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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伦的狂恋 (第一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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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伦的狂恋 (第一部) 》
「唧……碰!」巨大且尖锐的冲撞声画过宁静的夜。
车祸现场混乱万分,一场生离死别的人间悲剧再度上演。
男人早在第一时间失去意识,坠入无底深渊。
「呜呜……好痛!」受到惊吓的小男孩有一双像天空海洋般的蓝色眼眸,在撞击的那一刹那,他被母亲紧紧护在身下。
当男孩清醒後,只感觉到一股血腥的热流浸湿自己,疑惑的推了推,好不容易挣扎的爬坐起来,看见到是一个让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情景。
母亲趴在自己身上没有动静,男孩全身上下一片腥红,「妈咪……妈?」
用力摇著母亲,他美丽温柔的母亲却再也醒不过来。
「皇?爹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男孩看向四周,他的双胞胎兄弟痛苦的呻吟,而他的父亲了无声息。
全身刺痛著,非常非常的疼痛,无错徬徨的看著四周,支离破碎的车子,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皇、皇……」挣扎的爬到胞弟身边,他除了叫他的名字,似乎什麽都做不了,眼泪这才落下,他便陷入昏迷。
在他昏迷的那一刻,皇幽幽转醒,他看著趴在身上的胞兄,静静的用那双翡翠般深遂的绿眸注视一切,慌乱的神情有著说不出的迷惘。
「帝,醒醒。」摇了摇帝,苍翠的绿眸像猫般在黑夜里隐隐发光,身旁的火星漫延,眼看就要延烧到车子。
「爸……妈……」他试图叫醒他们的双亲,很快的他放弃了,使出全身的力气吃力的拖著帝往一旁爬去,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痛。
下一刻,轰隆隆的爆炸声像张狂的兽吞噬黑暗空间,在爆炸的那一刻皇昏迷了,火焰才刚缠上他们,就被一团冰冷的水气扑灭。
「快,把他们送去医院……」消防队员紧急赶到。
没一会儿现场出现了许多许多人,救护车、新闻记者、家属、围观的群众……
《第一章》
「医生,他们俩个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到现在都没醒?」萧清菱焦急的拉住医生。
医生摇头再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所有的检查结果显示他们一切正常,我们实在查不出为了他们到现在都没醒来,再等等吧。」
第三天,傍晚。
「醒来了醒来了!他们俩终於醒来了!」护士兴奋的通报焦急的神源亲属。
不到半小时,所有人都赶来了。
「帝、皇,你们觉得怎麽样?」长得和他们父亲神源擎楚一模一样的神源寒楚难得撤下冷硬的外表,用温柔关爱的语气问道。
这对寒楚来说是多麽珍罕难见的一刻,此时此刻却没人注意,他们的注意,只放在两个幸存的孩子身上。
回应他们的,却是两张空洞的小脸。
外科医生看诊以後连忙请来精神科医生,一个小时过後,医生得到一个结论:「我想会造成这样的状况是因为事故的发生让他们受到惊吓,加上他们……亲眼目睹父母亲身亡,导致他们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所产生逃避的现象。」
医生那句:「亲眼目睹父母亲身亡。」让痛失亲人的家属难以承受的痛哭出声,就连刚硬的一家之主神源靖月都不例外。
「医生那……他们几时才能恢复正常?」神源寒楚是所有人之中最冷静的一个。他的冷静,令人不寒而栗。
但没人敢质疑,因为他们知道神源擎楚的死对寒楚来说,是无法言喻的。当擎楚出事的那一刹那,正在公司开会的寒楚毫无预警的昏厥,虽然只有短短五分钟,他的昏倒吓坏所有人,当寒楚醒来後苍白铁青的脸流露出强烈的悲伤。
没过多久,就接到由警察和医院通知的电话了。
双生子是他们家的传统,尤其以神秘的心电感应为最大的特色。没人敢寻问寒楚那是什麽样的感受,失去生命的另一半,是什麽样的感觉?
「我想应该不会太久吧,这种事情很难说。」医生回答他。
神源寒楚静静的点头,他那张和擎楚一模一样的俊脸除了冰冷还是冰冷,每当人们看见他时,总会从他脸上寻找那个逝去的影子,每当看见寒楚,他们只会更加悲伤。
「父亲、母亲,请你们去帮我接一个人好吗?」寒楚不顾正在悲泣的双亲,突然的开口。
那张冰冷得像无动於衷的神情,有时不禁令人怀疑双生哥哥的死对他来说是否无关紧要,难道他天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吗?
为何事发到现在不见他落过一滴泪?
「这个时候,还有什麽比他们更重要的事!」要不是亲眼看见寒楚昏迷醒来那一刻流露出悲伤的表情,靖月真想撬开儿子的脑袋看看里头装了什麽东西!
寒楚冷冷的看著父亲,静静的向激动的父亲解释,「还有一个孩子,擎楚和爱莉娜雅还有一个孩子,请你们去那里接他。」
「什麽?还有一个孩子?」靖月惊讶的大喊。
自从靖月执意和擎楚断绝父子关系後,他规定所有人都不许接济他们,更不允许家里头的人和他们来往。而他更是铁了心肠对他们不闻不问,这一晃眼,就过了十年。
寒楚当然不可能乖乖照办。
擎楚可是他……最重要的人。
「是的。他叫夜晨,神源夜晨,今年已经五岁了。」寒楚冷冷的看著父亲,「请你们去接他,我想受托的邻居一定觉得很奇怪,过了那麽久哥哥都没过去接他回家。」
寒楚一双寒潭般冰冷无情的眼眸看著靖月,靖月竟从儿子的双眼中看见那掩饰得很好的恨意。
察觉到寒楚的恨,靖月僵在原地,他的心完全被击垮了。
在商场上纵横数十载,以强硬刚烈从不退缩闻名的神源靖月,瞬间苍老许多。
难道他错了吗?错了吗?
失去了长子,也失去了二子的心,他真的错了。
「请您去帮我接夜晨回家,哥哥和爱莉娜雅没去接他,他一定相当惶恐。」
靖月僵硬的点头,「我去,我去……」
沉痛的带著妻子黯然离去,此时此刻他心绪全乱,行尸走肉般遵循寒楚的请求离开医院去接他们从未见过的孙儿。
下雨的夜晚,看起来非常凄凉。
当司机把他们载到一个很老旧的社区,看在富裕了一辈子的靖月眼里,这里是个不折不扣的贫民窟。
他的长子,他最引以为傲深爱的长子,这十年来就是住在这种地方?
俩佬跟随管家爬上水泥砌成的楼梯,当他们走进简陋却相当整洁的屋子,萧清菱已泪满盈,「当我衣食无缺享受生活时,我的孩子和孙儿住在这种地方。」
「都是你啊!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想起儿子凄惨的结果,萧清菱积压已久的情绪终於爆发,悲痛的拍打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靖月一脸苍白的看著屋内,柜子上放著一张幸福的全家福,再想想现在的情景,他除了接受妻子的怨怼,只能自责了。
「老爷,小小少爷寄住在隔壁啊!」管家在左邻右舍稍微打听出来。
萧清菱努力擦乾眼泪,两人恢复冷静後一起走到隔壁。
当一个小小的身影朝他们跑来时,他们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金黄色微卷的软发和那双一蓝一绿特殊的眼眸,多麽像神话里纯洁的小天使啊!
小夜晨开心的朝门口奔来,随即发现门口出现三个陌生的人,左顾右盼就是瞧不见他最爱的家人,他伤心的哭了。
「呜呜……爹地妈咪……」
他哭得让人的心都拧了,靖月破天荒主动抱住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是你爷爷……」
靖月这一抱,感受到小小又温又热的身体无助的颤抖,让他怜悯之心由衷泛滥,想到这可爱又惹人爱的孩子从此没了父母,想起他永远失去最疼爱的儿子,靖月紧紧抱住小小的孩子,就像孩子攀住他那般的依赖。
强硬了一辈子的靖月,第一次脆弱了起来。
「呜呜……哥哥……哥哥……」
看见这个情景,萧清菱心中五味杂沉却也感动不已,她有预感这个小小的孩子会改变靖月往後的人生,更会改变神源家所有的一切。
这场意外,让她永远失去了她最心爱的儿子,十年的分离换来的却是一场恶耗和三个失去双亲可怜的孙儿。萧清菱的心好痛,但她会坚强,为了爱子的三个遗孤,为了她这三个苦命的孙儿,她会坚强的。
@ @ @
事情并没有医生所说的那麽乐观,帝和皇像是彻底封闭了自己的心灵,宛如一个木偶般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哭不笑,静静的躺在医院,沉沦在自我的悲伤中,教人每次见了都是那麽难受。
尤其以当初强烈反对婚事,间接造成这个结果的神源靖月最为痛苦。
最後他们被带回主屋,兄弟两人被安置在同一个房中有专属的医生护士照料,不言不语的他们无法接受心理医生的医疗,不吃不喝的俩人必须依靠著营养剂维生,这样自我封闭的日子过了将近半年。
直到有一天,负责照顾夜晨的萧清菱,再也编不出理由哄骗年纪小小却聪明异常的夜晨他的哥哥呢。
当房门打开,映入眼廉的是两个瘦弱不堪、双眼无神的十岁孩童,每当萧清菱见他们一次,就落一次泪。
尤其是帝,看见帝那张和擎楚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脸,都让她的泪无法控制的滑落。
紧牵著夜晨的手被他挣脱,夜晨用他那小小的双腿跑到他们的身边,灵活的爬上床轻摇著帝的手,「帝哥哥、帝哥哥」
「皇哥哥、皇哥哥」反身扯著皇的长发殷切的叫唤。
他呼唤的声音听起来那麽的无助迷惘,就好像在陌生的地方迷失的孩子,焦急又害怕的叫唤亲人,不禁令人鼻酸。
一蓝一绿的双眼所凝聚的泪终於落下,他哭著叫哥哥们的名字,持续了许久。
站在一旁萧清菱看到这个令人心酸的情景,刚擦拭完的泪又落了下,她走向前去伸出手拉住夜晨,「小夜晨,哥哥要休息,明天再来好吗?」
「不要!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夜晨突然的号啕大哭,自从他来到神源家後从来没像这样放声大哭过。
正当她狠下心来硬要抱走夜晨时,不可思议的情景发生了!
萧清菱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一时间竟无法作出反应,下一刻她慌张的跑出房外大声叫喊。
很快的引起众人的注意,为首的神源靖月看著扑倒在自己胸膛的妻子,他轻问:「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夜晨哭……然後……我叫夜晨,带他走……可是帝、皇……」萧清菱激动的哭著,努力的想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她的语无伦次让人摸不著头绪。
见母亲激动得词不达意,神源寒楚听到母亲提及帝和皇,提议到他们房里看看,萧清菱连忙点头。
当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到房里,所看到的情景几乎让所有的人流出泪来。
帝和皇分别紧紧抓住夜晨的小手,而夜晨用他小巧的嘴张张合合的发出疑问,而他们并没有开口说话,但那两张空白半年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情绪。
「帝哥哥,为什麽你们都没来找我玩?」他瞒怨的问。
「皇哥哥,为什麽你们都不说话?」他张大无辜的双眼问。
「帝哥哥,为什麽你们变那麽瘦?」他心疼的问。
「皇哥哥,你们抓的我好疼啊!」皇和帝松了松手。
当夜晨想抽出手时,帝和皇又慌张的抓回他,怕他离开。
「帝哥哥,你们是不是不喜欢夜晨了,不然为什麽不同我说话。」说著说著,夜晨的泪就掉下来了。
「哥哥,爹地妈咪躺在木头箱里睡觉都不理夜晨,为什麽……哥哥为什麽?是夜晨不乖吗?」
「还有,有好多人对夜晨说他们是爷爷、奶奶……可是夜晨以前没有看过他们……虽然他们对我好,可爹爹和哥哥说过不可以随便相信人,我有乖……没信,就算有个人长的跟爹爹一样,可他不是爹爹,我没信。」
「我要爹地妈咪……我也要哥哥,他们都不让……见哥哥……」
夜晨哭著将藏在心底很久的疑问说出,他哭的好伤心,让人看了不禁跟著鼻酸。
也让站在房门口的神源家人了解到夜晨小小的心灵是那麽敏感细腻,藏了那麽多的不为人知的不安,而这些不安,全都忍著不敢说。
虽然满是心疼,但他们不禁为体内流有神源家血液的夜晨感到骄傲,小小年纪就能这麽自制忍耐,还有不轻信於人聪敏,以後不简单啊……
「夜……夜晨以後会……会乖,哥哥别……别不理我。」年幼的他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犯了错,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帝和皇像是感觉到了夜晨的恐惧,帝紧紧的抱住幼小的他,而皇不知何故的从帝怀里抢过夜晨,又看帝在度撑起虚弱的身体来抢夺夜晨。
就这样一来一往的抢夺,看在房外欣喜人们的眼里,脸上全写著疑惑。
眼见俩位病患大打出手,虽然挥拳挥得气虚无力,但这是半年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且刚清醒的病患该有的反应吗?电视上应该不是这样演吧!
刚清醒不都是大哭大悲、恨天怨地,或安安静静的慢慢接受眼前的事实吗?怎麽会一醒来就挥拳相向,真是怪哉!
他们该不会忘了那场车祸吧!可能吗?可是封闭自己心灵的人会忘了主因吗?一大堆的疑问从众人的心中浮现。
沉思许久的寒楚不得不打断他们越演越烈的打斗,「你们俩个给我住手!」
突来的轻喝就像魔咒解除似的唤住他们,他俩转头看向声音源处,眼里写著震惊,彷佛现在才发现他们。
当寒楚想要接近他们时,帝就好像看到恶人似的赶紧把夜晨拥在身下,退至皇身後,而皇警戒的发出沙哑难听的吼叫声,用他瘦骨如柴的身驱挡在俩人身前守护,不让人靠进半步。
但他们实在太虚弱了,三两下就被然制服。
这时奉靖月命令的老管家领著医师到来,医生见状连忙替两人注射镇定剂,没一会儿他们就睡著了。
「医生,他们会怎样吗?」靖月紧张的问。
「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清醒过来,接下来就请他们接受心理治疗了。」医生欣喜不已,毕竟他们是他照顾了半年的病患,如今终於有了进展,令人振奋不已,「放心吧!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转的。」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痛苦的复健,不但要调养好久未行动身子,还要试著接受父母双亡这个令他们痛苦不堪的事实,若不是夜晨长久的陪伴,也许他们永远都无法从悲痛中走出……
@ @ @
在繁华热闹的东京都市,有一个警备森严的住宅区,里头住得不是达官显贵就是一些成就不凡的名人,他们不惜代价卖下上亿宅第就是为了宝贵的隐私。
其中一户住的正是目前红遍亚洲,两年前成功以一部憾动人心的电影打入国际市场,让上百万人们感受到他们深刻的影剧魅力,目前在国际影坛上独占鳌头有著不败气势的神源帝、神源皇俩兄弟。
他们在十五岁在日本组团出道,以清新俊美的外表和自然不作做的演技顺利成为日本影剧界闪耀的新星;十六岁时因个性不合分道扬镳分别加入不同的经纪公司,这个大胆的举动非但没有遭到市场的淘汰,反而让他们各自更有发展空间,并且开始展现强烈独特的个人色彩。
十八岁时两人合演了一部电影「黑街少年」,故事里诉说两个东方少年在孤儿院相识成长,然後脱逃,少年在街道上自立更生,他们所面临的种种诱惑和困难,毒品、色情、赌博、威胁、暴力、种族岐视、人口贩卖……遭到种种社会黑暗的迫害,少年真挚的友谊、愤慨、追寻正义和光明,他们两人以深刻精湛又动人的演技将美国黑街的面貌演活了。
也就是因为太过写实,只要让看过「黑街少年」的人,都被他们两兄弟深深吸引了,隔年,帝以「黑街少年」得到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皇以「黑街少年」得到金球奖最佳男主角,他们受到无比光荣的肯定,在世界各地引起广大的回响,接踵而至的剧本和邀约不断从世界各地送来,欧美导演热情的邀约……从此他们为自己打开国际市场,不久後电影一部接著一部开拍推出,不知不觉中奠定了他们在国际道路上不凡的地位。
他们的成功事迹和高水准的演出被传为世纪的奇迹,到了现在,有增无减的人气让他们继续发展他们辉煌的演艺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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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幽静的房子里,从门口往内望可清楚的看见屋内的摆设,这栋屋子总共有五房二厅一厨房,加起来共有一百馀坪;而不凡的装潢、典雅的家具透露出其主人不凡的品味。
隐约的交谈声从室内响起,交谈的俩人正是此间屋子的主人。
坐在躺椅上的人有著一双湛蓝如海的深邃眼眸,长至小腿腹黑色长发束在脑後,精致的五官与东方人的脸孔,更显得他的俊意非凡,贵族般的气质再加上一抹迷人的笑容,他绝对是上帝派下来拉拢世人的使者。
另一个坐在沙发椅上的人儿,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邪魅气息,他的笑容令你不寒而颤,无时不刻散发出狂傲不羁的野性,邪魅的绿眸与披散的长发,显示出他桀骜不驯的乖戾。
俩人所散发出的气质如此的两极,如果前者是救赎人的天神,那麽他就是混世的恶魔了。
这俩个不同样貌但同样拥有绝容的男子不管在那,永远是众人瞩目的交点,今天他俩难得碰在一起,俩人之间的相处与外界以讹传讹的谣传有些出入。
两人坐在客厅里,气氛并不紧张,反而给人有种慵懒的舒适,「帝,我们已经二十了,我想是时候实行计划了。」低沉邪魅散漫无波的声音从皇单薄的唇瓣传出,半眯的双眼像丛林里慵懒的黑豹,优雅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嗯,是时候了。」温和具磁性的男音带有时机终至的感觉,同样慵懒的将身体沉入柔软的躺椅上,他给人的感觉与皇具侵略的野性不同,温和宁静的适,常让人不自觉的在他面前放下防备,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危险。
「哼!要不是那些人的阻挠,夜晨就不会跟我们分开,他们那些令人作呕的伪君子。」原本慵懒的神情顿时狰狞的散发厌恶,绿眸燃起火焰,他愤恨的嗤道。
「皇,别这样。再怎麽说他们依然是我们的亲人,至少这些年他们没亏待我们啊!」神源帝面不改色的劝著,但若仔细端详,他讲这句话的表情像是在谈论天气般云轻风淡,一点也不诚恳。
「哼,别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我还不了解你吗?」他们可是打从娘胎就在一起的双生兄弟,虽然长相个性迥异,但本质、喜好却如出一辙,内心相似程度高到几乎让他以为他们是同一个人,只是寄居的身躯不同。
「别骗自己了,你的心和你的外表形成反比,只是你我用的方式不同,我忠实於自己,而你,带上一张温和的面具,久而久之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那个是真的自己。」
他知道,那场车祸改变他们的一生,插在心头的盲刺,已深得拔不出来,流血化脓的伤,谁都无法治愈。
除了一人,那个人就是他们今生唯一想要的人。
那个人,就是他俩的亲生弟弟,神源夜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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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压抑自己?这样的你,总有一天,你会逼自己走向万劫不复的地步……』难以察觉的关心深藏在冷漠的绿眸,这是皇在离开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话。
他们兄弟素来不合,这句话,却一直回绕在耳际,久久未散。
「要我怎麽释怀?我怎能忘记……何常不想……何常啊……」帝喃喃自语的恍神,意识已沉入自己的世界,手中的酒不断的往自己口中送。
心中根深柢固的恨,没有一把能开启的钥匙,至今他无法接受残忍的事实。
他恨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若非当年他执意要去看那场表演,悲剧说不定就不会发生。
『你可笑得像一个令人作呕的小丑,虚伪的令我不齿……』恶毒的话,来自那孤独又愤世的绿眸,皇会变成如此,不正是他一手促成的?
「哈哈……哈咳咳……」也许就像皇所说的,他一直扮演一个令所有人满意的角色,强压自己的愤怒和憎恨,只为了维持当年的自己。
他们两人变得最多的是他,而不是皇。
所有人都认为皇叛逆的无药可救,其实最无药可救的人是他。
一颗被悔恨扭曲的心要如何勉强自己生存?他除了这个方法,已经找不到出路,是他懦弱的无法接受事实,只好带上自认为最安全的面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夜……我的夜……」从那件事发生後,他的世界变成了永昼,刺眼的令人无法放松的白,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耀眼的太阳,亮的他无法休憩。
恍然间,彷佛看见那已成回忆的幸福情景……
『妈咪,为什麽我要叫帝(皇)呢?』两双湛蓝幽绿的凤眼困惑的问著他们的母亲。
金发碧眼美丽温柔的爱莉娜亚看著两张都有自己影子的小脸,她轻笑的揉著两个快满五岁儿子们的头。
『我原本要取天帝和冥皇的,可是你们爹地说这两个名字相克,想必你们长大後定会不和,你们爹地又说,把天和冥去掉,凑成皇帝,那你们以後一定是合作无间相辅相承的帝王,将来啊,我们就是太皇太后了。』
爱莉娜亚自从来到中国就迷上宫廷剧,尤其以是清宫历史最盛,因为短短几年,她就将学会文诌诌的词汇淋漓尽致的使用在生活上,乐此不疲的当她的格格。
爱妻心切的神源擎楚当然奉陪到底,整天爱亚格格的叫,怀他们两个宝贝蛋时每天乐此不疲的陪著她大玩宫廷皇室的剧码。
常让鬼灵精的两人大翻白眼,受不了父母的相亲相爱。
『那妹妹呢?她要叫什麽?』那时全家人满怀希望的期盼这胎是个可爱的小千金,为了享受得女的心情,他们没让妇产科医生告诉他们孩子的性别,想真切的欢迎新生命的到来。
『嗯……要叫什麽好呢?』爱莉娜亚苦恼的抚著大大的肚子,皱起眉头思索。
『叫夜(晨)……』两人同时出声,小小眉头同时皱起,狠狠瞪著彼此。
『我说叫夜(晨)……』不爽的情绪提到最高点,一冷一火怒瞪彼此,心中同时响起『我不爽你很久了』。
『叫夜(晨)!』忍无可忍,两个素来不合的小恶魔火爆的争执起来,不久後又引起第九九九加一次的世纪之战。
爱莉娜亚无力了看著爆发的孩子,喃喃自语道:『早知道他们注定不合,就不听擎哥的劝直接叫他们天帝、冥皇,这样听起来不是比较气派吗?唉!你们俩……别别……再吵了!』
除了叹气,只能叹气了,这是爱莉娜亚管教儿子多年唯一学到的法则。
『怎麽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从她身後环抱住她。
『啊!擎哥,唉……第九百九十一次世纪之战!』爱莉娜亚无奈的将体重放在丈夫的身上,她累了,怀这孩子特别辛苦,可她依然深爱这个未出世的小孩。
这孩子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光诞生,是他们四人最重要的小宝贝。
『天哪!他们快打起来了,他们总是有办法找事儿吵。不会有问题吧!』爱莉娜雅担心不已,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哪个受伤她都会心痛呀!
『哈哈,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相处的方式,别担心,没事的。』擎楚不以为杵,男孩喜爱打闹本来就该如此,想他和寒楚两兄弟不也是这麽过来的。
『你们男人之间的相处真怪,打架也能好,啊……』看著爱子们发狂似的对打,他们不痛,她这个做娘的可心痛啊!
擎楚看爱妻担心,纵然自己觉得无所谓,但也不愿爱妻眉间的皱摺。
『我说叫夜就叫夜!』帝狠狠的一拳过去,正中右脸。
『叫晨啦!』不遑多让的送回飞踢,正中左肩胛。
虽说打的凶狠,但招招避开要害,在擎楚眼中两人可玩的不亦乐乎呢!但他还是得装装样子让爱妻放心,顺便展示自己做父亲的权威。
『小子们!』大喝一声,第九百九十一次世纪之战暂时宣告停止。
『爹地!』这声惊喜的爹地是重叠的两个音,两人彼此的默契好到不知道该哭还该笑,他们又瞪了彼此一眼,写著『你干嘛又学我』。
两人又开始延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显然老爹被抛在一旁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就叫夜晨好不好。』听了有一会儿的擎楚脸色阴郁的裁决,这两个小鬼竟然不买他的帐,真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他的话,马上得到当事的两人勉强通过的眼神,接著也不招呼一声,就咚咚咚的跑回客厅以电动绝战。
擎楚哭笑不得的退回爱妻身旁,『想不到商场上人称冷血观音的我竟会被两个小鬼嗤之以鼻,我的爱亚格格生了两个小克星给我。』
爱莉娜亚笑呵呵的在他怀里嗲著,惹的擎楚心痒痒,低头就吻……
小恶魔们听见房里又传现嗯嗯啊啊的声音,同时翻了个大白眼,心想,『又来了!』
回想往事,帝的嘴角不觉的勾起迷的的弧度,用手遮住的上半脸,从指缝间却流出晶莹的液体。
在夜晚寂静的空房里,除了月光和楼下数以千万的街灯,都无法照亮他心中唯一的一寸黑。
这里是他个人的居所,是一栋全日本最高的高楼顶端。
他爱高,因为只有在最高的地方,夜晚过後外面世界的灯光才不会照进来。
他爱黑,因为只有黑,才能让他极度光亮的世界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他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宿疾,而他的同胞兄弟──皇,一样也有,至於他的世界是否跟他一样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猜想,皇的世界与他正好相反,他的世界没有光,只有一望无际的漆黑。
他们的人生,真的就像母亲直觉想取的名字,光明的天与幽暗的冥。
想起当时取夜晨的名字时,他直觉的蹦出一个字,夜。
他证实了那是自己一生追求的永夜,一个能让他永远沉眠的夜。
而皇想要的是晨,他需要永无止尽的光明与温暖。
名字,似乎注定他们三人一生无解的羁绊。
此时正在异地录影的皇心中无预警的涌起一股孤寂与悲伤。
「怎麽了?」身为皇的经纪人长达三年的铃木夏美发现皇的异常,连忙关心的寻问。
皇对於她的关心无动於衷,只是静静坐在那儿低首不语。
铃木夏美失落的退到一旁,此刻的皇心中只有无数的咒骂,『该死的,一定又是帝那小子。』
最该死的是他们俩人无法斩断的心电感应,不管身在何处,相距多少时空都无法摆脱牵绊彼此的玄丝。
夏美担忧的看著皇,觉得很沮丧,那麽多年了,皇还是一样从来不把心事说出来。
感觉到上方传来关切的眼神,皇知道自己恍神没答覆她,正抱歉的缓缓抬头想回应她,却先听见上方传来惊吓的抽气声。
皇皱起眉正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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