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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 by:风过无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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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笑却是开得太过份了。为什么是他替我挡灾而不是我替他呢?这叫我怎么忍心?怎么舍得?我宁可走得远些,也不敢再和他多亲近,我怎么能害了他?”
“其实,公子也不必太过于拘泥于命数之说,也许是那个老和尚信口开河呢?”
“真也好,假也罢!”柳奕握紧拳头斩钉截铁的说,“我只要时时见他都是好好的,心里就满足了!我宁可当那是真的,也不敢再拿他的安危开玩笑。”
“公子对二公子的确是爱护有加!只是,这一番苦心二公子未见得知道!”柳武叹了口气说。
“他不知道最好,若是他知道了,依着他的个性……”说到这里柳奕没有再说下去。
“这倒也是!”柳武点了点头,深知柳奕没说下去的后话。锦簇性格温顺,脾气极好,不过并不是表示他胆小懦弱。他只是不喜欢与人争辩,但是骨子里非常的有主见,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放弃更改,一定会坚持到底。柳奕一心护着他,他又何尝不是一心护着柳奕呢?要是知道了柳奕的顾忌,只怕反而会一心想跟在他身边了。
柳奕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会对你说这些!”
“可能是公子心里闷得太久了!”柳武神情自若的说,“放心好了,这些话听在小人的耳朵里,自然会烂在小人的肚子里,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公子你就放心好了!”
柳奕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他越长大越俊了!小时候他就长得特别招人疼!眉目如画的,小嘴不知道有多甜!现如今穿一身白衣服,飘飘欲仙的真好看……”
柳武低着头,深知此时此刻陷入深思之中的柳奕需要的是一个没长眼睛耳朵的人,当然更不能长嘴。
……
第八章
柳奕回柳府没多久,就派人收拾好了几间干净的客房,说不久有朋友来住。
约摸过了三四天,果然有两个年轻人来拜访柳府,正是柳武和锦簇提到的杜公子,杜锡仲,别看他人长得高高大大的,脸上老带着一股老实巴交的乡气,其貌不扬。可是医术着实高明,刚住下来没多久,他就替柳家二老开了几味调身养息的药,服用之后很见效果,连柳长川长年的腰疼病都治好了。没几天又替锦簇仔他细细的把了脉,虽然他坚持说锦簇只是看着单薄,其实身子根本没有什么娇弱的地方,不过在柳奕死缠硬磨下,还是少不得开出一些调养滋补的药给他。几天下来,锦簇的脸色比以前好了许多,居然也胖了一些。
柳奕看在眼里,这才不由的微微舒了口气。
自从他回家以来,两个人虽然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着,但是,若非必要从来也不交会只言词组。在人前柳奕总是连正眼也不多瞧锦簇一眼,只有等到他晚上睡着了,才远远的看着他的房间的窗户发会愣,也不敢靠得太近,生怕靠得太近了给锦簇惹来什么不必要的灾祸。
越是见不着越是想见,越是想见越是不敢见,越是不敢见又越是想见。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在柳奕的心头是翻来倒去,每一次都折磨得他心神俱痛,苦不堪言。有好几次他都想冲进锦簇的房间里他和他好好的说说话,仔仔细细的看看他的脸,听他撒撒娇,可是每一次热血上头的时候,他又拼命的拉住自己。想了半天还是回房间睡觉,尽管多半是一宵无眠!
“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
“公子,你还不睡呀?”小皮蛋打了个呵欠爬起身,给趴在窗台上吟诗的锦簇披了件衣服,“晚上凉,当心着凉了。”
“我吵着你了吗?”锦簇转头对小皮蛋抱歉的一笑,“我就说你回房间去睡,你偏要在我房里打地铺。”
“才不要呢!”小皮蛋又打了个呵欠,“我就知道大公子回了家,你就变得不正常了!晚上也不睡觉,起来看月亮念诗的,我不看着你怎么行?”
“你比奶妈管的事还要多!”锦簇轻轻一笑,躺回床上,“行了,我睡下了!你也睡吧!”
“你先睡着了,我再睡,要不然,你又跑起来,月自明呀什么的,我怎么办?”小皮蛋替锦簇把被子盖好,在他床边的地上躺下,睁着两只骨溜溜的眼睛瞪着头顶上的房梁说,“按我说呀,大公子其实心里对你还是挺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让杜大夫给你开那么多补身子的药了。你就算喝着不腻味,我小皮蛋熬着都快腻味了。”
“那是大夫叫开的,和大哥有什么关系?”锦簇垂下眼睛轻声说。
“怎么没关系?”小皮蛋索性翻身坐了起来,“上次杜大夫替你把脉的时候,我明明有听他说,你身体一点事也没有。后来,是大公子硬生生央着他给你开了那么许多药。”
“是吗?”锦簇有些不敢相信,“真是大哥的意思吗?”
“我问过侍候杜大夫的小丫头牡丹了,一准没错!”小皮蛋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犹豫。
锦簇皱起眉头,心中一微微一动。
“还有呢!”小皮蛋一时之间来了精神,翻身对锦簇说,“二公子你是不知道,有一次可被我看到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看到跟着大公子的柳武问咱们府里的丫头门卫打听你的事,当时我就多了个心眼,偷偷躲在假山石头后面,结果还看见柳武给他们银子叫他们不许告诉旁人呢!”
“这怎么了?大惊小怪的!”锦簇一副不以为然,“柳武是大哥的贴身下人,他要赏府里丫头银子,还轮得到你说话呀?可不许说他坏话!”
“公子你借我个脑袋我也不敢说柳武柳武大哥的坏话呀?且不说他武功高强,虽然和大公子名为主仆,实际上大公子的武功还是他教的呢!单说你说你对大公子,我敢在你面前说上他身边人的坏话呀?”小皮蛋一脸委曲的继续说道,“我就是知道柳武是大公子身边的人,他这么处心打听你的事情,我想若不是大公子的意思,他也不至于这么做,是不是?柳武大哥怎么看也不是这么不懂规矩的人呀!”
“可是,可是大哥有什么想知道的不能自己来问我?”锦簇点了点头头,仔细看着小皮蛋的话,柳武的确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若不是柳奕的意思,他的确不至于做这种事情。可是又想不通柳奕为什么自己不问,“他要是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他的呀?哪里会对大哥他有半分的欺瞒?”
“这我就不懂了!”小皮蛋倒回铺上,打了个呵欠说,“反正,公子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的意思也没有别的!就是告诉公子,有些事你放宽心!指不定这大公子哪天就突然来找你了!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就都好问了不是?”
“全是废话!”锦簇又好笑又好气的闭上眼睛,“听你废话我还不如睡觉呢!”
“那真是太好了!我都快困死了!”小皮蛋哈哈一笑,闭上眼睛,“你说话可得算话,可表到了半夜又爬起来,月亮长月亮短的!”
“好大胆的奴才!管到我头上了!”锦簇佯装生气的冷冷一笑,“还不闭上嘴睡觉。”
“行!行!行!我闭嘴!”小皮蛋嘿嘿一笑。
自此一宵无话,直到东方大白!
……
第二天柳府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一位风度翩翩,相貌英俊的公子,姓李名暮淮,正是湖洲刺吏的大公子。说起来这李暮淮不仅和柳奕有交情,与现住在柳府的杜锡仲也是旧识。当初李暮滩的父亲湖洲刺吏生了大病,柳奕和李暮淮也有些交情,又见识过了杜锡仲的医术,刚好顺水推舟引荐给了李暮淮,这才救了刺吏一命!
三个人在柳府重聚,一时之间给柳府又平添了许多热闹。
杜锡仲和柳奕都不是话很多的人,而这李暮淮则刚好相反,虽然为人极重义气很值得结交,但是生性风流,巧舌如簧话多的要命。柳奕与他关系虽然很好,却不爱邀他回柳府就是不喜欢他轻薄的个性。偏偏他长得也是英俊潇洒,来柳府一天,已经比呆在柳府很久的杜锡仲混得熟得多了。
特别是他一见锦簇,简直就是惊为天人!拉着他的手赞不绝口,说他相貌生得好,潘安在世也不过如此等等,溢美之词简直就像不用脑子想似的,脱口就说。压根不管柳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连青筋都暴出来了。
锦簇尴尬的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怎么说李暮淮也是柳奕的朋友,甩手就手实在不太给柳奕面子,忍了半晌推说身体不太舒服,要回房间吃药赶紧借故抽身。
李暮淮偏偏是个不长眼睛的,还对着锦簇离开的背影连连砸嘴,赞美不断,说,“没想到柳府的二公子居然是个花一般的男子,名字取得也好,叫锦簇,偏又姓柳。真真是弱柳扶风之势,闭月羞花的貌!”
柳奕听在耳朵里,浑身的火简直就是冲到脑门顶了!他沉着脸丝毫不客气的说,“我二弟生得再美也是我们柳家的事,轮不到旁人来轻薄!李兄这算什么意思?”
李暮淮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李暮淮虽然风流,但是做事绝不下流!我对二公子只是纯粹的欣赏,绝对不是柳兄想象的那种爱慕。你大可放心!”
柳奕心里不舒服,冷着脸不想理他。
李暮淮也不生气,接下去说,“我这次来找柳兄,其实是一件差事想告诉柳兄,不知道柳兄有没有兴趣?”
“差事?”柳奕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口问了句,“什么事?”
李暮淮收起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正了正神色说,“我父亲在京城为官的朋友捎来消息说,朝廷想找出几户商人出使西域,走丝绸之路。如果柳兄也有这个意思,不防去试试,争取一下,这趟差事走下来,相信柳家一定可以扬名立万,四海扬名。”
“丝绸之路?”柳奕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想去!”
“你不想去?你以为你想去就有得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抢这个名额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李暮淮神情自若的哈哈大笑,摇着头说,“我也就给你支会一声这个消息,你就算真想去,我也不见得真能帮得上柳兄什么忙呢!只是做兄弟的,有了消息总是要通知你的!”
“多谢你,只是家父家母年势已高,虽然是好机会,但是我也不想走这么远!”柳奕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李暮淮,知道他就是这种个性,虽然为人嬉皮笑脸的,不过对朋友一向很关照!心里虽然不满他对锦簇过度热情,可人家大老远跑过来,只为了告诉他这消息,自己就算不领情,有些话倒也不方便再提。
……
第九章
柳奕态度丝毫不容商量,李暮淮自然也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东南西北又扯了一阵子,又问杜锡仲一些医术上的问题。三人正说着话,前厅有人来传话,说老爷夫人请三位公子过去用饭。
席间李暮淮又是滔滔不绝,讲了许多奇闻趣事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饭后大家在花厅喝茶,话意正浓他转过头对柳奕提议说,“柳兄呀,刚才吃饭之前,我从你们后花园经过,我看园里花开得正好,今晚月色也相当不错,不如我们就到湖边那个凉亭对饮一番,你说好不好?”
来者是客,既然李暮淮话这么多,柳奕倒也不好拒绝,点了点头吩咐丫头收拾凉亭,准备一些扬州小吃和美酒。
李暮淮又转过头对杜锡仲说,“杜兄也一起来,人多热闹!”
“随便吧!”杜锡仲淡淡一笑,“不过我可不太懂那些风月之事。”
“怎么会呢!杜兄一代名医都这么谦虚,那我们这些又该叫什么呀?”李暮淮哈哈一笑,压根不把自己当外人,代替柳奕呼朋唤友的。
柳奕知道他的脾气,笑着随他不说话。
话说得差不多了,李暮淮又转头指着锦簇对柳奕说,“柳兄,要亭中对饮可不能把你家二弟忘记了!我早就听说了,你二弟是有名的才子,特别是一手丹青,可称扬州一绝。等我走的时候,怎么着也得叫他给我画上一副,万一我没盘缠的时候,好拿去换银子使。”
他这一话一出,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到了极点。
柳奕只觉得心里面像翻了五味的调料,真是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他又何尝不想邀上锦簇一起亭中对饮,听他轻风过耳的声音细细说话,只是,只是……
“柳兄,你犹豫什么?”早就说过李暮淮是个不长眼睛的,他只看到柳奕神情古怪,却哪里知道他心里翻来覆去已经想了那么些许多的念头,还以为柳奕还在担心自己白天的孟浪。顿时哈哈一笑解释说,“柳兄你可不要把我李暮淮看扁了,白天那会我初见你二弟,他生得又如此时俊俏,你也知道我的个性的,免不了话多了一些。现下只是呤诗喝酒,我绝对不会再做出过份的举动,柳兄你大可放心!你现在这么犹豫,是不是还在生我白天对你二弟孟浪的气?你要是生气,等一下罚我多喝两杯酒也就是了!总不能不叫你二弟一道去,坏了他的兴致,那我不是千古罪人了?”
“你……”柳奕被他这么一说,一时之间到也找不出什么推辞的理由,况且要是再找借口,反显得自己还在念着白天的不高兴似的,未免显得太过于小心眼。柳奕只好转头深吸了一口气问锦簇,“你,晚些睡要不要紧?”
锦簇急忙摇了摇头,自从柳奕性情大变之后,他已经将近七八年不曾和他一道参加过任何活动,就算过年有什么热闹的灯会之类的,柳奕也总是借口推脱,只叫柳武随同保护他,自己不去的多数。现在有机会和他一起,别说是赏花赏月,就算是什么也不赏,他心里也是乐意之极的,晚些睡有什么打紧的?
“还是叫小皮蛋给你多拿件衣服,晚上亭子里风大,当心着凉了!”柳奕皱着眉头说完这段话,转过头和杜锡钟随口闲聊以掩饰内心的不平静。他心里其实矛盾的不得了,给李暮淮面子其实也不过一个借口,借口掩饰他心里想和锦簇一起的强烈感情,而这句脱口而出的关心更是在他心头盘旋了何止几千几万遍的说词。这句话说出来,他觉得连日来焦躁不安的情绪稍稍得到了一丝的控制,心情不由大好!
锦簇转头叫住小皮蛋,吩咐他回房干这样干那样,可是只有和他离得极近的小皮蛋才会注意到他轻轻发颤的手指。
四人到了湖边凉亭,还来不及就坐,李暮淮又开始扯开了话匣子,整间凉亭就只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
锦簇坐在靠后花园的石凳上,虽然耳朵里听着李暮淮的闲聊,眼神却时不时的飘着看神情漠然的柳奕,见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满池含苞欲放的荷花,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再一抬头,头顶一轮上弦月,心里一酸,很多往事突然涌上了心头。
刚巧李暮淮话题绕了一圈又扯回了柳府的布置,说设计的如何精妙,庭园构局怎么怎么的有心思,假山亭台的布置如何如何的精妙等等。
锦簇也被他勾起了儿时的心事,指着不远的假山叹了口气说,“小时候大哥倒是经常带我去那边玩,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带我一起去那里吃鸡腿,想起来就觉得当时真的很开心。”
锦簇的话只是有感而发,并不是想故意刺激柳奕。可言者无心,这听者却有意,锦簇的念念不忘又何尝不是柳奕的刻骨铭心?
柳奕心里头一痛,再看锦簇神情自若,只是略带了一丝寂寞的感伤!真是千万种的情绪齐齐都涌上了心头!可是自己那许许多多想要告诉他的话却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不能说!只是回头凝视着锦簇,一时之间已经痴了!
……
第十章
杜锡仲来柳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和柳奕的关系远比李暮淮要更进一层,虽然他不爱言语,人也老实巴交的。可是身为大夫,察言观色原本就是他的本行,,实在是大大的胜过了李暮淮。柳奕对锦簇的关心和爱护,他早就看出了十之八九,只是不说罢了。眼见两人这回又陷入僵局,也于心不忍。
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主意,随口说了句,“反正闲着也没事情,不如猜迷玩吧!”
“真是好主意!”李暮滩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连拍手叫好!
柳奕心思全然放在锦簇身上,等回过神来,大家已经兴致极高的开始了。
事情是杜锡仲起的头,他略一思索想了一个自己擅长的,提笔写了一个“车”字,让大家猜一味中药。
柳奕略微想了一想,已经猜到了答案,刚想说话,却见锦簇浅笑盈盈的脱口而出,“是不莲心?”
李暮淮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刚想说来着,一定是它不会错了。”
杜锡仲也点了点头说是。
一开始就拨了头筹,又是在柳奕面前,锦簇心里自然十分高兴,脸上神情也更为温柔恬淡。柳奕心里一动,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锦簇神彩飞扬的猜中迷题。
大家玩了一阵,锦簇猜中的最多,其次是李暮淮,杜锡仲也猜得不错,只有一旁的柳奕一题也没答,只是淡淡的看着。
一旁的李暮淮正是猜到兴致高昂,拉着柳奕就说,“柳兄,你一个人干坐着干什么?也一起来猜猜,热闹热闹嘛!”
“那你出题吧!”柳奕淡淡一笑,气定神闲的说。
李暮淮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常言说,龙兄虎弟,锦簇这么厉害,想必你这个做大哥的只会更厉害,可不能太容易。”
柳奕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李暮淮就喜欢作弄人,到也不以为然,倒要看看他怎么个闹法。
李暮淮想了想说,“刚才我们玩的都是唐诗猜字,到了柳兄这里,我们要反过来,用一个字猜一句唐诗,怎么样?”
“你有心耍我吧?我是个生意人,你叫我猜诗?”柳奕摇了摇头,一口拒绝,“不猜。”
“柳兄,何必扫兴呢?”李暮淮哈哈大笑,“猜不出来,大不了罚酒嘛!”
“你存心想灌我是吧?”柳奕低下头略一沉思,抬起头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略微皱了皱眉头说,“我可比不上李兄,是湖洲小有名气的才子,听说明年也要去考取功名了吧?你一定要我猜的确是有些为难我,只是我又不能扫了李兄的兴致。这样吧,如果我猜出迷题,李兄罚个双倍怎么样?”
“柳奕,你可真不吃亏呀!”李暮淮大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随便你。你猜不出来可记得要罚酒的哦!”
柳奕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请李兄出题。”
李暮淮想了想,沾了酒水在石桌上写了一个“茶”字,“请猜吧!”
柳奕皱着眉头仔细沉思了一番,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头刚一抬就迎上锦簇着急的眼睛,真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眼见他如此为自己担心,心中一荡几乎就想握住他的双手好好的安慰上一番。再看他比手划脚的,想来也是猜中了答案,生怕自己受罚变着法子想提醒,这一番心思更惹得柳奕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难受。
他略略沉住心神,缓缓开口说,“不知道是不是‘草木有人心’这句?”
“对,就是这句!柳兄原来是深藏不露呀?”李暮淮点着头认输,“我认罚,我认罚!”说完端起酒杯,连干两杯。
放下酒杯,他不甘心的继续说,“再来一个字。”
“请便!”柳奕端起酒杯,详装喝酒,偷偷打量一旁的锦簇,只见他因为自己猜中了答案,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简直比他自己答出来还要开心。
“去,来来去去的去字!”李暮淮想了想,又报出一个字。
“‘去’字?”柳奕皱着眉头在脑子里仔细的拆分这个字的结构,再仔细的搜索以前读过的诗句,眼睛一扫就看见锦簇伸着手指暗暗指着天空,头一抬,就看见一轮弯月莹绕浮云当中,顿时猜中了答案,脱口而出说,“是不是‘直出浮云间’?”
“哎哟柳兄,看来真不可以小看了你嘛!”李暮淮连连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柳奕,“你是不是早就有心想灌醉我才扮猪吃虎的呀?”
“哪里哪里?”柳奕淡淡一笑,“只是碰巧罢了。”
“我不出了,你这样分明就是想醉死我!我不干了!”李暮淮一口气喝干掉杯子里的酒,略带了几分醉意的指着锦簇说,“你来,你来出!”
“李公子,你醉了!我们到这里为止吧!”杜锡仲伸手扶住已经有些站不稳的李暮淮,劝阻他说。
“我才没有醉呢!”李暮淮反手拍了拍杜锡仲的肩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现在我们大家难得酒逢知已,就算醉了又有什么关系?”
大家只好摇着头由他去,锦簇只好在桌子上沾着酒写了一个“多”字,给了迷面。
这个字一写出来,柳奕心中一动,嘴巴简直就像不受脑子控制似的,脱口而出,“今夕复何夕!”
这五个字一出口,他和锦簇都愣了一下,今夕复何夕?这句话可不正是他和锦簇的心声吗?良辰美景容易过,像这样能好好的凑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晚上,他们还有多少次?还要等多久?也许像这样的时光再也不会再有了吧! 今夕复何夕?一想到这里,柳奕只觉得心里简直就像插进了一把尖刀,而且那把尖刀不偏不歪的正插在他的心脏中间,痛得他整个人都几乎快跳了起来。
再看旁边也是一脸神伤的锦簇,柳奕几乎想冲过去把这样的锦簇搂在怀里,捧在手心里,用千千万万个吻细心的抚平他的眉头!嗯?吻?柳奕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居然想吻锦簇?突然之间,柳奕发现了一个连自己原本都不不清楚的事情真相。他对这个二弟的感情原本并不单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他对锦簇的感情已经完全走样,不仅是兄弟之情,太多的怜惜,太多的心疼,太多的关切,太多的保护欲,太多的独占欲,这些纠纠缠缠绕在一起的东西原来,原来就叫做爱情!原来早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爱上了锦簇!可是,这怎么可能?这又怎么可以?如果锦簇知道自己一直尊重的大哥居然对他怀着如此不可告人的感情,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之中会出现怎么样的鄙视的神情?更何况,他的锦簇的命运注定了锦簇要为他消灾解难,他怎么可以?一想到这里,柳奕简直就像坐不住似的,直想快快的逃离锦簇的身边,逃得越远越好。
……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大早,柳奕就找到了晚上喝醉了被人抬回房间的李暮淮。
“李兄,关于你说的走丝绸之路的事,我仔细想过了,我决定去。”
“嗯?”李暮淮醉意虽然消了,可是一大清早的,脸还没洗,牙还没刷,突然就被柳奕凑上来一顿莫句其妙的说词,一时之间脑子完全还不过神来。
“我说我准备去走丝绸之路,有什么李兄能帮得上忙的,还请李兄多加提点。”
“啊,你现在又想去了?”李暮淮想了想,“其实,我只是知道这个消息,其它的具体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我听我父亲说,这件事主要是京城的六王爷管,如果你真有心的话,不如去找他帮忙。只是这王亲国戚的,可不是这么好见的。具体你能不能得王爷的常识,还要看你自己的啦。”
“我知道了,还要烦劳李兄陪我走了趟京城。”柳奕一旦决定的事就会马上决定去做,丝毫不犹豫。
“你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了?”李暮淮摇着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柳奕转过身并没有回答李暮淮,只是心里泛起一股苦得快滴出来的心痛,叹了口气,甩手先走了。
柳府大堂,柳夫人和柳老爷一听柳奕决定去走丝绸之路,气得几乎要昏过去。指着柳奕大骂他不孝顺。
柳奕也不争辩,只是安静的跪在地上,心意已决的说,“儿子知道我不孝,只是我去意已经决,无论爹娘说什么我都不会改的,这一次丝路走下来,我们柳家一定会光耀门楣,从此扬名立万。”
“我们不要什么光耀门楣,扬名立万,我们只要一家平安。”柳夫人指着柳奕几乎快哭出来,“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是我和你侈年过半百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独子,现如今,你爹和我都年纪这么大了,你居然还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你到底在想什么呀?儿子!”
“我已经决定去了。”柳奕低着头,“娘和爹身体一向安好,再说还有二弟在家伺候你们二老,他性格温柔善良,我绝对放心。儿子年幼的时候,不是有主持替儿子算过命的吗?儿子命里注定大富大贵,无灾无难,爹娘尽管放心好了。这一次我去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你……你要活活气死我呀?”柳老爷简直没有什么话好说,“就算你锦簇在乖,可是他是他,你是你,怎么可以让他来代替你?你平时再怎么自作主张我都不说你,可是这一次,你居然想自作主张去走丝路,我是随便怎么样也不会答应的。”
“我现在只是去争取这个机会,那么多人抢破头想去,也不一定就会轮得到我的,爹娘又何必担心这么多?”柳奕心里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幕,所以无论柳老爷和柳夫人说什么,他都是一句话应付过去。
正在说话间,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大堂,进大门的时候由于走得太急了,差一点点被过高的门槛绊倒,好不容易他扶住门框稳住身子,不是锦簇又是谁?
他大概是来得太着急了,连外衣的扣子都扣错了两只,柳奕一见他脸上那种又惊又急的表情,心里一痛满嘴解释的话几乎全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哥,大哥,你为什么要去走丝路?”锦簇也顾不上堂上那么多人了,冲过去紧紧拉住柳奕的袖子,声音颤得听得人都心疼,“我知道你想柳家扬名立万,我也知道我没用,不会做生意,柳家的一切都要靠你,你实在是太辛苦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去走丝路?为什么?为什么呀?柳家已经够有钱的啦!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柳家还不够有名声?那不要紧,我不读书了,我也去学做生意,只要你教我,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我和你一起赚钱,你不要去走丝路,不要去,不要去呀!”
“胡说什么呢?”柳奕低下头,伸手解开锦簇扣错的扣子,替他好好扣好,沉着声音说,“我已经决定了,你好好在家读书,爹娘年纪大了,以后就靠你照顾了。”
“我不要,我不要……”锦簇忍无可忍的哭出声来,扑在柳奕的怀里,“我不要你去,哥哥,哥哥你不要去,你不要丢下我和爹娘!”
“傻瓜,现在只是去京城争取名额,也不一定就去得了,你哭得这样做什么?”柳奕轻轻替他擦了擦眼泪,皱起眉头不容争辩的说,“再说,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再怎么说我都是要去的。”
说完站起身,冲柳武使了个眼色,“我们走。”
“奕儿!”
“大哥!”
……
柳奕闭上眼睛把身后的呼唤当成了耳旁风,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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