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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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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息转身坐在离她最近的单人沙发上,说:“呦!这可不敢当。怎么能让您说这求字呢,您吩咐就好了。”
刘探长坐在长沙发的正中,真心的说:“红姑娘言重了。”
红息接过仆人上的茶,抿了一口,才说:“我说的是实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个不湿鞋的。您是官,我们是民,该是您关照我们才对。这是您刚上任,自然该是您赐下名号,咱们才敢说啊。”
他说了,人家叫不惯,还非得让自己“赐下名号”,这个红姑娘。
刘探长无奈的笑道:“那就依红姑娘,叫探长刘。”
红息看了刘探长一眼,说:“我说的是刘探长,这可还是您自己说的。得,就依您,探长刘。”
刘探长一时失口,竟然就这样被叫定了。
红息见刘探长有些错愕,就问:“您说吧,什么事?”
刘探长面有难色,叹了口气说:“说来惭愧,是件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小犬六儿赌气离家已经三日未归了。”
三天了才想起来找她,红息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忽然问:“他多大?”
刘探长听出了红息的不满,说:“十二。”
红息瞪着刘探长问:“您没有报警,也没有让手下人帮您找找吗?”
刘探长摇摇头,说:“我叫家人找过了,不在城里。”
红息盯着刘探长的眼睛,问:“您真想找他回来?”
刘探长被她看得有些羞恼,沉下脸,叫道:“红姑娘——”
红息截口道:“孩子都丢了三天才想起来找人帮忙,您真的是他亲爹?”
刘探长听她如此说,知道她不是可以羞辱自己,是在担心孩子,反倒也有些愧意,说:“我是在气头上……”
红息揶揄道:“您这气性还真大呢。”
刘探长无话可说,垂下头。
红息觉得气闷,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说:“您说吧,他可能去哪儿了?”
刘探长沉吟了一下才说:“我想……可能在子月林。”
子月林?一个小孩儿跑到荒山野岭去做什么?
红息奇怪的问:“为什么?”
刘探长被红息盯得有些发毛,调整了一下坐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说:“说好七天前一起去打猎……我食言了,还……动手打了他。我想……”
红息手一挥,冷冷的说:“知道了。”
红息没有给刘探长再说话的机会,就起身离开了,这个忙在公在私她都帮定了。
刘探长看则红息的背影,把自己埋在了深深的阴影中。
夫人不肯原谅他,孩子们都躲着他,六儿这个时候也许正在恨他,红息也再怪他,可谁又知道,他为了六儿求上了风云楼,就欠了七少多大的一个人情。
他是探长,一个只想洁身自好,秉公执法,报效国家的公务人员啊。
红息进了风流就把大衣甩在了沙发上,横了一眼在一边偷小的七少,在厅里来回打转,口里骂道:
“气死我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子,那六儿真的是他亲生的吗?你倒是说说看,有没有这样的?”
七少放下茶杯,走到她身边问:“谁又气着你了?”
红息背过身,不看他坏笑的眼神,说:“六儿他爹,那个探长刘。”
七少眯起眼睛,问:“你去见刘探长了?”
红息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我和你说过了。”
七少玩味的看着红息,说:“你说的是今天下午,我说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红息小声说:“我不是没事吗?”
七少知道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晚了,沉下脸问:“他找你是为了那个六儿?”
红息倚在七少身上,说:“嗯。看来你要去一趟子月林了。”
七少回头看着她问:“子月林?”
红息就把刘探长的话又说了一遍。
七少问:“你答应了?”
红息直言不讳的说:“都是江湖儿女,虽说他是官,也算是个清官,在公在私也都应该帮一把的。再说那孩子才十二,你也不忍心他出事的是不是?”
七少刮了一下红息的鼻头说:“你呀——”
红息一在七少身上撒娇道:“七少……”
肇惜顾到风云楼的时候刚好遇到郑明瓀从里面出来。
郑明瓀抬头看见肇惜顾,有些惊讶,说:“肇先生。”
他如此反映,肇惜顾有些好笑,说:“郑三爷。”
郑明瓀客套说:“不敢当,肇先生叫我郑老三就好了。”
肇惜顾也说:“岂敢。”
郑明瓀问:“您找七少?他不在风云楼。”
肇惜顾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七少通常都在风云楼的。“哦?”
郑明瓀说:“您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肇惜顾说:“没什么,我只是来找七少喝酒的。三爷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郑明瓀说:“不知道。七少没说。”
肇惜顾见郑明瓀如此直接,只好说:“那我先告辞了。”
郑明瓀拱手道:“肇先生慢走。”
肇惜顾能够明显感到郑明瓀的敌意,他并不在意,他太清楚郑明瓀的性格了,看来这个郑老三到什么时候都是如此心细多疑的。
七少呢?他到底去了哪里?
因为红息的一句话,七少整整在山里转了四个小时。
七少扛着枪从子月林到蛟龙潭打了个来回,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再淘能去哪里?
这个探长刘虽然经常讲些排场,为人却是极正直的,从心里说,七少也真的不希望小六子有什么事情。
七少忽然觉得背后有杀气,他迅速闪到树后,回头往溪边看去。
溪边,两道冷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所在的方向。
离他不过二十几步的距离,一个身穿猎装的青年人缓缓站起身,指缝间寒光闪闪,好像是一把飞刀。
肇惜顾?
第十章 鱼饵的饵
七少没有问肇惜顾为什么在山里,肇惜顾也没有问七少为什么会进山。
两人相逢一笑,一起清洗烹调肇惜顾打到的猎物,一起坐在月光下汀溪水唱歌,一起说了很多很多。
原来没有酒人一样也会醉,醉倒了就在猎户住的房子里过了一夜。
那一夜那样熟悉,那样亲切,又似乎那样遥远。
阳光照在七少的脸上,七少左右打量了一下陌生的环境,看到桌上的残羹剩饭才想到昨晚还有个人应该也在这里,他起身找遍了屋子也找不到肇惜顾,
门一下子被撞开。
七少剑眉扬起,杀气顿显。
是肇惜顾,他受了伤,伤在腿上,伤很重。
他的背上还有一个昏迷的孩子,看上去有十一二岁,几乎是和刘探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从长相看,应该就是他要找的小六子。
昨夜,他说了他是来找人的。没想到今天,肇惜顾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七少接过小六子,把孩子放在床上,迅速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受伤。
他又把肇惜顾扶到床边坐下,问:“你怎么样?”
肇惜顾阻止七少撕开他的裤腿,只轻轻地把裤腿撸到膝盖以上。说:“我没事?”
七少看着他撸起残破的裤腿,觉得他太瘦了。
腿上是动物的抓伤,伤口外翻,已经可以看见骨头了。
七少迅速地从包里取出止血药和纱布,熟练的处理着肇惜顾腿上的伤。他能感觉到这个骄傲的青年隐忍的吸气声,和他止不住冒出的冷汗。
七少向分散一下肇惜顾的注意力,问:“小六子怎么了?”
肇惜顾似乎体察到了他的用心,说:“他……他被自己吓倒了。”
七少有些好奇,他知道肇惜顾不希望自己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不抬头,问:“被自己吓倒了?”
肇惜顾带着笑意说:“他设陷阱想抓野猪,谁知道掉进去一只豹子。这小子到是不傻,知道自己力气不够,也怕自己上不来,就拖来了棵断树桩先放下去。结果……”
肇惜顾想到自己刚刚见到小六子的样子就像笑,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七少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他笑起来的样子,说:“他也没先看看里面的是野猪还是豹子。”
肇惜顾边笑边点头。“嗯……”
七少包扎好肇惜顾的伤口,不无担忧地说:“你伤得不轻。”
肇惜顾倔强的说:“我没事。”
七少强按住要起来走两步的肇惜顾,说:“看来我们今天还要住在这里了。”
肇惜顾试了两下,挣不脱,说:“也只能这样了。明天我应该会好些了,只要这个小家伙自己能走,我们应该就能下山了。”
七少不置可否的说:“看看再说吧。你也饿了,我去转转找点吃的回来。”
肇惜顾顺口说:“小心点……”
七少一愣,“啊……”
肇惜顾马上掩饰道:“我……我们可不想因为你的疏忽饿死在山上。”
七少盯着他问道:“是吗?”
肇惜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小六子,把身上的猎装脱了下来盖在他身上。
七少有些恍惚,定了定神说:“你也是。”
肇惜顾再抬起头,七少已经不在屋里,只有门板撞合的声音。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门被人推开。
肇惜顾惺忪着眼睛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个人在门口站定,说:“日出宗福。”
肇惜顾顿时没了睡意,目光凌厉的盯在那个人身上,看他的装束应该是持刀的,而不是他要等的人。
他冷冷的说:“左堂第一。”
持刀的恭敬的拱手施礼:“舒先生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客人不来了。还有,舒先生让我来请您的鬼泣刀。”
客人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决定和七少一起下山了。舒先生又在惦记他的鬼泣刀了,看来这个客人非比寻常。
肇惜顾问:“令牌呢?”
持刀的从怀里拿出个圆圆的盘子,上面有山海纹饰,左右的边缘各有一支神兽。
肇惜顾手握两只神兽,稍稍一角力,山海纹饰从中间分开,山是山山接碧波,水是水水漾粼光。
山水各自浑圆,却是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持刀的说:“舒先生说:山海刀是剧毒之物,本不为君子所用,事急从全,还望您尽快行动。”
肇惜顾自顾自的欣赏山海刀,说:“知道了。”
持刀的又说了一遍:“舒先生说:请您定下行动的具体日期。”
肇惜顾合上刀,说:“我以为舒先生只要看结果。”
持刀的有些迟疑。“这……”
肇惜顾目光骤冷,一道寒光险险擦过持刀的的鬓角,深深插入他身后门板里。
肇惜顾的声音反而平静的很,说:“还不快走。”
持刀的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是。”
持刀的刚打开门,就听肇惜顾说:“等等。七少就在山里,别和他起冲突。”
持刀的回过身应道:“是。”
勉强走到门边上,拔下刀,收入怀里,看着持刀的走远。
肇惜顾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想到他会顺着这条路回来,手里还会拿着洗好的猎物,踏着夕阳归来。
他回头看看床上的小六子。
这个顽皮倔强的小子,醒来时让人头疼,睡着时又让人心疼。
肇惜顾蹭到床边,疼惜的抚摸着小六子的头,心里充实漫溢着幸福的感觉,脸上流露出会心的笑容,让他英俊的脸庞更多了些温柔。
持刀的仔细察看着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肇惜顾的刀。
左堂不受任何人的统辖,是完全游离于组织之外的人物的统称,而左堂第一是除了舒先生的金刀,最厉害的人物。
同样是持刀人,他的身份和肇惜顾的相比较,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想起肇惜顾的狠辣,持刀的不禁打个冷颤。
他下意识的向周围看看,这一看他身子突然歪了一下,顺势滑到地势较低的土坑里,躲在树后面,透过细密的枝杈,看清了道上走来的人。
看清了这个人,持刀的刀吸一口冷气。
七少!
七少距离持刀的藏身的地方不过百余步的距离,他刚刚从林子里转出来,才没有看到持刀的。
持刀的暗叫一声好险,还好七少没有看见他。
——七少没有看见他。
猛地闪过了个念头。
如果……
他能杀了七少,他就不再是没有名字的持刀的,他就可以扬名立万,加入左堂。
肇惜顾算什么,到时候,就轮不到他来吆五喝六的了。
杀七少。
七少没有看见他
七少扛着枪,手中提着猎物,两只手都被占着。
持刀的心念一动,有了拼一拼的冲劲。
才冲出林子,就发现他实在是想得太多了,做得太莽撞了。
不过百余步的距离,他冲出来的时候,七少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两个人一照面,都吓了一跳。
持刀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不过两步的距离,既然已经相遇,他探身直臂,手中的刀就直刺了过去。
七少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从林子里窜出来的家伙是干什么的,已经察觉到他伸过来的手上有凶器,七少的反应是提起猎物迎上去,刀插在猎物上。
七少看清了来人,不认识,不是山里人,是江湖人,是来杀他的人,没有其他人接应,是临时起意来杀他的人。
看出对方的身份,七少才还手。
他抬脚踢在持刀的小腿上,持刀的吃痛跪在了地上,七少仔细扫了一眼他的周身,没有硬家伙。
懒得再看他一眼,从持刀的身边大步走了过去。
和他走来时的步伐一样,沉稳昂扬,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七少在遇到肇惜顾的溪边停了下来,呆呆的站了很久。
他把猎枪的枪管拄在地上,手扣扳机,又站了很久。
猛地丢掉猎枪,拔出插在猎物上的小刀,蹲在溪边,很专心的收拾猎物。
直到所有的猎物再也找不到一根细细的茸毛,一丝淡淡的血迹。
他才起身,把刀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又站了很久很久,七少慢慢的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小刀,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拿在手里把玩,寒光不时射在他的嘴角眉尖,射得他越来越心寒,目光也越来越深邃。
第十一章 钓鱼
燕庆阁后堂人流穿梭不息,遇上了拱手打千相互问候寒暄,或是各自忙碌,或是同行,或是坐在廊下低声议论,有条不紊。
也许是习以为常,根本没有人去理会燕云楼里传出来的激烈的争吵声,
平久慕清点着眼前的军火,不时的拿起一把枪试试,嘴里不依不饶的说:“我不管,我去找人叫七少回来!”
郑明瓀在另一张桌子上扒拉着算盘,说:“七少回来吗?还是你没有试过,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有你在这里和我争论的时间,你都到了风云楼了。”
平久慕瞟了郑明瓀一眼,不服气地说:“七少不再风云楼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以为你坐在我上手,就可以作威作福,胡乱使唤人……”
郑明瓀记上一串数字,瞪了平久慕一眼说:“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也许七少已经回来了。”
平久慕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房门,张着嘴巴不说话了。
半天才迟疑的叫出声:“七少?”
郑明瓀猛地抬起头,身穿皮衣倚在门框上抽烟的不是七少又是谁。
七少平日里是很少出现在燕庆阁的,甚至于有时候郑明瓀派人去请他回来,也是空等一场的。所以郑明瓀也习惯了去风云楼,到那里喝杯酒,聊聊天,说说事情就好了。
像今天这样,七少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燕庆阁里,只有一个可能,发生了大事情,他必须回到燕庆阁寻求解决方法的大事情。
郑明瓀也忘记了刚才的争执,他急于知道七少回来的原因。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叫道:“七少——”
七少踱进门里,坐在门边的一把椅子上,叫道:“三哥,四哥。”
平久慕也放下手里的枪,走了过来,和郑明瓀不约而同地问:“出什么事了?”
七少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递给郑明瓀,说:“你们看看这个。”
郑明瓀仔细地看看,大吃一惊,递给凑过来的平久慕,抬头问七少:“鬼泣刀?”
平久慕没听清,问:“什……什么?”
郑明瓀一脸严肃,问:“左堂第一杀手的鬼泣刀?他来北平了?”
平久慕也有些吃惊的,连珠炮似的把想到的问题脱口而出:“是上海宗福堂舒先生的人?左堂第一杀手的东西你也认识?七少,你和他交手了?那孩子呢?你要找的刘探长的孩子呢?”
郑明瓀心里也有一串问号,他在努力梳理着头绪,并不答话。
七少见郑明瓀不说话,说:“小六子我已经交给红息了,她会送他回去的。三哥,我也好奇,你怎么会认识鬼泣刀的?”
郑明瓀抬起头看看七少,又看看平久慕,转身走出燕云楼。七少和平久慕相互看了一眼,谁也不再说话。他们在等郑明瓀,郑明瓀走出去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会带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郑明瓀手里托着一轴画卷快步走了回来。
打开画卷,上面有十六把刀,每一把刀的左面都有注明名称和持有者在宗福堂的地位。竖版颜体的工整小楷,力透纸背,笔风果决,硬朗彪悍。
第一把刀是一对金刀,旁边写着:金刀。舒宗福,宗福堂堂主。
第二把刀是一对苗刀,旁边写着:月影双刀,宗福堂祭刀。
第三把刀是个圆圆的盘子,上面有山海纹饰,左右的边缘各有一支神兽。旁边写着:山海刀,剧毒,宗福堂令刀。
第四把刀是一把唐刀,旁边写着:留名刀,宗福堂第一勇士。
第五把刀就是七少拿来的小刀,旁边写着:鬼泣刀,左堂第一杀手。
……
七少眉头紧锁,往下扫了一眼,大致记住了上面的内容,就交给平久慕。平久慕好武最爱兵器拳谱,捧着画卷坐到一边,细细的欣赏起来。
七少问:“这是卷哥的字?”
郑明瓀点点头,说:“这是卷哥留下的,他说遇上了这十六把刀要格外小心,尤其是左堂第一的鬼泣刀。”
七少和平久慕同时惊叹。“哦?”
郑明瓀满目敬佩的说:“卷哥派人试过这十六把刀,他说:留名刀勇猛有余,智谋不足,虽狠辣不见大气。鬼泣刀才是宗福堂的第一把刀,有勇有谋,行踪飘忽,神秘莫测。”
七少不由得自叹不如,细致谨慎他远不及卷哥万一。虽然舒先生远在上海,没想到卷哥会如此重视他的十六把刀,而且早已派人试刀,造册。
平久慕卷起画轴,说:“把左堂第一杀手派来,舒先生的胃口不小啊。有大上海十里洋场还不够吗,舒先生为什么还要在北平插手?”
七少看郑明瓀,郑明瓀点点头。他见平久慕还是不明白,说:“听说舒先生和日本人有勾结。”
提起日本人,平久慕拍案而起,怒道:“日本人已经占了东三省,他们想要北平,舒先生也要分一杯羹?这个狗日的舒先生。”
郑明瓀转过头问七少:“七少,你想怎么办。”
平久慕怒气不息,喝道:“还用问吗?管他狗日的是什么人,杀了再说。”
七少不置可否,郑明瓀问:“七少,你和他交过手,他身手如何?”
七少摇摇头,说:“我确定和我交手的不是鬼泣刀的主人。”
郑明瓀和平久慕都有些意外,异口同声地问:“你确定?”
问出口又觉得有些多余,平久慕问:“那他人呢?”
郑明瓀自语道:“他来北平了,还是……”
七少说:“如果我没有料错,他就在北平。”
平久慕眼睛放光,问:“你知道他是谁了?”
七少摇摇头说:“尚未确定。”
郑明瓀醒悟道:“你回燕庆阁是要把鬼泣刀的主人找出来?”
平久慕盯着七少问:“七少,你怀疑谁?”
郑明瓀试探道:“肇惜顾?”
七少点头,平久慕重复道:“肇惜顾。”
郑明瓀问:“你想怎么办?”
七少只说了两个字:“钓鱼。”
平久慕问:“饵呢?”
七少指指自己,说:“我。”
平久慕问:“你?”
七少晃晃手中的小刀说:“还有它,它是我的饵。”
三个人低声密谋了一阵子,楼外依旧是熙熙攘攘,楼里却不见了大声呼喝。
郑明瓀不无担忧的问:“七少,如果肇惜顾真的是左堂第一杀手,我们又该怎么办?”
平久慕杀气顿生,右手狠劈道:“杀了他。”
郑明瓀不搭话,他在等七少的回答。
七少沉默了半晌,说:“杀手是刀,我们要捉的是拿刀的手。”
平久慕看看郑明瓀,两人对了个眼神,齐声说:“我们听你的。”
七少到燕庆阁的时候,肇惜顾也离开了客栈,他被人接到了晴雪园。持刀的给肇惜顾安排好了座位,然后宣布了舒先生的指令。
指令很简单:所有在北平的宗福堂人等都由肇惜顾统一指挥。为了客人的安全,也为了宗福堂的利益,三天之内必须执行燕惊行动,必要时,客人会给于相当的支持。
肇惜顾自知已经拖不下去了,既然不能拖就只有行动。行动计划是明摆在那里让人看的,谁也不是傻瓜,这就是说肇惜顾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制定一个看上去完全可行的计划。
问题不在于制定计划,而在于怎样让计划只是看上去完全可行。
肇惜顾一连吸了两根烟,捻灭烟头,他说出了一个几乎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个计划将会在三天后启动,参与行动的人都要留在晴雪园。
肇惜顾的腿伤很重,有目共睹,所以他不参与行动。他独自坐车离开晴雪园,他没有回客栈,而是直接去了风云楼。
马掌柜见肇惜顾拖着一条腿下了车,急忙跑了出来,伸手给了拉车的一角钱,扶住肇惜顾。
“肇先生。”
肇惜顾谢过马掌柜,问:“马掌柜,七少呢?”
虽然知道肇惜顾的来意,看到他拖着伤腿的样子,马掌柜还是有些口吃的说:“啊……,七少不在。”
肇惜顾看看门楼,红灯没有点,风流开着窗,传出喧闹的声音,如果他没有记错,起少不再,风流不开,也是风云楼的规矩。
肇惜顾怀疑道:“他不在?”
马掌柜毕竟是江湖人,应付道:“是啊,七少和人出去喝酒了。”
肇惜顾有些不高兴,问:“去哪儿喝了?”
马掌柜说:“不知道,没说。”
肇惜顾甩开马掌柜的手,说:“我去找。”
马掌柜追上来扶住肇惜顾,说:“肇先生……你的腿有伤,就别找了。七少回来,我告诉他您找他。”
肇惜顾目色清明洞透,一字一字问:“他真的不在?”
马掌柜支吾道:“是……是不在……”
肇惜顾扬头问:“那……谁在风流?”
马掌柜看看风流,有些无奈的说:“是红姑娘……和平四爷。”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响起平久慕的声音:“肇先生!”
肇惜顾拱拱手,叫道:“平四爷。”
平久慕哈哈笑着拍拍肇惜顾,说:“你找七少?他不在,他去……钓鱼了,嘿嘿,钓鱼去了。”
肇惜顾用骄傲掩饰辛酸,平和的说:“是吗。那我回去了。”
平久慕没有挽留的意思,忙说:“好。马掌柜,找人送送肇先生,快。”
马掌柜应道:“是。我亲自去送。”
肇惜顾拱手别道:“告辞。”
平久慕也拱手道:“慢走啊。”
肇惜顾一横身子,从马掌柜的搀扶中脱离,尽管很痛,他依旧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缓步向云来客栈走去。
马掌柜看看平久慕,平久慕挥手示意他跟上去,马掌柜也不敢上前搀扶,只是跟在肇惜顾的身畔照应。
平久慕看着两人过了马路,摇摇头,转身上了楼。
“燕惊……钓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肇惜顾无力的靠在窗前怔怔的望着风流。
一个婀娜的身影走到窗边,窗关了灯熄了。
风流里有他要找的人,而那人在躲他。
他腿上的伤口在奔波中撕裂,血浸透重重纱布,染红了他的裤腿,却不及心上的伤口那么痛,痛得让他无法呼吸。
第十二章 现在行动
肇惜顾醒来了。
他是在床上醒来的。
在床上!
肇惜顾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因为他不该在床上,腿上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证实了他的记忆。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晕倒的时候,人,在窗边。
有人进来过,而他没有察觉,这个觉悟让他不能接受,也有些后怕。
那个人是谁?
腿上的剧痛让他不能站稳,他下意识的向后退,后面是桌子,他的目光还停留在窗边到床上的距离间。
窗户被人关上了,但是窗户边的地上有血,一小滩血,还有半边隐约的轮廓,使皮鞋的轮廓。
足以证明他曾经在那里待过不短的时间。
从窗户到床边没有血迹,他下意识的看看床上,也没有血迹。
肇惜顾望向自己的腿,绷带是换过了。
他的脸有些恼羞的红热,因为他知道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有穿外裤,或者说,他的外裤是被入侵者脱下来的。
那个人除了帮他换绷带,还做过什么?
他的伤不轻,他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
绷带上和床上都没有血,要想止住他的血,并且在他的血止住后为他包扎好是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
肇惜顾恨恨的击打身后的桌面,除了瓷盘瓷壶瓷碗的碰撞之声,他肯定自己听到了铁器的锐响。
在听到的同时肇惜顾转过身,愣在了那里,他看到了一把再熟悉不过的小刀,跟随了他千年的鬼泣刀。
他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刀旁边的纸条:
拾君佩刀,特来送还。
不请自入,请君海谅。
红息留字
“红息……”
肇惜顾望着风云楼的方向,冷冷的笑了。
他心底有说不出的失落和不信。
刀他在林中就给了持刀的,红息在哪里捡的刀,凭什么说这是他的,又为什么要在深夜还刀。
想见他为什么不肯见他,既然来了为什么假借他人之名。他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是在怀疑着什么?
肇惜顾打了个寒颤,他又一次看到了他悲愤的眼神。他决定去证实自己的疑虑,也要彰显自己的清白。
肇惜顾细细的抚遍了鬼泣刀,这把陪伴了他千年的刀,也许,就要在近日锋残骨断。千年以前,它曾深深的插入他的身体,难道宿命的报应就从鬼泣刀开始了。
无论如何,燕惊行动开始的时候,他在他的身边就是最好的证明。
华灯初上的时候,肇惜顾出现在风云楼的门口。
马掌柜一如既往热情地招呼道:“肇先生,您醒了,太好了!红姑娘刚刚还吩咐过,让把晚饭备好送过去,如果您还不醒,就要送您去医院了。”
肇惜顾说:“我没事儿,劳您惦记了。”
马掌柜搀扶着肇惜顾,说:“里边儿请,我叫人给您把晚饭端来,刚刚做好的,看看合不合您的胃口。红姑娘说了,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肇惜顾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遮掩说:“红姑娘,她人呢?我想当面谢谢她。”
马掌柜也不再扶着,只是双手虚托照应着说:“红姑娘不在,她去参加一个宴会了。”
肇惜顾并不在意,问:“那……七少呢?”
“七少不在风云楼,他在燕庆阁。”
肇惜顾从郑明瓀的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寒气。
肇惜顾在制定行动计划的时候就认定七少会在风云楼,才会把人支到燕庆阁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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