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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仆 by 苏小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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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妙!妙!妙!夏非就差当面儿给这老哥们儿鼓掌了。什么叫有水平,这就叫。说是听别人议论,也就是说只不过是自己私下不小心听到别人跟别人说的话,既不是自己说的,也不知道消息的来源。除了自己没参与其中更有连消息的真假也不知道的含义,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后面的话,无非是想证明公司这么做只是清清白白处世正确,为保全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做出了相应得牺牲。没有过,反倒有功。
夏队忍不住横楞对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要不是个人物儿,他夏非就把自个儿脑袋柠下来给别人当凳子!手底下能养着这么个横主儿,这老家伙口口声声的好老板还指不定是个什么东西呢!真该好好见识见识长长知识“老哥,我觉着咱俩挺有缘分的。今儿谢谢你这么合作。改天我再过来,咱一定得喝一杯!”夏非越来越喜欢这个深不见底的半大老头子了。
老于没回话,嘿嘿嘿的笑着。夏警官无意中瞅见他眼神突然往门外一飘,随即自个儿也扭头看过去。
门口停着的黑色雷克萨斯里出来一人,微笑着朝夏非他们走过来。定了定神儿仔细看了眼,夏警官这才看清对方的脸。这人,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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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你,在我弟弟那。夏警官,对吧?”来人正是王烙达,王律师同志的亲哥。
不知道为什么…夏非瞅见这人愣是有一种瞅见老婆娘家人儿的尴尬。奶奶的,真怂!谁说王律师是他老婆了!自个儿一定是天儿太热中暑了!半天才抬起头勉强算是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不记得我了?”对方灿烂的微笑平整的腮帮子看上去真是跟他弟弟有几分相似,晃得夏非有点犯晕。眼神儿不知不觉地飘到别的地方降温。
“记得,你是王律师他大哥嘛。”夏非打着哈哈,无意中想到,这家伙来这干吗?便脱口问出“哥你来这干吗?”
一句哥叫完,王烙达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真真儿的让夏非看在眼里。前者拍了拍老于的肩膀“我是这儿的法人。当然得来了。倒是夏警官你到我们这有何贵干啊?”
法人?感情就是老于说的老板。夏非没想到这地狱看门狗的主人竟然就是他,抽了抽嘴角笑了出来。“没啥事,例行查访,问问你们这儿几年前那个案子。”
“几年前的案子?哦,是李疏那个吧?怎么着了?”王律师的大哥对着老于和夏队说。
夏非搞不清他是在跟自个儿说还是跟老于说,但还是接话了:“嗨,没事儿,上面隔三差五就让把以前的案子翻茨一遍。一是瞅瞅有没有冤假错案,再一个回访下情况。看看有没有扰乱有关人员的正常生活。这不,这倒霉事儿就轮着我了,这大热天儿还得跑来跑去。还好哥们儿你这儿空调还够凉。嘿嘿”夏非没说实话,虽然他也搞不清理由,但直觉让他觉得应该如此。
“老于,下次记着,兹要夏警官来,咱都把空调给他开得足足的!可不能热着咱的人民公仆!”王烙达又拍了拍老于的肩膀。
“这可不行啊!咱政府说了,就开26度,一度也不能低!咱怎么着也得响应政府节电号召啊!”夏警官笑得嘻嘻哈哈。打马虎眼谁不会
啊,他夏非是开山鼻祖!
“哈哈哈哈。”对方也笑了“对了,这眼瞅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这附近好吃的馆子多着呢!”
夏警官假装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有冤大头掏腰包,凭什么客气?反正吃了王律师那么多顿,再吃他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哼!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夏非看得出来这王烙达腰里有点银子。怎么说也是大腐败分子王律师的亲哥,不说比他弟还富,也肯定穷不着。跟自个儿这种吃皇粮低保刚奔小康生活的肯定不能是一档次!但实在也没想到王大哥请客的馆子竟然是拥有当年给毛主席做过狮子头的头号大厨传人的百年老号…前段日子跟薛队一起浏览饭桶网打折信息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这馆子的人均消费。当时心里还小抽儿一下嘀咕什么时候自个儿也能吃上。没想到黄花菜还没凉呢,就李闯王进城——土匪封王鸟枪换炮了!
夏警官心里乐颠颠的,这一口没白咬,油水够大的!他打量跟着领位小姐走在前面的王烙达的背影,没来由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不是听过神鬼怕恶人这么句话,他真以为自己光天化日之下鬼上身了。摩挲摩挲变成鸡皮的胳膊,夏非缩缩脖子进了单间。
坐下来以后王烙达简单询问了夏非是否忌口便自作主张点了一桌菜。后者有点不爽,他一瞬间小心眼的认为前者是知道他没来过这儿怕他没见识出洋相才不让他点菜的。发现这种想法的夏非暗暗在心里唾骂自个儿:小家子气!要不人家嫌你丢人!
菜上桌以后,夏警官有点傻眼儿,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脸上浮现出仨字儿:鸿门宴!瞬间后脊梁发凉。咽了口唾沫冲门外的服务生说:师傅,麻烦帮我把空调开高点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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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王烙达没说什么跟公司和李疏有关的。倒是一个劲儿撤自个儿弟弟的老底儿,从他小时候怎么给王律师洗尿布,到他怎么给被人欺负哭得稀里哗啦满脸鼻涕的弟弟撑腰,再到王律师同志不顾家人的反对离家出走去上法学院至今老爷子都没原谅他。是见着什么丢人说什么逮着什么现眼吐露什么。如果王烙达此次鸿门宴的目的就是想把夏非心里对王律师的形象彻底遮个底儿掉,那很显然,在夏非因为他讲的那些事情笑得东倒西歪易了歪斜的时候,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而且奏效率百分之百!
夏警官觉得虽然王大哥这么狠的拆他弟弟的台,但他对王律师的关心爱护还是显而易见的。他有一瞬间鼻子一酸很感动于这种纯粹的兄弟爱!虽然自家也有哥哥,可是就他那从小就是书呆子的哥跟他这个窜着长大的猴弟弟根本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白了就是典型的秀才遇上兵。两人不能说关系不好,但也谈不上好,撑死了也就是一般的兄弟罢了。夏副队长用羡慕的眼神儿盯着王家大哥看了半天,看得对方浑身不自在也毫无自知。
正当夏同志陶醉在兄弟爱里飘飘然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愣了愣神儿接起来:“喂?”
“在哪呢?我路过你们楼下。有没有心情临幸我一下一块儿吃中午饭?”来电的是兄弟里的弟弟。
夏非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笑得匪夷所思的王家兄长,也不知怎得冒猛出了一身白毛儿汗。捋了捋有点转筋的舌头哼哼了两声。
“你哼哼两声算怎么地啊?能不能来啊?我说你跟哪呢?跟谁在一起这么不方便说话啊?”对方显然明察秋毫丝毫不肯放过得刨根问底。以为哼哼唧唧就能搪塞过去的夏警官是个自以为是的傻X,忘了对方是个化腐朽为神奇的律师!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没跟谁,都吃完了你才打电话,改天再说吧。”夏队一阵心虚可劲儿掐自个儿大腿根儿才把这话吐露出来。心里一边发毛一边莫名其妙,他这是跟他大哥吃饭又不是偷鸡摸狗红杏出墙跟他大哥通奸!干吗弄得这么鸡飞狗不安生吓吓唧唧的?再者说了!就算是真跟他大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也轮不着跟他胳膊肘子底下服软儿啊!更甭提他夏非光明磊落作风刚正清清白白直逼那小葱拌豆腐!哼!夏警官腰板儿不由自主地挺了挺。奶奶的,没跟王律师同志搞出那么多有的没的以前,他堂堂夏副队长哪用得着连见个男的吃顿饭都哆哆嗦嗦?还不想见谁就见谁想跟谁称兄道弟就称兄道弟!要要要,要不是跟自个儿吃饭的人左右还是能跟王律师沾上边靠上谱,他哪用的着想这么多!
正当夏非忿忿的打算挂电话,王烙达一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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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电话对面的跟电话旁边的都跟踩了电门一样一哆嗦。
听在夏非耳朵里的直接反应就是:乱了套了!早知道有这手儿他还瞒什么?老实儿告儿他不就OK了吗?照实说也不会死这么惨啊?得!这下褶子了吧!没什么都有什么了,不怎么都怎么了!甭说是跳黄河,就是跳青海湖都甭想把自个儿择干净了。他就是再怎么解释这是纯粹的友情也肯定没人信啊!明摆着就从友情被升华成奸情了啊…要是听电话那人嘴再贱点儿,横竖被说成是色情也有可能啊…这事要是传出去,说他夏非先是跟弟弟不清不楚暧昧不清又转脸儿勾搭上哥哥混混沌沌粘粘乎乎?这这这,倒霉也不能这样吧?
听在王律师同志耳朵里的直接反应是:你爷爷的!不过好在碍于面子这句话被大律师恶狠狠的嚼了几遍硬生生儿咽到肚子里。你爷爷的!正琢磨这夏非说话怎么吞吞吐吐跟舌头底下含个热土豆一样。原来这混球企图顾左右而言他的就是为了隐瞒跟自个儿大哥搞在一起了?地下工作搞得悄么音的还挺成功!要赶上地道战,夏大警官绝对是个中翘楚当仁不让!哼哼!敢情自个儿还没下决心农村包围城市呢,就先让小日本鬼子给抢先围剿了!这不是登鼻子上脸革他的命吗?这快煮熟的鸭子就这么着让人先给啃了?这人不是别人还就是他哥?要是他今儿个不打这电话,还不一直让他蒙得团团转乐不思蜀的丝毫不知道东三省已经沦陷了?王律师对着电话嚷嚷:“你他妈让他接电话!”
这句喊得夏非都听见了,不由自主一激灵。
王家大哥老神在在的冲着夏非一乐,对着电话说:“急什么?你妈就是我妈。”
王律师头一次有犯罪的冲动,他算知道那犯罪分子为什么会杀人了。有这么欠抽的主儿,你不拿片刀把丫剐了都枉费为人!那帮研究犯罪心理学的还研究个屁,就这么简单点事儿!“甭废话!让他接!”
夏警官觉得自个儿此时此刻后脖颈子一凉,跟那死刑犯砍头刀口一过的感觉甭提多像了。他现在就指望王烙达能救他,甭管怎么地,先把这火头上的哥们儿搪塞过去再说。事实证明夏非把王家大哥想成一佛祖,但很明显佛祖也有不显灵的时候。王烙达把电话递给了夏非。
“喂。”一声喂说的七扭八歪带颤音儿。
“你在哪呢?”
“啊?就那,那吃狮子头的地儿。”
“你给我在那等着!别挪窝儿。”对方凶了吧唧的撂了电话。
夏队吧唧着眼睛满脑袋空白,眼神儿飘向始作俑者王家大哥,后者就跟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嚼着桂花糯米藕。
没一刻钟王律师同志就跟打了飞的一样出现在夏非面前。看了看表,夏警官出于职业习惯特想问一句闯了多少红灯,但是瞅见对方跟芝麻糊一色儿的脸愣是没敢言语。王律师揪住夏非一把就扔到车里,害得后者一脚没站好磕在车门上,胳膊擦破一块皮疼得龇牙咧嘴直抽凉气。夏非寻思自个儿当年扭送犯罪分子上车也就这个劲头子了。
王律师面色极其不善的跟他大哥嘀咕了几句话,前者就差怒气冲冠了后者仍然笑脸相迎。夏警官还没来得及瞅仔细,王律师就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不愧是X5啊,飞着就出去了直奔王律师的大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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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警官让人跟提溜犯罪分子一样提溜进屋扔在沙发上。一路上冷场不说还尴尬得要死,他一肚子的憋屈终于忍不住了“我下午还有班呢!你干吗啊?”
“甭以为糊弄我能跟糊弄别人一样!你随便说出去查案就可以不在办公室!你们这些人民公仆偷懒的方法我比你还熟!”王律师冲着夏非扯着脖子穷嚷嚷。
“你干吗啊?能不这么俗吗?出了什么事儿就把人往你们家拐!谁说吵架就一定要在谁谁家啊??”比嗓门大夏非绝对不会轻易就输。
“是吗?行啊。那咱就上大街上吵,吵你为什么跟我哥不清不楚。让大家都看看!我他妈不怕丢人!你乐意咱立马就去!”
“你!谁说我跟你哥不清不楚的啊?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了?那大老爷们儿你他妈白送我也不要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瞅见男人就走不动道儿?爷我喜欢的是女人行不行!拷!”夏警官话一出口就瞅见对方脸上明显的一丝受伤。登时后悔得没撤自个儿嘴巴子,但面子上过不去,硬撑着一梗脖子还是气势汹汹的回瞪过去。奶奶的,爷说了就是说了!妈的横竖不就是死吗!大不了绝交一拍两散立马走人自当没认识过!
王律师看着急绿了眼的夏队,眼框子一红小声道:“得!我他妈活该,算我没长眼。够了!你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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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你可以滚了’听得夏非肝儿颤了两下半天没吭出声。刚才还觉得就是走了也不疼不痒,现在这会儿就跟自个儿拿刀片自个儿一样,心里麻麻愣愣的疼。他坐在沙发上,撒么着一向处之泰然心平气和的大律师气得背过身儿不看自个儿的样子。揪揪对方的袖子,对方甩开了。夏非抿抿嘴“你,你坐下嘛。”
王律师没接话茬。
“你,哎呀,你坐下嘛,别跟那戳着!”夏警官站起来把王律师拖到沙发上坐下,换自个儿站着。“我说话你甭不爱听,我今儿之所以跟你哥在一块儿是因为碰巧上他们那问点事儿,碰见了就自然一块儿吃顿饭。以前我跟男的吃饭重来就没这么多事儿,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费劲啊?哪较着劲啊这是?以前我跟女的单独吃饭的时候总被对象质问,现在跟男的吃饭你就得跟我急,要这样,还是恢复到以前吧。还不如不认识你跟以前一样呢…”
王律师还是不接话茬。
无奈之下,夏非继续说:“那个…我刚才在气头上。不是都说气头上说的话不算数吗?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一文化人儿别跟我这糙人一般见识…现在,今儿这点屁事儿都交待完了…你,待着吧。我下午还上班呢,我滚了。”说完,夏非转身要走,还没等第一步迈出去呢,就让人给蒿住了,一个蛮力拽倒在沙发上。“你,你干吗?”
王律师把夏队按在底下,心里琢磨的比后者想得要复杂得多。一听他说是查案碰上自个儿大哥就知道这事儿绝对不那么单纯,他查的案跟王烙达要自个儿办的事儿弄不好就是一件!要这样,这顿饭绝对是鸿门宴!不是摆给夏非的!而是摆给自个儿的。他王烙达是什么人?早应该看出来自个儿弟弟一门心思都在这人民公仆身上。碰巧这人民公仆正是冲着他去的,一方面控制情况,一方面拿着人民公仆做小小的威胁让自个儿弟弟好好办事儿。奶奶的!现在是于情,王烙达是他哥,他得帮他。于理,王烙达明显扣着夏非给他敲警钟儿,是大太阳底下晒衣服,不干也得干。
盯着夏非瞅了半天,这臭小子说话口无遮拦,扔过来的手榴弹炸的他险些重伤。不过还算有良心,知道打一鞭子给俩甜枣。能不能理解成,如果自个儿真不管他,真让他滚蛋,他还会舍不得?呵呵,王律师有点神伤的笑了笑。手一松趴在夏队身上,头卡在后者肩窝里不肯出来。
夏非一阵茫然,两只手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干干儿的僵在半空中。“哎,哎,我说我要滚了你听见没有?我得滚回去上班了。”
“…”半天王律师才搭理他“谁说让你滚了?”
“啊?”夏非朝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儿,奶奶的,就你丫这王八犊子说的!“小狗说的!”
“对,小狗说的。”这小样儿的还真顺着杆儿就爬。
“那小狗麻利儿起来,不滚我也得颠儿了,兹要是领导削我,我转脸儿就把你做成狗肉火锅!”夏非乐不得的揪王小狗的耳朵。这眼瞅都折腾到两点了,再不回去那母夜叉又要吃人了。
王小狗在夏非身上蹭来蹭去吃豆腐腻着不想起来,一个不注意蹭着了夏警官磕在车上光荣负伤的胳膊,惹来后者一阵哼唧。连忙抓起对方受伤的胳膊,王小狗才想起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耷拉着耳朵瞅着夏非,伸手从茶几下面摸出个创口贴给他贴上。
“行啦行啦,你也不用这德性,没事儿。”夏队撇王律师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真得走了,下回一起吃饭吧。哦,对了,这点屁事儿弄得你中午也没吃,等会儿自个儿弄点东西,要不出去买点儿也成别饿着了。”
狗狗大律师点头如捣蒜得目送夏队离开。心上那块乌云慢慢的飘走了,却留下了淡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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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警官夹着包鬼鬼祟祟的溜进办公室,屁股一着椅子,脸上就笑开了。自以为万事大吉的正在沾沾自喜呢,一抬头撞上小张。“…你,你怎么走路连声儿都没有啊!”
“哼哼,我走路没声儿?只怕是有天大的动静儿您领导大人这会儿也听不见吧?”小张扭过脸去一句疙瘩话挤兑得夏非就差一跟头撅过去。这小厮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夹枪带棒儿的了?怎么从来没发觉丫好这口儿啊。
“我,我怎么了我?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儿。”夏队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开口就发现自个儿这句话此地无银三百两。
“怎么了?哼哼,您没忘了您让人去盯着李疏他奶奶吧?您也没忘您当时说的可是:‘一有消息及时回报,我24小时开机。’这话吧?”小张双手环胸靠在夏非办公桌旁,明摆着横挑鼻子竖挑眼睛。
“没忘啊我。”
“是吗?我今儿个中午溜溜用锁命连环CALL打了您一中午电话,您怎么没接啊?您人呢?”小张阴阳怪气儿的语气让夏队觉着丫这不光是因为自个儿擅离职守插科打诨而发火儿,绝对!还有别的成分在里头,一准儿的公报私仇!但他报的哪门子愁夏非就不得而知了。
被指责的那口子拼命从包里挖出手机,愣眼一看才想起来,自个儿接了王律师电话以后把手机改震动了。上头的确显示有三十多个未接电话,甚至还有短信。夏警官抬起头满脸皮皮的笑:“嘿嘿嘿,我这不改震动没注意吗。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小张冷笑一声扔出一句话:“没注意?还是故意改震动跟什么人玩去了啊?”
“…”夏非被噎得咽了口唾沫。“没有…哪能啊。”
“不能吗?那就我看错了?”小张把脸扭向夏队“李奶奶家留守的弟兄回报说李疏给李奶奶打电话了。我满世界都找不着您,于是就自个儿去了解情况了。我回来的半路上不巧的看见一辆车,X5,您认识吧?不巧的是我还瞅见驾驶座上那人是您朋友王律师。我因为好奇瞅了眼副驾,您猜我瞧见什么了?”小张由下向上一抬眼皮直勾勾的瞪着自个儿领导。
“得!打住!你说李疏给家打电话了?说什么了?”夏非抹了把后脖颈子的冷汗转移话题,一方面怕再问下去乱了套了,另一方面案情有进展他一下心花怒放。
“切…”小张明显很不屑的笑了,抓过夏非的杯子给领导递上一杯大麦茶。“通话时间挺短,我们查出打电话的地方是火车站一电话亭。他问了他奶奶好,说他越狱没法去看他老人家。让他别担心,还说他这案子是被冤枉的,他很快就能重新打官司很快就没事了。如上。”
“你们去火车站排查没有?”夏队喝了口茶,心想,还是小张买的大麦茶对他的口儿,比王小狗家的强多了。
“我让一路弟兄们去看过了。回报说没看见人,也没有过往行人留意那电话亭。不过,现在已经让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加紧排查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30
夏警官点着头,小张最近办事儿越来越利索了,得好好让上头表扬一下。李疏在电话里说的话让夏非耿耿于怀。他说他是冤枉的?还说要重新打官司?先不说这厮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就说这打官司。他一刚越狱的犯人要钱没钱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晚上有没有床睡还另说,要什么没什么还得一个劲儿的逃命,上哪弄这么些钱请律师打官司啊?诉讼费律师费各种费用他难道要靠去偷去抢?还是说,他越狱根本就是和外面的人早就有了勾结?或者说,有人愿意出钱让他翻案?那谁能出这个钱呢?谁跟他的交情能铁到这个地步能不吝惜自个儿的钱为他铤而走险?翻供?换句话说就是这马驭不是他杀的?那他当年凭什么供认不讳啊?替谁顶罪?
夏非想着想着冷不丁的想起八百年前看过的一港片,大概意思就是黑帮老大让手下得力助手顶替自个儿杀人的罪名并承诺几年以后想办法给他弄出来…不是吧?真赶上港产警匪片了?扯淡扯淡!
小张一边归置领导桌上的东西,一边瞅着领导噼里啪啦把自个儿脑门拍的通红一片声音脆响。脑子里有点跟不上趟儿,这又怎么地了?犯不着拿自个儿脑门开涮啊?估摸着又是跟X5的主人某王同志有关系?你说怪不怪,夏队认识王律师以前也不这德性啊?那时候他可是成天就跟那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瞅见哪个上班偷懒了不认真查案了就可劲儿冲人家突突。是从来不迟到绝对不翘班,现在变成了这臭德性…成天被邢队训来训去不是以下犯上就是迟到早退,怎么挨K都不怕倒也皮实得很。如果说原来还是人民公仆一等一国家公务员,现在整一流氓地痞,二流子一只!!不过实话实说,看得出来夏队起码是挺乐意跟王律师待一块的…
“哎!哎!干吗呢?回回神儿回回神儿!”夏警官的声音让小张一愣瞅向自个儿的手。本来正在裁档案纸,好好的把指甲裁掉一大块。盯着自个儿血流如注喷薄开来的手指头发愣。小张心想,看来不贫血。
夏非琢磨李疏那事儿琢磨的入迷,一晃神儿就看见小张拿着裁纸刀往自个儿手指头上狠命一戳。这感情是要自裁啊还是要怎么地啊?那也别当着他的面自个儿剌自个儿啊?这是剌给谁看啊?夏警官揪住小张的手指头往手指根儿一掐,甭管怎么着,先止血再说。然后满抽屉柜子学么酒精碘酒高锰酸钾,记着去年自个儿在抓捕过程中让一王八犊子砍了手背,医务室的杨师傅给过他一瓶碘酒,扔哪去了?真是他妈的找什么什么找不着,不找什么什么都在!他急得脑门子直冒汗,猛然想起来那瓶碘酒俩月前让薛副队借走了。随即扯着脖子满办公室大喊:“薛子奇!你丫麻利儿把从我这借那碘酒送回来!”
薛队打着哈欠磨磨蹭蹭的提溜着碘酒瓶子走过来“呦!张儿,这怎么了?不是你们领导SM你了吧?”
“去!你丫给我滚蛋!哪凉快哪溜达去!甭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走私金丝猴的案子还没落听儿呢!”夏队横过一肘子顶在薛警官肩膀上。后者一哼鼻子做个鬼脸骂骂咧咧的走开。
“这碘酒是去年的,应该没过期。凑合着使吧。先弄一下再上医务室。”夏警官拿垃圾桶接着用碘酒给小张冲手指头。“你有病吧?自个儿往自个儿手上扎刀子?下次有这好事儿让我帮你,你说捅哪咱捅哪。决不带手软儿的。”
小张一双大眼盯着夏非不吭声,被碘酒沙得龇牙咧嘴。
瞄一眼伤员夏非咬牙切齿:“疼吧?疼死你!活该!叫你活作!犯罪分子不捅你,你自个儿捅自个儿!爽了吧?舒坦了吧?放点血心里踏实了吧?呐,自个儿掐着别松开。”夏警官让小张自个儿掐着受伤的手指根儿,抓起电话拨通了医务室。
“呦,杨师傅,麻烦您个事儿,我这儿那侦察员小张不小心给自个儿手弄破了,血流得还挺多,我让他过您那去,您给他弄一下?啊,我已经拿碘酒给他弄了,我这儿也没个干净绷带什么的,您给他包上就齐活了。好,那麻烦您了啊,谢了师傅。”撂下电话夏非把小张推出门去“包好了再回来。”
小张瞪着关上的门半天没挪窝儿,脑子里把刚才的事儿匆匆过了一遍,心里热乎乎的。谁说他是流氓?流氓能这么好吗?嘿嘿。
31
晚上夏警官回家吃饭,嫂子领导上局里开会晚饭局子里管,厨房里就只有夏同志的妈满里忙外。换了居家服夏非这当儿子的良心发现,进厨房帮妈干活儿。
夏警官的妈递给儿子一盘炒好的虾仁说:“老儿子,最近相上哪家的姑娘没?”
妈一句话问得夏非一愣“啊?没呢,最近局里事儿多。哪有那功夫啊?”
“老周家那周三儿,就你小时候把人家裤子扒了挂树上那个小你两岁的小幺儿,今儿个结婚了。”副队同志的妈继续说。
“啊?今儿?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啊?今儿结婚?有病吧他?”成天干的就是里察言观色的活儿,夏队立马把自个儿妈要说什么摸了个门清,成心顾左右而言他。
“…”能生这么个儿子,夏警官的妈自然也不是省油的主儿。明白儿子不想接话茬儿也就随他去了。“打电话问你哥,他车开到哪了,什么时候进门儿。”
话音未落,夏家大哥开门进来叫了一声‘妈’。
夏非端着炒好的空心菜和凉拌海带丝在玄关跟自个儿哥打了个错身儿“回来了。”一瞬间,夏警官想到了王律师的大哥,跟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王烙达比起来自家这个不苟言笑的就牙碜多了…唉…
“嗯…你,到阳台我有话说。”听见大哥说的话以后夏警官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放下菜,瞅了眼还在忙乎的老太太,夏非擦擦手追着说话的人去了阳台。
“出什么事儿了?”大哥平时跟自己说话很少,要不是出事儿了,绝惦记不到他这儿。
“那个…”夏是的脸色有点诡异,吭吭嗤嗤地说不出话。
“有话就直说,咱哥儿俩还掂量什么劲儿啊?”夏非不耐烦了。
“我把他介绍给你的时候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啊?把谁介绍给我啊?”夏警官觉着云山雾罩。
“我真不知道小王…他是…他是…同…”夏是继续吭吭哧
哧,脑门子上直冒汗。
“?”夏非想了半天才明白自个儿哥嘴里的小王是谁。“哦,我知道,同性恋?”
夏家大哥猛地盯着自个儿弟弟死看“你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他没对你…”
“得了得了得了,你少没见识了。好歹大小也是个检察官,这你也没见过。”夏非拿膝盖顶了自个儿哥一下“别搞这歧视!他喜欢男的女的又没碍着你。再说,他看没看上我能怎么着?”
“能怎么着?你要让男的给拐跑了咱妈还不得疯了?我还不得疯了?”大哥有点激动。“那我就活活儿是那罪魁祸首你懂吗?我还不得让咱妈跟你嫂子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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