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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扇门系列 骗情县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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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告诉我现在他的尸体在哪里?〃
〃。。。。。。〃
〃不说就以为我找不出来么!〃
冷笑一声推开好意阻止自己的朋友,云飞扬见他不发一言又要下床向外走时,而且这次更是动上了手,胸前的血迹一点一点扩大,这才急了,赶紧扬声道:〃你在昏迷中一直念叨的‘小清'没死。〃
一句话阻止了袁蔚中向外直闯的脚步。
〃他没死?〃袁蔚中乍听得此消息,如遭雷击,一寸一寸地转过头,虽然他很想为之欣喜,但理智告诉他这也许不过是云飞扬哄骗他留下来养伤的借口,〃你骗我?〃
怎么可能没死?
无论从哪点分析,他都绝无生理。
那道遗旨给皇上看到,无论真伪,死。
随他而来的华英雄向皇上行刺,无论成功与否,死。
他怎么还能有不死的理由?
〃是真的!〃
见他一脸不信,继续要往外走,云飞扬也不敢再继续逗弄下去,急忙述说当天殿上发生之事。
〃当天,因为叶玄清手持的是先皇遗旨,刑部不敢怠慢,立刻将此案禀呈了圣上。圣上也极为重视,在先帝庙里进香奠祖后,这才在祭天坛接审此案,所有的皇族血亲亦关注这大统传承一案,自然也是全员到齐。叶玄清走完板钉路后,步履不稳,因为众人都知道他此行的结果,也没有人敢上前扶携。就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一个超级福人。〃
云飞扬口沫横飞,在适当的时候还懂得以停顿来拿捏气氛,把握人心,说得比说书还精彩,让袁蔚中不自觉停了步。
〃你也知道当朝国舅余福常心地善良,见到有人步步带血的走路,自然是要上去扶一把的。可是啊,就在走完步云梯快到祭祖坛的时候,国舅爷因为鞋带。。。。。。咳,那个。。。。。。断裂,突然踉舱了一下,结果,捧在叶玄清手里的圣旨就直飞向祭坛当中的香炉,在众人救护不及下,化做一道青烟追随先帝英魂去了!〃
云飞扬提起先帝,还记得拱了拱手以示尊敬。不过说起那道惹来无数麻烦的遗旨的最终下场时,虽然是心中大喜,却仍说得一脸惋惜。
〃你说什么?那鬼东西在当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打开、看到的时候,就烧了?〃
袁蔚中却捕捉住了他故意抑而不扬的这微小细节,狂喜的表情立现。
虽然对尽忠职守的叶家和先皇都很是不敬!可是那个麻烦,无论谁接过都成烫手山芋的东西,居然这么轻易就被解决掉了。并且是在御前!在没打开之前!
还有什么是毁灭它的最好时机!?
当今圣上可以相信有这道圣旨,也可以当它没存在过,从此放下一颗心。
无论叶玄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今上面前焚毁了这道曾经要令江山易主的圣旨,消除了宗元的隐患,解决了皇上对这件案子并不想接又不得不接的心病,虽然表面上是要论大不敬罪,其实却是大功一件。
〃精彩的还在后面。〃云飞扬见他欣喜若狂,心知他已经参透了其中玄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然,那见鬼的遗旨烧了,你家小清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妙就妙在这时候,华英雄一见遗旨被毁,立刻就沉不住气,从袖中拔出剑来意图弑君!你也知道,平常殿内或是皇宫都有大批侍卫随身护卫,等闲人近身不得御驾,但在祭天台上,安排的却只有几个近侍而已。当时台上乱成一锅粥。我们可敬的国舅爷,宗元最大的福将,当然还记得他曾经身为六扇门中人的职责,于是扑过去抢先救驾,但因为鞋带。。。。。。咳,那个。。。。。。再次断裂,情急下把叶玄清推了过去。结果。。。。。。〃
说到这里,云飞扬又卖起关子,嚷着口渴到处找茶,结果被袁蔚中直接拿起煲在炉上的蓼药汤灌了一口,被烫得满屋子乱跳。
唉,别人都说断鞋带是很不吉利的,可是为什么他们这宗元第一福将的余国舅就连断鞋带都断得这么有个性?
〃结果?〃
袁蔚中一手执壶,决定这损友要是说出叶玄清没死在皇帝手上,却因为〃护驾〃而死在了华英雄剑下,是个全尸的好结果的话,就给他泼过去。
〃叶玄清足底受伤甚重,支持不稳身形,把皇帝。。。。。。咳,直接压翻倒在御案下。华英雄的剑去势甚急,已不及变招,一剑劈下,将椅背斩成两半后被椅面镶嵌的玉石卡住了。。。。。。失去兵器的华英雄在力战十二人后死于乱箭之下。〃
这老家伙倒死得干净!
不过也因此断绝了被审问出来与叶玄清有何关系的可能。
这一番御前告状,不但烧掉了先皇遗旨表忠,还当面护驾立功,原本完全断绝的生机给他活泼泼的重新衔接起来,而且可以比之前跳动的更强,更有力!
袁蔚中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现下才算是落回了胸腔,虽然每跳动一下都仍带着受伤的疼痛,但那却也是活着的证明。
〃所以,现在他应该没事?〃
〃他没事,还因为护驾有功,忠心护王,被加封为翰林学士,特许御前行走,官阶从四品,补史部侍郎缺。甚至叶战两家也因此功而抵罪,所有人皆复原籍,许其将遗骸自乱葬岗迁出,送回祖籍安葬这已经是十天之前的旧报了。〃
当然,叶玄清的功劳本不及如此褒奖,不过云飞扬和袁蔚中都心知肚明,这个就是安抚民心的功夫了。这样他们的圣宗皇帝不仅安抚了以前叶相一脉的朝中大员,与叶相交好的儒门弟子,还趁机显示了自己的宽容大度,也为十年前的冤案做出了一定的补偿;而叶玄清之所以要告到御前,也就是要为自己正身正名,化解战家遗孤战莲华等人亡命江湖的危难,更为叶战两族屈死的人讨回个公道。
本来以为应该是玉石俱焚的双亏局面,竟变成这样的双赢收场,袁蔚中真想跪下去亲吻那可爱的余国舅的鞋带。
立刻就想去确认他现在的情形,不过。。。。。。想到分别时的那一幕,那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也打在自己心里,打碎了以前靠欺瞒哄骗骗出来的真情。
一念及此,袁蔚中只觉得心脏部位又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几乎站立不稳。云飞扬赶紧把他扶回床上躺着,看着脸色发白的老友半晌,嗫嚅道:〃那一剑虽然没有直接穿刺到你的心脏,可是剑气已经伤到了,以后你不能太激动,也不可以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简而言之,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半废人一个,以前承诺过有朝一日一定让他重回六扇门的盟约,只能是一句空话了。
〃我已经离职多久了?还有多少期限要赶回海宁?〃
袁蔚中捂着心口,皱着眉淡淡发问。
他并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友因此内疚的神情。
〃算上你带他出逃的日子,你前后已经离职四个半月了,海宁有洪师爷在打点,还有我对海南府施加的压力,这段时间应该还不成问题,不过你最长的请假期限也就是半年而已,也就是说,你再养养伤就该赶紧赶路南下了。〃
〃在走之前,我还能。。。。。。见他么?〃
心脏部位传来隐隐的痛楚,使得每一次呼吸都想起那个人。
袁蔚中的问话,云飞扬也无解。
〃他。。。。。。在这段期间内并没有来看过你。不过,也可能他自己本身也在养伤,不方便。。。。。。咳。而且他对我们六扇门全无好感,见到我尤其像是对上路窄的冤家一样。〃
当初设计之事,这当朝的新权贵已经全部知晓,心里有气是应该的,只是又带累了自己的朋友。
云飞扬想了想,还是尽心地提供了他现在的住址,免得自己这好友一头撞过去又不明情况,〃如果你要去找他,要小心!他已经搬回了叶家旧宅,门房很势利,狗很凶。〃
〃我知道了。〃
果然,已经是一副京城权贵的架势了。那是他习惯的生活吧?而且,只要自己不出现、不打扰,之后他会按承诺娶了战莲华,完成叶战两家的心愿吧?
一个小小的,远在海南任职的七品县令,若不打通关节,根本,连觐见他一面的可能都没有。
很完美的借口。
甚至连欺骗都不必的不屑。
罢罢罢,你既无心我便休!这不一向是袁蔚中的处世原则么?
只是,为什么一想到有可能今后都要与他形同陌路,心口会这么的痛?
第十二章
无论任何季节都绿树婆娑,是海南的特色。
这里和从冰天雪地的京城,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袁蔚中躺在树下,嘴里嚼着一枝青绿的草叶,身边照旧放了一枝钓竿。
这边城的日子依然过得如此宁静,岁月如同他面前这徐缓流向大海的河川,波澜不兴,水面平静。
如果不是心口的隐痛时刻都在提醒他,他几乎以为过去的半年多是一场梦。
离开时还是没有去见叶玄清,现在的叶大人。虽然走到了叶相府,看着那他曾经指给自己看的石狮子,看到门房的下巴拾得比人的头还高,他只略站了站,又步履蹒跚地走开了。倒是去找了余国舅,重重地谢他救了叶玄清的性命。
那天自己喝醉了,似乎说了很多话,对着毫无心机的余国舅,总觉得可以把满腹的心事都倒出来。
依稀记得自己喝醉了把眼前人当成叶玄清,说了什么骗子,可是自己还是喜欢他,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还抱着他哭了一场,结果弄到第二天来送行时,余国舅一看到自己就脸红,他身边的高个子看到自己就脸绿。云飞扬赶紧着把他连人带行李打包送上驿车走了。
再然后,就是他一边养伤,一边继续过自己悠闲岁月的时光了。
〃大人,大人!您怎么又在这里啊!〃
远远地,一溜小跑过来的是他的宝贝师爷,洪天福。
看到他果然又是在这种地方摸鱼,不由得气由一处打来:〃大人,不是我说您,今年的政绩审报您又没好好做,快过年了,也不去上面打点打点,您这万年县令还要当到什么时候啊?〃
上司不长进,连带他这可怜的下属也只能做在此贻养天年的打算不过这也罢了,反正他也不讨厌这种生活,可是现在。。。。。。这种平静也要被人打破了。
〃另外,您到底还得罪了朝里的什么人?上个月以各种借口把我们县衙的所有月出都扣光也就算了,现在还来了这一纸训示,说什么海宁县地处南强海域,居然没把周围的岛屿地势描绘清楚,着令县令亲自出海,将周围海域地形绘制详细图纸呈交州府。〃
这简直是变相的流放嘛!他在海宁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想来想去,也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得罪了〃上面的〃,所以今年他们县衙的小鞋穿不完。洪师爷不得不满腹劳骚。
〃我去。〃
得罪?要说得罪,也就只有叶玄清了其它大员们才没空管到这小小的边陲一角来!不过他变着法子折腾自己也好,至少说明他还记得自己。。。。。。
念及此,满怀的苦涩伴着淡淡的疼痛上涌,心口的部位总是有什么东西阻在那里,像是一根小小的刺,扎进去,可是伤却愈合了,所以刺也被封在肉里,随着每一次心脏的跳动,疼痛。
〃。。。。。。〃
袁蔚中只比死人多口气的无所谓的态度倒让洪师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言地把那最新的公文交到他手里,对满心想自虐的伤心人,除了对他说要自求多福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老哥,恭喜你!你好象终于可以从袁蔚中十四岁开始的怨念中解脱了!最近县令大人看他的眼光没再有狼式的垂涎,他晚节可保,老婆也放心了不少。
虽然这自己看护了十几年的青年的新对象还是个男人,不过至少是个活的,活着就有希望!看着袁蔚中远去的背影,洪师爷捻着下巴的五柳长须,转着眼珠子陷入沉思。
一个人,他忍耐的限度能有多大?
在经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刁难后。
袁蔚中坐着海南州府的冶板凳,手里拿着根本半点热汽都不冒的茶,已经被晾了三个时辰又一刻钟了。
是,他知道州府大人公事繁忙,但既然是这样,就不必叫他这个才刚刚从海岛流浪回来,苦哈哈颠簸了一个多月,现在站到过陆地反而晕眩的人亲自送海域图过来嘛!
腹诽着从未见过面的新上司,面对窃窃私语,不时拿个白眼看他的下人们,袁蔚中再好的耐性也快被磨光了。
他不就是现在的造型土了点,狼狈了点么?换谁到海面上飘一个月下来,谁不扔到煤堆上只能见到眼白和牙齿啊!
从进门盘问他的身份开始,到后来带到这个旮旯角落来,半天才有人送个冷茶,也没配点心,三个时辰就让他这么饿着干晾,在他打算暴动,直接外出觅食或是到厨房打劫的时候,那好象人人都欠他八百万的师爷走过来,正眼也不瞧他地道:〃州府大人现在中觉起了,你可以进去了。〃
〃。。。。。。〃
果然平时不敬香,半夜鬼难缠。
袁蔚中收回向外迈出的脚,摸了摸鼻子,按按咕咕作响的肚子,跟在师爷身后进了二门。
海南府衙的后院绿树成荫,院子里不知名的花开了一树,香气远远地传播开去,在这一片静谧中,池边的小亭里坐着一个背影修长的青年,听到声响,缓缓地回过头来,这一眼,就叫袁蔚中看得如遭雷击。
叶玄清,那个被他欺骗伤害后,自己一直没敢去见却时时想念的人。
可是,为什么他会到了这里?
疑惑,不确定的惊喜,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涌了起来似的,袁蔚中心口绞痛,必须得用力吸气才能平稳住自己的心跳。
师爷把人带到,点了个头后退了下去,袁蔚中不敢上前,叶玄清也没起身,只坐在亭子里静静地看着他,手上的茶杯盖轻轻地掀动,刮去水面上的茶沫,一时间,对峙的两人间除了听得到如擂鼓一样的心跳外,就是瓷器摩擦响起的〃滋滋〃声。
〃你。。。。。。〃
好半天袁蔚中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一开口,声音却哑得吓人,赶紧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声问道:〃你过得还好吗?莲华呢?〃
〃莲华怀孕了,所以没来。〃
叶玄清避过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却直接答了第二个,叫他听得心头又是一紧,沉沉的痛。
〃恭喜你。〃
原来,他已经依承诺娶了莲华了呀。果然,他没有前去打扰是对的,虽然不甘心,可是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袁蔚中苦笑,当一切感觉都沉淀了之后,麻木就是唯一的心情。
〃你呢,看起来脸色好象不太好,这阵子很累?〃
叶玄清简直是明知故问!不过,这种挑衅的口气也没能激起袁蔚中的火性来,只是笑了笑,将捧手上的绘图呈上,恭敬地道:〃这是下官按吩咐重新绘制的南海海域地图,请大人审阅。〃
叶玄清一手抢过阻在两人间的那张地图,挟带着怒气道:〃我问你话怎么不答?〃
〃这个。。。。。。只要知道你过得比我好,下宫就安心了。〃
认命的语气,包含着宽宏的温柔。袁蔚中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伪装,还是自己真实心情的写照。不过,至少那个人还活着,可以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活得更好,那也是一种欣慰。
〃你。。。。。。〃
叶玄清紧抓着那多余的地图,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这个男人的温柔,到现在也仍是触动他的心即使知道那有可能只是谎言。
〃大人如无他事,下官告退。祝大人早生贵子,青云直上。〃
看着个多月来的辛苦被发怒的叶玄清紧紧抓在手里,眼看就要毁于一旦,袁蔚中决定还是先溜再说。另外,他的心口也已经痛到快支撑不住要漏馅了。
快走到门口,身后却传来一声叹息,和一句重于泰山轻如鸿毛的话:〃骗你的。〃
〃嗯?〃
袁蔚中倏然转身,剧烈跳动的心脏让他几乎呼吸不进空气。
〃我跟莲华说了实话,告诉她我不喜欢女人,被她揍了一顿,然后就被休了。〃说到这里,叶玄清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战莲华那顿暴打让他还心有余悸,〃叶家的仇也好,战家的事也好,突然间全部解决了,我反而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了。在京城待了一阵子,我还是想你,可是。。。。。。靠近你觉得危险,离开你觉得痛苦,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
我。。。。。。〃
想尽了办法折腾他,甚至请调到海南。。。。。。无论是恨还是爱,他还总是记挂着这个男人。
不能再欺骗自己了!他可以骗过天下所有的人,但骗不了自己的心。
〃可是。。。。。。为什么。。。。。。〃要对我说实话?
袁蔚中一手紧揪着胸口的衣服,怕心跳过速后会产生嘎然顿止的停顿。
那天的决裂的那一巴掌,他亲口说要把自己打醒。也就是那一巴掌,让他真实地感受到了叶玄清所受到的伤害,所以小心翼翼,不敢再去触碰他的伤口。
〃云飞扬有来找我,说了整件事的原委。还有。。。。。。余国舅,也来看过我。〃
〃呃。。。。。。〃
前一个还好办,八成是去帮自己揽罪的,反正调换圣旨也是他的主张,这倒是不必担心。余国舅,那天自己喝醉后到底对他说了些啥?看叶玄清这样子,估计余福常也只说了些好话。
袁蔚中当然也没笨到要把心里的疑问这时候全问出来,只是暧昧地笑着,如往常一样等他自己下个结论。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一再地给他制造麻烦,提醒他自己的存在,结果这个男人却是一声不吭地全扛了下来。终于逼得自己要求见他。
叶玄清看着站在面前,更黑也瘦了的袁蔚中,到底还是不想自己完全地一个人把话说完,也静默下来,只是咬着唇,无措地看着至今仍毫无辩解的男人。
〃我说?。。。。。。你还敢信我吗?〃
欺骗带来的伤害,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消除的。袁蔚中犹豫了一下,提出自己最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这回换叶玄清犹豫了。他听了这么多人帮他的辩解,这次是专门想来听袁蔚中亲口述说没错,可是在期待的同时,害怕的情绪也渐渐高涨,所以才有了一开始的,欺骗与试探。
迟疑了一小会儿,才道:〃只要你说的是真话。〃
〃只要你信,全都是真话。〃
他们现在在玩什么?尔虞我诈的游戏吗?
袁蔚中不愿放弃一丝一毫复合的希望。但是,其中的心结必须解开,不然以后漫长的岁月,这样提心吊瞻的相处,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他想让他快乐,由自己守着他的快乐。
这一点袁蔚中坚持。
〃。。。。。。〃
是啊,这世界上哪有笨人,谎言也只是因为有人愿意相信,才能瞒过了真实。
他。。。。。。因为放不下,所以回来找这男人,可是这代表以后他还能如原来那般信任他么?
叶玄清自己也摸不准自己的心思,眼神开始闪避。见他如此,袁蔚中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叹口气,也不再多说,转身便走,却在快要步出小院的时候,心头一阵大痛袭来,痛苦地捣住胸口在门口扶着门框慢慢蹲下。
〃袁蔚中,你怎么样了?〃
大惊之下,叶玄清〃霍〃地站起来,冲上去想抢扶住他倒下的身躯他已经听云飞扬说过,华英雄那一剑造成了袁蔚中永生的心疾,自然是关心的。可是却忘了顾脚下,他走过钉板路,受过重创的双脚虽然伤是好了,可是也留下隐患,再也不能如常人一般跑跳,走路时间过久也会疼痛难当。
现下情急,他一时忘了,冲出去后脚步几个踉舱,眼看就要跌倒,反而害袁蔚中赶紧从门边抢上来扶助,救助不及,便自己舍身当了肉垫,这下真的被叶玄清的重量砸了个结结实实,压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怎么样了?〃
跌坐在他身上,看着他脸色变白半天说不出话来,叶玄清手足无措。
〃我没事。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袁蔚中勉强忍住心口处传来的绞痛,半抬起身把头埋进叶玄清的胸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曾经,他差一点就以为再也不能从这具胸膛里听到这代表着鲜活生命力的跳动,痛苦内疚自责得无以复加。
〃你又骗我!〃
刚刚是他先装出心痛的样子,才害自己惊慌失措,然后才真的由此引发心疾,反而又害自己担心。叶玄清惊魂甫定,这才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先后关系,不由得怒火上扬。
可是手伸出去,却舍不得推开那近身的温暖,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后,无力地下垂,任由他把自己轻轻抱住,贴身相拥。
怪了,明明有心疾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自己,他紧贴在自己胸前听心跳干什么呢!
〃还好,你活着。只要你活着,无论用多少的时间来折磨我、来报复我,我都心甘情愿。〃
怀里,那拱动着的大头终于开始了解释,解释这阵子他明明知道待遇不公也没申报上述的原因。
叶玄清想想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为,着实有些过分,虽然是为了出气。。。。。。可是在明知道他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的情况下还硬逼他出海,万一他要是回不来。。。。。。这样自己会快乐吗?
颤抖的手抚上袁蔚中的头发,叶玄清刹那间明白了他埋头聆听自己心跳的原因。
〃幸好,你还活着。〃
活着,才会一切都仍有希望。过去的事他不辩解,不左右自己的思想,只是静静地,在远处守候着他的幸福,以此来弥补曾经的伤害。这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用心。
已经变得软弱的心在他的下一句话中再次被击中,叶玄清几乎要怀疑得了心疾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了。
〃我爱你,真的。〃
袁蔚中拉下他来,在他唇上一吻,只是轻轻的碰触,却给两人同时带来震撼的颤抖。
也许是因为从那张唇里说出来的话,相其后所代表的意义。
叶玄清深深地看着他,看着他毫无闪避的眼睛。
是。。。。。。可以相信的誓言么?
他还是辨认不清。因为这个男人永远能把假话说得像真话一样动听,真话如假话一般叫人无从辨识。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自己愿意相信。
只要自己愿意相信!
叶玄清低下头,重重地回吻过去,低声道:〃答应我,若骗我,骗足这一世,我就把它当了真下辈子轮回转世,再重新开始!〃
含泪看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现在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的男人,叶玄清不再逃避与怀疑了。
就算是欺骗,这一辈子都相信这句谎言,那它跟真实的有什么区别呢?
小院里渐渐深沉的暮色合围,暖暖地包裹住沉醉在其中的两人,就连风也吹得温柔。
小小的尾声
轻寒透帘影,春风入帏帐。
床上,一张看起来很柔软很干净却快要沦为战场的床上,袁蔚中不甘不愿地瞪视着某个现在开始笑得有点邪恶的人,瓮声瓮气道:〃小清,那个。。。。。。不要了行不行?〃
〃我记得你答应过,如果你骗我一次,就要被我压一次。现在你想反悔?〃
叶玄清已经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万事俱备,就等提枪上马,当然容不得他反悔。
〃。。。。。。〃
那时候是因为他欺骗得良心受到强烈谴责的顺口承诺,谁知道叶玄清当真在这件事上跟他较起真来。
在下面虽然说他不是没做过,不过感觉实在并不美好,所以下意识地抗拒。
〃我会小心的。〃
安抚性地在他背上拍了拍,不过半点也没起到消除袁蔚中紧张的效果。而叶玄清也经验缺乏的后果,就是下一个瞬间两个人都痛得齐声大叫。
〃你给我慢点!〃
袁蔚中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他的后庭花,严格来说只在十四岁那年被没天良的洪天赐采摘过而已,当时满肚子都想发泄怨气的洪天赐自然不会给他的初夜留下什么好印象。
〃我不想你留着只有他进入过你的记忆。〃
趴在那同样被晒得黝黑的背上,叶玄清平息了疼痛,突然这样说道。
袁蔚中后来对他是全无隐瞒,甚至就连这样私密的事也跟他合盘托出了,不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只是想让彼此更深入了解。
〃。。。。。。〃都多久的陈年老醋还在喝呀!而且洪天赐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袁蔚中这下才知道什么叫自做孽不可活!无奈,尽可能放松自己,回头对那个一脸沮丧的人道:〃你温柔点,别太心急,慢慢来。。。。。。〃
〃蔚中。。。。。。!〃
温柔的包容,滚烫的触碰。
汗液飞溅中分享彼此的私密的羞耻,叶玄清在尽兴满足后一泄如注,紧拥着身下同样被迫至高潮的人不放。
〃喂,够了吧?〃
不安地挪了挪身子,袁蔚中比较喜欢把他安置在自己怀里的感觉,而不是身份调转。
〃不够!谁叫你骗我说在上面那个又要劳力,又要劳心,还得时刻关注伴侣的感受,从来就不说这样又不痛,又可以这么爽。我要数数你以前到底骗过我多少句,然后一笔一笔地把帐算回来。〃
叶玄清秋后大算账的计划惹来袁蔚中哀鸣恸天,看着那由温良开始笑得有点无良的邪恶面孔逼近,开始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有心理准备过下半辈子都被人压的生涯谁叫他当初骗他那么多!
不管了,他一定要造反!就在袁蔚中开始行动并准备一举成功的时候,被他掀下去的叶玄清也不紧不慢,只是悠悠地甩来一句正点中他死|穴的话,瞬间抽干了他的力气。
〃你有没有听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
〃。。。。。。〃
连官阶和官威都抬出来了,袁蔚中无力倒趴在那个笑得喘不过气的人身边,狠狠的瞪视却根本起不到震慑的效果。尤其是刚刚才在自己身上逞过威风之后。
唉,千年道行一朝丧!
天呐,难道说,接下来的岁月,他为了在床上取得上风,必须得开始着手准备努力钻营,勤跑关系的官场生涯了吗?
或许洪师爷会乐见这一现象。
明天,明天又将是美好的一天!
《全书完》
2007…9…2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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