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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精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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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血流干了吧?我快死了吧?我不想死呢,我想跟哥哥在一起呢。哦,算了,没办法了。哥哥啊,你帮我把毛洗干净梳的亮亮的啊。咦?我身上怎麽没有毛呢?我的毛呢?哦,对了,我被猎人扒掉了皮子,身上没有毛了,算了,哥哥,就这样吧......″
    我和虎儿当场吓的傻了.
  
  …
  开始更精怪哈;不过先说一声;精怪很虐的啊。表打我。米办法的啦。谢谢支持!



    “小宝是小狐的转世身?天啊!怎麽会是这样?”我连声惊呼。
    “快!先把人找回来要紧!土黄!现在不是发痴的时候,赶紧招呼所有精怪们一起找人!”虎儿命令土黄。
    “好!”土黄得了主意总算是定神了一些。
    仨个刚出洞门,就看到白风带著一夥阿山从树上荡了过来,看到虎儿便嗖嗖有声的从树上跳下来。後面跟前闻讯而来的精怪们。
    “有谁看到小宝到哪去了吗?”虎儿急声问道。
    “我知道!”一只小阿山跳了下来:“刚刚土黄哥一出去,那小宝也不知是不是回光反照,居然也摇摇晃晃的摸了出来,口里念著要去找土黄哥,迷迷登登的就往村子方向去了,正好碰到上山来寻他的猎户们,被七手八脚的拖回去了。
    “什麽?!”土黄一听就吓哭了“他回去了就真没救了啊!”
    “快追!先把人追回来!”虎儿声色俱厉。
    大夥如梦方醒一窝风的往村子方向追去。阿山们最快,几下已到前面山岗上去了。
    “追的到吗?”我伏在虎儿背上焦急的问。
    “不好说,土黄的住处离村子近,离我们那却远了。他这一来一回的耽误了很多功夫了。”
    果然,当我们们赶到岗上时,看到白风和阿山们蹲在树上,一个个抓耳挠腮又无可奈何的朝村子里张望呢。村子上空有一股除魔降妖的森严气柱直冲云霄。吓的众精怪纷纷後退,再不敢上前一步。
    只有土黄不怕死的嚎叫著往下冲,结果被那气柱弹了回来,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大夥儿七手八脚的把土黄抬回洞,惊魂未定的一起看著虎儿。
    “叫只山鼠下去把灰毛叫回来问问情况,到底是哪路神仙在下面。”虎儿吩咐旁边的一只鼠精。
    等到半夜,灰毛才上山来。大概也知道了这件出人意料的事,灰毛脸都皱成了一团。“造孽哦!这叫什麽事哦!老天,都怪我!我怎麽这麽多嘴哦。得快点把人从村子里弄出来才是,那孩子身上的勾魂引怕是已浸入骨髓,侵入魂魄了。淫欲暴长,又得不到土黄安抚,整个心神就会转成一种一直在跟土黄行巫山云雨的意想邪念之中,使精水不断外泄,很快就会精尽人亡了。”
    “那把人救出来,这勾魂引有的解吗?”众人纷纷问他。
    “虽然没听说过有解药。但是我们山里草药这麽多,无非是解毒嘛不可能没法子的,只要先得到土黄安抚一番,暂且把身上的欲瘾止住,然後让人参精们一人给一口气先吊著续著命,我们就有时间找解药了。但是现在最要命的是,自从上次夜里被村里的光棍们发现土黄和小宝的事後,他们家就坚定不疑的相信是狐仙来索小宝的命来了。老爷子不知卖了哪辈子的面子,硬是从山外请来了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对外只说是他们家的远房亲戚,躲在一房间里没日没夜的做法呢。我们跟本下不了山的,我也是身上什麽精元都没了,才得以自由出入的。
    那道士法力高强,但却不会治病救人,如果不止住小宝身上的欲瘾,让精水不停的外泄的话,就是把红枣整个炖了给他吃,也架不住他这种拉法啊!”
    “天,怎麽办!怎麽办!”我心急如焚,突然想到我以前救过村人的性命,在村里应当还有些威信的啊。“灰毛!你快下山跟传根说,就说是我说的,只要将小宝放回来,山神爷就能保住他的性命,否则性命难保!”
    “好!”灰毛急充充跑下山去了。
    一大夥的又是一夜苦等,直到天亮灰毛才回来。
    “事情不妙啊!传根带著几个神婆神棍跟他家老爷子讲了一晚,那老家夥就是死活不肯,说他这辈子杀了太多狐狸了,如今那狐仙是到他们家寻仇来了,放小宝上山就算得性命又能怎样?还不是得跟狐狸去了?到不如拼一场,只要弄死这只狐妖,我们家就人也有了,命也有了。”
    “这个老匹夫!我杀了他!”土黄不知什麽时候醒过来了,闻言嚎叫著要下山拼命。
    “土黄,现在救人要紧!山里的精怪们!大家是一条心的话这次就帮土黄一把吧,把精元都吐出来给土黄,让他把那老道压下去,然後我们下山抢人!”
    “应当的,大王。”众精怪纷纷响应。不一会儿,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内丹聚在了土黄手上,人参精们没内丹,就把身上的须发拔下来给他。
    “谢谢......”平时伶牙俐齿的土黄这时也说不出话来了,只两眼含泪的发著哽咽.
    “去吧,去吧.”大夥一起摆手催他.
    “大恩不言谢了!”土黄说完化为一道白光冲下山去了。
    当天至晚,青崖村上空阴去密布,顷刻间电闪雷呜大雨倾盆。隐隐能看到两股煞气纠缠不休,时儿分开,时儿绞成一团,跟刮龙卷风似的忽上忽下。虎儿陪我在洞中等著消息。其它精怪们都在山岗上仰头观望。
    快天亮时,突然灰毛跑进来报信:“小宝死了,快天亮时断了气了。”
    “什麽!”我和虎儿一起惊叫了起来。“土黄怎样啦?”
    “和那老道斗的两败俱伤,双双吐血昏迷不醒,大夥已把土黄抢回来了。”
    “完了,土黄这次怕是挨不过去了。”虎儿呆了半晌後仰天长叹!
    三天後,小宝入棺下葬了,土黄才醒了过来,看著身边众人,安静的点了点头:“谢谢大家了。”
    众人见他还算平静,都松了口气,纷纷上前安慰。
    “土黄,想开点,人死不能复生,只要好好活著,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我轻声劝他。
    土黄点了点头,然後看到灰毛也在旁边,便拉著他问:“小宝死时有说什麽没有?”
    “啊?......没有,没说什麽,只是直著脖子一声一声的叫著你,叫到天亮时就断气了.”
    土黄猛的把眼闭了起来,眼角的泪水跟叶上滚珠般掉了下来。
    大夥见土黄虽然面容悲凄,但好像也接受了这个事实,逐放心各自回去了。留下灰毛和几只小黄鼠狼看著他。
    哪知到了半夜,有只小黄鼠狼就跑来说土黄去刨小宝的坟了。
    我和虎儿大惊失色,一同急急赶去。
    到那一看,小宝的坟茔已被刨开了,众精怪们围在旁边个个惊疑失措忧心忡忡看著土黄。
    打开棺盖,一个瘦弱的身子展在众精怪面前,清秀的面盘在如水的月光下,安详静溢,栩栩如生。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
    土黄轻轻抱起尸身,神情专注的凝视著那张纯净的脸,一遍遍的轻抚著。
    “宝宝,哥哥来了,哥哥来看你了......让你等久了啊.”说完一声如裂帛般的哭嚎似乎是从胸腔里迸出来一般,震的众人心神俱裂。在这凄清的夜晚显的格外惊心动魄。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啊!宝宝,对不起,哥哥来晚了啊!”一声长哭,中途突然中断了,在大家骇怕的面容中,土黄一仰头,一口血雾从他嗓子眼里喷了出来,然後在众人的惊呼中一头载到在小宝身上,气绝身亡。
  
  
  谢谢支持!



    “土黄!”众精怪们齐声大哭。大家眼见悲剧上演却回天无力,最後只得将俩人的尸身一同装入棺内,一起动手掩埋後这才止住悲伤各自散去。
    还没等到大夥从这件事上缓过神来,一场更大的灾难降临了。
    这年冬天刚到,成批的村民疯了一般涌进了山里,男人们扛著铁铳,带著猎狗满山的找猎物。设套的,挖陷井的,更是不计其数。女人们则一片山一片山的采集各种菇菌,野菜,挖刨冬笋,野薯等。
    灰毛跑上山来告诉我们,山下不知出了什麽事,吃不上饭了,饿死了很多人,现在所有的猎户们都急红了眼,各自操家夥纷纷上山寻活路,现在打一只野味说不定就能救家里人一条命呢。
    “怎麽会这样?那我爹呢?”我听後大急。
    “放心,老爷子由我呢。天下有饿死人的,可没听说过饿死老鼠的。秋收的时候我就在村後的土包山上打了个大洞,储了好多米粮,足够老爷子吃一年的了。”
    “谢谢你,灰毛,你怎麽弄到这麽多的米粮呢?”我又惊又喜。
    “收谷的时候,村里人觉的反正只要出了工就有工分,稻谷收的也不干净,地里到处都是谷粒,又不让人私捡,这不就便宜了我们老鼠吗?”灰毛洋洋得意。“现在就是苦了前山的小兽了。猎户们干脆住在山上不回去了,几乎没被捕绝了种。”
    “怎麽不回村了呢?”
    “一是为了多打猎物。二是因为打到了猎物都要上交一部分,很多猎户即使有收获也不敢就这样明眼的背回村去,而是在上山搭个简易的棚子,就地将猎物宰杀剥皮晒成肉干。十天半个月後乘夜偷偷拿回家藏起来。”
    天!我和虎儿惊的面面相觑。
    可是没过几天,我们就在山岗上目睹了一次更加惊心动魄的杀戮。
    当时我们看到十几个管教干部带著几百号犯人进了山,以为是来砍伐木材。结果却发现他们却将整片山围了起来,放火烧山。很快山头黑烟滚滚,遮天闭日。然後敲打著好几面锣,把山里大大小小的野兽们惊吓的四处乱逃,围烧的山留有一个缺口,他们有目的的将这些大小兽们赶进一处特定的区域。那里面横七竖八的拉著无数高压电线,是从一个山头电塔上牵下来的,所有的野兽一进去就被电的翻扑在地,有些个别的就算逃出去就被埋伏在处围的管教们用冲锋枪一一射杀。这种狠辣决绝,闻所未闻的拉网捕鱼般的狩猎方法把我们看的心惊肉跳。我能感到身下的虎儿那雄健的躯体在战抖!
    这一刻我心痛不已,虎儿是害怕了,连他这麽强壮威武的百兽之王这一刻都怕了!
    虎儿回来後就通知山里的精怪们快往深山里撒!再在这儿呆下去怕是有危险了。
    因为精怪们把自己修了多年的内丹给了土黄,所以现在自保能力几乎跟普通兽类无异了,只是比一般兽类通灵些。当下纷纷离家跟著我们潜进深山,而大多数不晓事的野兽们依旧留了下来,因为,这里是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啊。
    灰毛托山鼠传话给我,说山下的那个假皮不知抽了什麽疯,天天拿著以前栓过我的那根狗链子棒在手里摸擦著,瞪著血红的眼睛一宿一宿的不睡觉,在房间里时哭时笑,时颠时闹。模样可怕极了,好像听说他发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把这里的大山铲平,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和虎儿捉到!
    听到这些我当场吓的瘫软,想不到事隔一年多,这瘟神还是让我如此惧怕不已。他还不肯放过我吗?小时候的无知过错就让他对我这麽仇深似海吗?
    “不怕啊,恩恩。一切有我呢。看来在山里藏匿终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还是找一个隐蔽地方赶快修成|人形,然後逃往他乡安顿下来後,再想办法找这斯算帐!”
     “不要,阿德,只要我们能逃过去就好了。我一辈子都不想看到那个人。”
    “好,好吧。”虎儿不忍见我害怕赶紧答应了。
    我们在深山里的一处干燥的狭谷里安顿了下来。这里已进入了人迹罕见的原始森林了,地方够隐蔽,加上我们都不必出去找食,著实不容易被发现的。所以无论外面怎麽闹腾,我和虎儿一直平安无事,两人天天相伴斯守,情意绵绵,似神仙一般逍遥快话。
    这一天,灰毛突然跑来说我爹怕是不中用了,本来好好的,可不知怎麽突然摔了一跤把人摔的不能动弹了。叫了医生来也说不出个明堂来。而且奇的是本来人糊涂的什麽似的,临了居然清醒过来了,说要见我最後一面。我一听就哭了,又悲又喜,喜的是爹竟然能清醒过来,悲的是清醒之时竟然是老人的弥留之际。
    去不去看我爹最後一面,我们还是仔细的商讨过的。虎儿说自古德行孝为先。不能不去看的,只要小心些,让传根灰毛在前面接应,乘夜里悄悄过去应当没事的。
    可是不知为什麽,一想这次要去见我爹,就觉的心惊肉跳神魂涣散。
    
  …
  谢谢支持!



  
  父亲躲藏在上崖村的一户神棍家里,是传根家的老叔公,我的忠实信奉者.离青崖村隔一两个山头。
  出发的当晚,天空月明星稀,山间霜寒露重。白风带著一群阿山们在前面探路,虎儿驮著我悄然而快速的跟在後面。
  走出密林後是一个狭长的裂谷,有十来米宽,下面是条山涧,上面有座天然的石桥,不知横架在上面几千年了,这条断谷自然的把林子划了一条界线,以东是野兽出没的森林,以西是村民砍柴采菌的地盘,一般野兽不会轻易过桥,村民除非是狩猎也不轻易过谷。只有成群结队的野猪喜欢过谷到田地里拱庄稼。
  果然过谷不久在一山头上,看到山下人影绰绰,大约几百人吧,举著火把在围追野猪呢。虎儿跟白风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留七八只猴儿在这看著,不管他是真追野猪也好,假追野猪也好,只要他们一有朝这边靠过来的趋势就立马报信,一定要保证我们能及时从原路返回。
  不敢多停直奔上崖付,沿途高处都留了哨兵,跟烽火传递一般连进村里。
  灰毛在村头接的我们,整个小村沈浸在寂静的夜色中。
  敲开那家房门,传根和几个神棍都在呢,众人口称大仙纷纷过来拜见磕头。其实我对自己只披著一件衬衣坦身露体的很感尴尬,好在他们似乎并不以为异,可能认为我终日与兽为伍,又非凡人。不但不惊奇,反对我敬若神明。我摆了摆手翻身下来直扑向床上的父亲。
  父亲已进昏迷状态,看到他脸上那只有死人才有的灰暗的气色,我便知道没用了。泪如雨下轻声呼唤。
  老人终於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看是我,老泪纵横。
  “俊恩,爹虽然不知道你搞了什麽明堂,让这些村民们如此信服你,也让为父今天有了个善终。我虽不赞同你装神弄鬼的,可如今世道艰险,你又残了,若能自保,实属万幸,为父我也能闭的上眼了。记住不要闹的太凶了,能自保就好了啊。”
  “爹,我知道的。。。。。。你放心就是。”
  。。。。。。
  父亲後面就没说什麽了,我一直握著他的手贴在脸上.静静地守在老人身边.天快亮时,父亲去了.我抚尸大哭,被传根等苦苦劝住.
  “小爷,你既送了老爷就算尽了孝了,现在天色不早,还是快走吧,装棺入敛的事交给我们就是了,你只管放心,会体体面面的把老爷打发走的。”
  “有劳大家了。。。。。。”我感念不尽。
  山上的那群围猎者让虎儿很不安,担心外面白风报信不及,所以一放下我後,就跳出门外警戒去了,刚要喊灰毛出去把虎儿叫进来,那老叔公赶紧上前扑在我脚下,满脸泪痕。
  我吃了一惊,“你起来吧,有什麽话就快说。”
  “大仙留步,我有一孙子,叫草根,今年二十。因为不懂事,前一阵参加了什麽破四旧活动,把座山神庙给推倒了。这几日天天晚上做恶梦,梦到山神爷怒骂不已,说要收了他的寿呢!大仙,我知道这孽障犯了大罪,实该万死,可是他近来番然悔悟,表示要痛改前非,苦苦哀求我,让我在大仙面前引见一下,说要拜大仙为师,求大仙在山神爷面前替他求个情,饶他性命,我只有这一个孙子,还望大仙有好生之德,看在老夫忠心侍奉的份上,出手相救吧。”那神棍一边拉著我的衣襟苦求,一边冲著里屋低喝一声“还不快滚出来!”
  话音一落,一个大小夥子哎了一声,低著头连滚带爬的从里屋蹿了出来,扑在我脚下直磕头。一边呜呜得哭著,一边说著求饶的话,那模样让人格外同情,连传根等几位都满怀期待的望著我。
  我两眼瞅著他发直,这都什麽跟什麽哟!山里有山神爷吗?我怎麽没看到?那个梦该不是这家夥的心理作用吧。
  “别怕,快起来吧。”我连忙安慰他。只见他很利索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条闪亮亮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头上套了下来。哢嚓一声锁在了我脖子上,然後迅速跳到旁边的磨盘上把链条的另一端穿过上盘漏米豆的孔洞又是哢嚓一声,锁了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加上他是背对著大家的,那瞬间大家还以为他是扑上来抱著我哭泣呢。眼睁睁地看著他把我锁在磨盘上跳到了一边。
  传根最先反应过来,扑上来把那家夥按在了地上。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胸前的锁锁链,哀鸣了一声,泪如雨下。
  守在门外的虎儿听的动静不对,“通”的一声破门而入。看到被脖子被铁链栓住的我,哀嚎一声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草根的头。
  “不要,虎儿!”我大叫他。
  那老叔公也醒过神来,嚎啕著扑上来打著他孙子:“他这打短命的哟!怎麽把大仙给锁起来了?快把钥匙拿出来啊!你这个打短命的!”
  那小夥子估计并不知道外屋的情形,突然看见一只斑斓大虎冲进来按住他,吓的魂飞魄散,两眼瞪的要掉出来。传根连抽了他几光才醒过神来。
  “钥匙呢?快把钥匙拿出来!”虎儿低吼道。
  “这,这,主席在上啊!老虎怎麽会说话了呢?。。。。。。没,没钥匙,王管教只给了我锁,没,没给我钥匙!”
  虎儿又是一声低吼。
  “快拿锺子砸!”灰毛急叫到。大夥转头在屋里找了起来,一通乱翻下来别说锺子,连点带铁的东西都没有。传根从墙角扒下一块石头,连砸几下锁没开,把石块倒砸成了两半。正要再找,听到外面传来几声枪响;“里面的人听著!我们是上崖村的民兵,赶快出来投降,不然我们就冲进去了!”然後全村的猎狗都被惊动了;一起朝著屋里汪汪狂吠;屋里所有人吓的傻了。话音刚落就听到又是几声枪响,其中有白风的嘶鸣声。
  “不好了,山上那群人朝这边过来了,大王,快走!”白风从窗外闪了进来。当看到我被锁住时吓的说不下去了,“虎王!这,这是怎麽回事!”
  “虎儿,你走吧,我们今生的缘分恐怕只能到此了。”我泪如泉涌“你再不走就没命了!那瘟神捉我最多把我关起来,不会害我性命的。而捕到你就不同了!虎儿,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都活著总有再见的机会的,听话啊,快走吧!”
  虎儿两眼瞪的血红,狂怒的来回踱著步“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儿的。”
  “虎儿,你不能陪著我一块在这等死啊!”我惊恐的望著他。
  “谁说的?我们一起走!传根,把磨盘绑在我背上,恩恩一起上来,不过几百斤而已,难不倒我,我带著一起冲出去!”虎儿沈声下令。
  “什麽?!不不,虎儿,这样你跑不快的。”
  “我说行就行,快点,等山上的人把村子围起来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传根不再多说,和几个神棍一起把磨盘压在了虎儿肩骨上,虎儿原本挺拔的腰身硬压的下沈了几寸。看的我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可是虎儿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只好也趴了上去,紧紧的抱著胸前的磨盘。
  白风打开房门,冲外一声长啸,山上的阿山们一阵风似的蹿了下来,扑向外面的几个民兵,那几个民兵大概没想到竟然蹿来一群猴子,措手不及连连鸣枪後退。白风乘机闪了出去,然後是虎儿驮著我跟著蹿出门外,直往山上奔去。磨盘的沈重让虎儿几乎没什麽跳跃,只是飞快的急走。很快我们就越过了山岗;朝山上一望;一队人马打著火把从南抄了过来;打算切去我们东逃的道路。白风见势紧急,赶紧一声长啸招回一部分阿山让他们去阻那队人马。阴风般的猴群向南扑去,急如爆雨般的枪声达达的响了起来,树上的猴儿纷纷掉了下去,听到白风悲鸣一声,但还是连续发著冲锋的啸声。
  我早已是泪流满面,在爆豆般的枪声中紧紧伏在虎儿背上冲出了包围。
  蹿上山岗时,虎儿回头看看离那队人马较远了,对白风说:“可以了,白风,快把猴儿们叫回来吧,再阻下去得灭种了,现在既然出来了,他们再快也追不上我的了。”
  “好,我带猴儿朝另一边撒,把他们引开!”白风说完攀上树枝往後急荡而去。
  听一後面白风又一声长啸,渐渐地人声,狗吠声开始朝另一边而去。我长松了口气,刚刚惊心动魄的逃亡让我全身发软,头脚湿透。摸摸身下的虎儿,发现他皮毛里全是一颗颗的水珠。看著面前压在他肩骨上的磨盘我心如刀绞,使劲把脸埋在臂弯里,任泪水汹涌而出。我不敢哭出声来,怕分散他的精力,只紧紧的抱住磨盘稳住身形。
  天快亮了,冰凉的风呼呼的刮著脸颊,淡淡的树影飞快的向後闪去。回去後一定要好好侍候他了,啊不,这辈子都要好好侍候他了。
  正跑著,突然听到前面一声巨响,然後就是石头轰然滚落的声音。我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虎儿也惊的刹住了脚步,喘息未定的连连後退著,我这才想起前面就是我们过来时通过的那道狭谷了,上面有座石桥的,难道是。。。。。。石桥被炸断了?
  “虎儿,是不是桥断了?!”
  “恐怕是!居然还有人伏在那儿?!看来是我们过桥後他们才摸过来的,我大意了,只知道让猴儿们看著他们别靠近村子,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弄断石桥!现在回头也晚了,我们沿著谷边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哪处窄一些可以跃过去!”
  “什麽?!”我顿时心如死灰,这道深涧最窄处怕也有八九米宽吧,如果是平常,虎儿跳过去决对不成问题,可如今身负这麽大的一只磨盘,纵然他神力过人,要想跃过深涧恐怕是难比登天啊!
  “虎儿,你放下我吧,带著我是过不了深涧的,你先回山吧,以後再想办法救我好吗?如果你有个三长短,我这辈子就真的没指望了,只要你活著,我再苦也都会活著,你如果死了我就没法活下去了虎儿,我求求你了!”
  “。。。。。。恩恩,你知道吗?我有种预感,这次你要是被那假皮捉住,他会就带你远走他乡的,没有了你我修成不了人形;我们从此永生永世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到来世,你怕是再记不得我了,恩恩,我不要再过那种望断巫山的日子,我等你等的太久了。”虎儿气息哽咽。
  “虎儿。。。。。。”我们抱头痛哭。
  这时远处传来几声猎狗的狂吠声,我和虎儿全身俱是一抖,赶紧冲到涧边,看到远处几只猎狗已向我们这边扑来,虎儿带著我在涧边拼命的跑著,遇到看似窄些的地方虎儿都要停下来看视一番,想跃过去,可又不得不一次次放弃了。眼见的那猎狗越追越近了,後面跟著跑过来一队管教,领头的可不是王春勇吗?!
  顿时五脏六腑如坠冰窟,全身抖成了一团,胸口难受的透不过气来,睁眼看到虎儿腹下绑著磨盘的绳结,张口咬住拼命的拉扯起来。
  “不要!”虎儿如遭雷击般吼叫了起来,突然向後跑了十几米刹住身子,猛然转身:“恩恩,抓紧罗!我要过去了。”虎儿说完向著涧边开始助跑。。。。。。
  老天!他疯了吗?!这时我也不得不停住了解绳,紧紧的伏在他身上。听到风在耳边呼呼的刮过。冲到涧边时,虎儿前後两腿交错,全身虎筋暴突;身子弓成了不可思意的形状,突然如弯弓射日般腾空跃起,四爪挥舞著如拨云驾雾向对岸扑去。。。。。。
  仿佛肋生双翅,万丈深涧从脚下掠过。。。。。。
  可是,磨盘的重量显然使我们下坠的速度加快了,这道壮观的弧线终於没能完全的落在狭谷对面。虎儿的两只有力的前爪搭在涧边的石块上,大半个後身却落在了山崖下方。虎儿猛力的蹬动著後腿试图爬上来,可连试了几下都没能成功,壁上的石块太松了,只听得乱石纷纷下落。电光火石间我不知怎麽的下意识的回头望去,正好看到王春勇端起一杆冲锋枪对准了虎儿,我狂叫著伏下身拼命撕咬著绳子,原本有些松的绳结被拉开了,我疯了一般拉扯著绳子想快点让磨盘掉下去,正扯著突然耳听一声枪响,心脏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我恍惚看到虎儿的後脑上出现了一个大黑洞,血液喷泉一般急射了出来。溅了我一头一脸,我嚎叫著拼命用脸堵住那个洞口,想止住血雾的喷涌。可是无论我怎麽用力,那血还是不停的往外流,虎儿的两只有力前爪一直死死的扒在涧边的石头上一动不动,就像跟石块连成了一体变成了千年化石 。。。。。。
  太阳终於跃出了山头,金色的阳光照在了虎儿头上,原本火红的皮毛变的金光灿灿,温暖而柔软。我把脸埋进这金色的火热里轻轻的磨擦著。我没有再去解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了,因为磨盘一掉下去,我也得被扯下去的,我现在不想离开他的背了,想永远这样伏在他身上,直到死去。
  当王春勇从涧底翻爬上来时,虎儿的身体已经冷却了,只是两只前爪依然扒在涧边上,僵硬如铁。我再一次抚摸著他的脸,他那一对早已没了神采的虎目睁的铜铃般大,钢牙紧咬,牙血顺著嘴角一滴一滴的往外淌,我用手臂一遍遍为他擦试著,可刚一擦掉新的血液又从嘴角流了出来,怎麽擦都擦不干净。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水,糊糊的粘了一片,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不得不把眼埋在他脖子上来回的擦蹭著,好再看一眼他的脸,再看一眼。。。。。。
  几个管教用铁钩将我和磨盘钩住,再一一割断绳子,把我拉了上来。
  我刚躺在涧边的草地上时,转头就看到虎儿的两只前爪慢慢的松开了,开始下滑,一阵乱石纷纷落下,那张威武华美的脸突然一下;消失在了山崖壁边。。。。。。
  

会疯掉啊;我三天都登不进鲜网了;今晚竟然能登上来真是奇迹啊!555555555
谢谢支持!


  “虎儿。。。。。。”我喃喃轻语。
  眼前的景物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天地间仿佛突然发生了可怕的日食,时间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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