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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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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你,陈瑞微微颤抖的嘴唇向空气里无声的吐出这句话。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
14
陈瑞打着哈欠把做完的卷子装进了书包。时钟的指针指向十二点整,该睡觉了。不然明天上课时会没精神。匆匆忙忙的洗漱后,回到屋里时,听见了陈翔透过被子闷闷的声音,“……哥……该睡了……”见他抱着被子滚向床里,陈瑞才意识到那是他的呓语。不禁莞尔一笑,伸手关了灯,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距离上次的游泳事件已经一个多月了。那次游泳回来后陈翔就搬着被子占领了他的床。几次交涉不果,陈瑞也由着他去了。虽然理智上不断的想要拒绝,可是早已沦陷的心轻易的背叛了他。高三繁重的课业使他没有时间去考虑他们的关系,然而在这样的不眠之夜,思绪却如狂潮般袭来。‘既是兄弟又是爱人的奇怪关系,总是让人胆战心惊,却又总是能感到丝丝甜蜜。霸占了我的床好象也霸占了我的心,可恶的家伙!’陈瑞泄愤似的使劲推推了陈翔。对方哼哼了两声,翻身继续睡,良久后嘴里突然冒出一句,“哥……别挤我……”陈瑞无声的笑着,‘不能像普通情侣那样一起约会看电影,至于结婚和生活更是遥不可及。只是想像现在这样,每天早晨睁开眼睛都可以看见彼此的笑脸。到最后我们会成为两个和尚罢。’陈瑞蒙着头嗤嗤的傻笑,‘可是有一件事情,始终没想清楚。两个男人应该怎么做呢?看来以后有必要去找王秋平取经。’
陈瑞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打开写字台的第三个抽屉,果然看见陈翔的英语练习册安静的躺在那里。随着高考脚步的临近,学校开始疯狂的补课,神经终日处于劲绷状态;大小模拟考试不断,闹的人心慌慌,然而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越挤越少,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英文一向是兄弟俩的软肋,趁着周日半天的休息时间,俩人参加了补习班,几次课下来,大见成效。今天照例去补课,走到半路时,陈翔突然想起练习册落在家里,着急的要去取。陈瑞心想,这样来回两趟,到学校时一定又是被挤坐在角落里的命运。当下便让陈翔先去占座,自己回来拿书。陈瑞环视了四周,发现没有落下的东西,正要离开。门铃恰在此时突然的响起。他看看表,暗道是谁怎么会赶时间。打开门时,看见彼特拎着大包小裹对着他微笑。
“彼特叔叔?!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和妈妈约会去了?”看到他陈瑞不免有些吃惊。母亲看似喜欢玩闹不拘小节,实则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从未领过男人回家,无论吃饭还是约会,都在离家后进行。她不曾因为自己打扰到儿子们的生活。陈瑞倒了杯水给他。心想着,他怎么回跑到家里来,刚刚明明是他打电话约妈妈出去的。
“哦,你妈妈叫我来家里等她。你要出去吗?”彼特从大包小裹里拿出了披萨饼的盒子,“阿瑞,你来尝尝披萨的味道,我可是特意为你买的哦~吃一块再走。”他去厨房拿刀将披萨一块一块的切开。
“我要去上课。”陈瑞有些为难,然而盛情难确,“那好罢,我就吃一块!”看了看表时间还很充裕,陈瑞不疑有它接过了披萨大块朵颐起来。说起来他确实有点饿。从中午到现在一直都忙着复习,连午饭也忘记吃了。陈瑞觉得彼特有点奇怪,射向他的眼神里透出了一种莫明的渴望,隐隐的让他害怕。头突然毫无征兆的眩晕起来。
“阿瑞,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从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会让我再次发狂!”彼特从背后猛的抱住了他,大手沿着脖子向胸膛滑去。呼吸间的热气喷向他的脖子,惹得陈瑞一阵战栗。
“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陈瑞察觉到不对劲开始拼命的挣扎,可是力气好象消失了一样,挣不脱如同铜墙铁壁般的禁锢。身体慢慢的变软,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不断拍打彼特后背的手垂了下来,眼皮沉重的像注了铅,陈瑞最后的意识是披萨里下了药。
陈瑞再次醒来时,是因为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彼特手里的皮质长鞭夹杂着这个冬季的寒风呼啸着向他袭来。“啪”皮开肉毡的一鞭,鲜血迸出沿着他脊背的骨架弯弯曲曲的爬满了象牙色的肌肤。如火般灿烂的红花不断绽放在少年带有青涩光晕的脊背上。彼特的舌头在那些伤口出来回的舔噬,顿时异样的厌恶之情席卷了他的全身。他开始不安的挣扎,不断的叫骂, “王八蛋!放开我放开我!死变态!”
陈瑞身无寸褛的被吊在房间中央。捆住双手的绳子穿过了天花板吊灯的铁环,他有点害怕年岁久远的吊灯掉下来时把他砸扁。他感到彼特微湿的并有些颤抖的手沿着脊背滑向了他沉睡中的欲望。似乎刹那间明白了他并不仅仅满足于对他施以残酷的暴行,他还想要更多,恐惧顷刻间占满了他的心。
陈翔听着讲台上的老师叽里呱啦的说了没完,原本不安的心开始变的浮躁起来,老哥怎么去了这么久?现在已经上课十分钟了,还不见他回来。练习册找不就不要找了,赶快回来上课,真是笨蛋!陈翔坐力不安,手紧紧抓着书包想要冲出教室。
“变态……别碰我!”他的声音很沙哑,头疼的厉害。陈瑞知道这是药的副作用。
“你看到了吗,宝贝?我的手在颤抖,为了能够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而颤抖。”彼特的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在这里……”他把手抚在陈瑞的心脏上,“这里,我要在你的心脏上刻一个漂亮的十字架,为你烙上美丽的印记!”他拿出细长的针好象刺绣的少女一样,带有西方宗教色彩的十字架就这样细细的,密密的,一针一针的刺进了陈瑞光滑的肌肤。
胸口好象有火在烧,再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的头无力的垂下。会死吗?在死之前,真想把彼特这个疯子大卸八块!妈的王八蛋,为什么这样对我!还有,想再看阿翔一眼。血珠如雨一般滴落,地板上聚积了浅浅的血洼。身体好冷,血是不是要流光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彼特在耳边叫嚣着,“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想怎么对你了!是你害我再度发疯的,是你害的是你害的……”他像中了诅咒一样不断的重复着,“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我都会热血沸腾,好想把你的肉切成碎片和着血一起吞进肚子里。” 鞭子在空气里挥的啪啪作响,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然而陈瑞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15
雪白的窗帘,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天花板,陈瑞睁开眼睛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使他惊觉,此时的自己躺在医院。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一些破碎的景象在记忆中模模糊糊的浮现,鲜红色的血漫天遍地,鞭子在空气里挥的作响,还有那个男人诅咒似的狂吼,“……是你害我的是你害我的……”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陈瑞痉挛似的颤抖,噩梦还没有醒吗?
“哥,你醒了!要不要喝水?后背疼不疼?”陈翔兴奋的声音从头顶飘了过来。看见昏迷的老哥终于醒过来了,一时间竟高兴的手足无措。三天前,当他丢下怒不可遏的老师冲出了教室,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时,家里发生的一切成了他一生也无法忘记的噩梦。母亲痴傻的呆坐在地上,如塑像般一动不动;而他的老哥,那个他最爱的人血淋淋的被吊在天花板上。那一刻,他以为他死了。摸着他凉冰冰的身体,手不停的抖着,思绪变得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两个人抬进医院。只看见他被飞快的推进了手术室,穿着白大褂的护士从里面进进出出。然后依稀听见有人喊道,“病人要输血!”他就不由分说的跑了过去,抓主那人大叫道,“用我的用我的!我和他是相同的血型!”再然后,躺在病房休息的母亲突然发起疯了,拿着隔壁床的水果刀,喊打喊杀,最后终于在镇定剂的帮助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对了对了,我先去叫大夫!”陈翔想起医生的叮嘱。
“别走!”陈瑞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紧拉着不放,“阿翔,我想回家。”他的声音如同天鹅绒般柔和,一如从前,然而陈翔还是轻易的从那波澜不惊的声音中听出了什么。
“不行,别乱来。你还发烧呢。”阻止了他想要拔掉点滴的手,陈翔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空气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没人开口说话,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不知道怎么说。要如何安慰受伤的他,要怎样抚平他心灵上看不见的伤痕。他看见他黯淡无光的眼眸里印着他的倒影,黑玉般的瞳孔不时的收缩着,他知道他在害怕。陈翔轻轻的抚摸他略显消瘦的脸庞,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哥,都怪我不好……如果当时你没有回去……如果你没回去……”
如果你没回去,如果我没有把东西忘在家,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你是不是就不会糟到这样的对待?这是我的错,无法被原谅的错。当鞭子在你身体上呼啸时,我在干什么?对了黑板发呆吗?好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承受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每每想到那件事,心脏就开始隐隐生疼。
“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运气不好,碰到了变态。”谁都没有错,也不怪任何人。遇到这种事,只是我比较倒霉。讨厌阿翔哭泣的脸,讨厌自己的怯懦。刚刚竟然害怕到紧拉住阿翔的手不放,真丢脸呀!我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的胆小了?都忘记罢,全部都忘记!把一切当作一场梦罢,梦醒了我还是原来的我,什么也没发生过,什么都没有变。然而真的能忘记吗?身体上传来的痛楚清晰而深刻,那个男人的脸不时的在眼前晃动。陈瑞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表情柔和。
“妈妈被吓了一跳罢,她还好罢?”交往了三年即将要踏入结婚殿堂的男人竟然是个虐待狂,妈妈的打击一定很大罢。妈妈才是最难过的一个呀!
“啊!妈妈她……”陈翔的表情一僵,“她还好了,恩……只是情绪不太稳定。”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也消失了,月亮慢吞吞的爬了上来,夜色柔和的好象情人间的喃呢。陈瑞清醒后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16
陈瑞知道彼特的事情对母亲的打击一定不小,只是没想到母亲会疯。虽然医生一再说只是惊吓引起的神经失常,吃些调节神经的药就会慢慢恢复,然而陈瑞还是不由的想起了小时侯见到的衣着破烂的疯子,心里一涩。当他再次见到母亲时,以往的担心总算得到了缓解。
陈瑞进来时,母亲正背对着他趴在窗台上看病房区院子里的柳树。那棵柳树很高,种在离楼很近的地方,风吹来时,叶子会扫过窗户。陈瑞从背后抱住了母亲,把头贴在了她的背上,讷讷的道,“妈。”母亲听到声音一怔,过了好久才转过身,“阿瑞?我的阿瑞!”她激动的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妈对不起你,都是妈的错……都是我的错……”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落在陈瑞的背上,砸的他生疼。他咬着嘴唇硬是把眼泪咽进了肚子里,拍着母亲的背安慰道,“妈,别难过了。我不是没事了吗。”买饭回来的陈翔看到这一幕,躲在门外细细的呜咽着。
母亲的苍老好象是在一夜间,曾经如花的美貌也只能凭着记忆去追寻了。一个月后,母亲出院了。在医院的治疗使她的精神得以很快的恢复,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安眠药来维持睡眠。但是母亲经常容易糊度,远远不如从前的精明干练。有时就抱着陈翔,小声的说,“你什么回来的?在你爸那儿,过的好吗?”付了昂贵的医疗费后,他们发现家里的钱已经所剩不多。母亲辞去了工作,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没有了。现在又是高考的紧要关头,没有富余的时间出去打工,也仅仅是走一步看一步。按照陈翔的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彼特失踪了,又或者说是自己害怕了躲起来了。然而陈家并没有报案,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这种事情就算报了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彼特的公司曾向家里打了几次电话询问他的下落,前两次是陈瑞接的,后来的几次都在陈翔的叫骂声中挂断了电话。
在时光的长河里,一些浅而小的伤痕被轻易的抹去了;然而那些心头上血淋淋的创口却不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愈合。即便结了疤,在夜半无人的时候依然能感到阵阵痛楚。有些事你越想忘记,记忆反而越发清晰。陈瑞离了安眠药无法成眠,每日每夜的在噩梦中挣扎。一闭上眼那天的情景就鲜活的让人无法忍受,鲜红的血液铺天盖地的将他淹没,陈瑞觉得自己迟早要崩溃。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失眠的事,就连安眠药也是去医院给母亲拿药时偷偷开的,至少表面上他还是原来的陈瑞。然而凭借着双生子的敏感,陈翔还是感到哥哥并不快活。
高考前的晚上,陈瑞吃了安眠药依然不能睡熟。他放弃了睡觉的念头,睁着眼睛等着天亮。黑暗中人是敏感的,他感到陈翔翻了个身,抬起脚把他困在他的怀抱里。不禁哭笑不得,睡着了还是这么粘人。陈翔的心脏强健又有力的跳动着,他把头贴过去,仔细听着‘咚咚’的声音。呐,相同的频率,有一个弟弟真好。他想起不久前,陈翔一脸严肃的对他说,“哥,这次我真是拼了,和你报了同一所大学。最好宿舍也在一起。大学四年四年呀~可以整天都粘着你~”他的伟大理想和抱负就在此了。他们没有报外省的大学,都是坐两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就能到的本地大学,不能走太远,因为母亲还需要人照顾。到那时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把妈接来。崭新的环境,崭新的生活,说不定那时我就不会在做噩梦了。时钟叮叮的响了两下,扰了他的思绪。陈瑞叹气,现在才两点,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呀。
从考场出来,陈瑞就知道他完了,他考不上了。或许是想要离开这里重新生活的愿望过于迫切,才会使他拿到考卷时,双手竟然一直抖个不停,脑海一片空白。他拼命的克制,不断颤抖的手在卷子上写下了七扭八歪的字迹。没有希望了。噩梦如影随形永远都摆脱不了。陈瑞抬头扫了一圈,考生都在埋头答题,考场里静的能听到笔和纸磨擦的沙沙声。他咧嘴一笑,无视监考老师诡异的目光,交了卷子走出了考场。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向前奔跑,而我只能被困在噩梦里被他们超越。
陈瑞在学校走廊里徘徊了半个多小时,考试才结束。他对着拎着大书包走在人群后面的陈翔招了招手,后者立刻飞扑过来。
“这次的题真简单,我一定能考上了!哈哈哈~哥,你答的也不错罢?”陈翔没有注意到陈瑞惨白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女装癖还说要去狂欢 ,现在怎么连人影也找不到!”
“阿翔,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啊啊啊?!!”陈翔明显的被吓了一跳,张着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怪异的问题。“哥,你死了要就是一失两命!”
“一失两命?!你当我是孕妇呀!!”
“我爱人没了亲人也没了,当然是一失两命。哥,你没事罢?怎么突然这么问?”
“嘿嘿~真想再吃一次甜品屋的蝴蝶酥,上了高三就没再买过,好怀念呀~”
“哥,你思维发散的还真快!”
陈瑞咯咯的笑了几声,突然想到,原来活着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17
高考结束后天气越发闷热,下午一两点钟正是温度最高的时候,陈翔绕了两条街排队买了老哥心爱的甜点,又绕了两条街回学校拿K大录取通知书。陈翔觉得脚下的柏油马路像是被太阳晒化了,走上去软绵绵的。他随手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结果纸屑粘的满脸都是。“妈的,臭老哥就知道奴役我,这么热的天儿,也忍心打发我来拿通知书!没人性的家伙。”低骂了一句,陈翔慢吞吞的走进了学校。办公室里两台电风扇嗡嗡的运转着,小风袭来,陈翔顿时觉得凉爽不少。
“嘿嘿~老师我来拿通知书!”陈翔对着老师依然嬉皮笑脸。
“陈翔呀,你这次考的不错。上了大学也别松懈继续努力考了研究生什么的。”老师一边叮嘱一边将一个大厚的信封交给了他,“你毕业证还没拿罢,一起都拿走罢。”
“老师怎么只有我的通知书,我哥的呢?”
“陈瑞的分数太低了,今年可能考不上了。你回家多安慰他,让他别灰心,机会还是有的,明年……唉,陈翔你别跑呀!”陈翔已经无心听老师再说什么了飞似的离开了学校。“考不上了”几个大字把他砸的晕头转向。没办法相信,成绩一向优异的老哥,竟然落榜了。“阿翔,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陈瑞的声音募地回响在耳畔,隐藏在那句话背后的意思越发的清晰起来。难道老哥早知道自己考不上,想要了断一切才会怎样问我?他会自杀吗?眼前浮现出离家时陈瑞的笑容。“阿翔早去早回哦,小心中暑~”那时他是这样轻轻的笑着跟我说的。为什么当时没有察觉,那个笑容无比的虚浮,镜花水月般难以扑捉。陈翔越想越是骇然,没命似的往家跑去,然而街道像似被延长了,怎么也到不了尽头。
待他汗流浃背的跑回家,一脚踢开房门,就看见陈瑞背对着他站在窗台上。风不时的把窗帘吹起,他飘飘然的好似飞起来一样。陈翔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我欲乘风归去”,不及细想,他飞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陈瑞的双腿,狼哭鬼嚎的吼叫,“哥,你千万别跳呀!咱家可是七楼,跳下去非死既残!”“阿翔,我只是帮妈妈把窗帘摘下来拿去洗。”陈翔用半分钟消化了这句话,怔怔的抬起头,迎来了陈瑞揶揄的目光,立刻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可恶!臭老哥,害我白白担心了半天!”他用力把陈瑞从窗台上拉了下来,两人抱在一起,从窗台滚到床上,再从床上滚到地板,噼里啪啦,惊天动地。
“你担心我什么?!”陈瑞眼睛荡漾着笑意,伸手想要扯开缠在两人中间的窗帘。
“你刚刚想要自杀对不对?”陈翔猛得抓住他的手,指着手腕处厚厚的纱布烈声问道。“你已经这么做了对不对?!割腕自杀?!哥,我现在越来越不了解你,你为什么要死呀!!”
陈瑞半闭着眼睛不作声。高考结束后他就一直有轻生的念头,上不了大学,让他觉得他的人生玩完了。继续活着,也只能被彼特的噩梦不断折磨,以后的日子将黯淡无光。他无力承受这样的人生。死,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可以让他逃避现实的痛苦。陈瑞在浴缸里放满了水,又看了一眼在厨房做饭的母亲,拿着水果刀走进了浴室。“不知道阿翔发现尸体后会不会哭,呵呵,真想看看呀!”陈瑞在手腕处深深,浅浅的割了几刀,水果刀冰冷的触感顿时让他一阵战栗。血从伤口迸出,浴缸里的水渐渐的变红。现在阿翔还在去学校的路上罢,必定又再抱怨天气热了。希望他和妈妈不要太难过,不要对像我这样连大学也考不上的没用的人浪费眼泪。陈瑞感到生命在悄悄的流失,四肢无力,脑袋异常的沉重,要死了吗?
“阿瑞!”母亲的呼唤像从辽阔的高原传来,清晰而有力,“阿瑞,你洗完澡,随便把窗帘也洗洗罢!上次我就忘记洗了。阿瑞呀,你听见了吗!”在厨房做饭的母亲扯着大嗓门叮嘱。陈瑞一惊,脑子清醒不少,飞快的按住了流血不止的伤口。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死的勇气,他悲哀的笑着,拿纱布在手腕处一圈一圈的缠着。
“阿翔,我已经放弃了。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他伸手舒了舒陈翔皱着的眉头。
“笨蛋老哥,你吓死我了!只是没考上大学嘛,干吗闹的要去自杀?!”陈翔猛的仰起头咬住他的手指,细细的舔弄。“哥,你复读一年,明年再考!”
“嗯,也只好这样了。啊……阿翔!!”陈翔温湿的吻落在他的嘴唇上,辗转反复不断加深。舌头灵动的好象蛇一般滑进了他的口腔和他纠缠在一起。陈瑞突然想,接吻这种事本来就是无师自通,只是阿翔似乎太熟练了。他有些恼怒的盯着陈翔陶醉的脸。
“哥,你不专心!”陈翔灵巧的解开了他衬衫的扣子,着迷的抚摩他结实的胸膛,修长的手指如同弹奏钢琴一般,在他的身上埋下一个个火种。“嗯……阿翔我们不……能这样……”他呻吟着,声音中透出些许焦急。陈翔不及理会,埋下头含着了他胸前的红豆轻轻的咬了下去。“嗯……阿翔!”陈瑞吃痛,乱摇着头,痛苦的表情里流露出沉醉的神色。“哥,我喜欢你……不是兄弟间的喜欢,是男女间的喜欢……”陈翔的唇像是烙铁在他的身上烙下不能磨灭的印记,陈瑞觉得血液在沸腾,身体内部欢快的好象要烧起来一样。“……我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上你……哥!我想要你!”
他的手指肆虐的在他身上游走,在小巧的肚脐画了几个圈,最后停在他欲望的中心,隔着裤子细细轻轻的摩挲。陈瑞猛地仰起头,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脸像被火烧过似的热的烫人。“呵呵~真是可爱的反应~”陈翔邪戾的笑着,高温的手掌抚上整个浑圆的曲线,用力扯去了最后的遮蔽物,顿时那具象牙色的完美的如同塑像般的身体呈现在眼前。“……嗯……阿翔……”当彼此的欲望碰撞在一起时,陈瑞的喉咙发出甜腻的长喘。“哥,你自己做过吗?”陈翔的唇在欲望的中心琢吻,立刻又引来了陈瑞一阵轻颤。“……不要问这种白痴问题……”他的胸膛急促的上下起伏,因为洁癖的原因陈瑞对自慰多多少少有些抵触,然而此时他不得不承认陈翔的技术很好,他很享受。
当手指滑向入口处慢慢的打圈时,顿时感到怀里柔软的身体明显的一僵。陈翔低低的轻笑,用唇在他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陈瑞不可抑制的颤抖,猛地抓住了在胸前不断晃动的头,拉进狠狠的吻上。身体内部某些东西叫嚣着的向外涌动,肌肤摩擦出的火花不断使身体升温,呼吸间只剩下对方的味道,耳畔是最原始的呻吟声。当彼此完全沉浸在欲望火焰中时,陈瑞猛地想起,房间的门还没有关……
18
陈瑞在事后回忆起那天的事情时,头脑中仍是一片混乱。母亲呆站在房间外,绝望的瞳孔里倒影出他们惊慌失措的脸。耳边响起陈翔后知后觉的惊呼。大脑当机,谁都不知道该怎样去掩饰已经暴露在太阳下的秘密。然而事情似乎总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母亲扑过来,抓住他们狠狠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呀,在干什么呀!你们是亲兄弟呀,这是乱伦!天地难容,传出去你们怎么在社会上立足!邻里街坊以后要怎么看我们………陈瑞不记得母亲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只是这些就足够了。她绝望的脸,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然而当陈翔大声吼着,“我喜欢我哥!我就是喜欢他!他妈的别人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吧!”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下来了。陈瑞想捂住他的嘴,想告诉他医生说过妈妈不能再受刺激了,然而那一刻他什么都来不及做,只是笑着,即使那笑中含着泪。
母亲狠狠的掴了他个耳光,力道大的使陈翔的嘴角裂开,血蜿蜒的流下。“滚!给我滚出这个家!我没生过你这样的畜生!”她拖着他走出房间,陈翔一边挣扎一边叫嚷着自己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妈你不还是一样喜欢彼特那个烂……”他猛然惊觉自己说错话时,为时以晚。母亲的脸色变了又变,猛的抄起厨房的菜刀向他砍了过去。刀锋撕破空气,延着他的脸狭飞了过去,与地板发出尖锐的撞击声。陈翔顿时被吓的没了声音,母亲就势把他推出了大门,“滚出去!以后不要踏进这个家一步,全当我白养了你十八年!”巨大的关门声总算把陈翔震醒,迅速的看了看自身的情况,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小内裤。虽然也曾光着膀子在大街上乱晃,但是只穿一条内裤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就太流氓了,所以在阳光明媚的午后,陈翔饿着肚子在附近的工厕里蹲点。
那之后的第二天,陈翔再次踏进自家大门时,母亲对他经行了冷处理,她再未和他说过一句话,直到很久以后。
八月中旬陈翔收拾好行李拿着录取通知书独自去学校报道。他觉得自己走的凄凉,别人家的孩子考上大学都要大摆宴席昭告天下似的庆祝一番,可是自己呢。他想起自从那件事后,母亲从未给过他好脸色。还是老哥好呀,陈翔坐在开往学校的长途汽车上一边啃着鸭梨一边忆着自家老哥的种种好处。怎么说他还来拎着2斤香肠4斤烤肉外加香蕉苹果大鸭梨一兜来送站。
报道的前天晚上,也就是昨天夜里,陈翔兴奋的睡不着。顶着一脸猥琐爬上了陈瑞的床,坏心眼的在他耳边吹气。“哥,我们做吧!”他啃噬着他甜美的脖子,声音沙哑的说道。陈瑞被吵醒老大的不愿意,白了他一眼,一脚把他踢下了床,“你自己做吧!发情男!”此时他也只能哀叹自己前途堪忧,到现在都没有安全上垒。
陈瑞收到信,是九月末,秋老虎的威势尤在。他在快餐店跑腿打工送外卖,一天下来骨头架子都散了几次。他烂泥一样摊在床上时,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阿瑞,谁来的信呀?”“啊,是垃圾广告。”他这样骗她说。他不知道他那个白痴弟弟为什么用这样老土的方式和他联系,当他拆开信封时,发现里面有几张照片。是陈翔军训时的照片,穿着迷彩服,脸晒的黝黑。
“哥,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上次打电话是妈接的吧,没说两句就挂了。不过后来为啥再打就没人接呀?以后我每天晚上12点打给你,响一声你就快接呀,别把妈吵起来。我怕她杀来学校把我皮拔了。对了,你功课复习的怎么样了,能跟上班级进度吧。虽说你成绩好,但是我就是担心。没啥要说的了,一句话,我想死你了T_T”
陈瑞拿着信纸左看右看,心情顿时如太阳般灿烂无比。心想你打来电话之后老妈就把电话线拔了,我现在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那有美国时间去上复读班呀,不过功课他是一直没落下。
尾声
当陈瑞得知自家弟弟差点因为聚众斗殴被学校开除时,陈翔已经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长的帅,学习好,时不时的还摆摆酷,自然吸引了大众的目光。去年的圣诞夜过的惊险刺激,陈翔和一群朋友K歌时,非常凑巧的碰到了彼特,更巧的是彼特身边站着个男孩。十七八岁的样子,时不时的摇摇头好象在商量价钱的样子。陈翔操起啤酒瓶冲了过去,他下手着实的狠,彼特的脑袋顿时血流满面。趁着对方还没回神的当儿,陈翔又补了几拳,掐着他的脖子吼叫,“他妈的畜生,差点害死我哥,老子阉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干坏事!!”虽然陈翔很快就被赶来的朋友拉开,彼特还是伤重住院,他断了两跟肋骨,脑袋缝了五针。奇怪的是彼特没有追究,要医药费也是自己拿的。学校方面也只是给陈翔记了大过没有开除他。陈翔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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