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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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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坐回车上,脑袋才稍微转过来弯。“谢谢。”

  “盛有容。”有容把名片递给申潜。

  “盛先生,谢谢你。”申潜真心实意,没有人和钱过不去是不是?

  “围巾你就自己留着吧。”

  “啊——?啊,嗯。”申潜不自在,好象被人家看见了自己的秘密,不舒服。

  “申潜,你觉得爱人幸福还是被爱幸福呢?”

  被这个突兀的问题问倒了,申潜手里紧抓着大衣的袋子,有些问题他根本就没想过,或者不愿意想。想着要嬉皮笑脸打个太极拳,反问一句,可是他竟然开口,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如果能计较爱多爱少,那根本就不是爱吧。”

  “啊。”有容叹息一声,他想起以前的女朋友分手的时候说,有容,我爱你十倍,我爱你之盛于爱自己,那时候他总惋惜。

  可是在申潜这句话前,一切都苍白的好象一个玩笑,爱我之于爱你,怎么忍心要我脱离家庭,和你私奔?

  谁人不自私?据说世界上说的最多的一个字是“我”。

  只是不要惺惺做态,连自己也欺骗了。

  但是他现在想,上天让他邂逅申潜,让自己看到这少年,是天让他名与人印,他将包容他,等待他,或者什么也不做。

  二十五的年纪,发小孩子似的白日童话,对象还是个男孩子,虽然可笑,虽然滑稽,但谁能制止得了,纵然他是盛世呼风唤雨的未来总裁。

  不管有容多么希望,车终到站。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孩子向这边望,申潜同他道别,一脸严肃的下车,有容也下车,燃起一根烟。

  “你在这干什么?”申潜好象很不耐烦,其实是心里挖肉,白痴,把耳朵都冻红了,我就说立刻就回来,最快也得一个多小时啊,很想过去揉揉,还是装做没看见了。

  “你以为我打雪仗啊,当然是等你了,你把我肚子都打青了,你得让我打回来。”传鹏做势要打申潜。

  申潜的脸一板,“不要闹,没看有人在。”趁着传鹏回头,一包裹把他抽地下,连连又踹两脚,还想打我,把你给能的,你怎么不上天?冷不丁被传鹏拽了脚,砰的一声仰摔过去,想护着脑袋,却还记得不能弄坏衣服,直直的就向下倒去。

  “嗷——。”的一声,在下面给他当肉垫子的传鹏痛叫。“你怎么也不支着点。”手腕却托着申潜的脑袋,唇角上扬着,在申潜的头发和脖子上蹭了一下,宝贝的挖心掏肺。

  申潜故意向下又压了一下,哼哼,压死你。

  笑声是扎一样的晕开的,滚滚而出。

  我得意的笑。

  传鹏抱住申潜,冷冷的看向盛有容,那是他私人的东西,甚至不能让别人多看一眼。

  申潜,申潜,

  不论如何,你要只爱我一个。

  为了你,我做了永远不能宽恕,打上该隐烙印的事情,所以我绝对不能失去你。

  浅雪纷飞,这种雪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风花,熔化了,细细的,钻到心尖上。

  当天晚上,申潜裸体倒在那件呢子大衣上,衣服的质料磨着他的肉,虽然他还是疼的尖叫的那个,可是冬天里最舒服的事情,莫过于肌肤温暖相吸。

  而且,他们的头发也终于保住了。

  

  第七章

  呢子大衣穿到第二年的春暖冰融,传鹏又长高,实在没办法穿了,申潜就穿回家里过了年,收集了大把的压岁钱,并且珍爱的寸步不离,他一年里笑的最灿烂的季节就是这个时候。

  真是一晃眼,一年就随水而流不复返,这一年里,他们兄弟感情越来越好,床上运动越来越频繁,可惜就是,申潜由于体力不如人,一次革命也没成功过,成为他现在重点攻研的科学项目。

  朋友们依旧来往,只是少了考上大学飞走的方天枝,也许是学习压力大,最近都不怎么来往了,华媛和传鹏也没怎么说,就这么淡着淡着就几乎是普通同学了,这当然让申潜躲在背窝偷笑好久。

  值得一说的还有一个重量人物,自从盛有容第一次出现在申潜生活里,他就已经成为申潜可见可不见的活动背景,申潜习惯他十天半个月神出鬼没一次,两个人始终维持着不咸不淡,勉强可以说是君子之交,其实彼此心知肚明的关系。

  经历过高考的人是幸运的人,扒了这层皮以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当街耍流氓,天不怕地不怕了,那是一个七层地狱的煎熬。

  本来传鹏熬在高考边缘无暇两人之间亲密关系,正巧他二姐给送来一点酒制杨梅羹,两个人一边喝着,一边就在桌子底下碰脚。

  传鹏的大哥申潜没见过,据说是做了很大的生意,大姐在攻读研究生,这个二姐长的和于传英一点也不像,南方女子一样,精雕细琢的,秀气温柔,因为传鹏是常年的不回家,所以这个他二姐就来送钱送衣服,真正有个姐姐的样子,是很受这两只东西欢迎的贵客。

  美女通常结婚早,传鹏的二姐也是,现在已经是微微隆着个小腹,申潜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光射马不行,边上的杂七杂八也得讨好,五月天的,就已经热的人上不来气,申潜坚持要送二姐去车站,帮人家打伞讨好着。

  心里面还琢磨,顺道可以买点冰激凌放自己家淘汰被搬过来的旧冰箱里,给传鹏晚上做零食,还可以提神气。

  “有你跟传鹏住一块,家里都很开心,你没来前,虽然他是学校干部,但也听说在外面和人家打架闹事的,到底是要做个哥哥样子,现在看着安稳多了。最近看着好象也挺累,我们于家的孩子,除了我都很好强。”

  一边走一边说,二姐擦了一把香汗又接着道。“哥哥姐姐都是名校里的风云人物,传鹏更是我们家的骄傲,就算他不能考的更高了,也得是赶上前面两个吧,他的压力,我也有过,只不过,我相信他不是我这样失败的下场。”

  “二姐,考上名牌大学也不一定说明会幸福啊。”申潜叫传鹏哥是没白叫,学得把自己的目空一切藏起来,现在也学会体谅别人,就算是假装的吧,有时候也能把人唬的感动一大把的。

  “你真体谅人。”二姐笑,现在她当然觉得幸福,因为有这一个小生命在孕育。“不过我们家老四是天下第一的命,他还年轻,如果这次挫了锐气,我真怕他承受不住,凡事就请你多让着多关心点。”

  要那么强做什么?申潜一边唆着冰激凌一边往回走,如果传鹏考上太高的学校,自己有没把握去?

  切——!!为什么自己要和他上一个学校啊。

  要分开了…………,至少要一年。

  眼睫毛向下垂,和路边的花儿一样,垂下脑袋。

  和路边的狗狗一样,拖出舌头。

  真是太热了,热的头昏。

  刚回到屋子里,传鹏躲在门后边一下子扑到申潜背上,申潜吓了一跳,本能去打他,手还没伸到地方,脖子一下子被生拉过来,热气冲进嘴里,一股杨梅酒味,骨头被拉的疼,嘴唇被咬的疼,眼前许多的小星星,舌头却知道回击了,吻的气息三深俩浅,传鹏的手顺着申潜的胸膛下去就在突起的地方狠狠掐一下,申潜怒叫一声,又被舌头把气压下去了,情欲薰薰,传鹏就把申潜一抱,搂起来顶着墙深吻起来。DE489E2B53荒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我走了,你会不会寂寞?”传鹏啃着申潜的脖子,这小没良心的,八成他前脚走了,后脚就将他忘记了,或者回学生宿舍住?也要准备高考了,想来也没时间红杏出墙,撩起申潜的头发帘。“我带你走吧。”

  “你带我走吧。”申潜气嘘喘喘。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我怎么就看不够呢?”课间操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往他那边望,隔着人群,看一眼,不能解的滋味。

  申潜突然定住气,“我不和你走。”

  “你说什么?”传鹏揪住申潜那一头柔软的幼崽一样的头发向后拉。

  “我不能走,我想过了,我在本地上大学,你走你的路,我只想和你说清楚,我不走,我爸爸妈妈老了,他们是晚婚,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差点没死了,就算他们老不在我身边,我不想他们到需要我的时候,我赶都赶不回来。”申潜身体被传鹏架着,眸子是亮晶晶的。“但是你不要为了我绊了脚,我们一个是一个,谁都不是橡树上的藤,如果你忘记我,那我们还是兄弟……。”

  传鹏的吻扑面而来,封住申潜的唇,手却没放松,申潜的头发在他指缝里呜咽,他头一次认识到申潜长大了,而且……也许不再需要他了。

  牙齿用上力,一个个青色的痕迹印在申潜的脖子上,申潜突然咯咯的笑了:“你……觉不觉得我有点傻B,我爸是市长,他能出什么事?”

  是啊是啊,你是傻,我以为你和我一样谁也不爱,我不知道你也有傻的这么可爱的一面,我从来也没想过这些牵挂,连你也一样,如果我把你忘记了,就做兄弟,其实怎么可能那么洒脱,像你说的这样容易,手指在申潜身上四处游动,申潜的皮肤沁着细汗,一层小绒毛在手里流动。

  你是我辛苦养了两年的,我明白你,我知道你,但是你知道我么?

  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么?

  被迫,被你几乎死的样子吓住,我向你告白,我进入你的身体。

  除了这个霸道和照顾你之外的我,你了解于传鹏这个人么?

  他为什么总不回他的家,为什么虚伪着阴险着,戴着一个一个的假面具?

  如果我走了,如果我完全忘记你,我便再无弱点,我便能得到整个世界。

  申潜——。

  你是唯一一个与我生活这么长时间的人。

  瞳仁变细,一个申潜完全不熟悉的于传鹏冷冷的看着他,笑的讥讽。

  “那你跟我走吧,放弃一切跟我走吧。”

  “我不跟你走啊,你是老妈子啊,唠叨个没完啊,一句话能说明白的话啊,你还要我说两次啊,耳朵聋了啊。”申潜每说一句就加上一个啊,说完自己先笑了。

  传鹏也笑了,一笑就变回申潜认识的于传鹏了。

  申潜长长叹息一声,继续道:“你这个人啊,你啊你啊,你——何必——跟——我——也——装。”

  这是本能,不只针对你一个人,含着申潜的耳垂,传鹏把他的衣服剥下来,臀部向上拉,等到你看明白我那一天,我怕你会痛苦,也许就是你离开我的时候。传鹏躲着申潜的眼睛,申潜拉着他的脖子,用胳膊夹住头。

  “比比我们眼睛谁更大。”侧着脸,申潜看见传鹏白色的眼线,看见他眸光一闪,要推开他,连忙用手揽住。

  “我们来做吧。”他一直觉得世界不平等,自己天生比别人聪明百倍,可是即使再聪明,遇到同样对待你不公平的人,依然是海底捞针……。

  吻吻申潜的嘴角,传鹏拧住他的胸口玫瑰调笑:“我们有多久……。”

  “所以烧的慌啊。”申潜伸手去拉裤子。“回屋吧。”

  “这里不是很好。”

  传鹏将申潜的短裤一拉,抱的更高,嘴唇正好刷到申潜的胸口,申潜的腰一挺,火热的性器正顶到传鹏的肚子上,眼神有些流连,申潜的内心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孤寂,手指在他的体内试探性的插动,他的呼吸慢慢局促,手却慢慢有些放松,一阵疼痛把他从神游状态扯回来。

  “啊——。”猫一样发情的短促叫了一声,单薄的被吻成玫瑰色胸膛在幽暗的走廊里起伏着。“啊——啊——啊——啊——。”一声声的,慢慢高仰而后压下去,夹杂着一点呢喃和克制,口水咕隆着从喉头滚进去,还是有的顺着苍白的嘴角流下来。

  “快一点,干我——干我——。”申潜觉得自己眼角湿润,最开始他以为是激动的分泌物,直到眼泪不停流下来,他才知道自己是伤心着,越伤心越要张狂,越伤心越渴求疼,越伤心越要淫荡,越伤心也越要笑。

  膨胀的粗壮器官狠狠把申潜戳穿了,钉在一个桩子上,申潜放开手,任由身体一次次撞向墙面,内脏都发出破碎的声音,他极力扭动着,忽然又猛扑上去迎合,疼痛是钝的让人无法忍受的,但是还不够,还不够不够,申潜极力的把自己送向传鹏,耳边听见水泽穿插的声音,身体如墙头枯草一样晃动,被悬空的身体发出长长的呻吟……破碎了。

  血液顺着被掐青了的大腿向下流,混着第一次射出的精液和前列腺液,让申潜觉得自己比一代妖后还妖还媚还骚的入骨。

  几次猛烈的抽插,角度越来越直,狠的像要凌迟他,传鹏不再温柔的抱他的腿,前列腺却被这样的残暴摩擦得屈服了,申潜一直脚尖着地,抖到腿软眼昏,声音越来越小。

  申潜突然发起疯,十只手指立起来插在传鹏肩膀:“我靠!你比谁了不起,老子看上你是你幸运,你跟我藏着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沉默,近乎无耻的沉默,几乎不忍心去沉默,说白了我没什么好告诉你的,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绿着一双眼睛,传鹏只是将一根火热粗大的肉棒狠送过去,又好象发狠一样拼命肏动着,搅得里面的嫩肉滋滋叫疼,翻出白色的液体,黏膜脆弱的几乎要脱落,却紧紧的裹过来,有点疼痛,小小的麻木,更多的是快感,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满足,申潜时高时低的呻吟声动听的淫靡,冲过去,被那里紧紧缚住了,缠绕着屈服着讨好着抗拒着矫情着真实渴求着……。

  突然之间申潜的眼睛慢慢变大,身体激烈的颤抖着,收缩起来,紧紧咬住他,精液喷薄着贴上他的皮肤,脸上染着薄薄的红晕,申潜被冲击开,脑袋磕到墙上,在无可竭制的快感中稍微清醒,这边是昏暗,那边是光明,他在那边看见一双愤怒的眼睛,和两双惊讶的眼睛……。

  全身都触电一样的抖起来,脖子也高高仰起来,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想找一个地缝或者恨不得死去。

  申潜毫不羞愧的在窒息中被毫无觉察的传鹏拥抱在最深处,在他体内热切的爆发,单薄的身体如烟头上的火星,在风中小小的一闪烁。

  ——成灰。

  脚步声带着受伤与愤恨跑远了,传鹏要回头,申潜抱住他的头去接吻,舌头是刚出生的小兽,楚楚可怜的,诱惑着的,也是狡狯的。

  冰激凌融化了,顺着塑料袋流出来。

  深深的喘息着,一潭碧水,荡漾开来。

  “脸色不好啊。”小班拉过申潜的脸看。“你真的很不对劲,往常我来,连车票都不报销,今天还请吃冰啊。”

  “难得你又来度假,总陪您老去玩电玩,我心疼您身体啊,吃了这顿早点回去吧,我最近事多,过一阵子我去看你吧。”重要先将小班隔离开,除了他申潜重视的人以外,别人,千斤不过浮一粒尘。

  “反正我也……。”小班正说着,却被一声大吼打断了。

  “申潜——!!”

  申潜听到这声愤怒的大吼的时候,脸上已经挨了一拳,他只来得及保护住鼻子,腿一软,险些没跌倒。

  然后被急拖出去,脚裸磨在地上,被一棵石子划了长长一道。

  “靠!你们干什么?”小班跳起来追,萧山回头就是一下,小班没躲过,跪在地上呵着,胃液都翻上来,这时候申潜已经被橡皮拉到那边的巷子里,有几个从冷饮店里出来看热闹,萧山只冷冷望过去,一扫,和电影一样,凌厉的起风尘,围观的马上讪讪回去坐下。小班缓了一口气,捂着肚子,没理萧山,踉跄着直奔着巷子过去了,萧山本来要拉住他,脸上闪过一丝寒,没有追。

  申潜没吃亏,向皮不是打架的料,打起来到很有手感,真不辜负他这名字。申潜打了七八拳,自己靠住墙喘息,正要从巷子口走出去,小班迎面撞过来,两个人呲牙咧嘴的喊疼,申潜再站起来的时候,萧山已经把出口堵死了。

  刀—— 一把好刀,一把快刀,江湖上遇到这把刀的人都已经看见它上面沾的红色的甜美的汁液,据原先这把到的主人说,遇到这把刀的,没有不瓜落利索裂来的。

  但可怕的不是这把刀,而是握刀的手,这只手每根指头都不一样长,有点黑,上面隐隐能看见青筋,最小的手指上黏糊糊的,带着一点冰激凌残渣……

  被校内大哥称为“纯情小骨头”的小班正握着顺手从西瓜摊上拿的一把刀。

  “小班。”申潜巨黑线。“你拼什么命啊,回去吧回去吧,这是我个人战争,快回去吧,给你报销车票。”

  “申潜。”萧山面色阴阴的,在申潜眼里,萧山一直是沉默羔羊,很好欺负的大哥,可是这个时候他明白,不把他打死,萧山是不会让开的,而且他会选择一种让他比死还难过的方法。“为什么不让你朋友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不让全中国都知道,你要高兴,可以在学校里广播啊,不是还有这个便利,小班你走,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申潜根本无所畏惧,身体站的笔直,谁他妈的要妨碍公民自由恋爱的权利,那是他狗咬耗子,国家不制裁他,那是体制不完善。

  怎么了?怎么了?

  不就俩男的搞对象么?

  羡慕啊?嫉妒啊?没看过啊?

  没要你们门票那是我大方!!

  要是跟没有道德观念的人讲理,不如对牛弹琴比较轻松,据说还可以增加牛奶产量,可惜啊,就算全世界都来吐申潜一口,他只要觉得自己会游泳就好了。

  一拳将从后面扑过来的向皮撂倒,申潜吐了口带血的吐沫。

  “你还挺能挺的啊。”萧山飞快的出拳,但是这一拳却没有打中。

  任何事情都要谋划的申潜,当然考虑到在这个狭窄空间里,体形高大的向皮和萧山难以施展,糟糕在他和萧山根本不是站在同一个等级的,申潜很快被萧山卡住脖子。

  “小畜生。”萧山啐。

  刀子一闪,申潜痛苦的叫:“小班不要,小班我求……求你。”

  “你放开申潜,你们丫的那根神经生锈了,平时不都不错的么?就算申潜得罪大哥你了,不至于这么狠的教训吧。”小班拿着刀,眼睛都红了。

  “你问他做什么?”向皮蹲在地上起不来,丫的这小子,狠的不是人,这么小的个子那来这么大的爆发力。那人这么维护他到底值得么?

  “你滚蛋,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申潜大吼,脸都憋青了。

  “让他听听,让他知道他为了拼命的是个什么样的兄弟好不好?”萧山冷笑着放开申潜,申潜顺着墙面滑倒在地上。

  “咳咳……。”仰起头看了一眼近乎仇恨看着自己的萧山,申潜将流血的指关节放到嘴里吸了一口。“小班,你听着,我和我哥在谈恋爱。接吻,上床,全做过了,就差要领结婚证了,要真有那一天,我请你喝喜酒。”

  “你……你说什么?”小班的脸在抽筋,他以为是抢了谁的女朋友,他是不是听错了。

  “就是这样。”申潜面如死灰,扶着墙站起来,看着萧山的眼睛。“你满意了么?可是我告诉你,你根本没权利打我,你一个懦夫,你喜欢人都不敢告白,就在旁边流口水,这么好的时机不赶紧去做,来浪费时间打我……。”

  申潜的脸瞬间变形,被萧山再次打在地上。“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自私?”

  “那又怎么样?我自私啊,我敢向我喜欢的人表白,我喜欢就要他知道,我就要得到他!哪怕不择手段,我就是得到了!就算今天被你们打死了,我也不后悔。你算什么东西,你教训我……。”揉了一下被打的快烂掉的脸。“你就嫉妒我比你幸福,我得到我该得到得了,还嫉妒我长的好看,靠!再打脸我和你没完。”

  一阵猛踢,申潜发泄自己的怒气,萧山一动不动的挨打。

  “马上就高考了,不他妈的好好复习,出来打架斗殴,把你们给闲的。”申潜推开萧山就走,站在阳光下恶狠狠的。“你们要找麻烦就找我的好了,是我勾引他的,现在就要开考了,你们要找传鹏麻烦,我就算赔了我的命,我叫你们全家死光光……,先给你们告你们班主任。”

  一拳过来申潜仰面倒下,并且也再不能爬起来。

  小班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垂下去了。

  申潜的眼泪终于流下来了,花了一脸。

  他努力抓住小班的脚:“我没做错,我没有!”

  “你什么时候错过?”小班拔出脚裸,开始是走,终于大力的跑起来。

  眼前的天空是流动的,流动的白云,流动的蓝天,流动的天,一片海,申潜只说:“我没有错,我没有错。”心空了,我失去小班了。

  我失去了…………

  我不是其他人,我是申潜啊,我一直是你最维护的人,我是申潜,小班,小班你个笨蛋?我做错什么?

  就算被你们杀死我也不后悔。

  可是这比死更难过。

  申潜支起身体来,看向小班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窒息的感觉袭来,他却没有趴下。

  拖着残破的身体,申潜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可失去的了,既然已经全部赌上,怎么在乎继续把自尊和生命都赌上。

  去女生宿舍找李华媛,说她去上自习了,申潜想自己这样子去自习室被老师看着,那就是一个死,但转念一想,已经明白了,教室早关门了,该回家的回家,剩下的都去图书馆,但星期六图书馆关门,她肯定是不愿意见自己。

  “你和她说,就让她缩一辈子吧。”申潜隔着窗子喊。

  他刚喊完,就听见走廊里咚咚响,华媛一脸怒气,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这丫头也是个烈性子,这时候牙都快咬碎了,但一看到申潜这一身狼狈,脱口而出的竟是:“我没打你,谁敢打你?”

  “我就知道姐姐要打我,放心都给您留着那。”申潜过去抓华媛的手。“走吧,我们找一个阴凉地方。”

  “你等着,我给你拿东西擦擦。”

  “不用不用,舔一下就好。”申潜暗自道,果然也就是一小丫头,苦肉计成功。是啊,申潜你大智慧,顶着大太阳,顶着全身的伤口,忘记自己的名誉,你就来给人家看你这一身的狼狈,你想过没有自己有多疼?

  两个人走到大树下的长椅上,和和气气的,远看还以为是鲜花插某动物排泄物上。

  “你打吧。”申潜闭眼睛。

  “等你长好了吧,现在别都推我身上了。”华媛从兜里掏出一纸巾给他腿上的血道子上糊上。“是向皮和萧山吧?真无法无天了,市长的公子也敢打。”

  “其实我……。”申潜靠在椅子背上。“我喜欢你。”

  “敢情你们那天是为我打架呢?”华媛不以为然,就算她这次输的惨吧,也别把她智力想那么低好不。

  申潜的脸红的恰到好处。“我只是更喜欢他。今天来,我只想跟你说,你要委屈,全发我身上,别影响了你考试。”

  “…………。”华媛将头扭到一边,她一个女孩子,承受这样的事情,要多难堪有多难堪,连死的心都有了,缓缓站起来向回走。“我要不打你,没人该打你,可是我也没什么好怨恨你的,我只想问问于传鹏,他就为什么不能像你这么坦白,一句话也没有,我就连他一句解释也不值得?”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申潜得意,你们谁也别想干扰他。“你不要怪他,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哭,而且……。”话说到这,让她自己想象吧,割脉啊,喝药啊,你怎么想怎么是吧,反正我没说。

  “你好好照顾她吧。”华媛直直的走了。

  申潜长吁一口气,刚才那几句话,怎么也压不住向皮和萧山,但是要有华媛就好办了,怕把前情郎逼死,也会给自己一活路。

  该做的都做完了,四肢都散了。

  怀着叵测心机,申潜难听的干笑着。

  “被打成这样,你还笑。”传鹏拿毛巾一点点给他擦。“没想到小班这么厉害,你们不是很铁么?怎么打起来了?”

  “男人打架,不是为钱就是为情,八成他误会我和他喜欢那女生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他喜欢杨晴么?”心里空空的,小班,小班。

  “是上次那女孩么,四班的?那姑娘不错啊。”传鹏将申潜的腿放下,舔着上面的伤口。“咱家没紫药水。”

  “行啊,凑合着吧,你胳膊怎么了,缠着那么厚纱布。”

  “冷仓的架子倒了,东西掉下来砸的。”传鹏笑着拍拍申潜的脑袋。“难兄难弟吧。”

  电话铃响,申潜够着去接,传鹏把他按下,听了一声,然后把电话交给申潜。“是小班。”

  “………………小班,我没有错。”只说这一句,申潜的眼泪又哗的一下流出来。

  “……………………。”小班气的想打人。

  “………………”申潜的鼻涕都哭出来。

  “我要当兵了,其实我在我们学校成绩都快年级倒数了,反正考大学也没希望,我爸给想点办法,直接就去军校做预读的,这是最后一年,今天本来想和你说,一闹就忘记了。”

  “小班,你年纪不够啊,你才十六岁。”申潜的眼泪流的把嘴都糊住了,声音里却一点颤也没有。

  “我和今年的考生一起高考……,这些你就不用管,申潜我不再管你,你也不用管我了。”

  “你凭什么不管我了?”申潜嘶吼。

  “等我想明白了……,以后再说吧。”小班挂上电话。

  带着一身的疼痛,申潜放声大哭,死死抓住电话。“小班……小班……。”

  半夜里传鹏醒来,转过身看见申潜张大眼睛,连点抽泣也没有,一串串泪滚滚而出。

  只将他搂到怀里,申潜已经号啕大哭。“传鹏,小班他离开我了,小班要去当兵了。小班离开我了啊。”撕心裂肺的哭法。

  “小班还会回来。”传鹏闭上眼睛,将申潜包在怀里,下巴顶着申潜的头,但是——,萧山和向皮永远不会回来了,从你身上的第一个伤痕开始,就彻底决裂了。

  装做不知,为你为我的好。

  紧握你手,只因有你共伴,才不惧任何黑。

  只怕哪一日,你也化做一缕烟,在我睁眼时消失。

  不管伤有多深,不要你看见为我泣。

  就让我承担,虽然早知道你也有此意。

  不怕夜晚,我只怕黎明,如果有真相,让我用血掩盖。

  爱人,我的爱人。

  爱人,我的——爱——人。

  这样惶恐,却不松手。

  终会抓得什么?

  只有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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