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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醉----eua55(e大人)[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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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默,没有否认,对於寻风,我有著难以言喻的依赖感。
宇轩猛抬起头,眼神带著期盼,“冬冬,我们现在就离开这儿,我们去林云山,去见我师傅,然後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就你与我。”
我略微吃惊,脱口而出,“那寻风怎麽办?”
说完我就後悔了,看著宇轩受伤的表情,望著他盈满月色的杏目,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摇摆不定带给这两个男人无尽的伤痛。
“我。。我要为锦帝打下江山,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你作为‘隐者’,一直归顺於锦帝,所以我以为你愿意我代替。。。”接下来的话语消逝在他的吻中,带著蹂躏,淡淡悲伤,折磨我们俩。
“过去。。我的确这麽希望,可现在,只要你活著留在我身边,其他我都不在乎。冬冬,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陷得这麽深。。。”他轻轻摩擦我的身体,借著身体的温度,温暖他孤独的心灵。
我抱著他,不知该说什麽。
清晨,我罩著零乱的衣衫回到自己的房间,手中握著瓷白色瓶子。
这是宇轩历经千辛万苦为我制的药膏,他捡回命後,查阅了他师傅所有的药书,在山中采摘了几百种草药亲自尝试,还费了不少内力将林家世代相传坚硬如钻石的绝玉碾成细末作为药引,加入天山雪莲,万年野参,黄蜂姜蜜,调配上金露花,薜荔,海金沙,最後靠著太阳属性桑允的至阳内力练成的白玉胧夕膏。
宇轩说,每日临睡前将这白玉胧夕膏涂抹於伤疤处,连续十日,便可消去我脸上的疤痕。
他费尽心思,只是为了医好我的脸。
苦笑,其实我不在乎现在丑陋的自己,甚至觉得其貌不扬的我更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况且宇轩与寻风都不在乎我的脸,又何必去治它呢。
可这白玉胧夕膏毕竟是宇轩的一份苦心,我哀叹。
轻轻扣门,寻风进屋。我只顾著想事儿,完全没有注意脚步声,一时措不及防,随意拉扯著身上零乱的袍子,脸色几近尴尬。
寻风并没有吃惊,相反,他十分镇定的看著我,说道,“我去给你打一桶热水洗澡吧。”
我略带迟疑,望著他的背影轻唤一声,“寻风。。?”
他停下脚步。
“我。。我昨天睡书房,早上才醒。。那个。。”脸发烫,找不到借口。
“我知道,半夜我见你还没有回屋,就去书房找过你。。。”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温不火,可我却觉得,那颗心,在哭泣。
两日後,我把若水若兰扔在了林府,与寻风,落樱一起上路前去柯乔城。脸上仍旧遮著!纱,我并没有用百玉胧夕膏。三个神官一辆马车,锦帝派来一位侍从负责赶车。
寻风自那日清晨为我净身後便再也没有开过口,他的眼神变得很飘渺,总是看著远方。这次出行他执意不愿再将华发染成黑色,只是用一条银白色的绸带随意绑著,甩在肩头。
落樱是个细心的女孩,她早已察觉我与寻风之间有些不对劲,悄悄问我出了什麽事,我含糊其词一笔带过,不知该从何解释。
夜晚到了一个小镇,驾车的侍从找了一间客栈打尖住店,老板问我要几件房,我考虑了一下,要了四间。
每人一间,连侍从我也分了一间。
一行人,没有话语交流,分别进了屋。
侍从叫张卫,进屋前问,“三位大人需要什麽晚膳,小人先去准备。”
寻风没有说话,直接进了房,落樱说,准备些清淡的即可,我说,随便弄些吃的吧。
一顿饭,吃得异常压抑。
落樱最後忍不住,让张卫也坐下来一起吃,他推辞了两句,坐了下来。
寻风匆匆吃了两口离座,径直入了屋子。
落樱如同惊弓之鸟,一脸惊恐问我自己做错了什麽。
我笑得尴尬,勉强安抚下她。
好不容易回到屋子,又有人敲门。
张卫进屋恭敬作揖,手上端著一碗白馍馍,“小少爷,您晚膳没吃什麽东西,小人给您准备了一些小馒头充饥。”
我坐在一旁,屏息宁神,调动所有感观探察周围环境,没有任何人监视,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不饿。。。”
他放下盘子,离开。
宇轩又走了,他说柯乔城很危险,如今锦帝与辉帝剑拔弩张,这种时候派我们去边境,若是开战,定殃及池鱼,所以他说要去刺探一下辉帝那边的情况。
我不愿意他以身试险,可他很担心现在的局势,锦帝派了很多探子出去,却打听不到任何关於木野国国内调动兵马的消息,日此紧要关头,一旦辉帝突然发起战争,定是措不及防,再加上我身处边境,岌岌可危。他说他现在是个已死的人,行动方便,潜入赤魅国较为容易。
天未亮,他便离开了,临走前说,等柯乔城的巡视结束,无论我是否愿意,他都会带我离开,我们俩一起隐居,不再过问世事。
我默不做声。
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对寻风开口,他已经发现宇轩未死,并且知道那晚我们在书房。。。现在我又要告诉他自己要与宇轩私奔,他能承受得起吗?
入夜,屋顶传来遥遥笛声。
我跳出窗外,飞上屋顶,白衣银发男子,手持碧玉笛,迎月而奏。
我慢慢走近,凝视著他,烦乱的心渐渐随著笛声变得静止。
“寻风。。”我轻唤。
他回首,看著我的眼中淡淡哀愁,眉心缠绕著忧伤,缓缓落笛,望著我,无语。
我太残忍了,残忍到要再一次伤害一颗纯洁的心。
痛恨自己。
“寻风。。。”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他的名字。
“对不起。。。寻风。。对不起。。。”眼睛湿湿的,什麽都说不出口,只是看著他,我已经不忍心去伤害了。
他很安静,一手持笛,一手挽著我,竟然笑了。
眉宇间仍是忧伤,华发随风起舞,银白色绸带款款而飘,盛满水的眼睛,带著哀愁与笑意,惨淡如同白烟般瞬间即逝。
“我对你发过誓,一生愿为你兄长,你没有什麽对不起我的。”他的声音很轻,飘渺,无法捉住。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讨厌自己。
我这个自私的小人。
抱住他,哭出了声。
他迎风而立,搂住我,仍是带著笑意,“冬冬,这样就足够了。”
那晚,我并没有回自己房间睡,习惯性躺在他的怀中,睡得香甜。
五日後的中午,我们到达了柯乔城,徐将军在城墙上巡查,派了自己的副将刘景洪前来迎接。
刘景洪是个热心肠的人,北方男人的结实体格,长年累月风吹雨打的黝黑肌肤,说话带著些儿话音,脸上总挂著笑,眼睛小小的,可很深邃。
徐将军的军队被成为勇军,锦帝御赐他独立编制军队,归他自己所寻,自己指挥,不受皇命所限。但神官是必须服从於君主,这独立的勇军其实这只是个噱头,眼前一排排英姿飒爽,能战能武的将士们终究还是掌控在锦帝手中。
傍晚徐将军陪我们一起用了晚膳,落樱感到十分内疚,由於自己的莽撞才引出这边境一行,为徐将军军中带来了麻烦,席间一直道歉,徐将军虽面无表情,可骨子里还是挺和善的人,不断宽慰落樱不必太过在意。
我总觉得落樱是个缺乏自信的女孩,被迫面对凶险的政治,其实她并非没有才华,她弹的一手好琴,却总认为自己的琴声比不上寻风的笛子;她很聪慧贤德,又纯真善良,我认为这是作为一名廉政神官应该具备的,可她却说自己过於单蠢,不适合官场斗争。
其实每个人看事物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论也不同,我心中想著应该为这个羞涩的女孩做点什麽,帮她寻回属於自己的天空。
寻风依旧冷清,对一切皆很淡然,徐将军也并不在意寻风的态度,想必早有耳夺目染,每次御书房的议政也可知道他是个冷性情的人,并不没有放在心上。
夜晚寻风依旧挽笛,笛声悠扬,带著清淡的忧伤,千丝万缕相思,传遍整个军队。第二日副官刘景洪也来问我昨夜是谁吹的笛子,我瞥了一眼正在喝稀饭的寻风,没有回答。
三日後锦帝於皇都祭天,一切进行的很顺利,百姓得福,大家其乐融融,觉得是个好兆头。
驻守柯乔城的勇军约有五万,锦帝正在调配其他边关的兵力,准备重防柯乔城,约莫七日後便可抵达关口。
我们一行三人准备打点行囊回皇都,毕竟这次出巡不过是走个形式给别人看,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任务。
入夜,伴著寻风的笛声,我想起顾夫人的叮嘱,眼皮一跳。
凌晨,屋子的窗户被打开,我警觉的拿起床边匕首,扑向黑衣人,这时寻风也从隔壁屋子赶来,那黑衣人揭下!纱轻声道,“是我!”
我急忙停滞,寻风也不动,没有再战。
是宇轩。
我点起烛台,宇轩一脸疲惫,身著黑衣,望了一眼寻风。
“你怎麽夜闯勇军?外一被徐将军的人发现怎麽办?!”我裹上袍子给他倒水。
宇轩拉著我道:“快去通知徐勇,明日有战,木野国二十万兵马已至关口!”
我愣住。
“宇轩,你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会儿徐将军来了看见你。。。”我有些焦急,在屋内打转,寻风去请徐将军前来一叙。
他却很笃定坐於我床头,脱下夜行服,虽然脸上仍带著难以掩饰的疲惫,可浑身却散发出冷静孤傲的凉气,“单凭你与冷神官的一面之词,徐勇是不会相信你们的。这件事还是由我亲自来说吧。”
我随手找了件黄|色的袍子给他披上,“可这麽做你死而复生的消息必定也。。。”
衣衫零乱的套在他肩上,发也散了,我手忙脚乱为他穿衣服,他却忽然笑了,雪白的肌肤上遮挡著几屡黑发,抬头,手环住我的腰,静静凝视我。
我傻站在他面前,看著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宇轩,不知所措。
徐将军的咳嗽声将我们二人拉回现实,我有些发窘,不敢抬头看寻风。
“我就知道你没这麽容易死!”徐将军刚毅的脸部露出柔和的曲线,三步并两步上前拍著宇轩的肩膀。
宇轩抬头,皎洁的手指滑过额前零乱的散发,拉上袍子,一切显得那麽自然而又唯美,“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木野国二十万大军已经压境,明日即会开战,你城中现在有多少人马?”
“消息可靠吗?”徐将军皱眉,脸上喜悦之色尽收。
“我亲自打听来的消息。”宇轩挑眉抚过我脸上的伤疤,轻声道:“你没有用白玉胧夕膏?”
此时徐勇才显得有些吃惊,他是第一次看见揭开!纱的我。
我低吟一声,“谈正事要紧。”
徐勇收回视线,坐於桌边,“城内只有五万勇军,陛下的军队还未到。就算陛下调集附近最靠近柯乔城的军队,最快起码也要两天才能赶到。”
寻风双手环胸靠於门旁,沈默。
“勇军能拖住他的二十万大军吗?”宇轩也坐下。
“恐怕。。。数量上差距太大,如果直面对抗怕是输得惨烈。”徐将军一手握拳,心里清楚城中所有将士明日在劫难逃。
宇轩沈思,屋中顿时寂静。
我坐在床头,心中略微焦急。不知辉帝到底用了何种方法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纠结了二十万军队於郊外,如今大敌当前,若是想不出计谋怕是明日他要血洗柯乔城了。
徐将军开始询问宇轩关於木野军的粮草供给以及驻军之类的问题,希望能找出什麽纰漏攻其不备,尽量拖延战机,另一方面寻风撰笔写信给皇都锦帝,要求在最快时间内调派附近军队支援筑守城门。
宇轩与徐勇一起谈至天边幽幽泛白,仍旧未果。
寻风保持沈默。
我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麽多条人命现在就掌握在我们手中,而我们要指挥他们去厮杀另外一群人才能得以自保,战国的时代,只为人类带来妻离子散的痛苦而已,江山,财富,又属於谁?
有没有什麽方法不死一兵一卒便可制住对方?其实只要等到锦帝的支援到来,辉帝便不敢随意出兵,实力相当的基础上,贸然出兵只会损兵折将。
辉帝是位心思稠密之人,凡事皆能想得面面俱全方才出手,此时他集聚如此大量兵力应该是估测到了我们城内的兵力。
“徐将军,勇军中可有密探之流?”我打断了他与宇轩的谈话。
徐将军目光炯炯,“勇军中的每一人皆是与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林公子如此断言,是否太过轻视徐某?!”
我撤动嘴角,“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搞清楚辉帝清不清楚现在城内的情况,亦或他是否知道城内并无锦帝派来的支援。”
徐将军稍作思考,“我想他也只不过粗略估算了城内的军队数量,想要真打入我勇军内部刺探消息,那比登天还难。”
坚定的眼神向我表明这位军人对自己部下的信任。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赌一把!
头斜靠在床柱,我扫了一眼屋中三人,嘴角擒著笑意,“徐将军既然如此信任自己的战将,那在下也定当绝对信任於他们,如今大敌当前,看来我要当一回准参谋献上一计了。”
很多年以後,宇轩告诉我,那个笑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鬼魅的容颜。
天朦朦亮,徐将军出了屋子按照我的嘱咐前去办妥各项事宜,寻风唤醒落樱,屋内又只剩下了我与宇轩。
“药膏呢?”他在我的包裹中摸索。
我从怀里掏出瓷白色的瓶子,“宇轩。。。你很在乎我的脸是不是好看?”
他带著嗔意敲了记我的额头,“我答应过你,为你治好脸。也不想想当时是谁哭著闹著说自己是个丑八怪配不上我,现在反倒怪我嫌弃你。”
我低下头,心里流过甜意。
皎洁的手指,扣住我的下颚,抬高。
他背对著窗口而立,打开瓶盖,沾了一些|乳白色的膏体,细细涂抹於我脸上每一道蕴藏著故事的伤疤。
那些随风而动的,关於蓝辉的,寻风的,过去的,他为我一一抹去。
窗外晨夕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破窗而入,从他背後,光芒万丈,如同神一般,立於我的面前。
这是,我的神。
“宇轩,若是我的计败了,就只能与那二十万军队同归而尽了。”我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如同珍珠落落入玉盘,清脆而又细腻,“那麽,我与你一起死。”
我重新睁开眼,他将药膏抹於我的手指上。
我淡淡笑了,门外还靠著一个人。
“是‘我们’,一起死。”
他将我搂入怀中,“睡一会儿吧,天完全亮了就没有喘气的机会了。。。。”
闻言,我闭上眼睛,任思绪飘过。
一切,皆按照命运的安排,走上不归之路。
空气中弥漫著生与死的味道,我只睡了一个时辰,大敌当前,何人能安心入睡?
寻风搬来一架古琴,这是他寻遍柯乔城唯一的成果,落樱调试琴弦,说,好琴。
我想为宇轩找一件白色锦袍,可城内口粮都紧张的很,哪来上等锦缎。我的坚持化在他的吻中,他说,穿你的衣服,我更喜欢。
天空朦胧间飘起了雪花子,一颗一颗打落在城墙上,淅淅落落,宛若悲歌。
有侦察兵来报,城外两百里,发现木野军。
落樱的行囊很简单,没有带过多华服,我挑了一间粉底白花的衣服让她换上,要她梳了一个蝴蝶髻,她对著镜子发呆许久。
我为她抹上胭脂,“胜败在你的琴声,音如其心,若你的琴声稍有差池,就会完全泄漏了城内的情况,辉帝是位十分精明的君主。”
她的眼神幽暗,我明白,她在怨我,她很想问,为什麽是我,而不是冷神官。
不过她始终保持沈默。
“落樱,我曾经说过,你的琴声完全不逊色於寻风的笛声。今日,我要所有木野军为我作证,我林冬冬没有撒谎。”落樱的五官娇小精致,我细细在她唇上抹上火红,“你与妙灵一样,红色才适合你们。”
她双颊泛著不意察觉的红晕,低下头,“可否让冷神官为我做伴奏?”
我勾起嘴角,“当然。”
我找到寻风时,他正站在城墙上,发上肩上皆是雪子,迎风而立,腰间别著碧玉笛。
“落樱要求你做伴奏,你去房内找她商谈一下音律吧。”我与他平行而立,眺望远方。
寻风站而不动,“你记得顾夫人的忠告吗?”
我默叹,原来顾夫人也告诉了他,“恩,记得。”
他摊开手掌悬空,几颗雪花子落入掌心,“无论今日是不是你我的劫难,我只希望,你能活下去。”
我没有说话。
他扫了扫华发,下了城墙去找落樱。
我站在城墙上默视,远方有一条黑线若隐若现。
二十万兵马,呵,蓝辉,今日我要让你败在自己的手中。为了宇轩,为了寻风,为了这座城池内所有的生命,我必须这麽做。
身後一暖,雪白貂皮入眼。
“天冷,你多穿一些。”宇轩大摇大摆出现在城墙上,惹来周围一片惊豔目光。
我淡淡笑道:“你的出场才是重头戏,这行头你穿著才能显气质。”
他的手慢慢环住我的腰,薄唇在我耳畔呵气,“一切交给我吧。”
我笑而不语,听从他的意思,进屋暖身去了。
两个时辰後,号角吹响,大军压境。
徐将军站於城墙上,刚毅的脸颊没有一丝恐惧,远远注视著几十里开外的战骑,领头的那人头顶玉珠皇冠,一身金黄|色华贵龙袍,金丝银线勾勒出颀长背脊,并未披战甲,胯下一匹白色神驹,雍容之气尽显,在这短兵相接的战火中,独成一道风景。
“徐神官,朕乃木野国君主辉帝。今日与您一战实乃朕不得已而为之,将军战功显赫,朕冒险与您对峙,可惜锦帝没能为您妥当安排军需,导致今日实力相差悬殊。朕并非趁人之危,只要将军肯降下战旗献上降表,朕答应您,绝不伤害城内一兵一卒,绝不烧杀抢掠扰民。”辉帝一身大义凌然,震动内功传音,一番冠冕堂皇说辞在冰冷的空气中飘荡。
徐将军显得镇定自恃,毫不逊色,“多谢辉帝陛下厚爱,可我徐勇守城多载,从未降过战旗,恐今日要让您失望了。”
辉帝大笑三声,“将军向来爱将如子,今日之战我军定胜,将军何必逼朕血洗柯乔城呢!”
好一番情之以动的说辞!想要动摇军心?蓝辉,你太小看徐将军了。
“看来辉帝陛下今日志在必得,不过在下也对今日之战持有十成的把握,不知最後鹿死谁手?”徐将军话末说得婉转,“巧来今日城内还有几位神官与本将军共同守城,听闻陛下前来,定要与您一会!”
徐将军挥手,一名小兵揭开他身旁的!布,矮桌古琴。
一名娇小女子淡妆浓抹,梳著精致的蝴蝶髻,落落大方上等蚕丝粉色锦袍,衬著漫天白色雪花子缓步从城头走近。
“‘恋人’落樱,今日有幸在边境见辉帝一面,三生有幸。”女子款款低腰,举止自然不造作,可人极了。
辉帝缓缓点头,他应该知道城内另有其他神官,当时我们离开皇都时,可是在锦帝的大力宣传下出的城门。
落樱错落大方坐於古琴前,“听闻辉帝陛下今日执意攻城,血光之战在所难免,神灵涂炭,请允许落樱与‘祭司’冷神官共同在战前为辉帝陛下弹奏一曲,以慰即将踏上不归之路的木野国各位战将。”
城外军中稍有异动。
辉帝挑眉,寻风白衣胜雪,肩头随意扎著华发,衣摆微展,手撵碧玉笛,飞身站上城墙顶上,对辉帝坦然点头。
琴声幽起,挽歌悲泣。
君踏战场,妻为缝衣。
惨白月光,油台黄烛,浸湿妻双目;
灰色银针,白色粗线,刺伤妻柔夷。
天微亮,为君披甲,泪中带伤,悲中带泣。
只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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