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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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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锦瑟身边,手持利刃挟持着云莫白的正是户部尚书秦莫聪。

“秦尚书这是何意啊?”云莫白的眼皮向下,看着抵在她颈上的匕首。

“没什么,只是想请云尚书去个地方。”

“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秦莫聪用匕首挟持着云莫白在自己对面坐好。从身后拿出早已备好的麻绳递给锦瑟,“把她的手绑起来。”

锦瑟看了看那绳子,接过来,将云莫白的双手绑上,打了个死结。

云莫白看看秦莫聪,又看看锦瑟,问道“为什么?”

秦莫聪答道:“云尚书是聪明人,难道还用秦某解释么?”他一脸讥讽地笑意,看看锦瑟,“难道云尚书还以为锦瑟是真的欣赏你的文才么?”

云莫白看向锦瑟,她明显在回避自己的视线,根本不往这边看。于是她转向秦莫聪,说道:“你们想杀我。”

秦莫聪凝视她片刻,说道:“我们已经通知了华风,用小六的命换你。”

云莫白闭上眼睛,说道:“你们要杀我,这样才有可能让皇甫锦当上驸马;你们要杀我,所以才借不夜楼的马车将我带走,这样便查不到你们头上;你们要杀我,所以你秦尚书才会亲自与我相对;你们要杀我,不管华风会不会放小六。”说完,睁开眼睛看向秦莫聪。

秦莫聪微微一笑,“云尚书果然聪明。只可惜,华风不会想这么多,而且他也不是个会对朋友见死不救的人。”

“宰相大人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啊。”云莫白语气轻松,仿佛被刀子挟持的是别人一般,“可惜这一次,他恐怕料错了。华风不会放了小六,你们也杀不了我。”说完,她笑望着秦莫聪,自信而镇定。

秦莫聪眯起眼睛,她凭什么如此自信?难道他们的计划早就被发现了?不可能!如果被发现了,又为何要上车!

云莫白继续说道:“宰相大人虽然做了离国的国丈,但毕竟远水近渴,玄国还是姓墨。如今皇甫锦也没当上驸马,宰相在玄国的势力岌岌可危,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欲除去我动摇齐王势力,妄想再次与齐王分庭抗礼。可惜,即便杀了我,齐王依然把握着宰相谋害朝廷重臣的证据,宰相大势已去。我劝秦尚书早作打算,齐王重才,必定不会亏待了尚书。”

秦莫聪看着她一脸镇定,怒气上冲,啪地一声,扇了云莫白一个耳光。“哼!油嘴滑舌,想骗我放了你,没门!”

云莫白还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白皙的面庞上印上了一过红掌印,配上嘴角的血迹,刺目的很。她也不气,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着看他们将自己运到何处吧。

车里静了一会儿,锦瑟忽然开口:“秦尚书,你们真的要杀云公子么?”

秦莫聪不屑地瞟她一眼,“你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便可以了。”

“马车是我们不夜楼的,他日若追究下来怎么办?”锦瑟柳眉倒竖,身子转过来,面对着秦莫聪,“当初你可没说是要杀人!”

秦莫聪本就讨厌这个女人,此时看着更烦,便掏出匕首威吓道:“再说便连你也杀了!”

锦瑟见他用刀指着自己,不自觉地后退,一下子坐倒在云莫白身前。

秦莫聪得意地一笑,将刀子收了起来,“离开不夜楼,你什么也不是。”

锦瑟面色发青,缓缓坐回原来的位置。

云莫白则将锦瑟塞到她手中的小刀藏进了袖中。秦莫聪太过自负,他以为云莫白之前只是劝降他,却不知云莫白的话也是说给锦瑟听的。皇甫熊衍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要是想将来有活路,就赶紧表现表现,将功赎过。锦瑟何等聪明,一听就懂,此时帮云莫白,就是帮将来的自己。

车子停了下来,秦莫聪将云莫白的双眼用布蒙上,推下了马车。回身对锦瑟说道:“你回去吧。”

锦瑟看看他又看了看车下的云莫白,没有说话,落下了车帘。马车向回返去。

云莫白一路被推着,也不知是往哪里去。起初,能够感觉到脚下尽是杂草,路不好走,想来是在城外;接下来,跨了一道门槛,似乎进到了一幢宅子;七绕八绕地走了半天,又下了一段楼梯;又走了一段,听见铁链碰撞的声音。蒙在眼上的布条被取消,云莫白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座牢狱。有人打开了她面前的铁门,将她推了进去。

秦莫聪看着守卫在铁门上锁好铁链才转身离去。

云莫白环视牢房,三面都是石壁,一面是铁栏杆。铁栏杆对面的石壁上方有一个方形的开口,似乎是用来通风的。脚下也是冰凉的石板,墙角有一张草席,一个木桶,一张木制桌案,上面放了一根蜡烛。

云莫白走到草席处,坐下,开始思考。刚才她看见了两名看守,应该是负责看守牢房的,牢房外面恐怕还另有人把守。如何才能逃出去呢?

等?不可以。皇甫熊衍去找华风换人,必然不会成功。因为整个计划是公主定下来的,用小六换她的性命必然要请示公主,而子岚公主一定不会同意。如此一来,自己活着的价值就只剩下了她所握有的齐王的把柄。皇甫熊衍必定会考虑到可以通过她找到一些齐王违法乱纪的证据,以此攻击齐王。所以他才会选择将她关在一座牢房里,方便审讯。而一旦用刑,自己女人的身份必然暴露,绝对不可以!

所以在皇甫熊衍与华风的交易失败之前,她必须逃跑!

云莫白背靠着墙,改变手臂的角度,让锦瑟的小刀滑落到自己手中。然后背转刀柄,让刀刃落在手腕的麻绳上,用力切割。被缚的双手不够灵活,刀刃不时划伤手腕,她也顾不得了,只想尽快解放双手。终于,麻绳断开了,她的双手获得了自由。将断裂的麻绳藏到草席下,她开始用小刀撬草席下的石砖。撬一会儿,便竖起耳朵听听外面有无动静。终于撬起了一块,云莫白大喜。将草席铺好,小刀藏回衣袖,拿着石砖背手靠在墙边,高声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吵什么吵!”一命看守嚷嚷着走了过来。

云莫白听着他的步数,似乎从牢门走到这里还要一段距离,如此甚好。见那看守到了牢门前,她才说道:“我渴了,拿些水来。”

那看守上下打量她,说道:“你是囚犯,不是大爷!渴?忍着点儿吧!”

云莫白头一昂,说道:“爷我是囚犯,却也不是一般的囚犯。没看这是最里面的房间吗,说明我很重要。再过不久宰相大人便会派人来审问我,到时我口渴说不出话来怎么办?”

“嘿!新鲜了,当囚犯还这么嚣张!行!我给你拿水去。”那看守无奈地转身,秦莫聪临行确实交代了,这个犯人很重要。

见他转身,云莫白又喊了一句,“带个火来,帮我把蜡点上。”

那看守回头瞪她。却听她嚷嚷道:“天儿都这么晚了,你们也不弄点儿吃的!”

看守生了一肚子气,走回去了。再返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碗水,打开牢门走进来,将水放在桌上,俯身去点蜡。

云莫白握紧手里的石砖,如果她没记错,重击人脖子侧面的动脉可以导致颈动脉窦压力感受器感觉到强大压力,从而引起血压下降,脑供血不足,导致昏厥。不过那个压力感受器具体在哪个位置她可不知道,好在石砖够大!

趁那看守弯腰点蜡的功夫,云莫白从身后拿出石砖,狠狠地朝那看守的脖子上拍了过去。扑腾一声,看守倒在了地上。看看他脖子上的血,云莫白咽了口吐沫。也不知道这是颈动脉窦晕厥还是单纯的被打晕了……

云莫白拔出那看守的腰刀,放在他的右手,用力将他立起来。面对自己,双手紧握住他的。然后一边摆动,一边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另一名看守匆匆跑来,“怎么了?”一看自己的同僚正举刀要看云莫白,连忙冲进牢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向后一拽,“你疯啦!这重犯杀不得!”

那被他拽开的看守失去了云莫白的支持,身体瘫倒在地上,钢刀也当啷一声落了地。那后来的看守还未反应过来,头上已挨了一石砖,倒在自己同伴的身上。

云莫白满意地扔掉石砖,拍拍手。解下两人的腰带,将两人背对背的手脚缚在一起,然后锁在牢房之内,自己则轻生快步向外开溜!

第二十八章 脱险

云莫白向外走,是一条向上的楼梯。到了上面,看见牢门,她探头向外张望,正好有一队巡逻经过。连忙缩回身子,静静地等着巡逻队走过去,她才出了牢门。看看左右,好大的院子!

向左转去,沿着墙边前行,过了两间屋子,似乎有脚步声。云莫白连忙跳入对面的花圃,藏在灌木丛内。透过叶片的缝隙,她看见一个巡逻队从前边走过,这里的守卫还真多。刚要起身,一只手覆在了她的嘴上。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男人的声音很低,却沉稳地令人心安。云莫白镇定地点点头,那人松口了手。她回头去看,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男人蹲在她的身后。男人看见的她一瞬间忽然眼中闪出杀气,云莫白心中一凉,难道是敌人?

却听那男人沉声开口:“他们对你用刑了?”

原来他是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才这么愤怒。但是……为什么?云莫白盯着那人的眼睛,低声问道:“你不是暗卫,是谁?”

那人一怔,眼中似乎有了笑意。却也不正面回答她,只说:“我跟弑月一起来救你的。”

知道弑月的名字,应该是自己人。云莫白盯着那男人的眼睛,很漂亮的瞳仁,漆黑如墨。“我们认识?”

那人没回答她,只说:“你可以叫我影。”

“影……”云莫白又问:“弑月呢?”

“我们进来以后就分开找你,她应该是在院子的另一端。”影说完又向四下看看,说道:“这里守卫很多,你要跟紧我。”

云莫白点点头。

影将手揽在云莫白的腰上,脚下一使力,两人已跃到对面的墙角。这时,又有一队巡逻卫兵经过。影将云莫白拉入一个死角,屏住呼吸。

云莫白感觉整个人都贴在了影的身上,这让她有些不自在。虽然她从小便跟男孩子一起长大,思想里也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禁锢,但跟男人这么贴近却还是第一次。她对自己说:现在是逃难,顾不上这么多了!

巡逻队伍一过,影探头向左右看看,然后看着云莫白指指前面的长廊。云莫白点头表示明白。于是影出了墙角,向长廊跑去,云莫白跟在后面。两人穿过长廊,跨过一道月亮门,翻过一座院墙,躲在一座假山后面。

影看看微微喘息的云莫白,低声说道:“前面是一座长廊,穿过去就可以到这栋庄园的院墙了。”

云莫白点点头,终于要出去了。

影让云莫白稍微休息一下,带着她向长廊跑过去。忽然,影的步伐一滞,回身抓住云莫白的腰,身子向上一跃,人整个挂在长廊的顶上。云莫白便被他拎着腰悬在半空,张大了嘴却不敢出声。下面,一队巡逻的侍卫走上长廊。云莫白僵直着身体,努力保持平衡。一步、两步、三步……巡逻队终于走过了长廊。

云莫白长出一口气,却忽然感觉袖筒里有东西滑落。遭了,锦瑟的小刀!小刀落下的瞬间,云莫白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却感到腰上的手掌用力抓住了自己。那小刀就在她眼睛掉落地面,当啷一声,清脆地响。

“什么人!”已经走过长廊的巡逻队集体回身,向这边看来。

影揽着云莫白的腰,左脚一蹬,身子跃出长廊。也不放下云莫白,就这样在草坪上飞奔起来。

“有刺客!”“囚犯跑了!”“来人那!”

身后一片嘈杂,云莫白却顾不上回头,集中精力保持身体平衡。眼看着就要跑到院墙,身后的侍卫却追了上来。影将云莫白往墙角一抛,转身拔剑与侍卫拼斗起来。

云莫白贴墙站立,看着影刺死了两个侍卫,又有三个跟了上来。远处,等多的人马正在集结,而且有弓箭手!“他们要放箭!”

听见云莫白的喊声,影长剑向左一刺,右腿抬起一踢,两名侍卫倒地。他趁机转身向云莫白跑去,同一时刻,身后传出放箭的命令声。

云莫白张大眼睛,看着影向自己奔来,全然不理会身后的箭雨。旁边忽然飞出两个黑影,持长剑劈挡射来的箭支。而影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冲到她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腰,腾空飞上院墙,然后跃了下去。

落地的一瞬间,云莫白才找回了自己的心脏。影松开她,回头看向院墙。而云莫白则清楚地看到了插在他左肩的箭,惊呼:“你受伤了!”

这时,两个黑衣人翻墙而过,云莫白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弑月。

那两人看见影受了伤,眼睛都露出惊恐之色。影却抬手制止他们说话,简单地发令:“走!”

于是弑月拉起云莫白,四个人向往跑去。身后喊声震耳欲聋,云莫白却觉得脚好像不是自己的,明明下面是草地,她却觉得好像踏着空气。云莫白渐渐认识了路,这里是京城东面的郊外。进了树林,四人跑到一棵古树前,影蹲下身子,将手探入树洞。立刻,地面上的草皮抬起,居然是用石板托着的草地,而下面显然是一条密道。

弑月说道:“我善后。”然后将云莫白的手松开。

影点点头,拉起云莫白,带着另一名黑衣人向下走去。旁边那个黑衣人点燃了墙边的油灯,然后拨动开关,身后的石板关闭。这样的布置云莫白已然熟悉,是暗卫修建的密道。居然已经修到了城外,这令她感到吃惊。

三人在密道中行进,云莫白忍不住去看影的肩头。虽然对方是暗卫,替公主办事理所应当,但毕竟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影别过头,眼中似乎在笑,“我没事。”

呃……她还没问呢。既然这样,就算自己关心过了吧,没什么可内疚的了。

“是谁打的你?”

“啊?”云莫白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问的是脸上的伤,“哦,秦莫聪打的。”这人也挺奇怪,怎么这么在意自己脸上的伤。她低头走路,开始思索此次挟持事件会带来的影响,没有注意到影在眼中射出的寒光。

三人从齐园的阁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云莫白点燃了烛火,才发现影的伤口周围血迹已经阴了一片,不觉有些担心,“要找大夫吗?”

影坐到椅子上,说道:“不用担心,折魂就是大夫。”

原来那个黑衣人叫折魂。云莫白看向折魂,他正摘了蒙面,卸下背在身上的布囊,打开,里面药瓶、刀具、银针,应有尽有。看他身材消瘦、面色灰暗,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可动作却是干脆利落,完全没有身体衰弱的迹象。

他对云莫白说道:“你去打些水来,然后烧一壶热水。”

云莫白也知道需要水,可去哪里找水呢?正想着,就听影开口:“阁楼旁边就是厨房。”

“哦。”她应了一声,开门出去。

端着水盆回来的时候,影的上衣已经尽褪,却仍然蒙着面。刚才她还觉得影很瘦,现在才发现其实他身材很好,典型的倒三角,而且肌肉结实,正想去看是几块腹肌,却感受到有人注视她。抬头对上影的目光,不觉有些尴尬,脸一红,将水盆放在折魂身边,下楼去看热水。

影暗自摇头,哪儿有女人这么不知羞,盯着男子看的,这女人真是叫人无奈。

待云莫白端了热水上来,折魂已经将影伤口周围清理干净。见她进来就说:“怎么这么慢,快把纱布用热水浸湿。”

“哦。”云莫白一边干活一边腹诽:水烧的慢是火的事儿,干吗说我,要不是看在你现在正在治病救人的份儿上,一定骂死你!

折魂用热水浸过的纱布又擦了一遍伤口,算是消毒。然后跟云莫白说:“把蜡烛拿过来。”自己这取出几片草叶,捣碎,涂抹在伤口周围。

“麻药?”云莫白问道。

折魂一怔,反问:“你懂医术?”

云莫白摇摇头,这还用懂医术?治疗不都是这么几个步骤吗。

折魂奇怪地看她一眼,继续治疗。将小刀用烛火烧过,消毒。又对影说道:“箭簇已经插入肉中,如果直接拔出很可能会伤到筋骨,所以我要用刀切一个口子,再将箭簇取出。”

影点了点头。

折魂抬手触碰敷着麻药的地方,问道:“疼吗?”

影又点了点头。折魂说道:“还要再过一会儿。”又对云莫白说道:“等会儿我将箭簇拔出的时候你要立刻用纱布按住伤口,避免大量出血。”

云莫白点点头,又问:“没有止血药么?”

折魂答道:“有,不过如果血流太快,上止血药也是没用的,要先让血流慢下来。”

哦,明白了,就是压住动脉阻止血液流通呗。不过,哪儿是动脉?今天怎么竟找动脉了……算了,把周围全按上!

折魂再次伸手触碰敷着麻药的地方,“还疼么?”

影说道:“好多了。”

折魂于是开始清理麻药,边清理边说:“即便用过麻药,拔出箭簇的时候还是会疼。”

影只简单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折魂用刀切开一个口子,然后找好角度,迅速拔出箭簇,动作干净利落。云莫白立刻用纱布按住伤口四周,感觉手掌立刻湿了一片,都是血。伤口出血,云莫白就出汗,等到血止住了,她已是浑身湿透。影自始至终没吭声,可通过他紧握着的拳头还是可以肯定治疗的过程是很疼的。

折魂为影上了止血药,又包扎了伤口。云莫白看看两盆血水,舒了口气。此时,密道的门被打开,弑月走了进来。

影看见她,便问道:“没问题了?”

弑月答道:“是。”

影点点头,说道:“你们就按公主的吩咐继续行动,云尚书我会送回去。”

弑月与折魂对望一眼,一齐退下。

待他们走了,云莫白才开口问道:“你是暗卫的首领?”看弑月和折魂对他的态度,似乎是上下级关系。她如果没记错,墨子岚曾经说过暗卫是有一个类似队长的首领。

影哈哈一笑,“算是吧。”又道:“今晚暗卫各有分工,只好麻烦云尚书先在这里委屈一下,我稍事休息便会送尚书回府。”说着,起身走到床边,躺下。

“没事,你好好休息……”云莫白说着,却发现影已经闭眼睡去。心道:还真是训练有素,说睡就睡!据说这些武功高手都不会睡得太沉,只要周围有动静就会立刻醒来,还能拔个剑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要趁机试一试?算了,人家养伤呢。但是机会难得……试?不试?试?不试?想着,想着,她也闭上了眼睛,今天真是太累了……

第二十九章 日落皇甫(上)

床上的人睁开眼,却发现云莫白团在椅子里睡着了。笑着坐起来,扯下黑色的蒙面,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剑眉入鬓,凤眼狭长,挺直的鼻梁下面薄唇微扬着嘴角。不是别人,正是墨子岚。

他走到云莫白身旁,摇摇头,这女人平时跟个狐狸似的,这种时候却没个防备心。视线移到她的面颊,眼中一寒,秦莫聪……

看看外面,月渐西行,该送她回去了。他俯身将云莫白抱在怀里,用力时扯到了肩头的伤口,痛的皱紧了眉头。低头,看着怀中女人恬静的睡脸,嘴角又不自觉地扬起,还是睡着了乖巧。

晨光透过窗棂打在床头的时候,云莫白睁开眼睛,发现她竟然睡在自家的床上。昨天自己睡着了?是影把她送回来的?对了,她要赶紧去找华风!

也顾不上吃早点,把柳儿的叫喊声甩在身后,云莫白骑着追风直奔华府。

华风一听云莫白来了,几乎是小跑着出来。“云兄,你没事了?”他满脸喜色,抓住云莫白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真是太好了!”

云莫白知他必是担心了一夜,心中感动,笑着说道:“让华兄担心了。”

华风忽地想起她是女子,连忙放开了手,讪笑道:“我昨日差点儿就拿小六去换你,可是公主不同意。后来弑月说他们会去救你,我就一直等消息。到了晚上,弑月一个人来,说你已经没事了,却又不让我见你,可急死我了!”

“昨晚回来太累,早早便休息了。”

“哦。”华风又仔细看了看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忽然发现她面颊上有淡淡的指印,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他们打你?!”

云莫白抬手摸摸面颊,昨日的红印居然还没褪么?不在意地笑笑,“没什么,反正事情结束之后什么都讨回来了。”又问道:“小六呢?”

“在刑部大牢呢。”华风说道:“昨日刑部已经立案了,齐王亲自走了一趟。”

云莫白点点头,齐王亲自出马,刑部自然不敢懈怠。

华风又说道:“我倒好奇,云兄什么时候发现锦瑟是替皇甫熊衍做事的?”

“很早了。”云莫白微微一笑,“怎么?锦瑟弃暗投明了?”

华风点点头,“你真厉害,居然把锦瑟策反了。当初还以为你贪恋酒色……嘿嘿,不提过去。”

云莫白又好气又好笑,如今他都知道自己是女人了,还能说出贪恋酒色来,真是服了。“锦瑟来找过你了?”

“是啊,你被关押的地点就是她告诉我的。”

云莫白了然,怪不得那些暗卫这么快就找到她了,原来是锦瑟报的信。锦瑟跟随皇甫熊衍多年,皇甫熊衍能任由她叛敌?想到锦瑟的安危,她连忙问华风:“锦瑟现在何处?”

华风知道她担心什么,说道:“放心吧,锦瑟很安全。昨日她从郊外回来就直接到了我这里,之后一直在我府上,到了晚上弑月来了,便带着她回不夜楼了。”

云莫白点点头,怪不得暗卫人手紧张,还要保护锦瑟的安全。“华兄,你去刑部看看情况,我要去不夜楼一趟。稍后我们再一起去见齐王。”

“好。”华风点头,两人各自行动。

不夜楼后院的阁楼,还是那么清幽的不染烟尘。锦瑟斜靠在贵妃塌上,绣着牡丹的花袖半垂在塌外,房间内满是月下香的味道。

云莫白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多谢锦瑟姑娘相助,只可惜那小刀失落了,无法归还姑娘。”

锦瑟懒洋洋地笑了,“没关系,就好像这月下香,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云莫白看看香炉,“我说这月下香的味道怎么这么浓,原来一下子用了这么多。”

“我从来不留旧情人的东西。”

云莫白嘴角微翘,“这是个好习惯。”

“云公子是何时察觉锦瑟身份的?”

云莫白看着她的眼睛,答道:“从你熏月下香开始。”

锦瑟自嘲地一笑,“我还以为云公子是欣赏我的才情才不时光顾不夜楼,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云莫白挑挑眉,“彼此彼此。”

锦瑟想到自己也不全是因为倾慕云莫白的才华才见他的,噗嗤一笑,说道:“既然之前扯平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真心相交了?”

云莫白却只淡淡一笑,“我与姑娘从来都是真心相交。”虽然她也曾经借锦瑟的口把一些消息特意透露给皇甫熊衍,但却从未说过违背自己心意的话来讨锦瑟欢心。

锦瑟一怔,想起之前云莫白说过的许多话,不觉也淡淡地笑了。“云公子真是与别的男人不同。”

云莫白又正色说道:“不过今日莫白前来却是为了公事。”

锦瑟坐起身来,“我知道,你想我揭发皇甫熊衍,对吧?”

云莫白点点头,“到时可能还要姑娘作证。”

锦瑟微微一笑,“云公子可以放心,既然已经决定了帮你,我就不会再反复。”顿了顿,又问道:“现在保护我的人,似乎不是齐王的手下?”

云莫白知她说的是弑月,别有深意地一笑,说道:“莫白既然让锦瑟姑娘冒险,就有责任保证姑娘的安全。至于那是什么人,姑娘无需知道,也无需多问。”

锦瑟看看她,笑着说道:“锦瑟明白,锦瑟不会多嘴的。”云莫白在齐王之外培养势力,此事值得注意。那人的判断果然没错,皇甫熊衍已经是日落西山,而云莫白将是玄国的新星。

锦瑟开始整理她所掌握的信息,提出皇甫熊衍的罪名,列于纸上。

云莫白则去刑部与华风汇合,两人一起去找齐王。

墨啸风大赞两人此番作为,更是对扳倒皇甫熊衍充满信心。毕竟谋害朝廷命官是杀头之罪,他们现在有直接证人小六,又有锦瑟这个旁证,说不定还能揭发出其他罪状。此番朝廷必然要给天下一个交代——究竟如何处置皇甫熊衍。

云莫白却很冷静,说道:“此事还需看一个人的态度。”

墨啸风蹙眉,问道:“谁?”

云莫白答道:“离王。”

“五月三十日离王大婚,距今还有七天。”齐王手拈胡须,说道:“我现在进宫,请太后修书给离国。皇甫宰相如今身为嫌犯,离王是否还愿意娶他的女儿?嘿嘿!”

云莫白垂首而立,“离王的心思我们还摸不透,措辞还需谨慎。”

墨啸风点点头,“此时便由你去办。”

云莫白领命离去。回到家中,提笔修书两封。

第一封写给离王,将通过官方渠道送往。大致是说离王正要大婚,本当道喜。但事出突然,目前宰相皇甫熊衍涉嫌谋害朝廷命官等罪名,已在刑部立案,特通知离王。由于三十日离王大婚之后,皇甫熊衍即为离国国丈,将来若查出其罪名属实,我国会考虑两国邦交问题,尽量从轻处理。

第二封则是她以个人名义写给皇甫卿的,交由墨子岚的暗卫送往。信中说道:当日送郡主前往离国之后,莫白与华将军遭遇埋伏,一行将士无一幸免。我二人九死一生,辗转回到京城。经查证,诸多证据表明令尊乃是此次事件之主谋。与公与私,我都只能上报刑部。目前案件在审理之中,齐王则有意修书让离王改立皇后。我虽身在齐王阵营,却认为郡主品性纯良、深明大义,若能为后,必有利于玄、离两国未来之数。故而书与郡主,望早作打算。

其实云莫白很清楚,离王是一定会娶皇甫卿的。那男人一看就是非常自我的人,即便是群臣建议他易后,他也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她写信给皇甫卿的目的并非提醒她早做周旋,而是要让她知道:一,你父亲的罪名是确有其事,所以无需怨恨别人,尤其是我云莫白;二,齐王想要把你的未来也断送,我来提醒你,所以你要记得恨齐王不要恨我。

这两封信按照云莫白的计划,都送往离国。而玄国上下则开始大力搜索皇甫熊衍犯罪的证据,从京城到地方,墙倒众人推,关于他贪污、乱用私刑、破坏祖制、私征税银的各种罪名和证据一时间堆满了刑部公堂。

而远在离国的皇甫卿,也接到了云莫白的手书。她本是满心欢喜地拆开信封,却意外地看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她双手颤颤巍巍地再次举起信纸,又读了一遍。父亲终于还是对云莫白下手了,而且失败了……她该庆幸云莫白平安无恙,还是该为她的父亲悲哀。她的家族正面临着覆灭的危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在跟齐王斗,如今齐王胜了……她没有力量拯救家族,但至少她要保住亲人的性命。怎么保?只有坐上离国的后位!

一行清泪划过面庞,皇甫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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