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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高 第一部番外青玉怨 +嗔莲 by:浮生偷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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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子高》第一部番外《青玉怨》+《嗔莲》by:浮生偷欢     
 作者: 今朝有酒今朝醉 发表时间: 2005/08/12 17:00 点击:47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番外青玉怨 

 

1 

可怜巴马子,一日行千里。 

不见马上郎,只见黄尘起。 

黄尘污人衣,皂荚来清洗。 

这是梁末时就流传在民间的一首童谣。传说,是术士对即将到来的新朝的预言。正焦虑於与王家之争孰胜孰败的父亲听闻此童谣後,立即要我为他一释心中疑惑。 

 

 

 

见我久久不语,父亲略显焦虑,“琛儿,这童谣,到底,是什麽意思?” 

“父亲,你,将会得到天下。”按著那首预言诗的原意与占卜结果,我一字一字缓缓说道,“王僧辩,并不足惧。你,会诛灭王氏,取萧家而代之,开创帝皇基业。而後,我们陈族,会灭亡在杨姓人手中。” 

“琛儿何出此言?” 

“父亲,这童谣第一句,是指王家的势力发展极速。巴马子,指的就是王僧辩了,因为他是骑著巴蜀地区的战马去攻打侯景。第二句,就是意味著陈族的崛起。这黄尘,即是指的我们陈氏一族了。而最後一句,则点明了我们会被杨姓人所取代。” 

“姓杨的人?” 

“是的,父亲,江南的人,习惯把羚羊角叫做皂荚。这个皂荚,指的就是将来会崛起的杨家。” 

沈吟良久,父亲缓缓开口问我,“──我,会得到天下,是吧?”父亲的一双眼中,满是欲问鼎天下的勃勃野心。 

“是的。”我点点头,平静说道,“你,会得到天下,成为皇帝。” 

父亲大笑,蓦然的,他止住了笑声,森然问道,“但我的天下终会为姓杨的所取代?” 

“不错。” 

“那……”,只略停了一会儿,他便痛下决断,“──我,要杀尽天下杨姓人!” 

“父亲,即使你现在能杀尽天下杨姓人,天命难违,终究会另有杨姓人来推翻你所建立的一切。--你越是逆天,那一天便越发提前到来。” 

“什麽意思?”他愤怒的盯著我,神色阴鸷狂暴得就似要噬人的兽,“既然有人要亡我的王朝,我为什麽不能杀了他们?” 

“因为这是天命。”我淡淡了笑了,不带一丝感情,漠然的告诉他,“天命,难违。无论你怎样躲避怎样反抗仍然不可违背。就算你现在能杀尽天下杨姓人,但还是会出现新的杨姓人。──父亲,姓杨的人,注定要灭你所创建的江山!──这是天命,人力,绝不能更改。所以,父亲还是三思而行,不要妄造杀孽,徒折福禄。” 

“……” 

思考了很久,父亲终於下了决定:他不杀杨姓人。 

 

 

 

父亲离开了,看著手中占卜结果,我淡淡笑了。 

我,就是世人所谓的天人了,我能预知未来,悉察天意。对我而言,世间并无任何秘密。凡人凡事的来龙去脉前世今生所有纠葛,但凡我想知道,绝对就能了如指掌。 

对於这样的一个我,父亲视若神明,但凡有大事要事,必会与我仔细商量,从不敢轻忽我的意见。 

在我出生的那一天,玄天真人就找了来,当时父亲仅是梁室的一介小官吏,真人却言,他日父亲必将为帝。真人说:他夜观星像,得知破星下凡──一旦入世,必将带来改朝换代。──那破星,就是我!於是父亲给我取名见琛,自幼就将我如珠似宝的呵护著。 

稍大些,我就拜师玄天真人,随他修行。只拣了自己感兴趣的奇门遁甲、阴阳五行细细钻研。九岁那年,我已然能够看清所有人的过去、现在、将来──只除了已身。 

师父说,我之所以能够看清所有人,只为我心中无情,眼中无人。若有一日,我会看不清一个人时,那就意味著那人已然乱了我清明淡漠的一颗心。 

师父曾为我卜命,说我命有一劫。若不遇,则能平安终老。若遇了,必会吐血身亡──那劫,乃情劫。 

当我知道自己会遭遇情劫时,不由哑然失笑,自幼到大,我对谁动过心、用过情了?这麽久以来,我从来不知道情动,是什麽滋味。 

看师姐爱得那麽轰烈那麽专注,我不解,曾经问她,“人间情爱,终是镜花水月。若要坚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痴心妄想。──你,为何如此沈迷?” 

她只是淡淡微笑,“纵知情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我们永远只能得到片刻欢愉。但只要走过,爱过,笑过,夫复何求?” 

看著她恬淡幸福的眼光,我仍是不解: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麽回事?是喜怒哀乐随之浮沈?是以对方幸福快乐为已任?──答案,仍是无解。 

──因为,我不曾动情,从来不曾。 

 

 

 

2 

十五岁那一年,师父说他再没有东西可以教我,于是我收拾行李自回家中。父亲给我另拨居室,派专人严加守护,从未让我公开露面。每当父亲对前路有了什么疑惑,总会亲自前来征询我的意见。 

很快的,侯景兵变。父亲在观测局势分析利弊后,起兵讨伐侯景。而那时五哥陈茜一直在吴兴临安县郭文举旧宅中避祸,也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沈妙容。 

初遇妙容的那一年,我十六岁。 

妙容的父亲是梁朝的中录事参军,官虽不大,却能保住当时危难中的五哥。妙容的父亲极有远见,认为只要征讨侯景能成功,那么陈氏一族前途定不可限量,于是将妙容许配给五哥,声明有朝一日若他得志,定要他光大沈家门户。那时节,五哥被侯景的人严密监视着,行为稍有偏差,必遭不测,只有妙容的父亲能够护他。为了保命,五哥允了这门婚事。 

起兵后,父亲一直记挂着五哥,伯伯早逝,而父亲与伯伯的感情极为深厚,怕五哥若有什么意外,对不起早逝的伯伯,于是父亲派我前去保护。我虽是一介女子,但阴阳五行、奇门遁甲,却是无一不精,就连医药毒物,也有涉猎,等闲之辈绝对奈我不得。有我在五哥身边护着,自是能避开很多祸事。 

以女子之姿行走于兵荒马乱中,毕竟太过招摇,于是我扮作男装。为免泄我身份,五哥只说我是他的亲弟陈顼。人人皆信,连妙容也不例外…… 

当妙容对我表白后,我才知道,在那些日子的相处中,妙容,竟爱上了我。我当即告诉她,自己亦为女儿身。她却惨笑:已经晚了,已经对你动了心,生了情!如今就算明知你是女子,也阻不了我意动情生啊…… 

看着她凄然欲绝的脸,我只是不解:为什么,她会如此伤悲? 

难道,这就是爱吗?因为索爱被拒,所以伤悲,所以会流泪…… 

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她要我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和我相处,赢得我心的机会。 

以半年为期,想感受人间情爱的我,自私的利用了她对我的爱,由得她同我一起离去。在那游历江湖的半年中,我任性的享受着妙容对我的呵护对我的爱怜,挥霍着她的情意,与她耳鬒厮磨,与她颈项缠绵,自如的玩着感情游戏…… 

半年过去,她向我索取答案。看着那双饱含期盼的眼,依然无感,――依然没有爱上她。 

她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而怕麻烦的我,却深以她的深情为苦,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她走的那天,下着雨。 

那时候,烛影摇红,细雨飘摇,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定定、痴痴的看着我……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烛光映着她那令人伤感的美丽面容,我看到,那里,滑落了两行泪…… 

 

 

 

妙容重新回到五哥身边,继续安心的做着他的正妻。而我,则回到建康。 

许是因为习惯了与妙容的相依,人的体温开始让我眷恋。收集无数貌美之人在府邸中豢养,只为我贪恋人的体温,人的拥抱。有人说我糜烂,我只笑不答,其实对我而言,这世间无悲无喜,无男无女,无世间一切道德规范。我虽与人肢体交缠,却仍是“百花丛中过,半点不沾心”。 

 

 

 

岁月混沌尤如一个不解的谜,从来没有人能够预知自己在未来会遭遇什么。就算我是能知天下事的天人,却仍是无法知道自己的未来。有时候也曾想过,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因为好奇而去窥探王颜,是不是,就不会起了一见韩子高的心,自然,更不会动心动情。却也明白,父亲是欲雄霸天下的人物,就算那日我不去见王颜,为了他的王图霸业,他仍是会换着法子让我知道韩子高…… 

 

 

 

侯景之乱既定,天下大权,只在王僧辩与父亲手中,梁帝萧方智不过只是他们手中傀儡。王僧辨留守石头城,命父亲镇守京口,为拢络陈氏一族,承圣三年,王僧辨第三子王颜与我订下亲事,王陈二族结为姻亲。 

王颜亲自前来答谢,按礼,未婚男女是不能相见的。我却在窗中窥到了他:那王颜,容貌秀美儒雅,谈吐斯文有礼,竟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我笑问,世上可有长得比王颜更美的人?贴身侍女小涂说,她曾见过吴兴东阁日值韩子高,胜过王颜数倍,世间绝无与之匹敌者。 

小涂跟我经年,能蒙她青眼有加,赞其出众者,实在少之又少。而韩子高这一介娈童,居然受她如此夸赞……于是,我决定要见他一见。 

派了小涂去将韩子高接来,我自己就在家中,等待韩子高的到来。 

 

 

 

长廊尽头,传来一阵轻缓的足音,然后,我终于见到名闻天下的韩子高。 

他穿着普通的侍卫服,只是,就算他穿着的是最寻常的衣物,仍然只会让人想到“风神俊朗”四个字。他走路的姿势也没什么特别,但其风神之美,世间已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举一动,在在都璀璀生辉,无惧无畏,完全的大方得体。 

当他含笑凝望着我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被那双眼吸了进去,就仿若置身于一泓潭中,四肢百骸被那秋波暖洋洋的包围着,不愿、亦不能自拨。 

像他这样的人,就算在世间只出现一次,在眼前只乍现一回,也是一种美丽的绝版,美到让人心痛。 

只看着眼前这人,谁会相信他出身微贱,家里以织鞋卖鞋为生?更又有谁能够想得到,他曾经出卖肉体以换取生存? 

 

 

 

“你,可知我是谁?”我开口问他。世人皆言韩子高聪明,我倒想看看,这个男人,能不能猜出我是谁? 

他微笑,“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陈司空的爱女,见琛小姐。” 

闻言,我微楞,随后一笑,“素闻韩公子聪明绝顶,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随后起身,走到他跟前站定。轻抚着他的脸,我无限怜惜,“多么美丽的人啊。我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了,谁知竟有韩公子这样的绝色儿。”跟眼前这个男人站在一起,我不只是失了色,简直就是没了颜色――世间居然有如此绝色! 

他不闪不躲,由得我上下其手。 

“好个韩子高,不惊不怒不急不躁。”我倚上他身,舒臂,一手搂住他的颈,一手继续抚摸他的脸,“你知道吗?在见到你以前,我还决定如果来人让我自叹不如,我就杀了他。”可是,在见到他后,我改变主意了--这样的美人,当然得好好亵玩一番。这般柔韧强健的肢体,被他拥抱,一定是让人很愉快的事。 

于是伸手探向他胸前,解开了他的衣衫。 

轻按住我的手,他平静问我,“小姐既知我是韩子高,又怎会不知我是谁的人?” 

“我知道啊。你是五哥的人。”我媚笑如花,“天下间谁不知陈太守的侍卫韩子高艳冠天下,恩宠正浓?--从没有人能和五哥同宿,只有你,韩子高。” 

“那小姐还敢来勾引子高?” 

“勾引?”我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好你个韩子高,居然敢如此说本宫。你,好大胆子!”这人真是有趣,寻常人在知我身份后,哪个不是毕恭毕敬谨慎有礼由得我为所欲为?只有他,在貌似恭敬的言辞下有着隐而不现的强硬。 

面对我的怒火,他根本就面不改色,“子高很胆小,但却一向实话实说。小姐这样的行为,除了勾引,子高实在找不到别的合适的词。” 

“韩子高,你真是绝了!”我笑弯了腰,“难怪五哥会宠你。--我为什么敢来勾引你?因为我想要你啊!我说过,我要尝尝你的味道。” 

我褪去了他的外衫,伸向他的中衣,触到了他的肌肤。他的皮肤紧致而有弹性,充满了野性和诱惑的味道。 

按住我的手,他淡淡问我,“小姐动了太守的东西,难道就不怕太守的报复?” 

“亲亲,不会的。”轻佻的吻了他一下,我笑答,“我们兄妹之间,素来不藏私,有好东西就是大家分享。以往我向五哥要人,五哥总是大方赠送。就算我要你,一个下人罢了,五哥又怎会跟我生气?”就算他韩子高再美再出众,只要我开口,五哥定会允许。世间美人,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以五哥喜新厌旧的性子,想必过不了多久必会厌倦。 

一把捉住我的手,他缓缓问道,“见琛想要我?”面上,是和煦一如春风的微笑。可是,我却知道,这笑,是假的。 

“对。”我大方承认,毫不害羞的直视他,迷醉的看着他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你在生气是吧?虽然笑得那么温和,可是你的眼睛却在燃烧--多么美丽动人的眼睛啊!清澈一如玄冰,却有怒火增色--你,真美!”――多么美丽的人啊,有生之年,我居然能遇上这样的美人!人说绝世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而直到了今天,我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国色天香,什么叫做倾国倾城。 

他一把抱起我,粗暴的将我扔在榻上,蛮横的撕开我的衣衫,压了上来…… 

一晌贪欢。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时,天已大明。 

“子高,”我懒懒唤他,“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在床上,他是个非常不错的人,能征善战又不失温柔,猛烈的时候似要把人给生生拆了,而当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又能让人感受到刻骨缱绻。我喜欢这样的人。 

他轻轻应承,“好啊。子高可陪见琛七日。” 

 

 

 

 

园子里,我和韩子高相依赏景。他倚在朱红廊柱上,宽大的衣衫并没有系上腰带,很随意的套在身上,长长的黑发披散着,月光柔柔的洒满他一身,他的脸上带笑,和我随意闲聊着,那气氛是宁静而安详。 

指着月下海棠,我笑道,“子高,你看那海棠开得多么美丽。” 

他轻轻点头,“嗯。” 

风过,花落。 

莫名的,我竟有些伤感,“海棠开得如此兴旺,可没多久,就会凋了,败了。世间的美丽总是留不久啊。” 

他轻笑出声,然后低低说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我全身一震,他居然说得出这等发人深省的话来! 

转头看他,他只是轻轻、幽幽、又悠悠的笑,并不语言。那一笑之美,竟是我组织了世间所有语言都无法形容。 

看着他的笑,我眩惑了,终于明白,当年周幽王为何肯倾一国之力以讨褒姒一笑,――烽火戏诸候绝对出自衷心。――千金若能换他一笑,我便是散尽家产又如何?!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痴痴凝望眼前男子,我由衷叹道,“多么残酷!可是却又多么真实。美人如花,总是不长久的。--红颜弹指老,转瞬一挥间。”我轻轻问道,“子高,你我,又会在何时老去?”凝神想再次看清他的未来,却惊愕的发现:他的未来,我已,看、不、清。 

“快了,快了。” 优美的薄唇牵起一道温柔的弧线,“人生在世,谁不经历生老病死?--我们,统统逃不过。”即使是在说着这般无奈的事,他仍是带了几分漠不经心的冷淡。 

“可是呢,我却不想老去,不想遭病。我是那么的热爱世间一切美丽事物。”爱怜的抚过他绝美的脸,缓缓的,我将一切细细道来,“子高,你知道吗,那日王颜到府中谢婚,我早从窗中窥到了他。我笑问,这世上可有长得比王颜更美的人吗?小涂说,她见到吴兴东阁日值韩子高,胜过王郎数倍。--我,早听说过你,原以为,不过是一脂粉味十足的娈童,谁知,竟是如此脱俗人物。”凝望着眼前的绝色美人,情不自禁的亲吻着他,我由衷赞道,“子高,你是如此的美丽啊。” 

“小姐才是真正脱俗人物。”黑眸柔柔的凝视着我,他笑了,“当初以为见琛不过是一寻常官家千金,懦弱无能没有主见,谁知小姐如此勇敢。” 

“勇敢?” 

“是的,勇敢。试问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做得出遣车接人私会于府中的事?” 

笑意盈盈的看定他,我问道,“子高,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讽刺我?” 

“当然是夸赞。我从未见过小姐这般的奇女子。” 

“什么奇女子,”我嗤笑出声,“说得直接一点,我不过是世人眼中的淫娃荡妇罢了。我不是什么三烈九贞,我只知道,人生苦短,当及时寻乐。我们哪,在这世间本不过就活那短短数十年,更何况,是生在这样朝不保夕的乱世中。我,当然得先让自己快乐才让别人开心。--与男人合欢能让我快乐,我为什么不?” 

生年不满百,人哪,不过就活那么短短几十年,何必为了别人的眼光别人的看法扼杀自己的快乐?还是随心所欲一点好。 

“见琛就不怕恶名传到王家?” 

“那又如何?”我冷哼一声,“父亲就只有我一个女儿。能和人联姻的,也就只有我一个。怕什么?除非那家清高到拒绝陈家的权势富贵。” 

“见琛有没有想过将来?” 

“将来如何?谁知道呢。”我笑了,“人总难逃一死,大不了我早死几年罢了。横竖这世间该玩的我早玩过,该享受的我早享受过。就算早死几年,算来也并不亏本。” 

“更何况,嫁到王家后,我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呢?” 

“见琛何出此言?” 

“子高,你是聪明人。自当知道,以如今情势看来,天下只在我父与王僧辨二人之间。他们俩,到最后,不是我父灭了王家,就是王家灭了我陈家。而不管他们谁胜谁负,嫁过去形同人质的我,能活多久?” 

满不在乎的笑笑,我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嫁给权贵,充当父亲的一只棋子。运气好时,或会自然终老;运气若不好,就少活几年--嫁给王家或是别家,终是殊途同归。”即使我能预知一切,却仍是逃不过那生、老、病、死。而已经从我这里得到他想要知道的大部分事情的父亲,在必要时,是舍得牺牲我的。 

 

 

 

他震惊的看着我,似有些不可置信。 

我笑,“别摆那么吃惊的样子,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 

“子高身为旁观者,能够看清自然不足为奇。而见琛身是局中人,却能如此冷静看透后,笑谈一切,怎不叫子高震惊?”他长叹,“见琛,你该身为男儿身啊!” 

“是啊,我若身为男儿,自当闯一番功业。可是,我只是一个女人,我的世界只能局限于后院那一方小小天地。所以。。。。。。”若我是个男人,父亲不会只把我困在后院,我可以有如五哥他们一样征战四方,而不是现在这样,无所事事。 

没待我说完,他接口道,“所以,你只能以放浪形骸以发泄自己对命运的抗争!” 

深深凝视住他,“子高,你倒是个知音人。”既悲又喜的情绪充斥了整颗心。――原来,我还是遇上了劫。 

――之所以会看不清他的未来,只为我的心已乱。有如止水的一颗心,已经生出波澜。 

――韩子高,原来,你是我今生今世无计可避的劫,情劫! 

――终于还是动了心,懂了情。 

一直以来,虽然有无数男女与我交合欢爱,却从未乱过我那颗平静心。百花丛中过,半点未沾心。妙容用尽全副身心爱我,只换来我的抱歉。而眼前这个人,只与我相处短短数日,便轻易让我动心生情…… 

又是笑又是叹,我任他紧紧拥住我,轻抚着我的后颈,无声的容纳了我所有的不甘。 

…… 

 

 

 

他睡了。长长的黑发披散在床上,半落于枕半落于侧。 

悄悄走近他,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脸,眷恋的吻上他的眼,他的唇。动作虽轻,却仍是惊醒了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随后翻了身,又睡。 

“子高,子高。”看到他这副爱困的样子,不由笑了,“醒来啦。” 

在我再三摇晃下,黑眸终于慵懒的睁开,“别闹,让我睡。” 

“子高,你本事可真不小。”我笑吟吟,“你在我这儿不过停了四天,五哥却已经把整个城里翻了个遍。”虽然不舍得他走,但我的骄傲仍让我告诉他一切,由得他自己选择。 

他蓦地坐起身来,将他的焦急与在意尽收眼底,却仍是不动声色,继续闲闲说道,“这时节陈府上下早闹得鸡飞狗跳。据说五哥每天暴跳如雷,直直追问你去了哪?找到没有?” 

他失神了。 

“你,可是想回去?”我轻轻问他。原来,还是会选择回去? 

“谁管他?”伸手拥我入怀,他笑问,“怎么,想赶我走了?” 

“才不是!”投入他怀中,紧紧拥住他的腰,我愉悦的笑,“除非你自己想走,否则我才不要你离开!--就算明知只是片刻欢愉,但,能多聚得一刻,便是一刻。” 

“好,”他轻轻应道,“子高便陪足见琛七日。七日过后,若见琛仍未对韩子高生腻,那子高一有时间便来陪见琛。直到见琛出嫁。” 

狂喜涌上心头,我灿笑如花,“说定了?” 

“说定了。” 

 

 

 

他睡去了,我守在一旁,静静看他宁静睡颜。 

嘴角噙着淡淡微笑,我问自己:他不过只是允诺陪你,你便如此欣喜。喜怒哀乐皆因他而起。呵,陈见琛,你何时变成这样了?陈见琛,人间情爱又能多久呢?到头来,终归是空。你又何必执着? 

人间情爱啊…… 

终于还是悟了人间情爱…… 

爱就爱了!不管是不是会吐血是亡,不管是不是会命不长久,爱就爱了!我心甘情愿沉溺在这十丈软红尘中,载浮载沉。 

师姐说:纵知情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我们永远只能得到片刻欢愉。但只要走过,爱过,笑过,夫复何求? 

是的,不管我会爱他多久,不管他是否会爱我,只要一起走过,笑过,开心过,便已足够。 

 

 

 

 

七日过后,他回陈府。 

临别时,我认真告诉他,“子高,横竖你不过是五哥的侍卫罢了,又不是他府中身分明确的什么人,不如就搬过来和我同住……” 

 

 

 

夜里,没等来子高,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五哥,陈茜。 

乍一见来人,真不敢相信这是五哥。泼墨似的长发随随便便挽了一个髻,还有不少发丝杂乱的披散在身后,以往总是纤尘不染的衣衫显得极其凌乱,素来温和淡漠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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