说来,后来覃陆二人是答应这亲事了,是吧?”
“应该是答应了才是,那覃小姐不是还到员外房中,商议婚嫁之事么?”
“恩,我想也是。”沉吟道,“王叔,我回家了,明日再与你一起学习办案吧!”
“公子严重了,那我先回衙门了。”
“明日再见。”
“告辞!”
。。。。。。。
一人独自散步在街巷之中,陆员外被杀一案已全城皆知,市井小民自是议论纷纷。我深刻的明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亲近群众能获得更多我意想不到的线索。
“你知道吗?陆员外给人杀死了!”不知那家三姑在说。
“知道啊!昨天我遇到王捕头的时候,就知道了。”一位六婆答到。
“你说怎么这么骇人啊?在自己家里还给人害了。哎呀呀——”
“是啊,听说陆家公子还没回去,你说是不是他把他爹害了啊,那天我还在树林那瞧着陆家公子了呢,跟一个姑娘,可惜我不敢走近,没瞧着那姑娘是谁呢!”
“真的啊!”
“真的——”我快步了过去,加入嚼舌根阶级,“我还听说陆公子不是陆员外亲生的儿子呢!”
“那谁都知道,这位公子,你是不知道, 他们两父子经常吵架的。”三姑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小样,新来的吧,就你这点小道消息,也想加入我们八卦联盟!
“哦,这样啊!你说会不会是那陆公子把他爹杀了的?”我还是不耻下问,要知道三姑六婆最喜欢的,就是有倾听者让他们大展所长。
“呵呵,这你就是问对人了,”果不其然,六婆的脸上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公子,你没见过这陆公子吧?”
“没见过。”实话实说,我点头。
“这陆珏远公子啊,长的可是一表人才,与公子你的相貌是不相伯仲。”呵呵,六婆还会用成语,说出来时,眉角一抬,“从小就招人喜欢,虽然是浮躁了点,爱跟他爹吵架,但是说要他杀人,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再说,他吵架也就不是为了不和那覃家小姐成婚么?我们可是看着他长大的,他那股机灵劲,覃家小姐那配的上他!”
“就是,那陆公子几多招人喜欢啊!”看来这陆珏远还是个“师奶杀手”,呵呵——呵,这一声还没笑出,我就见着那让我头大之人了。
站在巷尾拼命地向我招手,接着大喊到:“向天——向天——”
真想装做不认识他,堂堂一个王爷,站在市井小巷之中,振臂高呼,乱蹦乱跳成何体统??
“呀——你就是易大人的公子啊?”三姑六婆顿时炸开了锅,“呀呀呀,我说这么那么眼熟呢?他十岁时我们不是还去喝过酒么??”
“是啊、是啊,都长怎么大了。”
“哎呀呀,长的这般俊,不知那家姑娘有福气进得了县太爷家的门哦!”
。。。。。。
该死的赵斐然,我的询问计划叫他给全打乱了!!小子,你行!看着站在巷尾傻笑的赵斐然,呵呵。
“诸位大婶啊!瞧见站在街尾的那位公子了么,他就是赵小王爷,他今日是特意来体恤民情,邀诸位与其一道去郊外野餐的。看到他在招手了么??还不去?”
“真的啊??”
“哎呀呀——小王爷多么爱护子民啊!”
“长的也多俊啊——”
“小王爷——”
我看到一群终年独守空闺,正值狼虎之年的妇女同胞么,大步流星,前仆后继地奔向了赵斐然。于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佛曰: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第六章 初现端倪
安坐在“清幽茗”内,与四娘品茶谈天。
“四娘,近来身子可有好些了么?”要知道,她诞下六妹之后,身体就一直欠佳。四娘乃典型的古代美人,面如芙蓉、体若扶柳,生的是文文弱弱,眼角眉梢说不尽的娇柔,一抬手一投足皆有道不出的风韵。八位娘亲之中属四娘长的最美,但也是心思最为细腻的。至小,她就对我呵护有佳,也许是因为未出子嗣,视我为己出,宠腻非常。所以,除去亲娘,我最亲近的便是四娘。
“向天不必如此挂心,四娘只需休息些时日,静养一段便会好起来的。”清风抚面,吹起她几缕青丝,美的是不可方物。我心中一阵纳闷,我爹怎么就这么好运,娶得这些个尤物娘亲,恩,该是时候向他老人家讨教、讨教了。
“向天,想什么出神呢?”
“啊、啊!我在想上月我向胡太医讨的药方,娘亲可有一直在服用?”
她浅浅一笑:“既是孩儿求的方子,娘亲哪有不服之理?”薄薄的日光洒在四娘芙蓉玉面上,似有一层荧荧之光罩在上面。心中不禁感叹,既是造了这般天仙的人物,何故又不给其健康的身体呢?
“四伯母有礼!”不速之客站在拱门前一个作揖,宣告这下午茶时间是不会清净了。
“呀!这不是小王爷么?怎的有闲情雅致到这‘清幽茗’来啊?”我端起一品龙井抿了一口。跟我原想的不一样,头发没有乱、衣袍没有脏,这么快就摆脱那师奶军团来,赵斐然你也好身手啊!
他嘴角一挑:“小王见得今日风和日丽,是个品茶赏花的好天气,素闻易府‘清幽茗’众缆天下名菊,现下虽还不到花开时节,到也想一来品茗赏早菊。不知道伯母介意否?”介意!介意!非常介意!
四娘噙住嘴角一丝笑意:“小王爷严重了,我这就吩咐下人,再泡一壶龙井。”
滚!我用眼神告诉他,别来打扰我的美好时光。
看不到,看不到。赵斐然左顾右盼的摆头。
好小子!今日于四娘面前,我且放过你,改日回到你王爷府——嘿嘿,别怪小爷我心狠手辣!
“向天,你脸色怎么发青,可是有不适?”四娘关切地问道。
“哦,没事,娘亲你且坐下,我去唤兰儿泡茶好了。”走过赵斐然身边,一记拳头击在他腰间。
“哎呀——伯母,向天他打我。”
“没有,没有。我去泡茶、我去泡茶。”快步跑出了清幽茗。
只听身后落下他邪恶的笑声。
。。。。。。
“你看着这蝙蝠一下午了,可是有什么头绪?”闲人赵支起下巴坐在书桌的另一端。
“恩,还没有。不过,这蝙蝠一定藏着些什么。今日收获甚少,去陆府也没问出多少线索来。”
“哦,我到是从那些大嫂那知道一件事。”小样,知道你眼睛大,别给我眨啊眨的。
“什么事?”
“陆珏远前日,也就是案发当晚戊时后的一个时辰左右,回过陆府。有人见到他了,还与他打过招呼。”哦,如此说来王叔所见之人,的确是那陆珏远。
“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呀——不就是因为关心易大公子你么,所以昨日我去拜会了一下王捕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别给我装可爱了。我不吃这套!”
“我还是挺有用处的,这不就带了你需要的信息么?”
“你说,何故这陆家几日不回家的公子,前日回家,陆府之中却没人见过他?”我望向那漆黑的蝙蝠,它仿佛要扑面而来。
“这就是奇怪之处了。案发之后他又离奇失踪,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我记得衙役在后院凉亭内拾到一块玉佩。上面雕有一个——对了!就是‘珏’字!那晚去一定是陆珏远,或者与他有关的人去过凉亭。”我拍案而起,“斐然,与我去一趟衙门。”
“得令!”
。。。。。。
“公子请看。”王叔用托盆捧着玉佩,递到我眼前。的确,精致的玉佩之上有一“珏”字。
“王叔,你肯定此物是那陆家公子的么?”
“确是他属,听说此物乃其母所赠予他的。”
“王叔,你与他相熟么?”
王叔怔了一下,答道:“相熟,从小见着他长大的。”
“那前晚你怎么没认出他来呢?”
“恩,适才碰见他时并无灯光照明,也只是觉着身型较像而已。”
“哦,对了,王叔,前日我叫衙役哥哥画下的图还在么?”
“在,给你包好了。等你来拿呢!”王叔从证物柜中拿出纸包,递了过来。
“王叔,时辰也不早了,我与小王爷还有事情需办,就不打扰了。”今晚我要好好的想一想,如何才能获得这陆府众人的十指指纹印。
“如此,公子我还有要务在身,不送了。”
“不劳王叔了,告辞!”抱拳后,拖着赵斐然出得衙门去。
看看落日,已经是傍晚时分,不觉肚中已有战鼓在擂,恩,该是回家吃饭的时候了。
转了几个街口,“哎,你说这人会不会是那陆珏远杀的?你看,后院凉亭的玉佩是他的重要之物,怎的会遗落在那?深夜回家却不与家人会面,奇怪!奇怪!”闲人赵托着下巴,装冥思状。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只知道,若是我若还不回家的话,就品尝不到五娘天下无双的厨艺了。小王爷,我们也就此别过,各自回家吧!”我可不想让他坏了我的食欲。
“哎呀,你不说我还不觉着。是啊!令堂的厨艺,在下怀念的紧,今日晚餐又要叨扰了。相信五伯母也乐意见着在下我的。不如——”
“没有不如!!”转身就走。
“向天——”他跑过来,拉住我的袖口。正想发怒,眼角瞟到一人,街角走来那人不是覃小姐么?
“嘘——”双指压住赵斐然的双唇,将他拉到墙边。
心中纳闷,傍晚时分陆府也该是用餐之时了,为何深闺小姐这时还行色匆匆?直觉告诉我——跟踪她!忽的,指尖一阵濡湿,回头一看!赵斐然竟用舌尖舔着我的手指,一阵麻酥从指尖窜遍全身。
“你——作甚舔我手指?”引的我全身一阵轻颤。
谁想他一脸可怜的答到:“我饿——”
“你——”作势要打。
“嘘——”他抓住我举起的手,“她走过去了。”
好,办案要紧,先且放过你!“跟着她!”走出阴影,尾随那疾步而去的覃小姐。
跟着她辗转了好几个街口,这覃小姐也当真奇怪,来来回回进去三家布庄、两处饰品店。恩?其舅父新逝,竟还有闲情雅致出来购物?
“斐然,你跟着她,看她还会去何处,我且去问问她买了何物?”
“回头何处碰面啊?”
“望春楼见。”
“好。”
。。。。。。
嚼着口中美食,今日收获不少,嘴角也扬了起来。
“向天,吃块‘孔雀鲈鱼’,五娘特意烧给你的。”难得回家聚餐,小碗里已经堆的跟小山一样了。
“恩,好好吃!”细腻滑口、味美回甘,“爹吃、大娘吃、娘亲吃、三娘吃、四娘吃。。。。。。”只见我的筷子在饭桌上左右飞舞,大家庭就是这点可怖,想亲昵的夹个菜就只能像长臂猿一样。
“向天,也吃啊!”九双筷子往我碗里一伸,小碗爆棚到不行了。
“易——向——天——”
含着鲈鱼,端着碗儿,我顿了下来。死了,怎的把赫赫有名的赵小王爷给忘了。
只见他双手叉腰,两簇怒火在晶亮的眸子里窜动。看来真的是动了气了,不知这小子在望春楼等了我多久。
“啪啦啦——”老爹的筷子跌在桌面,滑到了地上,身子一颤欲要站起,‘碰’的一声将我手中的饭碗撞翻了,“小、小王爷,向天得、得罪您啦?”
他死抿着嘴,瞪着眼睛看着我,怒气直冲我的面门,我怎么忘了,这赵斐然再不济也是个王爷,是我易向天得罪不起的,看我这一大家子,任性不得啊我!
“咕咕——”门口那茶壶状的小狮子,忽地不是时候的响了一声。
“噗——小王爷啊,向天纵使有千般不对,你也先坐下来歇会。”大娘站起身子,款款地走到他的身边,“小妇人家中刚好在用饭,小王爷如若不弃,还请来用些个粗茶淡饭。”接着大娘贴到赵斐然身旁,嘀咕了几句。
瞬时,只见那紧抿的唇线舒展开来,缓缓地弯成一道弧线,挺立的鼻子因愉悦皱了一皱,眼中的怒火噌的一下转成了开心的光亮。“伯母,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大娘噙着笑意。
恩,身子抖了一下,背脊一阵窜凉,娘啊!你不会把我买了吧??
“易伯父,没事,小王和你们闹着玩呢,只是想来尝尝五伯母的手艺,伯父不会怪小王莽撞吧?”
“不莽撞!不、不介意。管事,还不给小王爷备份碗筷,也给公子备一份。”
“是,老爷。”
。。。。。。
“好吃、好吃,五伯母的手艺真的饿可比御厨了,不,比御厨还好!向天,你怎么不吃?”这闲人被安排在我的左手边上,含着满口的食物,喷着饭沫星子问道。
“我饱了。”我看着你就饱了,还用吃么?堂堂一个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用的着摆出一副饿死鬼的样子么?还尽挑我喜欢的夹,就算我还有半点食欲,也早叫你骇没了。
“向天,再吃点。”四娘招呼到,眼中尽是关切之色。定是发现,适才的小山打翻后,我就再没动过碗筷。
不忍拂了娘亲们的美意,我抬起筷子向一块鳝片夹去。
“啪——”另一双筷子夺了过去,“呀!这块好象比较好吃。”已然给他含到了口中。
不气、不气,我跟个小孩子较什么真。举筷再夹,又抢,放入口中。还夹,还抢,还是放入口中。怒目盯向了闲人,他自是一番得意的神情。
再夹,再抢,再放入口中。
“你看着我作甚?我就是比较中意你瞧中的食物。”
嘴角一挑,“无妨,呵呵,小王爷请慢用你口中的鸡屁股吧!在下少陪了。”起身作揖,笑着出了大厅。
“死小子!你害我~~~~~”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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