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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与锦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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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难受……真的太难受了……
  但为什么明明这么难受,却还是在对方紧紧抱着他,继续深入挺。进时,回应一样的抱紧了那宽阔的肩膀呢?
  “……祥光……”一个好像获得了极大满足的声音在他耳边轻颤,那是那个他百般引诱终于上钩,却一上钩就把他反过来推入火海烧成了灰的男人,在不自觉中喊了他的名字。
  “你敢这么……叫我!我是你七叔!啊啊……别动!……呜……”垂死挣扎似的还在逞强,孟祥光红着眼眶盯着对方。
  “之前,不让我叫你七叔的,又是谁……?”控制着粗重的喘息,孟令绅扶着那家伙的腰,终于开始缓缓抽。送。
  “呃啊……疼……慢点儿!嗯啊、啊……”皱着眉,紧闭着眼,七叔大人开始了地狱煎熬。
  他努力试图忽略煎熬中隐约浮现出来的快感,试图忽略这快感的逐级递增以便事后好有足够的理由宰了这以下犯上的混账侄子,然而快感是那么真实。他伸手过去揉搓自己的分。身,想分散一些注意力不去没完没了的想那疼得快要麻痹的地方,却叫对方一把抓开手压住了腕子。一个深吻之后,那真的快要把他弄死了的男人,突然握住那又有些膨胀起来的物件,开始快速套。弄。
  这样的痛并快乐着的反差,让人真的很容易变成受。虐。狂的啊……
  心里绝望似的这么想着,孟祥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再度被逼上了高。潮。
  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自己身体最深处释放开来,欲哭无泪的想着这混蛋竟然拿了套子出来却忘了用,孟祥光无力的整个人软在凌乱不堪的床上。
  最后恋恋不舍的在那能把人熔化掉的穴道里又滑动了几下,孟令绅慢慢抽出略有些软下来的分。身。而后咬着那已经留了他几处齿痕的耳廓低语。
  还早着呢……七叔。好戏……可刚刚开演啊……
  已经可以用惨痛来形容的男人,颤抖着手腕挡住通红的脸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确实有点像是哭泣般的声音来。
  






  孟祥光觉得自己失忆了。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下的,更不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几点。
  喉咙干得很,那是昨晚喘息呻吟的结果。手腕在疼,腰在疼,膝盖在疼,最疼的是哪儿就不用说了……
  那里仍旧有湿湿粘粘的感觉存在,他都不敢去回想孟令绅在他身体里射了几次,他就只知道已经被填满的内部,正有仍旧温热的粘稠溢出来。
  我要宰了他……
  连信誓旦旦都没了足够的力气,孟祥光看着苍白的天花板,看着那屋顶正中格外漂亮格外有后现代风情的吊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那吊灯是他亲手做的。
  纤细的弧形不锈钢丝,沿着当中的内框,交错形成的玲珑骨架,整个骨架上固定着若干个按照一定规律排列的高脚杯,每个杯子都被打了孔,杯子里头装着细小的发光管,每一个单独的发光管与也许不足挂齿,但多起来之后,再借着玻璃材质的反光效果,亮度相当不错。
  这是他的骄傲,在孟令绅那小子满头是汗,卷着袖子在阳台上打磨那张仿照明代风格做的条案时,他把这吊灯高高举起来,安安稳稳挂在了顶棚。
  做你的木匠活儿去吧,笨蛋。
  他曾经轻轻松松从折叠梯子上下来,抬头看着自己的杰作时,这么暗暗耻笑对方。
  不过现在……他只想耻笑自己。
  啊,哈哈,哈哈哈……被上了。
  竟然被上了……
  好吧,对自己坦诚一点儿没什么不好,他原想的确实就是和孟令绅借着酒劲儿发生点儿什么的,只是他真的想不到,本来计划的让对方躺在床上,被他折腾到嗯嗯啊啊,却在实际操作时,变成了被对方压在床上折腾到嗯嗯啊啊。
  就算到后来也是觉得舒服了吧,可终归……
  屁股好疼……都怪那小子那东西太大,而且他动作太猛,做的次数又太多……
  啊,不行,不能回想,不能回想。
  用力闭紧了眼,孟祥光想拼命逃避那忍不住的片段闪回,可越是逃避,闪回的碎片就越是追杀上来。
  好极了,这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想起来了。
  事前,是他自己找死似的非得光着屁股在浴室里勾引人家,还解人家的裤腰带。
  事中……哦老天。
  事后,那男人抱着他不肯松开,甚至连终于软下来的器官也不肯抽出去,他就那么终于轻柔了一些的搂着他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将细碎的亲吻落在他耳根。
  没有言语,连半点安抚或是劝慰都没有。他就那么安静的抱着他,直到两个人都渐渐睡着。
  外头,天已经亮了,看太阳的位置和在屋子里制造的投影,孟祥光大概判断着现在的时间,兴许已经早晨七八点钟了吧……闹钟就在床头,可是懒得去看,应该说,他现在连头也不想抬了。
  还好,自己身体还是可以的,不然按照昨天那种做法,不被活活弄死才怪。
  然后现在天光大亮,那混球就这么扔下自己上班去了?!
  他、他到底替自己请假了没有啊……
  忽然觉着好像被抢上山的压寨夫人,刚过了新婚之夜,就让山大王扔下不管了。
  怎么能这样强霸民男呢,就算我“始乱”,你也别真的“终弃”啊……
  忽然间竟委屈起来了,鼻子有点儿酸,眼眶有点儿胀,抓着枕头用力忍着动摇的情绪,他在忍不住之前拉过被子,一下子蒙住自己的头脸。
  他只顾着自己的郁闷,却不知从哪儿听见了脚步声传来。
  跟着,是一个温和平缓的声音。
  “起来了?”
  诧异的睁开眼,他看着那小心掀开被子把他发掘出来的男人。
  “……你不是上班去了吗?”
  “我请假了。”孟令绅坐在床边看着他,而后把面前放在凳子上的水盆里湿热的毛巾提出来,拧掉水分,又摊开在手上,“你躺着别动,我给你擦擦。”
  “擦什么。”话都问出来了,才忽然觉得不对劲,孟祥光脸颊迅速飙红,他想翻身滚到一边去躲开这种周到的服务,“不用你!”
  “你在撒娇还是在闹别扭。”皱了皱眉头,孟令绅抓住那男人,稍用了些力道,就将之按在床上动弹不得了。接着,他开始从脸颊擦起,一点点一寸寸让毛巾滑过对方每一寸皮肤。
  “有必要这么仔细吗?”孟祥光逞强似的讽刺他,“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惨痛成这样儿而以吗?”
  孟令绅脸色阴沉起来。
  “知道自己惨痛了就省点儿力气吧。”面无表情说着,他擦拭的毛巾已经滑到了胸前。
  那里不知道被揉搓了多久,皮肤现在仍敏感到不行,热毛巾的轻微刺痛感让孟祥光轻轻嗯了一声,那略带排斥的表情简直让人血脉翻涌。
  孟令绅定了定神,将毛巾翻过来,开始擦拭他胸口以下,激情痕迹逐渐增多的地方。
  小腹,大腿,股间,已经干了的粘液微微发白的斑痕还留在皮肤上,至于那已经红肿的入口……
  孟令绅叹了口气。
  他干脆放下了毛巾。
  轻轻拉着那家伙起身,他在感到拒绝的力量时一把将他拽进怀里。
  “别动。”只说了这么一句,那昨夜已经不知道在这个身体里出入了多少次的手指,就再度在穴口徘徊,孟祥光挣脱开那手臂之前,就被对方探进了指尖。
  他强忍着没有出声,尤其是在那浓稠的液体顺着被撑开的地方流出来时。
  刚擦拭过的大腿内侧再次被弄脏了,小心揽着对方的腰,另一手拿了毛巾,帮他擦掉那些不堪的秽物之后,孟令绅迟疑了片刻,终于决定先把这快要伤自尊到哭出来的家伙抱到自己屋里再说。
  床单要换,说不定连床垫子都要先晾一晾散散那浓郁的淫。靡味道了,这么想着,稳稳当当抱起来那似乎怎么也想不到会被抱着的男人,孟令绅迈步往自己房间走。
  这家伙并不沉,其实还挺轻的,之前也一直没意识到他居然还挺瘦,看来以后要好好监督他的饮食情况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火腿煎蛋通心粉,都不许吃,要乖乖跟着吃中餐,好端端的华夏子孙,吃哪门子的洋饭……
  这么想着,孟令绅把他那快尴尬到想咬舌自尽的七叔轻轻放在自己床上,继而拉过被子,裹住那满是吻痕的身体。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做点吃的。”尽量安抚似的说着,他站起身往外走,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背后一个质疑的声音传来。
  “发生这种事儿,你就半个字儿也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孟祥光用虚软的声音如是问。
  






  孟令绅停下了脚步。
  “解释什么。”他回过头来,看向对方,而后在那家伙努力试图坐起来时几步走回去,抓过枕头垫在他身后。
  “为什么这么干?”孟祥光带着非死不可的觉悟准备当面锣对面鼓了。
  “……”不想说“是你勾引我”,那样太自私,可若是没有那勾引,兴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做到这个程度的,孟令绅迟疑了许久,终于又只是沉默。
  “说啊,我又不能枪毙你。”烦躁的催促着,孟祥光等着那艰难的答案说出口。
  “……你想听我道歉还是悔过?”终于反问了一句,孟令绅皱着眉别开脸去。
  “你能给什么?”确实让这说法刺伤了一下,比刚才还委屈的七叔,这时候却没了拉被子蒙脸的力气。
  “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不会哪样?”
  “以后我会小心的。”
  “小心什么?”
  “我……尽量不让你疼,行吗?”让那逼问弄得终于脸红了,孟令绅眉头皱的更紧。
  “你这意思……”裹着被子的男人忽然有点儿想笑,“是说以后还准备和我做吗?”
  令人意外的,对方毫不犹疑的点了个头。
  “嗯。”
  孟祥光愣了好一会儿,诡异的发出一声低笑。
  “你是一回就上瘾了,还是打算对我‘负起责任来’啊?”
  “都有吧。”留下一个让人惊讶的回答,孟令绅站了起来,“你不能再和别人这样,以后只能找我。”
  “我以前也没和别人这样过啊!”突然格外火大,孟祥光来了脾气,“以前爷我都是在别人身上舒服,这回爷让你在我身上舒服了知道嘛?!概念不一样!”
  “比我还小十几个钟头的人,就别‘爷’啊‘爷’的了吧。”赌气一样的反驳着,孟令绅下了最后通牒,“总之,你现在归我了。不许再有别人碰你。”
  “你!你放什么屁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孟祥光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欠了欠身,“什么叫我归你了?!我是你七叔!!”
  “……好吧。”没辙的叹了口气,孟令绅点头,“换个说法,你以后只能和我做这种事,不能再有别人介入。”
  “我对‘三匹’没兴趣啊混蛋!”着实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伤了,孟祥光现在比刚才乃至比昨晚更想哭。
  “我说的不是什么三匹不三匹的。我是说,你只能跟我一个人做这种事。”
  “你凭什么?!”
  “对你,有时候不能太纵容。”好像在说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孟令绅淡淡说完,脸上显露出暴君的表情,“再说,别告诉我你根本没想过和我发展到这一步。先让咱俩之间的关系变得不正常的是你,我只是点破而已。”
  “可!……”只可了一声,就说不下去了。其实孟祥光很想说,可我原本是想推倒你来着啊,谁知道结果让你推倒了……但衡量再三,这么说一定会被嘲讽,所以,暂且算了吧。
  “可什么?”孟令绅问。
  “没可什么。”堵着气,压着火,别扭的七叔重新躺了回去,“总之,跟我想的结果不一样。”
  “你想的是什么结果?”
  “……算了。”越来越郁闷,孟祥光放弃了跟这死板的人解释什么,“我饿了,去做饭。”
  “……嗯,那你等一会儿。”知道这别扭鬼心里头有话没说,孟令绅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多追问,他稳了稳情绪,决定还是先做了饭再说。
  做饭,简单,仍旧顺从对方的习惯暂且做了煎蛋火腿,煮了咖啡,想着改习惯也要循序渐进这次就先算了,他把早餐放在托盘上,好像个酒店客房服务生似的,将托盘端进卧室,放在床头柜上。又从写字台旁边拿过熬夜做设计时常用的小折叠床桌,打开,放平稳,而后在那闻见了饭菜香味,终于自己主动爬起来的家伙坐好之后,把托盘小心放在桌面上。
  安安静静的,他坐在床沿,看着同样一语不发的七叔大人“用膳”。
  “你吃过了?”从来受不了寂静的人先开了口。
  “待会儿,现在不饿。”
  “昨儿晚上‘操劳’成那样儿,还不饿?”
  “少阴阳怪气的讽刺我。”
  “看得起你才讽刺你。”
  “……”气闷死了,孟令绅真想直接掀翻了小桌,再好好在他身上“操劳”一顿,极力压了压焦躁情绪,他安静了片刻,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原本不想这样,那,你原本想怎样?”
  孟祥光差点儿把筷子咬断。
  他怎么又绕到这上头来了?!
  “嗯哼,我原本是想把你折腾个够来着。”
  出邪火的答复并没有招来什么恶语相向,孟令绅只是淡淡吁了口气。
  “从小到大,你折腾我的地方还少么?”
  “那能一样吗?!”
  “在我看来没区别。”
  “你!……”喉咙里发出咕哝的声响,孟祥光用手里的叉子泄愤一样戳着火腿片。
  “别这么幼稚行么。”稍稍按住那制造吱呀吱呀噪音的手,孟令绅准备暂时退让一步。反正也习惯退让了,再多一次没什么损失,“好吧,让你失望了,是我的错。”
  七叔眼里闪出灵光。
  “然后呢?”他谨慎的追问。
  “下次我会小心点儿,不让你疼。”对方认真的回答。
  “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个!”红着脸,都快要扑上去咬人的孟祥光拍了一巴掌床桌,“我是想……想……”
  “想什么?”
  “想……在你身上爽一回!”
  那可爱的侄儿,给了他一个可爱的回答。
  “门儿也没有。”
  早就知道他想这么干了,昨儿晚上他就说来着不是嘛,他说他相对而言业务还算熟悉一点儿,要求主动啊要求主动。
  那怎么行。
  再说看上去也不合情合理啊……
  这么想着,更加坚定了不会让步的孟令绅把那从对方手里滑脱的叉子拿起来,重新交给那已经僵住,连个欲哭无泪的笑也笑不出来的,他的七叔,然后站起身。
  “我去洗床单,你乖乖吃饭吧。”
  孟祥光没让他顺利出门逃避责任。
  “等会儿!”
  “干嘛?”总是被半途叫住,多少让人有点儿不爽,孟令绅转回身来,“还有什么事儿。”
  “我问你……”停顿了一下,眼里有了几分大义凛然成分的孟祥光出了声,“我问你,你……你对我……”
  “对你怎样?”
  “你从上大学的时候就总是不让我在外头找乐子,直到现在又说要跟我保持关系,你不想解释解释原因吗?”
  孟令绅听着那豁出去了一样说出来的暗示性言辞,沉默之后忽然笑了。
  “你是想让我说我喜欢你吗?”
  太直接了……
  真的。
  而在那直接到让床上的人瞬间脸颊滚热的言辞之后,却是一个复杂到无以复加的苦笑。
  “你这个人呐,从小就是,自私,虚荣,嚣张,又爱使唤别人,还总想占上风,嘴又歹毒。说实话……但凡换个别人,我可是打死也不会喜欢上半点啊……”
  




十一

  孟家七叔大人,兴许是让前头那一大堆缺点阐述先弄昏了头脑,不然,他就不会连最后那句隐性告白都没听出来。
  好啊,自私,虚荣,嚣张,爱使唤人,总占上风,嘴还歹毒?!
  “我给你的印象就是这个?!”他若不是说已经饿的不行了,真的会一把掀翻床桌然后扑上去掐死那禽兽。
  “你给别人的印象也是这个。”孟令绅仍旧一脸淡定,“这些话都是别人说的。”
  别人?!
  “谁?!”
  “公司里的人。”
  “瞎说!不可能!我在公司里人缘儿那么好……”
  “你怎么不明白。”无奈的轻轻叹着,孟令绅摇头,“人缘儿好的,不是你,是你的地位和才华,懂么?”
  “你是说……别人跟我关系好,是因为,我是高级设计师?”
  “……”看着那好像总算明白过来的,同时严重受了打击的家伙,孟令绅终于决定不再瞒着他了,“从小就是。小学时候,你是班长,到了中学,你是学习委员,进大学之后你又是学生会的,跳舞也好,组织活动也罢……迷恋你才华的人到处都是,可受不了你性格的,比迷恋你才华的多。”
  “你就不能不这么直接刺激我么?”咬着嘴唇,已经快要像个小学生似的让人说哭了,孟祥光格外郁闷的放下了叉子,他没心情吃东西了。
  “让你知道这些,有好处。”
  “对谁有好处?我?我快让你打击死了这叫有好处?”
  “也许能稍微让你改善一点儿。”
  “改善个屁啊……都奔三了,还让我改善,来不及了。”堵着气说着,干脆开始低头大口吃东西,孟祥光不想再听对方废话了。
  他想,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看着老实巴交那么沉稳,其实一肚子坏水儿!他想独霸我,要不才不会这么说刺激我!哦,想让我远离世人做你的私有财产?
  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哼,哼哼……
  “你慢点儿吃行吗。”孟令绅皱眉。
  “少管我。”嘴里塞这东西,用奇怪的声音说着话,孟祥光冲他瞪眼。
  那样子,好可爱。和昨晚哭泣时一样可爱。
  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想得很是温热荡漾,孟令绅站起来,摸了摸那柔软的头发,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那天,他们两个都没上班。
  公司对于这一类高端人员还是相对宽松一些的,他们做的设计可以拿去参加国际比赛,他们吸引的客户都是不怕花钱的角色,他们是信誉和money的保障,他们有速度,有成效,有声望,有人追捧有人宣传。于是,请个假就请个假吧。
  介于没人逼迫着上班,孟家叔侄这一整天都窝在家里。
  一直纠结于腰酸屁股疼的七叔,有了充足的时间趴在床上休息,他嗅着孟令绅枕头上格外清淡的洗发水味道,感觉着被子的柔软,吃饱喝足之后,又睡着了。
  忙着换床单洗衣服收拾房间的侄儿同学,会在忙碌的间隙过来看他一眼,那安静的脸和孩子一样微微蜷着的睡姿,会让面瘫的大男人不由自主露出浅浅的笑。
  然后,第二天,两人一起上班。
  “还疼吗?”帮着对方打好领带,孟令绅问。
  “……我决定了。”孟祥光一脸严肃,“以后你要一直叫我‘七叔’。”
  “为什么。”
  “因为我确实是你七叔,然后你是个对自己七叔下手的忤逆子。”
  “那你之前对我的引诱都可以不提了吗?”就知道那家伙在耍赖,孟令绅倒是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那都是逗你玩儿的。”
  “可我会当真。”
  “你傻呗。”嘟囔了一句,扣好袖子上的小扣,孟祥光从玄关柜上抓起自己的包,“总之,我得随时提醒你的辈分。”
  “……到底谁是小屁孩儿。”几乎不出声的念叨着,孟令绅帮他拢了一把脑后微微翘起的几根头发,“哎,到底还疼不疼?……七叔。”
  “好点儿了。”又被问到敏感问题固然令人脸红,然而那小子终究还是乖乖叫了他一声七叔,却让人心情大好。不过到了公司之后,情况却不容乐观。
  他遇上了指名要让他给做设计的人。
  珠光宝气的富婆,穿金戴银的寡妇,浓妆艳抹的遗孀。
  一看就是土财主暴发户的老婆,那十有八九是嫁给有钱老头儿而后一夜之间谋杀亲夫的年轻女人,穿着低胸紧身黑色纱裙坐在洽谈室里,等着他的设计师先生。
  接待员过来跟孟祥光说这事儿的时候,明显能看出来笑里头有诡异的成分,孟祥光皱着眉,揣度这诡异里又有多少孟令绅所谓的“别人对你好只是虚假”,而后硬着头皮,忍着还隐约存在的,身体中后偏下部的不适感,拿着资料和笔记本往接待室走去了。
  “是谁点他名?”孟令绅在看着那走到门口轻轻锤了两下后腰的家伙消失于视线内时,问还没离开的接待员。
  “一个女的,似乎特有钱,新买了别墅,让孟先生给设计一下,说是……欣赏他那种大手笔。”
  “哦,富婆啊。”点了点头,孟令绅放心了。
  不过,需要和这富婆正面交锋的七叔大人,心情却没那么平坦。
  浓烈的香水味道都快把他毒死了,孟祥光勉强忍着接过对方递给他的户型图,勉强开口问女士您有什么装修要求。
  对方笑了笑,说,装修我不懂,不过我不会舍不得花钱,您的博客和专栏我看了无数遍了,上头尽是大手笔,我这个人最喜欢西方风格,您做的设计我都喜欢,所以您就看着来吧~~~
  口气轻飘飘的,说完之后,微微向前欠了欠身的女人把左腿搭在右腿之上。
  我的妈。
  都快国庆节了还穿一弯腰恨不能就露出屁股来的裙子,大姐你是刚从广州飞过来的么?还有那可怖的黑丝袜,能戳死人的高跟鞋……
  他突然很想看看大男人阳刚的胯。下之物。
  就比如他侄子的。
  “您太客气了,那,我就先做几个草图给您参考一下吧。”发觉自己想到某人的某物时竟然在愣神,孟祥光赶快抓回思路来,“您喜欢什么色调为主的?淡雅的还是浓郁一点的?”
  “浓郁一点的吧,最好是让人一看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的那种。”胸大的美女用指头卷着自己精心打理过,喷了不少弹力素的□浪发梢,而后朝孟祥光挑起了鲜红的唇角。
  七叔感觉呼吸困难的正是他自己。
  “好,既然您看得起我点名让我来做设计,那我就先试试,如果您不满意,到时可以再换人。”
  “别人我都看不上,就您的作品最让我满意~~”
  “多谢夸奖。”
  “哪里~~”
  那个上午,孟祥光在接待室里,总共呆了十分钟不到。
  他受不了了。
  好吧,也许出于专业精神,他应该多和客户聊一聊,不露痕迹的探查一下对方的喜好和生活习惯,这都是做出让人满意设计的前提,可是他真怕自己在那之前就会阵亡,被那太过明显的风骚吓死,被那太过勾引的香水味道呛死。
  珍爱生命,远离富婆!
  孟祥光逃了回来。
  看见那坐在自己对面,正用绘图笔在洁白的纸上画出优雅云纹装饰的,气定神闲一如世外高人般的孟令绅时,可怜的七叔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
  他做了个深呼吸,而后尽量平静的走到自己座位上。
  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还没说话,对方就先开口了。
  “多大额度?”
  “……不限额,人家说了不怕花钱。”
  “哦,那就好好施展一下你的‘大手笔’吧,七叔~”
  “还、还轮不到你讽刺我!”看着对方似乎很认真,实际上却绝对带着邪恶打趣的表情,孟祥光怒冲冲低吼。
  




十二

  忽然间找不到主导的感觉了,这让孟祥光很是不舒服。
  看来,也许真的像那家伙说的那样,自己果然是个爱慕虚荣不占上风就浑身痒痒的人吧……
  可是……不成,他得把这个通过其他途径找回来。
  他的尊严,他的荣耀,他高高在上的愉悦,哼。
  信誓旦旦的七叔,等着自己的机会,然后,还没到中午,他就等到了。
  天香阁酒店的大堂设计项目!
  而且还是竞标!
  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在呐喊“这是我的!!”,孟祥光头一个从公司内网下载了相关信息,之后便盯着资料看个没完。
  要求,现代与古典相结合,实用与美观相结合,雍容但不浮华,富丽兼顾大气……
  潜意识里,又一个声音在呐喊“这绝对就是我的!!”孟祥光脸上露出经典的,嚣张的笑容来。
  对面,孟令绅微微侧身,躲过电脑显示屏的阻碍,看了他一眼。
  “要参加吗?”
  “必须的啊~~~”刚格外张扬的说了一句,就突然想起来昨天被刺激的那堆话,孟祥光很快收敛了一些喜形于色,请了清嗓子,问了声,“你呢?”
  “我放弃。”
  “为什么!”
  “这要求太宽泛,没法做。”
  “宽泛吗?我觉得挺具体啊。”
  “连要什么风格什么色调都没说,哪来的具体。”
  “是啊,对你来说,必须讲明白要不仅仅是印度风情,而且得是阿育王统治时期的孔雀王朝风格才算具体哈,墙角得有鱼池,鱼池边儿上是榻,榻边儿上是芭蕉树跟画着古印度春。宫图的鎏金屏风,这儿放一青铜孔雀落地灯,那儿放一汉白玉大象,就跟金象大药房门口那种的一样……”
  “你够了没。”看着那个比比划划嘴上拿他出气的家伙明显就是还在对那意外的一夜耿耿于怀的表情,孟令绅沉下脸来。
  “叫我‘七叔’。”对方明显在逞强。
  “……七叔。”终于还是叫了,孟令绅脸上更加的阴沉,让孟祥光挺高兴。
  “乖~~~”他笑得很是欠抽。
  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七叔死不悔改的嚣张气焰,还没到下班,就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浇凉了。
  又是那个富婆,竟然打电话来说,想邀请他去别墅里看看,说是要商量一下细节。
  细节,老天。
  你就去吧,这个活儿拿下来可是个不小的买卖,你去你的,这不算早退。老板如是说。
  孟令绅看着挂了老板电话,一脸不爽的男人,猜测着能让他如此举步维艰的,必定和工作无关,而完全出自他的私人好恶。
  “怎么了?”他问。
  “没事儿,王总说让我早退。”郁闷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再把那别墅的户型图塞进包里,孟祥光不准备直接回答。
  “早退?去哪儿?”
  “跑业务。”
  “……跑业务不是你的职责吧。”
  “不说是跑业务我心里想死。”
  “到底怎么了。”
  “你别问了行么,我的侄儿。”从抽屉里抓出车钥匙,孟祥光此刻忽然有点儿留恋对方那张格外大男人味儿的脸了,看了那试探的眼片刻,他伸手拍了拍孟令绅的肩头,“晚上你自己吃吧,我要是过了八点还不回来,记得打电话报警。”
  “什么?……哎!”还没问清楚缘由,决意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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