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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春宵静若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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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宫绪淳挣脱儿子,翻身要走。
宫黎彤再度拉回他,将他压在床上,嘶喊:“我爱你!”
“不要再说了!”宫绪淳痛苦地闭上眼。为什么呢?明明可以永远不说的话,为什么一定要说呢?宫黎彤在明月楼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进心里去。只是那样的表白太过沉重,快要把他的心脏压碎,所以趁着酒劲,胡言乱语,任由儿子将他抱在怀里,亲吻他,抚摸他,自己本是不愿,却仍然拙劣地回应,直到酒意彻底把他淹没。心里想着只此一次,就当是酒后放肆如了儿子的意,此次之后,便将爱情忘记,做回寻常的父子。
可是为什么儿子要把真相说出来呢?倘若宫黎彤将这爱意当成是酒后失意,再不提起,那么他们就还是父子啊。然而现在隔在父子亲情之间的薄纱被撕破,儿子的爱情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他能说什么呢?回应他?不!他是父亲,教子无方酿成大错是他的罪,他怎可让这样自小便饱尝人世痛苦的儿子坠入悖德的深渊!
“我是你父亲!所以不要再说了……”一语未完,已被儿子擒了嘴唇。
宫绪淳大惊,连忙挣扎。
宫黎彤依旧是喊:“我爱你,父王,我爱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我那么爱你,想让你知道,为什么你不听?
沙哑的声音一次次地给予心灵重创,宫绪淳抬手给了儿子一巴掌。一声脆响过后,二人皆是怔住。指尖生疼,宫绪淳只觉这痛把心脏也要刺穿了,向来软弱的他,竟然狠狠打了儿子一巴掌,如此急切,不留一丝回转的余地,只是希望对方能住口,不说爱,也不要爱。
“彤,求你,不要再说了……”宫绪淳缓缓道,“我是你父亲,你不能爱我。这是违背伦理纲常的……”
“那么请父王告诉我,什么是伦理?什么是纲常?再过分的事,我们不是都已经做过了么?”宫黎彤的眼眸蒙上一层灰,语调急降为哀婉。在父王的心里,儿子爱上父亲便是错,却不知,自己犯下这错,用尽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并非没有想过,一旦化恨为爱,就会连拥抱对方的机会也失去。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心里流淌着的爱的血液是如此真实,每时每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他的爱,已经浓于血化于骨了。
“再过分的事,我们不是都已经做过了么?”
是啊,比爱情更过分的侵犯和凌辱都已经承受过了啊。宫绪淳猛然想到这个事实,周身的戾气渐渐消退。儿子的爱情和憎恨有什么区别?一样是为了掠夺他,从身到心地完全侵占,不给他反抗的理由,也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身体一点点地冰冷,宫绪淳绝望而缓慢地说道:“彤,你恨我吧。”
宫黎彤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宫绪淳又道:“你可以像以前那样,捆绑我,凌辱我,鞭打我,侵犯我,只是不要爱我……”
“为什么?”宫黎彤抓住他的手,眼里尽是氤氲,“你明知这些事天理不容,却能够容忍我;而我现在说爱你,你反倒不能接受了!”
宫绪淳不答,侧开头去。儿子眼里的伤心刺得他心痛。
宫黎彤又道:“我不要你赎罪。你从来都没有罪,错的是我。你要原谅我,所以要爱我。”
“彤,不要逼我……”宫绪淳道,“这是两回事。”
“还是说你喜欢被我恨?”宫黎彤蓦地话锋一转,伸手攀上宫绪淳的颈项,眼眸眯紧,语气变得森冷,“求我凌辱你也不要我爱你……你这么喜欢被凌辱吗?”
宫绪淳瞪大了眼睛,儿子的眼底,飘忽着得不到爱情的绝望。
宫黎彤徐徐缩紧手指,一字一顿道:“那么,你有被那个人凌辱过吗?”
“什么?”宫绪淳身子一颤,却被儿子扼紧了喉咙。
宫黎彤道:“你是因为爱他才不要我的吗?你喜欢他怎么对待你?爱抚?还是亲吻?他的唇吻你的哪里?上面还是下面?他的手有安慰过你前面的欲望吗?还是说,你直接用你后面的小口吞下了他的全部?”
“彤!”如此羞辱的话自儿子的口里说出来,直叫宫绪淳涨红了面颊。他喝断宫黎彤,道,“你疯了!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吗?”
“哈!”宫黎彤冷笑,眼底尽是水雾,“他把你调教得多好,你居然可以为了他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昨晚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昨晚把父王抱到床上,父王口里一直在喊:“风无眠,不要……啊,不要碰那里……”然后蜷起身子,捂紧自己的欲望,脸上泛着红晕,口里全是诱人的津液。
如若不是父王的媚态撩得宫黎彤心神荡漾,他便不可能做那么荒淫的梦,也不可能在此时如此坚定地说出自己的爱意。然而一想到,父王口里的名字不是他的,心就抽得生疼,恨不得当着那人的面,撕开父王的衣衫,让父王也在别人面前,为自己露出这般诱惑的表情。
宫黎彤大为愤怒,一把撕开父王的衣襟,全然不顾对方的反抗,粗暴地压下自己的身子。
“告诉我,你爱他吗?”宫黎彤捏住父王的下颔,令对方的头无法动弹。
宫绪淳不敢直视他,垂下眼睑,睫毛上涌出泪珠。被风无眠压制的无奈和心酸被儿子用另一种语调说出,他便成了迫不及待承欢他人身下的贱种。可他内心的恐惧,宫黎彤究竟懂了几分?
宫黎彤见他不答,索性使劲揪扯他胸前的红樱。红樱受痛,不消片刻便挺立饱满,一股脆生的痛楚直射进心脏,宫绪淳立时白了脸色。
宫黎彤又喊:“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赵无眠!赵树竟的儿子赵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一章还有一个琼瑶版的,内容如下:
彤彤深情地抱紧淳淳,仰天长啸:“老天啊,父王,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淳淳攥紧拳头,隐忍:“不,天啊,我都做了什么?你怎么可以爱上我?你不可以爱上我!我是一个坏人,我不值得你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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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天猛然发现考试季来临,所以文文更新要改为两日一章了~
看在我之前这么努力更新的份上,我想你们不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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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好了,本文出现的每个名字都可能是后文的关键,所以请不要忽略那些边边角角的人物,比如赵树竟同学~
关于这个可怜的倒霉孩子的光荣事迹请参照第二章~
第三十一章 虐情
时光,似又回到了那个阴沉的早上。
面前新生的孩子被奶娘抱在怀里,不哭也不闹,闭着眼,叭唧叭唧地吮着自己的手指。这是他的儿子,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肉。宫绪淳欣喜地笑着,接过孩子抱在臂间。孩子睁开眼,望着他,尔后跟着笑起来。咧开的小嘴里尚未长牙,一股清泉自然地从唇角流出。
“奶娘快看,彤儿在笑。”宫绪淳一面说,一面为儿子拭掉脸上的白沫,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弄疼这可爱的小东西。
奶娘笑道:“回皇上,小皇子很是乖巧,又胆大,无论谁抱都不哭,一个劲地笑得可灿烂了……”
正说着,李元顺进来,施了礼,道:“皇上,赵大人来了……”
宫绪淳尚未作答,赵树竟便已步至跟前了。“皇上,”赵树竟略一作揖,道,“为小皇子看相的道长来了。”
那道长生得贼眉鼠眼,接过小皇子,装模作样打量一翻,掐指算算,道:“皇上,贫道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那道长又福一福身,半晌才道:“小皇子生于凶时,妖媚缠身,将来必定弑父篡位,惑乱天下!”
“什么?!”宫绪淳如雷轰顶,愣了半晌才急喊,“你胡说!我朝第一皇子,怎么会是妖孽!”
“皇上息怒!”道长连忙跪下,辩解道,“贫道所言,句句是真话。”
“皇上,”赵树竟缓步踱至他身前,道,“拂尘道长法力高强,几十年来相术算命从未出错,既然道长有此一言,这孩子日后必成大患。请皇上为天下苍生,赐小皇子一死!”
宫绪淳瞪大眼睛,顿悟。这必定又是赵树竟的阴谋!若西岚长皇子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日后甚难为他掌控,不如将其赐死,以绝后患。
“皇上还在犹豫什么?”赵树竟冷眼看着他,道,“为国君者,当绝情时则需绝情,此孽障不除,日后受苦的便是天下人。皇上宅心仁厚,难道忍心全国百姓因为您一时的仁慈就家破人亡吗?”
宫绪淳怔怔看着赵树竟,良久不能语。明知是托辞,却无论如何也反驳不了。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刚出世的孩子就此夭折,一时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襁褓中的宫黎彤突然大哭,哭声响亮,揪得宫绪淳心疼不止。当下咬咬牙,一撩袍角,对着赵树竟跪下了。口里只道:“无论如何,这是一条人命,也是我皇家的血脉,请赵大人手下留情!”
赵树竟冷笑,却并不扶他起来,淡淡说道:“先皇英年早逝,临终前嘱咐微臣辅佐皇上。如今有道长预言,这孩子将会弑父篡位,微臣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皇上养虎为患!”
宫绪淳道:“纵使儿子不孝,却毕竟朕的亲骨肉。赵大人,朕从未求过你什么,只希望此次你能开恩……”
“皇上这是在威胁微臣?”赵树竟敛了笑,脸上大为不悦,缓慢说道,“微臣是怎么教皇上的?妇仁之仁只会坏了大事!”
宫绪淳自奶娘手中接过孩子,孩子立即止了哭,吸了吸鼻子望着他笑,全然不知周遭的危机。宫绪淳拍了拍他,心里的决心更添一分。良久对赵树竟道:“大人若不答应,朕只好长跪于此了。谁也别想从朕手中夺走这孩子。”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全都望向赵树竟,面上虽不敢言,心里却早对这位顾命大臣的咄咄逼人腹诽不停了。赵树竟也自觉难看,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拂袖而去。
又过几日,赵树竟终是妥协,令宫黎彤随其母妃搬去冷宫。宫黎彤这才险险保住一条小命。也因此才有了日后与赵家的恩怨情仇。
宫绪淳叹口气。赵树竟给予他的羞辱和难堪,又岂只这一次……
“怎么?”宫黎彤打断父王的思绪,咬上他的耳垂,轻声道,“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是不是觉得我杀了赵树竟是帮你解脱了?”
宫绪淳侧头躲避儿子的吻。三年前,宫黎彤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流放赵树竟全家,之后又在路上将其暗杀,唯一的心软之处,便是留下赵树竟最小的儿子,赵无眠。
“现在想来,真是不该放过他。”宫黎彤用两根手指夹住父王胸前的茱萸,暗暗用力,“倘若那时杀了他,如今他就不会反过来想要杀我了,而你,也不会爱上他了,父王……”
“我没有爱上他……”
“那就爱我。”
“……”宫绪淳垂下眼睑,自知多说无用。
宫黎彤已经绝望到连愤怒也觉得是多余的了,内心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淡淡一笑,调侃似的说道:“那么他爱你吗?”
“我爱你……”轻柔的声音说着背弃世俗的承诺,像钟声一般在耳际回荡。
宫绪淳心尖一颤,却是扯了扯嘴角,掩饰道:“怎么可能?彤,你想得太多了。与他无关。”
“父王,你可知道,你撒谎的时候,眼神是飘忽不定的,就像现在这样。”宫黎彤嬉笑一声,扯过父王的腰带,绑住对方的双手。
宫绪淳没有挣扎,只是口里轻轻道:“彤,不要这样。”
“不要?”宫黎彤倏地敛起眸子,故作疑惑道,“父王刚才不是说,要我绑着你,侵犯你的吗?那么,我如你所愿!”话音刚落,一把扯掉宫绪淳的裤子,握住分身,狠命地拉扯。
宫绪淳惊颤地缩起身子,紧咬牙关,迫使自己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儿子的愤怒和绝望,透过手心传递出来,灼得他下体火热。许久未被宫黎彤碰触过的身体敏感得像初夏的睡莲,晨风一吹,便收缩了。
然而宫黎彤并不让他得逞,轻柔又恶意地将他的大腿拉开,扯下外衫的袖子,拧成绳,将他的大腿与小腿绑在一起。如此一来,羞耻的地方便尽数暴露在烛火中了。
宫绪淳忍不住并拢双腿,但儿子挑衅的声音立即让他无地自容:“父王要做什么?你下面的小口不是在等着被侵犯吗?你这样,可是满足不了它的。”
宫绪淳顿了顿,未有反驳。自己说出口的话,要如何收回?收回之后,要对宫黎彤说“我爱你”吗?可是他不爱也不能爱啊。
宫黎彤撑开他的双腿,道:“那么父王,我们像以前那样玩好吗?我说恨你,然后……”抬高宫绪淳的臀部,随手抓过不远处的蜡烛,让火热的橙光自对方的后庭一下下轻划而过。
一股焦灼的疼痛立即传遍全身。宫绪淳惊得连呼吸也不敢,生怕自己一呼气,便被这火烧个正着。
“父王,你还是换口气吧。”宫黎彤笑道,“你的脸都憋红了。”
“……”宫绪淳更紧地咬住牙关,硕大的汗珠涌出鼻尖。
宫黎彤空出一只手抓上宫绪淳胸前的花蕊,用指甲轻挑,每挑一次,蕊尖便颤抖一次,酥痒的快感在体内逆流。宫绪淳绷紧了全身皮肉,而心尖却是抖个不停。
宫黎彤又笑一声,手指猛然用力,带血的疼痛立即令宫绪淳惊叫。与此同时,下体被火苖咬个正着,穴口立即红肿,自褶皱间渗出了血丝。
门外李元顺听见惨叫,吓得不轻,连忙叫道:“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宫黎彤伸手进父王嘴里,迫使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才对李元顺道:“没什么。你传令下去,就说朕今日身体略有不适,不上朝了。”
感觉到下体的灼热减轻不少,宫绪淳才敢大口呼吸,目光一动不动,直盯着宫黎彤笑盈盈的脸庞,而那骤然缩小的瞳孔里,承受了痛苦的灵魂正在剧烈地扭曲。
宫黎彤俯下身,轻轻在他鼻尖喷出呼吸:“说爱我。说你爱我,我就放过你。”
宫绪淳的眼眸一闪,艰难地动了动唇,自喉间挤出几个字:“我爱你。”没有起伏,没有感情,麻木的语调就像傀儡娃娃一样简单。
宫黎彤的心顿时像被蟒蛇缠上了,明明应该高兴,却硬是挤出了悲伤的毒液。于是苦苦地勾起唇角,褪下裤子,将自己腰下的硕大狠狠插入了对方的玉门深处。
本就肿胀的地方硬是被撑开更多,宫绪淳只觉下身要裂成两半了。而儿子干涩的异物开始拼命在体内冲撞,像钝刀一般刮得内壁生疼,不消片刻就血流如注了。
“说你爱我。”宫黎彤抱住他的肩,指甲深陷进肉里。
又是彻骨的疼痛。宫绪淳连骨头也要被儿子捏碎了,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
“说你爱我!”宫黎彤更激烈地咬住他的前胸。流进嘴里的是血,温热的血。
宫绪淳攥紧了拳手,腰带上缚得手腕上全是淤青。
“说你爱我!!”宫黎彤再度嘶喊。沙哑的嗓音里充斥着绝望的血丝。他愤怒地在对方体内冲撞,想发泄这满腔的痛苦,却是怎么也办不到。
宫绪淳顿了半晌,深吸一口气,轻轻将手按在儿子的头顶,道:“彤,我是你父亲,到死都是你父亲……”
宫黎彤的动作渐渐轻缓下去,到最后终是退了出来。他抬起眼,眼里浮出水雾,令整张脸看起来楚楚可怜,全然不是方才悲愤的野兽了。
“宁愿死也不爱我吗?”有泪自眼角流出,宫黎彤哽咽。
宫绪淳静静看着他,眼神的情愫有千万种。悲伤、同情、爱怜、宠溺……只是没有爱情。
宫黎彤深吸一口气,又微笑了:“那么,便死吧。今日午时,斩首示众!”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小淳淳被押往刑场,面前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道:“我是别扭受~我对不起全耽美界的腐女大人们~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要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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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应该打几个滚,多求几条评论?
第三十二章 营救
天空阴沉得像被浓墨泼过。风无眠抬眼望了望,低飞的燕子的尾巴几乎要扫到他的脸上。
失去那人的消息已经月余,混进宫的手下并未查出那日被捕的刺客下落,想来是皇上有意封锁消息。倒是死了三年的先皇,奇迹般地复活了,市井传言是食了明月醉的缘故,以致那明月醉的价格一涨再涨,人人奉之为仙界极品。
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却叫风无眠的内心如何也平静不了。倘若……和那人有关呢?
一想到那人,他就焦躁不已。直后悔那天听了他的话,没能带他一起走。素闻皇帝身边的柳行空是拷问犯人的能手,若是用刑,那么柔弱的人儿必死无疑。风无眠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尔后又挑眉。皇宫迟迟未传出刺客的消息,想来那人尚且没事。但那先皇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
正想着,一人闯进来,气喘吁吁地喊:“不好啦!皇上已经下旨,午时要将刺客斩首示众!”
此人正是十三!
风无眠一怔,急道:“你可打听清楚了?是什么刺客?”
十三道:“说的是月前行刺的刺客!会不会是……先生?”
最后两字极轻极小,却是叫风无眠头顶有若惊雷炸响。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龚绪……连他的真实身分都还未曾知晓,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不!
他咬了咬牙,抓过法杖就要往外冲去。
十三连忙拦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救他!”风无眠推开十三,正要开门,门外走进来一个老者。
老者两眼放出精光,直直盯着他,苍老的声音幽远而深沉:“少爷要去刑场?”
风无眠叫了声“福伯”便不再作声,侧身让老者进来。
福伯又道:“少爷是赵家唯一的后人,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劫刑场实在不应该。”
风无眠道:“龚绪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是……”
“是什么?”福伯冷声打断他,“不就是承了你雨露之恩的下贱胚子吗?现下狗皇帝正在四处搜寻‘夜魑’的行踪,你去刑场,不正合了他的意?别忘了,你是‘夜魑’的少主。你死了不要紧,可你手下那些人,哪个不是与狗皇帝有血海深仇的?若是你自投罗网,他们也都别想活!再者,皇帝要杀的刺客,是不是那人也未可知,若是皇帝故意布的局,将整个夜魑一网打尽,我们怎么办?”
风无眠道:“福伯,我只是去救回因我而被捕的人,与夜魑无关。我一个人去。倘若那人不是他,我脱身也容易。”
“如果是呢?”
“如果是,”风无眠眯起眼,眼里蓦地闪过一丝阴鸷,“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活着救回来!”言罢不待福伯反驳,将法杖背到背上即跨门而出。
福伯大急,忙对十三道:“快,叫几个人跟上!”
于是一行人出了门,随着看热闹的人潮涌向刑场。
刑场斜对面有个破旧的酒楼,由于地段不好,生意一直清淡。然而今日,却是头一遭迎上了贵客。
二楼被一位来历不明的公子全部包了下来。跟着他的人皆是一身短衣打扮,背上背着各式兵器,面露凶光,好不可怕。然而那公子却是风度翩翩,杏眼流光,薄唇微微上扬挂着弯月似的笑容。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左脸上森然印着一个黑色的正十字。
公子进了门,并不多言,径自朝二楼踱去。剩下的杂事,全交给手下打理。老板收了钱,不敢殆慢,好吃好喝招待着。
少须,又来一青衣老者,急急撇开众人向那公子奔去,行至雅间门口,被那为首的侍从给拦了下来。
“左将军,”那侍从道,“皇上有令,不见你。”
“我有急事。”左宏倏顾不得礼数,说了句,“柳大人,得罪了!”便推开那侍卫冲了进去。
宫黎彤正坐在临街的窗边,用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欣赏下面的风景。面前一桌酒菜丝毫未动,似在等待什么人。
眼前的光景叫左宏倏愣了一愣,回神后立即撩了袍角跪下,口里直道:“皇上,杀不得啊!”
宫黎彤淡淡看他一眼,道:“左将军,朕就知道,拦你是拦不住的。所以特意备了酒菜,你也过来尝尝。”
“皇上!”左宏倏磕头道,“臣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吃菜!一想到那下面将要被问斩的人,臣这心里就纠结啊皇上!您怎么忍心杀他!他是您的父王啊……”
“刺客。”宫黎彤打断他,自唇里悠然吐出几个字来,“他是刺客。他与赵无眠一道,要来行刺朕。”
“这绝不可能!”左宏倏疾喊,“皇……太上皇此举定是有理由的,他是皇上的生父,若真要杀皇上,早在您出世的时候便杀了……”
“所以左将军的意思是,朕生来就该死了?”宫黎彤扬了扬眉,语调却平静若水。两眼并未看着左宏倏,却是盯着下面的热闹。那自四方拥来的人潮正缓缓向刑台涌去。
有少年拍着手兴高采烈地嚷着:“快看啊!皇上要斩刺客喽!”于是引来一帮起哄的无聊人士,高声尖叫着拍手称好。
宫黎彤又不由自主地拧了拧眉毛。
左宏倏自知说错话,连忙辩解:“老臣从来不敢有此相法。臣只是为着皇上的父子亲情着想,怕皇上日后有朝一日又起了思念太上皇的心。”
“是吗?”宫黎彤敛回眼神,如刀一样的犀利目光缓缓自左宏倏身上划过。左宏倏不禁打了个寒颤。宫黎彤又道,“左将军可有听过狐狸的故事?据说从前有只老狐狸,被猎人追杀的时候就把尾巴藏起来,但是精明的猎人,总是能抓到它的尾巴。
左宏倏又是一颤,小心道:“臣……不明白。”
“不明白?”宫黎彤自顾自在斟了一杯酒,浅饮一口,“朕的父王,不会白死。躲在暗处的人,自会来救他。即使救不了,朕也会好生安葬他。这还不用将军大人操心。你应该操心的是,如何藏好你的尾巴。”
那日风无眠进宫行刺,宫黎彤便已料到了,凭风无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越过关卡森严的宫门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朝中有人相助。至于究竟是何人,他却怎么也查不出来,但联想到前段时间的是是非非,自然便猜测到是左宏倏所为了。他不揭穿,不过是为了找出有力的证据。左宏倏毕竟是朝廷要臣,他不好贸然拿办,倒乐得守在一旁,等左宏倏自己落下把柄。
“老臣冤枉!”左宏倏抵死激喊。
宫黎彤心头冷笑,沉声说道:“朕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朕知道的只是,杨若依死时,有人故意放出谣言,说杨家不太安分。之后才有了这些个事端。朕也不知,这里头,是否有些联系……”
左宏倏捏紧了拳头,无话可驳。
宫黎彤站起来,递给他一杯酒,口里又淡淡道:“你儿子的葬礼上,朕好像已经提醒过你了。念在你年事已高的份上,朕就再提醒你一次……”倏地眼神一凛,森然道,“收好你的狐狸尾巴!若是被朕抓到了,你可就麻烦了。”说着把酒往左宏倏唇边送了送。
左宏倏犹豫少顷,这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倘若盛在杯中的是毒酒,他也只好认了。
宫黎彤这才满意,目光再度望向楼下。
阴沉的天空下起雨来,细密的雨丝很快沾满了众人的衣襟。宫绪淳的衣衫在风中起舞,雨水顺着颈部淌下,冰凉刺骨,但他却全然感觉不到,只是闭起眼睛,脸上呈现出悲至绝望的色彩。
周遭的人群喧嚣一片,人人高声叫着,扯着喉咙在别人耳朵边上喊话。宫绪淳觉得自己要被这重重声浪淹没了,却浑然不觉那人的丛林深处,有一道目光,正急切地落在自己身上。
那是风无眠。
此刻他的眼眸幽暗如深井,在雨天里更显晦暗,叫人如何也看不清那灵魂深处的暗波汹涌。只是一眼,便轻易认出了那刑台上的人。那人柔弱的身躯被粗绳绑着,低垂的头颅上拂下青丝,青丝遮住了脸,不知是哭是笑。然而那随风起舞的发丝却如鞭子一般,抽得风无眠心口生疼。
目光骤敛如刃,风无眠取下法杖急速向前走。
“少主。”十三拉住他,用眼神示意周边的环境。
风无眠眼眸急转,片刻便已看清。柳行空坐在监斩的位置,身后是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刑台两侧也站满了御林军。粗摸一算,至少也有上百个。
风无眠隐约嗅到一丝危险,不禁犹豫。人潮在涌动、在沸腾、在燃烧,他的心在嘶喊,喊着那无论如何也没有回应的名字。
柳行空望望天,淡淡道:“时辰到……”
不!
风无眠再顾不得多想,低吼一声,纵身跃起向刑台奔去。立即无数的刀刃向他迎面扑来。
“保护少主!”十三大喊一声,率先冲上去。
刀光起,剑影舞,受惊的百姓纷纷逃窜。宫绪淳抬起眼,盯住那向自己扑来的身影,眼泪不知不觉淌了出来。为什么要来呢?不要来……会死的……
风无眠借着十三劈开的血路,伸足在十三背上一点,急急扑到宫绪淳面前。
宫绪淳泪流满面,摇着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风无眠道:“让你受苦了。”叹息未落,反手一掌,击毙正向他挥刀过来的刽子手。尔后抓住绑在宫绪淳身上的绳子,稍微一提——断了!
怎么回事?
这绳松松落在地上,风无眠讶然地瞪大眼睛。
同时,下腹突然被尖物抵住,他全身又是一僵。四周的喧闹顷刻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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