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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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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卢围心里大乐,“要去代课了?”
  “我老板正准备出国,确定授课老师之前我先代着。说实话,我还没上过课呢。”
  “你老板出国?”卢围皱眉,深思片刻,“又是学术交流?英国?”
  沈节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装得异常忙碌,“这好像是参考书。”
  卢围“腾”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你怎么没去?”
  沈节微笑,“我要走了,谁照顾万国?”
  “废话!”卢围,怒目而视,“我们学校的博士学位能跟人家的比吗?你这是什么脑袋?”
  “崇洋媚外!”
  卢围抬脚就踹,“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加上万国全由我照顾!”
  “那谁来照顾你?”
  卢围一愣,叹气,缓缓坐下,瞪视钢笔,半天闷闷不乐,“我……成了……”
  “旺旺,”沈节抱住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人愿意无休止地做50%的唯心主义者。你希望我半夜醒来总是惦念‘现在,中国是白天’?”
  “小黄……”
  “嗯?”
  “小黄……”愧疚之情流于言表,“既然我们正在……谈恋爱……你是不是该尊重我的意见?”
  小黄微笑,“好。但愿,你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旺旺闭目深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额抵肩头,长叹,“对不起!”
  我们的沈先生侧头凝视万国,使了个眼色,唇角上扬,搂紧旺旺。
  当天下午,小黄唉声叹气地进门,把书一扔,气呼呼地说:“现在的学生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见识到猴子们的功力了吧。”卢围幸灾乐祸,“魏书生说:‘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别总怪别人,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
  “胡说八道!”沈节鄙薄,掏出可乐,狠狠拉开,“教育万能?那么警察局、监狱、法院……这些专制机构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这人比我还厉害,他是个100%的唯心主义者!主观臆断!毫无科学根据!”
  “学生怎么欺负你了?”
  “欺负?言重了。”沈节抓起万国,把可乐灌进狗嘴里,呛得小家伙直咳嗽。“刚进教室,先惊呼;还没上课,先问我叫什么名字;说了两三句话,兴奋地问我教授是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安静没十分钟,一个大胆的女生突然跳起来问:‘老师,内衣卖完了吗?’”
  卢围一呆,哈哈大笑,“哈哈……冲出本部走向全校,名扬世界指日可待啊!”
  沈节白了他一眼,“得了得了,我以为我的脸皮像铜墙铁壁一般,真是没想到……”
  “还有比你更厚的?”卢围兴趣盎然,贴过来趴到他背上。
  “我说:‘还没卖完,要不你买?’我以为小姑娘腼腆不会接茬,结果话音未落,全班嘈杂……”
  “骂你流氓?”
  “骂倒好了!女生说:‘我们要买,老师有没有赠品附送?’男生跟着起哄:‘拿来试试,这东西要穿着卖。’”
  卢围哈哈大笑,倒在他身上半天起不来,“明天带去,告诉她们,赠送香吻!”
  “只要你愿意,我无所谓。”沈节眨眼睛。
  “神经!”卢围站起来,“少给狗喝点儿,快呛死了。”
  隔天下午,沈节回家,一句话没说,拐进卧室半天没出来。
  卢围大乐,心说:又让学生欺负了,躲在被窝里哭呢。
  一个小时后,小黄出来。
  卢围走过去仔细审视他的眼睛,失望地发现没红没肿没泪痕,“你带内衣去分部了吗?”
  “我上了一天班。”
  “啊?没劲!”转身接着写论文。
  “你说的没错!真没劲!”小黄翻弄驾照,三年前考的,“过年前就说要给我配车,盼了几个月居然是辆普桑。”抚额叹息,“我快忘记怎么开了。”
  卢围大惊,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他们还给你配车?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终于开始关心我了?”旺旺剑眉倒竖,沈节微微一笑,悄悄搂住他,亲吻鬓角,低吟,“当单纯的投资行为集体化之后,资金流量大增,连带影响其他的投资者,高利益伴随着高风险。我的工作就是引导他们避免风险,以最少的投入获得最丰厚的回报。”
  卢围一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你这是高危工作!要是判断错误呢?”
  “亿万资金一去不复返,轻则缓个三五年,重则从此一蹶不振。”
  “换工作!明天就去辞职!”
  沈节微笑,按着他的屁股靠近自己,“可是……”可是了半天,就是不往下接,急得卢围直冒冷汗,一拳砸过去,“可是什么?你快说!”
  “可是我付不起违约金。再说,这工作挺轻松的,不可能天天都有巨额投资。唯一遗憾就是不给我配秘书,我那学长太抠门。”
  卢围心说:一个月给你十万还抠门?“学长?大老板是你学长?”
  “是啊,投机倒把偷税漏税的天才!跟我一个教授,这工作也是教授介绍的。”
  卢围举目望天,对着虚无的空气大发感慨:经济学院的都疯了!不是拿着巨额资金打水漂玩,就是贴着法律底线踩钢丝玩!
  第三天,沈节带着内衣去分部,全班学生四处游说,居然销售一空,他自己都大吃一惊,小女生班长笑眯眯地送营业额时说:“老师,您的知名度高得没话说。老师,”压低声音问:“您有女朋友吗?”
  “没有。不过……”
  没等他说完,小班长转脸朝窗外高呼:“老师说他有女朋友了,都老实呆着去吧。”
  小黄眼皮都没掀,接着原来的话往下说:“不过,我已经名主有花了。”
  “名主有花?”
  小黄没理她,取过钞票,放下一半,“给你们做班费。”转身走人。
  回到家,竟然发现小彗端坐在电视机前看篮球赛。听见门响,小彗一步跳过来,“黄哥,终于把您盼回来了。我这几天就靠您了。”
  小黄微笑,“被炒鱿鱼了还是公司倒闭了?”
  小彗竖大拇指,“厉害!一语中的!老板被抓起来了。”
  “很好!”沈节脱下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扔,“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干净。”
  “我是客人!”
  “你也是无业游民!”沈节换台,改成戏曲频道,听昆曲咿咿呀呀,“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失业的事暂时不想让父母知道,到这里来是为了避风头,只因你是月光族,现在身无分文。”
  “黄哥,”小彗腆着脸攀上他肩膀,“能不能借点钱?找工作也要打点啊。”
  “可以!两万够吗?”
  小彗一愣,心说:这人精成那样,怎么这么好说话?
  “不过……”
  小彗瘪了。
  “两万送给你,欠我个人情怎么样?”
  小彗迟疑了一下,还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沈节微笑,心说:这是什么智商?真羡慕黎谦,攻陷他简直易如反掌。
  钱一到手,小彗“嗖”一声没影儿了。
  深夜十点多,沈节卢围活生生被电话铃吵醒,沈节接起来,搂着卢围往身边靠了靠,轻轻地嘱咐:“继续睡吧,你脸色很憔悴。……呃……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公安……局?”
  卢围大惊,赶紧钻出被窝,“谁进了公安局?”
  “小彗。”
  卢围稀溜溜倒抽凉气。
  
  
                  28
  
  卢围二话不说拉着沈节就跑。
  市公安局灯火通明人潮汹涌,俩人往门口一站,莫名紧张,卢围问小警员:“请问,祁一彗出了什么事?”
  小警员满脸不耐烦,“等着吧,现在还没放回家不是吸毒的就是贩毒的。”
  卢围大骇,“毒……毒?”跌跌撞撞瘫倒在椅子上,惊恐地看着沈节。
  沈节皱眉,安慰:“你放心吧,那小子没贩毒的智商。”
  “他的钱……总不够花……难道……难道……”
  “不会!不会!”沈节说得毫无底气。
  卢围突然站起来,冲到警员面前,“我能见见祁一彗吗?”
  “不能!”那小警员翻了翻记录本,“还在问话。”
  卢围“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警察吓了一跳,大怒,“你冲谁发火呢!”
  沈节赶紧赔礼道歉,拉着卢围死按在椅子上,“你得认清小彗的本质,他就是个不瞻前不顾后的毛头小子。”
  卢围仰面悲凝天花板。
  俩人冒着三月份的寒气苦苦等候,直到日上中天,小彗打着哈欠出来了。
  卢围“腾”一声站起来,冲过去,冷冰冰地看着他,小彗吃惊,“哥……哥?”
  “能走吗?”卢围问身后的警察。警察同意了。
  卢围二话不说拖着他出门,小彗一缩脖子,踉踉跄跄跟着跑。
  沈节留了下来,笑着问小警员:“我能见见黎谦先生吗?我叫沈节,是他亲戚。”
  小警员打电话通报完,说:“四楼。”
  “谢谢。”沈节上楼敲开了黎先生的办公室大门。
  那边厢,卢围拽着小彗的头发死命往墙上撞,小彗吓出一身冷汗,惨叫:“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不去酒吧了!”
  “酒吧?很好!吸毒很过瘾吧!”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可怜小彗还妄图爬起来,被他那倒霉哥哥重重补了一拳。
  小彗欲哭无泪,“我没吸毒!怎么一个个都冤枉我?”
  “没吸毒?”卢围冷哼,“警察难道随便诬陷好人?……呃……”卢围心里一颤,脑袋里转了十七八个圈:他要真吸毒还能出得来?突然想起了黎谦,卢围微笑:警察确实会随便诬陷好人!
  小彗彻底蒙了,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明白卢围为什么一会儿青筋暴露一会儿又和颜悦色,极其没安全感地问:“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到底怎么回事?”
  “唉……”小彗长长叹气,“我跟同学在酒吧玩,谁承想刚坐没一会儿,一群警察跟火箭筒似的冲了进来,从包厢里抓出二十多个人。黎谦吃饱了撑的,坐在高脚凳上干看着,等警察走了,他过来,说:‘祁先生,知情不报等同于窝藏罪犯。请跟我回去协助调查。’我说我完全不知情,他说:‘很好!吸毒要强制戒毒。’我说我没吸毒,他根本不信,说:‘贩毒的罪更大,你想坐牢吗?’我只好跟他回去了,要不然还指不定有什么罪名等着我呢。”
  卢围突然很想笑,“录了一夜口供?”
  “睡了一夜觉。”
  “哦?”卢围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在黎谦办公室里?”
  “嗯。”小彗打哈欠,“那么窄的沙发两个人睡,真是腰酸背痛;我得回去补补。”
  卢围笑容顿失,“小彗……”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小彗等了半天不见下文,不耐烦地问:“干吗?”
  卢围思索良久,哀叹,“你……讨厌黎谦吗?”
  “谈不上,我跟他又不熟。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怕他,最好一辈子见不到他。”
  “那好,”卢围扳过他的脸,迫使小彗看着自己的眼睛,“我说什么请你听清楚,如果认同就严格执行。”
  “很……很严重?”小彗莫名紧张。
  卢围点头,“从现在开始,别跟黎谦单独相处,别听他说话。而且,从今以后老实呆着,禁止做任何出格的事儿,包括过马路不走人行横道!持续一年,如果一年没出事,就不会出事了。”
  “我……不明白……”
  卢围苦笑,“我倒是希望你一辈子都不明白。小彗,你能做得到吗?”
  小彗恐慌,瞪着鞋尖过了很久,慢慢抬头,突然扑哧一笑,“当然做不到,我又不是和尚。另外,刚才黎谦说我原来那公司的电脑里部分账目乱码,叫我查对。”
  卢围一呆,全身瘫软,扶着墙壁缓了半天,喃喃:“下手真快。”
  “你没事吧?”
  “有事的是你!”卢围拖起小彗,“先回家,跟黄狗好好商量……嗯?黄狗呢?”四周张望,却见沈节施施然从警局出来,与黎谦握手告别,黎先生遥望此端,微微一笑。
  小彗撇嘴,卢围冷哼。
  三人回到家,卢围闷声不吭,小彗疑惑,问:“不是说要跟黄哥商量……”话音未落,卢围一巴掌揍过去,恶狠狠地呵斥:“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去睡觉!”
  沈节把万国从屋里抱出来,“小彗,去遛狗。”
  小彗赶紧打着哈欠进卧室,“我一夜没睡。”
  “哦?”沈节微笑,“我们来打个赌,我赌你父母一点儿都不关心你为什么一夜没睡。”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抢过万国,跑没影儿了。
  沈节抱住卢围,“我有点事儿……”
  “我一夜没睡,我赌我父母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为什么一夜没睡。”卢围毫不掩饰地大打哈欠,“你现在就可以捅出去,只要你敢!”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彗落进火坑?”
  卢围一呆。
  “我有办法。”靠过去,笑嘻嘻地轻问:“告诉你可以,我有什么好处?”
  卢围斜视,“我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进火坑?”
  沈节只好放了他,心说:你怎么就不能像小彗一样?
  “砰”,门关了。
  沈节轻轻抚额,满脸微笑地摇头惋惜,弯着眼睛自言自语:“既然哥哥默许弟弟认同,那么隔山观虎斗才是最完美的选择。枉费我为你们兄弟俩奔走效劳。”
  隔天,一通电话把小彗招走了,边换鞋边嘟囔:“真要命!”
  卢围拉住他,“等你吃晚饭。”
  沈节从厨房探出身来,扫了一眼又退回去,“还想回来?痴人说梦!”而后,注视着翻滚的鱼汤久久不动。
  等鱼汤熬好,沈节笑了起来。
  过完周末,卢围把论文润色一番,往餐桌上一扔,长舒一口气。
  “完成了?”
  “嗯。”
  “太好了。”
  卢围一愣,“什么太好了?”
  “这两天公司有些大事,我必须早出晚归。”看看窗外黑压压的云层,唉声叹气,“这么披星戴月的也不知有没有辛苦费。……呃……家务和万国你照顾两天好不好?”
  “好。”站起来进沈节卧室,“事先声明,我不会做饭,你吃完了再回来。”
  沈节乐呵呵地翘着二郎腿静等佳音。
  果然——
  卧室里忽然“扑通”闷响,卢围惊呼,一声“啊”还没叫完,硬生生被捂住。
  沈节诧异之极,慌着嗓子问:“怎么了?”三两步赶进卧室。
  卢围“啪”把厚厚一叠纸张甩在床头柜上,“这是什么?”
  “啊?”沈节乍舌,眼神开始四处游离,“那是我的……我的隐私。”
  卢围冷笑,“对!很好!我今天才知道你还兼修人体解剖学,看看这个,”捡起一张纸,“肛肠结构图。”
  沈节讪笑,开始结巴,“这个……呃……你从哪儿翻出来的?我是说……”
  “哦?除了床底下难道还有?”语气非常平静,上身没动,双手突然掀起被褥,带起一阵狂风,眼前恍惚,只见漫天纸张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卢围张着嘴傻了半天,等纸张全部落定他才回过神来。
  眼前,就在枕头上,端陈一份文件,标题比较隐晦——技巧性因人而异,兴奋带大致相同。但内容却极其露骨。
  卢围大怒,“姓沈的!”抓起来就扔了过去。
  沈节哈哈大笑,急忙接住,“这东西可是价值连城啊,我敢肯定全国只此一份,想当年我花了一个多星期,对照中法字典一个词一个词翻译过来的。”
  卢围使劲往下压了压火,举起一本杂志伸到沈节眼皮子底下,“六块腹肌,这个黑鬼身材棒极了!”
  沈节极其认同地点头赞许,“好眼光!不过,我其实更喜欢东方人。”
  “看出来了!”卢围把杂志封底翻了过去,两个热情拥吻的东方男子跃然映入沈节的眼帘。
  沈节眯着眼睛欣赏,“唯美!你得承认,拍摄技巧无懈可击!”
  卢围气得双颊通红,寒气森森地问:“收藏很丰富啊,你想干吗?”
  “观摩、参考、学习、借鉴、融会贯通,然后……”眨眼,“……实践。”
  卢围咬牙,“找谁实践?”
  沈节往门框上一靠,双手插进口袋里,慢悠悠地低沉一笑,“你猜?”
  卢围搬起台灯狠狠砸过去,“你敢!”
  沈节急忙侧身,险险避过,“咔嚓”撞在椅背上,吓得万国“旺旺”直叫满屋子慌跑。
  卢围旋风般狂扫而过,拐进自己卧室,“咣当”,狠狠把门甩上。
  “别这么紧张嘛,如今我还停留在观摩阶段。”沈节笑眯眯地跟过去,轻轻敲门,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沈节心说:收拾东西要搬家了。他也不紧张,“你就这么没骨气?你难道不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最痛快的惩罚方法?”
  屋里陡静。
  沈节微笑,捞起万国,“小旺旺,今天你要是呆在家里肯定饿肚子,还是跟我混口饭吃吧。”
  穿上风衣,抱起万国,出门上班。
  
  
                  29
  
  沈节停好车,拎着狗脖子进公司,老远就看见管理员孙师傅目光如炬地四处扫视,赶紧把狗揣进风衣里,笑眯眯地打招呼:“孙师傅,天阴气寒,要多保养。”
  “行了行了,别打马虎眼了,带狗进来了吧。”
  “求您高抬贵手。”
  “藏着点,别让人知道。”
  沈节灿笑,“我保证!”捂着万国闪身进电梯,门刚关,狗憋闷得受不了了,伸爪子挠他心脏。沈节心里痛骂,表面还得装得若无其事,悄悄夹紧手臂,这下可好,小狗疼痛难忍“嗷嗷”怒吼,张嘴就咬,沈节大吃一惊,掐着它脖子拽了出来,怒目而视,“你就这么想被驱逐出去?”转脸对其他乘客抱歉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梯门开了,沈节暗呼:侥幸!揣起狗,快步离开。
  电梯里静默片刻,个个惊讶异常面面相觑,良久,终于有人回过神来,疑惑着开口:“刚才那是沈先生?”
  “好像是吧……”
  某人突然笑了起来,“那狗真漂亮,秃毛!”
  “何止啊,耳朵还缺了半个。”某职员笑喷,“人和狗相得益彰!”
  一个高挑女职员斜了他一眼,“你这叫恶意中伤。跟你相得益彰的动物只能是熊!”
  电梯里哈哈大笑。
  “啊!~”熊惊呼,所有人吓了一跳,“我跟他一层楼!”慌忙摁按钮,又引来一阵嘲笑。
  中午,沈节藏着万国去餐厅,刚到门口,服务员小美眉笑着问:“沈先生,您的小狗呢?还在衣服里闷着?”
  “你怎么知道?”沈节左右巡视,凑过去压低声音说:“睁一眼闭一眼行不行?”
  “整栋楼都快知道了,”小美眉一指主管,“餐厅禁止宠物入内。要不这样吧,您去吃饭,我帮您看着。”
  “谢谢。”沈节掏出万国递过去,刚踏进大门,服务员失声惊叫:“它挠我,跑了……沈先生,它跑了……”
  沈节一愣,眼见小小身影突然从旁边狂扫而过,四蹄翻飞直奔残羹剩菜猪骨鱼刺。沈节急忙赶过去,伸手扯着尾巴拽了过来,怒斥:“你那狗鼻子倒是灵得很啊!”
  美食当前就是吃不着,小狗不乐意,剧烈挣扎,冲沈节“旺旺……”吼叫,恨不得一口咬在他鼻子上。
  沈节赔礼道歉转身下楼,对万国嘟囔:“小不忍则乱大谋,目光短浅!”
  餐厅里哈哈大笑。
  唉!可怜啊!一个人加一只狗,坐在路边长凳上,人手里拿着面包,狗嘴里啃着香肠。人咽下去苦笑,“真渴,我受的这叫什么罪?”狗吃完了摇尾巴,眼睛骨溜溜看着人。
  沈节把面包全塞进狗嘴里,抓起它回公司,到门口还想藏进风衣里,孙师傅笑说:“行了,保安主管已经知道了,你小子人缘真不错。”
  沈节讪笑。
  下午,餐厅小美眉送了点剩菜进沈节办公室。
  沈节揪着万国抱怨:“这叫什么世道?人饿着不关心,狗吃饱了还能兜着走。”
  把万国锁在办公室里,沈节去了财务部,刚推开门,整个财务部哄堂大笑。一个活络的新丁站起来笑问:“沈先生,怎么光见你?狗呢?”
  “在裤子口袋里,”沈节攀上他肩膀,“小家伙太腼腆,见到生人难为情。”
  “你快拉倒吧,”某眼镜兄说,“你那狗漂亮得很啊,万里挑一。”
  沈节竖大拇指,“好眼光!它就叫万国,纯种万国狗!”
  “万国?有这种名犬?”某资深会计捻灭烟头,“中午餐厅我没赶上,好像听说是只秃毛缺耳的杂种狗。你怎么虐待它了?”
  “我虐待它?它虐待我才是真的!”沈节伸手拉住秘书,压低声音说:“你们头儿呢,我来找他,报告也该给我了吧。”转脸笑嘻嘻地接着胡扯:“这会儿我还饿着,它吃完了自己的又吃我的,吃完了我的还有人给它送吃的。我这么大个活人怎么就不受待见?”
  “少避重就轻,我们对你不感兴趣,我们关心狗,”秘书站起来进头儿的办公室,“纯种狗没少花你的钱吧。”
  沈节想仰天大笑,“钱花得跟潮水似的,捡它回来真是亏大了,第一天光洗发水就赔掉一瓶半,后来看病办证买狗粮布置狗窝,我一个月的薪水啊,看着看着就见了底了。”
  “捡来的?”沈节的同学(某长发女生,还记得吗?)意外之极。
  “当然!”沈节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谁会买它?所谓‘万国’就是乱到分不清品种的杂种狗。”东西都到手了,沈节赶紧撤退,却在门口跟财务部的头儿撞了个满怀,中年人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老远就听见办公室里人声鼎沸,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小子。”左右搜索半天,“嗯?狗呢?”
  沈节心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脸上笑嘻嘻地鬼扯:“见您我怎么能拎着狗?多不尊重领导啊,最起码也得拎瓶五粮液,您说是吧。”
  领导笑骂:“尽说好听的,酒呢?快滚吧。”
  他一走,秘书大妈摇着头感叹,“高薪、高学历、高个子,头脑灵活生性幽默待人热情,而且还富有同情心,这样的人怎么还在当摆设?”问旁边的女职员,“我们公司有人倒追他吗?”
  “还能等到现在?他那些女同学是吃干饭的?我估计他早就在某棵树上吊死了。”转脸问沈节的同学,“他有女朋友吗?”
  “不知道,我们学校没人贸然行事。有人猜测他早在上大学之前就让人预订了。他跟谁关系都挺好,可就是没听说跟谁特别好。”
  “有可能,”秘书大妈点头,“不管怎么样,我给他介绍介绍,成不成再说。”
  可惜,这段对话沈节完全不知情,要不然沈先生肯定精神亢奋,对着空气大发感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沈节回办公室,老远就听见万国把门挠得“咯吱咯吱”响,大老板的助理正好路过,笑着明知故问:“沈先生,里面是谁?”
  沈节睁眼说瞎话,“我秘书。”
  “你的秘书还会修门?”助理拐过墙角,“真是全方位多功能人才!”
  “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沈节开门拎起狗耳朵,“小旺旺,你今天出尽了风头,我却被人奚落得体无完肤。”狗重获自由欢欣鼓舞,伸舌头重重舔在沈节手背上,骨溜骨溜眨着眼睛等赞扬。
  傍晚下班,把万国扔进车里,还没来得及坐进去,大老板施施然过来,微笑,“沈节,听说你给自己配了个秘书?”
  “是啊,大师兄,”沈节佯装严肃地说,“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员工当然要为公司着想,将成本降到最低是我的本职工作,我的专业精神是不容置疑的!”
  “我真该给你发奖金。”大老板失笑,斜着扫了他一眼,掏出两张音乐会门票,“情侣套票,跟你女朋友一起去吧。”
  沈节心说:女朋友?我也得有啊。推辞:“我家那位正在跟我冷战,要不然我的秘书能在这儿?还是您跟您爱人去吧。”
  “唉……”大老板叹气,“我倒是想,人家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连窗外事都不闻,哪还想得起来音乐?阶段性论文真是害人不浅,不但荼毒学生还在悄无声息地破坏家庭。”
  沈节深有同感。
  回到家,卢围从资料堆里抬起头,笑眯眯地问:“你有英语词典吗?很多专业术语不认识。”
  沈节看着他的笑脸心里咯噔了一下,探头观瞧,慌神——果然专业!沈先生多年来的收藏全堆积在桌上了,中文的,英文的,间或还夹杂着法文的。
  “要我把心得传授给你吗?”
  “好。”镜片后面的眼睛闪闪发光。
  沈节急忙掏出门票转话题,“请你听音乐会,”看看票面,“俄罗斯的乐团,今晚。”
  “没空!”卢围微笑,一指墙上的家庭一号文件,“第五条,繁忙期间家务全是你的。我近期都没空,这么多资料得看到猴年马月!”
  沈节一脸诱惑地靠过去,“探讨出真知,我们交流交流怎么样?”
  卢围心说:等我看完在床上拿你交流!
  七点多钟,沈节硬拖着卢围去听音乐会,门口的检票员眼神直飘忽,“你们是情侣?”
  卢围大怒,“情侣票?”
  沈节不以为然,“所谓‘情侣票’就是指两张捆绑销售,只要没拿着它进去三个人就不违反规定,性别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有人胆敢阻拦我们入内,我完全有权利告他性别歧视外加欺骗消费者!”
  “我没你脸皮厚!”卢围气得甩手就走。
  还没等沈节反应过来,检票员一把拉住卢围,笑得特别欢畅,“您别多心,请进请进!”
  俩人被推了进去。检票员眼神迷茫地遥望绚烂的霓虹灯,感叹:“终于见到现实版了,多符合我的理想啊!”
  音乐有平复心情的神奇作用,至少两个多小时后,卢围由原本的愤怒变得愉快起来,这份愉快一直持续到小彗打来电话。
  卢围问:“你在哪儿?你说你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对面支支吾吾:“呃……哥,你能不能……来交罚金?”
  卢围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你又让黎谦逮到了!”这不是问句,而是再肯定不过的肯定句。
  一提黎谦小彗就来气,对卢围诉苦:“我真怀疑今年犯太岁,我不就买了两张盗版光碟嘛,明明有十几个人在挑选,那个四十多岁的酒糟鼻警察干吗不抓卖光碟的?追在我后面跑了两条街。”
  气得卢围恨不得冲过去抽他,“你犯什么太岁,你犯小人!我说的话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我告诉你,赶明儿你不小心踩根草都有人抓你,罪名是破坏生态平衡!”
  小彗惊愕,半天没说话。卢围干脆掐断手机,穿衣服准备出门。
  沈节拦住他,“好了,我去吧,你气急败坏的,再起点冲突对小彗更不利。”
  卢围想想也是,同意了。
  沈节赶往市公安局,没交罚金,直接敲开黎谦的办公室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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