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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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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者·楔子
他很喜欢“他”,可以说一见钟情,因为“他”打了他。长这么大,从没外人有欺负他的兴趣。可是他怕把“他”吓跑了,所以他没有说出来。即使说的时候,也让“他”听起来是玩笑。
“他”也很喜欢他,因为没人像他那么宽容——“他”以为他天生就宽容。所以“他”爱欺负他。“他”不敢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喜欢他想引起他的注意才惹他的。哪怕被恨得咬牙切齿,只要他能把“他”记住就够了。
他很难过因为“他”总是做些与自己预想中相反的事情,仿佛故意跟他对着干。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而“他”呢?其实很怕他真的生气。
当他们周围的朋友都认定他们是一对时,这两个人却仍在玩着无止境的猜心游戏并不时痛苦着。
那天任天宇对他说,要打击“他”,当然要从“他”的弱点下手。他真想哭,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成为“他”的弱点。即使别人已经认定,但是他要“他”亲口告诉自己内心的感受。但是他绝望了,他没有这个自信。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对他说:你可以来陪我住吗?我甚至请个保姆照顾你。
他克制自己狂跳的心脏冷淡地回答:你那么喜欢一个人住就一个人住吧。
“他”退缩了,以为自己已经被拒绝。而他,却在等待“他”的第二次邀请,但,永远等不到了……如果互相拉一把,也许就不仅仅停留在“喜欢”了。
第一章
黑罗基接起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一片的嘈杂,还有一个含含糊糊的声音在对他说话:“小黑……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啊?我会好好爱你的……”黑罗基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心疼地安慰道:“秦皓,你喝多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好不容易问出了地址,黑罗基打的到了“天涯”之后下车走进去,门口的人看见他,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叫道:“哟,小黑啊!来找秦皓?6 号包厢,别迷路哦!哈哈……”他这么一说,倒让黑罗基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
被瞌睡虫扰得哈欠连连,白希瑞却还和他的兄弟们兴致勃勃地大唱MTV。等他被恼怒的白希瑞叫醒说他扫大家兴的时候,从柜台回来的归震宇拿了罐可乐给他。结果觉睡不成了,就想上厕所,一走出这个包厢的门才发现:Woo Kao!这里的布局到处都是一样的,就算找到了卫生间,也肯定会走错包厢。
找了将近一刻钟,从旁边开出一扇门,走出一个很清秀的男生。管不了那么多了!
“请问,厕所在哪里?”
那张白皙漂亮的脸匪夷所思地笑了:“你第一次来吗?刚好我也要上厕所,你跟我来吧。”
天哪!这哪里是厕所啊!虽然也占了一个包厢的位置,但四周的天花板和下面的地板甚至于连门都是镜子做的,没有碰到过这种环境,黑罗基被那些明晃晃的东西搞的心里直发毛,比被超市的摄像头盯着还难受不知多少倍。他几乎分不清东西南北,差一点就死在厕所里了——如果他摸不到门的话。
就在他从里边出来的时候,把他拖来唱歌的那班罪魁祸首终于想起要找他了。
“小黑!怎么上个厕所都这么磨磨蹭蹭的啊!”说着七手八脚把他拉回包厢,“这可是要钱的啊,你也来唱一首嘛!”
黑罗基回头看看刚才那个人,说了声谢谢。
白希瑞耳尖,问道:“你在跟谁说话啊?”似乎把黑罗基的“恩人”当作空气,但又马上发现了他,笑盈盈地招呼道:“哟,秦皓啊!前几天怎么没见你啊?”一边伸出右手去,秦皓也微笑着伸手回应。
黑罗基木木地问:“你们认识啊?”秦皓笑得很开心似的将手搭在白希瑞的肩上:“你朋友真可爱啊!”
黑罗基自我解嘲似的淡笑了一下:“是傻吧。”
白希瑞拍拍他的头说:“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可能不太喜欢开玩笑,秦皓打住白希瑞的话,说道:“老是在这里头遇见,久了自然就认识了。你是傻的可爱呢!以后也常来啊。”像是在发出邀请,可是白希瑞自作聪明地代为回答了:“当然了,有我在,不怕他不来!”顾到白希瑞的面子,黑罗基也只好不再多话了。
去了好多次以后,原本没有编号的包厢都添上了标志,可能有人去对负责人说了吧。总之秦皓对黑罗基的方向迷糊症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采取这种笨方法。对黑罗基来说,认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懒得用脑袋里面的东西去想。
“黑罗基,你也来唱一曲吧?我听说你唱歌很棒的!”秦皓举着麦克风对着他,希望他会破一次例唱几句。黑罗基知道一定是白希瑞在什么时候跟秦皓提起了自己跟白希瑞一起呆过合唱队的事情。
“谣言嘛,总是有些出入的。我在一次高烧之后,嗓子就完全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还是无法请动他开口,秦皓只好放弃。
“可以叫你小黑吗?大家都这么叫你。”黑罗基轻轻点下头。
“你是干什么的?”
“无业游民。”
秦皓一脸惊讶地轻呼道:“不会吧?”
“我骗你干什么?难道怕你谋财害命啊?”
“呵呵,那倒也是。那你吃什么?”
“吃饭。”黑罗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活的,只好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来掩饰。
“呃,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呢?”
“种种花,养养寄居蟹什么的。”秦皓觉得那是老头子干的事情,他这么一个年轻人,比自己都小3 岁,真是不可思议。
“我母亲叫我给她的花坛除草,她说一个人如果连花都养不好,那怎么养家糊口呢?她管这叫修身养性,那我就依了她。”说到自己的事情,总是会比那些与己无关的话题多几句话。秦皓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我也想当一名调香师。”
秦皓眨眨眼睛问他:“什么是调香师?”
“调制香水的人啊。你们用的香水,都是他们调出来的。”
“哇!那香水的名字叫了他的名字,那个人就出名了!”
“有机会,我要为我钟爱的人调制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属于他的香水。”
“哇!好浪漫!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我一定会幸福死的!”黑罗基把手插进口袋继续说:“我其实并不喜欢浪漫。什么叫做浪漫?我并不理解。我的老师曾经告诫我:「你是个具有浪漫情怀的人,这很美。但你要知道——这样的人是无法在社会中生存下去的」。”
“哈哈,那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那只是因为我脱离了这个社会……”
发觉自己好喜欢他浑厚而又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忧郁的气息,秦皓对欲言又止的黑罗基继续追问:“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浮起一抹浅笑,黑罗基回答道:“多了,爸爸妈妈兄弟姐妹……都是。”秦皓以为黑罗基是个傻瓜,连这样的问题都回答不好,刚才明明还在讲香水的事情怎么就转不过弯来了呢?不过黑罗基也不是那种喜欢耍弄别人的恶劣之徒,马上又对他说:“当然心爱的人也很多……为什么我叫黑罗基?依别人的说法,我整就一个花心大萝卜。”
秦皓快活地笑了,“呵呵,一样啦,我也是呢!”
“那我们真是臭味相投啊。”
“是啊。”
于是因为这个关系,每次遇见黑罗基,秦皓总会主动跟他打招呼。黑罗基倒不像他那么热情,仅仅出于对朋友的一点礼貌,陪他唱歌,陪他喝酒,陪他聊天,给他讲笑话。在黑罗基心里,他是容不得看到别人愁眉苦脸的。这样的性格,不知该说是可贵还是该说是可悲。
“你以后能为我调香水吗?”
“你想要的话,我一定去做。”
秦皓心花怒放地跳起来:“真的吗?你真好!”
“当然真的,我们什么交情呀!”因为秦皓总是自诩“小黑的秦皓”,黑罗基也只好故意把只有一个多月的友情说的跟世交似的好让他安心。
可是秦皓似乎误会了什么,在甩开他的一群追求者之后悄悄来到黑罗基身边小声说道:“小黑,我……喜欢你……”黑罗基毕竟懂得什么叫喜欢,“废话,哪有人会找自己讨厌的人当朋友的,哈哈!”秦皓用拳头轻轻捶在他背上撒娇似的说:“你是真不懂还是拿我寻开心啊?我没说那个,我想我是爱上你了……我爱你,可以吗?”
黑罗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采用轻描淡写的态度最为合适,既不会令任何一方尴尬,也不用把它当作严肃的问题。于是他无所谓似的回答他:“当然可以,我的朋友。那是你的权利。”
领会到黑罗基的话语中并没有自己想要的热忱之后,秦皓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坚定,“等着吧,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黑罗基还赠他温柔的一笑:“好的,我也会试着去爱你的。”
那一笑更让秦皓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而黑罗基还没有自恋到认为他会爱上自己,虽然他曾经夸口说,“这天下没有我泡不上的女人”,但是对方是男人可就难说了。所以他始终把它当作一个朋友之间的玩笑罢了。
进入状态以后,黑罗基提上一盏捕蚊灯走进秦皓的仓库。
“诶,你怎么来了?”秦皓的疑问掩盖不住那时的兴奋,从椅子上站起来,他问黑罗基手里拿的什么。
黑罗基把灯亮到他面前:“上次你说加夜班有很多蚊子,叫你点蚊香你又讨厌那个味儿。我就给你买了盏捕蚊灯。虽然效率不高,但是多少还有点用处的。”
听到这席话,秦皓早已心猿意马,“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啊?”
也许秦皓自己都忘了那句话是他向黑罗基表白之前就说过的话。尽管只是不经意谈到的一件小事,却还是被记住了。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不然怎么配爱你呢?”黑罗基并不认为秦皓会对他这种刻意装出来的肉麻有什么感觉,可是秦皓仿佛比他想象中的要好骗多了,陷在他的蜜罐子里感动得稀哩哗啦。这令黑罗基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死鸭子嘴硬的顽固作风是不是就要被这个纯情的家伙给融化了。自己难道就要输在一个游戏上面吗?
拉下面子,加之待人处世独特的尺度范围,黑罗基的人缘极佳。秦皓撅着嘴巴坐到谈笑风生的情人旁边,嗔怒道:“小黑,你不准跟别人说话!”这情形,黑罗基记住了。隔了两天戴副墨镜到了秦皓的公司,便站在门外观望。没想到走进去一个人,而且是黑罗基很熟悉的欧阳取越!
本来这工作需要也是无可非议的,偏偏他要请秦皓吃午饭。黑罗基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摘下眼镜就冲进去叫道:“取越哥哥你干嘛!他吃饭用得着你请吗!”欧阳的笑在黑罗基看来,和“不怀好意”这个形容词真是绝配。
没看过黑罗基在自己面前大吼大叫,欧阳取越抬起手掌解释说:“你生什么气啊?哥哥替弟弟照顾朋友也有错吗?”黑罗基无言以对,或者根本不想对。
在他默不做声的时候,秦皓蹭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摇晃几下,撒娇道:“小黑你可来了,想我吗?”
他还敢撒娇!他竟然还敢撒娇!黑罗基强忍着继续不予回答。
“你不想理我吗?”听他这样问,黑罗基终于发话了:“我看你们两个,倒是蛮配的嘛!”醋味十足的话,让笨笨的秦皓咀嚼的好久才忍不住问他:“什么啊?”险些没被他的单细胞气死,黑罗基找了个很明显的提示:“他要你和他一起去吃饭!”
也不知道秦皓听明白了没有,只是他的做法倒还过得去。他对欧阳取越说:“小黑生气了,你不要再烦我了。”而欧阳居然斩钉截铁地说“不”!黑罗基全身无力,他不明白欧阳为什么要这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再不离开这里他将要发疯!
“既然你来了,那也一起去吧。我请你吃海鲜。”
“不要!”黑罗基夺门而出头也不回地随他们去了。
取越你这个蠢男人!你居然让我和秦皓跟你一起吃午饭!想弄死我就爽快点说出来啊!虽然心里很不平衡,但是黑罗基不可能回去对欧阳取越说这样的话。
秦皓连忙追上去,“小黑!小黑你怎么不理我啊!”
黑罗基猛然停住脚面向他吼道:“你白痴啊!混蛋!我吃醋可不可以啊!”
秦皓急了:“不要啊!我不会跟他吃饭的,你别生我的气了。”
黑罗基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觉得好笑,于是恢复了平静,走到他跟前说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再说了,我那也是因为在乎你呀。”
秦皓心中的大石头落地,舒心地笑道:“嗯,小黑你真好!”
“既然他那么热情非要请你去,那你就去吧。省得他订了一桌海鲜又得一个人吃。”
“我不去,除了你,我不跟任何人吃饭。”
“那好吧,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小黑你怎么会这么好呢?”
“你男朋友我本来就很好嘛!”
“是对每一个人吗?”
“是啊,哈哈,你吃醋啊?”
“当然了!”
“对他好未必重视他啊。”
“那对我呢?”
“你那么喜欢刁难我啊?我只是发扬一下博爱的胸怀而已,你急什么啊?”
“我就急!”秦皓朝他吐了吐舌头笑道:“爱你。”黑罗基敷衍似的说:“我也是。”
对玩游戏有点自信的黑罗基在原本就仁厚的面孔上戴上一副幽默的面具,笑盈盈地呵护着他“情人”的玻璃心。玻璃,是一种极易摔碎的材质。在黑罗基看来,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用来形容秦皓脆弱的心了,所以有时候,他干脆把秦皓当作一个女人来相处。他并不乱搞男女关系,但是所有的人都感觉他很花心,他也就厚厚脸皮把它当作一种荣誉似的接受了。
有句话说的好,你对着一个人说5 年的“我爱你”,到最后自己都会以为爱上他了。更何况是黑罗基呢?对着秦皓说了两个半月的“我爱你”,秦皓的身影就已经根深蒂固地种在心里拔不掉了。甚至于使心里原有的名字都靠边站了。倒不是真把欧阳琪月忘了,只是这新认识的情人好比新长的嫩肉,特别惹人疼。
放眼前面,欧阳琪月为了得到他给予一个“朋友”的称谓就花了一年,再花了一年成为他的“好朋友”,比比琪月,秦皓当成黑罗基的情人所花的心思可就少多了。
想到这里,6号包厢已经在跟前。黑罗基看见秦皓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手中的麦克风随时有掉落的危险。
听见有人来,秦皓把头转向门口,黑罗基走近他叫了一声,立马被迎上去的秦皓压到了墙壁上,送上一个毫无技巧的笨拙的吻,然后是那些神志不清之后拙劣的告白:“我好想你……可是你都不找我……你都不来……陪我喝酒……”
黑罗基轻轻推住他,说道:“秦皓,别喝了,都醉了。你这样很伤身体的。我还是送你回家吧。”说着扛起秦皓的一条胳膊摇摇晃晃地出去。
换了好几辆车,黑罗基换了一只手扶他,“秦皓,你家到底怎么走啊?”除了欧阳家,黑罗基不知道自己还认识谁的家,有一次还差点把欧阳家的走法都忘记了。他很少会想到要问人家要地址以及电话号码,除非别人主动告诉他。秦皓艰难地眨了眨快要睁不开的眼睛,用手指朝前戳了戳,叽叽歪歪地说了些比外星文还难懂的话,接着打了个饱嗝,黑罗基连忙找个垃圾箱让他吐个痛快。
平常说说容易,可真要到了吐的时候,那可真是像是在减少大气压一样难受。你往外吐吧,黑罗基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吃进去的食物连供人喘息的鼻孔也不放过,也像在口中一样不停地往外冒。秦皓因为缺氧,反倒有些知觉了,不过这时候倒还宁愿没有知觉呢!只觉得反胃得让眼珠子也倍受冲击,像要掉出来,而且胀的厉害,一定布满血丝了。为了不因缺氧导致死亡,他忽地吸了一口气,那些流质猛地倒回去,呛得咳出血来。
顾不上什么道德规范,黑罗基急急忙忙找了个喷泉给他胡乱洗了洗脸,决定带他到自己家里去,于是拽上秦皓就坐车回家。
“黑罗基,我跟你讲……我会永远爱你的……你……我要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如果秦皓是女生,黑罗基现在一定把他推得老远然后随他一个人去醉言醉语,反正到了第二天他就忘了昨晚到底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了。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顾到同样是男人的秦皓的尊严,哪怕他现在喝醉了,也得把他当作是正常的。
“秦皓,别闹了。乖乖的去睡觉吧。”
“我不要……我要你……”喝醉的人分三种:一种是蒙头就睡;一种是滔滔不绝;还有一种是打架斗殴。秦皓就属于第二种。这种人,你不理他吧,他会用口水把你淹死,你跟他讲话吧,风马牛不相及,可有时候却又像是在说正经事,所以特别麻烦。
“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了,别再说了。”
秦皓用手臂勾住黑罗基的脖子睡眼惺忪地问道:“你有多爱我?”
自认为不擅言辞的黑罗基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反问他:“那你有多爱我?”
“我先问的,你先说。”
“反正……很多很多就是了。”
“我想……”
“想什么?”
“想你干我……”
说话间,秦皓已经用一只手撩起黑罗基腰间的绵质内衣了。黑罗基的心忽然悬在那儿漏跳了一拍。依然用缓和的动作挣脱秦皓的双手:“别开玩笑了,睡觉吧。”
岂料秦皓却生起气来:“哼!你一点都不爱我!原来你是在玩我的!老实讲,你这几天都出去找别人了吧!现在连碰都不想碰我了!”
找别人?这可真是比窦娥冤还冤啊!自从说出第一句“我爱你”之后,就再也没和其他人有过过甚的来往,这几天只是由于心绞痛频频发作,所以睡的早些,想不到也会形成这样的误会。
“我……你不要乱说,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曾耍弄过你!”黑罗基有些受伤似的大声说道:“你要知道我绝对是个称职的男友!我……只是不想乘人之危!”最后一句话是即兴想到的借口,不这么说,秦皓一定粘着他一个晚上都不会放的。秦皓吃力地张大湿润的双眼说道:“我不在乎,我不会怪你的……你要我吧?”这可真让黑罗基难办了,他开始回忆自己原先是怎么打发掉那些向自己投怀送抱的男男女女的。
但是秦皓与他们又不尽相同。毕竟那些人都比秦皓来得陌生,笑笑也就过了。可是要对他说不,似乎有些……怎么说呢?
“现在很晚了,我明天起不来的话螃蟹会饿死的。你还是别给我添乱了,乖乖睡觉吧。要不我抱着你睡怎么样?”
秦皓刚想发火——自己还比不上两只螃蟹吗?就被后面那句话泡软了,小鸟依人地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啊!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休息,黑罗基这一躺下,没想到比秦皓醒的还要晚。秦皓眨巴着精致的双眼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搂着自己的男生睡梦中冷峻的脸,比平时眼中那个尔雅的绅士更令人心襟动摇。不由得凑上嘴去轻吸了一下他的唇瓣。被惊动的人扑扇了两下眼皮,缓缓将嘴角微微弯起:“早上好。”
听着这个因为还未完全清醒而略带一些猫咪一样慵懒的声音,秦皓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只野兔在奔跑一般。
黑罗基还是像在平常一样地问道:“睡的好吗?”
“我……这是你家吧?我怎么在这里?”
黑罗基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你呀,喝了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你还好意思问。”看秦皓愣着不动,黑罗基把外衣丢给他,“最近天气冷热无常,你也小心别感冒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让黑罗基宽心不少,随性地走到阳台上。
秦皓穿戴整齐地站在他身旁,黑罗基微微把头偏向他,微笑着问道:“今天不上班吧?”
“嗯,今天是周日。”
“那就在这晒晒太阳吧,可别辜负了这么好的天儿!”说着张开双臂做了一个夸张的深呼吸。秦皓伸长了脖子探望着问道:“咦,下面好像有人,不会是小偷吧?”黑罗基扑哧一下被逗乐了:“是我女朋友,我下去开门。”他还故意把“女”字说的含糊不清,可秦皓的心里已经有一丝不快。
打开门,黑罗基一如既往地笑着迎接道:“你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就过来了?”欧阳琪月推开他撑着门框的手有些娇气地说道:“本大人高兴怎么来就怎么来,你不会想把我挡在外面吧?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好了,我刚好可以捉奸了。”
“捉……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粗俗的话啊?”
欧阳琪月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黑罗基把她当作现在世上为数不多的绝种型品德优良的淑女,所以对于这种玩笑,不免有些讶异。
“没什么啦,现在主要是我要治你的罪。”虽然心地善良,但在黑罗基面前耍耍小性子,也是她最大的满足了。
“嗯,那我到底身犯何罪?”
欧阳琪月略微抬起头收起笑脸训斥道:“我不来找你,你就不能来找我了吗?一个暑假只见了一次面。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的?我好怕你会忘记我……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女人是水做的,林妹妹是泪做的,欧阳琪月的泪腺同林黛玉有一拼。
最怕看到别人因为自己而哭泣,黑罗基赶忙在她还未说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时候就先插话了:“我也知道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别哭,乖哦……哭肿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其实我也想给你打电话的,不过早上怕吵到你睡觉,到下午我又容易忘记事情。我心里的那块位置一直都为你留着,你怎么会失去我呢?”
“对啊,哭的难看了你就不要我了。”
“我可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人!”
欧阳琪月捶着他的肩膀破涕为笑,她已经察觉到他心中的不安了。因为在平常,谁都别想从他口中套出这么孙子的话来,他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然而他对秦皓的态度却一反常态,竟然愿意经常性地说那三个字,实在叫人费解。难道说这就是游戏与现实、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其实我刚才逛街,顺便过来找你玩。”
“现在?”
欧阳琪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哦,那你等我换双鞋。”
琪月推他进去,“快换快换。”
“哦对了,我有朋友在,你说怎么办?”
欧阳琪月托腮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嗯……把他留下也不太好,可我又不喜欢多带一个人妨碍我们……哎,算了。我今天就行行好放你一马吧。”
“嘿嘿,我就知道你是位识大体的女士。”
“什么时候喝了蜜糖啊?不会是为了追人家小美眉特意学的吧?”
如此说来,黑罗基的确是有了一些变化,不过这倒没让欧阳放在心上,只是继续问:“你每天做多久的运动?”
“没有。”
“什么?”欧阳大叫:“天天呆在家里了居然还不出去运动!太令人生气了!多运动有益健康,你别老是偷懒。”
“知道了——大妈!”
“喏,拿去。我回去了。”
黑罗基接过一个软绵绵的小包包,问道:“装的什么啊?”
“打开看不就知道了。我走了,你出来送我。”
对任性的欧阳琪月完全没有免疫力,因为只有在她面前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像在白希瑞面前装白痴,也不需要像在秦皓面前装好人,更不需要像在欧阳取越面前装胡闹。所以心甘情愿地被旁人称作未来的“气管炎”。
送她到路口,欧阳回头看看黑罗基,正站在那儿看着她,她挥挥手喊道:“我以后再找你!”黑罗基行了一个军礼,“明白!”
走了琪月,黑罗基拆开包包,里面装的是一条手打的围巾。黑罗基先是一愣,随即爽朗地大笑起来。他若不是看到这条围巾,还险些记不起琪月给他的承诺了。
欧阳琪月十分宝贝她的男友,两年前冬季的某一天,刚好黑罗基没带围巾,她以为他买不起,舍不得让他挨冻,于是对他说:“开学的时候我就去买毛线,到学校开始给你织围巾。大约半年就可以完成了。”
黑罗基其时已经有3 条围巾,但是很明显,她对自己的衣柜一无所知。而且也很想看看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姐亲手织的“温暖牌”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所以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笑着调侃道:“半年以后可是夏天了,围在脖子里非长痱子不可。”
“我不管,反正你一定得给我戴上,顶多我再买盒痱子粉给你。”
“好好好,我一定戴。”
“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上学一定要戴着它,然后别人问你的时候,你就可以得意地告诉他们是我织的。”
“哦,那你的手工可要过硬啊,别给我丢人现眼。”
“气死我了!就算织的像垃圾,你也得戴!”
“哈哈哈哈,你生什么气呀!”
……
秦皓站在他的身后打断了他的思路:“干什么去了?”
黑罗基一惊,迅速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什么。
“没什么?她是你什么人?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啊!”来不及听黑罗基解释,秦皓便悻悻而去。黑罗基想追,可是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撑着门框的两只手抖的厉害,只好沿着门框滑到了地板上。
整整20天,黑罗基每天半夜都会惊醒三、四次,让他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过。早上起来,任务式地拿一块面包,一啃就是半个把钟头,他把午饭倒进废水桶,心想:天打雷劈好了,我就是不饿!有好几次,他都想冲出门外去找秦皓,可是他又怕秦皓见到自己会更生气。或者,他根本不想见自己。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去问秦皓的电话号码,后悔没有提出要去认识秦皓的家。可是现在——全完了!他终于还是跑出去了,可是仅仅那几个他们一同去过的地方,每天守上十几个小时都不见人影。太奇怪了!他从我的世界消失了?为什么连仓库里也找不到?他换工作了吗?真的不想和我再有任何瓜葛了吗?
全身空荡荡的,心脏像一个沙漏一样,感觉得到一滴一滴的在往下流,其它的内脏都被掏去,也许,连骨骼也不复存在……这是种什么感觉?痛痛痛!哼!活该!谁叫你恶劣呢!不想找借口说自己是受害者,只能这样骂自己。也好,你想忘记我就忘记吧,只要你开心就好,可以减轻我的负罪感。我给你自由,忘记我,就不会被我伤到了……我呢?作为惩罚,要将你永远置于心中……可是,我想见你最后一面为什么都这么难呢?至少我们把话说清楚!
“有没有看见秦皓?”大街上遇到认识秦皓的人劈头就问。何骇风推推眼镜对他说:“你想把他逼死啊?不要再缠着他了好不好?”
“……好……吧。我……不会在出现在他面前了。”
“诶,别告诉他是我说的,他不让我告诉你。”
“知道了。”黑罗基差点没背过气去,秦皓很伤心!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没想到他还是这么见外,他不想让我自责吗?哼,可是这有什么用啊!宁愿到处去跟别人说“我很痛苦”也不肯面对我一起解决这个问题!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还是快点把我忘记吧……那样……呵,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话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很矛盾,其实黑罗基又是多不希望被秦皓忘记啊!但是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滥情所造成的,所以有一千个不愿意也必须为秦皓的心情着想。
见一面!就见最后一面!就当是道别。他的心还在无尽的深渊作垂死挣扎,渴望见到秦皓哪怕最后一次,想来也不至于他过分吧?
“喂,秦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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