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凤仕-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命张子忠接管禁军统领一职。原禁军统领石卫国暂时拘禁,听候发落,钦此。”张子忠干净利落地念完,将密诏收起,对左右言道:“来人啊,请石大人后堂休息。”说是休息,其实就是暂时软禁起来。

石卫国木然地站起身,仿佛在梦境一般。

而这时,在朝房内等候早朝的大臣也都在疑惑。

有人问墨啸风,“齐王,今日怎么没见宰相大人啊?”

墨啸风面色阴沉:“宰相大人告假也报不到老夫这里,老夫又如何知晓?”

欧阳丰在旁边听到,便好心解惑:“宰相大人近日太过操劳、身体不适,昨日招了点儿风寒就病倒了,今儿个一早便派人来告假了。”

众人恍然大悟。

又有眼尖的人问邵剑锋:“邵太尉,华将军呢?”

邵剑锋早上已经得到了消息,于是答道:“他祖父病危,昨晚连夜赶回老家去了。”

正在这时,有太监进来传话,说太尉府的管家有事来报,现在门外候着。邵剑锋疑惑地起身出去,当他再次回到朝房的时候面色已经铁青。

有热心的官员上前询问:“太尉可是家中有急事?”

邵剑锋强作镇定,“没什么大事。”太后昨晚分娩,今早胎儿落地他才得到消息,这意味着什么?以太后的脾气应该早就派人来告诉他才对,中间一定是出了问题。

有太监在门口高声道:“时辰到,请各位大人上朝。”

众朝臣起身,按次序行走。

今日,云莫白、华风都不在。墨啸风与邵剑锋都各怀心思,整个早朝没什么人说话,只例行公事地走了个过场,便散朝了。

散朝时,邵剑锋望了一眼龙椅,墨子岚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下方,与往日并无不同。他心中琢磨,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墨子岚从不关心太后起居,也未曾到温泉行宫探望太后,怎会知晓此事?再说墨子岚早已让人在太后每日的饮食中下了避孕药物,又怎会想到能够被他发现?

忐忑不安的回到太尉府,终于见到了送信之人。一问之下,太后果然早就派过人来送信,可他却一直没有收到。此时他才断定,事情确实败露了。

而另一边,墨子岚一下朝便摆驾温泉行宫。

而此时的华风也已经顺利的接管了齐台大营,至此,京城周边驻地统领均已换成墨子岚的心腹。

墨子岚到来的时候,朱月华依旧是只穿着白色的中衣躺在床上。她手里紧抱着婴儿,充满防备地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走进来向她行礼。

墨子岚行过礼,走到床边,“母后,你抱着的婴儿是谁的孩子啊?”

朱月华眼中充满了恐惧,他明明知道却还要问她,他是真的恨极了。忽然,她连滚带爬地下了地,跪倒在自己儿子的脚下,央求道:“我知道你恨我,你责罚我吧!只要你能放过这孩子,他、他也算是你的弟弟啊!”

墨子岚眼睛一眯,两道寒光狠狠射在他母亲的脸上,“这孽种怎么会是朕的弟弟?!母后,你糊涂了吧?先皇早就过世了,朕又怎么会有弟弟?”

朱月华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呜咽的声音。

“来人,把这孽种从朕的母后怀里拿开!”

墨子岚一声令下,两个暗卫上前,一个抓住了朱月华的手臂,一个夺去了婴孩。可怜朱月华刚刚生产,气力不支,如今竟然连哭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哑着嗓子乱喊。

那婴儿被人抽离母亲的怀抱,哇哇大哭起来。

一个暗卫进来,在墨子岚耳边低语几句。墨子岚眼底透出冰冷的笑意,邵剑锋已经在路上了。

他回身去看那仍在哭闹的婴儿。皱巴巴的小脸紧闭着双眼,一双小手握着拳头挥舞在半空。墨子岚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吵了。”

那暗卫哪里会哄婴儿,便叫稳婆过来。可不管那稳婆如何拍哄,那婴儿仍是哭声不停。

墨子岚走到朱月华面前,俯□子,眼睛紧盯着她问道:“这孽种怎么哭的这么伤心,莫不是想他爹了吧?”

朱月华身子一抖,红着眼圈不知如何作答。

墨子岚直起身子,吩咐道:“将那孽种吊在高处,等他爹来了,他立刻便能看见!”

再说邵剑锋。他得知事迹败露之后就立刻派人去打探消息,很快便得知温泉行宫已经被墨子岚掌控。邵剑锋坐在大堂中央,蹙眉闭目。太后之事,他本想接到娇儿之后再做打算,却不料孩子落入墨子岚手中。

跟随他多年的亲信在一旁说道:“这分明是逼着我们反了!”

邵剑锋依旧不语。

又有人说:“京城周边的兵营中都是您的旧部,只要您振臂一呼,我们这些兄弟无不追随,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做什么!”“就算您不反,他会放过您吗?会放过您的骨血吗?”

邵剑锋终于张开了眼睛,说的没错。事到如今,即使他不反,墨子岚也不会放过他们父子,也不会放过太后。

几匹快马奔出太尉府,邵剑锋送出密令:午时三刻包围温泉行宫。

而他本人则集结了府中一百多名侍卫,率领他们奔赴温泉行宫。

到了行宫南面,却没有见到自己的旧部,只看见温泉行宫的阁楼上用白布条悬挂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邵剑锋胸口一痛,那是他的骨肉啊!紧接着,墨子岚和云莫白一前一后出现在他的视线,朱月华也被两个黑衣人押了上来。

墨子岚站在捆绑婴儿的白布旁边,手扶着栏杆向下俯视。那毫无感情的注视刺痛了邵剑锋的神经,那是对他的蔑视!

身边的亲信忽然欢呼:“太尉,齐台大营来人了!”

邵剑锋向北看去,果然是齐台大营的军旗。有了援兵他心中便有着落,再等不了许多,一催战马,向行宫冲去。一百多人紧随其后,一股脑冲进了行宫大门。

而下一刻,杀声震天,三百名早已埋伏好的禁军将士冲了出来,将邵剑锋一行人马团团围住。邵剑锋见率领禁军的竟然不是石卫国,便明白自己中了墨子岚的奸计。而再次仰头看去,墨子岚的脸上已经堆满笑意,右手拔出腰间的佩剑,划向坠着婴儿的白布。

“不要!”

在邵剑锋撕心裂肺的叫喊中,婴儿裹着襁褓坠落地面,血肉模糊。朱月华在阁楼上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邵剑锋愣愣地看着远处地面上那一滩血水,那是他的孩子,他甚至还没有真正地看他一眼,还没有抱抱他……“啊!!!”什么陷阱、什么埋伏,如今的他连儿子都没有了,还怕什么!墨子岚、墨子岚!他只要墨子岚的人头!

邵剑锋不愧是玄国太尉、沙场虎将,杀红了眼竟是无人能挡。张子忠拼力阻挡,也被他的钢刀振得虎口发麻倒在地上。

邵剑锋手持钢刀冲到阁楼下,忽地,一道寒光从阁楼上飞下,直刺而来。邵剑锋用刀格挡,那寒光却不与他正碰,划一道弧线闪开。

弑月手持寒冰剑,挡住邵剑锋的去路,她脚边躺着那婴儿的尸体。

邵剑锋冷哼一声,“暗卫。”他早听过皇家有暗卫保护,没想到还有机会见到。钢刀一横,径直砍去。“老夫倒要见识见识!”

弑月剑走轻灵、亦进亦退,将邵剑锋慢慢引入阁楼。阁楼一层只有几个高悬的天窗,光线昏暗,弑月一进阁楼便消失不见了。

跟着进来的邵剑锋四下找不到敌人,便走向右边的楼梯,只要上去就可以看见墨子岚,他要为他的孩儿报仇!

一道寒光,邵剑锋刚刚迈上楼梯的右腿不及闪躲,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警觉地看向右边,却不见人影。钢刀横在胸前,高喝:“有种的出来当面对决,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又是一道寒光,邵剑锋吃痛,看向左臂,又是一道伤口。他缓缓上行,然后感到脚底被刺穿。紧接着,右臂、左腿、膝盖、肩头、背部,伤口都不是很深,却都伤在经脉之处。那楼梯还未上到一半,他便已经被划破脚筋、手筋,瘫倒在木质的阶梯上。“有种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邵剑锋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可怜他以一敌百之将,却在这阴暗的阁楼里输的不明不白。

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弑月,而是墨子岚。他嘴角噙着不屑的冷笑,身后是已经醒过来的太后。

朱月华刚刚失去亲生骨肉,又见情人如此狼狈,哭喊着要扑过去。身旁的黑衣人却将她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邵剑锋狠狠地瞪向墨子岚,说道:“你赢了,杀了我吧!”

墨子岚却只是淡淡地对身边人说道:“将这反贼押到刑部候审。”死,也要你身败名裂的死!

可怜邵剑锋一生杀敌、保家卫国,最终却落了个反贼的名号。

朱月华见儿子没了,情人也必死无疑,心灰意冷。她抓住儿子的手臂,哭求:“你也把我杀了吧,我也不活了!”

墨子岚轻轻地扶住她的肩头,露出温柔的笑脸,说道:“母后,你怎么能死呢?你还要活着让朕尽孝道啊。”

朱月华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在那没有血色的面孔上格外突出,整个人变得僵直,任凭旁人搀扶着行走。

云莫白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地站在墨子岚身后,她体味着君王的无情,也体味着君王的悲哀。她可以听到墨子岚心底的悲伤、愤怒、无言的指责,母亲的背叛终于使他成为了一个本质上的孤儿。而以这种方式失去母亲,或许比天生没有更加痛苦。都说孤家寡人、孤家寡人,难道君王注定孤独?

想起墨子岚的恨,他不顾一切的报复、他不念血肉亲情的冷酷、他染着婴孩鲜血的双手,云莫白又不禁心寒。他始终是君王,在他的身边没有人情可言,只有忠与叛的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这章大家也喜欢~

第五十六章 帝王(上)

太尉邵剑锋谋反之事撼动京城,整个军队体系来了个大换血。太尉一职空悬,华风暂时掌管兵部事宜。太后病体痊愈,接回宫中。

经过一个月的审讯,邵剑锋最终获判车裂之刑、诛九族,从犯全部斩首、诛九族。墨子岚完全掌控了军队,势力更加稳固。

而墨啸风则如坐针毡,渐渐感到危险在迫近。邵剑锋的死让他放弃了明哲保身的点头,站在墨子岚的对面,只能战死、不能投降。他突然有些怀念自己的老对头皇甫熊衍,那老家伙虽然狡猾,却终究是有人性的、有弱点的。而如今这个对手却如同怪物一般,对廉王、对太后、对婴儿,那个人身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人类的情感。

老王爷伸手拾起桌上的狼毫,轻轻抚摸那墨玉的笔杆,这笔还是当年皇兄送给他的。烛光下睹物思人,墨啸风难免有些怅然,喃喃说道:“皇兄,当初我总觉得你太过仁善,不适合做皇帝。如今,我倒有些想你了”

奇~!自言自语之后,他的眼光暗下来。不管是怎样的敌人,他也要争一下!人人都说没有子嗣争得皇权也是白搭,早晚要把天下拱手送人。他不这么想。像邵剑锋那样非等个儿子有何意义,还不是两手空空、死无全尸?他才不管将来天下归谁,只要他活着的时候天下能在他手里,他就觉得有意义!

书~!权利欲再度膨胀,墨啸风开始盘算如何对付墨子岚。他知道云莫白手中有他的把柄,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为皇亲贵胄、又有众多党羽的支持,仅凭贪赃枉法的罪名就想扳倒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还有时间,只要能够说服景王……莫非之前的条件景王还不满意?

网~!墨啸风用手指敲打桌面,他不喜欢跟贪婪的人做买卖。片刻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拿起笔开始写信。有时候总要做出一些牺牲和让步,为了更长远的利益,不是么?只是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他写给景王的最后一封密信。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忽然,管家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王、王爷,禁、禁军……”

墨啸风皱起眉头,搁下笔。“慌什么慌,想清楚再说!”

管家深吸口气,说道:“禁军把王府围了,刑部尚书张炤正张大人和禁军统领张子忠张大人都来了。说、说是要抓王爷归案。”

外面火把通明,脚步声临近。墨啸风连忙将那写了一半的密信放在烛火之上。与此同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队禁军侍卫冲了进来,张炤正和张子忠随后出现在门口。

张炤正一进屋便看见地上那还未烧尽的纸片,连忙上前几步踩灭火苗,俯身拾起碎片。可惜那纸片大半已成灰烬,字迹全无。

墨啸风冷笑一声,说道:“这半夜三更的,两位大人带着人马围住我这齐王府,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张炤正将手中的碎纸片扔在地上,说道:“吏部查出王爷多项罪名,已在刑部立案。本官今日是来请王爷去奉天府走一趟的。”

“吏部若查出本王行止不妥也应该是向陛下参本王一本,怎么直接就在刑部立案了呢?”

张炤正早料到齐王诡辩,回道:“吏部是先向陛下参了王爷的,陛下朱批要刑部和吏部会审王爷,宰相大人监审。本官是看了圣上的批复,奉旨行事。”

墨啸风警觉地眯起眼睛,“吏部何时参的本王?折子何时呈给圣上?圣上批完也应该是放在承乾宫,第二天卯时由各部侍郎去领取。怎么今晚张大人就见到了批复,还跟禁军一同来抓人?”

“怕是齐王的事情不比一般,所以圣上才在批复之后便立刻派人通知了本官和张统领。”张炤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批复在哪里?”

“批复是给各部的,即便是王爷,下官也不便出示。”

墨啸风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恕本王难以从命。”

“怎么,王爷想拒捕?”

“本王是信不过张大人的空口白话。”

听他这么说,张子忠上前一步,说道:“那你可信得过圣上亲领的禁军,可信得过奉旨行事的本统领?!”

墨啸风身子一滞,看向张子忠。“本王究竟犯了何罪?”

张炤正看看他,说道:“到了奉天府,齐王自然会知道。”说完,打了个手势,左右的禁军已经拔刀冲上来将墨啸风围住。

墨啸风看看张炤正,又看看张子忠,看来今天是非要去奉天府走一趟了。

奉天府特设的牢房内,四白落地的墙面、昏暗的烛光,但这里有床、有桌案、有座椅,而且没有手铐脚镣,是一般犯人无法享受的待遇。墨啸风坐在桌案前开始思索,墨子岚为何会如此仓促的捉拿他,难道他们已经掌握了自己私通敌国的罪证?不可能。他向来都是派亲信送信,景国那边也有人接应,从未出过纰漏。

正想着,牢门开了,那铁质的栏杆提醒他——这里是牢房。张炤正亲自开门,毕恭毕敬地屈身站立。紧接着,墨子岚出现在门口,那一袭黑色的锦袍与他身后之人的纯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走进来,坐在墨啸风对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如同雕塑般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身后,云莫白跟着进来,并示意张炤正退下。

墨啸风双眼紧盯着对面的敌人——自己的亲侄儿,烛光在两人之间跳动,忽明忽暗。“不是吏部与刑部会审么,怎么劳烦陛下亲自过来了?”

回答他的却是云莫白。她笑着走到桌前,说道:“王爷是聪明人,莫白以为很多废话就可以省略了。”言下之意,他的问话没有回答的必要。

墨啸风冷哼一声,别开眼不去看她。

云莫白也不在意,依旧是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王爷可还认得?”

墨啸风心中一颤,那信封的封口处破裂的封蜡上还刻着他的印章。

“怎么,不记得了?”见他不说话,云莫白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携信之人乃吾之密友,如今以汝之亲戚为名考学水库,慎办之。”念完,她又看向墨啸风,问道:“王爷可想起来了?”

墨啸风眼珠滴流乱转,心中只是想着:他们真的查到了证据,查到了他私通敌国的证据!不,单凭这封信证明不了什么!

云莫白抖抖手中的信纸,“这上面还有王爷的落款,王爷该不会说自己的印章丢了吧?”

墨啸风渐渐冷静下来,说道:“本王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有一位友人对水库颇感兴趣。本王见他诚心求学,便将他推荐给了溯元知县。”

“还是以胡知县亲戚的名义?”

“本王只是希望为那友人提供更加便利的条件而已,作为当地知县的亲戚考察,行事自然方便许多。”

云莫白冷笑,看他能诡辩到几时。“王爷所说的这位友人,可是姓李名毅?”

“正是。”

云莫白问道:“但不知这位李毅是如何跟王爷认识的呢?”

“他是绨几的乡绅,本王早年在绨几领兵之时结识的。这次他也是希望能够在家乡捐资修建水库,才去溯元考察的。”

“原来还是个有志之士。”云莫白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只是这位绨几的乡绅,怎么连绨几人都未听过?而且他的口音,也不像是土生土长的绨几人啊。”

墨啸风随口编的谎话,却不料云莫白已经做过查证。如今只得继续圆下去:“他家在绨几郊外,行事又低调,在当地并不出名。”

“那他为什么那么讨厌黄色啊?”

“讨厌黄色?这个本王倒不知晓,不过个人喜欢也无可厚非。”

云莫白微微一笑,说道:“这恐怕不是什么个人喜好,而是景人的习惯吧?对皇室专用之色的敬畏。”

墨啸风心一惊,面上却不变色。“宰相大人怕是想多了吧?”

“我有没有想多,叫李毅出来便知。”

听她如此一说,墨啸风变了脸色。“李毅在你手上?”

云莫白笑看着齐王,“王爷以为他应该在哪里呢?”

墨啸风心中打鼓,李毅不是回景国了吗,怎么会在云莫白手中?为什么景国没有人来找他询问李毅的踪迹?是了,她这是在诈自己!墨啸风笑笑,说道:“宰相大人既然说他在这里,本王自然相信。既然如此,请他出来便是。”

云莫白知他不信,向门外喊道:“张大人。”

似乎是事先约定好了一般,张炤正只听了她唤了自己,便招呼衙役押人上来。不一会儿,李毅出现在牢门前,他的嘴用布条勒住不能言语,一双眼睛睁得铜铃一般紧盯着牢房中的墨啸风,身子不停挣扎。左右的衙役制住他,喝道:“老实点儿!”

云莫白笑着看向齐王,“王爷,可要他进来说话?”

墨啸风错愕地看着铁栏外的李毅,他真的在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第五十七章 帝王(下)

云莫白看着齐王那张如同见鬼了一般的面孔,笑着说道:“既然王爷没有叙旧的打算,我就叫他们下去了。”说完向外面摆了摆手。张炤正叫人将李毅押了下去,自己则继续在外候命。

墨啸风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盯着云莫白,闭口不言。李毅已经被他们抓获,而且还交出了这封信,显然已经招供,如今的形势对他十分不利。他心中想着如何应对,却不知道那封信是林启成偷来的,并非李毅交出。

云莫白知道他以为李毅已然招认,于是再下猛药。她从衣袖中掏出了三个信封,放在桌上一字排开。笑着说道:“王爷,你可是什么都舍得给景王呢。”

见到自己送去景国的密信摆着眼前,墨啸风吓出一身冷汗。颤声道:“你、你是怎么……”

“王爷是想问我怎么瞒过景王抓住李毅的,还是想问我怎么得到这些信函的?”

墨啸风眼中已渗出血丝,他都想知道!自己明明那么小心,景国也没有什么异动,为什么却是现在这番局面?

“李毅我们已经注意很久了。”云莫白笑笑,说道:“得到他要回景国的消息之后,我便做了三件事。第一,找一个善于模仿笔迹的人,模仿李毅的口气给景王写一封信,就说发现了有价值的情报,要在玄国多留一些时日。之后,定期写一封密报给景王。第二,找一个会易容的人,将李毅身边那个景国的护卫掉包。第三,在李毅返回景国的途中请他绕个道。”

墨啸风面如土色。怪不得景国没有反应,他们以为李毅还在玄国搜集情报。“你们如何模仿李毅的口气?”

“我不是说了么,我们已经注意李毅很久了,他给景王的密报我们自然也看过不少。”

“那你们又是如何截获这几封密函的?”

云莫白笑笑,冲门外喊道:“苏大人,你可以进来了。”

牢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中等身材,瘦脸、尖下巴、三角眼、鹰钩鼻,面色微黄。他进来之后便跪倒在墨子岚身前,“微臣苏汕清叩见陛下。”

墨子岚自进来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这时才说了一句:“平身。”

苏汕清站起身来,又向云莫白行礼,最后转向齐王,“王爷,别来无恙。”

墨啸风气得整张脸涨红起来,指着他说道:“你、你、你居然背叛本王!”此人正是他那个送密信的心腹——兵部侍郎苏汕清。因为他的职务需要经常往来于京城与边境之间,负责向景国传递消息不易被人察觉。

苏汕清一双三角眼往下一搭,嘴角上一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下官从来都是陛下的臣子,哪里有背叛王爷之说?”

“你!”墨啸风本还想责问,却突然想起这苏汕清乃是云莫白同届,难道说他一开始便是假意投靠,跟云莫白一样?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立刻朝云莫白看去,而那年轻的宰相正别有深意地冲他笑着。

只听云莫白说道:“王爷恐怕忘了,苏侍郎还是在我之后投靠的王爷。而且他一直心甘情愿地为王爷尽心尽力,即便是两年未曾升迁也毫无怨言。”她特别加重了毫无怨言四个字。

是了,苏汕清从来少言寡语、办事牢靠,而且从不邀功。原来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根本不需要靠他来提拔!墨啸风一下子全明白了,颓然地瘫倒在座椅之中。难道这是一场早已定下的败局?从云莫白选择投靠他开始,就已经定下的败局……

见他已经放弃挣扎,云莫白对苏汕清使个眼色,示意他退下。

牢房中只剩下了三人。这时,墨子岚缓缓开口:“皇叔,你想要什么?玄国、还是天下?”

墨啸风从椅子中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人,玄国、天下,有区别吗?

墨子岚笑了,傲气的、俯视弱者般的笑了。“原来皇叔的野心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他想篡夺皇位,还只是不过如此?!

墨子岚收起笑意,墨啸风立刻感到一股压力,他不觉直了直身子。

就听墨子岚说道:“玄国自先帝以来,便兴修水利、重视农耕。朕登基以来从未懈怠,兴建水库、造梯田。今岁丰年稔,朕以仓储之,为何?朕登基之后颁布新政,兴贸易,聚七国之富,为何?朕整吏治、振朝纲,为何?不出两年,朕要玄国民富国强、兵精粮足,为何?!朕之野心非玄能足,唯天下矣!”

墨啸风咽了口吐沫,胸口因情绪激动而微微起伏。他第一次听到墨子岚的内心独白,第一次知道这个侄儿竟然有这般野心——他想吞并天下!如此一比,自己确实不过如此。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墨子岚是天命所归,而他皇兄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了生下这个皇子,所以朱月华一怀孕,皇兄就死了,因为他已经完成了使命。

墨子岚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皇叔可愿助朕一臂之力?”

什么?墨啸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大眼睛盯着墨子岚,听他继续说下去。

“皇叔为政多年,深知玄国要害,若肯相助,朕之所想必能早日达成。到时,天下尽归墨家,皇叔要哪国做封地还不容易么?”

是啊,天下都是墨家的了,他做个什么离王、景王就是了,犯不着冒险篡权,闹不好还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不对,如今他已经是通敌卖国之罪,还有退路吗?此时墨啸风才明白,前面那是威逼,后面这是利诱。他长叹一声,说道:“本王今日才知圣上雄心伟略,只可惜我已经是罪不可赦,哪里还有颜面立于朝堂?”

墨子岚微微一笑,说道:“皇叔不必多虑,今日之事并非吏部举报,详情也只有朕跟云爱卿知晓。皇叔若肯真心助朕,那几封信函还不是一炬即可?”老狐狸,到了这个时候还跟他讲条件。

墨啸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跪倒在地,“臣墨啸风愿意追随陛下,兴我墨家!”靠!闹半天搞得轰轰烈烈,其实就这俩人玩儿他呢!

云莫白走上前来,拾起桌上的三个信封,与李毅那封信一并拿在手里。对齐王说道:“王爷,你看好了。”她伸出手,几封信碰到烛火,片刻化为灰烬。

墨子岚起身将齐王搀扶起来,“皇叔快快起来,一家人不必多礼。”

墨啸风看着他侄儿的笑脸,心底的弦却紧绷着。他知道纵使烧掉信函也还有苏汕清和李毅,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眼前的这个人,他根本不是对手。

于是云莫白叫张炤正打开了牢门,墨啸风返回齐王府。

回到宫中,墨子岚坐在桌前,右手撑着额头,一脸疲惫。“这并非我之所愿。”若不是玄国不能再有动荡,若不是他想早日吞并天下,墨啸风这个老狐狸他绝不会留!就是这个老狐狸的存在,让他做了十七年的公主,这是他毕生的耻辱!

云莫白屈身站立,说道:“帝王之道如大海,能湮没一切,也能承载一切。陛下今日之举是为玄国、为天下,此乃帝王之道。”

墨子岚沉吟片刻,又说道:“如今还不知这老狐狸是否诚心臣服,那个李毅还是要留着才是。”

云莫白微微笑道:“陛下放心,此时臣已经跟张大人交代过了。而且齐王写给景王的密函,臣还留着呢。”

墨子岚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不是都烧了吗?”

“烧掉的只有齐王为李毅写的那封,其余三个都只有信封而已。”她料定看过李毅那封信之后,齐王不会一一考证后面几封信函,故而只拿了信封出来。

墨子岚哈哈大笑,拍案说道:“不愧是云莫白!”笑罢,他又看向远方,目光闪烁,口中念道:“改制兴邦,令万民食可果腹,衣能蔽体;弘扬礼法,令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之后,路人不拾遗,夜晚不闭户。玄国将为七国之首,国富民强,文胜武昌。京城楼宇交错,宫殿可达百里。那时,我振臂一呼,万民叩首,天地呜呼,日月莫敢争辉,人神无不敬畏。”

云莫白心中一震,这是她当年初见墨子岚之时所说,没想到他竟然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他对天下的渴求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墨子岚说完,笑着看向她,说道:“我能够做到的,对吗?”

云莫白跪倒在地,“陛下可以,也只有陛下可以做到!”

墨子岚满意地笑了,像得到肯定的孩子一般。

从承乾宫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真是漫长的一夜。门口,廖谆上来打招呼:“宰相大人可是要回府?”

云莫白看看天,摇头说道:“不回了,直接去朝房。”

“那我叫御膳房给大人准备早膳。”

“有劳廖公公了。”做皇帝身边的红人就是好,加班还有御膳房的早点吃。说完,云莫白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廖谆:“廖公公留步。”

廖谆停下来,笑着回身。“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