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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猎豹(花街十二少之猎豹)by丹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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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避之唯恐不及般地转过眸子,刻意加快脚步,感觉脸上烧起难以理解的热度。
可恶!天气这么冷,为何他的脸却这么烫?
动情?这就是动情的感觉?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震慑得说不出话,想否认如此骇人的想法,可是却找不到合理的说辞,可以说服他这种想法不过是一时胡涂。
但若把他的心情解释为动情,竟还挺贴切的。
「里欧,你往这边定是打算到圣马可广场去吗?」
朱里安在他的后头追赶着,在错综复杂的阶梯和桥梁之间穿梭着,却猜不透他态度突来的转变,到底是为了什么。
「呃……对啊!」他有点尴尬地响应着,然而却不敢回头。
怎么能回头?一旦回头,他一定会发现他的异状;可是,他总不能一直背对着他吧?这个方式虚应久了,傻子也会看出端倪。
不过他还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受不了刚才浮现的念头所带来的震撼。
但是话说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对他动了情,毕竟他没对人动过情,更没有谈过恋爱,他当然不知道动情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过若是把这种感觉套入爱情公式的话,或许他真的是动情了也说不定,因为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这种感觉,也不曾对任何人产生依恋,更不曾如此在乎任何一个人。
他猛地明白为何当他见到其它男人躺在朱里安床上时,他会道出满嘴的讥讽。
在EDEN招待贵族妇人、名门淑媛不过只是虚应故事,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根本谈不上什么情啊爱的;但是他从她们看他的眼神,他也猜得出她们肯定已被他所惑,且是心甘情愿地任他掠掳。
那他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朱里安的呢?
一想到这件事,里欧突地停下脚步,跟在他后头的朱里安险些撞上他。
「你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会儿走快,一会儿又停下来。」朱里安不禁叹了一口气,闪身走到他的身侧,没好气地睨着他失神的眸子。「里欧?」
「嗄?」
他像是猛地被惊醒,双眼瞪得老大。
他是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的?里欧微微慌张地闪躲着他的注视,却又试着让自己冷静一点;可是愈是调节呼吸,愈是发觉自己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这种紧张得毛孔全开的感觉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
「里欧?」朱里安微挑起眉,笑得很勾魂,带点慑人的邪气。「我不管你现在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好欣赏多年未见的威尼斯旖旋风光。」
这小子的脑袋里在想什么,难道他会不懂吗?
到了他这个年纪若还要装傻,假装什么都不懂的话,那可真是太荒唐了。不过知道了又如何?里欧不说、他不提,这件事就会在这种情况之下画下休止符。
「我知道了。」他慌张地响应着,径自往前走,却发觉自己的脸烫得过分。
还好他有戴面具,要不然如果朱里安问起,他该怎么回答他?连他自己都还不太懂这是什么滋味,要他怎么回答呢?
朱里安不发一语,径自任他带领着,沿着迷宫似的小街巷由三月二十二日大街直往圣马可广场走。
沿途参与的民众和外来的观光客几乎把威尼斯的大街小巷、运河渠道都给挤爆,他们只能在人群中一寸才地移动。
心思是两极的,不在能与不能,而在要与不要之间……
***
走进圣马可广场南侧新行政大楼一楼的佛罗里安咖啡馆,彷若时空交错,进入了十八世纪,纸醉金迷、糜烂放荡的威尼斯,里头处处可见身着中古巴洛克华丽服饰的男女;而人们脸上各式各样、各形各色的面具更是让人充分感受到嘉年华会的缤纷。
而在咖啡馆最里头的小包厢,可以隔着镂花的玻璃窗看见满坑满谷的人潮正聚集在蒙着薄雾的广场,丝毫不理会雾雨的寒冻。
「天啊,我没想到今年的嘉年华会竟然如此吓人。」
「这里以前可是皇宫。」
「是吗?」里欧显得雀跃不已,蓝绿色的眸子更因此熠熠生光。
「你是威尼斯人,难道不知道这些基本常识吗?」连他这个外来客都知道,他怎会不知道?
「我说过了,我之前一直待在丽都岛,后来即使待在EDEN,每年的嘉年华会也都是我最怕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到广场上参与嘉年华会。」他的眼始终停留在广场上,彷若外头有多么吸引他的东西似的。
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一旦雀跃的心情退去,便会让他想起刚才一路上两个人的身躯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而那差点让他失控。
而他失控的,不只是心跳,还有……
「是吗?谁要你是EDEN第一把交椅呢?」朱里安不禁讪笑。
「那只好怪镜子了,谁要镜子中的我是如此的俊美,让那些贵妇们爱不释手。」他不禁也叹了一口气,委屈极了,但脸上仍有一抹舍我其谁的傲气。
「不只如此吧?我听维斯拉说有不少男客人对你也挺有兴趣的,还频频对你示意。」
朱里安不知什么时候已凑到他的身旁,当他感觉耳畔有不寻常的气息流动时,一侧首便见到了朱里安,非常的接近,非常的暧昧……
「我没有兴趣……」完了,习惯仍是改不了,他的手心在冒汗,舌头像是打结似的。「光是应付那群豺狼般的女人,就已令我很累了。」
呜,他真的没兴趣,可是这样的拒绝听起来竟像是谎言;如果不是谎言,那他怎会如此心虚?既然他会心虚,那岂不表示这是谎言?怎么会是谎言?他真的没有兴趣,至少在遇上朱里安之前确实是如此。
他溃败地低下头,不敢承认两人在拥挤不堪的街上相贴在一块时,脑海中已闪过数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绮丽画面。
呜,上帝啊!他错了,请原谅他有如此污秽的绮思。
「是吗?由此可见你的功夫仍是不够火候。」戴着半边黑色面具的朱里安把唇色勾得好迷人。
「嗄?」他有股不祥的预兆。寒气突地自他的背脊往上窜,直达他的脑门,令他麻栗不已。
「我认为你需要再训练。」
「再训练?」哪一方面?
朱里安笑得魅眸玻С闪嗣匀说幕∠撸诶锱反胧植患爸拢拇笫忠讶淮苋胨拇笠拢幼帕榛畹亟饪目阃罚匝咐撞患把诙乃俣忍较蛭屡挠!
火焰燃得又烈又狂,里欧呆愣了一会儿,随即发现他的手正搁在他受不住挑逗的部位,双眼登时瞪得老大,心跳快得彷佛要窜出胸口。
「你在做什么!?」他低吼一声,大手拦截住朱里安的荒唐举动,心跳不规则得令他几乎昏厥。
「训练。」朱里安凑在他耳畔低笑着,灵敏的长指挑动着。「你不要看着我,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会情难自禁的。乖孩子,把脸转过去,要不然店里的人会发现我们的异状。」
里欧僵硬地把眼神调到下着雾雨的广场,气息益发紊乱。「我们可以停止这种莫名其妙的训练吗?会被人发现的。」
「你会害羞吗?」他不这么认为。
「怎么可能?」他声音破碎地呢喃。
赤身露体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尽管在床上再怎么荒淫放荡,在威尼斯这座夜夜笙歌、糜烂至极的城市里亦属稀松平常,他有什么好害羞的?只是这些情况在朱里安的面前都不成立……
麻栗的异样感觉不断在他体内滋长,然而他却制止不了;道德的声音要他挣扎,但他却甘愿沉沦在恶魔的诱惑之下。
窗外的威尼斯是一片阴冷灰暗,尽管广场土点缀着几缕鲜艳的色彩,仍无法将他带离错乱时空中的咖啡馆。朱里安拨弄着他费尽心思也压抑不了的欲念,在幽暗的角落里,在他人看不见的死角中,激迸出人性中的放荡欲望。
他像是一枚一触即发的炸弹,随着撩人的大手带领挑诱的风,拨弄着他炽热的导火线……眼看着蔓延的火苗夹带着销魂的酥麻,他的眼神更显迷离深邃,微微扭曲的俊脸更是摄魂。
「朱里安,够了!」他近乎哀求地发出醉人的呓语,身躯几乎要靠在朱里安的身上。
「由此可见,你的耐性不够。」朱里安低柔的嗓音有着难以发现的压抑。
「该死,不是这样的!」
里欧暗咒了一声,玻鸹笕说镊软张灰选J率蹈静皇钦飧鲅拥模且蛭苑绞撬运呕帷彀。∷髅我蚕氩坏绞虑榛岜涑烧飧鲅樱幌氲街炖锇簿尤换嵴庋佣运貌换崾前阉背闪搜盎兜哪墟搅税桑俊
可是他的挑逗是如此的深具魔力,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又是如何呢?」如丝绒般的嗓音带点暗哑,彷若恶魔的低喃。
「你……呃……」搁在窗台上的手随即掩上眼。
可恶,他该不会是想凌迟他吧?他该叫他住手的,但是碍于他是老板,碍于他心底的渴望,这句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现在是在诱惑我吗?」朱里安在他的耳畔沉重地吐息着,半是逗弄,半是情难自禁地吻上他的耳垂,探出湿热的舌轻舔着,以齿轻囓着。
「你」
天雷勾动地火,火光交错的瞬间,火焰窜升,电流释放……
里欧困窘地敛下魅眸,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简直丢脸得抬不起头了。
他完全无法抗拒他,甚至……他甚至迷上了这蚀骨的麻栗感,彷若在剎那间把他体内的血液全数抽走,再一点一滴地回流至自己的体内。那是他从未经历的快感,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仍须加强。」这是朱里安最后下的结论。
「什么?」里欧难以置信地回头睇着他,简直想要将他那张该死的脸给撕烂,以泄心头之恨。「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娼?这句话他问不出口,而且也不认为自己是。
「当成什么?」朱里安挑眉轻笑着,笑意第一次直达眸底。
可爱的小猎豹发怒时比他魅笑的神态更吸引他,他跟兵悰是截然不同的魇魅。
兵悰?突地他发现这个名字有点儿遥远了,他似乎很久没再想起这个人了。在EDEN,他忙着说服自己别受里欧吸引,忙着服装秀,忙着荒唐的销魂夜,忙得晕头转向,果真可以让他慢慢地把心底的痛遗忘。
照这情形看来,或许这些痛很快就会过去。
那眼前的里欧又该怎么处置?他感谢他的存在,让他得以这么快恢复;不过逗弄他虽然好玩,但是一旦动了情,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的伤才要愈合,倘若再一次受伤,难保他能够找到另一个抚平他伤痕的人;如果可以和里欧保持亦师亦友的关系,只要他不玩火,便不会再有伤害。
「男娼!」里欧咬牙怒道,第一次明显的感觉到被轻蔑。
他在耍弄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难道你不是吗?」看着他怒不可遏的俊脸迸出灼烫的烈焰,朱里安哭得更勾魂。
好鲜明的热情。里欧和兵悰最大的差别,在于兵悰没有像里欧这般醉人的热情,彷若是威尼斯盛夏的耀眼艳阳,仿似在草原上奔跑的放肆猎豹,教人目眩,教人神迷。
「浑蛋!」
怒不可遏地撂下这句话,里欧快速整装,随即如一阵旋风似地带着椎痛不已的心往外窜,穿越层层人墙,直往圣马可广场口的圣马可内湾疾行而去。
他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
长这么大,自己从未受过这等污辱,也没有人会当着他的面道出这么残酷的事实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
没错,公关不过是个好听的代名词罢了,说穿了,他不过是专门服侍女人的牛郎,靠女人供给的小费过活的小白脸,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大家把他捧得高高的,而他也习惯用这种姿态让别人服侍他,反而让他忘了这一切,忘了自己不过是个低下的牛郎。
「里欧!」
不一会儿,朱里安已从他的身后追上,伸手阻止他踏上贡多拉。
「烦死了!」他恼羞成怒地吼着,想将他推开,却没料到他的力气竟是如此强大,彷佛成了他手臂的另一部分,甩也甩不掉。「我累了,我想回EDEN,麻烦你放开我的手!」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这么生气?」他有力的手就是不肯放松。
「我不认 那是个玩笑!」
他用力一推,可朱里安坚持不松手,两人在一阵僵持之下,一个不小心,双双落入弯岸……
第八章
「这是……哪里?」里欧全身颤抖不已地缩在贡多拉上,抖得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金色的半长发湿淋淋地贴在颈上,拿下面具的俊脸惨灰一片,一双蓝绿色的眼眸直盯着岸边一栋不同凡响的豪宅,睇着豪宅上精致大胆的墙柱门楣,宛若华丽雍容的巴洛克式宫邸。
「这是我家。」
付钱给贡多拉船夫,朱里安随即拉着里欧上岸,刻不容缓地打开镂有天使与恶魔的铜门,带着他走进铺有长毛毯的玄关,直接走入碧丽辉煌的大厅;而放在每一个角落的古玩名画,更是教人难以估计其值。仰头一望,雕饰精美的天花板上还绘有圣母与圣婴。
这幢豪宅非比寻常的精美,几乎把十八世纪皇族的奢靡表现得淋漓尽致,不禁让跟在后方的里欧看慢了眼,甚至忘了几欲让他休克的寒冷。
「你在看什么?都快要冻死了还杵在那儿!」
朱里安拉不动他,回头见他像个傻子似的,好似忘了刚才掉进圣马可内湾之事。若不是在湾岸有许多船夫的话,他们想必早就葬身运河底,要不也冻死了,他现在竟还有心情欣赏房子!八成忘了威尼斯的冬天曾经冻死人过。
「这是你家?」里欧像个傻子似的轻声问道。「这些画似乎都是真品。」
虽说他是发迹很早的天才服装设计师,要买下威尼斯的豪宅亦不是难事,但是里头的装潢摆设、古玩名画……这些东西并非是有钱有名便买得到的,他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你的眼睛挺利的。」朱里安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由一旁的旋转梯走上二楼。「收集这些东西是我父亲的兴趣,不是我真的,不过他坚持一定要送给我,所以我只好放在这栋房子里。」
「是吗?」对了!他听说走进服装界之前的朱里安,原本便有挺好的家世,就算不用工作,他的家产一辈子也花不完。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朱里安把他带进楼悌口右侧的房间,并在房间内的更衣间翻着衣服。「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
「哦……」他不说他也忘了,身于真是冻到不行。
「先把身体擦干,再把衣服穿上,我去打开空调。」朱里安自更衣间里翻出一套衣服,又拿出一条大毛巾,随即匆忙地往外跑,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里欧回头睇了他一眼,随即照着他的指令做,俨然像部优秀的计算机。待他套上舒服的衣服之后,冻寒的身体也跟着舒适许多。
坐在床畔的他开始东张西望,登时发现这间房间和这幢豪宅不太搭调。刚才走得太快,震撼太多,以至于他没有看清楚四周;不过现在定睛一看,发觉这房间的摆设过于朴素,这里头的东西并不像意大利的摆设,而且这房间……
他慢慢地起身绕到窗户边,睇着窗边墙上的画,那是一张男人的裸体画。
不用告诉他,他也知道这张画是朱里安画的,毕竟这种画他也帮他画过,只是他会把他的画如此大费周章的裱框,甚至挂在房间里头吗?而且他觉得画里的模特儿很眼熟,好象曾经在报章杂志上头看过……对了!是一个很有名的东方模特儿,听说是朱里安最为提拔的模特儿,但是他好象在三年前便退出时装界了。
里欧敛下眉眼,走回床畔发呆,眼角不经意地扫到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他侧首瞅着那张照片,里头是两个人,一个是朱里安,一个是那个东方男人,照片中的朱里安笑得极为柔魅,那种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
朱里安的笑总是冷冷的,还带点挑衅,甚至是嘲讽,遂刚才当他用如此淡漠的语气说出那般伤人的话时,他才会忍无可忍。
不寻常,朱里安和那个东方男人的关系绝对不寻常!他敏感得可以嗅到一丝古怪的气息,却没有半点线索可以作为依据,不过……
里欧调回视线,睇着未关上门的更衣间,慢慢地走进更衣间里。
更衣间里满满的都是衣服,还有各式各样的配件。而里头每一套衣服都是出自朱里安的手,他看得出他的设计风格;但是印象中,他从未看过他发表过这一系列的衣服。
他们之间果然不寻常!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联想,甚至不需要逻辑。
可是倘若他们两人真是一对情侣,为什么那个东方男子没有陪在朱里安身边,甚至放纵朱里安到EDEN寻欢?
「暖和一些了吗?」
朱里安突地回房,喘息的声音让里欧心虚地转过脸来。
「暖多了。」他吶吶地回道,依旧不敢看他的眼,彷如做错事的孩子。
「那就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朱里安关上房门。
朱里安脱掉身上被水浸湿而变得沉重的大衣,当着里欧的面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如入无人之地似的走到他的身边,自更衣间里拿出毛巾擦拭微湿的身体。
「里头的衣服都是你做的吧?」里欧不敢张狂地直视他完美的体魄,只敢以言语轻微地试探着。
朱里安微愣了下,再点点头。「嗯。」
「可是怎么都没有发表过?」
朱里安敛眼睇着他,感觉他的不对劲。「你对我的事情还挺清楚的。」看来他真的是他的偶像,虽然他不知道他崇拜他哪一点。
「为什么不发表?」他知道问这种问题很蠢,也知道自己像是妒妇似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他知道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自己,但是他却无力改变。
「不为什么。」朱里安不以为意地挑高眉,走到床畔。「并不是每一个设计师都会把所有的作品发表出来。」他说的是事实,但那不代表是他的事实。
「那是因为这些衣服都是你为那个东方男子设计的,对不对?」不要问他为何能做出如此大胆的臆测,因为这种感觉近乎女人强烈的第六感,他甚至可以感觉出这间房间的主人八成就是那个东方男子,也发觉镜中的自己有多么丑陋。
「那又如何?」朱里安把大毛巾丢到一旁,径自进入更衣室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他不喜欢别人猜测他的心情,更不喜欢他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到EDEN?」里欧故意跳过他最不愿意提起的那个环节,直接认定了他们的关系,甚至把朱里安的行为说得像个出轨的丈夫。
「关你什么事?」朱里安不耐地瞅着他,墨绿色的魅眸隐晦无光。
该死,把他带进这幢房于是因为这里离落水点较近,怕如果回到EDEN,两个人都会染上肺炎;但是他没想到他的感觉竟是如此敏锐,竟然这么简单地发现他不愿让他人发现的事情。
不过遗憾的是里欧猜错了,他跟兵悰之间根本什么都不是,硬要扯上关系的话,只能说是工作上的伙伴。
***
「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我爱你!」里欧突地暴喝一声,随即又错愕不已。
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很火大,一把火在牠的胸口烧得既嚣张又狂獗,痛得他不得不喊出一点声音,释放一点痛楚,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竟然是……
朱里安冷睇着他,对他的告白置若罔闻。「你想太多了。」这是他的答案。
「你……」朱里安淡漠的口吻彷若一面反弹玻璃,把他满腔的爱意反弹回来,化作尖锐的兵器杀得他遍体鳞伤,令他痛不欲生。「你这个浑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照他这么说的话,岂不是从头到尾的把他给否定了?
他根本不相信他!
「我说你想太多了。」他勾起迷人的唇角,笑得勾魂而无情。「不要滥用你对我的尊敬,并天真地以为偶像崇拜便是爱情。」他残酷地把他的热情扭曲。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依着本能寻找一份填补空虚的温暖,但是没有人能够肯定这份感情是否会长久,是否会永远,抑或只是感情的转移,只是一份感情的寄托。不论如何,他都不认为现在的自己需要一份折磨自己的感情。他是当事者,他有权利选择。
这是很自然的,人在第一时间里都只会考虑自己,他必须确定自己不会受伤,他必须确定这一份感情是否真是爱情。同样的错误,没有人会傻得重复一次。
「你以为我会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吗?」
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伤人。里欧冲到他的面前,揪住他线衫的领口,恼怒不已地瞪视着他。尽管是现在,他的心仍激昂地跳动着,跳得沉痛,沉痛得泣血。
「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但就因为我不是你,所以我也没必要知道。」
朱里安扯开他的手,墨绿色的冷眸像是最深的海底,深不见底的冰冷,缓缓地迸出教人不寒而栗的光痕。
「你怎么会这么伤人?」可恶,他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相信?「我可以跟你上床,只要你要我,我就可以……」
「我要的是一个并肩作战的工作伙伴,不是一个陪我夜夜销魂的床伴。」
朱里安斩钉截铁地说着,不带一丝温度,彷佛是理所当然。
「那我不要成为你的工作伙伴,我宁可当你的床伴!」他这样说还不足以让他信服吗?他宁可放弃所有的机会,只要他愿意相信他的心意。「但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两方兼顾,就像是你跟那个东方男子那样!」
朱里安闻言,冷着妖诡的俊脸不发一语,只是拿着一双魔性的眸瞅着他,突地将他搜到床上。
「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愿意对一个男人张开你的双腿?」朱里安将他压制在床上,勾起略薄的唇,笑得讥讽而残酷。「是因为我的存在引发你对男人的渴望,还是因为你打一开始就打算用肉体诱惑我,好得到进军服装界的机会?或者这便是你当初对我发出的宣言;为了要掠夺我,不惜出卖肉体?」
里欧错便错在他不该在这间房里谈起兵悰的事,让他好不容易结痴的伤口又渗出血丝。
小孩子做错事便得受罚,要不然会把他给宠坏的。
「妈的,我才没这么想,我要你收回那堆浑帐话!」里欧暴怒地吼着,却又恼怒自己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没想到他连八百年前的旧帐都翻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收回?你既然要诱惑我,我自然得接受,对不对?」朱里安轻笑着,冰冷的声音让里欧打从心底颤抖。「放心,既然你对男人有渴望,我一定会满足你,如果你确定这是你要的。」
他突地拉开他的棉衫,往上拉起他的双手并捆绑住,转而吻上他结实的胸膛,大手则迅捷地脱掉他的裤子。
「你……」里欧又恼又窘地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上燃起火花。
为什么在这当头他还会兴奋?难道男人就是这么懦弱的动物,居然连一点点的自制力都没有?
「对了,你的吻太生嫩了,让我教教你什么叫作吻。」
朱里安戏谑地笑睇着里欧突地涨红的俊脸,突地吻上他的唇,狂切的舌在他错愕之间窜入其中,深切地挑诱,野烈地渴求;抚过他的齿列,揪住他的舌尖,带着几乎能将他融化的火焰,放肆地挑诱他青涩的灵魂。
里欧在喘息间发出哀鸣,几乎忍受不住他的逗弄,身体抗拒不了那如同遭雷砸般的麻栗,但是心底却仍不住地咒骂他。
可恶,他一定是装睡,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而他居然傻得没发现他是装睡!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朱里安的指尖在他身上每一个敏感点游走,却发觉在他身上燃起的人,亦在自己身上泛滥成灾。火蔓延在胸口,凝聚在苦苦压抑的欲念里,磨着他残存的理智。
如果可以无情一点,或许他便能无所谓地占有他的身体,但是占有了他的肉体又如何?如果不能永远、不能长久,两情不能相悦,他要他的肉体做什么?
「不要……」当朱里安的指尖来到他的身后时,他不禁下意识地挣扎着。
他已经准备奉献,但是他还没适应,他还无法忍受这一切,这太突然了,他还需要一点时间。
「是真的不要吗?」他低哑地笑着,长指盗发狂邪,毫不理睬他的排斥。
「住手!」
里欧慌乱地吼了一声,适时的,房门自动打开了。
朱里安蓦然回首,却见到了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不好意思,我以为这儿仍是我的房间,所以我便拿了你当初给我的钥匙进来。」兵悰打开门,有点意外见到这一幕,随即往后退了一步,适时地挡住身后亲亲老婆的视线。「不过说真的,朱里安,你的习惯愈来愈差了,我没想到你有这种嗜好。」
「兵悰!?」
「打扰了,我待会儿再过来。」兵悰匆忙地想要关上门。
「等等,你怎么会来?」朱里安替身下的里欧整理好棉衫后便走下床。
仍躺在床上的里欧因画中男子走进了房里而震愕不已,然而当他见到朱里安的慌张时,不禁笑了,笑得悲切而凄凉。
***
「是爱丽莎打电话给我的。」兵悰笑睇着他。「她告诉我你要结婚了,但是我却看到这一幕。」真是够火热的,看来他用不着担心朱里安会一直念着他了。
「既然是爱丽莎打给你的,那你一定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协议。」朱里安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困窘。
「当然,爱丽莎要我过来,是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希望可以让米勒有所反应;要不然米勒至今仍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怕到时候这一场婚姻要假戏真做了。」兵悰耸了耸肩,一副他也很为难的模样。「我可是看在爱丽莎的面子上来的,否则我现在还在蜜月期哩!」
「都已经两个月了,还在蜜月?」朱里安戏谑地笑着。「看来你们夫妻之间配合得相当好。」他故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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