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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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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言沉吟一声,问道:“我让你查的其他事。”

“都查了。”

荣升回道:“这四年来,宫女青璃春秋两季都有一次陪同尚宫局的尚宫出宫采买的机会,每年的这个时候,她会和那秦天河约着在城东的桥头见面……”

☆、痴儿情种帝王家(3)

荣升将所查的结果都一一的告诉给慕言,包括这些年天河在宫中的打点,对青璃四姐妹的照顾。

“你可查出,他们当年逃亡来朝歌之前,在南都的情况?”

“这个……”荣升迟疑了一下,方回答:“听闻,这秦天河与那四姐妹,都是从南都烟水楼出来的孤儿,烟水楼是南都有名的……青楼,宫女青璃的生母是这烟水楼的一名歌妓,而那秦天河就是烟水楼老鸨自幼收养的儿子。”

青楼?慕言低头沉默着。

原来她的察言观色和机敏过人,都是从小耳濡目染学来的。

荣升观察着慕言的神色,好一会,又开口道:

“奴才,另外还查到一件事……”

“说。”

“近日来,跟宇文家大公子宇文绝走得近的男子,听说,是从南诏来的商人。”

“商人?”

慕言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凤倾夜轻薄青璃的情景,不由得脸色变冷,“派人多加盯着宇文家的动向,切忌打草惊蛇,……近日来各亲王皇子,和朝中大臣来往密切,我思索着他们大抵是等不及想要逼父皇立储了,花朝那日,宋将军告诉我,北方的部族又开始有蠢蠢欲动的势态,南部的南诏亦不安平,高句丽也有侵袭我边疆的迹象,只怕,东商朝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

雨不停的下了几日,暖阁里却分外暖和。

夜色下宫灯虽明亮,在他眼里,也不过是黑暗的一片。

渐渐的,他与黑暗融成一体,所有的宫人都惧他畏他,而她却像一道刺眼的阳光,不期然的闯进他黑暗的世界中。

他伸出手,缓缓摸索到床的位置,他的手探向她的手,躺了几日了,她的手到了夜间还是会冷,她这几日睡得极不安稳,半夜时分会不停的呓语,那呓语声无不是说着一样的话:

“不要……不要杀我……”

究竟是什么样的梦一直如此纠缠着她,让她在梦里也害怕得瑟瑟发抖?

☆、你以为你是谁(1)

这一场病,青璃足足躺了六日方才好起来,正好赶上尚宫局的内人礼。

她即使已经在太子殿服侍大皇子,但这内人礼却还是得行的。行了内人礼,才算是正式的宫女,往后才有晋身的机会,这是后宫里宫女的规则。

傍晚,回尚宫局前,青璃抱着那张云曦古琴来到那片杏花林中,照着奶娘的话找,她果然在这儿找到了他。

连着几日天晴,被雨水冲刷的泥地上早已又落了厚厚的一层落花。

淡淡的余晖照在人的身上,空气里分外的新鲜。

一片青石台上,只见懒懒卧着一个人影,一身雪月白的长衣垂于地面。

走近了瞧,他合衣而躺,一手撑着额际,似在浅寐,另一只手中还握着一只青花瓷瓶的酒壶,而他身下还零散的躺着几只酒壶,可见他一整个下午都在此借酒消愁,听顺子说,喝酒成了这两年来大皇子最常做的事。

“你打算站在那,盯着本皇子看多久。”

青璃还在恍惚中,听见他低声斥责,而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样子并没有动身。

“奴婢今晚要回尚宫局准备行内人礼的事,所以走之前想着过来跟大皇子再说一声。”她抱着古琴走上来。

“现在说完,你可以走了。”他依旧是用充满磁性的声音,懒懒的说着。

青璃忝了忝唇,微笑道:“奴婢已经将这云曦古琴修好了,大皇子可否要试试?”

“把它放下……”

他冷淡的说着,依旧懒懒卧在青石台上。

许久,他并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怎么,听不懂我的话么。”他边说边抬起酒壶仰头往嘴里倒,“在我没有恼火之前,立刻消失!”

青璃却放下古琴,反而大胆的走上来,夺下他手里的酒壶,“大皇子,不该再躺了,这青石台上凉,当心伤了身子,二月里天冷,酒也该让奴才们烫了后喝才不伤胃。”他难道不知道,酒冷着吃最是伤身体的么。

☆、你以为你是谁(2)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手心是冰冷的,那么用力的握住她,仿佛要将她捏碎,她能感受到他勃然的怒火,却也能听到他话里那无限的痛苦。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奴才,也胆敢来管我!”

“奴婢是奴才,可谁说的奴才就不能够关心主子!”为什么心会微微的痛起来呢……

他冷冷的嗤笑:“你在可怜我!”

“不,奴婢只是,只是心疼……”她不自觉就将心里的话道了出来。

他修长的身躯狠狠一震,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戳中了内心的伤口,伤口裂开,鲜血淋漓淌了一地,是他自己也无法接受的事实。

“走,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来打扰我。”

青璃起身,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一眼,他就那么孤单的坐在那,零落的花瓣打在他肩头,青丝如缎,忖着他有些苍白的脸。

直到走出这片杏花林,她才听得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琴音。

琴声如心声,他的心竟原来如此忧伤……

慕言修长的手指摁住琴弦,琴音戛然而止,他的手缓缓抚上那两根被青璃修好的琴弦。

她能把云曦古琴修复得如此完美,不可不说令他刮目相看。

然,这琴弦断了可修好,他的眼睛瞎了,却不是那么容易复明的,甚至再也无法复明。

想到此,慕言的神色遽然冷却,一股冷冽的杀气腾起,两年来暗查当年害他失明的幕后指使者,已经渐渐的有了些眉目,一旦有了证据,他将百倍的将这番痛苦奉还!

忽然,前方又传来脚步声。

“怎么,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只当是青璃又走了回来,但他很快就发现来人是荣升,“荣升,你有要事?”

荣升回道:“禀皇子,南诏传来密报,说是南诏王凤阁罗病危,皇上要召见皇子您,就在御书房。”

******

青璃回到尚宫局的时候,双燕和胭脂都已经在尚食局等着她。

这一天,是这批八年前新进宫的小宫女最后一次聚在尚宫局的机会。

☆、桃花酿,对饮成殇(1)

明天,行了内人礼,所有的宫女都将按这几年在尚宫局所学的成绩和表现,分配到不同主子的寝宫里进行服侍。

是以,尚宫局放了她们半日的假,到今儿晚上三更前,她们能够聚在一起享受这闲暇的时光。

将将傍晚十分,清风吹拂,碧瓦屋檐下,一盏盏宫灯相继点燃。

四姐妹都换下便衣,双燕头一个合衣坐到了青璃的床上,床头梨花木的小凭几上,摆着几碟青璃做的小菜和辛姝做的糕点,还有双燕带来的果脯。

“可惜没有酒,这样好的日子里,不喝上几杯怎么痛快!”

双燕眼珠子忽然滴溜溜的转了转,眼里射出光彩来,连连拍着头嚷道:“是了是了,青丫头,我记得前几年你酿了一坛桃花酿,你说埋在哪棵树下,今儿不拿来喝,难不成要等到你成婚那日,做喜酒喝不成!”双燕笑得前仰后合。

“成,成婚?”胭脂一呆,傻傻瞅着双燕。

双燕敲了一把胭脂的头,“笨丫头,你二姐如今是大皇子面前的红人了,你可听谁说过,有哪个宫女病了,主子忙忙的叫太医来给她看病的?”

胭脂一知半懂,甜甜笑道:“那是二姐聪明,做事又勤快,主子定然欣喜。”

“是,这宫里头,再没一个像你二姐这样,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生得又是一代佳人,哪个主子能不喜欢,哪怕是做侧妃,做妾,也是天大的福气,也就算是熬到头了,不必再卑微的伺候于主子跟前,大皇子虽然眼睛失明,可好歹也是个皇子,即使现在储位被废,可宫里哪个人不当他还是太子看待,依旧住着东宫太子殿,凭着当今皇上那句五年之期,日后说不定大皇子眼睛好了,又再被立为太子,那,咱们的青丫头可就——”

双燕的嘴里忽然被一块糕点赌住,辛姝顽笑道:“双燕,你越发的嘴贫了,这宫里也是你能胡说的,在背后议论主子,可是天大的罪过,这样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桃花酿,对饮成殇(2)

胭脂听了双燕的话在一旁细细蹙眉,若有所思: 若是二姐真的成了皇子妃,天河哥哥该怎么办……

青璃打起笑容走过来,“双燕,辛姝说得对,在背后议论主子可不是顽的,隔墙有耳,你也该收敛些才是,明儿一旦去了各宫里伺候上头的主子,你这样,让我们如何放心呢。”

双燕笑道:“好好,不说了,有酒堵了我的嘴,我什么也不说。”

青璃笑说:“那坛子桃花酿,我原本就是预备在今天喝的,就在那院子里的桃树下埋着,不如咱们四姐妹去挖了来。”

“好呀。”胭脂搓着冰冷的小手下了床,忙就跟着青璃去拿铲土的镰头。

桃花树下,四姐妹一团忙活。

双燕嘴馋得只差没将那口水滴下来,站在那跺着冰冷的脚尖,不停的用双手搓着膀子,“这外头的夜风怪冷的,青丫头,挖好了没有,怎么我已经闻到酒的香味了!”

只听青璃和辛姝道:“就你猴急,好了好了,隔了这几年,我也把具体地方忘了,这回挖中了,已经瞧见坛子了!”

“二姐,让我来。”

胭脂伸出纤细的一双手,雪白的手指仔细的将那坛子上的泥土拨开,把坛子搬了出来。

四姐妹又回到屋子,坐回了床上。

四人围着那坛子酒,胭脂刚把盖揭开,顿时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

堪堪八年的光荫,当年的小女孩都已经长大成人,四姐妹把酒言谈,谈过去在南都的点滴,谈八年的宫中生活,谈心酸的,快乐的,幸福的,难过的,谈希望,谈抱负……

虽然她们是这后宫里微不足道的宫女。

可是在她们的心中,每人都曾有个一小时候的梦想。

胭脂酒量甚小,脸喝得通红,倒在双燕怀里,青璃病刚好,也微微歪了身子靠在辛姝的肩头,四姐妹说起各自的身世,都是些乱世里苦命的孩子罢了,胭脂眼睛湿润,捂在双燕的怀里轻声啜泣,淡淡的流泪……

☆、一封惹祸的信(1)

辛姝也掉下泪来,双燕噙满泪水,鼻尖通红,嘴上却是明艳的笑容,可那笑十分傲然凄苦,双燕接着喝下一杯,絮絮的说:“当年家乡发水灾,爹娘舍命将我从大水中救出,只可惜我那妹妹却跟着爹娘去了……”若不是舅舅狼心狗肺,不肯收留她也罢,竟将她卖到青楼里。

青璃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涩。

她们至少还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她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知。

“来,为我们的以后,喝上这杯。”青璃拾起笑容,四姐妹从回忆里幡醒过来。

四姐妹相视而笑,缓缓饮下这杯。

她们谁也不知道,这一杯酒下肚,从今起,这样相依相偎的日子将再也不回了……

******

永徽元年,二月二十六。

尚宫局内,宫女行内人礼仪式。

正是这日,南诏王凤阁罗薨世,消息暗传到朝歌,凤倾夜连夜赶回自己国家。

六月,凤倾夜镇压内乱,继承王位!

外表看来虽然依旧是东商的臣国,但凤倾夜于南诏国内部,却已经建立君王制度,设文武大臣,立朝为尊,自称南诏皇帝!而南诏自从八年前夺下南都,其疆土已经远远扩张,南诏的兵力凶残彪悍,对东商,无疑越来越构成巨大的威胁!

东商同时还面临着藩凉国,和北狄部族,以及高句丽的侵袭。

******

六月的天,烈日炙烤着巍峨的宫殿。

自从四个月前,于尚宫局里行了内人礼之后,辛姝被分配到皇后的寝宫侍奉膳食,胭脂被当今最得宠的思颖公主点明要了,这思颖公主也是皇后所生,今年刚满及笄之年,尚未出嫁。而双燕则被分到当今皇帝慕宣宗的殿中伺候。

“姐姐,青璃姐姐!”心慧提着一盒子冰块,嚷嚷着闯进西池苑的御膳间。

“嘘……”青璃把手比在嘴上,“心慧,冰块拿来了?”

心慧把手里的红漆盒子提高,眼睛笑成一条缝:“呐,姐姐要的冰块,我给拿来了。”

☆、一封惹祸的信(2)

心慧看着青璃把一盅杏仁莲子羹冰镇在红漆的食盒里,圆圆的眼睛盯着,不舍得移开视线。

青璃抿着笑意,另端了一只小碗递给心慧,眨眨眼:

“喏,知道你最爱喝的甜点,快吃了吧。”

心慧眼睛睁得更大,丰润的圆脸上露出笑意来:“谢谢姐姐!对了,姐姐如何知道,我最爱吃这杏仁莲子羹?”

青璃笑道:“从你姐姐心贤那知道的。”

心慧呵呵笑道,边吃边说:“姐姐可别告诉我姐,不然她又该说我贪嘴了。”

青璃笑着将手里的食盒盖上,“放心,你慢慢吃,我不说的。”

心慧呵呵的笑,眼里尽是满足:“姐姐,你做的每一样点心都那么好吃,我的胃都被你惯坏了。”

青璃提了食盒笑着出了御膳间。

走入北苑,忽然就被一种诡谲的气氛笼罩,怎么去了这半日,北苑里变得死一般沉寂?

青璃边走,边觉得一颗心没来由的跳得慌,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刚到厅前,只听得院子里传来嗷嗷的求饶声,板子打得啪啪直响,青璃脸色一变,紧紧的快走几步,见那园子里站了一园的人,只怕这北苑所有的奴才都到齐了。

顺子站在慕言旁边,奶娘和心贤亦是跪在地上。

荣升正监督着两名太监责打一名小太监,那小太监趴在长条凳上,屁/股上已经是血肉模糊,那地上汗水血水淌了一地,小太监嗷嗷的叫着,“求大皇子开恩……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荣升远远见了青璃出现,斥责那被打的太监:“这后宫之中,奴才私相传递宫外之物本就是忌讳,大皇子更是厌恶下人暗通款渠,而你竟然将信物传到这北苑来,今日打你一顿,已是大皇子开恩。”

青璃眼尖,早已瞧见慕言手中所握的一封信。

将荣升的话联想起来,她恍然已经明白到什么,那封信,很可能是天河暗中托人捎带进来的。

青璃提着食盒的手变得冰凉,她站在那踟蹰不敢上前,但最后到底还是深深提了一口气,缓缓走上来。

慕言早已听出青璃走到跟前来,他不着痕迹的掐紧那封信,脸上,是风雨欲来之势……

☆、一封惹祸的信(3)

青璃看着被打的太监,那太监已经被打得气息奄奄,慕言命人将这太监拉下去,荣升懂得察言观色,使了个眼神,将跪在地上的一众奴才都纷纷赶了下去。

青璃用力握了握食盒,而他只是冷冷的站在那,她张了张口,摸不准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太监被捉到私自替宫外的人传信,按照规矩本是该罚,可也不必罚得这么重,她思忖着,他是在气那太监,还是……还是要做给她看?

她的目光又转到他手中的信封上,信已经被人打开,显然他多半已经知道那信里的内容。

还好,天河哥每回也不过说些嘘寒问暖的话。

想到这,她踟躇着呵呵道:“奴婢做了冰镇杏仁莲子羹,不如大皇子消消火。”

顺子在一旁看得干急,哎哟哟,好姐姐,你这不是拿冰往火堆上碰嘛,平日里那般聪明,怎么这会子笨得这样。

可是青璃压根不知道,天河在这封信里,说了些什么。

他一抬手,用力拂开她手里的食盒,那一盅甜点全都打碎在脚下的青石砖上,冰块泼了她一身,她打了个冷战。

“荣升小顺子,备马,去围场射猎!”

荣升和顺子咕咚一声已经跪下:“大皇子,这太危险,万万不可啊!”

青璃惊讶的望着他,他是因为生气而要去骑马射猎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看不见?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难道为了一封奴才私自传递的家信就气得不顾自己安危?难道真的有这么令他生气?他真的脑子烧坏了?

荣升跪在地上,焦急的对青璃使了个眼神。

青璃忙回过神来,也求道:“大皇子有气,也不该拿自个的身子顽笑,奴婢求大皇子收回成命。”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管着本皇子,荣升,你也老了不成,我叫你备马,去围场!”他的话冷冽如冰,额头上是隐隐暴跳的青筋,青璃心中是一万分的不懂和不解。

荣升见无法,只有吩咐下去。

☆、一封惹祸的信(4)

青璃下意识来扶他,慕言冷冷的将她拂开,“顺子!”顺子诶一声,胆战心惊的过来搀扶,一边做猛的给青璃打眼色,青璃也不敢离身,忙忙的跟着。

慕言狼狈而急躁的上了自己的马车,荣升拽拉着青璃一咕噜也赶紧的坐上了后头的马车,一路紧追慢赶的到了围场来。

眼看着围场的奴才将大皇子的马牵过来,老成持重的荣升也急了。

“大皇子,老奴求大皇子三思而后行啊……”

“主子,这骑马太危险,万万不可啊……”顺子也跟着他师傅恳求。

慕言浑身充斥着勃然的郁火,把手一伸,斥道:“把马牵来!”

“大皇子(主子)!”

“怎么,你们都是要反了不成,把、马、牵、来!”

奴才们吓得不敢动,荣升和顺子焦急之心溢于言表,慕言脸上露出狰狞气极的冷笑,“很好,你们当我眼睛瞎了,就是个废人了不成!狗奴才!”

他抽动手里的马鞭,那一鞭子凌厉之极,恰恰抽在荣升的肩头,荣升的脸色却是半点都未改。慕言顺着耳旁马的嘶嘶声,寻到马的位置,已经不顾一切,凌空飞起跃身上了马,马缰一拉,掣——地一声,已经如翱翔的鹰一般闪电奔驰而去。

“师傅,这,这可如何是好?”顺子急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主子有个好歹,他也甭想长命百岁了!祖宗啊!

荣升一拍手背,“唉,我也不懂骑马,快快快,还愣着做什么,快找人来跟上大皇子!”

顺子说一声是就急得去围场找人,谁知师徒两人却正好瞧见眼前一匹马从马厩里奔出来,竟然是青璃跨上了一匹马去追慕言,可是师徒两人看着青璃坐在马上的那架势,吓得几乎胆子都掉了一地,她那哪里是骑马,分明的就是送命。

其实,青璃的马术倒也不至于那么那么的差,小时候天河骑马带她去青河,青河边上,也曾手把手教她,可她那时也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眼看着慕言不顾性命的冲进围场里,她并没有多想,直觉的就这么做了。

☆、阿璃!阿璃!阿璃!(1)

六月的天里,狂风卷着热浪扑面吹来。

青璃远远的看慕言往密扎的林子里跑,急得用力拍着马屁/股,马身一阵剧烈的颠簸,她险险的拽住缰绳,凭着那份镇定才不至于被马甩下来。

然而追进树林里,却不见了慕言的影子,她没来由的开始焦灼不安,用力勒住缰绳,马缓缓停下来,她费力的翻身下马,开始焦急的在偌大的林场里寻找他的身影。

“大皇子!”

“大皇——大皇子!”只见一棵桦树下躺着一个人影,他的坐骑已经不见了踪影,心口猛的一阵紧缩,她几乎连滚带爬的扑了上来,“大皇子!大皇子!”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扶起他,却发现他雪白的锦袍上有斑驳的血迹,而他反身躺在那一动也不动,她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变得冰冷而让人窒息,不会的,不会的,四肢都在发抖,她缓缓的,伸手去探他的气息。

寂静的空气里,只有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所以当他冷不防伸出手一把捉住她手腕,她惊得往后一跌,“大,大皇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来的!”

“奴婢,奴婢骑马来的。”还好,他并没有……摔死……

“你懂骑马?”

“还好。”

还好?该死,他觉得怒火陡然的又升了起来,“谁让你跟过来的!”

“奴婢自己。”

“你!”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收紧再收紧,直到听见她低声的喊疼,他却想放不愿放,既想惩罚她,又怕,她真的会疼。

可是此刻显然比较疼的人是他,他甩开她,手下意识捂着腹部。

“大皇子,你受伤了!”

他在摔下马身的时候,腹部被一根树枝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挣扎了两下,还是颓丧的靠倒在身后的树干上,喘着粗气,脸上的血色也退却,变得苍白而冷冽。青璃看着他腹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心里竟然是那样的难过,她说:“大皇子在这等等,奴婢这就叫人来!”

☆、阿璃!阿璃!阿璃!(2)

“站住,哪也不准走!”

她顿住脚步又走回来,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坚持离开,想着荣升他们不出多时,应该也能找过来,所以她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想要替他擦掉伤口上的污秽。

“你做什么!”他用力握住她的手。

“奴婢想帮您清理伤口,否则怕会感染。”

“不必了!”他将她拂开。

“可是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若是不及时止血,恐怕会……”她忽然讨厌他的孤僻,讨厌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心上那一下下被什么尖刺的东西扎一般的疼,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她眼里闪烁着笃定的光彩,不由分说扯开他腰间的束带,他脸色一惊,气急败坏,“滚开!”不料一时无法控制住掌风的力道,那一掌重重的挥在她身上,她连人翻出几翻,撞在身后的树干上,只觉得心口一阵痉挛,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他浑身一震,挥出的手还停在半空里。

良久,不见她的动静。

“阿璃!”

一声呼喊,再是无法隐藏住他对她满心的在乎,他挥着双手在地上摸索,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焦灼,“该死!”他无法看见她的样子,他无法知道刚才这一掌是否已经将她打死,甚至不知道她就躺在他身边,而他只是狼狈的扑在地上,不停的在一堆荆棘里寻找她的身影,“阿璃!”

青璃昏死了一刻,缓缓转醒过来,头顶刺目的阳光仿佛化成无数的光斑在眼前飞转,心口上沉痛难忍,她口角又溢出一丝丝鲜红的血水,她模糊的视线里倒映着一抹慌张的身影,只见他扑在那地上,不停的在找寻什么,不停的喊着:

“阿璃!阿璃!阿璃!”

阿璃……

他可是,在唤她么?!

她的视线缓缓的聚拢,捧着沉痛的心口,可那一阵阵灼热的暖流止不住的奋力涌上心头,化成巨大的心酸和无可抑制的感动,他,高高在上的皇子,此时此刻他脸上那莫大的悲恸,可是在为她而担忧……

泪水又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力捂着唇,忍着那股想要哭的冲动。

☆、阿璃!阿璃!阿璃!(3)

他不断的往前爬着,从焦灼到发疯,他狂怒着,啸着,徒手劈斩开一丛丛障碍物,却怎么也碰触不到她的身体,他如陷落在黑暗的沼泽里,如何后悔和挣扎,却怎么也触碰不到她,触不到她,“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要惹他发火!

为什么她总要忤逆他的话!

她凭什么仗着他容忍她,就狗胆包天不顾他的警告!她又是凭什么认为,她犯了错,他一定会饶恕她!

为什么她要闯进他的生活!

为什么他会一再的为她失控!

为什么想到她日后会出宫离开,会跟别的男人成亲生子,他的心会变得撕扯般的痛!

“阿璃!阿璃!阿——”

“我在这……”她轻轻的一声,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

他的身子僵硬的趴在地上,一双手割出无数的伤痕,斑驳的血渍下是一丝丝热辣的疼痛。

“大皇子,可是在找奴婢么……”她清灵的声音随风飘来。

“过来……”他的声音飘渺而低沉,却不再冰冷。当他伸出的手碰到她的身体,他用力的,发狠的将她揉进胸膛里。

“阿璃……”

他脸色苍白如雪,头抵在她的发顶上,“还好……”

还好什么,还好她还在他身边……

“大……皇子……”她微弱的咳嗽惊醒了他,他稍稍松开力道,“伤到哪了?”

她却看着他那一双满是伤痕的手而落泪,“大皇子不必担心,奴婢没事。”

他沾满灰尘和鲜血的手,扣住她的下颚,“告诉我,日后,若是你有机会出宫,你想是不想?”

她眨着轻灵卷翘的玉睫望着他,唇上沾着血,笑起来宛若盛开的琼花,美不胜收,她说:“大皇子要放奴婢出宫?”

他用力扣住她,抬起她的脸,“回答我!”

好一会,她并不欺瞒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回答:“想。”

谁知他却说道:“那好,我劝你今后莫要再想,因为我若不准,你此生都只能留在这宫中,哪怕是老死!”

☆、撒娇的二丫头(1)

青璃不确定他这番话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却并没有难过。

忽然发现,她想离宫的那份渴望,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强烈,虽然他待人苛刻,虽然他言语冷漠得让她讨厌过,但是她的心在这一刻微微的因他而悸动。

“回答我!”他抬起她的脸,打断了她的沉思。

“是,奴婢记着了,只要大皇子长命百岁的活着,那奴婢自然老死也出不去这宫门~”

他没想到她会忽然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还不忘暗暗的驳了他一句,一时竟然无话。

他刚才挥出的那一掌,自然不是吃素的。

青璃的心口上又是一阵阵的痉挛,她低低的咳嗽几声,身子缓缓软下来。他接住她软下的身子,双手摸索着捧住她的脸,“告诉我,你伤到哪了?”

青璃积攒了几分力气,躺在他怀里笑着说:“大皇子不必担心……奴婢的伤无妨……的……”

“慕言。”

“什么……”

“叫我慕言。”

“可是……”她停顿了一秒,浅笑若花:“好,慕言。”她缓缓阖上疲惫的眼睛,躺在他怀里沉沉的昏睡过去,也不记得是怎么回的宫,只知道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后来她才知道,她受了严重的内伤,是慕言用内功替她疗的伤她才能好得如此快。

只是这一躺,就是一个月。

原本她还担心慕言的身子,然而他比她想象中要强壮得多,再加上宫中太医的良方,他的伤不过几天,就已经开始愈合了。

因为她内伤在身,慕言吩咐不准她进御膳间,皇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从中宫端来炖品看大皇子,而这炖品因为是辛姝亲手熬的,是以,辛姝每回都能同皇后一道前来。只是刚开始的头几天里皇后还走动,后来,这暑天日头太毒,皇后便不亲自来了,只让辛姝负责。

因为天天都能见到辛姝,姐妹说几句话,青璃很开心。

辛姝又把在这几个月来双燕如何晋升为彤史,胭脂如何得到思颖公主嘉赏,以及她自己如何得皇后赏识……等等这些事都一一说给青璃,让她知道她们都过得很好,不必挂牵。

☆、撒娇的二丫头(2)

青璃自然很替她们高兴,但唯独双燕,她却有些担心。

“你快快把伤养好,不必太担心双燕,她虽然性子浮躁,但是会懂得把握分寸,你自己倒好,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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