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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人生19-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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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这样听起来好像我很不讲理!」感觉上不管怎么说,好像错的都不会是霍克。

        「难道不是吗?您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很讲理的国王吗?」娜塔纱笑道,不是很美的脸庞,但有一双动人的眼睛,眼神闪动间,格外有种吸引人的力量。

        「啊……我大部分的时候都很讲理。」国王被那样的眼神给闪了一下神,楞了一下才回答,然后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会因为娜塔纱说自己是一个偶尔不讲理的人而生气。「要不然你说,我什么时候不讲理了?」

        「很多时候。」娜塔纱没有说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夫妻之间的话题,明明应该要很严肃,有时候却莫名其妙会变得暧昧起来,国王的脸上楞了一下,接着眼睛眯了眯。「我喜欢详细一点的回答。」

        「这个回答不够详细吗?」她很高兴,一个小小的话题可以化解掉原本的嫌隙。

        「是不够详细,我觉得我们可以到卧室去好好再商量商量。」

        娜塔纱笑了起来,没等国王反应过来,自己一个闪身就进入了密室的暗道中,国王傻了一会儿才苦笑追了上去……跟霍克之间的问题,到时候再来说吧!

        鹰翔用最快的速度往前线的方向赶,沿途已经不晓得累死了多少马匹,也不曾停下来休息闭上眼睛或是吃一顿饭。

        在他前进的一路上,人民还不晓得前线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有人认出他的面貌时,甚至还会高兴的笑着跟他打招呼。

        如果是在过往,他会温和的停下脚步和这些人民说说话,但是这时候他只能像一阵风一样从人民的身边穿过,然后这些人民在他穿过的那一刻会看见他焦急的面容,通红的双眼,最后他们会了解到在前方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愿意知道的事实。

        就在他接近前方战线的时候,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他没有时间回头去看看是谁跟在后方,但是随着马匹的速度跟上自己,他看见了一张很熟悉却也陌生的脸。

        「戈雅?」

        戈雅同样是风尘仆仆,但是他脸上没有鹰翔所表现的焦急,只有一双眼睛通红能显示他的心也不是那么平静,他在这一路上也一样没有休息。

        「我跟你到前线,要我做什么说就可以。」

        「我没想到你会跟上来。」

        他知道戈雅,他可以说是看着戈雅跟丹文笙长大,丹文笙是陛下的名字,没有多少人有机会称呼,他只有在陛下少年的时候还不晓得身分时叫过。

        戈雅是陛下身边的护卫,故去的先皇为陛下准备的侍卫。戈雅拥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单打独斗甚至可以打败自己,只是戈雅是个死板的人,他不擅长军事,对他来说一生的目标就在于保护陛下的安全跟自身武术的提高如此而已。

        为了陛下的安全,先皇让他待在陛下身边护卫,这么多年来除去不少来刺杀陛下的人,有戈雅在身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陛下的安全。他从来没有想过戈雅会离开陛下身边,因为以前陛下曾经希望戈雅可以上战场作战,能够为翔龙多杀死一个敌人的高级将领,对翔龙来说就是多一份安全。

        但固执的戈雅不曾同意过。

        「你觉得等到敌人打到陛下的身边才来保护会不会太晚?」

        如果是一般人,会认为戈雅的这一番话是在讽刺飞鹰将军守卫边界不力,不过鹰翔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死板的不晓得什么叫做讽刺。

        「到那时的确是太晚,我希望自己可以阻止霍克的前进。」不会到那样糟糕的局面,也不可以到那样的局面。

        戈雅点点头,在赶路中鹰翔说得很平淡,不过他可以听出来对方的认真跟决心。

        「你阻止他指挥的士兵,我阻止他。」

        他没有跟霍克对战过,但是他知道飞鹰将军可以跟霍克打到势均力敌,而他在跟飞鹰将军的切磋中曾经打败过他,所以他这么说并非夸下海口,而是的确有这样的可能,只要飞鹰将军可以指挥军队阻挡敌军,让他有机会可以靠近霍克的身边,那么他就有机会跟霍克对战杀了对方。

        「我会尽我的力量。」

        鹰翔相信他有跟霍克对战的能力,也知道他在武艺上的强悍,只是如果说战胜他就有机会战胜霍克?

        他的心却没有那样的肯定。

        他擅长守备,过去可以跟霍克打到势均力敌也是因为他几乎都是采取守备方式迎战,跟戈雅练手的时候,他不可能用同样的方式对战,那样会失去练手的意义,因此他是用攻击的姿态跟他对打。

        霍克同样擅长攻击……

        一个攻击手对一个攻击手,两个人的武艺都强悍无比,谁输谁赢,他心里完全没有答案,而且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知道攻击手跟攻击手之间的对决,和攻击手对防备者之间的对决,最大的差别就是杀伤力,输的那一方,并非无关生死。

        「戈雅……」

        「怎么?」

        「小心自己的安全。」

        这是他唯一可以给他的劝告,陛下其实很需要戈雅在身边,以前陛下就曾说过,他跟戈雅是他心里的两大支柱,一个为他支撑起国家的安全;一个为他排除身边的危险。

        戈雅看了鹰翔一眼,没有说话,专注的扯着缰绳让马匹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战场。

        对他来说,自己的安全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这是他成为陛下侍卫时最先学到的一件事,如果太过在意自己的安全,就保护不了他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应付每一次的刺杀,他都是用自己的生命在搏斗。

        他听进了鹰翔的话……

        但是能不能做到,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

        「再往前进是翔龙的另一个军事要塞,也是前往翔龙国都的最后一个要塞。」

        阿摩兹手中拿着地图,另一手伸出手指远远的指着前方。他们已经一路冲进了翔龙的国土内部,他现在站立的位置是过去飞齐从来不曾到达过的领地,但是因为有他的老师。

        在老师带领下,他们用最短的时间让所有飞齐的士兵站在这里,而且阿摩兹知道他们一定可以再继续前进,前进到没有人能预料到的地方。

        在阿摩兹跟霍克的身后,跟着的是疲惫但胸膛火热无比的飞齐士兵。他们依然个个身着沉重的盔甲,身上带着战斗过后的伤痕,他们胯下的马匹都喘着气,一路追击着敌人,让敌人的鲜血在他们的征途上铺出红色的地毯,就算是老弱妇孺也没有办法从他们的手中逃过,一路上他们的双耳,听见的不只是凄厉的求饶声音而已,他们还听见愤怒和怨恨的呐吼声。

        这些声音有一天会成为他们的恶梦,但是在前进到目标的这一路上,他们都知道自己不会因此犹豫。

        「先让大家休息一下,扎营。」

        原本阿摩兹以为霍克会利用这个机会继续进攻,毕竟大家的士气正高昂,虽然身体是疲累了一点,但是他们训练出来的士兵,没有人会因此抱怨或是阻碍众人前进,没想到霍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让大家休息。

        只是霍克说的话,阿摩兹从来没有怀疑过,他马上吩咐士兵让大家用最快的速度休息扎营,他甚至在心里想,是他自己考虑不够周到,士兵们或许是可以继续前进,但是老师才重伤过,身体的状况肯定是大不如前,就连这一个时刻,大家正兴奋时,老师依然是苍白着一张脸,他应该要让老师好好休息才是,有好的将领才能够成功领导属下继续前进。

        霍克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因为阿摩兹是自己的学生,所以他很难得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因为自己疲累就耽误军情的人吗?」

        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又何必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跑到这里来受罪?

        阿摩兹一个楞神,先是感到愧疚,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如果霍克不是因为疲累想休息,那会是什么原因?

        「我知道了,算算时间,飞鹰将军也快要赶到了。」

        霍克点点头,幸好他的反应够快,不然他会对自己的学生感到失望。

        「没错!我看不需要一天的时间,飞鹰就会马上赶到,或许我们可以在他到来之前再下一城,但是紧接在后的,恐怕会是因为飞鹰将军来到士气大振的翔龙士兵追击太过劳累重伤的我们,这可不是我要的结果。」

        「属下了解,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他不但心里记得,连身体都了解一旦飞鹰将军来到,翔龙的守备会有多么严密、多么难以进攻,之前老师跟飞鹰将军的对战,虽然飞齐一直占着上风,但是战线往前推进的速度却奇慢无比,他想要和老师一起攻下翔龙的首都,不希望因为飞鹰将军的来到而被干扰。

        「放心,虽然等到飞鹰将军到,接下来的战况会稍微困难一点,但那也只是稍微而已。」

        后面的士兵是累了,但是手中的魔晶炮却不会累,趁飞鹰将军还没来到,先轰个几炮不让对方有休息的机会,他不会让对方士气饱满严阵以待,相反的,他要等飞鹰将军到来时,发现自己手中只剩下疲兵可以率领。

        再强的将领,带上一群疲兵,也不会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比较可惜的是,原本他以为可以杀了这一群疲兵里的将领,好像是叫做乔什么的,跟他的孙子是同学,要是能在飞鹰将军来之前,将那一颗头颅挂上城墙,效果可能会很好。

        可惜那个叫做乔的小家伙,身边跟了一只召唤兽,在最后的时刻因为召唤兽的帮助躲过追杀,让他得以撤回城内。

        如果他记得没错,特克好像有说过乔身边的召唤兽是那个圣者小娃娃卖给他的,这个小娃娃就算人不在这里,也一样可阻挡他的脚步啊!

        或许早在他到奇斯看看这小娃娃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时,就应该当场杀了他才对。

        不过要是他真的这么做了,现在的他会少了很多乐趣,而且对于他下一个计画的进行,也会多了一点难度。

        让那个小娃娃活着,是让他可以更容易夺下翔龙首都的原因之一,这在当初他放他一马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命运……果然是没有人可以预料的……

        第三章

        伦特月都

        感觉上我从两年的睡眠中醒来后,一直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跟修聊一聊或是见见面,几乎都是聚在一起聊一下,很快的又分开,而且分开不是短短一天两天,而是以好几个月来计算,现在修好不容易从奇斯来到月都,我们见到了面,可是却依然没有到可以聊天的时机。

        看见修,他的神情一如往常一样让人很难去猜测他内心的想法,不过……我想他现在心里的感觉肯定不会很好。毕竟他即将要面对的,正是当年害死他父亲的罪魁祸首。

        「不要被那种人破坏了你的心情,不值得。」在修要进入大牢之前,我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让他回过头来看我。

        我本来以为修不会给我什么回应,毕竟是在这种时候,身边也到处都是人,但是他却对我笑了,微微的笑容,像是要安慰我,告诉我他不会,然后让我放开了他的手,直接进入大牢之中。

        我跟在他的身后走下去,里昂在我的后面,往大牢的楼梯跟之前一样阴暗,没有人认为有必要在这里增添什么。

        自从上一次的经验之后,其实我很不喜欢进入这座大牢里,那个国王最后看着我的眼神,让人很难从心里抹去。一双浅紫色的眼睛中,有着跟色泽完全不搭的深沉与疯狂,只要看着那双眼,就会有种好像快要被他的眼睛给卷入什么的感觉。我不懂以前看着这一双眼睛的人,为什么会没发现里面所藏的秘密,是真的因为他以前隐藏得太好?还是因为这样的情绪是到了穷途末路时才毫不在乎的显露?

        步下幽暗的阶梯,没多久我就看见了前几天看见的那一群贵族囚犯,样子比之前还要更糟糕一些,看来似乎是在国王的「自白」后,这一群贵族让人更觉得厌恶难以释怀,所以待遇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说起来,这些贵族算是被他们的国王给牵累,但,过去他们跟他一起享受,如今跟他一起受难,说起来谁也不亏欠谁。

        「呵呵!看看是谁来了,我以为还要好一阵子才能看到你,没想到这么快,怎么?已经迫不及待想杀了我,所以这么快就赶到这里想要为我执行死刑?]

        看见修,雅各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是不知道他个性本质的人,会觉得那一双亮起的眼睛是那样灿烂阳光,如同过去大家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偏偏事实根本就不是如此。那一双亮起的眼睛或许真的是愉快的,可是之所以愉快的原因,听了绝对不会讨人喜欢。

        「国王陛下。」修的模样看不出任何沉重。

        「没想到你还会这么称呼我。」雅各笑了起来,似乎是有点惊讶。

        「你过去的确是国王陛下,这么称呼你,没有什么不对。」

        「当然,我只是以为你会叫我混帐之类的。」雅各耸耸肩,模样依然非常的优雅,他是那种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依然像个贵族的人。

        「我不想浪费精力去为你想个新称呼。」

        修在部下刚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他也是那种不管什么样的状况都可以保持优雅的人,这方面他跟雅各是一样的,从外表也可以看出他们拥有同样的血统,五官有点相似,眼睛的颜色也一样是紫色的,一个浅紫、一个深紫。

        不过,毫无疑问的,他们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完完全全不相同的人。

        雅各扬起眉又笑了一下。「真是一个好答案,没想到你挺会说话的,比起你父亲……该怎么说?雅伦也是一个很懂得说话的人,可是他却不会将这一份能力放在骂人这一个地方,要是换成是他跟我说刚刚的那些对话,他恐怕只会对我笑一下,然后说不,陛下曾经为陛下,就算灭国也改变不了身分。」

        「废话真多。」

        一开始我以为这句话是泰尔说的,因为只有他会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冒出这种带点粗鲁的言语,可是,那声音跟泰尔的粗犷完全不一样,低沉中带着一点斯文,语气尽管粗鲁可是却温雅,我抬头寻找,发现角落里的亚南,似乎很无聊的拿着一把剑在手中擦拭,要不是我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恐怕也不会认为刚刚那句话是他说的。

        看到我在看他,亚南眼睛笑了一下向我证明刚刚那句话的确是他说的,我笑了起来。

        雅各看了亚南一眼,不是很介意他的「冒犯」,看着修继续说。「你真的跟你父亲不一样,明明长相是那么相像,活像是从模版里印出来的一样,可是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个性,你让我想起你父亲了。」

        「想起我父亲?」修微微地笑了一下,不过我们都可以感觉到他笑容底下的冷意。「想起我父亲什么?想起你对他所做的一切?他对你毫无保留的付出与忠诚?你对他的背叛和可笑的心态?如果你觉得这些值得你回忆,那我也只能佩服你的确有一颗跟禽兽一样的心。」

        「跟禽兽一样的心,不错的比喻。修,我从来就不觉得人类比较伟大,从来就不觉得给自己一堆规范的人类会过得比较快乐。」

        「所以你活在人类的世界,却宁愿拥有一颗禽兽的心?这样你就觉得比较快乐?」连修这样充满智慧的人,也无法理解前国主的心理。

        雅各耸耸肩。

        「或许是吧?这些日子以来我过得的确不错,或者应该说,我从出生至今,好像也没有让自己不快乐过,人生就这么长。」他比了一个与肩同宽的距离然后接着说。「活得比这个时间久,太无趣;活得比这个时间短,那更要去珍惜。我不在乎谁恨不恨我,我只在乎在这样的时间限制里,我给了自己的人生什么。」

        他没的话似乎非常的有道理,我可以看见牢里的许多人似乎根本没有办法找到能反驳他的话,用他刚刚所说的一切去想,他似乎的确让自己的人生过得非常的有意义,自由自在没有任何的拘束,没有任何的怨尤跟不满。

        「但是你活在人类的社会,披着人类的皮相,却是用禽兽的方式去活着,你这样真的有其意义?」

        我忍不住对着他开始大叫。这个人活得其实再可悲不过,而最凄惨的一部分,是在于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发现。

        「就像你说的那样,人生的时间就这么长,你今天生而为人,必然有存在的意义,或者该说是上天想让你知道身为人,一个人能有什么样的经验跟体悟。但是你放弃了这些,选择以禽兽的方式去生活,那你的生命真的有意义吗?你有享受到人类社会里,那一种付出与收获,感情交流、社会规范所产生的各种情感吗?我敢打赌,你肯定一样都没有感受到,你只庆幸活在优渥的环境,不管怎么任性妄为,至少还有机会体悟到父母的爱、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是你定不晓得什么是朋友之间的义气,不知道什么是生死相许的爱情,也不能体会在生存里挣扎让自己活下去的坚强,这是人之所以生而为人的最大收获,但是在你此刻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你却一样都不晓得,一样都来不及体会,你的生命真的有意义吗?」

        我说完,雅各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光芒也突然间黯淡了一些,淡紫色的双眼里有着一丝迷茫,他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样,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是不是在一开始就弄错了目标。

        修原本看着雅各的目光改看向我,好像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事实上,不只是修看着我而已,亚南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

        「你说的话……」

        一瞬间,雅各好像连言语都失去了一样,他看着我看着修看着所有人,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语句可以说出他此刻心里的想法。

        「他说的没错是不是?你迷惑了是不是?」

        修轻经地对他说着,但是这细微的声音进入雅各耳中,活像是打了他一拳那样的重。我看见他的身体晃了一下,目光并不是看向修,而是看向我。

        我一直不喜欢他的目光,就算他现在恐怕没什么机会在心里想一些让我讨厌的事情也一样,所以我拉住里昂的手,又开始想往他的后面躲,只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躲他,感觉上很没种,我只好撇撇嘴,躲一半,目光假装一点都不怕他一样回视他。

        「你说,我走错了吗?」他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觉得你走错了,因为换成是我,才不会像你这样笨!你认为自己死了以后,有多少人会把你放在心上?你的价值就像是路边的一只小猫小狗一样,说不定有人记得你咬过他,或是有人觉得你很可爱曾经摸过你,但是这样的动物,有一天死在荒郊野外,有多少人会去想起曾经有这只小猫或小狗的存在?」

        我的话其实很严厉,就像完全反驳了一个人的人生,平常的我根本不可能说出这样几近刻薄的话,我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必然有自己的价值存在,但是对雅各这个人,总是觉得如果不这么说,他永远不会晓得自己错过了什么……我怕他的目光,但同时,我也可怜他到最后始终都没有办法体会生而为人的意义。

        「呵呵呵!哈哈哈!呵呵!」

        雅各笑了起来,他看着我笑了起来,然后像个疯子一样不停的笑着,不是很大声,但是却不停的一直笑,就算后来修想对他说一些什么,他似乎半点都没有听进去,只是不停的笑,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而笑。

        这样的雅各,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审问下去,因此我跟修一起离开了地牢,在离开前,修回头看了那一个在牢中依然不停笑着的人,他身边同样处于牢笼中的贵族们,正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过去的国王陛下。

        那是一幕让人很难忘记的画面,连我都忘不了,我想回头望了这么一眼的修,肯定是比我更深的记在脑海中吧!

        「我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复杂的心情。」

        在皇宫的深处,一处像是国王专属的小花园中,修从花园的阳台往外头看,可以看见一大片月都的美丽景色,我坐在他后面的椅子上,手中捻着一朵小小的花朵,等待修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我知道他想对我说些什么,只是如今他的地位跟过去有很大的不同,很难像过去那样直接开口,因此必须先整理好脑中的混乱,才能够对我说。

        「你是说对雅各?还是对我的那一番话?」

        在地牢里的我,像是一个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孩子,脑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该说那么多,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说出口。

        「都有。」

        修笑了一下,终于回过头来看着我。我有一阵子没有好好看他了,如今又可以仔细看着他的脸,总觉得进入眼中的画面,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陌生。鹅蛋形的脸庞两侧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梁,修长上扬的眼尾,漂亮如同紫水晶一般的眼瞳,每一个细致的五官,都是我所熟悉的,也是我曾经赞叹过的。

        可是我在这样的五官里,找到了一种属于王者才有的气息,一种会将人与人之间隔出一点点距离的气息。

        跟我过去初次见面时的修相比,我几乎已经快无法在他的身上找到半点稚嫩的气息,现在在我眼前的修,似乎已经完全成熟,慢慢地开始散发出属于他自己的光彩。

        「那你想出了什么头绪了吗?」我等待着他的话,现在的修,肯定可以很清楚的告诉我一些他想说、他能说的话。

        「先说我最后意识到的一点吧……兰,你的善良似乎已经开始扩充到一般人达不到的境界。」

        ……

        「这可不是我想听的话,而且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那样严苛去责备一个人的人生,根本和善良这两个字完全扯不上关系,天晓得我等了你老半天,你为什么会给我这样的一个结论。」

        「呵呵!」修对我笑,但是我瞪他,因为他的笑容里很明显的告诉我,他可以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感觉上真的很欠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样说话的方式可不像一个圣者。」

        「有人规定圣者一定要怎么样说话才像一个圣者吗?况且我根本不在乎当什么圣者不圣者,快说!」

        「好,我说,兰,答案就是……你在可怜雅各。」

        「我是可怜他,但是这跟我善不善良有什么关系?」我的确是可怜那个家伙活到至今竟然都搞不清楚当一个人该有什么样的感觉,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善良,我相信,在地牢里的很多人都会跟我有一样的感觉,所以他们也都是善良的人?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解方式?

        「你说的那些话,除了是责备他,其实最大的目的,是给他最后的机会。」

        这可让我给楞住了。

        「给他最后的机会?」

        「是啊!给他最后一点点机会,让他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他是一个聪明的人,我父亲在以前就这么说过,皇族里如果要问谁的脑袋最好,雅各肯定可以排进前三名,所以虽然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但你的一番话已经足够让他了解自己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对一个聪明人来说,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大彻大悟,他的人生会减少很多的遗憾。」

        「是吗?如果他真的认知到我说的那些,明白自己失去什么,在死亡的那一刻,他同样会感到后悔不是吗?如果他始终不明白、无法理解,那样在死的那一刻,他记得的永远就是他的人生是多么的自由自在,多么的放纵让人羡慕,很可能他会是满足的闭上双眼。我的那一番话,并不会让他比较好过。」

        所以我甚至觉得自己是残忍的,修不可能放过雅各,他迟早都是会处决他,但是处决雅各对雅各来说,不是什么痛苦值得害怕的一件事情,因为在他疯狂的脑袋中,他觉得自己享受了全部,他早已经预料过这些,所有的事情都像他所想的那样进行,因此他无憾,甚至会感到自满。

        能够那样死去,并不是一件坏事,甚至对雅各来说可以算是一件让他骄傲的事。

        可是我的话可能改变一切,可能会让他原本可以闭上的双眼,最后必须带着遗憾看着这一个世界离开人间。

        所以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我并不觉得是善良,现在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其实很可恶。

        修扬起眉,好像不是很认同我说的。「你的理解方式果然跟一般人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或许这也有可能,不过以我对雅各的了解,他会宁可希望自己可以有机会听到你说的那一番话。他是一个带着疯狂特质的人,因此他不会喜欢一个平平淡淡的人生,有遗憾对他来说,或许更让他感到……活着。」

        修想了一下,给了我最后这两个宇,而且一双眼睛也亮了起来,好像对自己说的这两个字有很大的认同感。

        「是啊……活着,兰,你让雅各在最后一刻,了解到生而为人,活着该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他才会那样的笑,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那样的笑。」

        那样带点悲伤又充满难以言喻情感的大笑着……

        「你觉得真的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吗?」

        那个笑声,现在修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听起来似乎真是如此。疯狂的笑声里,听起来真的有一种像是解脱却又满是悲伤的感觉。

        这一刻,我觉得那个叫做雅各的家伙,其实也没有我所想的那样恐怖。让孩子拿着武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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