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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秋月 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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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风则一动不动坐在车里,也目视前方,身体却因为夜凉如水而微微发寒,不过倒是两人沉闷的气氛更让他觉得难受。
在林晓风寂静难耐的最后底线,黄月希终于把车开到了他家。林晓风开门走了出去,回头说:今天玩的很开心,谢谢你。
黄月希也笑了笑,说:不用客气,下次再找你玩。
林晓风点头说:好。
沉淀的黑夜仿佛把言语也完全吸纳了去,两人都找不出适合最后分手的话。林晓风站在车外,低头看着地下自己的脚尖,偶尔抬一下头,看周遭可能的动静。黄月希也静静注视着前方,像也在思索怎么说再见才最好。
林晓风啊的一声,正准备开口,空气中激荡起些东西,黄月希也在同时开口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早点睡,晚安。
林晓风保持着张大嘴的姿势,然后又点点头,嗯了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也说声晚安。黄月希却没有再看他,开车走了。
31
林晓风在公司实习了一个月,后半个暑假,通过同学关系接了份家教,由于收费不薄,他也乐得悠闲,每天空出四个小时教中学数理化,剩余时间用来复习大学课程。
黄月希也不知从哪抽出那么多时间,一个星期有三四天上下课接送林晓风,林晓风婉言拒绝过,可黄月希照送不误。
黄月希经常带林晓风出去吃饭,市区大体知名的酒店林晓风已经去过了,小排档街边摊在林晓风的介绍下,黄月希也尝过个中滋味。两人关系空前达到一种和睦,林晓风暂且放下了林黄两家剪不断理还乱的丝丝缕缕的关系,黄月希也一心求和,这样走下去更是他一直希冀的。
变故发生在林晓风即将开学的一天。陈剑峰对于林晓风的不理不睬终于忍无可忍,时值她快回海南,央求肖巧儿无论如何让她再见林晓风一面。
陈剑峰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女人,她周身的气焰都给人以压迫感,除非心死,不然坚持到底。另外,她如今锲而不舍地追求林晓风,也因为那天林晓风手举纸牌站在火车站给她的印象实在过于深刻,陈剑峰自知那必是不可企及之奢望,可还是无法抵御想见他的冲动。
那是她印象中的一个人。在迷蒙的有雾的早晨,一个男生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在路的那一端一步步朝她走来,清晰明朗的脖子白皙脆弱,像易碎的玉,陈剑峰在梦中经常见到这个男孩子,在她的生命里,它曾一度由肖巧儿演绎,几年后见到林晓风,林晓风和那个男孩子的身影重迭在了一起。
她不屈不挠一定要让肖巧儿带她去见林晓风,肖巧儿无奈之下打电话给林晓风,告诉他情况,并转告陈剑峰原话,如果不答应就直接杀到他家。林晓风屈服了。
约好的那天,黄月希也刚好打电话来,说下课后接他,然后两人再去吃饭。林晓风信口编了个理由,说另改日子。黄月希也没多说什么。
坐公交车到达约定地点,陈剑峰和肖巧儿已经在公园的路边冷饮店凳子上坐着喝饮料,看见林晓风赶忙和他打招呼。
你终于肯来了?陈剑峰阴阳怪气地说,边说边拿眼角瞅林晓风,手上喝饮料的动作也还没停。
林晓风坐了下来,肖巧儿为他又要了瓶饮料,林晓风喝一口,沁人心脾,心也多少安定下来,既来之则安之,陈剑峰的刀子嘴她又不是没见识过,人倒是好的。
你快走了,总要看看你。
陈剑峰呸了一声:话说的好听,前些天怎么就不见你人影。
林晓风笑。
走,去玩吧,这公园还是初中时我妈带我来玩过,之后就再没进来过了。
肖巧儿也拉起林晓风的手,三人一同消失在公园那一片绿色的屏障里。
肖巧儿买来零食,三人在放置着打量游乐器械的场地上闲逛,想到底先玩什么。人群也是一波一波的,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从这一端移动到那一端,一潮刚退,一潮又起。
陈剑峰突然一指林晓风:你,去买票!
林晓风不明所以地看着陈剑峰,欣赏她的颐指气使,最后也只是灰头土脸地掉转身,一路小跑去买票了。售票处的人口密集度已经高到离谱,再多一个林晓风怕也多少关系。
肖巧儿突然笑着对陈剑峰说:你好像挺爱欺负晓风的,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欺负他?
陈剑峰怒,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肖巧儿指指天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还瞒的了谁?
陈剑峰噗哧一笑:我没想欺负他,就觉得挺不甘心的。
肖巧儿疑惑地看着她。
陈剑峰接着说:我马上要走了,让他喜欢上我已经不可能,所以欺负欺负他也算过把瘾。
肖巧儿说:有时候真觉得你这人怪,怎么能说喜欢上一个人就喜欢上一个人呢?
陈剑峰说:那是因为我心中有一个目标,我按照它在世界上找隐喻。
肖巧儿摇头,说:不懂。
陈剑峰神秘一笑,说:世界是隐喻,你当然不懂,懂就怪了。
肖巧儿没再问,陈剑峰也没再说。
他们在一处草地上坐下来等林晓风,肖巧儿试图在人群里辨认出他,可除了那些五颜六色,迷花了他的眼,他什么也没看到。世界是隐喻,肖巧儿想,或许他现在看到的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也不再是人,而是同样食色性也的动物,例如青蛙,鱼或猪。
正在两人以为还要继续等上半个小时时,因为涌动的人潮一点没有随着漂移的时间减少,林晓风手里攒着三张票跑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陈剑峰跳起来说,仿佛因没有虐待够而灰心丧气。
林晓风解释:我看买海盗船的票的人太多了,就去买了划船的票。
陈剑峰把拿在手里的包砸在林晓风头上:猪,谁让你买划船的票的,我要玩的是海盗船。
泛船湖上,轻舟一扁。波光粼粼,习习微风。
林晓风一边卖劲划船,一边听陈剑峰数落。肖巧儿则不时插嘴,替林晓风说句好话,不时抬头看一眼碧水绿湖。湖畔种有几缕柳树,随风摇曳,夏意悠然。
陈剑峰叹一口气,说:唉,算了,我是败给你了,幸好我马上要回海南,不然还不被你气死。八月天的,头无斗篷,竟然跑来划船,亏你想的出来。
肖巧儿说: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像岸上人那么挤,清清静静多好。
陈剑峰瞪他一眼,林晓风依旧不动声色地划着船,心里突然追忆到几年前,少时的黄月希也带他来划过船,也是这样一个听见蝉鸣的夏日,两人打打闹闹甚至让船差点翻了,溅的一身的水,彻头的凉。
三人终于玩到筋疲力尽,陈剑峰提议让林晓风请客请他们吃晚饭,林晓风无可奈何答应。
地点在公园附近的一家小馆子,有各式盖浇饭汤面和特色小菜。陈剑峰不肯将就随便了事,硬拉着林晓风请吃炒菜,荤的素的分别上三碟,正餐前再上点小馄饨垫垫肚,林晓风一一答应。
菜上到一半,饭吃到一半,林晓风因为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慌乱了手脚。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他,虽然之前为交换各自在吃方面的经验,带他来过这个食府,但万万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与他偶遇。
世界是隐喻。坐在一旁的肖巧儿又不由想到这句话。
黄月希不紧不慢朝他走来,然后微笑着在林晓风那桌落座,向在座其它两人微微颔首。
肖巧儿为免除尴尬,最先开口:这么巧,月希,你也来这吃饭?
黄月希看林晓风一眼:嗯,是的,朋友还没有来,事先约好在这里的。之后,又看向陈剑峰。陈剑峰不甘示弱地抬头,露出她娇好的面容,却让林晓风更加无地自容。
这位是?黄月希问。
肖巧儿答:哦,这是我女朋友,我和晓风之前共同的同学,所以一起出来玩,是吧,晓风?
林晓风没来得及回答,陈剑峰撒泼:谁是你女朋友,要是也是晓风女朋友是吧?晓风?
林晓风两手难敌四拳,一嘴难辩两口。他看看黄月希,默然了。
黄月希笑:搞什么明堂,难不成你是他们共同的女朋友。算了,只要不是我的就行了。说完笑。
林晓风犹如心割。
肖巧儿阻止陈剑峰:你瞎闹什么,说清楚,其实你谁的女朋友都不是。
陈剑峰还没开口,黄月希阻止:这有什么要说清楚的,是谁谁的都无所谓。
肖巧儿呵斥:不行,一定要说清楚,陈剑峰你说!
陈剑峰干瞪着眼,却怎么不肯说话。
林晓风开口:你们吃吧,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林晓风站起,当即走了出去。
剩下的三人木然呆坐在原位。半晌,肖巧儿说:月希,快追啊,还坐着干什么?你开车送晓风回去!
黄月希呆怔半晌,终于站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32
晓风!黄月希终于看到人群里那一抹熟悉的人影。
林晓风晃了一下,最终还是站住脚。黄月希走到他身边,没看他,但说:我送你回去吧。
林晓风在后面看着径直向前走去的黄月希的背影,虽然心里不情愿,抬脚还是跟了上去。
黄月希把车子里的CD打开,顿时车厢内流淌出婉转动人的音乐,划水而过的音符因此像白色的饰品一样简单干净地点缀了他们之间的氛围。黄月希脚踩刹车,蓝黑色宝马飞车出去,车内却依旧平静如常。
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忍耐多时的黄月希到底还是问了句。
林晓风笑:你说呢?
黄月希也笑了笑:我看不像,你不会喜欢上那种类型的女人。黄月希笃定地说。
林晓风没再说话,而是转过头看外面的灯红酒绿。
事事如棋局局新,他和黄月希也是掂量着一步步走到这里,虽然他心底很想告诉黄月希,其实他身边一个女人抑或男人也没有,可他还是不愿意开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今天的这个世界和昨天的不一样,又有谁料的到明天的呢?
黄月希一直把车开导了通往林晓风家的那条大路,再拐个弯就要到了,他们剩下的时间也就只有最后十几分钟。黄月希一直精神不集中,愁肠满肚,思索真的釜底抽薪打开天窗说亮话,还是继续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
黄月希选择了前者,他松了油门,让车速慢了下来,好让时间也跟着延缓。
晓风,你告诉我,其实你没有女朋友对不对?黄月希不可抑制住紧张地问,突然从头到尾的发凉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要么给我,要么抛弃我。黄月希只接受的了这两种答案,一直试图放轻松的神经没想到也这么的敏感,他比自己想象的要脆弱的多。
林晓风楞了楞,他把视线从窗外收回,从后视镜中看一眼黄月希表面上平淡无奇的脸,再转到了他拿方向盘的手上。
瑟瑟发抖,真的在瑟瑟发抖,刹那间给人以错觉,那是条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双腿。林晓风于心不忍,缓缓说:没有,我没有交任何女朋友。
眼前发黑,欣喜若狂的黄月希却反而感到这个世界的不真实,他是太没自信,不相信釜底抽薪后的自己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他把稳了方向盘,却突然猛的踩下刹车,林晓风惊问:你干什么?
黄月希全然不顾,又踩下油门调转车头,车子向林晓风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林晓风问:你到底在干什么?要带我到哪去?
黄月希平静如水说了句:陪我去喝酒,求你,我就求你这么一次。
车子如箭般冲出去,林晓风心想就算要阻止也不可能了。
酒吧里黄月希疯了一般的喝酒,一瓶一瓶的,仿佛那是水,黄月希把它们灌进肚子,然后体味那里面沉醉。酒不醉人人自醉,黄月希深切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林晓风仅仅告诉了他他没有女朋友的事实,他就兴奋成这样,还一味买醉,生怕是假的,想幸福一刻是一刻,自己何尝不是傻瓜,等了这么多年,再相逢,却只能默然相守,想要的不敢要,想说的不敢说,难道说情到深处痛就是极致,那他下辈子也再不想尝这种滋味了。
林晓风劝慰他几句,让他不再喝太多,黄月希则依然故我。谁的心自己最明白,不懂的永远不懂。林晓风渐渐也丢弃了顾忌,有一瓶没一瓶地喝起来,待伸手去拿却满是空瓶时,竟然也打起手势让服务生再拿来十瓶。林晓风想,可能他们都疯了。
黄月希痴痴癫癫抓住林晓风的手时,林晓风也已经神志不清了。
黄月希神经质地笑着说:你知不知道,其实我还一直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要命。
林晓风眼神迷离,也傻笑着说:我知道,怎么不知道,巧儿早告诉我了。
黄月希说:那个肖巧儿,混蛋!竟然告诉你了,也不跟我说。
林晓风又傻笑。
晓风!黄月希突然看定林晓风,直看进林晓风的灵魂。
我们要是能够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林晓风不答话,像被黄月希专注的眼神也吸附住。彼此互相吸引。
晓风……黄月希忍不住就吻了上去。
林晓风头脑发热,像被蛊惑般,让黄月希任意索取着。
黑暗的一角,沙发上纠缠着两个男人。
黄月希拖住林晓风走出酒吧时,也只是有一小部分人惊讶在这样一个酒吧看到了一对同性恋,不过没有人会记住他们,他们也只是在某一日闲聊时会在无意中提到看过两个男人接吻这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第二天,林晓风浑身赤裸地从酒店地床上醒来时,还不致于惊讶到以为自己做了场梦的地步。床上还留有昨晚激情后的余温,身上也还有切实的痛。那个男人不顾一切刺穿他身体的时候,他也清清楚楚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黄月希。
黄月希,黄月希,他的第一个男人,怕也是唯一一个男人,他已经让他无法在女人面前勃起,也更无法让他像正常男人一样挺进女人的身体再刺穿,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能力,而只能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残喘呻吟。不过,他还是没有后悔过。人的一生注定会碰见另外一个人,碰到他,你的生命就再不是自己的了。
黄月希醒了,不过一句话也没说。林晓风不想去追究到底什么致使他不开口,自己也只是平静地套上裤子,下床微微拉开了窗帘。
天已经大亮,朝霞铺盖在窗台上,闪出五彩光。林晓风复又拉上窗帘,室内恢复到先前的灰暗,然后套起上衣,刷牙洗脸完后走出浴室。床上的黄月希目不转睛看着他。
我先走了,早上还有堂课。林晓风说。
黄月希在他踏出房门前叫住了他:晓风!
林晓风站住脚,回过了头:什么?
黄月希没敢看他的眼睛:对不起。老套又恶俗的话,可此时的黄月希又找不出其它可以说的。
林晓风笑了笑,像春风里的二月春花,他说:没什么,是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黄月希躺在床上,整整半日才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还不是一个死人。
33
陈剑峰回海南时坚持林晓风去送她,不管那时林晓风已经开学,早上还排满了课。
陈剑峰在登机口抱住林晓风,说:我还会回来的。并趁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林晓风自知跟这个女人胡搅蛮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不跟她计较,不想旁边的肖巧儿却吃了味。
行了行了,放开了啊!肖巧儿把两人分开,林晓风一脸酡红,陈剑峰则一脸笑意。
送陈剑峰走后,肖巧儿让林晓风陪他去公司再请半天假,两人下午去市里逛逛。
肖巧儿问起林晓风和黄月希的近况,林晓风只含糊其辞。肖巧儿说:有一天晚上你没回来,是跟黄月希出去了吧?
林晓风闭而不答。
肖巧儿笑着说:没想到你们进展这么快。
事实上,黄月希已经一个星期没来找林晓风了。林晓风甚至以为他不打电话过去,黄月希也不会再联系他。为此他踌躇犹豫过好几次,可又好几次把打电话给他的念头按捺下去,只期待奇迹会出现。
那天晚上,宿醉后的为所欲为还历历在目,只是他还有些不知该怎样面对,黄月希怕也是。
周末的一天,林晓风在学校图书馆上自习时,意外接到黄月希的电话。开始时他还不敢接,直看到手机上的号码闪烁了将近一分钟时他才拿起接通。
晓风吗?中午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去吃饭。
林晓风没有拒绝,半个小时后,黄月希开着车就到学校来接他了。林晓风上车,两人都没有开口。直到开到闹市区,黄月希才问他想去哪吃。
林晓风说无所谓。黄月希于是不再征求他意见,直接把车开到一家酒店,在一楼餐厅吃了中饭。
吃完饭,黄月希没去取车,而是让林晓风陪他去逛街。林晓风随黄月希去了几家高级商厦。黄月希坚持要为他买几套衣服,林晓风拒绝不了。
你穿这套好看,皮肤白,衬的人更清爽。说着,黄月希推着林晓风就去试今天他试的第十套衣服。
林晓风有些无奈黄月希的自作主张,虽然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讨他欢心,可这种金钱换来的物质欲还是没有勾起他一丁点的欣喜若狂。
他穿着那套上千元的休闲服出来,黄月希满脸笑容地拉住他试衣镜前转来转去。
怎么样,不错吧,我就说这套你穿合适。说着,招呼售货员准备买下来,林晓风及时阻止了他。
已经买的够多了,这件就不要了!
怎么,你不喜欢吗?黄月希仿佛根本没听进去林晓风的话,自顾问着他。
没有,我就是觉得今天买的够多了,你不要再花这个钱。
黄月希哈哈大笑:怎么,你还怕我花不起这点钱吗?再来十套我也付得起。财大气粗地说着,并同时把皮夹里的金卡掏出,递到售货员手上。
这套我买了,麻烦包一下。
林晓风按住黄月希的手,脸色也变得有些凛然:我说够了,不要再买了!
售货员有些左右为难,黄月希也只是怔怔看了林晓风半晌,然后才缓缓收回手,把卡放到了皮夹里,收了回去。
林晓风把衣服换下来后,一直不说话,黄月希一直跟在他后面,沉默地走了很长一段路后,黄月希在他身后轻轻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买点东西给你罢了,觉得只有好东西才配的上你,所以不惜花那些钱。
林晓风回头看看黄月希,点点头说:我知道。
黄月希说:那你别生气了。
林晓风笑了笑:我不生气了。
两人又和好如初,黄月希不觉得怎么,林晓风却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怕又是自尊心在作祟。
车上,黄月希问林晓风要不要去他家看看,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他家了。林晓风没有反对,黄月希就径直把车开到了久违了的黄月希家里。
是不是什么都没变?
林晓风扫了眼四周,确实除了些极小的微不足道的地方,其它都没有变。
我一直让它们保持原样,就是希望哪天你回来,看到的还是五年前的它们。黄月希一本正经地说,林晓风也认认真真地听。
可是逝者如斯,即使地方没变,他们又还留有多少以前的东西呢?林晓风一一看了房间,眼熟的沙发,亲切的床,想自己确实很久没回到过这里了。
黄月希突然从抽屉里到处一大堆影碟来,然后指了张上面写有“春光乍泻”字样的影碟,问林晓风:这张影碟,你以前是不是也拿走过同样的一张?
林晓风吃了一经,自己确实五年之前从黄月希这个房间偷偷拿走过一张影碟,上面好像也标有“春光乍泻”四个字,不过何以黄月希这里又会多处一张?而被林晓风拿去的那张碟,他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记忆已经不是很清,连什么时候当初为什么会拿走他也找不出痕迹了。
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黄月希笑了笑,说:拿回去了还不承认,敢从我这拿东西的还会有谁?说完,向他眨眨眼,又说: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那当初为什么还拿走这个片子?
林晓风说:我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谁还记的得?
黄月希说:我就记得,五年前,所有的事我都记得。
林晓风不说话。
黄月希凑近了他,然后看着他,突然专注地说:我想吻你,可以吗晓风?
林晓风没有动,没摇头也没点头。
黄月希把他抱坐在腿上,看了他一眼后,见他没任何反抗的意向,就手托他的后脑吻了起来。
林晓风承受着他的吻,黄月希的嘴唇在他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只是以前每次都很粗暴,而这次温柔的过头了,让人不禁联想到爱,而与性无关。
黄月希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双手也开始解他的衣裳,林晓风自始至终没有反抗,像这实在是极其寻常不过的事。
他们又一次做爱了,只是这次是在黄月希家里,黄月希贯穿他快要到达高潮的时候,用手也帮林晓风一泻如注。云消雨散后,黄月希抱林晓风去于是洗澡,并问他,讨不讨厌这样待他。林晓风说,只要开心就好。
在黄月希家简单吃了晚饭后,黄月希开车送林晓风回学校,并说过几天再来找他。林晓风答应着离开。
大四的一年,林晓风一直没间断过和黄月希的交往,两人有时会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当然还有上床。林晓风觉得他们和真正的情侣也差不多了,甚至比他们还纯正,他们之间很少争吵,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关系,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害怕任何一次风吹草动就会让它魂飞魄散,因此他们格外珍惜。
林晓风毕业时没接受黄月希的好意,进了一家私企,薪水虽然不高,但公司因为唯他学历最高,所以特别注重他,林晓风乐得这样。
十月分的私时候,林晓风对于新工作基本上已经驾轻就熟,也定时在和黄月希约会。一星期频率基本上在三到四次,约会地点餐厅、书店、地下吧不定,但最终都会转到黄月希家里去。两人身体上的接触两人都屡见不鲜了。
林晓风嫌麻烦已从肖老太家搬出来,独自在外租了间房,黄月希劝他搬到他家和他一块住,被林晓风坚决拒绝了。两人虽排除万难终于在一起,但对肖老太还有黄家来说,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知道的,林晓风不敢想被他们得知后会是怎样一天。
林晓风掐准时间去赴约,今天他刚领了薪水,随意今天这顿,他想请黄月希。
两人边吃边说,吃完了准备结帐时,林晓风主动要买单。
黄月希笑着说:怎么今天想起请我了,好,那就让你一次,我吃次软饭。
林晓风笑着没理他,黄月希开车送两人回去时,走的却不是去黄月希家的那条路。
去哪,月希?林晓风疑惑地问。
黄月希则只是神秘地笑,什么也不说。半路上,可能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了,捱不住从车子的杂货箱里摸出一把钥匙,塞在林晓风手里。
林晓风问:这是什么?
黄月希笑着说:钥匙啊,不然是什么,白痴。
林晓风说:我当然知道是钥匙,我是问这是什么的钥匙,为什么给我?
车子开到郊外,在一栋别墅前停下,黄月希让林晓风下了车,说:送给你的,喜欢吗?
林晓风惊呆,看着眼前那幢空荡荡的房子说:送给我?为什么送我这种东西?
黄月希说:这算是我们的爱之屋,我一直希望有一处我们真正的房子。
林晓风说:你家不就是吗?为什么再买一套?
黄月希说:那房子不是我的,是黄嘉义给我的,我不要,我要的是我们两人的房子。
林晓风把钥匙丢到黄月希手上:我不能要,要要你要去,反正我不要。
黄月希问:为什么?
林晓风说:那是你的钱,你的房子。
黄月希说:可是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户主是你。
林晓风说:你!
黄月希抱住林晓风,喃喃自语: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什么都能给你,你不要再计较了好不好?
林晓风很后悔为什么黄月希一句我爱你就把他骗到在这个房子里住下。等他糊里胡涂跟着黄月希把行李从刚租没多久的房子里搬到这里来时,他再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乔迁那天晚上,黄月希疯了般的与他做爱,边做还边说: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们住在一间房子里了。
黄月希经久不衰的欲望让林晓风害怕,他以为自己会因此死去呢,幸好第二天在黄月希的抚慰下他还是醒过来了。
哪天我们也能结婚就好了!黄月希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白痴,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结婚,这样待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林晓风温柔地说。
黄月希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好长时间,他说:我爱你。
34
林晓风刚下班回来,就发现黄月希回家晚了。先做饭,时针已指向七点,黄月希还没回来。平时黄月希的晚归也有过的,只是不会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
两个人在一起后,黄月希待他如掌上至宝,林晓风当然知道他这般小心翼翼缘何什么原因,可最近黄月希也表现的过于焦躁不安了,他越来越感受到黄月希的独占欲,常常说到两个人永远在一起的话题,还问他是不是也愿意跟他永远在一起,即使两家人都反对也要海枯石烂海誓山盟。林晓风的最后答案都要被黄月希迫不及待吻住,然后传来呻吟。
林晓风终于忍不住给黄月希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可电话那头像是被通向了世界边缘,永远滴滴地响。林晓风把饭菜又热了遍,黄月希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林晓风就问他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黄月希说在谈一件重要的事所以没接。林晓风就没追问。
吃完饭,黄月希搂着他,突然说:如果哪天我要去瑞士了,你跟不跟我走?
林晓风没想到黄月希会突然问他这个,眼睛抓不住目标,有些空洞地说:我不知道。
见黄月希没动静,又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黄月希翻身起来,在床上靠着,点了支烟,说:今天和老头子谈地就是这个,我跟他说我想去瑞士,这样我和你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那边还准许同性恋结婚,晓风,我们过去好不好?
林晓风却一口否定:不好,你可以说走就走,可我不行。
黄月希问他:为什么?
林晓风咬了咬嘴唇,虽然他不想说,但还是开口:我妈在这,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
黄月希叹了口气:难道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比不上她吗?我们可以雇佣一个护士照顾她。
林晓风还是坚定地摇头:不行!
黄月希缩回杯子,背也转过去:那算了。
知道黄月希生气了,可还是不能答应他,林晓风试图放下身段哄他。他也跟着躺下来,从后抱住黄月希的腰,脸贴上去。
怎么生气了?
黄月希不说话。
你也该体谅我,我只有那一个亲人,我实在不能就这样扔下她不管。
黄月希突然翻过身,看着他,问他:那我问你,除了你母亲,我在心目中地位重要吗?
林晓风觉得要想让他也说出我爱你的话,他实在做不到,可黄月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确实到了不是一般人可替代的了。
黄月希又追文他:你说呀,我在你心目中到底重不重要?
林晓风突然伸出手,覆上他的双眼:你闭上眼,我就说。
黄月希惊喜地睁大眼,又乖顺地闭上:好,那我闭上,你说。
过了半晌,林晓风突然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你!
林晓风嘻笑地逃下床,黄月希追着他满屋子乱跑,笑骂声一片。
可没多久,终究还是东窗事发了。林晓风早该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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