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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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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仅从沙发上跳起来,紧跟著拳头就出去了,一时间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因为空间有限,家具全被踢得!!响,虽然都不是用十分的力,但仍然有点发泄味道,每一分热量都没有白费的,半数都转移到椅背墙壁上。陈仅知道对方的实力,也很清楚一分锺後自己就会处於劣势,这个表面一身儒雅的正经商人,其实是个深藏不露打遍天下的一等高手,半分锺後,他已经在为自己的鲁莽感到不妥,但一时拉不下脸休战,结果还是在费因斯一记悬空踢的脚下留情之後正式步入和平对峙局面。
“我认输。”陈仅拍拍裤子,直起腰坦然地看著他,这句话说得并不勉强,“我并不是想跟你斗。”
“我还是希望你考虑我的提议。”
“如果我的身体吸引不了你,你自然会主动放弃那些怪异的念头?”
“可以这麽说。” 这人是真的直接,很多人至今仍认为灵肉是应该可以分开看的。
陈仅直觉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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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对方越走越近,渐渐贴到他身上,不禁发问:“你真的知道自己要干什麽吗?”
“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给你提示。”
“呃,免了免了。”陈仅感觉两只眼睛没地方摆,干嘛反问啊,这人也够阴险的。
“我知道你对我有感觉。”
“凭什麽说这种话!我……唔──” 轰地一声,对方再次点燃导火索,心中暗叫不好,这家夥怎麽又来这招!
不同於女人的温柔触感,那霸道的唇,强劲的手臂,高热的胸膛,仿佛能触及内心最深处的引子,那是以往那些接吻对象都没有办法给予的惊慌刺激。自己似乎真的……不讨厌他的吻,而且技术有待切磋,还真是不分上下呢,喂喂,我到底在想什麽啊,这个节骨眼上都能开小差!现在可不是佩服自己的时候吧……
缓冲未过,费因斯的舌尖已经侵入他的口腔,疯狂搅乱他的抵抗。在上衣即将惨遭破碎命运的一刹那,陈仅的双手及时找到空隙,触摸到费因斯那灼人的身体,先他一步收紧双臂,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这个吻上,对方也暂停主动进攻,任其占主导为所欲为,在两人就快到达极限时,费因斯在猝不及防间被陈仅一个顶撞,震到半米开外,双方粗喘著盯牢彼此,又好像两只刚打完架的顽兽。
陈仅粗糙地手背抹了一下嘴唇,收拢双眉,表情显得特别的冷酷倔强,猛地捡起床上的靠垫往阳台的方向甩出去,转过身一拳砸到墙壁上,呼吸还未平息,心还在无规则地狂跳。
他反复问自己:妈的,我怎麽了,怎麽了?这下下不了台啦,我居然又跟这个男人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玩亲亲,以前恋得很疯时,也不会这麽跟人激吻,果然是被这家夥影响了……
以後还是少接近他为妙啊,还好只有三个星期,现在数数还剩两周了,勉强可以相处……但愿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不要被他带沟里去。
对身体反应积极的陈仅来说,能有这份人生觉悟算是大大进化了一把,在费因斯之前,还没有人能这样公然挑衅他的耐力,破戒挑拨的那一段,自然是特别煎熬的,尤其是像陈仅这样偶有脱轨但基本属於在准则范围内行动的……较自律的老大。
耳边慢慢重新响起费因斯的声音:“在你行动期间,我会离开这里五天。”
没想到啊没想到,三周仅剩一周了,很好,眨眨眼就过去了,但鼻子里还是哼出一句:“谁保护你?”
“南亚组已经抽调了安全部队过来。”
“哈,你还真是大人物呢。”陈仅将扯坏的上衣整件脱掉扔到沙发上,心里有点郁闷,自己好像被人当笨蛋,招之则来挥之即去,比起安全组的亡命之徒,自己留在费老大身边可就完全无用武之地了,“那我就不必充当鸡肋了,多谢老大这段日子的提携。”自己都没发现现在的口气酸溜溜。
某人又忘记经验教训,不怕死地往前靠,一把抓住陈仅光滑强健的手臂,似有企图非礼之意:“我怎麽会看上你呢?”
“知道自己有问题就好。”话音刚落,已经被对方结结实实抱个满怀,堂堂陈老大还没被人类这麽“宠爱”过,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有那麽点不著调了。
“在这种事上勉强人可不是我的作风,也许我确实需要冷静冷静。”费因斯好像在自我反省。
“现在认错也不算太晚。”陈仅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後背,以示安慰,“大家都是男人,谁都有脑子错乱的时候,你也不要太自责,只怪我魅力太大,你经不过考验也是正常的,原谅你就是啦。”
突然发现肩膀上一阵酥麻,原来是有人闷笑引起的轻微振幅:“你还真是有趣。”
“嘿,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真的不跟我回欧洲?”
“你当演苦情剧啊?我认你是老大,但我不会跟著你,如果你高抬贵手,我勉强可以回赤部继续带兄弟混日子。”
“好吧。”费因斯败给他似地叹息一声,大赦天下。
接著目光无意间撞在一起,两人这麽近距离认真观察彼此还是头一次,都有些心惊,也不知怎麽一回事,就是觉得有几分紧张。一会儿过分亲热,一会儿又过分疏远,这的确不是有益身心的交友之道。
费因斯微一低头又找准嘴唇下手,难道吻啊吻的,也会习惯?!
“好了好了……”陈仅开始是想躲,但不知不觉变成揽著他的头好言相劝,“做不成情人,朋友还是可以的,你也别太伤感。”
“你胡里胡涂到底在说什麽话啊……”费因斯暗暗觉得哭笑不得。
“喂,我难得演得那麽投入,你好歹也配合一下嘛,氛围都被你破坏了。”
费因斯第一次承认自己头疼了,相当头疼,可如果对象是陈仅,一切也就不是这麽难解释了,这可能是自己感情路上的第一个败笔。觉得有些无奈,於是说:“如果日後我需要你出现,希望你合作。”
一个常常被骗局缠身的人,难免警觉心比平常人高一点,这会儿已经挑眉後退:“仅止於公事,是吧?”
“对,公事。”
“那没问题。”粗神经地搭住费因斯的肩膀作万年交情状,“我们什麽关系啊,对吧?日後一定有求必应。”话中大有期盼快速分道扬镳之意。
“我们什麽关系?”言语不慎,立即被人抓把柄了。
“啊?”好像又掉坑里了,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夥伴关系,你是我上司,你发话,我自然立挺到底,当然,大事的话自有中东组为你搞定,我给你维护外围还是可以的。”没有人会跟上司这样勾肩搭背的好不好?
“你做我保镖是有点屈才。”
这话中听啊,跟费老大这麽久,这句听得是最舒服了,让他当保镖,简直就如同杀鸡用宰牛刀,实在不成体统啊。
接著对方又加一句:“所以你的任务可不只一样。”
“明白,好戏在後面,这段时间,筋骨也收得可以了,我会出力的,怎麽说也得保住成果回总部领功,说不定还能见到……”关键时刻及时收口,不想说这种小孩子气的话,显得自己很没见过世面似的。
幸好费因斯未觉得有什麽异样,开始拉著他简要叙述任务重点:“装备米高会替你备齐,如果有必要,可以让青部和蓝部协助,如果需要直接联系上级组织可以让米高代劳。你万事要小心,如果情况有变,立即撤退,不要同他们迂回,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
“好,我会把握机会。”
费因斯突然语气一转:“最後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预感又不是很好啊……
“以後吻你的时候,不要拒绝我。”
老外就是老外,这种事这麽计较,成天亲来亲去还不够,还要他堂堂中国人忍受这种非人的礼节,真是一点含蓄尊重都不懂,不过看在他以往吻多了也不怎麽难受的基础上,这个要求……也无所谓了,目前来说,搞好团结是最要紧的,得罪他实在犯不著,他对自己到目前为止还算是蛮义气的,横竖也就没几天好相处了,到时说不准还要麻烦费老大出手相助的,在心里那麽三下五除二权衡利弊之後,决定──暂时成全他的“良好愿望”,人家也是折服於自己的魅力嘛,不要做得太绝了,要给对方留点面子。大丈夫亲一下也是亲,亲两下也是亲,也不跟他算来算去,显得不大气。
“有人在的时候你注意点。”难以想象自己和费因斯吻得死去活来,然後被大李他们这帮兄弟看见的情形,那无疑是世界末日吧……自己一向维护得很好的大男人形象啊,就这麽被费因斯的那点恶习给毁了,以後还是得时时在安全距离待著。
忽然又想到正题:“我知道有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我还是想知道,你离开的五天有没有危险指数?”
“你这是在担心我?”
这个人还真是容易自作多情啊。“关心上司是应该的,你要是有危险,我这边做事会分心,对大家都不好。”
“那还是说明你担心我。”
“好啦,怕了你了。我担心自己行不行?你出事等於我出事,OK?”
费因斯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听了这话,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欣慰?”
“今晚我是不是可以睡这间?”
“可以。”基本习惯了费因斯的跳跃思维,已经能随时送上一个很友善的微笑,“我去睡你的房间。”
“晚上要与总部高层视频会谈,你要不要参与?”
“我?”声音提了提,眼睛瞪大,陈仅知道此时的样子有点呆,最後还是理智战胜情感,“我──不想越权遭排挤。”
“看来你看不惯勾心斗角的戏码。”
“虽然自己也不是什麽纯良分子,但也没有必要去趟浑水。”
“可你并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
这点给人看出来可不是太有利,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我不屑与那些老狐狸为伍,抱歉,我太直率了。”不知道为什麽,在这个顶头上司这里说高层的坏话本来是多少不明智的举动,但是陈仅却吃准对方不是个会找他麻烦乱嚼舌的,某些方面,他们还是蛮合拍的,比如都比较自恋自大,不屑算计同僚。
“如果你没兴趣就算了。”
听了这句,陈仅又马上改变主意,开玩笑,这种机会不探探路的是傻瓜。“哎,等等。”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忍不住,“那个,他──会参与会谈吗?”
“他?”
“焰。”终於说出来了。
“你对那个人感兴趣?”费因斯的瞳孔缩了缩,有点意外的样子。
“人总有好奇心吧?只是想见识一下豪门的统领人物是何方神圣而已。”有点心虚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感觉上,费因斯对他似乎挺熟的样子,一点儿议论的兴致也没有,甚至还冒出一句:“你见了他,反而会觉得失望也说不定。”
不知怎麽的,陈仅有些气,他不想焰被这样随意地批评,种种猜测浮上胸口,嘴上冷冷驳斥:“我不是个喜欢将失望摆在心里的人,我只相信强者生存,焰就是强者。”
“如果焰开口让你去总部服务,你是否还会像回绝我这样回绝他?”
“这就不好说了,我跟他又不熟。”算是很随性也是很狡猾的一个回答。
“要不要去见见他?”
“谁?焰?!”
“跟我回总部,你就能见到他。”这人绕圈子的本事真是非同一般。
“你把上司当珍稀动物,用来与人交换条件还是供人参观?”
“不,只是想帮某人实现夙愿。你本是有意向进入总部的吧?”
“不,现在不想。”
“焰邀请你,你也不想?”
“别作这种无聊的假设,好没意思。”陈仅站起来想往外走,“你也是老大,说话别这麽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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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被人这样教训,费因斯的心里却掀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波澜,像是从未被人触摸到的一个角落被人无意填充占据,顿时让他产生一种强烈的情感倾向。陈仅像一面镜子,自己常会在不经意中暴露自己,他偶尔折射出的耀眼白光,灼得人眼睛疼痛。
本来并不想这样表达,一出口已经发现这样的形式有些鲁莽:“陈仅,我能帮你现实自己。”
“你又不是救世主,不必担当此等大任,你能成就别人,那谁成就了你?”陈仅转过头看著他,背脊已经有点僵直了,“我对自己目前的情行很满意,不劳你费心。”
“你不相信我?”
“不,我只是想靠自己。”
费因斯也觉得自己太心急,於是轻笑一声化解:“这麽清高,要谨防暗箭。”
“不错,吃了你很多亏了,还想怎麽样?”边说边搔了下头,不胜其扰的样子,“老大,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身居高位也不是那麽轻松的。”
“你知道,豪门内部的竞争机制异常残酷,就算是焰,也不能完全掌控全局,分裂分子越来越猖獗,只有全面肃清才可能达到各部的预期目标,虽然没有一项游戏是完全公正的,但还是要认真玩下去。”
“你的语气像老头子,真耳熟,谁呢……”沈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地打个响指,“对,加略葛。”
费因斯不怒反笑:“你似乎觉得自己出力还不够?”
“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沦落到要扮自家兄弟去鱼目混珠,下次让陈硕去扮我试试看。”陈仅吊儿郎当又晃到费因斯面前,就在这时,他眼神突然变得很邪佞,里面燃起一簇火光,有股很强烈的挑逗味道,霎时,迷惑和错愕在费因斯的脸上显现,陈仅突然用力扯住对方敞开的衣领,身体牢牢贴上去,然後迅速将嘴唇印上他的喉结,动情地一个吮吻,使对方闷哼了一下,下一刻两人已经双臂相缠,磨擦得难舍难分。
就在费因斯快要控制不住情欲爆绷的时候,手臂突然空了,气流从他胸前擦过,无比沈闷无比惊险,目光重新焦距,直接对上陈仅清冷而又狡黠的双眸。
“伪装──卧底的必修课,我合格了没有?”
“是该对你更有信心了。”话里听不出半点鼓舞的样子,看来费因斯是有点抑制不住要发作了。
好像不该在他身上做实验啊,失策。於是呵呵干笑一声:“要够逼真才能过关嘛。”
“你的演技是很逼真,我都差一点被骗到。”
呵,虽然这男人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模样,但他却很少会用讽刺的语气同自己说话,这说明他真的有被惹到了。刚刚自己的表现的确蛮……那一秒种,自己都以为不是在演戏,发现另一个人眼里射出欲望之光,而且是因为自己,这感觉会有点……失真。
陈仅指指外面的客厅准备转移:“我──去洗澡。”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麽想见焰?不会是只想为看一看这麽简单吧?”
套我话?“秘、密。”给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坚定地转身进浴室。
其实陈仅也不是“盲目崇拜”,他与焰的确有一段神交的渊源,只是另一个当事人全然不知而已,但对於陈仅来说,还是一个很有纪念价值的故事。
豪门每隔三年会举行一次声势浩大的摸拟战,被誉为佣兵组最严酷的期末考──“斯考奇大搜索”。九年前,一个参赛代号为NR…9的年轻人,以八小时三十六分五十七秒的成绩拔得头筹,创下豪门史上最优秀的搜索记录,不出四年,那个人成为了豪门最高首领“焰”。
三年前,自己曾以此为目标,参与过这场艰苦卓绝战役,结果以十四小时二十三分二十七秒结束战斗,这个成绩是当时那个组的第一,并且刷新前一届的年度记录,但这些仍不够抚平陈仅受到的打击,在意识到自己的发挥完全没有失常时,他对焰有了一种新的崇敬。
当时的情况是,自己在辨向测速、追踪设卡、铺垫後援环节都很顺利,在犯罪心理模拟分析这一环上遇到些阻碍,所以在穿越黑森林时绕了不少圈子,但并没有像其他队员一样深陷绝境,最後不得不放弃搜索,他坚持到了最後,并且向高职位迈进了很大一步,但让他耿耿於怀的是──他想知道焰如何能做到在八个半小时完成全部搜索,况且当年还没有配备卫星定位系统,可以随时求援。
还清晰地记得,在过溪谷时,线索突然中断,差一点走不出来,他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最後坐在原地以焰的方式去思考,如果是焰,他会怎麽做?他一定会采取最直接最有力的捷径去攻下城池,他会怎麽做?在分析了四种有效方案之後,陈仅毅然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致命的那一个,不过焰的经验告诉他,铤而走险的同时一定要学会保全自己,赢不是唯一的目的,但时间却不容浪费,也许这就是所谓强者的生存本能吧。事实证明,他押对了宝,突围成功。
这些是陈仅一个人泡在浴缸里想起的陈年旧事,不过,焰的个人意识的确影响了自己的某些决策,令他在某些方面超越别人,或许说行事更为大胆。
信念,这是焰传达给豪门中人的处世秘诀。说起来,还没有什麽人能让他这麽上心的,今天当费因斯说起那个会谈,特别是提到可能会有焰参与的时候,他简直是要命地动心,真算是直击他的死|穴啊……
这个费因斯也够会算计人的,好像知道自己要什麽似的,老是害他不能自控地生出些奇怪的念头,现在居然还以“焰”来挑动他的神经,最後竟抓著那个问题中心不放,真是阴险哪。
一个疯狂的想法蓦地跳出来──费因斯不会跟焰有矛盾吧……这样一来,自己岂非撞枪口上?自己还不想被卷入上层的纷争当中,再想想又不可能,目测他现在的忠诚度,好像没什麽问题。不过自己今晚得花十几二十倍的功力才能压抑住赶到费因斯房间里打断重要会谈的冲动,那个人终究还不是这麽好见的吧。
焰一向行事决绝,近来中东局势有变,各派分庭抗礼,与他树敌的对手不在少数,分裂分子就已经很说明问题。陈仅这一刻开始,倒很认真地扮演起新角色来,一定要硬挺,没有别的退路。
後来的一天对陈仅来说,可能算是一场磨难。米高一大清早又来叫门,手里还捧著大包小包,一见陈仅顶著乱发出来就悉数把包裹都扔给他:“你的,老大吩咐按你的尺寸又买了几套衣服,都是按令弟的品味调配的。”
陈仅随便拉了条标签看价格:“哗,看来我有个败家的兄弟。”
米高扬了扬手里的一盒录影带,把陈仅引到客厅的宽椅上坐定,要求陈仅认真观摩学习。
“这是数月前某个记者招待会现场,後半段内容曾轰动一时,主要人物为宙风集团的陈硕和郑耀扬,前者是令弟。”米高不冷不热地叙述录影带内容,左一个令弟,右一个令弟,听得陈仅不自在。
“你这人什麽意思啊?是不是正人君子啊?”决定在沈默中暴发,“你吃饱了撑著去挖这种东西出来想干嘛?从头到尾是豪门议事,陈硕是陈硕,你不要把他扯进来。”
没等米高那个“你──”说出来,费因斯已经走出来安抚陈仅的情绪。
“你误会了。米高是想让你更了解令弟在公众前的举止言谈,以便不要太早穿帮。”
米高感激地望了老大一眼,实在怕同这个臭小子对峙较劲,因为耍嘴皮子,他每回都输,有时候很想痛扁这个小子,但屡次忍住,事後想想,他又不是那麽讨厌,只能说他有点怪胎是真的。
录影带播放了才一分锺,视觉冲击却已经异常强烈。费因斯将眼光在屏幕与陈仅脸上流转了两回,下了结论:“光看长相,几乎分辨不出来。”
米高却在这时不知死活地接上来:“可是论性格,实在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喂!木鱼脸老兄,说话客气点,干嘛无缘无故诽谤我!”
不是无缘无故吧……“试想,如果我有个长相一样的兄弟,个性这麽差,脾气这麽恶劣,又拽又嚣张,就是那种浑身上下没有优点的人,我肯定会很苦恼,简直丢脸啊,可怕啊。幸好我不是双胞胎,感谢你,母亲。”难得米高有感而发,说完还一本正经地在胸口画一个十字。
“欺人太甚啊。”嘴上这麽说,却意外地没有反击,因为屏幕上刚刚播到两人合力对抗公众舆论的片段,听到郑耀扬那句“我很幸运能够遇上陈硕”,陈仅眼睛都直了,原来就是在这个记者会之後,害他被四眼男追了几条街拍照,陈硕也太大胆了吧,大庭广众之下这麽盯著姓郑的也不避讳,还说这样那样暧昧的话,果然是被带坏了呀。
“令弟勇气可嘉,不像某人,在有些方面比较保守。”费因斯若有所指,轻笑著发表一番隐晦的言论。
激得陈仅打了个寒颤:“你谁说啊你!”
“莱斯利……你行不行?”切换到这边,米高越看屏幕上的陈硕越心慌,得体优雅沈稳大方,再回头看看歪在椅子里的那位,怎麽看怎麽不放心,“你要修炼到那样子,大概还要过百把年吧?其实形似就可以了,我没对你抱太大希望。”
“切,木鱼脸老兄就是没常识,你以为陈硕那个样子舒服啊?什麽优雅沈稳,送你你要?”陈仅站起走到录影机前取出带子,回过头,眼神突然闪烁起来,“你们不知道的是──我跟我家硕硕有心电感应的,一方能做到的,另一方也能。”突然又不耐烦地朝米高挥挥手,“唉,跟你这种单卵低级生物是没办法沟通的,说了你也不懂。”
“你──”米高又一次落入人生的低潮。
出发的前一晚,一切装备就绪,包括微型防探测窃听器及追踪设备,武器暂时没有放在身上,为以防万一,米高已经设置了武器存放点,如果事态恶化,立即会派出特种部队支援。
当晚来了三个陌生客,据说都是豪门的超级眼线,常常能在突发事件中各显神通。
陈仅的第一步任务就是要与吴恭再次接触,获得大型赌场及娱乐场所的确切资料,以便在最短时间内对珊丽苏的行踪有确切的掌握。
“想不到又要跟蜈蚣打交道,那位色大叔可不好对付,上回因为他差点……”一想到话题涉及某些禁忌镜头,看其他那麽多人在场,无意识地瞥了眼费因斯,决定明智地停止报怨。
费因斯作最後交代:“一定要把握进度,如果心理突破不行,只能采取极端手法,但不要伤到珊丽苏,她是重要证人,断了她这条线,会有很大损失。”
“明白。”陈仅点下头,心里沈重起来,毕竟这不是一桩小case,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干预上层的追击行动。
米高介绍他身边一位高挑的俄国女人:“这位是萨娃,形象设计师,她会帮助你在外表上从头到尾接近令弟。”
陈仅暗自咋舌,还真是受罪啊,不会让我穿黑色吧?
半小时後,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陈仅,连头发都修短了半寸,当时把他心痛得要死。基本上可以用衣冠楚楚、落落大方来形容,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非凡魅力。
“脱胎换骨啊……”米高赞道。
“说话小心点,木鱼脸老兄。”虽然说话还是一样刻薄无礼,但配合那一身得体的西服、难得一见的冷漠表情、深沈犀利的眼神,还真是构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力。
费因斯走到他面前,一脸深思,最後轻声说:“效果不错,不过以前的样子比较像你。”
“总算有个识货的了!我也觉得以前的样子比较帅啊。”听得在场人士个个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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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动魄的战役打响,当全新身份状态的陈仅立在眼前时,惊得吴恭的下巴脱落又装上,装上又脱落,如此反复,看得陈仅暗自咬牙直想发飙,但最终还是以惊人的陈硕式风度忍住了,不过,这边已经在使眼色,让米高上。
经过萨娃的高超易容术打点过的风知了大人,为了事後不被陈仅抓包攻击,他只得斯文不扫地,自觉撑场面:“吴爷,希望您能指条明道,陈先生与费因斯先生也会万分感激。”
“啊,对对。”蜈蚣这时才恍然大悟地拍醒自己,为这难得一遇的诡异突变感到压迫重重,“这是应该的,陈先生──”上来握陈仅的手,“上次是我事先不明情况,不知你是豪门干部……总之,没能及时分辨出这麽高明的掩护,错将陈先生当作手下人,多有冒犯。”知道冒犯那你还不松手?!岂有此理!
“这种事,吴爷不用放在心上。有的事,你知我知就可以了。”陈仅面色庄重地变相警告,“这次吴爷为豪门的事大大费心,我们自然是牢牢记心上的,用得到的时候,豪门也会为吴爷出力。”
那一双色眼还是忍不住缓慢地上下打量他:“陈先生果然爽快,有你这句话,吴某必当倾力协助。”
“多谢。”完美的浅笑,带著胜券在握的自信与内敛冷酷的气度,十足的陈硕。
连对面的米高都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的陈仅的确有种说不出来的淡定和袭人气势,莫非这两兄弟确实有心电感应?
拿到第一手材料,陈仅和米高带著数名保镖龙卷风似地撤退,车子一出街口,陈仅立即原形毕露地炸裂了:“木鱼脸,你还真是不讲义气哎,刚刚那只混蛋蜈蚣占我便宜,你当没看见,你行!”
“又不是占我便宜,我干嘛心急?”米高这回可没放弃辩护,“再说你这种风骚男,早就该吃吃苦头,那种人不会错看同类的。”糟了,怎麽把心里想的话都说出来了,山洪要暴发了。
“你再说一次看看──”刚刚还烈火熊燃的眼睛此刻被一层冰箱覆盖。
“前面,停车!”米高大喝一声,司机一个紧刹车,米高老兄已经潇洒地飞奔到前一辆车坐定,避开雷区是最明智的选择,留下陈老大在後车座郁闷。
晚上第一站──鸿达,市内最具人气、可尽情一注千金的灰面赌场。
虽是生於豪赌之家,但陈仅陈硕两兄弟却意外对赌博不热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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