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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竹 by 卫秋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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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啊。”逍遥是她第一个人类朋友,她很珍惜。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你主子来到我身后?”
“可是主子把手指放在嘴上,意思是要我别说。”
孤竹逍遥已不知道该称赞竹叶的单纯还是怨恨她的单纯了。
“是我做错了么?”竹叶双眸猛眨,透出微微的水光,委屈地问。
“你没做错。”泪竹睨了孤竹逍遥一眼。
“真的?”的到主子的称赞,竹叶杏眸立即转向表情不甚好看的孤竹逍遥。
“是真的。”是他错不该在背后说妖闲话。
竹叶甜甜地笑。“那就好。主子,你等等,竹叶马上去泡一壶好茶来。”说完,竹叶端起盘子,跑入屋内。
孤竹逍遥也趴了回去,继续懒散。
“趁我不在,你打什么主意?”泪竹矗立在孤竹逍遥身边,俯视他,不悦地丢出问句。
“岂敢,不过闲聊罢了。”竹林虽美,但待久了,有些闷。
“厌烦了,大门在那里,自便。”他岂会看不出孤竹逍遥那副模样是什么意思,他从不勉强谁。
孤竹逍遥赶忙坐起身解释:“我也不是这意思,只是……你既然住在陆竹镇,都不会想去逛看看么?”像他因为有兴盛孤竹府的责任在肩上,就不能四处游玩,体验山光水色之美。
“我对人世的一切都没有兴趣。”他现在唯一感兴趣的是……孤竹逍遥。
“莫怪你孤陋寡闻。”他终于明白竹叶喜欢找自己聊天的原因。
泪竹落坐竹廊上,等候竹叶为他泡的茶。
“我让你留下,可不是要你数落我。”对于孤竹逍遥适才的精彩言论,他可以忍耐一遍,不表示还会有下次。
孤竹逍遥盘坐起身,只手瞠着下巴,目光落在泪竹美好的侧脸上,将他的疑问化为声音。
“泪竹,说真的,你这么压抑自己的感情,不怕内伤么?”
“你说什么?”
冷冽的眸子即刻射来两道寒光,好在孤竹逍遥正巧眨了眨眼睛才能减少部分伤害。
看来继上次“毁竹清誉”事件后,他又踩到泪竹的痛脚。“别这样看我,我很容易受到惊吓的。”
“孤竹逍遥,小心你的发言。”
孤竹逍遥特地轻轻喉咙,“谨慎”开口:
“我为人的时间不短,可倒学了不少。有时候放宽心胸、想开点,会让你的眼界更为宽阔,开心的时候,大笑几声助兴,伤心难过,狠醉一场后,就别再去想。你既然是妖,又活那么长,不是更该了解这些道理么?”
“一帆风顺的人,你有何资格跟我谈论这些?”每次孤竹逍遥一讲到有关他的过去,就会让他莫名烦躁起来,因为孤竹逍遥把他看的太透了。
听来泪竹的过去肯定有一段伤心往事。
“一帆风顺的人也有其苦处啊。”孤竹逍遥微微叹气。
“哪里苦?”泪竹信了,也问了。
“就是太一帆风顺了啊。”孤竹逍遥煞有其事地说,在见到泪竹寒气森森的表情后,他连忙摆起笑脸。“别这样,说说笑嘛!”
“我不爱说笑。”这个孤竹逍遥……真是愈来愈放肆。
“泪竹,你不是人,寿命又很长,就算你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辛酸血泪史,难道非要等到几百年后才肯舍下?记那么久做什么?假使对方比你早一步见阎王,你还放在心上的话,岂不太傻了。如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岂不快活逍遥?”孤竹逍遥口气愈来愈有同情泪竹的意思。
怎知,孤竹逍遥无心的话语竟再度刺入泪竹的心底。
泪竹肯定孤竹逍遥不会了解他的过去,可他的话竟叫他无法充耳不闻。
孤竹逍遥的话不是那种存心想揭开他过去伤痛的毒刃,而是温和徐徐如南风,悄悄撼动他如止水般的心,在沉静的水面上画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点一滴慢慢进驻他内心最深处。
而他并不厌恶这种感觉。
孤竹逍遥说他自己是人,他也看不出他有任何异状,但孤竹逍遥真的是人么?他那双彷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实在不像一名年约二十的青年所该拥有。
“孤竹逍遥,你到底是谁?”泪竹再次问出他的疑问。
孤竹逍遥微微愣住,遂而挺起身子,神情露出诧异,显然是对他的问题感到不明白。“泪竹,你怎么了?假如我不是人,那会是什么呢?”他不答反问。
“这要问你了。你不是说我们是第二次见面?”泪竹把问题又丢回给他。
“主子、主子,茶好了。”竹叶犹如一阵风奔跑到竹廊上,手里远程着托盘,托盘上头有精致的茶壶与两只茶杯。
面对泪竹如此直接强烈的质问,竹叶的出现适时解救了不善于说谎的孤竹逍遥,看见竹叶手上的茶具,他有了答案。
“当然见过了,还记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你还不悦地转身离开呢。”他虽不擅长说谎,却很能自圆其说。短短人间二十年,他可真学到不少好功夫。
“你明知我问的不是那意思。”
“可听在我耳里就这意思,就跟你说了,想太多不见的是好,要是进了连转身都不易的死路,可就会走不出来。”孤竹逍遥话里有话。他一盼泪竹能淡忘过去,二来希望可别再针对这问题继续发问,要不然,他就真的答不出来。
竹叶听着两人的话题,有点搭不上,只能静静为他们斟茶。
“你是人么?”泪竹仍执意这问题的答案。
“你问我?”孤竹逍遥指着自己。
“废话。”
“我……孤竹逍遥?”孤竹逍遥巧妙地又问一遍。
“你答不答?”
孤竹逍遥执起杯子一口饮尽后道:“我当然是人了。”
孤竹逍遥是人……这也不算说谎啊!
竹叶搔搔脸蛋,对于主子与逍遥的所谈的内容,仍是一头露水。
孤竹逍遥是人啊……
既然孤竹逍遥是人,那将来他也可能会老去、死去,方想到此,泪竹黯然沉下眼眸,不知怎地,他听见这回答竟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他……不希望孤竹逍遥死。
对他而言,孤竹逍遥是个相当特别的人,他不曾遇过,即便自己依然无法将他当成朋友,日后,恐怕也没人能取代他的地位。
上次孤竹逍遥曾问他他可曾寂寞过?他活了三百多年,或许,他一直都是很寂寞的,要不然他为何会让竹叶陪伴在身旁。
但有了竹叶,他也不满足。
竹叶以他为天,不曾反抗过他的命令,他要的并不是类似尊敬的感情,而是另一种更深、更深的……什么呢?
是什么呢?
他的心因为答不出来隐隐作痛着,那种痛就好似想要的东西在以为是伸手可及的咫尺,但实际上是无法触摸的遥远,叫人无奈。
泪竹径自起身,默默离开竹廊上。
竹叶目送主子的背影,不解地问:“逍遥,主子是怎么了?”
“……可能是在思考什么伟大道理吧。”他是真心期盼泪竹会用心去思索,而非继续将自己关在心隅之中。
湘江水、潺潺不绝,两岸边、绿意悠悠。
苍穹末、淊淊云海,斑竹泪、痕迹点点。
打有印象起,他就在竹林深处内到处奔跑了,白天休息,晚上游乐。
直到有个以制作竹器具的师父临时在夜晚前来砍竹时,他才第一次见到与自己相同的……东西。
他握住刘师父伸出来的手,跟着他进入村子里,他发现更多更多和自己相似的“东西”。
“刘师父,他手好冰。”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可什么都没穿呢,自然会冰了。”
“刘师父,他叫什么名字?”
“这……我在斑竹里发现他的,叫斑竹……不好、不好。啊,有了,斑竹的别称又称‘泪竹’,就叫你泪竹好了。”
刘师父的手摸着他的头,对他微笑。
那时,他根本听不懂围在他身边的“东西”是什么、又是在说些什么,等明白之后,已是半年后的事了。
在他们眼里,他是个十岁多的孩子,因此刘师父与村民都待他非常好,不仅叫他写字,还很照顾他。
这样平安快乐的日子一年复一年,数十年过去后,村民对他的视线愈来愈奇怪,那种盯着他看的眼光已经没了最初的善意,只剩下怀疑、害怕,村民一见到他也会纷纷走避。
他清楚这跟自己长不大的原因有关。
他也想长大啊,不过无论吃再多、喝再多,他的身体依然不听他的意志,对此他也是莫可奈何。
虽然村民都变了,刘师父却不曾变过,这点至少令他安心,可刘师父年岁已大,或许再没多久也会死去,想到此又让他难过。
“刘师父,我不要你死。”
“傻孩子,是人都会死去。”
“那我为何不会长大?我以后也会死么?”他不是人么?为何没有体温、又不会长大?谁来告诉他。
“这或许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让你可以活的更久,泪竹,你要试着这样想,才不会让自己更难过。”
他皱紧眉头。“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礼物,村民看我的眼神都好奇怪,我非常不喜欢!”
每当他痛苦或是心烦时,刘师父总会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用手摸着他的头,只是他这次有些力不从心,试了好些次才把手放在他头顶上。
“习惯就好了。”
“师父,难道你都不觉的我很奇怪么?”
他瞧见刘师父努力地审视自己。
“你跟我一样是个人,哪里奇怪了?”
“可是……”他很想说出自己藏了许久的秘密,可又怕刘师父最后会跟村民一样讨厌他。
“泪竹,师父陪在你身边也没多少日子了,你是个温柔叉有感情的孩子,师父可一点都不后悔把你带在身边,你要坚强,别让师父失望了。”
他点点头响应:“是,师父,我知道了。”
没多久后,村里开始有人死亡,连大夫也查不出原因,村民因为恐慌,便把罪怪在他头上,趁他有次上山砍柴火时,将他捆绑带至崖边。
“你们做什么?”
“泪竹,不能怪我们,是你害苦了我们的村子,现在陆续都有人死亡,我们要杀你祭天。”
杀他祭天??他瞠目瞪着这些村民。
“跟这个妖怪说那么多做什么,快点放火将他烧死就是了!”
“不!我不是妖怪!师父说我不是妖怪……”他大吼。
“不会长大,不是妖怪是什么?一定是你的关系,要不然我们村子以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有人莫名其妙死亡。”
“是啊,一定就是你这个妖怪害的。”
“那不关我的事!我是人,不是妖怪。师父他说我不妖怪,我不是嘛……”
每当他站起来时,就有村民踹他一脚,但他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最后依然不支躺在地上。
“你就是妖怪!快把油泼在他身上。”
他开始挣扎,奋力想要逃出生天,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他还要照顾师父,师父需要他啊!
“师父!师父!”他嘴里不停喊着师父,无视于村民落在他身上的拳打脚踢。
“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闭嘴!叫什么师父,就是你师父要我们杀掉你的,连他都不要你了,你还喊他做什么!”
师父要杀他??
听见这番话,他的头犹如受到重击,整个人再也动不了。
师父不要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师父不会不要他。
“我不信!师父说我是人,他不会不要我的。”他继续狂吼,更试图挣脱村民的制服,他要回去亲耳听见师父说。
“快点压住他!”
“放开我,放开我!”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他的挣扎在肚子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疼痛后宣告停止。
他低下头,看见一把刀子没入他体内,鲜红的血液汨汨流出,那些村民看见他这样子,也忘了继续抓住他。
他看着村民纷纷退开,他的嘴角不由自主扯出一抹笑,抽出刀后,跟着颠颠倒倒地往崖边移动。
他也会流血,会有痛的感觉,难道不是人么?
那怎样才算是人呢?
他不是人,又会是什么?
谁来告诉他,他到底是什么……
即便是妖怪,他也不曾有害人之心,村民只因为猜测他是妖怪,就要杀他,人与妖,分界又在哪?
重重把刀子插入土内,他的脚再往后一吋,就会跌落身不见底的崖底。
“不要怪我们。”
耳边听着村民统统要自己不要怪他们,他的笑容更是悲绝。
他不想死的,可他们都要他死,那他就死吧,没什么的!
真的。
他的心隐隐抽痛着,假如他真是妖,那他再也不要信任人类,谁都不信任了……合上双眸,他将自己对人世间最后一眼保留在心底深处,往后退了最后一步……
他身为人的部分,已死了。
但当夜……不属于人的那部分竟在崖底重生。
他回到村子里,首先到昔日住过的房子,但哪有房子,那里已是一堆绕过的灰烬,他随即抓住一个村民逼问真相。
村民怕他,老实说出事实。
“是村长和一些村民决定要杀你祭天的,但刘师父要通知你叫你快逃,结果村长就下令连他一块……不关我的事、不要杀我,不要!啊……”
他的怒气在听完之后瞬间达到极限,杀了他不够,竟然连师父也不放过?
狂炽的怒意无处可发,胸口传来阵阵的剧烈痛楚,剎时,杀意凝在脑海处,因此,他杀了第一个人。
人心已死,妖心正燃,之后他见一人杀一人、妖力初展,焚尽一切,灭了整个村子,一点也不留情。
正如村民的无情一般。
没过多久,村子便形同一把燃烧旺盛的火炬,烧了整整三日,直到最后的火苗熄灭,他才离开。
此后,他没有名字,以竹为生,就叫竹妖。
他身为人的部分,已死了,死在那一天、那处崖底……
他的心也封死,再也无人可窥。
泪竹、泪竹,醒醒……
谁在喊他?
他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
是谁在喊他?
第五章
“泪竹、泪竹,醒醒啊。”
泪竹睁开眸子,立刻紧紧抱住站在他面前的人。
孤竹逍遥任由泪竹搂着自己,久久之后。
“泪竹,你好点了么?”
见是孤竹逍遥,泪竹放开他,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是竹叶看你到晌午都没离开房间,她很担心想进来看看,又怕你生气,所以才派我过来。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进入泪竹的房内,孤竹逍遥立即为这清优雅致的环境而感到无比舒服,放眼,全是与竹子有关的饰品,没有如外头那般过多的华丽装饰,乃是一派如隐士般幽静。
蓦然,他觉的这华丽的房子与这间典雅的房间还挺像泪竹的表里不一。
泪竹起身背对孤竹逍遥说:“我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都是昨日孤竹逍遥的话,才叫他想起过去的不愉快,即使是孤竹逍遥也不许看见他现在狼狈的神情。
“既然没事,就快点出来,竹叶很担心你。”语毕,孤竹逍遥识趣地离开。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泪竹才吁了口气,难的他作梦了,梦的内容却不太好。
摊开自己的双手,手心上头竟隐隐泛着鲜红的颜色,那是村民的血……他永远、永远也消除不了。
毁去村子后的他,离开了人群,他不认为自己是妖,也当不成|人,转而恨起自己的身分而找上妖魔相斗,对手愈强,他战的愈兴致高昂,以他自己的生命为赌注作为他发泄的途径。
直到遇上太云仙……他立誓不再杀人后,才重新又以“泪竹”为名。
“竹妖、泪竹……”
他身为妖,却又忘不了身为人的时候,孤竹逍遥没说错,他是孤僻乖张,才会离群索居。
被他最信任的人背叛……这伤痛太深、太深了。
这日黄昏,泪竹因为临时有事要外出,孤竹逍遥成了最佳看门的人。
就在他闲情逸致等候竹叶煮好午饭时,倏忽间,他眼前竟然出现一名秀发束在脑后,拥有清秀端丽五官的少女。
少女双手负后、腾空,足尖不沾地,气势冷傲,由她全身散发香气的特色观来,应是一只花妖。
“你是谁?”这名年轻男子见着自己出现,脸上竟没有一丝异色,叫太平诧异。
“在下孤竹逍遥,是来帮泪竹看顾房子,敢问姑娘是?”
“我是泪竹的朋友。”何时泪竹的屋子竟有人类走动了?
“泪竹有朋友?”既然泪竹有朋友,那为何排斥他?因为他是“人”?
太平抬高小巧的下颚回道:“当然,我是泪竹唯一的朋友。”太平脚尖落地,走近孤竹逍遥。
“你不怕我?”
“我晓的泪竹是妖,想必姑娘也是了。”
“算你有眼光,本姑娘是花妖。”竟然有人不怕她,真有趣!
“姑娘,你来晚一步,泪竹有事出门,我不晓的他何时会回来,你要等么?”
既能待在泪竹身边又知道他行踪,看来这名叫孤竹逍遥的男子的确认识泪竹。“你认识泪竹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实际日子,他可不会去算。
太平试探性地问:“你与泪竹交情很不错?”
“应该。”
“怎么可能?”太平挑高柳眉,率直地脱口。
那个曾被人类背叛过的泪竹,怎会与人有来往?
百年前自己特意为他所找寻的这个地方,也是周围百里内未有人烟才让他喜欢上,如今不过短短一个月,泪竹怎可能对一名人类交心?
“姑娘为何这么说?”看来这只花妖应该挺熟识泪竹,否则怎会一副很了解他的态度,或许他可由花妖这边下手。
太平勾勾唇,可的意了。
“因为我与他交情好。”其实是她趁着泪竹不注意,偷偷看穿他的过去,才会知道,如此珍贵的消息,她不会轻易告诉他人。
“那姑娘可否告知逍遥。”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到不了手的东西,她向来愈爱,就好比泪竹的冷漠无情,她就偏爱对他好,只是泪竹一直没有友善响应,叫她很气馁。
“姑娘说的是,要不,交换条件可好?”
太平冷哼,鄙视地睨着孤竹逍遥,双手交叉置在胸前。“你不过区区一名人类,能有多大作为?”
“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有时候事情往往会出人意表。”
太平扬了抹艳丽的浅笑。“好,只要你能告诉我‘囹珠’下落,我就告诉你泪竹的过去。”
孤竹逍遥微微皱眉。这只花妖要找囹珠?
太平见他的神情,却以为他不知道,挑衅地说:“连‘囹珠’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拿什么条件跟我谈?”
“姑娘所说是不是一颗接近透明、豪无瑕疵,看上去颇有圣洁感觉的珠子?”
太平听了,表情剎时转变。
没错!蛇妖就是这样跟她形容囹珠的。原本她想从蛇妖身上再多探的一些消息,可惜蛇妖有意独占,她又打不过蛇妖,只好回来求助泪竹,看来连上苍都有意助她一臂之力,没想到孤竹逍遥竟然知情。
“没错,你说对了,快告诉我‘囹珠’在哪?”
“那么,请姑娘先告知逍遥有关泪竹过去吧?”
“你不怕我杀了你?”为的囹珠,太平才不在乎杀掉一名人类。
“我想以姑娘的能力必定能轻易取走逍遥的命,可是若杀了逍遥,姑娘,你要的消息就没了。”望着花妖尖锐的指尖停在自己的颈上,孤竹逍遥仍从容以对,就凭这点能力,想杀他,难矣。
太平收回手,她料想孤竹逍遥也不敢欺骗自己,便决定先说。
“三百多年前,泪竹他曾经认为自己是人,也跟人类相处在一起,数十年过去,村民发现他根本不会长大,恰巧那时村子里有人陆续死亡,他们便认定是泪竹的错,说他是妖。当时的泪竹还不认为自己是妖,因此在死在他最信任的村民手上,死在绝望之中……这就是我所知道的部分。”泪竹难的分心,她能看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
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那该是多么痛苦啊……
假若有天杀死他的是他最信任的太云仙,他也会绝望的。
孤竹逍遥合上眸子,不敢想象那种悲伤的情景。
“现在,轮到你说了。”
“姑娘所说的珠子,就在竹叶房里。”
“竹叶房里?”太平气的举高手,想杀了孤竹逍遥。“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不晓的竹叶房里那颗珠子是泪竹为了竹叶……”
等等,经孤竹逍遥一提醒,太平才发觉竹叶的灵珠的确与蛇妖嘴里的囹珠极为相似,倘若是如此,那不就表示泪竹曾经把那颗世上绝无仅有、最宝贵的囹珠给轻易扔了??
“逍遥没说谎,信不信就看姑娘了。”他是不认为自己有说谎。
举高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让孤竹逍遥这么说,逍遥想杀又不能杀。
毕竟泪竹会留他在此,肯定有所重视,再者,孤竹逍遥的确也没说错,都怪竹叶没事干嘛替珠子取一样的名字!
太平替自己找台阶下。“算了,看在泪竹的面子上,我不杀你……可恶!”察觉到逢厄的魔气靠近,她拧了拧眉。
近来,逢厄找她找的紧,一点也不给她喘息的空间,这下又的躲上好一阵子,下次要见到泪竹跟他说蛇妖的事不知是何月何日了。
“怎么了,姑娘?”
“孤竹逍遥,你转告泪竹,说蛇妖白虺知道‘囹珠’的下落,就跟他说是太平说的,记住了。”丢下话,太平匆匆离开。
同时间,孤竹逍遥也发觉有一股魔气骤然转向,大概是为追那只花妖吧!
“蛇妖白虺?”孤竹逍遥喃喃这个名字。
会是那只不知天高地厚,趁他满月时就妄想杀他,最后却负伤而逃的蛇妖么?
孤竹逍遥兀自陷入沉思中。
这只花妖拜托泪竹找囹珠,用意为何呢?
瞧她能力不高,难道是想藉由他本命内的妖气来助长?若真是如此,以这只花妖的修行根本无法承受过于强大的妖气灌入体内之后的冲击。
“你在想什么?”
孤竹逍遥回神才发现泪竹在他面前。
“没有。对了,刚刚有个叫太平的姑娘要我告诉你,说蛇妖白虺知道‘囹珠’的下落。”
“你见到太平了?”
“是啊,她来找你,但不巧,你刚好不在,她好象在躲避什么追赶似的,说完这些话后又迅速离去。”
“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太平性格贪小利、乖僻,很容易就冲动,可没同他一样立誓不杀人。
孤竹逍遥摇了头。“没啊。泪竹,太平还说她是你唯一的朋友,那你不当我是朋友,是因为我是人的身分么?”
“我从来就没有朋友。”
“是么?嗯,知道你并非针对我,我好过多了。”听泪竹这样说,他心底的确舒坦极了。
“你在意我?”
“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啊,说错了,应该说喜欢你这只妖才是。”
他本就没有七情六欲,很多感情都是他在这人间努力学到的,而他喜欢泪竹,就如同他喜欢太云仙、孤竹云檀和竹叶是一样的。
他不以为喜欢还要隐瞒在心底。
“喜欢?”
太平对他的在意是好奇,竹叶对他的在意是敬重,孤竹逍遥对他则是……喜欢?
“是啊,我喜欢你。”
“理由呢?”
“因为你的眸子。”孤竹逍遥迎上泪竹的双眸,诚挚地说。
“我的眸子?”他这双略带紫黑色光芒的眸子,有时候光凛凛一瞪,便能让胆子小的妖魔吓的逃窜,而孤竹逍遥竟说他喜欢?
“是啊,不过也不只你的眸子,基本上,对于我不喜欢的,我也不会想跟他在一起,所以说我们之所以会相聚,必定有其缘分,难道不该珍惜么?”
他看过不少懂的掩饰的妖魔,在他们的五官表情上绝对看不出任何异状,可是眼神却骗不过他,无论是好是坏,统统会反映在眼神上头,欺瞒不了。
泪竹外表纵然无情,他却清楚瞧见隐藏在他锐利眸子底下的温柔与……渴求,可惜他还不了解泪竹渴求什么,要不然假若能帮他完成心愿,应该能让他对自己改观。
他喜欢泪竹尚有一个理由便是他对泪竹会有过去那样的遭遇感到心疼。被自己信任的人所杀,真的会令人绝望地犹如坠入万丈深渊。
他猜测或许正是这件事情影响了泪竹,既然会叫他想了几百年依然想不透,那伤必定比他们这些旁人所能体会的更痛上好几倍,他可不以为自己能劝的了他。
泪竹情不自禁上前搂住孤竹逍遥。
那一瞬间的触碰,又让他感受到了人类的温暖。
妖没有体温,若想保持身体的微温,就必须靠吸取生灵的气。
为了不让村人发觉他的异状,他时时都很谨慎,唯独长不大的事情定无法控制的,他一直认定自己是人,直到后来……才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人。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妖的时候,是在他杀了全村后。
他不后悔、不会后悔!但偶尔想到这件事时,他的胸口会不自主地疼起来。
“泪竹,你好冰。”孤竹逍遥不能理解泪竹抱着自己的原因,却没有阻止。
“妖跟人的最大不同点就是没有体温。”感情上的爱恨嗔痴无一不缺,也会有感觉、会累、会痛、会哭、会笑,偏偏,体温是外在最大的败笔。
“这我倒是没有发现。”他以前也不是人,自然不会留心。
“你愿意分一点温暖给我么?”
“怎么分?”
“放心,我不会害你。”不同于过去的偷取行为,而是有人愿意说要给他,更是他头一次主动跟人要温暖。
“我知道……嗯,请手下留情,别拿太多走。”
泪竹双手往上移圈住孤竹逍遥的颈子,须臾,一股热气缓缓经由他指尖、掌心流入他全身内,他的身体开始温热起来,相隔四百多年,他的身体再度有了暖意。
泪竹满足地吁了一口长长的气,暖流由头顶至脚底,有一种宛若新生的喜悦充塞他胸膛。
“你……拿的太多了……”孤竹逍遥则因为被取走过多的精气而慢慢昏厥在泪竹怀中。
“孤竹逍遥,逍遥……”泪的呢喃着孤竹逍遥的名,一手扶着他,一手将他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轻轻拨开。
回想曾死过一次后的他,那时好战成性,追逐的是胜利的快感,后来因为太云仙的一番话才叫他静心思考。
究竟在这样的无谓杀戮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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