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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系列 反间神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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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谁也不知道孽缘竟然在下一辈开始纠结,冯家的少爷长成后也颇有父母之风,相貌堂堂,侠气英武,最好打抱不平,在海南一带成了有名的侠少,就连他的舅舅,也就是一向做海上生意的那个海盗头子,都有想把他收做衣钵传人的念头。一次冯少爷与人谈生意而夜宿青楼,不意救下那里的花魁娘子,居然一见倾心,不管家人父母反对,索性带着那花魁娘子一起私奔投靠了舅舅,一时间英雄美人,视为佳话。”
海千帆说到这里,见俞湘君听得入神,早停了手若有所思,笑一笑,将他手里的毛巾抢过,半勉强地让他在池边上趴倒,自己拿毛巾蘸了热水,回报他之前的好意。
“他们夫妻恩爱,那位花魁娘子不久有了身孕后,冯少爷自然大喜,怕夫人辛劳,索性弃船在海上寻了个小岛,好让夫人静养生息。这时候,冯家的老爷、夫人也不得不原谅了他们,毕竟家族有后是件大喜事,冯家父母还特地到岛上亲自照料儿媳的起居,一家人在这胎儿的促使下,倒也终于算是过上了和乐融融的日子。可是……谁也没料到最恐怖的事就在十个月后发生了。花魁娘子雨夜产子,生下的孩子竟然是个怪物。肤如焦炭,头大如斗,四肢却佝偻如爪。
冯老爷看到这畸形的孩子,再细细辨认自己儿媳的样貌,心里自然就有数了。
虽然那位花魁娘子的相貌比起当年那个含羞远走他乡的婢女要明艳美丽得多,但多少也还依稀可辨其母与自己的遗传部分特征。
一心期盼的孙儿竟然是亲生儿子与亲生女儿乱仑的产物,冯老爷当晚自杀,留下遗命一定要把他们夫妻分开。
对丈夫还算是鹣鲽情深的老夫人也猜到了这件事背后的原因,虽然当时她因生产无暇顾及其它,但多少也有听到下人的事后传闻,却没料到竟然现世报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偏他们小两口也是夫妻情深,虽然有着公公的遗命,仍在苦苦哀求抗拒,不忍相离,于是当晚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儿子后,也在丈夫的灵堂上自裁追随他而去。一夜之间,家门惨变,那对鸳鸯交颈到底夫妻变成了异姓兄妹,实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一出人间乱仑的丑剧眼看就要再加上两条年轻的生命做终结,这次随着他们舅舅到岛上来的却是另一个异人,他用一种奇特的控心术把这些记忆从那对兄妹脑子里删除了,虽然他们兄妹间总还觉得有种奇妙的联系,但曾经结为夫妻,并产下近亲混血而导致畸形儿子的事却都完全不记得了。。
那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也被偷偷拿到岛上森林无人处丢掉。
这件事情再经由那个异人做的强烈暗示,知情人都对那天发生的事极为模糊,不再提起。”
说到这里,海千帆沉默了一下,似为很久之前的那对兄妹的命运叹息,俞湘君敏感地察觉出他此时的心情激荡,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海千帆抬眼看到他的关心,终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笑着接下去道:”说到这里,也许你就已经明白了。当时的那位冯家少爷,就是现在的冯希山。而花魁娘子从母姓,姓韩。当时用摄心术救了他们的人就是我义父,海阔天。他用摄心术施加了强烈暗示后,就把他们兄妹分开了。不过,摄心术虽然是控制人精神的利器,也并非完美,就好比每个事物的屏障都会有最不受力的爆破点,只要找到这一点,再坚强的壁垒也能打破。更何况当时我义父只是初学而已,留下的漏洞很多。而且施术者也会遭受被施术者无端的仇恨。
我想,冯希山多年来竟然处心积虑要造反的原因,大约就是因为这段被埋藏的往事,以及他无法消除的仇恨吧,虽然他自己都觉得恨我义父恨得莫名其妙。不过由于五年前那个孩子的现世,我想他们可能是忆起了一些什么,义父听到海岛上有这样一种兽人存在,立刻就明白了是当年那件事的余孽。
他把那孩子带了回来,关在这里的山腹,并在这几年内都四处派人寻找到当世最有名的大夫曲逢春,也是希望他还能有补救当年错误的一天。因为那孩子太可怜了,他没有能完全兽化,可是谁也不承认他是个人……”
话题意外地沉重起来。
知晓了地窖里的怪物之所以外形异变,是因为近亲混血的畸形儿,再加上被抛弃后被野兽奶大,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俞湘君不由得想起海千帆在地窖里与他商量的场景。
这样一个怪物,竟然还残存着自己作为人的意识,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更令人惊讶的是应该是知道了他的父母是谁吧?
冯希山,韩……雪凝?
回想韩雪凝那风情万种,盼顾生媚的风姿,无论谁也想不到这样的怪物会是她的儿子。
这么说,上一次他看到冯希山在对海阔天下毒手时,对韩雪凝如此依依的表现就可以解释了。难道说,他们已经从海阔天的摄心术里摆脱了出来,重新又忆起旧事?
所以,最不可能造反的人有了谋逆之心,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又早有预谋。
“不过那个孩子还是天良未泯,虽然血脉天性让他会乖乖听命于冯韩二人,倒也还记得义父对他的好。”
在地窖里,那个兽人虽然不同意让他进入到下面最深层的囚龙窖,但却答应了会照顾好被囚于此的海阔天等人,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以那黑匣子里的事物及时通知碧波宫。
虽然不能亲眼看到义父现在的状况,但至少知道现在他仍活着,这也就让人放心不少。接下来的事,首先是要把那个”缠绵”的解药找出来——思及此,海千帆一双眼睛在俞湘君身上溜了一转,这个倒是还得着落在他身上就是;还有,就是听说”海盟令”的令主也快回来了,此人立场未定,不过听说性子有如蓝护法一般火爆,要在他身上下些功夫,善加利用,回头动起手来,也让自己省力不少。
一边脑子高速运转着想事情,海千帆的手倒没停下,仍在俞湘君背上搓揉着,由肩至背,由背至腰,渐而至光滑挺翘的臀部,想得入神,那条饱吸了水而沉重的巾子滑落也没注意到,手掌触及那柔和凸起的弧度时,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地附上去,掌心揉挤着那两团柔软而极富弹性的臀肉,修长的指下意识地探到微红股沟间的菊门……
“你干什么!”
俞湘君吃了大大一吓,直跳起来,脸上的面具因为水汽及汗蒸得里外皆湿了,薄到几近透明。
海千帆隔着朦胧的水雾看去,回过头来的那一双桃花眼流转着怒气,双颊喷红,媚意横生。心猛一跳,顿时把刚刚脑子里转的百计千谋都抛开,一张鲜明的图像瞬时在脑子里闪现。
那画面中的人物是一个少年。
正确的说,是一个眉眼含春,正在与人做那档子事的少年。
水红的衣袍在黑色的床褥上比照成刺目的颜色,那眼角尤带着浓浓睡意,如海棠初醒般的少年正回头看着两人纠缠的下体,形式一幅淫靡却美丽大大画面。
受那少年的视线盅惑,海千帆忍不住随同他的目光后转,却震惊地发现,在那个画面中,在那少年身后狂浪挺动的男子……是自己。
这一惊非同小可,海千帆用力地眨了眨眼,那幅鲜明得就好像就在眼前的画面却倏然消失了。
“擎阳……”
只余一声似有还无的呻吟响在耳畔,那画面消散后,少年仍如一缕不甘心散去的幽魂,在脑波上残留下这样缠绵的呼唤。
是谁?
那个突然打破了他记忆的封印,跳出来的少年是谁?
是自己曾经很熟悉的人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俞湘君一手护着自己二度险遭狼爪的臀部,一手摇晃恍惚出神的海千帆,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我在想……烦心的事明天再管它。现在我只想要你……”
海千帆在他的摇撼下回过神来,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自己已然残缺的下体,甩了甩头抛开脑子里不正常的淫猥妄想,更向前一步偎进俞湘君赤裸的胸怀,一手抚向他胯间伏憩的分身,似有还无地勾引。
“虽然今天比平常都早,不过你有时间就多休息一点,应付明天的对阵不好么?”
俞湘君苦笑,他着实拿这个习惯于把性事当精神安定剂的人没办法。
海千帆直直地凝视着他,其实这个时候,身边那人已经从影子卫士脱胎成另一个人的事实已经呼之欲出,只要他一伸手,扯下他脸上的面具,真相就已经无从藏匿。
可是,为什么却下不了手?安慰自己说这个人留着还有用,或者,抱着这是最后疯狂的心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还没变。
海千帆淡淡一笑,眼光流转,媚意宛然。
俞湘君也怔然凝视着他,因毁容而丑陋的他,只有在这时候才会完全抛开冷静淡漠的面具,当那双炽热的眸子盯着他,舍弃骄傲迟疑地透露出卑微的请求时,有一种叫人分外心动的魅力。
“还是说……你不想要?”
拉长的尾声好像长着小钩子,而那个人越来越过分的手,以指腹打着小圈圈一路绵密地划到俞湘君的心口上来。
那一瞬间,那颗心好像也猛然被勾了一下,还是不忍拒绝,他的要求。
第七章
时序已进入叛变阴谋的第七周,维持着表面平静的假想已经成了必要的义务。
从那场豪赌拉开帷幕以来,盘上黑白棋子对垒厮杀,不见硝烟的战场牵引着阁内大部分人的心。
海千帆掂着手上的黑子,将下未下,顺口重复刚刚信息堂见机禀上来的要事:”海宁县向官衙请命要求退返赌资被关押的三十余名帮众,一夜之间全死在大牢?”
“是。”
“一夜之间,尽数毙命?”
海千帆皱了皱眉,已经懒得去数这是第几次”碰巧”在他落子时遇到这样火急火燎上禀的事了。
既然名义上他是”代理”帮主,无论是多烂的摊子,都是得收拾的。
“据传,这三十多名帮众全死于海老帮主的独门武功『排山倒海』下。另外,『海盟令』令主蓝如烟也于昨日抵达海宁,通过一色阁的联系站要求返回总部。”
“尽职”的下属”尽职”地禀明一切,不过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好像的确太巧合了一点——尤其是人人都知道海阔天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就是十三岁上出走的蓝如烟,另一个就是三年前被救回来的海千帆。
“他以什么理由要求返回?”
正好出现给人抓的”凶犯”吗?
这一步棋是冯希山布下的疑阵,故意挑起他与个素未谋面的蓝如烟矛盾的阴谋?还是事实?
海千帆眯起了眼睛,挟在手中的黑子迟迟难落。
“他的理由是……”眼睛往下溜去,手上拿着小黄纸片的帮众居然手也颤抖起来,被海千帆淡定的眸子扫视了一眼以示催促后,这才咽了咽干干的唾液,颤声道:”是……护送韩堂主的遗体回岛。”
这最后一句才刚出口,海千帆和冯希山二人手上的黑白子同时掉落,棋盘上的棋局为之一变,不过这会子没人注意到了。
“韩雪凝韩堂主死了?也是死于『排山倒海』这种武功下的吗?”
海千帆还算冷静。
当务之急,是得确定下蓝如烟回来的意图。
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一开始他疑心这是蓝如烟与冯希山合作出来的骗局,不过,如果蓝如烟真的有意要与冯希山合作,他断不会拿冯希山唯一也是致命的弱点下手。那么,可是蓝如烟显示与自己合作的诚意?说到底,蓝如烟所凭借的唯一利器,就是那枚“海盟令”,凭他的势力,目前还不足以跟岛上新旧两派中的任何一派抗衡。
一瞬间脑海里转过千百个念头,海千帆还当真判断不出这条消息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弊。抬眼看冯希山,脸上也是一片茫然。
倒是那个信息堂的小跑腿还算机灵,赶紧先接着把下面的话一起念完了,免得自己被责骂还得分几次进行。
“据说韩堂主死于一种奇怪的毒,护灵女已经准备出发了。蓝令主坚持要带一个同伴上岛,所以一色阁那边没有答应他同行的要求。”
呼——一口气念完还真喘,可是偏偏这大堂上气氛紧绷得让人连气都不敢喘。
“少帮主,属下认为此次蓝令主有莫大嫌疑,不宜让他及其同伴回岛,请派出巡海使将之驱逐。”
吃药?毒药?
冯希山念电转,隐约想到一点不对的地方,不过因为太过震惊,也还没从愤怒中恢复过来,当下先选了一个最有说服力可以公报私仇的方法。
“……”
又来了,这老贼一箭双雕的伎俩。
如果蓝如烟没有杀韩雪凝,那么此举势必令蓝如烟对派出巡海使的阻挠他回岛的海千帆深恶痛绝。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蓝如烟真的杀了韩雪凝,这一手借刀杀人也玩得漂亮,将来蓝如烟的父亲、火爆的左护法替爱子报仇时,估计不会向着”仅是提议”的冯副帮主而去。
也罢,总部的令规本就有不允许带生人上岛,为了争取时间,不能再让时局变得超出自己掌控范围,这个丑人还是得做定了。
海千帆摆一摆手,示意这个提议他允了。
两边的首脑人物都为这一突来事件而紧张,众人也议论纷纷时,在海千帆身旁到底俞湘君却注意到写着蓝如烟要求返岛那纸素笺上,有淡淡的蓝墨画了个门扇般的花纹。
看到这同门联络用的暗号标记,俞湘君心里一跳,心知是之前袁蔚中提到过的那个接头同伴近期内要到岛上来了——可是,为什么这消息却是在海天一色阁令主的信上同时出现?__d_&n3
这边俞湘君惊疑不定,海千帆却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不经意般转头询问道:”影,你对这个处置还有别的意见?”
座下除了拥冯派外,多数是还蒙在鼓里中间派,还有多少是自己人,海千帆也不能肯定。但至少,他知道自己身边这人目前是不会出卖自己的,也是现在在这大厅上唯一能说出自己想听的话的人。
“属下觉得,无论蓝令主是否杀人凶手,至少应该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以示公平。”
虽然疑惑多多,可是现在再与那边联系也来不及了,目前能做的只是努力保住蓝如烟性命,就算他不是自己要接应的那人,但起码也有相关联系。
察觉到厅堂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落在自己身上,俞湘君略微感觉有点不自在,但仍尽可能用公平的说法说服众人。
“那好,如果巡海使不能拦住他们的话,我们这里对他及他说要带上岛来的同伴都不再阻拦。”扫视了一眼还持有所议论的众人,海千帆加重了语气:”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海上击败巡海使的话,这也算是天意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不敢再有异议。
在海上与几乎可以跟巡海夜叉相比拟的巡海使海战,能活下来的机率委实太渺小了。更何况座下除了完全听从冯希山号令的人外,也有不少与火爆蓝护法交好的帮众,若真是把他独子断绝生路,将来也不好在蓝护法面前交待。
“人裁不定的事,就让天裁定吧。”
海千帆走到窗前,凝视着火烧云烧得如火如荼的天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贯淡雅从容的脸上出现了少有到底坚毅之色——那是已下定了决心的绝然。
“人裁不定的事,就让天去做裁定?”
俞湘君跟在他身后,默念着这句话,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也许,是真的要让老天来做了裁断了。这段感情到底是一时迷茫,还是完全错误的?答案只有一个,很快就要摆在眼前。
这是他的选择,也只能是自己的选择。
那真相就算真想掩住眼睛不去看,遮住耳朵不去听,但总归是掩藏不住的。
事实就是事实,无情却又公正。老天也的眼睛永远不会闭上,淡漠地注视着汲汲营营的天下众生,玩弄她们如蝼蚁。
“呸!该死的,老天到底长不长眼啊?!我这么善良厚道、英俊潇洒,天妒英才也不是这么妒的啊!”
在海千帆与俞湘君都认同命运应该听从天意安排之后不久,海面上,有另一个男人正狼狈地在一叶扁舟上挣扎着,狠狠地咒骂老天。
这就是尾随一色阁护灵女们出海后,骤然遇难的”海盟令”令主蓝如烟与他的无良上司云飞扬两人。
也是海千帆和冯希山等人等待转机……或者说,是危机。
不过,现在还有力气咒骂老天的人只剩下云飞扬一个。蓝如烟因为力战如鬼魅夜叉一般的巡海使而功力损耗过大,醒也不醒地在棺材里昏迷着,在无药无援的海面看来是凶多吉少。
“呸,好难吃。”
抓起一条不幸路过的小鱼放进嘴里,嚼了几嚼,咸腥的味道无论如何都没厨房里大师做的鱼生的味道,云飞扬皱着眉,尽力地忍着欲反呕的感觉,把那鱼肉嚼到烂成糊状,腥味也在唾液的综合下化得稍淡了些后,低头朝面白如纸的蓝如烟哺去。
骤然遇难,他们根本来不及保有淡水和食物,而两人中,能认识这一代海航线的又只有蓝如烟。在这一望无涯的苍茫海面,若是他不醒,那就两人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烫!”
贴碰到一起的额头一方冰凉,一方滚烫,发现蓝如烟竟然因为缺水、虚弱等原因,在这紧要当口中了暑,云飞扬头上青筋呈立方倍爆起,几乎想冲到天上,把那不负责任的天皇老子从宝座上揪下来爆打一顿——不过照现在这种情形看,估计他的这个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
“蓝儿,小蓝儿,亲亲蓝儿,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一个人唱独角戏是很悲哀的,尤其在这四顾无人的场所。
云飞扬轻拍他的脸,那苍白的面颊被拍打出一层淡红的绯色,衬着他本来单薄秀美的脸,倒是分外妩媚了几分。
然而、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上去单薄的身子倒是强韧的很呐!居然可以把自己弄到在他身下哭泣求饶……
一想到某个令自己恼羞成怒的事实,像云飞扬这种把城墙砌脸上当皮的人,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老天,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没有淡水他们撑不过三天。这三天就已经是他此生最后日子的话,无论如何他也得在临终前实现反攻愿望,免得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无法面对自己被一个女人一样对待捕快强上了的悲惨人生。
呃,不太妙,就在他嘟起猪哥嘴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一轮亮得晃眼的金乌转眼间把他的邪恶念头曝光于明亮的阳光之下,感觉蓝如烟开始不停地打抖,发汗,却无法像处理平常的中暑症状一样就近找树荫让他处于阴凉之下,云飞扬叹了口气,老实下来,认命地拉上棺材盖,自己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辨认了一下方向努力地以漂来的浮木当桨——在与那怪物一般的巡海使性命相搏时,小蓝一下子爆发出来的破坏力还真是惊人。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在除了水还是水的海上,没有航标,单靠人力根本不可能有活路,而且在烈日下的体力随着汗水,消失得也特别快。白晃晃的太阳照在海面上,鱼鳞反射着刺目的光线,晃得几乎让人眼花到想呕吐,可惜,咕咕做响的肚子让他知道自己除了胆汁外,什么都吐不出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自己蜷缩起来,然后躲到那口棺材制造出来的阴影处,避免流汗造成更大的体力流失。
他一向不是轻易认命的人,但这一次,是真的生还无望了么?
而且,极有可能,堂堂六扇门信任代统领会被认为是喝个小卧底在一起凄美殉情……天啊,这叫正名应为极正义的”因公殉职”的他感觉多么冤啊!
“什么,巡海使的尸体漂回来了,而蓝令主不知所踪?”
棋盘上的无声厮杀已经进行到了接近尾声。
在棋盘上的情况也一如海千帆目前所处的地位一样,在四面楚歌中孤军奋战,眼看着敌人节节逼近,却无力、也不能做有力反击。
这时候,时刻关注蓝如烟返岛一事的拥冯派帮众报上得到最新情况,却叫他也大大吃惊。
惊的是蓝如烟对待功力,竟然能在海战中大败海怪一样的巡海使;惊的是这一盘棋已经越来越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也许结局未必能尽如人意。
“我去看看情况。”
至少可以从巡海使的死状上看出蓝如烟的武功到底如何。海千帆伸掌轻轻一拍,机簧弹起,一个方形的透明匣子从天而降,把这盘未尽对待棋局罩得严严实实——据说这是一个波斯巧匠做得到精巧事物儿,叫什么”玻璃”,透明而坚固,众目睽睽之下,想在棋盘上动手脚是根本没有可能,以确保此次巨大赌局的公平性。
冯希山本来也想跟过去,可是中途被人拦了下来,不过难得的是被拦住的他没有生气,看了看海千帆渐行渐远的背影,跺跺脚,一溜烟的却往另一个相反方向去了。
“少帮主。”
守在尸体边的一个青年帮众见海千帆过来,行了个礼,不过脸色却不太好看。
毕竟,任谁看着一具丑怪难闻的尸体,感觉都不会好到哪去。
“影君留下,你们先下去吧。”
看着孤零零被远远地摆放在海滩上,姿态奇怪的浮尸,海千帆也皱了皱眉。不过他皱眉不是因为恶臭与那因为生前就已经很难看似后更是丑怪莫名的尸体,而是他们这种避之惟恐不及的态度。不过,若不是与海老帮主有协约在,这位宁愿待在海里的鱼虾蟹做朋友也不愿相信人的巡海使,恐怕情愿葬身鱼腹也不会拼死游回来吧?
如此,便不能让他临终前的最后一番苦心被白白浪费。
海千帆走近那遍身都是伤痕的尸体,失血的伤口被海水浸泡得已经发白了——可以想象,如果不是这种疼痛刺激着让他一直清醒,按说这样的伤势根本不可能再游回来。
这样想着,海千帆开始着手检查尸体,生了水锈的脸上、身上,有着类似蜂窝一样的细小伤口,按压之下发现内脏似乎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真正的死因是因为受伤过重,失血过多。
不过值得让人注意的是伤口的形状,每一个都是外大里小,好像是由外力向内旋转着猛钻所造成的,这种由外至内旋转将力量集中于一点的功法的确是海阔天武功路子没错。
若是蓝如烟真有如此功力,一瞬间让被关押的三十余名帮众同时丧命倒也完全可能。
仔细观察完那尸身的伤痕情况后,海千帆恭敬地行了一礼,伸手在他额上,胸前轻点,似做一种奇怪的仪式,然后升起火堆将尸体火化,骨灰洒入大海。
他在做这种事时,俞湘君一直跟在他的后面,感觉得到他心情沉重,所以并不做声。
良久,海千帆看着那浮在水面对待黑色粉末已经渐渐地消失在海中,一切归于平静,这才勉强一笑道:”这是我们海葬的规矩。虽然大多数人是把骨灰领回灵堂供奉,不过我想他更希望这样的归宿吧。”说着,看一眼俞湘君欲言又止得到神情,立刻洞悉了他本要说,想想却没说出口的话:”你一定是奇怪我认识怎么都是些怪人吧?他们虽然面貌丑恶,但至少表里如一的『真』。比起一些外表生得美艳,内心却毒如蛇蝎人来说,他们很安全。”
“……”
因为”安全”?
也是,至少面相丑恶的人,别人一般看到就会提防在先,这样看来,他们并没有欺骗性。这倒是比起外表一团和气,却会冷不防在背后捅刀子人要好多了。
俞湘君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他这话背后的深意。
“说起来,你也是个怪人。”风吹起海千帆长长发,淡淡的月光映在他白皙的手背上,那手正抚摸着自己疤痕累累的脸,”你居然邀约像我这样的人一起走,有时候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上我哪点?”
精光霍霍的瞳落到俞湘君的脸上,尽是探究与戏谑,也看得俞湘君一阵心虚。
却原来,这个人在感受到自己感情的同时,也仍然存在着疑惑。
不过也不能怪他,因为自己本身就很迷茫。
看着他眸光转暗,似乎陷入苦思的样子,海千帆忙又一笑,不再去逼问一个答案,只笑道:”过些天,等这事一了,如果你还没改变心意的话,倒还真的要跟我浪迹天涯了——因为就算不走,估计官府的人也追杀上来了,恐怕不能善了。”最后一句说得很轻,很轻,可是落到俞湘君耳里却如打了一个惊雷般响。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看着海千帆离去的背影,俞湘君在后面跟了几步,觉得自己与他已渐行渐远。
这事果然不能善了。
深刻体会到这个事实,是在三天后,一个看上去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青年闯了进来,一语不合,几乎没砸了整个大殿的时候。
“你到底把我爹囚禁到哪里去了?什么狗屁理由我不想听。”
那个穿着浅蓝色衫子,怒火飙了好几十丈的美青年,手中长鞭极具破坏力地摧残力所能及的所有事物。
“我若是你,真的担心你爹爹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冲动。”
赶着上前阻拦的冯希山已经挨了几鞭子,海千帆淡淡的一句话,却止住了他进一步的破坏行为。
“这个,蓝贤侄也只是一时心急,少帮主勿怪。”
“……”
他就说依冯希山的功力,怎么会避不开那几下随便乱挥的鞭子。原来又是以苦肉计赚取别人的同情。海千帆看了一眼脸上带伤却抢着上前帮说话的冯希山,也不动声色,淡淡地观察蓝如烟的反应。
“的确是蓝如烟一时心急,请少帮主责罚。”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这样貌与脾气都酷似火爆护法的青年一怔之下,嚼过了他话里的意思,却当真忍下了这口气,单膝跪下,为先前的鲁莽告罪。
“无妨,蓝令主纯是孝心一片,我又怎么能见怪呢!不过蓝护法的确因老帮主练功在紧要关头,无法出关与你相见。”
有趣,这孩子似乎比自己所熟悉的蓝护法多了几分耐性。或者,因为事关至亲所爱,所以懂得不能畅一时意气,行事当以大局为重?
海千帆倒收起了小觑之心。毕竟,做大事者,首要的一条就是能屈能伸,若是单只作凭逞一时的匹夫之勇,成就不过如是。再则,若他能明白爱之关切,为保亲人平安有时候行事不得不悖逆常理的道理,日后也容易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折阵营来。
他这边在总结与蓝如烟见面的第一印象,那边到底脾气还是与其父如出一辙的蓝如烟却有些沉不住气了,躬身再施一礼道:”那么,敢问少帮主,我父母何时陪老帮主入关?”
“一月前。”
“据我所知,老帮主所修武功一向以外家为主,从未出现闭关超过一个月毫无消息的状况。”
毕竟海阔天海水海盗出身,吃饭靠的是横练的一身硬功夫,又不像全真道士,没事就闭关几个月打坐练气什么的。
退一百步来说,就算真的老帮主在年届花甲之际高兴再创新高,可是自己那超没耐心的爹也不可能奉陪到底吧?更别说根本没理会宝贝儿子这个多月寄来对待加急信函。
“凡事皆有例外。”——比如,被人以”闭关”的借口软禁时候。
海千帆苦笑。蓝如烟咄咄逼人的追问已经在帮众间引起了骚动,因为人人都知道他练的本来就与老帮主是一个路子,所以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分外可信。
反倒是海千帆,虽然说名义上也是海阔天的嫡传弟子,可是他毕竟带艺投师,坊间更是根据他极少胡子,形态举止也并不如海上男儿一般豪迈直爽,暗传他当初为了保命,练那种不阴不阳的素女经练入了魔的闲话。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充满了魅惑,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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