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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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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旁回响起裴玉白的话,医者,救死扶伤。

“叔叔……”一只肮脏的小手抓住她的裤管,“叔叔是大夫吗,救救我阿爹吧……”

青璃低头,泪便掉下两颗。脚下是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破烂的衣裳脏兮兮的手爪,还有营养不良的削瘦面颊,唯有一双眼睛明亮而圆,清澈而有神。她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心头一阵发酸。“叔叔,叔叔可不可以救救我阿爹……”小女孩圆圆的眼睛里掉着泪珠,瘦弱的手指着街角那一处破败屋檐下,几乎是垃圾堆里躺着的一个身影。

☆、血染江山的画(26)

小女孩哭道:“我阿爹为了找吃的,被坏人打了,伤得很重,可是我没有银子请大夫,我跟爹爹两天没有吃东西了,阿恧可以不吃东西,可是阿恧不想要阿爹死掉,叔叔,求求你救救我阿爹好不好……”小女孩眼睛盯着青璃背着的药箱,仿佛抓住了救命的浮木,怎么也不肯松手。

青璃脱下披风蹲下来裹住小女孩瘦弱单薄的身子,“好。”

阿恧的爹伤得很重,断了一根腿骨,青璃费了很大的力气为他接了骨,上了药竖了板子绑好了伤口,可是青璃知道,阿恧的爹也撑不了多久了。这样的病患,这样无家可归的难民到处都是,这些天,她除了奉命看顾慕言的龙体,其余的时间,便是同太医院其他人一样,还有许多的军医,在这大街上伸出可以援助的手,可是,心一天比一天难过。

许多的孩子涌上来,求救的,要吃的,他们纯真稚嫩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渴望和害怕,让她不断的想起当年的自己,想起和双燕辛姝,胭脂天河一起逃亡,一起流浪的苦难日子。想起当年,便想起那些亲密的,温暖的,再到后来的姐妹情绝,死的,伤的,痛苦的,所有的种种往事从没有像这一刻,统统的涌上心头,让她不堪负荷。

“对不起……”

“……对不起……”

推开那一群群孩子。她捂着哽咽的唇,拼命奔跑在街头,风雪漫天漫地的落着,她跌跌撞撞的不知方向,只是任凭自己不断的奔跑着,仿佛才能发泄出内心积藏的苦。不知跑了多久,雪融了发丝,清冷冷的贴在面颊上,没有了厚实的披风,单薄的袄衫也抵挡不住这冰天雪地的寒冷,捧着脸的双手上尽是湿湿的泪。

“你一个人在这街头发什么呆?”忽然背后一把声音传来。

当青璃抬头看时,天边的雪色已暗,城中炊烟袅袅,夜幕将要降临下来。

她的发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冻红的脸上添了几撇肮脏,泛红的双眼看着眼前如玉的身影,微感意外。

“皇上,臣下正要回去,只是一点事耽搁住了。”

☆、血染江山的画(27)

慕言立在风雪中,披一件银白华丽的狐裘披风,银润玉白的面庞上莫测高深。

“顺子,解下你的披风给黎念卿。”

“谢皇上盛意,臣下并没有关系。”

“你是朕的大夫,你病了,谁管朕的龙体?顺子,给她披上!”

顺子立马递上自己的披风,青璃没有再说什么,默默接受披上。

“走吧。”

慕言只说了一声,语气是一贯的飘渺,眼神犹如这静落的鹅毛大雪,清亮迷茫而深邃无垠。顺子撑着伞跟着。青璃也跟上来,尽管心中疑惑他为何会在此,又为何是两个人,且车马皆无。这些天来,他此时此刻不都是在军营的吗。

走了很长一段路,青璃开口道:“皇上这是要去哪,这道似乎不是回——”

顺子笑着截了她的话说:“医郎尽管跟着便是,眼瞅着吃饭的时辰到了。”

青璃心中微微疑惑。

天,晚得很快。

但茫茫的白雪覆盖大地,即使是夜幕降临,也到处触目可及,尽是萤亮的雪光。

三人走进一处民宅。

宅子不大,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破旧。

朴实的院落里收拾得却很干净,到处是厚厚的一层积雪,屋檐上悬着根根晶莹的冰柱子。四五个小孩正搬着凳子摘那冰柱子尝。三个男孩两个女孩玩得很开心。其中一个女孩子稍稍穿戴得干净些,一身红红的衣裳,辫子上还扎着红绳喜结。这时屋内跑出个大娘,嘴里喊着,“哎哟,我的小祖宗们!老大,老二,赶紧带着弟弟妹妹回屋来,等阿爹瞧了,看不打断你们的狗腿!这冰天雪地的,这玩意儿也是能吃的,看不冻了你们的吃嘴!”

其中一个小男孩道:“娘,我要吃面,我要吃面!”

大娘拍了拍一身的灶灰,“好好,今儿是小四儿生辰,都有面吃,不过你是哥哥,得让着妹妹。待会咱家还有客人要来,不可多吃了去!”

“噢……”

“娘,娘!我也要!我也要吃娘做的生辰面!”

“还要加鸡蛋饼子!”

孩子们雀闹起来。

“哟,孩子们快瞧,咱家的客人来了!”那大娘此时方瞧见走进院子里的三人。

☆、血染江山的画(28)

大娘笑呵呵的迎上来,“快快,快屋子里烤火来,这冷的天。”大娘招呼着,又拿眼笑呵呵的瞧了眼青璃,“哟,真是俊的公子呀。”一边又忙着赶自己的孩子,“快,老大,带着弟弟妹妹上屋子里去,娘这就开饭了,啊!”孩子们拥着他三人欢呼着进了屋。

青璃站在门口,蹙住了脚步。

原来那穿红衣的小女孩,也是今儿生辰啊。

小时候,每年的今天,腊月十二,也是她的生辰,娘亲都会为她辫子上绑上红绳结。那一天,娘会亲手下厨,为她做一碗生辰面,加香喷喷的鸡蛋饼子。娘亲离开以后的那两年,天河哥总是会为她讨来一碗生辰面。入宫的那些年,双燕她三人会悄悄为她预备。而其他姐妹生辰,也是一样的准备。

再后来,那些都仿佛成了回忆。

顺子忽然走上来,笑着说道:“这家子,是亡将的家人。大娘和主子有几分缘,今儿小四生辰,主子便特特来了。”

青璃心中这才了然。

顺子从怀里掏出一包礼物,笑着喊道:“孩子们,看我给你们带来什么,来吃糖咯!”

孩子们顿时喜笑颜开开心得了不得。

慕言站在门口,一脚跨在屋内,回头看着青璃,“今晚不必拘泥君臣之礼,只是来吃顿……生辰面。”目光深深的,若有所思的望了青璃两眼。

屋外飞雪如絮,屋内烤着炭盆,炕上孩子在分着糖果,哭的闹的笑的,家的温暖仿佛一下子洋溢出来。原来亡将是这些孩子们的爷爷,而孩子们的爹爹也是军中的参将。一年难得回家一次。

大娘端了满满一大盆子的生辰面上了桌,又端着一只锅盆,锅盆内盛着鸡蛋饼子。大娘腼腆而热情的笑着招呼:“咱农家没什么吃的,今儿小四生辰,一早儿卖了只羊,才得了这几斤的面粉来,你们可别嫌弃的好,来,也尝尝咱做的,看吃着可还香不香,这鸡蛋饼子不说远的,这方圆几里,再没人做得有我许大娘的味儿,咱家孩子最是爱吃的!”说完大娘呵呵笑着,脸上因劳作而透着红润。

孩子们一哄而上。“娘,我要面,我要面!”

“我要鸡蛋饼子!”

“娘,娘我要两个鸡蛋饼子!”

大娘一边拍着孩子们顽皮的手,一边给青璃三人一人盛了一碗生辰面加两个鸡蛋饼子。

“来,成双成对,吃了生辰面,年年有今辰。”大娘嘴里笑着,将满满一碗放在青璃面前。“乘热吃。”

看着孩子们嗦啦着碗里的汤饼,青璃眼中不禁略有热意,微微泛起泪光。她握起筷子,夹了一口尝了,竟是有一股久违的属于娘亲的味道。心头更是觉得酸涩。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对面而坐的慕言拿着筷子,目光静静望了她一眼。

☆、血染江山的画(29)

长靴踩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路静静的留下深浅的几行脚印。

顺子无声的跟在后头。

慕言撑着伞,青璃也打着一把大娘给的伞,二人往回走。

谁也没有说话,风雪簌簌的从九天上银落而下,沿路的小树桠上不时唏嗦掉下些雪末子,城中门户大多早已紧闭,偶有一盏萤亮的灯笼在屋檐下轻荡。鹅毛般的雪片,微微飘在他袍边沾了细细的一层。路的尽头有更漏的铜锣声,幽深寂静的道路仿佛没有尽头。

青璃满腹心事,跟随着慕言的脚步,保持两步的距离走着。

慕言只觉得那心痛又在撕裂他的心房。剧烈的痛令他脸上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不知是痛得多了,还是他渐渐沦陷在这痛苦中,他以常人不所及的毅力撑着,他不想让她知道,让她看见。他又忍不住的在想她了。一路听着她深深浅浅的脚步声,他忽然幻想,如果能牵着她的手,顺着这漫天的雪夜一直走下去……只是一个念头,痛就加倍的‘惩罚’着他的‘背叛’。

“皇上,驿馆到了。”

是啊,这一路还是走到了尽头。

“去熬些姜汤给顺子,你自己受了那些的凉,也记得喝一碗。”

慕言淡淡的说完这一句,也没回头,便径直走进了驿馆。

厨房里,青璃亲手熬着姜汤。

香辣的姜味暖暖的从锅子里飘出来,浑身有说不出的舒服。

此时夜深,驿馆内也很安静。

青璃静静的望着熬姜汤的砂锅出神,忽然灯火一闪,一个身影不知不觉已到了屋内,青璃猛的起身跑去关了门。“这驿馆到处是侍卫,你是怎么进来的?”

来人着一身黑衣,带着高高的帽檐遮尽了脸庞。“我的武功也许不如这些内卫高手,但轻功足以自由出入,姑娘大可放心。”来人剥下帽檐,扯下面巾,露出脸来,却是双燕身边的侍女阿媛。“这是姑娘要的人皮,已经找来。”阿媛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青璃。

青璃打开布包将那大块已经经过处理,薄而滑的人皮拿在手中细细的看了看,“阿媛,你这人皮是从……”

☆、血染江山的画(30)

阿媛知道青璃担心什么,说道:“是我从死囚犯的身上剥下来的,那人罪大恶极,这也算是生平的一点报应。”阿媛看着青璃将人皮包好贴身收藏起来,于是说道:“我已接到探子的消息,果如姑娘所说,皇后已经离开皇宫,想必不日就会来到嵩城。对了,姑娘此番做为,真的能管用吗?”

青璃道:“我也不确定,但我只想到这个办法。”

阿媛点点头,“姑娘这是在用性命冒险。”

青璃却笑着淡然道:“为了我的丈夫,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青璃眼底闪烁的光彩,阿媛一番欲言又止。

“好了,阿媛你该离开了,此地不宜久留。”青璃说道。

“姑娘万事当心。”阿媛如此说完最后一句,便复又戴好帽檐拉好面巾,小心的出了灶房,凭着卓越的轻功,如同出入皇宫一般,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天后,辛姝来到嵩城。

“月儿,你实在不该来嵩城。”

房间里传来慕言略显得冷淡的说话声,“朕是御驾亲征,不是儿戏,你身为皇后岂可以随意离开皇宫,跑到这战场上来,岂不知你这样要让朕何等的为难。要是朝臣再一次极力上书要朕废了你的后位,月儿,朕恐怕都无法替你言说。”

辛姝满面风尘仆仆,一身雨雪,难过的说道:“谁都知道这一战有多艰难,我是皇后,可我也是你的妻子,如果我不陪在你身边,我怎么能心安呢。况且……,我听闻宇文家族的余党一直潜藏在暗处伺机要刺杀你,心里更是担心,所以就来了。如今战乱关头,我若与你并肩作战,百姓也都会更欢心,军心也更振奋,这样不是更好吗。还有……,我以为,我来了,你会觉得高兴,可是看来,你大约希望我离开回朝歌去……”

“说什么傻话。”慕言就势将辛姝拉回身边,“这寒冬的天,你能受得住几日。况且你来嵩城的消息只怕明日就传开了,再回朝歌也没有意义,既然来了,当然是留下来。”

辛姝的眼底换上满足的笑容。

☆、人皮面具(1)

业安四年年初,依然是隆冬峭寒的天,但连续着十来日的天晴,将那足足下了个月的风雪渐渐化了,清冷的风柔和的刮着,却让气候出奇的冷,没有了雪落时候的那股安宁和温暖。风中带着雪融化的寒意,丝丝沁入汗毛,这股化雪的寒风也给东商军队带来很大的难题,几万士卒棉衣缺少,由于道路冰冻,上十万车辎重迟迟未从远方运输过来,这便让士卒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风,许多的将士接连的病倒。

而驻扎在南都的南诏大军见厚雪初融,道路见宽,枯草冒头,天空阔远,便开始了攻打嵩城的作战计划。两军交战,军队绵延数里,战旗蜿蜒如龙,战鼓擂动震天,每厮杀之时杀伐声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轰隆隆的呐喊汇聚成汹涌的河流,嗡嗡的钻进的脑海之中,浑身闻之震颤,四肢为之发抖,清冽的雪风呼啦啦刮着城头上的旗子,那风扑在面上,似乎还带着人血的红,而那风里,还能闻的到浓浓的血腥味道。尸横遍野,战马嘶鸣,流箭如雨,狂刀如雷。南诏兵在凤倾夜的率领下,宛如一支出山的猛虎,野蛮雄壮,所向披靡,残暴凶狠。半个月的时间,数十次大大小小的交战下来,东商的军队死伤近万,而南诏不过小小的损兵,连将亦未折损一员。这场持久的战争,似乎南诏早已占多足够的优势和机会,只要攻下嵩城,东商这座中土大邦将沦为列强的腹中之肉,或许以后都需以弱者姿态,小心翼翼存活于周边列强的君威之下。

但其实,这一场天下为鹿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铜镜里,映着一张男子的面孔,屏风后的浴桶里还冒着热雾,青璃坐在镜台前,手中拿出一只玉瓶,滴了两颗在盛满温水的碗中,她以手沾了些温水抹在面上,不过一会,面上那张细薄的人皮面具就松脱滑下来直褪到颈部,露出她原本的动人容颜。易容术再好,她也必须每月取下来一次,否则自己原本的面庞不涂上特制的药水,很容易因闭气而发痒溃烂。几天前她已经换了一次药水,此时此刻换下来,是为了试带另一张自己已做好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2)

青璃拿起人皮面具涂抹药水,正要对着镜子试带,门是紧闭的,以她太医的身份,一般是无人会闯进来,便是有人也会先叩门通报。只是偏偏有那么个人在这些礼仪之外,又偏偏凑着这关节上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脚飞开厢门没头没脑的大呼小叫,“阿卿、阿卿!你在不在里头?我找你好久,到处找都不见,咦?怎么你在洗澡?怪了,大白天的你个大男人躲在屋内泡澡,我就说你小子怪里怪气你还不服!”

唐景咋呼的闯进来,四下里飞快一扫,只瞧着竖起的屏风后水雾缭绕,便知是青璃在洗澡,就大步走进来,谁知屏风后陡然一把恼怒的冷斥,唬得他顿在原地。

“出去!”

他何时听闻青璃如此冷的声音过?唐景傻了傻。“阿,阿卿是你不曾?”

“谁让你闯进来,出去!”青璃冰冷的喝道,底气不足,泄漏一丝微慌。

唐景却反而笑了笑,露出一贯的顽劣,“嗨,平日甚少见你一块洗澡,这大白天的你怎么——”

“出去!”又是冰冷的一声,还拔高了音调,唐景脸上就是一怔,一脚踩在屏风口子上再不敢踏进来一步,“阿,阿卿,你真生气了?”怪事,他没做错什么啊?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有什么事,等我洗澡完在说。”青璃冷然的声音传来。

唐景蹙了蹙眉头,十分委屈的模样,但眼底却掠过一抹促狭。“哦,那好吧。”

青璃只听脚步声朝着外头离开,呼了一口气。然而猛听身后嘭地一声响,竟是屏风被撂开,唐景伴着鬼脸得意的哈哈大笑蹦到她面前,“哈哈哈,你小子每次把我气得够呛,我却次次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总之我装孙子装够了,今天我还非得进来瞧瞧你小子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人、人……你、你、你……女、女、女……人?!”唐景宛如被雷劈中,当时惊在原地动弹不得。

半晌,“你是谁?!!!”一万个疑问号浮上心头。

老天,这美丽动人的姑娘,一定不是阿卿,不是阿卿……

☆、人皮面具(3)

唐景心头默念一万遍,却忽然觉得有种惊喜从四肢百骸里窜出来,让他莫名的兴奋。

“你,你真的是,是阿卿?”

唐景的嘴巴绝对足以塞得下两个馒头,一双眼睛定在青璃的脸上一眨不眨,宛如发现新大陆。

青璃脸色一沉,手指间银针毕现,“小景,是你不该闯进来,我只能这么做了!”

唐景早已对青璃这招怕了,是以有了本能的躲闪能力,“喂喂喂,阿卿,你不是想杀人灭口吧?”

青璃一怔,“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不能让你暴露了去。不疼,只一下就过。”青璃说话间竟不顾身份,整个朝唐景扑过来,双双滚进了浴桶内,唐景不料青璃这一招,待反应过来人已经成了落汤鸡,他奋力握住青璃的手臂,“阿卿,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青璃咬着唇,事发得突然,而唐景最是嘴巴多三/八又姑婆的。她一时情急只能这么做了,这几针要是扎在唐景的奇穴上,唐景便只能疯疯傻傻。唐景似乎也意识到了。心里哪里顾得上惊讶和惊喜,只见青璃另一只手又从袖中拈出银针,慌得忙又捉住,却又见青璃因力气不敌他,手指间银针转了方向,欲要刺向他手腕上的麻痹穴,僵持之间,唐景陡然脸色一板,“你就这么不信我!我们好歹相识近一年,同一个屋内吃住了这么久,你凡事可以信任烂好人,怎么就对我唐景如此缺乏信任!”

“我……”青璃一时语结。

“你信任我一次,阿卿,我唐景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唐景的语气异常真诚。

青璃深深看着唐景的眼神,许久,叹息一口,渐渐的松下力气,“抱歉……”

“这么说,你真的是……女人?”唐景瞬时恢复顽劣的眼神,盯着青璃湿漉漉的身子猛的打量。

青璃点点头,见浑身湿透两人挤在狭小的浴桶内,她就要起身。

唐景口干舌燥一把将她虎抱。

“你做什么?”青璃脸色发青没能反应过来。

唐景顽劣笑道:“以后怕是都没得抱没得搂了,乘此机会缅怀一次,嘿嘿。”

青璃顺手一拳。

“哎哟,说过了不准打脸,我万一讨不到老婆就只能讨你了阿卿。”

青璃哪里有心情理他。“既然你知道我是女子,就肯定知道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易容成男子进太医院也是有目的的,我信你,你若不尊信诺,小景,我就只能……”

“你嫁我,我唐景一万年听阿卿的话,不听话就天打雷劈。”唐景淌着水嬉皮笑脸的跨出浴桶。

青璃笑了笑,“你要讨我,只怕比天打雷劈还惨啊。”被凤倾夜剥皮抽筋都有可能的吧?

☆、人皮面具(4)

于是。青璃知道唐景不比裴玉白,裴玉白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可以沉默的什么也不问依然淡然笑着面对,可唐景却是好奇心盛大的,若不对他一一道出,反而会令他暴躁难安不断追问试图打探,闯出什么麻烦来是很有可能。既然,她选择了信任他,也就只有说出来了。这将近一年的相处,其实对唐景的了解是足够的,唐景个性顽劣调皮却又单纯率直,他眼神里的真诚,给了她信任他的理由。刚才要不是因为事发突然,想想,她可能差点铸成大错,将一个好好的男儿变成了个傻子。

两人先把湿了衣裳换下。青璃才约莫将自己的故事告诉给唐景,可这故事尽管是个大概,也足够听得唐景昏昏欲睡。他自来是头脑简单的人,而青璃的故事错综复杂,什么姐妹兄弟,什么家仇国怨,什么爱恨情仇,简直比听掌教讲解药材药性娓娓念来还要绕头昏脑,开始还能弄清个开头,到后面几个死结打下来,越来越无法跟上青璃的步伐,已不知睡了几回了。

“小景。”青璃摇着唐景。

“真希望你只是阿卿,简简单单。”唐景揉着朦胧的眼睛。

青璃微微一笑,清透的眸子略一点湿润。

唐景却忽然神情正经,说:“阿卿,不如你不要报仇了,也不要做你自己,做阿卿好了。”

“现在已经不止是报仇这样简单了。”青璃看着桌上的人皮面具。

“那好,那你先说说,你弄它是打算要——”

青璃点点头。

唐景道:“我帮你,你一个人风险太大。”

青璃说:“你知不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

唐景勾嘴一笑,“在我唐景的心里装不下国家大义,只有我认定的‘兄弟’!”

青璃嫣然一笑,笑容宛如一丝清阳,淡淡的让人失魂落魄。

唐景失神的看着青璃这绽开的一笑,是他从未见过的,清泠如一泓碧透的河水淌在心间,那一刻青璃仿佛美丽动人得让他无法直视,再不是那平日里能任凭他勾肩搭背,嘻笑调侃的秀美男子。传闻的南诏夜皇残暴凶狠,战场上一刀将人劈成两半连眉眼都不眨,却闻此人生得美丽如同女子,性格古怪高傲,可是在阿卿的口中,似乎这个杀人不眨眼大魔头,只是一个让人心疼又可怜的男人。阿卿,一定很爱这大魔头吧。罢了,他唐景还真是配不上,能做兄弟也挺好。能跟阿卿同房共睡大半年,说不定那大魔头知道了也只有吃醋憋气的份。唐景得意洋洋的想着,嘴巴咧开成一个弧度,觉得十分自豪。

☆、夜探机密(1)

“皇后娘娘!”

军机营的帅帐内,掌管军机要秘的徐展不免有些意外,“末将给皇后请安。”

辛姝走进军机营,拨下斗篷上高高的帽檐,于帐内四顾一番,帐内摆着沙盘阵形图,墙上挂着油布地图,还挂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兵阵人偶和传信筒,发号令旗,并一些兵器等物。“徐将军不必多礼,本宫今夜来找你,是有些要事要讨教将军。”

徐展心头一诧,皇后这夜里入军机营来找他能有什么事?

可别生出些什么非议才是。

徐展心里头别扭的想着。

辛姝神色凝重,叹息道:“徐将军也知道,东商如今可说是四面临敌,皇上这次御驾亲征是实属万不得已的举措。我东商的大部分兵马忙着对抗藩凉和北狄,宋家生变,几处忙都忙不过来。南诏八十万大军攻占南都,大兵压境,对我朝歌虎视眈眈,而皇上却孤无后援。皇上要以区区一半的兵力对抗南诏蛮军,这其中的胜算有多少,恐怕不容乐观。本宫日思夜想,甚为忧心。也许外人看来本宫不配当一国之母不近人情,可本宫对皇上的心却是实在的。本宫知道,皇上他怕本宫担心,所以很多事不愿告诉本宫。但是本宫想为皇上分担忧愁,此来嵩城,也是想同皇上并肩作战。”

徐展是个忠厚热血的人,听了辛姝这一番极为诚恳感叹的话,尽管朝中有对皇后的不好言论,可他也分不清到底真假。且平时跟随皇上,又见证了皇上对皇后的爱,皇上是那样英明的皇帝,喜爱的皇后必然多少也是有德才贤惠的。于是,此时便难免有些感动,“皇后娘娘一片真心为皇上着想,是我朝百姓之福。”

辛姝微微一笑,接着道:“如果皇上是水,那本宫就是水中的鱼,如果皇上是土壤,那么本宫就是依赖土壤而生的根。皇上在,本宫在。不管这一战的结果如何,本宫都和皇上同在。本宫今日来,是想要徐将军告知皇上对这一战的作战计划,告知皇上所有的打算,本宫心中既有数,或许还能在背后帮助皇上些许。”辛姝回身,目光里含着恳切的湿意泪光,“将军一定能明白本宫一番心思。”说罢泪光盈热,“要是这一战真的只是背水一战,东商要被南诏蚕食,本宫却无能为力,又有何颜面做这一国之母,必然心念俱伤。”

☆、夜探机密(2)

那徐展心里只是叹息。都说当今皇后害了许多后妃宫嫔,为人刻薄冷漠,身为国母不思扶持皇上打理江山,又无表率六宫德贤,今日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令他这昂扬七尺的男儿都不禁感动,皇后有心为皇上为东商,怎能不让他动容。可见果然历来谣言有真也有有心之人煽风点火造谣之实。

徐展说道:“皇后娘娘这番诚心,实是让末将感佩。娘娘不要太多伤心,虽然南诏有八十万雄狮,这一仗我们也未必就会输,而南都是我朝大都,岂能容他南诏就此夺了去。”

这话一出,辛姝心思为之一动。

果然……

“如今只求能守得住嵩城就是万幸,又如何能再夺回南都,本宫每看着皇上日夜操劳辛苦,却无能为力,实在是痛心疾首。”辛姝含泪盈眶,微微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更显得悲戚动人。

徐展似有安慰的道:“皇后娘娘切记保重凤体。皇上是何等的人,虽然年轻,却有我朝历代先皇都要赞叹的睿智和谋略。皇上年岁轻轻,却沉稳笃定,行事谨慎缜密,当年宇文家族谋反一事皇上力挽狂澜,今次我朝危难,皇上也定力挽狂澜,这一仗南诏看似赢定了,但有皇上在,我朝不是没有胜算的可能,或许南都能夺回,甚至南诏大军也将溃不成军,元气大伤,连对我朝的威胁也将不再……”

徐展兀自缓缓说道,辛姝却听得心惊肉跳。

“听将军的话,难道皇上有办法对付这局面,有办法打败南诏大军?”

徐展更放松了一步,捋了一把青色硬朗的胡渣,仰首一笑,略自满的说道:“末将对皇上甚是有信心,此一战将让所有人大惊失色,我东商数百年基业,中原上千年文化和历史,岂是外蛮人说夺便能夺得下的。或许皇上的年轻,正是让他们小觑我东商的弱点。而他们小觑的后果,或者是要付出血的代价,那南诏皇自傲残暴,当他死在我朝皇帝率领的铁骑之下,只怕是悔之晚矣。”

‘辛姝’心中猛的一跳,脸色渐渐的发白。

就是因为当年曾是慕言最亲近的人,就是因为她太了解慕言的城府,所以才有所怀疑。

想不到慕言隐藏得如此之深。青璃觉得心突突的跳得发慌。

☆、夜探机密(3)

从军机营帐出来,外面的一切操练和巡防都是井然有序,所有人都因战争而无暇顾及太多,谁也不会察觉,今夜营中的某一时刻,竟会有两个皇后。而真皇后因青璃的‘有心’安排,受诸太医的恳请,这些天都会来营中慰劳巡视营中伤兵。只需唐景借机引开皇后片刻,青璃便可乘机假扮辛姝进入军机营套取只有慕言,和军机营屈指可数的这几位机要大臣所知道的军机要秘,而徐展是最好的人选。

徐展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皇后会是假扮的?

而经过她的一番叮嘱,徐展自然不会将她今夜的询问上报,且她是私下突然来访,说出来对徐展本身也没好处。所以徐展甚至除了感动于心,不会起生疑之意。

上了马车,换了装,易回另一张假面,而手里握着徐展写给她的机要文件,详述着慕言的作战计划。

……

嵩城,某家客栈。

青璃在门板上叩了几声暗号,过了一会,门打开了。

屋子里的人,正是秘密出宫的双燕。而宫中早已安排了一个假的‘玉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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