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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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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问之收缩的瞳孔盯着南天渗血的肩膀,一动不动,说,「你需要包扎。」
  
  「我不!」南天倔强地回了一句,把手腕又靠近了牙齿一点,「你去不去?」
  
  他心里七上八下,用咬自己来威胁对方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如果莫问之这个从来都难以猜测的变态不上当,真不知自己会死得有多惨。
  
  可莫问之居然照办了。
  
  不管情绪如何改变,他走路的姿势依然优雅,坐下时也无可挑剔的好看。
  
  呸!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
  
  南天的神经在看着他乖乖听话坐下后才稍微放松一点,自己随意挑了一个离莫问之远一点的角落,隔着好一段空间开始谈判。
  
  「我们要好好谈谈。」
  
  莫问之凝结的眸子盯着他,「你先包扎,你手边的抽屉里面有药用棉花。」
  
  南天本想反唇相讥,话未出口,又不禁泄气,肩膀确实很疼,他无可奈何地警告了一句,「别过来。」打开抽屉,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型家用药箱。
  
  用剪刀把衬衣的袖子剪掉,露出还在渗血的肩膀,呃,这一口还咬得挺狠的。南天皱着眉把药用止血棉按在上面,抬头的电光火石间,捕捉到莫问之脸上接近扭曲的痛楚。
  
  仿佛察觉到南天的视线,莫问之默默把头转到一边,沉默地盯着乱七八糟的床。
  
  「你要改一改了,莫问之。你这个人……太自我,一点都不……」莫问之忽然扫过来阴鸷的眼神让南天顿了顿,他瞄一眼自己的手腕,继续说下去,「一点都不替别人着想,根本就是自私。」
  
  莫问之的沉默让他忐忑不安。
  
  南天尽量让自己强悍一点,加重了语气,「有人的时候你高高在上,你要控制所有人。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又象一个……」他想了一会,觉得有些难以措辞。
  
  坐下之后,也许是南天没有再把手腕抵在牙上,莫问之眼中的惊惧渐渐消散,取代的是按捺中的暴戾,也对,他总是占上风的,不可一世的他怎么会被人轻易压制?
  
  仅仅是他的目光和紧抿着的薄唇,已经让南天觉得呼吸困难,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把谈话继续下去。
  
  要在和莫问之的交锋中平等对敌并非想象中的容易。
  
  南天今天才知道爱情有时候比黑帮火并还需要经历惨烈。
  
  「……象一个任性自私的不懂事的小孩,手里拿着玩具,说什么很喜欢,其实一点也不爱惜,随着自己高兴乱玩。」
  
  「……」
  
  「我是个人,不是一个玩具!」说起这个,南天声调升高了,「我不喜欢这样!」
  
  呼……
  
  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不是从前那种玩笑着的抗议,不是在吊儿郎当的莫问之面前徒劳的叫嚣,而是正正经经,认真的说出来。
  
  他看着莫问之,等着这个大魔王的反应。
  
  莫问之压根就没什么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经过短短时间的沉淀,莫问之已经恢复了往常好整以暇的姿态,即使他是假装的,那也假装得非常成功,微扬着完美的唇角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天,「我喜欢你,南天,你知道的。」
  
  「我,看,不,出,来!」南天被激怒了,霍然站起,对着莫问之咆哮,「我要你控制好你那个该死的强迫症!我要你别未经同意就乱碰我!」
  
  莫问之朝他微微一笑,啧啧摇头,「嗯?你脾气越来越糟了。」下一秒他的脸翻成了一个绝对阴暗的恶魔面孔,「我就碰,我偏碰!」。
  
  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足以媲美一只发起攻击的猎豹,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冲到南天面前,失控的黑瞳亮得使人心悸,仿佛能把人透进地狱。
  
  「你知道我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你为什么就要和我对着干?」
  
  南天领口被拽住的时候知道事情又陷入了最糟的境况,这次他早有准备,刚才从药箱里偷取的,如今暗捏在掌中的小刀滑入五指,他用一种孤注一掷的奋勇,往自己手腕上毫不留情的划了一下。
  
  「不!不!」莫问之大叫起来。
  
  叫得如此之惨,好像这一刀不是划在南天手上,而是划在了他的心上。
  
  南天被受伤野兽般的嚎叫骇得涌出一身冷汗,莫问之完全松开了他,仓皇退后了许多步才勉强站住。
  
  「不要,南天……」他高大的身躯居然也有颤抖的时候,南天简直分不清他们两人之间此刻谁比谁更害怕。
  
  莫问之五指按在胸前,死死抓着自己胸口的布料。俊美的脸扭曲着,眼中充满哀求。他喘息了好一会才能开口说话,「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事情的发展真可笑。
  
  可南天笑不出来,他的喉头被哽住了,连视线都变得摇晃模糊。但他总算记得莫问之的脾气,没有愚蠢地放下手里的小刀。发现莫问之也是可以谈条件的,甚至是在意他受伤的,南天既欣慰又觉得哀伤。
  
  「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下刀。」
  
  这时候的莫问之,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病患。南天叮嘱自己不要心软。
  
  伤口只是轻轻的一刀,实话说他也不是自虐狂,对自残没多大兴趣,所以最多是算割破了一层表皮。不管怎么说,这对莫问之已经够受了。
  
  他把小刀又压到冒血的手腕处,莫问之看起来就象快变僵了。
  
  南天趁热打铁,「不许再把我锁起来,不许再逼我换警服,不可以强迫我上床……反正,反正就是不准对我做任何强迫的事!」
  
  莫问之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一刹那,他看向南天的目光甚至是狠毒的,但当他接触到南天手中的小刀时,他轻轻地向后又退了一步。
  
  听着莫问之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南天绷紧神经,如果莫问之忽然又扑上来,他可一点也不意外。
  
  过了一会,莫问之的呼吸渐渐平缓下去。
  
  「我答应你。」他沉声说,脸色异常难看。
  
  挫败又毅然的音调。
  
  南天将信将疑,「你可以控制得住?」
  
  「我可以。」莫问之看他的眼神,还是让他微觉可怕,「只要你放下刀,我保证我可以控制得住。」
  
  南天果断地摇头,他太清楚莫问之的「保证」了。只要看看莫问之的眼睛,就可以知道莫问之现在有多想把他扑倒,只要给莫问之千分之一秒的机会,南天相信他绝对会夺下小刀把南天用最坚硬的手铐拷死,然后尽情把满腔火气都发泄在南天身上。
  
  这种分裂的人格真是见鬼了!
  
  双脚一阵发软,南天估量了一会,觉得自己这样一边拿着小刀一边监视莫问之,可以熬得了一个晚上。
  
  他吁了一口气,「我们休战,好吗?」
  
  莫问之深邃的眸子盯着他,没有做声。
  
  南天叹气,慢慢朝房门挪动,轻声说,「不要过来,我太累了,你至少饶我一个晚上吧。」他始终把小刀紧紧贴在皮肤上,直到出了别墅的大门,依然紧拿着刀没放。
  
  莫问之没有追来。
  
  他到底饶了南天一个晚上。


 
  第五章



  
  初战小捷,后果居然是连续几天的心神不宁。
  
  南天不知道莫问之是真的恨了他,还是被他的「自残壮举」吓得变乖了,自从那个糟糕的夜晚之后,双方竟一直歇战。
  
  莫问之他居然……没行动!
  
  南天做好了充分准备,神经绷紧到十二分,等待着晚上回家时房间里随时有一个人影朝他扑出来,或者在警察局门口被某个嚣张的犯罪份子挟持上一架豪华奢侈的轿车,或者在执勤的时候被某个可恶的变态当街强暴……可是!
  
  这些预想中的剧情无一发生。
  
  见鬼了!
  
  心,空荡荡的。南大警官知道自己去找莫问之就等于找死,但是……莫问之为什么不出现呢?
  
  南天咬牙切齿地揣摩,这大概是莫问之的策略,莫大变态诡计多端,坏主意层出不穷,他一定在演空城计,让自己疑神疑鬼,然后诱骗自己再次傻乎乎送上门。
  
  做梦!
  
  南警官这次决定维护尊严,赌咒发誓绝不再干那种没廉耻的事情。凭什么永远是莫问之得意洋洋地取胜?凭什么强迫症患者一定是老大?凭什么莫问之能够要他南天做任何事,却不能为南天做出哪怕一丁点的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南天都在锲而不舍的赌咒发誓,咬紧压根和心里那点涌动的想自动自觉送上门的贱性作战,警界精英每天按时出勤,绝不徇私地逮每一个看不顺眼的家伙泄愤,每个被他抓到的交通违规的司机都有一致的感想―――不过就是违反交通法规嘛,罚款就罚款,这个警官干嘛咬牙咬得我好像犯了强暴罪似的?
  
  「南天,你最近几天怎么了?」
  
  「报告长官,我什么事也没有,很好!」
  
  这个心不在焉的状态让南天的顶头上司,目前交通科科长都摸不着头脑,本着「爱下属如子」的精神,他还亲自跑了一趟重案组,询问他过去可爱活泼满身阳刚的员警南天为什么自从去了几天重案组被踹回来之后,就三不五时抽风一下。
  
  「什么事也没有!」重案组老大本着家丑不外扬的精神,当然打死也不说。
  
  内部调查的原因和背景?你交通科科长去问警务处长吧!
  
  被大脑中的莫问之阴魂不散地纠缠中,只有一件事情还算值得小高兴一下。本以为不可能再有交情的老同事经过咖啡馆一事后,冰冻的关系总算有所融解。
  
  「别皱眉啦!你知不知道自己愁眉苦脸的样子很难看?」小分把啤酒杯重重放在长酒桌上,终于忍不住吼了南天一句。
  
  「是啊,最多就重新找一个嘛。」
  
  小分无奈地瞪阿卡一眼,「阿卡你闭嘴啦!」
  
  「从前的南天都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可是正宗阳光1号哦。南天应该保持那种让人爱的可爱样啦。不过你这次找的0确实难搞了点……不如这样,我牺牲一点,今天晚上陪你吧。」阿卡努力地开导无精打采的南天。
  
  虽然开导的话让人直想吐血,不过南天还是感激地瞅了阿卡一眼。
  
  阿卡明白了这个眼神,愕然之后做个哭丧的表情,「惨了,你真的爱定那家伙了?」
  
  「分手也没什么不好。我是说真的。」小分凑过来一点,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南天,你理智一点,别忘了,他始终还是个不干不净的人,组里一直盯着他呢。我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同流合污,不过这种败类……」
  
  「谁不干不净?」南天象被冒犯了似的霍然抬头,看见小分担忧的脸,又带着一点内疚放低音量,「小分,我知道你是好心提醒我。不过莫问之不是坏人,他只是……我想还是病吧。你们还在追查太子的事?」
  
  「正抓紧办,最近局里还调了……」小分猛然遏住,自己一定喝多了,居然和莫问之的情人说起这个。他看看南天,南天也察觉似的别过脸。
  
  小分觉得份外尴尬,「不说这个了。反正你是你,他是他。」
  
  阿卡在一旁瞄瞄左右,小声说,「你们气氛好诡异啊……」
  
  小分和南天同时不自然地撇嘴笑了笑。
  
  这一天南天主动请客,埋单之后,和小分阿卡在酒吧门口分道扬镳。
  
  「南天,」离开前,小分叫住南天,醉醺醺却不乏认真,「算了吧。本来你们好成那样,我劝你没意思。现在都这样了,趁机分手吧,真的,找谁都比找那个姓莫的好,对不对?」
  
  南天的心脏沉了沉,他朝后随意挥了挥手,算表示已经听到了。
  
  招过一辆计程车,上车之后说了简单地址,南天忽然忍不住一阵心酸,整个人跪着伏在后座上,把脸埋在双臂间,无声无息。
  
  计程车司机从到后镜看见他的样子,「喂!你不是要吐吧?喝多了啊?」
  
  「……」
  
  「要吐你说话啊!我给你拿呕吐袋,不要吐车上啊!」
  
  「闭嘴啊!」南天恶狠狠地低吼一声,把头微抬起来。
  
  倒后镜里,印出一张沾满眼泪,棱角分明的脸。
  
  「哭哦?」司机恍然大悟,老于世故地笑了笑,同情地安慰起来,「失恋嘛?唉哟,小男小女就是这样,大男人失恋哭就哭吧,不是罪不是罪哦……」
  
  「再不闭嘴我铐你啦!」
  
  「哇!你干嘛啊?你怎么拿个手铐出来?私用警具违法的哦!」
  
  「我是警察!你再不闭嘴我就拷你回去警察局!」
  
  「警察哦?呃……警察还哭脸……」
  
  「找死啊!」
  
  凡和莫问之联系在一起准没好事,这人果然是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恶魔。
  
  南天丢脸地红着双眼,在幽暗如鬼火般的路灯下凄惨地步行。
  
  倒霉!他和司机两人彼此看不顺眼,被迫半路下车,结果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别说计程车,连个脚踏车都不见。
  
  心情恶劣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恶劣。凄凉寂寞的街道,让心境愈发凄凉寂寞。
  
  南天把世上凡是姓莫的不分大小都咒骂了一遍,天知道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快乐的不知何为凄凉寂寞的好警察。
  
  嗯……莫问之,他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南天无奈地挪动着脚步,朝自己公寓的方向前进,这要命的时候,大脑细胞竟然还可恶地把莫问之这三个字挤牙膏似的硬挤到南天活动的脑海中。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恐怕自己就不会这么凄惨了吧?
  
  其实,除了比较霸道,那个方面比较变态之外,莫大混蛋……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他长得那么帅,身材好到让人垂涎三尺,技巧更是可堪去参加屏蔽词语男主角选拔……放屁!他根本就是一个混蛋!变态!上帝要惩罚的对象!流星应该砸的败类!
  
  不要再妥协了。南天挫败地低下头,攥紧拳头。
  
  这样抗争后妥协,抗争后再度妥协,次数已经太多。自从认识莫问之后,这就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南天所有的尊严在莫问之唯我独尊的意识下荡然无存。
  
  这样的自己真是下贱……
  
  莫问之,终有一天,连莫问之也会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吧?也许那个时候新鲜感就没有了。
  
  他抬起头,公寓顶楼尖尖的屋角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他走得累了终于看到希望,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有什么高兴的?回家也是空荡荡的,他知道自己睡不着。
  
  他不知道莫问之思念自己,是否有自己思念他那样强烈。
  
  不可能,那个自大狂如果想他,早就杀过来把他拷住操个够了,一路上保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没什么可以阻止莫问之泄欲的渴望,没什么。
  
  想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就让人沮丧,南天无法遏制地怀念起莫问之别墅里那张KINGSIZE的大床,到底是什么牌子,睡起来整个人能陷进去,那么舒服……他不愿意太快回到只属于自己一人的公寓,宁愿走楼梯上去,夜半的楼梯间凉浸浸,空气仿佛是湿的,冷得他微微发抖。
  
  不管多不愿意,他到底还是爬到了该到的楼层,跨上最后一步时,一个藏在楼梯间昏暗灯光下的不清晰身影让他骤然浑身紧张。
  
  莫问之!
  
  心狂烈的跳了一下,原本无精打采的南天簌地被震醒了。
  
  是莫问之!除了他,还有谁?
  
  「谁?」他发出颤抖的一个问,身躯随着肩膀和膝盖的发软而不断微颤。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他来了!他来了!
  
  该死的,南天,你起码也有一点出息吧!
  
  「出来!我拔枪了啊!」他恫吓着,却用了一种极渴望的语气,谁都听得出那里面的迫不及待,威胁着低声说,「莫问之,你要是……要是再象以前那样,我会不客气的!」
  
  混蛋,这个时候,那禽兽不是应该象饿极了的老虎一样扑出来,压住他,狠狠的吻他,撕他的裤子吗?
  
  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南天强烈到极点的兴奋心情滞呆了一下,语气里带了点狐疑,「出来,你到底是谁?」
  
  「是我。」阴影中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南天简直觉得自己被一盆冬天的冰水从头淋到脚。
  
  他闷了一会,才苦涩地笑了笑,打个招呼,「麦克。」
  
  「问之正在你房间里,我带他来的。」
  
  南天心脏猛跳两下。
  
  他挑挑英挺的眉,尽量平静地「哦」了一声。
  
  「我想,作为问之的心理医生,在你们见面之前,先和你私下谈谈。」
  
  楼梯间没有坐的地方,南天和麦克在发凉的阶梯上坐了下来。
  
  「南天,你把问之吓坏了,你在他面前自残?」
  
  南天就猜到麦克会这样开场,他总把一切都说得仿佛是南天造成的错。南天觉得恼火,奇怪的是同时也觉得内疚,甚至只瞅了麦克一眼就把目光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也把我给吓坏了。」南天吁着气,愤愤地回了一句。
  
  「你激发了他的病情……」
  
  「别和我说他的病情!」南天预料到危险似的截断麦克的话,他不要再被误导,他讨厌总被内疚包围,为什么莫问之的病情总要怪在他身上?
  
  「麦克,你和我说实话。」南天直视麦克,瞧着麦克的眼神就象警察审视犯人一样,他在警校里面学过,不管心里想什么,如果你想问到口供,目光就必须坚定、犀利、充满压迫。南天努力射出符合条件的目光,「莫问之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对吗?那天晚上我自残,他就知道该住手了,他并不象你所说的那样,对自己的暴行毫无自控能力,或者,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挟制他的契机,对吗?」
  
  「南天……」
  
  「少和我说什么专业名词!你明明知道的,我亲眼看见了。他很想绑住我,对我随心所欲,我知道那是他的强迫症,但是他忍住了,不是吗?他是可以慢慢改过来的。」南天一口气说完,目光带着一丝温柔和期待看着麦克,低声问,「我开始相信你的话了,他是爱我的,所以他不能容忍看着我被他以外的人伤害。其实我很感动,麦克,真的。你不知道,我……我发现这个的时候有多高兴……」
  
  「你不明白……」
  
  「至少比从前明白一些了。我很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分开,你不相信我吗,麦克?」
  
  看见南天的眼神,麦克犹豫了一下。
  
  「我相信我们会慢慢磨合。」南天微微笑了笑,「起码我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对吧?」
  
  麦克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你觉得自己胜利了吗,南天?」
  
  「不,我觉得我和莫问之之间有指望了。」南天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想到莫问之就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他的心就涨得满满的。他低头看着仍然坐在阶梯上的麦克,「我不知道他见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麦克无奈地叹气,用一种仿佛认输似的口气回答,「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他会很冷静地考虑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那个晚上的行为已经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已经明白你的警告有多认真了。」
  
  妙!
  
  这正是南天想要的答案。
  
  南天松了一口气,「那我进去和他谈谈。」
  
  「南天。」
  
  南天停下脚步,等着麦克说话。
  
  「你真的爱他吗?」
  
  南天身躯震了震,簌然转过身来,大步走到麦克面前,弯下腰,用一种似乎被羞辱了的表情瞪着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会肯这样一步一步地退让?你试过被人拷着在床上玩上整个晚上吗?麦克,你太偏心眼了,心理专家也应该公平一点。他是你的病人,他所有的为所欲为都是因为病情,而我呢?我就应该一直让一直让一直让到自己发疯吗?爱是需要尊重的!」他盯着麦克,一字一顿清晰地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强迫症。」
  
  当南天无所畏惧地跨向通往自己房间的公用走廊时,麦克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声音,轻轻回响在空洞的楼梯间。




  第六章



  
  门把扭动的咔嚓声在半夜的走廊里异常清晰,南天的心跳被它挑唆得加快了频率。
  
  本来想静悄悄开门的,虽然有麦克的话做保证,不过南天还是非常在乎莫问之见到他的反应,他可不希望一开门就见到一个虎视眈眈的恶魔或者一个凌空飞扑过来的禽兽,否则咔嚓咔嚓一阵手铐的冰凉,岂不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推开门,他把头心虚地探进去。
  
  一道火辣的视线第一时间抢入他的视野,和他正撞对上,面对悠然坐在房中小沙发上,落落大方的莫问之,南天扪心自问,自己似乎确实欠了一点风度。
  
  他索性把门推开,大胆地走了进去,「莫问之。」
  
  「HI,南天。」
  
  如麦克所言,莫问之确实沉淀好了。从容淡然地坐在沙发上,一切都完美得叫人嫉妒,连翘的二郎腿都挑不出瑕疵。
  
  只是这样打招呼的语气,陌生得叫南天不安。
  
  「见过麦克了?」
  
  「见过了,在楼梯间。」南天绕过莫问之的身边,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可恶的心脏蹦蹦蹦蹦,从进门开始就没让他好受过一秒,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心情要比刚才在无人街道的心情好多了。
  
  毕竟,莫问之就在面前。
  
  南天酸楚地感觉自己想死他了。
  
  「我们……好几天没见了……」白痴的对话。他看向莫问之,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又对上了,才不过温馨对望了片刻,电光火石间,莫问之的眼睛深处跳了一跳,仿佛燃点了火把般的光芒。南天骤然警觉,把脸一沉,「你要是又乱来,我就把我自己的小拇指切下来!」
  
  唯恐恫吓的力度不够,他竖起左手的小拇指,用绝对认真的神态瞪着莫问之,「我对天发誓,只要你惹毛了我,莫问之,我就当着你的面切断它。就算你扑上来制住我,也只是得逞一时,你不可能一辈子看紧我的。你明白吗?」他放缓声音,用异乎寻常的语调说最后一句话。
  
  莫问之的神态始终没什么改变,俊脸上半冷静半无辜的表情还是诱人得很,只有南天才能察觉他的眼光发生了微不足道的变化。
  
  「我明白。」莫问之说。
  
  南天放下心头大石,莫问之眼里可怕的光芒终于被他扑下去了。
  
  「今晚来我家。」
  
  「嗯?」
  
  莫问之又说了一遍,「今晚来我家。」非常温柔的目光。
  
  南天心里顿时暖暖的。
  
  「好……」他低下头,答应了。
  
  接下来的事情没南天想象中的惊天动地。
  
  出门的时候麦克已经不知所终。莫问之的车就在楼下,直到和莫问之一起坐在车后厢上,南天的神经一直紧绷。
  
  变态永远是不可预测的,也是永远说话不算数的,要随时防备他反悔―――这个和莫问之相处用血泪换来的经验,南天不敢丝毫有忘。
  
  「我不会强迫你。」莫问之显然明白他在想什么,静静地转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南天,微笑,「我听清楚你的警告了。」
  
  谢天谢地,他那个毛孔悚然的,令人心悸又不得不倾倒的招牌笑容还在。南天感谢了一会老天,又开始担心,莫问之冷静得吓人,笑得也还是那么邪恶啊。
  
  「你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吧?」南天试探着开口。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句很白痴的探问。
  
  莫问之把头枕在靠背上,他的轮廓从侧边看出非常优美。「你想知道我的心情?」莫问之反问,不一会,他发出低沉的笑声,「你不会想知道的。」
  
  南天觉得非常无趣,他闭上嘴巴,保持沉默一直到轿车停在别墅门口。
  
  诡异的莫问之比变态的莫问之更讨厌!
  
  踏过别墅的门槛,南天开始预估这个晚上也会很难熬,没想到进了门后,莫问之变得比刚才殷勤多了。
  
  「我准备了晚餐。」他拖着南天的手,把南天牵到准备了蜡烛的饭厅,风度翩翩地为南天拉开椅子,眼眸温柔地简直可以淌下水来,「有你喜欢吃的牛排,特意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
  
  「是吗?……」南天打个哆嗦。
  
  不会打算把我喂饱了之后就活宰掉吧?
  
  「这几天,我都在准备你回来时吃的东西。」莫问之拍拍手掌,端着菜的厨师穿戴整齐从厨房里出来。
  
  南天看着一道接一道散发诱人香味的菜肴摆在面前,即将被宰割的危险感越发强烈。他咳嗽一声,警告的眼神瞄着莫问之,「我再说一次,如果你……」
  
  「如果我乱来,你就切掉自己的小拇指。」莫问之流畅地把他要说的话背了出来,温和的表情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指指南天面前的牛排,宠溺地说,「吃把,我已经完全清楚了。」
  
  南天将信将疑地看看他。
  
  没办法,谁叫眼前的家伙前科累累。
  
  南天自问实在没本事看破他的面具。
  
  他索性放弃,开始攻击面前令人垂涎的牛排。这么晚吃饭实在不象话,但是他真的饿坏了,天知道这些天来他到底吃了些什么垃圾在肚子里。吃了第一口后,南天就开始眉飞色舞地快乐锯牛排了,莫问之就在身边,而一切都在好转,不能说他的心情没有变得愉快。
  
  每吃一口,他就不禁朝莫问之瞄一眼。开始还是很警戒的,但莫问之凝视他的眼神棒极了,是叫人心动又心疼的那种,南天隐隐约约察觉到莫问之是爱他的,那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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