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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烟罗系列4 南泉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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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做这种事吗……?”
玄灼说着,缓缓靠近苏麟陀,唇,轻轻的触碰着另一个唇……苏麟陀呆住了。这个好似蜻蜓点水般轻盈的吻,竟甘冽的仿佛溢芳醇酒,那浓腻软滑的双唇只是轻轻一碰,竟在心湖掀起一场轩然大波!玄灼轻轻的碰了一下便想收回这个吻,却被苏麟陀一把抱进怀中,加深了这个吻!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玄灼被苏麟陀突然侵入口中怔住了,苏麟陀浅浅的挑逗着那滑润而柔软的嫩舌,手在灼儿的白玉面庞上轻轻摩挲着,像在抚摸一颗极品珍珠,如丝般细腻,如玉般光滑……
玄灼剧烈的挣扎拉回了苏麟陀几乎失控的神绪,他不得不结束这个甜蜜而美妙的吻,有些呼吸不均的吼了起来:“当然不会!兄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只有夫妻、情侣、爱人之间才会!”
玄灼的身体微微一僵,满目震惊与一丝……哀伤……
“那这是什么……?”
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裳,苏麟陀倒吸一口冷气,那斑斑淤痕如果不是激|情交欢后留下的吻痕还会是什么?忽然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怒意,一瞬间想撕碎那个染指灼儿的恶棍!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反抗!就乖乖的让他对你做那种事!而你还以为那是兄弟会做的!!”愤怒的大吼起来,为灼儿竟会如此缺乏常识与自保意识而懊恼的发疯!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灼儿的目光有些迷离,带着无措与茫然。
“你不知道?!”
“我不记得啊……我真得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我不知道啊!我不记得!我不记得!!”
玄灼失控的大叫起来,像是想发泄心中所有的郁闷,那声嘶力竭的叫喊中加杂的痛苦挣扎令苏麟陀心痛起来。
“灼儿!灼儿!”大叫着想令他冷静下来,却连自己都失去了冷静……
为什么灼儿会不知道?会不记得?难道是李安世……
双拳缓缓紧握,苏麟陀的眼神中泛出极度愤怒的凶光!
第十三章
“离开他!灼儿!他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跟我回勃律!我会照顾你!”
苏麟陀真心诚意、发自肺腑的对玄灼大声宣告自己的心意,却完全没意识自己无意间将点燃勃律与宗元的战火。
“离开?离开皇帝哥哥……?”这个突如其来的建议令玄灼一时间回不过神,只是迷惘的重复着。
“对!离开他!他不值得你对他真心!他骗你!占有你!他若有一点怜惜你就不会做这种事!!”
“住口!住口!住口!”
玄灼捂住双耳,拼命的大叫着,不愿让苏麟陀再将他心底深处的疑惑讲出来,害怕面对皇帝哥哥那赤裸裸的感情,害怕那变质的兄弟情真真正正的呈现在自己面前,害怕自己必须去面对这份令自己怯步的不伦之恋,害怕剥去自己早已习惯的甜蜜外衣后里面却是自己陌生的东西。
“灼儿!忘了他吧!”苏麟陀紧紧搂住玄灼,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说着:“忘了他,我可以代替他的!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哭泣!我不会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逼迫你做任何事!我会疼你!怜你!珍惜你!保护你!我会的!”
玄灼怔怔的任由苏麟陀忘情的紧拥着自己,他的真情告白没一句进入脑中,因为他的脑海中盘旋着无数与皇帝哥哥在一起时的情形……他每个温馨的笑容,每个溺宠的眼神,每个爱怜的动作……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些自己习以为常的东西竟植入了骨髓深处,再也舍不掉,割不去,与皮肉相连,牵制筋骨,如果一定要将一切毁去,恐怕……会连自己也死去吧……
“离不开……”玄灼喃喃着:“我不敢想没有皇帝哥哥的日子……我离不开他……不想分开……永远都不想……”
苏麟陀微微的颤抖起来,那仿佛梦呓般的言语中包含的眷恋与情谊,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
“你还说你只是把他当哥哥?!”苏麟陀愤怒的大吼起来,更多的是为了平抚心中的悲痛,那种得知对方心有所属的悲伤……
“我是把他当哥哥……”
“你胡说!难道你没有发现你早就不是把他当哥哥了吗?弟弟不会如此迷恋依赖于自己的哥哥!甚至没有了对方会无法生存!无法想像没有对方的日子!会想永远不分开!这不是兄弟情!没有这样极端的兄弟情!这早就逾越了兄弟的界限了!!”
“不是!不是!我跟他是兄弟情!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
玄灼情绪激动起来,他拼命挣脱苏麟陀的禁锢,想离开这里,苏麟陀察觉他的意图,更加死死的搂住他。
“为什么是李安世?为什么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李安世!那个冷若冰霜、心狠手辣的李安世?!”
杀人不眨眼?冷若冰霜?心狠手辣?在说谁?皇帝哥哥?怎么可能……皇帝哥哥从没有那样过啊……
“皇帝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不是?!你以为他是如何以十六岁幼龄执掌宗元的?!以前那些兵权在握、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为什么都沉默了?你以为只靠‘忠心’二字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吗?谁不知道李安世是动用了卑鄙的手段才一点点拿回大权的!大家都知道!只是没人点破!你以为一个光明磊落、宅心仁厚的皇帝可以在宗元国这样强大的国土上生存吗?别天真了!这里是强者的国土!一个弱势的帝王只能早夭罢了!”
“不是!不是!不是!”
容不得别人说皇帝哥哥的坏话,愤怒的玄灼几乎想也没想便一掌打去!虽然一股疾风袭来似乎想阻止这一掌,却慢了一步!毫无戒备的苏麟陀顿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劲外力逼得自己节节后退,火辣辣的痛楚像一团火在胸口燃烧……
“灼儿……”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倏然吐出一滩鲜血,苏麟陀一下子昏死过去。
“苏大哥!”
灼儿这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想奔上前去,却忽然疾风再起,一袭白风卷过,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不声不响拦于灼儿正前。他的脸上带着一副狰狞面具,唯一可以窥到他真貌的,大概就是那两只冷冰冰的眼睛。
“师父!”玄灼一声惊呼:“您怎么会到这里?”
被玄灼唤为师父的男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喂他吃下,不然性命难保”
玄灼慌忙拿过药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入苏麟陀口中。
“为师说过,你心浮气燥很难把握掌力,不许你出手,连毒誓你都敢破,更是频频出手伤人!”面具人冷冷的话语中隐含的怒意极为明显。
“师父……”玄灼跪在面具人身下,声音微颤:“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仅为他说了李安世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就出了五成的功力……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了李安世而杀人吧……”面具人不经意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一闪而逝。
“徒儿……徒儿……”
玄灼百口莫辩,低下头不声不响的等着面具人的责罚。面具人看到玄灼泫然欲泣的模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轻得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缓缓蹲下身来,扶起玄灼,那冷冷的目光中混杂着一丝暖暖的柔情,像在看待一件呵护多年的珍宝……
“灼儿,不管你做了什么,为师都会一直帮你……只是为师不希望你迷失了自己……”
“师父……徒儿好害怕,皇帝哥哥如果对灼儿不是兄弟情……那灼儿怎么办?”
“你认为你对他的是兄弟情?”面具人的目光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彩。
“当然!”玄灼回答的毫不犹豫。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扬起,分不清是好笑而笑,还是嘲讽而笑,或是舒心而笑……
“随着自己的想法走,不要被别人左右,灼儿,你想要什么就大胆的要求出来”面具人轻轻的抚摸着灼儿的头,然后缓缓起身:“记住,为师一直在你身边”
风声扬起,衣裳轻摆,灼儿再抬头时,屋中已无人影。灼儿依然跪在那里,久久的回思着师父的话……
“灼儿……”
呻吟声起,苏麟陀混沌中睁开了双眼,胸口的抽搐令他痛得四肢无力。
“苏大哥……对不起……”
苏麟陀强睁开双眼,正对上灼儿通红的眸子……他哭了?
“别哭……灼儿……别哭……”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已经令胸口痛得几乎再度昏死过去。
“苏大哥……对不起……我已经想过了,就算皇帝哥哥骗我,也一定是为我好,他一定有难言之隐……所以与其我痛苦挣扎,不如选择相信他……”
“你……”
“我要回去了,我喂你吃下九梅玉雪丹,明日胸口的淤血便会化尽了……对不起,我出手太重了……我要走了……”
“灼儿……”
苏麟陀慌忙想伸手抓住玄灼,因为他眼神中带着的浅浅淡漠与不容置疑的坚定令苏麟陀莫名心慌。灼儿,你打算去面对吗?你是接受?还是将它焚毁?灼儿……
玄灼轻轻闪过苏麟陀奋力伸出的手,轻轻微微一笑:“我们还会见面的,苏大哥……”
“不要走……灼儿……不要走……”
浑身无力的苏麟陀无论怎样呼唤,玄灼依然走了……苏麟陀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我如此哀求你依然要走?灼儿走了……我与他之间的情缘就此终结了吧?灼儿……既然一开始就注定就结束,你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又为何要心动……?
此时的苏麟陀却并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当他淡漠了对玄灼的思慕时,上天却以另一种形式偿还了他的思念……
…………
…………
“皇帝哥哥……”
李安世蓦然抬起无力垂下的头,愕然的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灼儿。
“灼儿?你……你回来了?”
“皇帝哥哥……”
玄灼这一次没有忽视李安世眼中闪过的浓情,他淡淡的笑了笑,将手中的一块金珮伸到李安世面前。李安世怔怔的看着那块万宗归元珮,一时间没有回过神……
“皇帝哥哥,我要你帮我戴上,就像你脖间的暖玉鸾珮一样,我这次戴上,将永远不会摘下……”
李安世一瞬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丝,以他对灼儿的了解,他知道下一句才是重点:“还有呢……?”
“除非……你我兄弟情终,恩断义绝!”
李安世凄凉的笑了起来……玄灼,到最后,你依然拒绝了朕……
“皇帝哥哥,灼儿要您亲手为灼儿戴上,戴上你我‘兄弟情深’的信物……”
“呵呵……兄弟情深……”李安世大笑了起来,那笑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皇帝哥哥,灼儿此生此世只有皇帝哥哥一位至亲,灼儿会信守诺言,今生今世都不与皇帝哥哥分开……”
玄灼声音微微颤抖着,皇帝哥哥笑声中的绝望与悲痛,像一把把弯刀一寸一寸剜豁着淌血的心……但他没有停下,因为这是他表明心迹的唯一机会,然后,从此兄弟相随……抑或,分道扬镳……
“好……”李安世抑制住手的颤抖,接过金珮,苦涩的说:“朕为你戴上……你我从此只有兄弟之情……再无其它……”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李安世颤抖着,将那块珮套在玄灼脖间:“你要记得你说过……今生今世都不与皇帝哥哥分开……”
“我记得……”
玄灼微微笑起,李安世也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
灼儿……只要你不离开朕……就算你一辈子当朕的弟弟……朕也甘之若饴……真得……不再奢想其它了……
第十四章
“皇上,王丞相之女王怜卓由今日起将入住宫中,严习大婚礼仪等诸多事项”
“嗯……”
小顺子的话似乎没有进到李安世耳中,他只是怔怔的看着书中的书卷,机械的应了一声。小顺子看向那卷皇上看了数个时辰仍是那一页的书,不由心中轻叹一口气。
已经有四天了,灼王爷回宫已有四天了,皇上从未踏足蓼凝轩半步,灼王爷也没再闯入崇光殿半步……两人都不声不响的沉默了……如果有谁先迈出一步也好啊,可是他们却都静止不前,也许,他们都在盼望是对方先有所行动吧……?
“朕想出去走走……”李安世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的说。
“皇上,快该用膳了……”
“朕不饿……小顺子,你不必跟来了,朕想单独走走……”
看着李安世有些萎靡的背影,小顺子又叹了一口气。
何苦……
皇上何苦如此介怀,明知灼王不肯轻易承认这份感情,却在此该关键之时停下脚步……
灼王何苦如此介意,明明心中对皇上无比眷恋依赖,却为何一定要将两人的感情圈定在兄弟范围之内……
何苦啊……
此时蓼凝轩内也一片静寞,玄灼静静的坐在窗前,手无意间把玩着颈上的万宗归元珮,两眼无神的看着蓝天,不知在想什么。小正子不由微微叹气,谁都知道灼王为何会露出如此落寞的表情……皇上已经四日未进蓼凝轩,以往有事无事就往这里跑的皇上却忽然一连四日不踏足此地,任谁都能想到皇上与灼王之间出了什么事……
“小正子,我想出去转一下……”
玄灼蓦然升起的声音令小正子收回跑走的神绪,他忙道:“快到午膳时辰了,王爷不妨先用过膳……”
“不……我不饿……”
“王爷,您连着四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这四日来灼王吃下的东西,加起来也没有以前皇上陪伴用膳时一日吃的多……长久下来,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吃不下……硬吃会想吐,很难受……”玄灼摇首,执意要走。
“那让奴婢们为灼王梳洗一下吧……”
一个宫女轻声道。此时的玄灼就好像失去阳光润泽的娇花,再也美艳不起来……这样的灼王,憔悴的让人看着心痛……
“梳洗?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又不是女人,梳洗给谁看?”
玄灼轻轻的笑了笑,那笑,脆弱的好似一履薄冰,不经意便会破裂一般……
玄灼慢慢走出蓼凝轩,诺大的蓼凝轩沉寂了一阵,忽然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只见宫女们纷纷围住小正子,七嘴八舌的叫了起来。
“小正子公公!王爷到底怎么了?皇上为什么不来了?”
“公公!你快想办法啊!王爷这样我们的心都快碎了……”
“皇上与灼王爷到底怎么了?”
“小正子公公,你去问问小顺子公公!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爷的样子……根本就是在哭……还强撑着笑出来……我……”
不知是谁先抽噎出声,立刻,宫女们全都哭做了一团,几个感情细腻些的小太监也不由偷偷抹泪。
一向莺歌笑语的蓼凝轩,不知不觉中被一股了无生机的忧哀之气笼罩着……
玄灼慢慢踱向沉香圃,渐闻水声潺潺,一柱清泉由青石假山石洞中倾泄而下,上则薜荔腾倒垂,下则落花浮荡,竟好似一溪清流由烂漫奇花深处泻下,流过一带翠嶂,飞溅一幕白烟,清透冰凉。
“灼王爷?”
正怔怔看着这潭清泉的玄灼,蓦然一颤,这个如莺如啼的柔柔软语,不正是……
“王怜卓?!”玄灼过于意外而直呼其名,但立觉不妥,又马上改口:“呃……臣弟参见皇嫂”
王怜卓立刻羞得腮若红芍,抿嘴而笑。
玄灼不由细细打量着王怜卓,靥笑如春桃,唇绽如樱粒,云髻如漆堆饰翠,荷衣仙袂欲轻飘。一身凤服的王怜卓雍容典雅,素如春梅绽雪,洁如秋蕙披霜,静如松生空谷,艳如霞映澄塘……
能娶到她的人,会令天下男儿艳羡不已吧?所以,皇帝哥哥真是好福气……
心中一丝隐痛升起,玄灼忙笑着问:“为何会在此见到皇嫂?”
王怜卓又被这‘皇嫂’二字臊得脸红心跳,轻声道:“我今日起会留在宫中学习宫规礼数以及大婚事宜”
“原来如此……”玄灼轻轻笑起。
“本想趁午憩之时游览一下御花园全景,谁知竟会迷了路……”王怜卓娇羞垂首,柔媚姣俏。
玄灼看得不禁痴了,但马上想起此女将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由讪讪而笑:“此处只是御花园一景的沉香圃,日后你嫁入宫中,臣弟再带皇嫂四处游览一番。此时还是先回朝阳宫吧,免得误了下午的修习。”
“有劳灼王”王怜卓轻轻行礼,然后与玄灼并肩而行。
慢慢一路走来,玄灼一直默默的注视着王怜卓。闻之麝兰体香,馥郁芬芳;听之环珮铿锵,悦耳飘渺;视之身段蹁跹袅娜,若飞若扬……一路无语,竟也如痴如梦,玄灼不由溺在其中,有种一直走下去的欲望。
“啊!”
王怜卓一声惊呼,奔到前方,看着锦簇团花一路蔓延,放眼望去,如喷火朝霞,云蒸霞蔚,清风扬起漫天花雨,浅瓣轻落满地,这一幕,竟是如此神似扬州城外那片绝尘美景。
“这里跟你上次领我去的地方好像……”
王怜卓像个孩子一般跑去,闪入那场花雨之中,伸出手想抓住点点雨瓣,就像那日在扬州城外一般。玄灼静静的看着笑得醉人的人儿,那零星耸瓣轻沾在发绺上,将清秀超尘点缀得愈发飘逸出众……
“但又好像不同……”王怜卓渐渐静了下来,缓缓伸出手接住一瓣飞舞的花瓣:“这里背山无脉,临水无源,峭然孤出,全无自然……无论名匠如何精心仿制,那一派天然之景没有人可以假造出来……即使百般精巧,却也难捕捉到清幽景象的半分神韵,再美……也是假的……”
“皇嫂……”
“这就是皇宫,集尽天下名景,却没有一处是真实的,全都是虚幻的假象堆积而成……就像皇宫那层华美的外衣下其实只是无尽无穷的利欲薰心与名争暗斗……灼王,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嫁入豪门,因为我有个身为宗元丞相的父亲。皇后,更是我从小研习夫纲妻训的目标……所以,当我知道我将嫁与皇上时,并不意外,毕竟皇上才华洋溢,非池中之物,能将终身托附给这样万人之上的龙中龙,是每一个女子的梦想,所以我也很高兴……”
王怜卓半倚半靠,坐在花林间一块石磴之上,继续轻声细语诉说着:“后来到了扬州,遇到了皇上……可我并不知道他是皇上啊,只为他眼中的深情感动莫名,原以为看破红尘不过一场过眼云烟的我,这才知道原来看破容易,抽身而出却很难……为了一个一见倾心的人我茶饭不思,连自己要贵为皇后都淡忘了……当我快死心时,却忽然发现我要嫁的便是我朝思暮想之人,怎能不感叹世事无常,人算不如天算……可我依然欣喜,即使要嫁入如此可怕的深宫,因为这里有他……”
“灼王爷……”王怜卓看向玄灼,迟疑地问:“您知道皇上可有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
“当他知道我是王怜卓时,避我如虎……虽然大婚势在必行,但我不禁心中无底,因为皇上似乎不喜欢我……如果只是不喜欢便也罢了,皇上、皇后本就在大婚之前很难会有感情便结为了夫妻,可是皇上却好像极为厌恶我……”
“皇嫂多虑了,以皇嫂的样貌人品,天下谁人可及?”
“是吗……?”王怜卓轻轻叹息,乌眸中清波粼粼,笼着浅浅哀丝:“可皇上的心……却不会在我身上……”
皇帝哥哥心爱之人?玄灼蓦然想到一个人,她有莺莺歌喉,婀娜舞姿,她曾在梅林为伊神伤……还曾与自己有场晚梅之会……回宫时曾追问过她的下落,皇帝哥哥却说她已嫁到宫外……可是,有种感觉,她是为他而神伤……而他,也对她从未忘怀……
“也许是有……”看到王怜卓追问的目光,玄灼惨淡一笑:“可她已经嫁人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吗?”王怜卓浅浅的说道,然后淡淡的笑了:“果然是有……我竟庆幸她已嫁人……果然情非善物,会令人私欲恶毒……”
王怜卓缓缓闭上双眼,轻声道:“灼王,我不想回朝阳宫,只想在此好好歇息一下……”
“好,你睡吧,我充当护花使”玄灼轻笑着说。
王怜卓浅浅一笑,慢慢陷入梦乡之中。
第十五章
暖风拂衣,瑟瑟有声,一阵一阵幽扬的风卷起轻盈花雨,香瓣如雪,无声殒落,悄掩丽人。玄灼安静的看了许久,一丝浅浅的笑容一直扬起在他的嘴角,看着那个香梦沉酣的绝色丽人,竟会令玄灼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四面飞花落了她一身,点点耸花轻轻依附在青丝之上,像朵朵精工攒花,小巧可爱。衣服上更是群香散乱,稀稀零零的随性静落,长裙的衣角也被落花掩埋起来,乍一看,还以为是花香中衍生的仙子,清丽绝尘,美艳无双……
一片花瓣轻轻落下,顽皮的轻轻停留在王怜卓的朱唇上,柔柔的鼻息拂动花瓣,明明摇摇欲坠,却嬉耍般不肯落下。
玄灼不由轻笑一下,伸出手想摘下这片调皮的花瓣,却在手与唇将触的一瞬间,停滞……他的目光静静的停留在那如樱般红润、如珠般亮泽的双唇上,久久的,收不回目光……然后,情不自禁的下倾,微微的,轻轻的用自己的唇悄悄含起那片花瓣……双唇的轻触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轻得令被吻的人浑然不觉……
玄灼用手拿下含在嘴边的花瓣,怔了怔,像是连自己都被这一举动吓到了。
我在做什么?疯了吗?那是皇帝哥哥的妻子啊……
再度看向那朱唇,痴痴的看着。以后,那双唇只有皇帝哥哥可以浅尝了吧?而当皇帝哥哥尝到这样美妙的双唇后,就再也不会想去吻任何人了吧?
心中有点痛,有点酸……说不出的感觉……以前没有过,却在知道王怜卓与皇帝哥哥将成亲后,一次又一次袭上心头……
是羡慕吗?羡慕皇帝哥哥可以有这样的佳人痴情守望?还是嫉妒……?嫉妒如此天成佳偶将再也容不得别人的插入……包括自己……
从此以后,皇帝哥哥再也不会贪恋灼儿的甜唇,再也不会专宠溺爱于灼儿一人了吧……
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却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感觉……?
玄灼将目光移向朵朵浮云之中,直至雾水朦胧,再也看不清为止。
小顺子正在寻思要不要去寻找皇上时,却见皇上风风火火的急奔而归!小顺子还没来得及跪下行礼,李安世已经冲入房中,停在屋正中,急促的喘着粗气。小顺子怔了怔,因为皇上身上那股暴雨来袭般的气势中混杂着骇人的杀气!只见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气势汹汹的取下墙下悬挂的青龙剑,倏然拔出!剑光闪动,映照着李安世泛血般的双眸,一霎那令小顺子以为站在眼前的是一只噬血的野兽!
“皇上!”小顺子急急唤出。
李安世一脚踢翻香案,反手使剑打破身旁的景德瓷瓶!如同一只暴走的猛禽,李安世一路挥砍!名画、瓷器、桌椅无一不在剑下尽毁!李安世大喝一声,挥剑砍向龙帷!左手并不能将他原有的力道尽数使出,一下子被细密的缠丝阻住动弹不得。李安世发出一声怒吼,硬生生将整个床帷拆毁!剑由左手脱出,李安世甚至顾不得去捡,直接用手开始生撕龙帐!若大的龙帐在他愤怒的蹂躏下,变成了一块块残破的碎布。
“啊!!!!”李安世发出一声大吼,仿佛狂狮发出的悲哀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拳一拳打在墙壁上,李安世的声声质疑却无从化解……他抱起窗台的兰花,狠狠的砸向墙壁!小顺子默默的看着李安世狂野的发泄,心中已经明白,以现在的皇上而言,天地间能令他如此愤怒、失控、却只能无从发泄摔东西的,只有一人……
李安世将窗台上的花一盆盆摔向墙壁、砸在地上,一盆盆怒放的花朵在一声声破裂中,永远香消玉殒。忽然,李安世抱起书桌上的那瓶梅枝,高高举起,正欲扔下!
“皇上!”小顺子的叫声令李安世倏然顿了一下,只见小顺子担忧的说:“皇上……您发泄时可以毁去屋中所有的东西……但那梅枝,是灼王亲自在逐香园为您摘的,您忘了吗?您与他约好今年冬天一同欣赏此梅的……”
李安世高举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红眸圆睁,愤怒的吼道:“那又怎样!为何朕可以毁去屋中所有的东西却不能毁掉这瓶梅枝?!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事都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大吼完,李安世狠狠将梅瓶砸向地面!人影一闪,小顺子飞扑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死死的抱住梅瓶。
“混帐!!”李安世顿时怒火中烧,他狠狠的扇了小顺子一耳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朕要毁它你敢阻拦?!”
脸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一个鲜明的五指印出现在小顺子脸上,他跪倒在地,低着头,却仍不肯放开那梅枝:“皇上,小顺子拼死阻拦,是因为小顺子知道皇上若真毁了此梅一定会后悔……”
“谁说朕会后悔!!”李安世发泄般又狠狠的扇了小顺子一耳光!小顺子依然不躲不闪的承受了,他仍不放弃的抱着梅瓶……
“若皇上毁了此梅,就是毁了今冬与灼王之约……灼王爷很期待,因为这是皇上亲手种下,亲自浇灌的。您一时气愤难耐毁去此物,不光毁了自己的一番心血,更是毁了灼王前冬一早为您折梅的美意,若他知道是您亲手毁去……只怕,再不会送您梅枝……”
“朕稀罕不成?!”
“皇上!您如此气愤还不是因为灼王在您心中太重太重,您也知道灼王与您之情现在危在旦夕!切不可再做令他伤心之事!”
“放肆!放肆!放肆!”
李安世每声‘放肆’都加杂着一个用尽全力的耳光,他从小顺子手中夺过梅瓶,重重的砸向地面!随着清脆的破裂之声,李安世粗重的呼吸愈发混乱……看着那枝秃梅折断,再也不可能培活时,李安世忽然瘫坐在地上,抱着头痛苦的喃喃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朕……”
“皇上……”
“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是不选朕……”
李安世缓缓抬起头,伸手捡起那枝折断的梅枝,苦楚的看着它,凄凉的笑了起来:“小顺子……你说的没错……朕真的这么快就后悔了……连它都没有了……又少了一个去找灼儿的理由……呵呵……”
手无力的垂下,梅枝从手中脱落,堕在地上。
“皇上!小顺子可以为皇上再找一枝一模一样的!灼王爷不会发现的!”
“没用的……”李安世有气无力的低声道:“朕已经毁了它了……就算再找来一千枝、一万枝……也不是灼儿的那一枝……”
“皇上……”
小顺子无技可施的看着李安世的脸上扬起痛苦的神情。不知沉静了多久,李安世眼中的颓废绝望慢慢被一丝悸栗的凶光代替……
“小顺子,先前命你另觅机会取消大婚之事,就此结束”
“皇上?”
“朕决定了……朕!要娶王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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