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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了不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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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站开数十步远,北辰光羽忽然玩兴一起,打量了一下红枣将会奔跑过来的方向,仔细估算了一下速度和距离,打算在红枣奔过来的时候迅速地翻身上马。这个动作有点难度和危险性,不过,这么有挑战性的动作想想还是很刺激的,他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

  一人一马忽然安静了下来,远远地对望着。

  一直站在马场的另一端观望着这一边的宝公公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北辰光羽做好准备,打了声响亮的唿哨,红枣便开始飞快地奔了过来,它开始爱上了这种新游戏,玩得也是不亦乐乎。

  十步,九步,八步……北辰光羽眼神专注地盯着红枣奔跑的距离,四步,三步……北辰光羽迅速地向前跨了一步,伸手拉住缰绳,跟着就想要踩上马镫翻身上马,却没料到红枣却被他这一动作惊吓住了,惊嘶一声,猛地顿了一步人立了起来,北辰光羽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就重重地向前一扑,摔在了地上,眼看红枣的前蹄就要踏在了北辰光羽身上,幸运的是因为角度的一些偏差,只踩到了他的衣摆,然后就奔跑开了。

  “王爷!”

  “羽儿!”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

  宝公公立刻抛下手上的茶壶茶杯就向北辰光羽跑去,而马场外,另一个宝蓝色的高大身影也飞快地向北辰光羽掠了过去。

  北辰光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沉重地撞击向了粗糙的地面,手掌和下巴都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五脏六腑仿佛被狠狠地撼了一下,一口腥气从小腹猛地涌了上来,呛得他一咳,半天在地上爬不起来,耳朵里嗡嗡地鸣着,两眼发黑。

  感觉身体被小心翼翼地翻过来轻轻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一冰凉的带着些微颤抖的修长手指轻轻拍着他的面颊,耳边恍惚传来一阵低声的呼唤:“羽儿……羽儿……”

  心一动,北辰光羽缓缓地睁开眼睛。

  北辰墨寰,是你吗……

  矇眬中,映入眼帘的却是沐定云俊秀儒雅的脸,只是此刻的沐定云失去了温润从容的表情,俊朗的眉目间满是紧张和担忧,那双总是温暖柔和的眼眸深处深深地倒映着他此刻有些狼狈的身影。

  掩饰住心里些微的失望,北辰光羽眨眨眼,唇边轻轻勾起安抚的笑,看看沐定云,又看看沐定云身后一脸焦急紧张的宝公公,轻声道:“没事,我还好。”

  扶着沐定云的手臂慢慢坐起来,北辰光羽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慢慢从疼痛中缓和了过来,看来摔得不是很重,现在只是有些肌肉酸痛,另外就是手掌和下巴也磨破了皮,倒是疼得有些火辣辣的。

  沐定云细细地替北辰光羽查看了伤口,又打了一下脉,端详了他的神色,才稍微放心地点了点头,道:“还好,没有内伤。”

  北辰光羽抬眼微微一笑,调侃道:“想不到沐大人还懂医术。”

  沐定云却淡淡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威势和压力出来,隐约可以想见这位宰辅大人在朝堂上的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强势的魄力。

  北辰光羽干笑一声,却慢慢低下头去嗫嚅道:“不要这么严肃嘛……”

  半晌,才听沐定云轻轻叹了口气,感觉气氛稍微有所缓和,北辰光羽才又抬起头来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瞧,我现在没什么事了,这些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沐定云却忽然伸手抚过北辰光羽带着笑的眉眼,轻声道:“可不许再有下次。”

  

  第十九章

  一为养伤,一被禁足,在经历了又一次跟马有关的摔伤事件后,北辰光羽只好老实地待在了宝庆宫中读书练字,偶尔还可以摸摸弓箭,可以到御花园走走,但若是走动的方向稍微偏向马场,就会被宝公公大呼小叫地拖回去,再受一次寒梅冬雪的唠叨。

  庭院中的残雪渐渐消融,慢慢地,花草树木开始发芽了,长出嫩绿的新叶,又开出了各色的美丽花朵,天气由温暖湿润到沉闷炎热,一场惊天动地的狂雷暴雨过后,盛夏来临,枝叶浓绿茂密,蝉声鸣鸣,又闻到了合欢花散发出的爽气的清香。

  为了不让北辰光羽在宝庆宫中太过无聊,宝公公倒是借了人脉和职务之便探听了不少宫里宫外的八卦新闻回来讲给他听。

  北月和兰祗的交战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了。

  兰祗表面上虽是一个联盟国家,但其实底下早已经是四分五裂了。一些大的部族常常会为了占据沙漠之民赖以生存的绿洲以及矿产等资源,明争暗斗不断,而那所谓的推举出来的汗王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摆设,而小的部族却常常受到欺压,甚至还会被大部族逼着奴役,渐渐地,许多小的部族干脆就联合了起来,共同抵抗大部族,不过小部族的力量到底还是太弱,因此,小部族的首领们就想方设法找上了北月当靠山。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此举正好让早已打了侵略主意的北辰墨寰利用,于是北月干脆就打了协助友国安邦的旗号与兰祗开战,几番挑拨离间,制造内讧,坐收了渔翁之利,又在打了几场规模不大不小的战役,兰祗的领土就已经被北月侵吞了大半。

  被北月攻下的兰祗城池,北辰墨寰不但没有屠城掠夺,——其实这么贫瘠的城池也没有什么好掠夺的,所以北辰光羽一直猜不出北辰墨寰首先攻打兰祗的原因,难道就是因为好打才先打?——反倒是颁布了政令安抚城中百姓,不但派了驻军和城守清剿沙漠流寇,另外还提供食物衣物等物资,而且允许一些兰祗百姓迁居生活环境较好的北月边城,这样一来,受尽部族征战之苦和部族首领奴役的兰祗百姓一下子体会到了生活的平静和安宁,慢慢地都纷纷开始倒向支持他们新的君主,北辰墨寰。

  其实,百姓们并不太过于在乎谁做皇帝,他们所追求的,也就是平平安安地过完一辈子,不受战争之苦,不受颠沛流离之苦,不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苦,这是最低的要求;如果那个皇帝还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吃饱穿暖,那么谁不会去拥戴他呢?

  这片大陆的北边,北月鲸吞蚕食地将兰祗慢慢纳入自己的版图,而南边,整个大陆中唯一国力几乎能与北月相抗衡的南昭已开始和仅一道海峡之隔的斐洛剑拔弩张。斐洛是个群岛国家,其造船和航海的技术和水平,以及海战的能力是六国当中的佼佼者,而南昭是水乡之国,又临海,造船、水战和海战的能力也算是与斐洛旗鼓相当。如果南昭攻下斐洛,那么下一步受到威胁的就将是东边国土有一道长长的海岸线的北月。

  这是一个炎热夏日的午后,北辰光羽躺在宝庆宫背阴处凉亭里的躺椅上纳凉,手边还放了一碗冰镇的绿豆甜汤,宝公公在一旁打扇,在这里躲避酷暑,简直是惬意极了。

  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忽然看到走廊转角处急匆匆向这里跑来一个小太监,宝公公眉头一皱,斥道:“桂喜,怎么总是这般手忙脚乱地做什么,没有规矩!”

  桂喜来到凉亭外,行了礼,苦着脸道:“宝公公,丹霞宫里来了人,说是皇太妃有事请王爷过去一趟,还抬了轿子过来,人都在外头等着了,小的这不是着急么!”

  皇太妃?!北辰光羽和宝公公面面相觑,无端端的,向来都不理事一心只在丹霞宫佛堂念经的皇太妃能有什么事找他?这么突如其来的,真是奇怪了。两人均是一头雾水。

  宝公公走上前盯着桂喜,再次确认地问道:“你说的是丹霞宫里的那个皇太妃?”

  “回宝公公,咱皇宫里可不就只在丹霞宫里有一位皇太妃嘛!”桂喜脸都皱成一个包子了,刚才一阵小跑,弄出了一身汗,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北辰光羽从躺椅上坐起来,问道:“来的人有没有说皇太妃让我过去有什么事?”

  桂喜摇摇头,道:“回王爷,这个小的也问了,他们就只说皇太妃让王爷过去一趟就是。”

  北辰光羽站起身来在凉亭里踱着步子,这个皇太妃他可是连见都没有见过,更别提会有什么话讲了,这么突然就说要找他过去,还派了轿子过来,看来他想说不去都不行了。

  实在搞不清这个皇太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了想,北辰光羽还是决定走一趟去看个究竟。

  来到宝庆宫的前院,就看到一顶宫制软轿在院中等候着了,轿旁的一个面色沉稳的小太监见到北辰光羽,连忙上前两步行了礼,毕恭毕敬地道:“丹霞宫青竹见过宁郡王!”

  “免礼。”北辰光羽摆摆手。见到这个面前这人一副挺稳重的样子,倒不像是个普通的跑腿太监,他便试探地又问道:“不知青竹公公可否告知皇太妃请本王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青竹垂手规规矩矩地说道:“回王爷,小的不知,只是奉命行事。”

  北辰光羽皱皱眉头,与宝公公对看一眼。敏锐地感知到这里面好像有些蹊跷,但却不知道这一趟过去会有什么事。想了一下,北辰光羽微微点头,道:“那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说完正要上轿,青竹却忽然伸手拦下想跟随的宝公公,道:“这位公公请留步,皇太妃交代了,只请宁郡王单独走一趟。”

  宝公公一顿,犹疑地看向北辰光羽。北辰光羽先是一愣,然后转回头对宝公公安抚一笑,道:“那你就在宫里等我好了,我去去就回来。”

  “可是,王爷……”宝公公有些疑虑和着急,正要说什么,北辰光羽挥挥手,打断他,道“无妨。”说完,就转身上了轿子。

  在晃动的轿子中,北辰光羽摸着下巴望着轿顶想了想,唇边缓缓露出笑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这个素未谋面的皇太妃在搞什么把戏。

  行走了好一阵子,轿子终于缓缓停下。

  北辰光羽走下轿子,却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乾元宫的门口,正要找那青竹来问,乾元宫里就迎出了一个满面笑容的中年太监,北辰光羽定睛一看,原来是过年时到宝庆宫颁旨的那位总管太监梁公公。

  梁公公迎上前来向北辰光羽施了一礼,笑眯眯地道:“小的见过宁郡王。”

  北辰光羽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仍眨了眨眼,镇定自若地微笑着道:“梁公公免礼。刚才……”

  梁公公却轻轻一挥拂尘,笑着打断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宁郡王请。”

  北辰光羽侧头看他,梁公公却是一脸无害的笑容。

  摸摸鼻子,北辰光羽也不再多说,迈开步子就走进了乾元宫。

  梁公公走前一步给他带路,往的却不是他之前去过的御书房的方向。

  穿过幽静雅致的回廊和景致优美的小花园,他们来到一处殿宇前。梁公公将北辰光羽带到门口,什么话也没说,微微施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北辰光羽站在原地纳闷了半天。

  这帮家伙在搞什么鬼?!难得地,向来自觉自己脾气不错的北辰光羽也有些开始光火了。

  伸手推开那扇门,入眼的是距门口大概五步远的一扇黑檀木屏风,还有地上铺着的看上去又厚又软的长毛地毯。

  愤怒地狠狠一脚踩进殿内的地毯上,脚底下那又厚实又软绵的触感若是平时早就让他舒服地叹出声来,但此时他有点想准备卷起袖子打架。正在这时,他却忽然顿住,因为鼻子好像嗅到了一阵熟悉的淡雅松木香。

  北辰光羽瞪大眼睛,愣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捂住胸口开始兴奋地扑腾而起的小心肝,慢慢一步一步绕开屏风,走入了殿里。

  殿中除了白色的长毛地毯,还有几重纱帘,帘后是一张巨大的床,看上去格外地舒服和……诱人。更诱人的是,隐隐约约上面还躺了一个半裸的美男,松散地穿着黑色丝袍,露出平坦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的腿,他慵懒地斜靠在厚厚的靠垫上,黑色的发丝垂覆在身侧。

  北辰光羽眨眨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确定地试探道:“……父皇?”

  床上的人轻轻向他抬起左手,北辰光羽看到了他手上那熟悉的硕大的祖母绿戒指和尾指上的腾龙银戒在寝殿昏暗的光线中闪出几丝耀眼的光芒。

  北辰墨寰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低沉的沙哑,“羽儿,过来。”

  北辰光羽轻轻掀开纱帘走了进去,来到那张大床边。依然是那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美丽面孔,还有那双妖异邪肆的暗金色眼眸,北辰墨寰的薄唇边勾着一抹笑。

  迟疑着将自己小小的手放入那宽厚修长的手掌中,北辰光羽垂下眼眸,看见北辰墨寰有些潮湿的发丝。看来这个帝王刚刚沐浴完毕,身上还带了几分水汽,只是他如往常优雅慵懒的气息中隐约带了一丝奔波劳累后的疲惫。

  北辰墨寰将北辰光羽拉入怀中,一个转身将他覆在身下,将头埋入那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的颈项间,轻轻一笑,低哑道:“快一年不见,羽儿长高了不少。”

  北辰光羽被北辰墨寰突然的动作吓的一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躺在了那张大床上,北辰墨寰那结实修长的身体覆在自己身上,脖颈间被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弄得微痒。他的一只手被握在北辰墨寰的掌中,另一只手却抵触到了那光裸坚韧的胸膛上,他不敢乱动,这种暧昧挑逗的氛围让北辰光羽身体微微发颤,从脊椎底端缓缓爬升起一丝麻痒。

  艰难地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北辰光羽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父皇怎么突然回宫了?”

  北辰墨寰微微抬起头,含住那圆润的耳垂,察觉到身下的小人儿身体又是一僵,接着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的唇边露出邪肆的笑容。他一手握紧那小小的柔软手掌,拇指抚触着那掌间的薄茧,另一只手撩拨着那孩子一头乌黑顺滑的发丝,半晌,才道:“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回来了一趟。”

  北辰光羽被北辰墨寰的挑逗弄乱了气息,胸口紧张地上下起伏着,他垂下眼帘,却看见了那平坦结实的光裸胸膛,鲜红的茱萸,往下隐约还能瞄到完美的腹肌和精瘦的腰身……心里苦叫一声,老天放过我吧!其实脑子里已经开始心猿意马了,连忙又抬起眼,却望进了那双邪魅的暗金色眼眸中。北辰墨寰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眨眼,又眨眨眼,不自然地笑笑,北辰光羽嗫嚅着问道:“……不知道父皇这次回来多久?”

  北辰墨寰邪气地一笑,俯下头,与北辰光羽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低哑着声音问道:“羽儿希望朕回来多久?嗯?”

  淡雅的松木香笼罩着他,一呼一息间都是挑逗和暧昧,北辰光羽觉得呼吸困难,身体和脸都在开始发烫,脑子里糊成一团,看着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他发现那里面藏了带着欲望的暗沉。

  “……父皇……”北辰光羽微启双唇,脑海却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望着,半晌,只听北辰墨寰轻轻叹息一声,薄唇边慢慢勾起了邪肆的笑容,他轻声道:“本来以为你会拒绝,既然这样……”那两片柔软却带着侵略气息的双唇便覆在了北辰光羽微微颤抖的红润嘴唇上。

  辗转吮吸,肢体纠缠,纱帘中的两个身影紧紧贴合,隐约传来几声低吟,昏黄的寝殿中,几分旖旎。


  许久,相接的唇才慢慢分开。

  北辰光羽又大又圆的桃花眼此刻已是湿漉漉的,黑色的瞳仁中流转着迷蒙,粉嫩的脸颊透出红晕,嘴唇湿润红肿,衣襟微敞,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项和细致的锁骨。北辰墨寰阖上暗沉的金色眼眸,侧躺在他身侧,搂紧怀中瘦小的身体,沙哑道:“陪朕休息一会儿。”

  说完,慢慢调匀呼吸,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北辰光羽慢慢伸出手,抚过北辰墨寰那漆黑如墨的亮泽发丝,轻轻依偎过去,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

  

  第二十章

  从沉睡中醒来,已是傍晚,夕阳昏黄的余光透过木格窗投射了进来,厚重的地毯上现出雕刻精美的繁复花纹的影子。

  北辰光羽慵懒地伏趴在北辰墨寰那张巨大的龙床上,呼吸间尽是清雅的松木香。他侧头看着北辰墨寰背着他站立在纱帘外,让梁公公服侍他更衣。

  褪下那柔软的黑色丝袍,北辰墨寰露出了宽阔坚实的肩背,完美的倒三角体型,线条流畅,精瘦的腰身,还有包裹在长裤下的圆实翘挺的臀部和修长有力的腿。

  北辰光羽侧身躺起,单手撑着头,一双圆亮的桃花眼笑眯眯地弯起,欣赏着美男更衣这一赏心悦目的画面。

  北辰墨寰似感应到了他的眼神,微微侧过头,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玉色的云纹袍服,衣角用金丝镶边,同色的腰带,漆黑光亮的发丝却随意地用一根发带系在身后,回过身,衬着那张惊世绝艳的脸,说不出的高贵优雅,只是那一双暗金色的眼睛眸光流转之间流露出几分邪肆和帝王的霸气。

  北辰墨寰轻轻抬起手,让梁公公整理好衣角后,掀开纱帘走到床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北辰光羽光洁的下巴,俯下身就是一个绵长的亲吻。

  直到北辰光羽轻喘着求饶,北辰墨寰才放开他,暗金色的眸子微微上挑,意示这一吻是对他放肆目光的小小惩罚。

  过了一会儿,北辰光羽抚平自己的气息,抬头看看远远立在寝殿一角手上捧着一件披风的梁公公,转回头问道:“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北辰墨寰把玩着北辰光羽垂落在颈边的发丝,淡然道:“今晚必须赶路。”

  北辰光羽点点头,从床上坐起来,盘着腿,以手支额,侧头看着身前那俊美的帝王,开玩笑道:“请恕儿臣不能相送。”

  挑挑眉毛,邪魅地一笑,北辰墨寰低哑道:“那就吻别吧……”

  夕阳的余晖一点点地隐没,寝殿中渐渐昏暗下来。

  北辰光羽在北辰墨寰离开后,又独自在寝殿中坐了许久,直到银色的圆月慢慢升上了宫殿高高的檐角,才在梁公公的护送下,回到了宝庆宫。

  刚踏进宝庆宫的宫门,就看到宝公公一脸紧张的模样迎了过来,他身后是同样一脸担忧神色的寒梅冬雪两姐妹。看到他们,北辰光羽心里一片暖意,脸上不禁露出柔和的笑容,道:“我回来了。”

  宝公公悄悄抬眼睨了一眼北辰光羽的神色,却见那漂亮俊美的面孔如以往一般平静祥和带着一丝笑意,这才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进了屋,宝公公才带着几分犹豫地轻声问道:“王爷,那皇太妃……”

  北辰光羽好心情地接过冬雪递上的酸梅汤喝了一大口,才微笑着道:“没什么事,只是老人家独自在宫里闷得慌找不着人说话才想到了我,就让我过去了。”

  宝公公点点头,心里虽有几分疑虑,但见北辰光羽不但没什么异样,反倒是有那么点开心的样子,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用过晚膳后接着沐浴,一番忙碌后,北辰光羽在宝公公服侍下爬上了自己的床,宝公公见他睡下,才吹熄烛火轻轻掩上门离去。

  月亮清冷的光辉从窗外洒了进来,下午已经陪着北辰墨寰睡了一场午觉,北辰光羽现在可是精神得很,屋里有些闷热,幸好窗外时不时有一阵晚风吹了进来,带来几分凉爽的舒适。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脑子里盘旋着下午发生的一切场景,感到自己就像是刚刚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一样,心里涌动着一种难以言语的情绪。

  叹口气,伸手抚额,他看着紫檀木床顶精美细致的雕花,让心情慢慢在静夜里的晚风中沉淀下来。

  忽然“呼啦”一声,窗外好像掠过了一个黑影。北辰光羽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探头向窗户那边看去。

  外面是黑漆漆的花园,在月光的投射下,一些斑驳的树影在晚风中摇曳着;周围都很安静,除了昆虫的鸣叫声,就只听到树木花草被风吹拂发出的沙沙声。

  难道自己眼花?北辰光羽揉揉眼睛,又再看了看卧房的四周,依然是如往常一般,没有发现什么。

  迟疑着又慢慢躺回床上,刚才那番疑神疑鬼的惊吓反倒让他之前浮动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他转身侧过头,刚要闭上眼睛,却赫然对上了一双碧绿的眼眸。

  捂着被吓得差点呼之欲出的小心肝,他又重新坐了起来,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蹲在他床前的一个瘦小的人影,慢慢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眨眨眼,又再眨眨眼。

  那双碧绿的眼睛也跟着他的动作,眨了眨,又眨了眨,眼里倒是没有恶意,只有好奇和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北辰光羽定下神,依着房中黯淡的月光,仔细看向床前那瘦小的人,原来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脸部轮廓很深,除了一双碧绿的大眼,还有高挺的鼻梁,嘴唇比较丰厚,有一对大大的招风耳。

  那绿眼少年也学着他的样子打量着他,鼻尖还微微皱起,还好像在嗅着什么一样瓮动着。

  看这绿眼少年的样子,北辰光羽轻轻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声问道:“你是人吧?”

  绿眼少年却忽然抓住了北辰光羽的手。北辰光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正要抽回被拉住的手,低头却瞥到了少年那模样古怪的手,不,应该说是像蛙类一般的蹼,五根关节粗大的手指间有薄薄的一层膜。

  少年那像蹼一样的手却很灵活有力,他捏了捏北辰光羽的手,然后紧紧地抓住不放,北辰光羽只感到那少年的手冰凉冰凉的,还很光滑,好像一丝纹路也没有的感觉。

  少年碧绿的眼眸认真地看着他,然后开口说了几句话,声音很是清朗好听,语调像轻音乐似的优雅和谐,不过,北辰光羽一句也听不懂。

  “你说什么?”北辰光羽摇摇头,表示听不懂。

  少年又叮叮咚咚弹琴似的说了几句,但见到北辰光羽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一脸茫然的表情后,只好闭了嘴,眼睛却很柔和地看着他,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戒指一样的小小圆环,轻轻套在了北辰光羽右手的小指上。

  指环的大小居然刚刚好。绿眼少年满意地地点点头,才终于放开一直紧拉不放的手。

  北辰光羽伸出手掌,对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小指上那指环,好像是碧玉的质地,指间是沁凉的感觉,指环的上面还似乎刻了一圈古怪的花纹。

  “这是送给我的?”北辰光羽侧头看向绿眼少年问道,指了指小指上的指环。

  绿眼少年却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北辰光羽不解,正准备再问多一句的时候,少年却忽然往房间的黑暗处一个翻滚,然后北辰光羽听见了房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烛光微晃,宝公公的身影慢慢从门外走了进来。

  北辰光羽连忙躺好装睡。

  宝公公进了内室,放下手上的烛台,来到床前,仔细给北辰光羽掖好薄被,然后轻轻掩上半扇窗户遮挡夜风,才慢慢轻手轻脚地又拿了烛台离开了房间。

  待宝公公走了一会儿,北辰光羽才重新从床上坐起来,仔细看了看房间周围,哪里还有那绿眼少年的影子。

  小小声“喂”了一声试探,周围却回复了安静,只剩几阵虫鸣。

  看来那个少年是走了。

  重新躺回床上,北辰光羽转动着手上的碧玉指环,想着刚才发生的好像做梦似的一切,闭上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一章

  此时距那晚见到那个绿眼少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暗自又等待了几个夜晚,北辰光羽也没有再见到那个神秘的少年。他很是好奇这个绿眼少年的来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种人?而且,北月的皇宫守卫向来都是很严密的,这个少年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又怎么悄无声息地离开的?他来北月的皇宫做什么?为什么送给他那一个碧玉指环呢?

  北辰光羽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转动着右手小指上的那枚绿油油的碧玉指环,又看看笔架上的那支从市集上的书局买来的刻字碧玉紫毫笔,这两样东西都好像是同一种材质制成的,指环上原来他以为是花纹的纹路认真看去和笔上那古怪的文字很像,这一笔一指环还有那个绿眼少年有什么关联吗?他们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吧……

  他翻了翻他书房里收藏的一些山川游记和传说故事,却没有发现有关的记载。

  满脑子的疑问想得他头疼,北辰光羽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的手指不停地在书桌上敲击着,眼睛看看笔,又看看指环。一旁站着的宝公公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北辰光羽靠向椅背,想了想,拧着眉道:“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跟我们平常人不同,嗯,眼睛是碧绿色的,而且,手指是连着的,我是说,手跟……青蛙?一样,像蹼……那样的……”边说,还边比划着。

  宝公公听了,垂首想了想,道:“小的老家是在东海旁边的一处小渔村,曾经听村里的老人讲,说是海国斐洛有一处小岛,岛上的人好像那手脚长得都和平常人不同,就……就好像跟王爷您刚才讲的那种样子。”

  北辰光羽一听,来了兴趣,连忙坐直身子,一双桃花眼乌黑发亮,紧跟着问道:“你还知道有关这岛上的人的什么事吗?跟我讲讲。”

  宝公公见他忽然来了兴致,于是眯着眼睛认真回想了一下,然后清清嗓子,说道:“小的记得老人说过一些那岛上的人的事。那些人好像是叫做……圭族,手脚不但都长得那样,还都很大,这么大!”宝公公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们善泳,据说游得比鱼还快,还能在水里潜上好久。”

  北辰光羽皱皱鼻子,嘀咕道:“嗄?难道这些基因变异人长的还是腮不是肺?”

  “嗯?什么,王爷?”宝公公没听清这小王爷在咕咕哝哝什么。

  北辰光羽摆摆手,道:“没有,你继续说。”

  “是。”宝公公有侧着头想了想,又道:“小的小时候,有时会在海边见到在东海打渔被风暴吹来的斐洛人的渔船,那些斐洛人有时会上岸到我们渔村歇歇脚,买些水和一些吃的,他们会跟村里的人讲一些海上的事情。小的就曾经听一个斐洛人说,这圭族人是这世上最善造海船的人,他们造的船,又大又坚固,在海上遇到再大的风浪都不怕,为此,斐洛的济朗皇族还专门派人去找圭族人,然后请他们去造海船。”

  “圭族人不就是斐洛人吗,为什么济朗皇族还要专门派人去找他们?”北辰光羽插嘴问道。在封建社会里,不是一道圣旨就可以让民众为皇帝卖命的吗?看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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