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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架空)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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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鱼儿一般跳起,又重重落下。两人倒在地上,戚少商俯身而上,将自己埋入惜朝体内,惜朝双手抓地,手指也出血了。他握起惜朝双手,舔去血迹,吻得他放松以后,方才尽情驰骋起来。他只觉身入百花深处,全身说不出的舒爽,仿佛失落已久的半身终于重合一般,满头烟霞烈火,已经无法思考
缱绻痴缠,也总有分开的时候。戚少商看着怀里的人,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竟将这天边的月亮捧在了手心吗?还只是水中的倒影?顾惜朝喘息初定,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半合眼眸,满面红霞,直晕到了脖子上。戚少商心中一荡,忍不住又俯身吻了一下。顾惜朝推开他,裹住自己的衣襟,低声问“何时开始的?”
戚少商挑挑眉。顾惜朝嗔道:“我问你何时有了这种心思?”
戚少商恍然,讪讪的写道:“初见是知音,不知何时种情根。”
“那你对我这么好,就是为了?????这样?”顾惜朝的声音变得很冷。
戚少商摇摇头写道:‘我曾经以为我们会一辈子是好兄弟,怪我把持不住,还有,就是月亮太圆。’
这个无赖,关月亮什么事情?不过自己也有错,一时软弱。看他靠过来,满脑子竟然是他们初见面时舞剑的影子,悬崖上舍命救自己中箭的样子,想到当时以为他没救了,心中一空一痛的感觉;竟提不起力气推开他,任由事情的发生。现在该如何是好?自己该如何面对他,还有晚晴?想到刚才那仿若能焚烧天地的激|情,他无休无止的索求,惜朝的脸又火烫起来,自己和晚晴在一起就不会这么野蛮,他真是个怪物!
戚少商看他脸上时阴时晴,最后还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心虚的讨好一笑,结果换来狠狠的一瞪。忙张罗着生火去了。
天色已大亮,谷中还飘荡着一层浓密的白雾。惜朝不时咳上几声,他摔下来后已将断了的肋骨复位,但伤及肺部,一时好不了。昨夜又发烧,还被某狼折腾一番,此时沉沉睡去。戚少商寻了一些野果,所幸
谷中有些野鸟,打了几只烧好了叫起惜朝来吃。饭罢二人各自运功疗伤。都是外伤,三日下来,也恢复了七八成。
这一日正在烤野鸟,忽听头上有辽兵声音道:“这里有烟!会不会是他们?”又有七八人大声来回高呼顾公子,想是以为戚少商不在人世了,竟无人喊他。两人不觉好笑。顾惜朝道:“现在没人知道我们在这,我们又上不去,不如假装投降吧?”戚少商点点头。顾惜朝提起真气道:“我在这,快救我上去。”辽兵大喜道:“果然被元帅料中,顾公子没死。”几人商量后决定去报萧延真,过一会,报的人来回到:“元帅好生欢喜,告诉顾公子,怀远城已打下一半了,公子若真心投降,可上战场劝降,立这头功。”两人一听,暗中着急。顾惜朝使个眼色,道:“我已经饿得没力气了,你们先拉我上去,我什么都答应。”辽兵大喜,放下绳子,将崖下那人拉了上来。见他委顿于地,正要扶起他时,那人身型暴起,出剑如风,点倒了众人,却是戚少商。他放下绳子,拉起顾惜朝,两人换了辽兵衣服上马朝怀远城奔去。
原来萧延真从南面峭壁放骑兵一冲而下,竟攻入怀远城中,李龄出其不意,拼死抵挡,只守得半面城池。但他御下极严,这一半兵宁死不退,萧延真一时也攻打不下。否则他一定会亲自来招降顾惜朝。这一来,却叫那些辽兵吃了亏。
戚顾二人混入辽兵阵中,快到两军交界处时,突发攻击,砍死辽兵守将,冲回宋营。一路上见宋兵残兵伤员,断肢少臂,惨不忍睹。回营见了李龄,众人惊喜。李龄叹道:“这个萧延真果然名不虚传,竟想道从绝路进攻,现在我们只靠一口气撑着,就怕等不到援兵来,城要失守了。惜朝,少商,我把还能动的人马集中起来,你们杀出重围,去找救兵吧。”戚少商不动,顾惜朝看看他,道:“元帅,我们与你一起守城。”李龄怒道:“你们怎么这么糊涂,能守我还不守?保存实力,何苦让子弟们白白送死?快点找来援兵,还有一线生机。”两人只好拜别,杀出重围而去。
风餐露宿,到了右路军中,禀上右路元帅。宋思道却道要禀告朝廷方可出兵,急得戚少商火星乱蹦。顾惜朝见黄金鳞对他使个眼色,寻个方便走了出来。黄金鳞对他道:“实话告诉你,援兵别指望了。你也别回去,拣了一条命。”
“什么意思?”
“李龄太出风头了,大家三路军马,偏他立了头功,凭什么?现在遇到萧延真,正好借刀杀人。”
“你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顾惜朝拂袖正要离去。黄金鳞冷冷道:“李龄可是恒王一派的,别忘了。还有,晚晴让我问候你。”惜朝脚步一顿,道:“知道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看他走远,黄金鳞傲气的面孔才变了。他不出声的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啊,又写一章鸟。划地ing,上一章偶写的h是n18吗,版主:不是吗?偶:是吗?怀疑ing,难道偶的趣味有点??????打冷颤。下一章小顾又要发狠鸟~~~~~~~~
顾惜朝站在大营门口,脸上阴晴不定。他想到出兵之前与傅中书的一席对话。想到晚晴,想到幼时饥寒,想到众人讪笑的嘴脸;慢慢下定了决心。转身回到帐中,写了一封信,出帐唤微风送去。看着微风飞走,他又怅怅的望天发了一阵呆。就连戚少商走来也没发现。直到戚少商拉住他的衣袖方才回神。
戚少商满脸的焦急之色,他已几天未合眼了。朝廷迟迟不出救兵,他关心前线消息和弟兄们生死,急得快白了头。顾惜朝见他如此,知道前线战报定是吃紧。见他心急如焚,又说不出话,一双大眼中多是求助之色,不由心中一颤。只听营外高声传道:‘报~~~~怀远城破,李龄将军被围内城合台。’戚少商浑身一颤,拿了随身宝剑,便要冲出去。惜朝掠身而上,一指将他点倒,抱住他放在床上。轻轻道:“你等着,我去把怀远拿回来。只是,希望你别怪我。”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伴着一声叹息,青衣一闪出了大帐。
顾惜朝来到黄金鳞帐中,开口就道:“你与我五千兵马,同去怀远。”黄金鳞道:“无有军令,不能出兵。”顾惜朝一斧逼上他的脖子:“你只要出兵,我保你无事,还升官进爵。”黄金鳞不信道:“你不是急疯了骗我的吧?”顾惜朝冷笑道:“我也没活腻了,快下决心,机会稍纵即逝。要不然皆大欢喜,要不然什么都没有。”黄金鳞看看小斧,咬牙道:“我就信你一次。”两人上马整顿军队,竟急如烽火向怀远城中来了。
到了城外,远远只见辽军如黑色蚂蚁般将内城塔台围住,外城已经全部陷落。黄金鳞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么多,我们怎么去救人?”顾惜朝冷冷道:“谁说要去救人?我们是来杀人的。”“杀人?”顾惜朝不再理会他,下令道:“全军分三队,我们领一队在城外佯攻,一队从辽军原来开挖的地道继续挖进去,一直挖到城中,另一队我自有安排。”众人领命从事。顾黄二人命众兵摇旗呐喊,佯攻怀远。辽兵迎战时又佯败,退入丘陵地中。萧延真怕有伏兵,不敢深入,一面小心防备,一面猛攻塔台。台中宋兵见来了援兵,精神大振,一时也难攻下。
十二个时辰后挖地道的小兵来报已经挖好。顾惜朝命另一队将早备好的物事送入城中各处,埋蒇妥当。又令五百兵士,埋伏在城两边,只听响箭为号。是夜北风劲吹,硕雪飘舞,宋辽两军均疲乏不堪,暂时休战,各自休息。
顾惜朝见时机已到,亲自取响箭,一箭射出。伏兵听见箭响,一齐从蒇身地道杀出,点燃早前埋好的石油,那油见火即燃,难以扑灭。辽兵不防自己废弃的地道竟会有人钻出,一时军心大乱,四散奔逃。两边五百军人齐齐将火箭射出,满天如同下了一场火雨。一时皮肉烧焦的味道满城都是,令人欲呕。顾惜朝命人守住城门,只用弓箭急射,不放一人出城。只听城中惨叫连连,伴着北风凄凄,烈火烧倒房屋倒塌的声音,如同人间地狱。黄金鳞也听不下去,他看着惜朝,狂风将他的长发和青衣猎猎吹起,他黑发缠绕,面色惨白,脸上却毫无表情。整个人如同修罗一般。黄金鳞心头一悸,竟不敢直视他的面容。他低声道:“原来你早存了这个心,要李龄给萧延真陪葬。”惜朝道:“既然无法救出他们,就当他为国捐躯吧,拿回怀远,他们也没白死。”他仿佛要说服自己一般。死死地盯着火城道:“这样,相爷也该安心了。”
这场火直烧了七个时辰,战后怀远已成废墟焦土。辽兵死伤无数,连同死守塔台的宋兵,尸体惨不忍睹。可怜他们以为来了救兵,其实是来了索命的阎罗。顾惜朝看了一会,忍不住恶心。驰马来到城边山坡上,刚透得一口气。只听有人嘶声道:“顾惜朝?”他一回头,见戚少商骑马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脸的悲愤。他定住了,两人对视着,戚少商突然冲过来,一拳将他打翻在地,扑上去压住他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把李将军,把朝夕相处的弟兄们当成了什么?是诱饵,是升官发财的垫脚石吗?”顾惜朝嘴角流血,眼神冰冷。戚少商更怒道:“他们把你当作亲兄弟,信任你,尊敬你。你居然把他们当作猪牛一样屠戮,他们死得好惨!”说到后来,他眼睛也红了,声音嘶哑,再说不下去。他不能相信这惨事竟是顾惜朝所为。
顾惜朝道:“你说够没有?没有援兵,他们必死。我不过让他们的命死得有价值一点。收回怀远,才能将功补过,免得李龄死了还要背上败军之将的称呼。”他用力推开戚少商:“什么兄弟?只有功成名就,别人才会高看你一眼,就像你,对我口口声声兄弟,其实心中龌龊不堪,只会乘人之危!”戚少商想不到他会如此说,呆道:“你认为,那是乘人之危?”顾惜朝狠狠心闭眼道:“当然是,我喜欢的是晚晴这样的好女子,如果不是受了伤,怎么会让你得逞。”戚少商慢慢起身,退回马前,大叫一声,充满悲郁之气,竟弃马发足奔去。惜朝听他去得远了,忍在胸口的一口血气方才喷了出来。他正心情激荡,突听背后有声,来不及反应,便被人点了几处重|穴。只见萧延真冷笑道:“你们小情人吵架,却让我拣了个便宜。”
顾惜朝瞪着萧延真,见他衣衫褴褛,身着一件宋装。脸上被火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精神倒还不错。不由笑道:“你的命还真大。”萧延真反手给他一个耳光,怒道:“你现在还笑得出来?”他躲在地窖之中,多得亲兵相护才拣了一命。但全军覆没,仅以身免。是从军来未有之事,现下恨透了顾惜朝。这一下打得极重,顾惜朝半边脸都红了起来。他却不在意道:“我当然要笑,萧元帅吃了败仗的样子,就像多姑娘发脾气一般。”萧延真疑道:“多姑娘是谁?”“就是我家乡快红阁的老板娘。”萧延真一会才反应过来,怒极反笑道:“好,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别想拖延时间,戚少商不会回来救你的。你害我全军覆没,这笔帐,咱们可要好好算算。”
戚少商一口气奔出十余里外,他郁闷之极,耳边只回荡着顾惜朝的那句‘乘人之危’。一时想到那晚的旖旎风光,一时又想到李龄死去的惨状,也说不清是爱是恨。独自呆呆的坐到日落,方才回到营中。只见营门口高挂素旗,一片缟素。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进到营中,见黄金鳞呆呆坐着,看他进来,木然道:“顾惜朝死了。”戚少商只觉头上轰的一声,道:“你说什么?”“顾惜朝死了。”黄金鳞重复了一遍,他声音镇定的过分。戚少商觉得一定是在开玩笑。他听见黄金鳞一字字的说道:“萧延真没死,他见你走开后,偷袭了顾惜朝。把他乱刀砍死,又浇上油焚烧,尸体不全······只剩一件染血的青衣。还在地上写到:抗辽者鉴。”戚少商叫道:“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他,他怎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决不可能。”黄金鳞突然掀翻了几案,一拳将他打跌在地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是你丢下他一人在那,才会被萧延真得手,是你害死他的。”他将惜朝的外袍扔在戚少商脸上:“都是你的求全责备害了他!最可恨的,他都是为了你!”他的眼中怒火冲天,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情愫。戚少商看清了,不觉呆在那里。他们两人从没有这么明白自己的真心,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黄金鳞摔开帐门,走了出去。戚少商抱着惜朝的青衫,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辽军大举进攻,却连连受挫。雪大成灾,军需补给也跟不上。辽主决定退兵和谈。
春寒,初二,戚少商抱着一瓶酒,登上汴京城墙,他已醉了十几天,从回师那一天,晚晴昏倒在大军前的那一刻起,他便想要醉。看着惜朝的灵前哀痛欲绝的晚晴,他只觉自己的多余,他甚至不能在灵前多留一分钟,他没有立场来表达他的哀思,他们勉强可算是好朋友,仅此而已。他不能在人前痛哭,也无人来劝慰。拜黄金鳞所赐,军中甚至有他见死不救,争功邀宠之说。他只想醉死过去,但酒越喝越寒,竟像冰水一般,全无醉意。
只听身后有人轻道:“戚大哥?”回身看时,正是追命。他眼圈红红的,见戚少商回头,忍不住合身扑上,抱住戚少商痛哭道:“我想顾哥哥,他,他们说他死得好惨,是不是?”戚少商只觉心头如刀绞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想到当日三人白日纵歌,青春作伴,惜朝的音容笑貌,只觉万念俱灰,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醒来已在赵恒的家中,追命见他醒了,又哭又笑。道:“戚大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你一睡就是两日,吓死我了。”戚少商无力的一笑,尽是凄恻之意。追命见他如此,眼圈一红,两滴泪在眼中一转一转,又要哭出来。戚少商忙道:“快别哭,我要起来坐坐。”追命扶他起来,突然惊呼一声。戚少商无力道:“怎么了?”追命道:“没什么,我去给你倒杯水。”戚少商靠在床边,心中空荡荡的,他无意中看见床边水盆,弯腰看去,突见水中倒影,自己的头发竟是白了大半。
不觉呆了一呆。看追命回来,忙靠在床上。见他强装笑容,心中想到不能让他伤心,决口不提。合作的吃了药粥,闭目休息。
睡了几个时辰,听见有人说话,闭目听时,正是赵恒。他柔声道:“宝宝,快去休息一会,你会吃不消的。”追命睡意朦胧的道:“我要守在这里,别叫我宝宝,那是娘叫的。”赵恒笑道:“你真像个孩子,我来守着,你去睡会。等他醒了,我马上去叫你。”追命嗯了一声,只听鼻息绵长,竟已经睡着了。赵恒抱起他,放在隔壁房间,又走回来。笑意盈盈,不知想些什么。戚少商故意咳了一声,慢慢坐起道:“王爷。”
赵恒看向他,眼中带有一丝怜悯,道:“少商,逝者已已,你别多想了。”“是,但我始终不相信他已经去了。”赵恒不忍多说,叹道:“现下辽宋和谈,但只是冰面上的平静。我们总有一天可以为惜朝报仇。现在朝廷的局面,可是波澜云诡,少商,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他看戚少商低头不语,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拍拍他道:“你好好休息,父皇已经下旨,升你为征西将军,并赐府邸。现在,还是在我府里休养,让追命陪陪你。”
戚少商的病好的特别慢,春风料峭,春雨愁人。他白发白衣的身影,日渐消瘦。这一日,他正靠在沉香亭中,看着一株白梅发呆。突听追命大呼小叫的跑进来,脸上兴奋的直冒红晕,叫道:“戚大哥,我师兄师弟都来了,你快去看看。”戚少商第一次听见追命的师兄弟,好奇道:“你以前可没说过。”追命道:“我们兄弟四人,都是师父养大的。无情铁手,追命冷血,我排第三。人称崔三爷。”戚少商好笑道:“你师父又是谁?”追命挺挺胸道:“我师父,就是鼎鼎大名的诸葛神候。我们原本在淮西,那一年,我追了一伙盗寇来到京城,不料失手被擒,幸亏赵恒救了我。我怕师父骂,就留在这养伤了。”戚少商笑道:“你一出来,就不回去,只怕师父不止要骂,还要打呢。你师兄一定是来抓你回去的。”追命一愣,道:“对啊对啊,我可不能回去。谢谢戚大哥提醒,我要先走一步。”突听一个清越的声音道:“你去哪里啊?三、师、弟。”戚少商心中一跳,想到:“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惜朝?”只听车轮轧在石子路上,一个白衣青年坐在轮车上慢慢行过来。
他面色苍白,黑发如墨,一双眼比秋水更清。整个人如同霜雪堆成。仿佛带着亘古久远的愁和落叶无声的倦。他停稳车,淡淡一笑,这一笑,却如同催开了白梅。
追命呐呐道:“大师兄。”白衣青年点点头,道:“跟我回去。”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戚少商听了又是一怔,想道:“原来他就是无情。”
追命笑道:“好啊!”反身却向墙角飞去。只听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追命哇哇大叫:“好痛,好痛。小冷,你在这干吗?”只听冷血生硬的说:“大师兄说你会逃走,真的。”他不过十七八岁,整个人英俊挺拔,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但看人时目光冷峻,似乎不善言谈。
戚少商看得有趣,拱手道:“在下戚少商,今日有幸见到各位,幸何如之?”无情一颔首,还礼道:“在下无情,那是我四师弟冷血。”“还有我,铁手。”一个黑衣汉子和赵恒一起走进来,笑道。戚少商见他身形沉稳,脚下无声,知道他内力深厚,拱手道:“幸会。”
赵恒脸色不豫,道:“各位何必一定要回神候府?难道是嫌在下家中简陋吗?”铁手笑道:“王爷说哪里话来,我们是奉了家师之命,将三师弟带回,他老人家也快到京了。总不好打扰王爷。”赵恒笑道:“追命和我情同手足,谈不上打扰。”追命听见师父要来,急忙奔到赵恒身边道:“对对,我要和大哥在一起。”赵恒展颜一笑。无情眉一皱,冷血握剑的手一紧,铁手忙打圆场道:“好,那就再打扰三日,我先回去整理一下。告辞了。”三人离去。追命叫道:“惨了,这回一定被师父骂死。”赵恒心情却很好,道:“你放心,我有办法。”
果然,诸葛神候到了之后,赵恒与他密谈了一个时辰。他出来不但没有惩罚追命,反而同意他继续住在赵恒家中,与戚少商作伴。无情等三人也时时来访,府中甚是热闹。只是戚少商常常会望着无情发呆,令他好生不解。
一日两人正对坐奕棋,忽听门上通报有一女子来访。戚少商请入相见,她头戴帷帽,莲步轻移。进了厅中。戚少商问道:“不知小姐是?找在下有何事?”女子摘下帷帽,神情憔悴但楚楚动人,正是顾惜朝的妻子晚晴。戚少商只觉胸口一痛,强笑道:“顾夫人。”晚晴上前一步,小声道:“戚将军,我有事找你。我发现了惜朝从前线写回给我父亲的信。”戚少商启信一看,正是当日顾惜朝烧城前给傅中书的回信,上面清楚的告诉傅中书,除掉李龄,在此一举。他不觉愣在那里。晚晴拿回信道:“他已去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吧。你们情同手足,我不希望见你出事。父亲,他想要对付你,还有追命,他已请了魔教的绝顶高手,让他来杀你们。”她顿一顿,低声道:“保重。”走了出去。铁手正走进来,见她惊叫道:“晚晴?”晚晴戴好帷帽,自行走出去。铁手跟了出去,一会低头走了进来。戚少商问他,他一言不发。
戚少商告诉赵恒等人,让他们小心防备。但没等来杀手,先等来了晚晴的死讯。听说她悲伤过度,自杀殉夫了。铁手激动地叫道:“绝不可能,那一日她虽然悲伤,但看不出一点死志,她还说要回惜晴小居救助病人,怎么可能去死?”戚少商已在追命口中得知他们过去的一段缘分,不由暗自叹息。他也觉得晚晴死得蹊跷,很可能与她示警有关,果然如此,傅中书真是禽兽不如,竟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可杀害。
三月,春光明媚。柳枝吐绿,燕子还巢。追命坐在栏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第八次了。他望望假山石边的戚少商,他正闭目运功,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无聊!他想狂喊三声。自从晚晴死后,大家就不许他单独出门,这可把他闷坏了。
正支着头发呆,背后有人轻拍他一下,转回去看时,赵恒笑咪咪的看着他道:“闷了吧?我可以带你出去哦。”追命眼睛一亮,随即又沉下脸道:“要是去酒楼饭馆,我可不去。”想一想,补充道:“师父那里也不算。”赵恒笑道:“都不是,今天三月三,是踏青修契的好日子,我带你去洛水边。”原来民俗,三月初三,在水边修契沐浴,可保一年清吉平安。何况桃花正开,青年男女踏青出游,不知成就多少美好姻缘。追命欢呼一声,抱住赵恒道:“大哥,你对我最好了。”他笑颜灿烂,映着初升朝阳,晃得人都要睁不开眼了。
三人乘一轻便马车,出了城门,往洛水而去。
一路上,游人如织,少年男女,衬着如烟绿树,灼灼桃花,好一派景致。追命一路上笑语声不绝,看什么都有趣得紧,赵恒则微笑看他,一边变戏法般,取出玛瑙盘装的鹿脯,金错刀切的狍筋,白玉壶盛的胭脂醉。最妙的是,看追命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从背后又掏出了两串糖葫芦!
看这两人言笑晏晏,戚少商只觉得胸口闷得紧,仰头饮干杯中酒道:“我出去透透气。”也不等两人回答,自己跃了出去。坐在车辕上,看四周风景。可别人是花暖软晴天,他是愁困春风前。突然一个小姑娘挤上前来,扔给他一支桃花,脸红着跑走了。他摇头苦笑,翻过来看时,桃枝上竟系着一张字条。他看看车内,把字条撕了,车过青石桥时,车辕上没了人影。
追命和赵恒在车内说笑,信马由缰地行去,直到马车停了下来,才发现已经远离人群,停在一个小河湾内。周围桃花盛开,红粉霏霏,落英遍地。河水清澈见底。追命喜道:“这里好漂亮,戚大哥也不知去了那里,大哥!你看还有鱼呢,我要下去捉鱼!”赵恒还来不及阻止,追命已经除去外衣跳了下去,他叫道:“大哥,你快下来!好多的小鱼!呀!它们还啄我的脚呢!哈哈,痒死了!”他又叫又跳,白衣湿透贴在身上,一头漆黑的长发垂落溪中,几缕发丝贴在脸旁。更显得面如冠玉,玉石却没有它红晕迷人。赵恒看着他,疑是天上的桃花仙子下凡。正入迷间,一双乌黑的眸子突然放大在他面前,追命笑嘻嘻道:“大哥,你也要下来陪我。”一曳手,将赵恒拖下了溪中。赵恒冷不防跌下水中,衣履尽湿,只见追命拍手大笑,笑弯了腰。他出身高贵,几时像民间孩子这般胡闹。可同时也少了很多乐趣。看追命笑得这般开心,看着明朗的天空,他的心也空旷起来,不由放声大笑。起身道:“好,等我抓到你,要好好作弄你一下,方解我心头之恨!”起身便追,追命惊呼一声,跳起来就跑。两人顺着小溪追逐起来。踩得溪水哗哗作响。
追命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下去。赵恒将他一带,拥在怀中。看他笑意融融,心头一热,就吻了下去。追命呆住了,等他唇一离开,问道:“大哥,你······”赵恒含混道:“别叫我大哥。”他一手捂住追命的眼睛,犹豫一会,继续吻了下去。他爱慕追命,可他总像个孩子,天真迟钝。何况赵恒心中有顾虑,总不能放开胸怀。现在四顾无人,如同桃花源一般。他又抱着全身湿透的追命,这一份情动却是如野火燎原般再也压不下去了。他吻了一会,哑声向追命道:“你快走吧。”追命却道:“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咬我?还全身发烫,我带你去看大夫。”赵恒道:“我没事,你快走。”追命道:“你眼睛也红了,啊,是不是水里有毒?”赵恒只觉得身体内一股烈火要烧出来,低声诅咒一声:“是你身上有毒。”不管追命再说什么,狠狠吻住他,将他压倒在浅水中。没头没脑的狂吻起来,一边煺下两人的衣服。追命惊叫道:“不要,”他这才有点害怕起来,要推开赵恒,却哪里推得动。赵恒吸口气道:“宝宝,别怕,大哥是中了毒,只有你能解。你乖乖的,好不好?”他信口乱编,追命却信了。道:“我真能解吗?好,我不动。”一边说,一边闭目不动了。赵恒暗叫惭愧,但此时不吃还待何时,只能尽量温柔也就是了。
戚少商到了约定地点,路边的一间小茶棚。一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背对而坐。戚少商的脚步一停,那人也不回头,哑声道:“你来了?”戚少商眉一皱,正要打问。见那人手一动,露出一锭金子,一反手,又收回了袖里。戚少商道:“是你?你为何???????”那人抬手止住,道:“有人从北边带来消息,见过那人。”戚少商大震,道:“果真?”他声音颤抖,显是心神激荡。那人冷冷道:“只是传闻,你若要见,自己去看方知。”一边说一边起身离去。
戚少商呆呆立了一会,突然纵身向城内奔去。他掠过汴京城外的重重烟树,向赵恒府中奔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回到住处,他取了宝剑,收拾几件细软,想一想写下书信一封,留呈赵恒。出门向西,不多时到了神候府中,见了无情,原来无情已被委任监察御史。戚少商要出京,可得向他报备一声。无情听戚少商说要到幽州访友,想一想,送了府中一匹好马与他,戚少商告别无情,急如星火便向辽地而来。
乔装进了辽国大都,戚少商装扮成贩马的行商,怕人听出口音,装作哑巴。他身材高大,头发白了,一时倒也叫人难以认出。他有心打听,不几日便探得萧延真打了败战,但皇后甚是疼爱他这个侄儿,辽国的江山萧皇后作得主,只轻描淡写降了他几级,罚在家中思过而已。萧延真年少成名,面子上下不去,便天天窝在家中享他温柔乡的福。这几日又纳了一个新夫人,听说是少有的美人,竟要立为正夫人了。但萧延真宝贝得紧,连使女也不曾看清过她。只知道美人爱穿青衣,发丝微卷,如仙人一般。八卦的人津津乐道,戚少商却坐不住了。难道真是惜朝不成?他问明萧府所在,是夜悄悄潜入了府中。
只见小楼外杏花掩映,一片香娇云软。画堂上银红高照,正是夜半无人私语时。戚少商贴身至檐下,捅破一点窗纸看时,几乎叫出声来。只见萧延真斜靠在软榻上,笑嘻嘻的看着桌前坐着的人。他发髻松垂,低头看着自己双手,长眉入鬓,目如点漆。却不是顾惜朝是谁?萧延真轻咳一声,道:“惜朝,给我倒杯水来。”顾惜朝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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