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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之 破城 (第三部 第四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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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子蹊,是不是朝廷上,…… 

不是,不是。是,……,我要大婚了,…… 

我一听完,突然静了一下,然后起身穿了衣服走了出来,身后的子蹊一直在看着我,可并没有说话。 
最后在我打开殿门的时候,仿佛听到了一声及轻的,永离,…… 
我没有回头。 

清晨的时候回到了周府,三伯一直在等我,可见到了我却没有说什么。然后在我回到内室的时候,居然在我的房间中看见了慕容,他就站在窗子下面,清晨的阳光透过碧绿色的窗纱照到他的脸上,显出一丝的惨淡。从他浓重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看,应该是一夜没有睡。身后的三伯说了一声,叫下人准备热水让我洗漱一下,就走开了。 

我不想说什么,慕容,去睡觉。你现在还年轻,不能如此糟蹋身体。 
说完我和衣倒在了床上,而他竟然到了我的面前,二话没说就伸手撕开了我的前襟,那上面深浅不一的痕迹很明显的说明了我昨晚的去向,而我头一次在他的眼睛中看到嫉妒的灰暗。 

你知道为什么三伯跟前没有人来说媒了吗,那是因为郑王下旨在全国选秀,那些大臣都巴望着要把女孩送进宫中所以都,…… 
全都知道了,就瞒着你一个人呢。昨天我想说,可他就来了,也没有说出来。你被骗了,你知道吗?已经很长时间了,都快五六天的事了,…… 

我知道,郑王要大婚了。 

伸手想拍掉他的手,可被他从床上提了起来,然后我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红丝。 

你不是说,如果遇见喜欢的人,就会很想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的都在一起,想照顾他,保护他,让你们彼此都感觉对方很重要,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直到生命的终结吗? 
可是他呢,他是怎么对你的? 
他不要你了,你连个名分都没有,…… 

名分? 
我要那个做什么? 
我周离再不济也是两榜进士,大魁天下的状元,堂堂内阁大学士! 
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说他爱你,可,……,他为什么要娶别人,那还叫爱吗?永离你告诉我呀,昨天你都没有说,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可现在你告诉我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家家酒,还是什么?我们这是什么?历史上这叫龙阳之宠,这叫断袖!奸佞,幸臣,昏君,……,千秋之后,史笔如刀,污泥浊水什么话说不出来?你能让他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慕容,什么时候你爱上了一个你不能爱的人,你就明白了,……,不过,希望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颓然的松了手,我跌坐在床上。 

晚了,晚了,…… 
永离,如果有可能我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包括郑王! 
可是,……,你从来也没有把我看在眼中,…… 

慕容,…… 
你还是个孩子呀,为什么你不能这样单纯下去呢? 

他双手扶着桌子,有些累。 
自从那次在新洲,看见你在封王龙泱的怀中的时候,我就不是孩子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失落,一种感伤。慕容居然还是卷进来了,所不同的是,他不是卷进朝政,而是卷进了谁也说不清楚的我们之间。 

大人。 
三伯在外面轻声呼唤,而我高声说了一句,准备朝服,他应了一声就离去了。 

你做什么去? 
慕容转过头看着我。 

今天大理寺开审陆风毅,我必须去,无论发生了什么,…… 
慕容,放开这些,你才十七岁,你不应该负担这些的。人生苦短,何苦? 

你呢? 

我无语。 

如果你可以劝自己,我就可以放开。 

何苦来着? 
我虚弱的躺在了床上。 

我们都一样,……,郑王,必然也一样,…… 


陆风毅一身白衣,虽是简单可干净整洁,脸色憔悴但没有落拓。他直挺挺的跪在大堂中央,我则是一身隆重的官服坐在大理寺正卿的身边。我不是主审,也不是陪审,我甚至连随便开口说话的权力也没有。法度的严明在这里被表现的淋漓尽致。我的位置就是替代郑王来这里听审,表示朝廷对新州一事的极大重视。 

大理寺卿严瑾玄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两榜进士出身,一直在京里并不显山露水,不过对于手中的政务到是每每都处理妥当,所以不到三十年的光景已经稳稳的升了上来,直至一品大员。 

听他问案不外说一些场面话。什么风毅,你我曾同朝为臣,如今却对质公堂,不过国法不外人情,风毅非杀人越货的奸恶之徒,为政过失时有发生。只要不欺君,不负黎民,郑王会酌情考量的。待到风毅灾星消退,你我依然可以把臂同游。 

一席话,不知道的谁都感觉温馨有礼,可事实上,郑开国五百年来,在这里已经处斩不知多少重臣大员,那一次开审第一次都是这些话,在熟悉人的眼中,这和读书吃饭走路一样平常。严瑾玄干瘪的声音说出来的话都是干燥燥的,根本就无法听出他的任何心绪。 

堂下的风毅已经微微施礼,说道,多谢严大人教诲,风毅铭记于心。 

严瑾玄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了冗长而烦闷的问讯。我坐在那里,头眼昏花,这才想起来,昨夜一夜没有睡沉。 

子蹊,……,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子蹊已到弱冠之年,封妃立后本是常事,可,为什么心中就是难以开怀。 

终究是自己过于任性,我和他不是可以让人深藏闺阁的佳人,甚至连相惜牵手的真心人都不是。我们是知己,也是君臣,不过,经过了昨夜,只怕这关系更复杂的难以辨明了,…… 

郑王子蹊元年十一月,新州第一次哗变的时候,你曾经斩了带头闹事的两个小兵,当时向朝廷的邸报也是这样的写的,是不是? 
严瑾玄的语音突然升高,这把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到了现实中,眼前的风毅依然是刚才的那个样子,不过当听到问到了这个后,他的眼神一暗,进而顿了一下才说,是。 

这两个带头闹事之人,当时到底如何闹事? 

他们喝酒,然后砸坏酒家的店面,紧接着纠集了一队人抗命。 
风毅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很疏离。 

那,那些从犯呢? 

一律打一百大板,流配西疆。 

严瑾玄的眼睛看着风毅,但又好像看着很遥远的地方,然后居然缓缓的点了点头。 
好,今日到此而止,诸位大人辛苦了。风毅,好自为之。 

一个沉闷而不知所谓的上午,一场问不出什么的庭讯,风毅还是被压回了天牢,我也在头脑即将崩溃的时候离开了那个清明而压抑的大堂,可心中却隐约感觉事有蹊跷,但,又实在无法想明白。 

回去的时候又去了趟徐肃的官邸,他的病居然未见起色,我和徐府的老管家说了一些让他多多照顾的话也就走了出来。外面的日头正艳,暮春最后一息的清凉也被烤干了,看来,盛夏已经来临。 

官轿落在了周府的大门前,身边跟着的轿童打开了帘子,说,大人,……,话没有说完。我从这里看出去,正好看见的是苏袖袖手站在打开的大门前,身边是三伯,而门前的广场上停放着一顶软轿,虽是不起眼,可古朴中暗隐的华丽,那是子蹊的宫轿。本想躲避一下,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可苏袖已经走了过来,声音有些揶揄,周大人,恭候多时了。 

我讪讪一笑。 
公公,郑王来了吗? 
说着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郑王来了,原来郑王想就在大门口这里等您回来呢,不过您家的老仆一定要让郑王进中厅,他还说,要不您回来会打断他的老腿的。大人,您会吗? 

我们边说边走,来到了门口,也看见了三伯,他恭敬的站在一旁,听着苏袖这样说,也是一笑。 

公公何苦为难永离,您这话,让永离如何回答?要说会,可三伯在周家几十年了,家父都待以兄弟,永离自是当长辈看得,这样做不但有违仁义,也违抗孝道,虽说永离已是被驱逐之人,可这些还是不敢忘怀的。 
可是,要说不会,三伯怠慢了当今天子,这罪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永离如何承担? 

不过是句玩笑话,周大人何苦当真?大人的身体好些了吗,这样的天气大人要好好保重。 

虽然知道苏袖这样的人阴柔过多,有的时候说话飘忽不定,可像今天这样也是少见。最后一句话真是说的我无言以对,唯有一笑而过。 
多谢公公关心,永离铭记于心。 

他一笑。大人说笑了,要是大人真的铭记于心,那苏袖可是无法承受的,见笑,见笑。 

天气真热,看着三伯的额间已经冒出来汗珠,于是我说,我先换一件衣服,这样见驾很是失礼。天太热了,…… 

可我怎么没有看出永离怕热?记得你一直怕冷不怕热的吧,…… 

一句话让我们僵立当场,子蹊就站在回廊的垂柳之下,离我不足十步,当真是此时想说要走也是不能得了。我身后的一干人虚跪了一下全体退了下去,偌大的回廊中只余我们两人。 

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看到我,…… 

郑王这话,让臣惶恐。 

他一步到我的眼前,我刚想退一步,结果被他抓住了手。一样冰冷的手心,一样颤抖着的执著。 

接下来你要说什么?你不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还是,…… 
可你也要为我想一想,立后是国事,不是我的私事,我无权阻止的。 
再说,永离也有妻子,…… 

郑王是来和比较公平的,还是什么别的? 
不错,臣曾有妻子,不过自从臣明确心意以来一直不曾负心上之人。可郑王要是硬要如此计较,臣也没有办法。 

……,你,…… 
他的脸色红红色,眼圈也红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后来,咬咬牙,终于,…… 
你不知道我比你小吗?你就不能让着我吗?为什么我说一句,你就回一句? 

……,你,我,…… 
他这样说话,我当真是无言以对,唯有把头扭到一旁。 

永离,不要这样,……,今天早上你走的时候我想叫住你,可是我不敢,……,如果连你也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 
他的脸颊埋在我的肩上。 
我忽然感觉周围很黑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是空的,只能抓住眼前的你,要不然,我会堕入黑暗,永远无法超生的。 

子蹊,…… 
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放柔和了,心中唯有一叹,千百心意要生气的也无法挡住他的一句话。 
昨夜没有睡好,看你眼圈都红了。 
想太多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种无助和颓然。拉着我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看着院子中种的满是柳树和各种样式的鲜花。 
今天听审如何? 

刚开始,没有问出什么来。 

……,那好,…… 
对了,永离,昨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好呀,不是很热。 
他有些言辞闪烁,我有些纳闷。 
你感觉怎么样? 

……,我是说,昨夜感觉如何,有没有,……,我有没有伤了你,……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而我也因为听明白了而暗自骂自己真是迟钝,一时之间倒也无话,我只有摇摇头。 

看你,脸色都是这个样子的,……。怪我不好,可我真的害怕,害怕真正的失去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今天又上了二十几道折子,都是要立斩陆风毅的。可是,这边大理寺都还没有审出个眉目,他们在逼我,……,他们在逼我…… 
说到后面声音轻了,眼光也轻了。仿佛透过眼前的这些景致直飘到云外一样。 
都是忠臣,就我一个是昏君。可新州败到如此地步,国事衰弱到这个田地,…… 
天呀,让我怎么面对天下,让我死了怎么去见祖宗,…… 

子蹊! 
我赶紧抓住了他的肩,用尽了力气把他摇醒,因为我害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子蹊,从来不曾想过他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睛中居然没有焦点,他还在喃喃自语。 

银子,整整一百万两,顶国库两个月的收入了,……,恐怕也是让他们上下其手,全没了,…… 
就是狼,喂饱了也就算了,可他们,……,可他们…… 

他哭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的声音到最后成了一种呜咽,仿若夜中孤独而凄凉的鸟,没有了依靠。 

我还能如何,除了把他搂进怀中,又能如何呢?户部开出的单据明白的写着军饷已经化了出去,而银子等了许久都没有到新州,想想都知道钱到哪里去了。过一层扒一层皮,原来想着这一百万两怎么也还能有几十万两到新州的,谁想都全空了。可是法不责众,这上下几百朝廷重臣又能怎么样?能全撤了吗?那简直儿戏一样,如此时期,内有叛乱,外有强敌,想要稳定尚且不可得,如果自动干戈,必然是自乱江山。 

……,子蹊,你看,……,那花开了,是三伯从洛阳带回来的牡丹。正红色的,刚好讨个彩头,也显得喜庆一些。原来的我是很喜欢白色,可现在看来,太肃杀了,不好的。所以莲花换了,牡丹也换了。 
徐素还病着,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子蹊可以去看看他,毕竟是四朝重臣,……,毕竟是风毅的老师,…… 

他还爬在我的肩上,没有起身,然后闷闷得说了一句,永离,…… 

我打断了他,一笑。 
饿了吗,三伯新请了个厨子,菜做的很好,吃了再回去吧。 

……,呢,好。 

他的情绪很低落,所以我没有敢给他开状元红,虽然他一直想喝。我让三伯拿了一坛清淡一些的米酒,后厨做了几样小菜。不一会的功夫这些都摆放的整齐了,白盈盈的清蒸萝卜乌鸡丸子,黄绿相间的翡翠菊花虾球,艳红色的酱焖鹿肉,还有一碟清色的冰糖水晶梨,最后是竹筠鲜笋汤。 

酒,倒了出来,盛在薄如透翼的瓷盅内,现出的是清淡的碧绿色。这是用一种叫做绿玉晶莹的新米酿造,初时并不明显,后来伴随着时间的沉积,这酒的颜色也愈加的浓厚了。现在这一坛不过是稍微带了些许的淡绿,味道很轻。 

这可是今年用了最好的绿米酿的酒,虽说清淡了一些,可是味道回味绵长,不醉人。 
说着给他递了一杯,他接过去后抿了一口然后看着我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他终究不是一个软弱之人,我明白的是,在他的身上承担的比我更深重。 

子蹊,……,你想立谁为嫡后? 
既然到了这一步,那谁都无法逃避,只有真实的面对了,给他夹了一块鹿肉的同时问了我最不该问的话,其实现在的我已经僭越了。 

暨渊阁大学士温赢的女儿温兮,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妹。 

听完了这话,我点了点头,然后把眼前的酒喝了。如此简短的一句如今在我的耳中则是千句,万句。 
暨渊阁大学士虽说同属内阁,可又有不同。暨渊阁存放着历代的文献,书籍甚至历代史官的记载。在暨渊阁供职的官员每日专管整理文书档案,修书写史,没有中央参赞的权力,而暨渊阁大学士虽说位高可无权。温赢就是这样的人,可他硬是不同,因为他是子蹊的生母温太后的亲哥哥,是外戚,原本也就是一个寡居王妃的兄长,可自从子蹊登基以后身份便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这一年多来他并不张扬。 
温太后此举到底是只是要稳固温家在朝中的位置,还是有更大的野心? 

永离,在想什么? 

正在我恍惚间,他的手穿过了我的发丝,温柔的好像在安慰我。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有我呢,他们那些麻烦到不了你眼前。……,对了,要是有一天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畅游天地间,你想去哪里呢? 

怎么这样问? 

随便想了起来就问了,最近总是幻想有没有一处可以像桃花源那样的地方,……,落英满处,人们生活的都怡然自乐,……,可我一直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也低了下去。 
永离,你曾经见过那样的地方吗? 

他的眼睛是一种绝望后的期望,他在看着我,我无法直接拒绝的说我也不知道,于是我开始向记忆的深处去找寻,可是除了童年的那个布满欢欣的永嘉之外再也无法找到一处。 
可我不能说永嘉,因为我被赶出去的那天,他也在,…… 

有,应该是南边吧。永远无法看见边际的绿色的水稻,平静怡和的民风,……,山水间有水牛,牧童,还有老人童子,……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真的?那永离去过吗? 

没有,……,听一个朋友说起来的,他说,他的母,……,母亲是南边的人,他也很想去看看他母亲的娘家是什么样子的。 
差一点就说错了,那个是他的母后,那个人是先王。 

好美呀,…… 
等过了这一阵子,这些事情都平息了,我要和永离去看看。 

看着子蹊兴奋的情绪,我突然想起了先王曾经和我说过的话,不知道当年的他是否也像我们一样,在一个虚幻的愿望中编造着更加空泛的想象。 

一顿饭到现在吃的也算是尽兴了,子蹊一扫愁容,也喝了不少酒,逐渐的笑逐颜开,已然是熏然薄醉了。 
我没有告诉他的是,这酒是江南春,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加入它特有的最后一味配料春情丹,可这酒的本身已是清冽绵软,在不经意中渗透了进去,就在清醒中有一丝的萎靡。 

子蹊回宫的时候已经是月华中天了,送他到大门,看着他远去,然后在转身的时候突然感觉今夜如水一般的清爽,白天的燥热完全退去,余下的只是沉静的怡和。 

这个时候三伯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声,大人,听人说,最近有人要从西疆把当时新州发配过去的人找回来,…… 

我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刚听到的线报,但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感觉心开了,有些原来隐约的事情进入了我的脑中。陆风毅的牵连是在太大,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做,那些银子没有到新州就是没有到新州,就是他们有通天的手段,可还是不能做如此谎言,所以必然会另辟蹊径,如此一来,…… 

需要做些什么吗? 
三伯的声音永远都是那样的平稳,让我都在不自觉当中心安了。 

……,好,准备一份厚礼,后天文相府摆酒,我要登门道贺。对了,慕容哪里去了,怎么没有见过他? 

三伯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个孩子心气高,大人要是对他不上心,也就不用多挂念他了。 

我揽住了他的肩,拉着他一起走。 
三伯,……,这些年多谢你照顾父亲了,现在又来这里,…… 
这些天有些事情太麻烦,如果缺了家里人,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至于慕容,……,也就是三伯能这样跟我说话。很多时候我真的想有个人对我说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说着说着,想起了早上的时候慕容对我说的话,不由有些忐忑。那样的一个孩子,那样的人生,不应该卷进来的。 

三伯,慕容在府里吗? 

不在,今天大人上朝的时候他就出去了,现在还是没有回来。派人去找了,发现他在城东的天机阁喝酒,估计现在还在。 

说到这里,我们停在了一棵月桂树前,看着月光透过了尚未开花的枝叶倾泻了下来,点滴洒在了我们的脸上,可最多的还是落在了脚边,如此皎洁,甚是清丽。 

沉静了一下,我说。 
还是我去一趟好了,他年轻气盛,武功又好,一个人在外面估计喝酒喝的也不少,怕惹事。 

大人,他拥有太多的变故,尽量不要,…… 
再说,他现在很安全,那个天机阁是天决门在京城的分舵。 

如果,如果我有一个弟弟像他一样,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他说他喜欢我,我想不过是一种错觉,再说,我根本不是什么佳人,他也只是一时的迷惑罢了。 

大人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瞥了一下他,三伯的样子却无法看出表情。我一笑,可这次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伸出了双手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感觉精气又回到了身体里,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哈哈,三伯,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不过有些人有些事情不能只凭借衡量去做的,估计久了,也就不是估计了。 
我去找他。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回头对依然站着的三伯说。 

对了,三伯帮我把当年买玉版十三行的那个人的家人找出来一下,有些事情早做打算,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毕竟那个人买的东西,现在在我的手上。 

回房把身上的一身朝服换了下来,此时的我竟然有了一份感慨。荆棘丛生的地方,我们不能害怕,也不能一味的应付,要学会如何掌握主动。即使,我牵引了这个开始,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天机阁虽然不如谪仙楼古老豪华,可古朴清静的环境让我一到这里就感觉很舒服。难怪慕容到这里来了,的确是一处可以散心的好去处。自我进来,我看见的却是周围一些人若有似无的注意。然后就见从楼上下来一个白衣少年,狭长的眼睛,束住头发的两根丝带垂落前胸,很是干净俊秀。我见过他,他就是当初给慕容天裴背剑的那个人。他抱了一下拳,然后说,在下天决门楚七,阁下可是周离,周大人? 

我一笑。 
原来想着赶紧过来,不过看来,也许我是多此一举了。不错,我就是周离。我们曾经见过的,在京城到新州的路上。 
慕容现在还在吗? 

他点了一下头,然后身子一让。 
在下为大人带路,少主,人在楼上。 

我本来想这就回去了,可楚七却到了我的身后,作势一定要我上去。我一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里是用铁柏木架成的楼梯,踏上去的时候还有一种空洞的响声。一扇精致的雕花门半开着,门边有两个蓝衫武士,目不斜视的站在那里。我却在刚到楼梯口的时候就闻见了里面飘出来的那些浓浓的酒味。 

他,……,喝了一整天的酒吗? 
我问身后的楚七,可他并没有再回答我。单是走到我的面前,彻底打开了那道门。屋子里面一片狼藉,酒坛子横七竖八的放的到处都是。慕容怕在桌子上,绯红色的脸颊让平时有些苍白的秀美消逝的没有踪迹,现在的他甚至有了些妩媚。 

少主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来,可,我想如果是周大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这里乱成了这样,也没有收拾。 

走到慕容的面前,看见他醉成这个样子,于是想伸手搀他,可突然发现,原来我单手是如此的不济。 

楚七,如果不是你们少主下的命令让你们都不准进来,……,你也根本不想让我进来的是吗?看见了我,只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借口。那么现在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让你们的人赶紧进来侍候好了。 

这个时候的他突然笑了出来,那样的笑容让看似平凡的他居然显现出一种豪情的魅力。 
周相,我发现我开始喜欢上你了,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和你说话真的很痛快。如果大人您不介意,楚七倒想请大人喝一杯水酒。 
他说着,打了手势,外面马上进来四个少年,两个开始收拾这个狼藉的屋子,另外两个小心的架起慕容,走了出去。 

不了,太晚了,周某明日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等等。 
我转身要走,可他拦住了我。 

周相,现在外面天也晚了,要是让少主和您回去,实在是不方便,可如果您要是一个人走了,明天少主醒过来,在下也着实无法交待。天决门的门规极严苛,在下现在已经是违抗少主的命令了。所以还请大人帮在下一帮。 

说着他倒是一躬到地,反而让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拉起了他。 
楚七,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大人可否今夜就在这宿了,给您准备的是上好的客房,绝对不会要大人感觉不适的。然后,我们派一个小童去府上跟您的家人打个招呼。至于安全方面,我以天决门上下几百人的性命保护您,不容有失,如何? 

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让我回去了,是吗,楚七? 

他一笑,笑的竟是如此的清朗,仿佛一个没有心计的孩子,这个时候我才有一种感觉,他不过也才是一个比慕容还要年少的少年而已,即使有些时候深沉了一些,可毕竟年纪还轻。 
周大人说哪里话,楚七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只是以少主心中所想为重罢了。 

你就知道他一定和你想的一样吗? 

他一愣,我可以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的犹豫,可旋即他又恢复了原来的笑容,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大人,这边请。这里有刚来的汾酒,大人可想一试?虽说并不清冽干爽,可它的确也是难得的珍品。 

本来是在不想喝的,可是硬被楚七拉到厅堂上灌了两杯。有些呛,等咽入喉中的时候却已感觉脸颊微热,轻轻咳了两下。 

怎么样?他问我。 

辣。 
我就说了这一个词,而周围的人在静过之后都笑了。楚七仿佛很是无奈,给了我一碗汤让我顺顺气。 

原来,你竟是个不会喝酒的,我原先还以为可以遇到酒中知己呢。传闻不可信,传闻不可信,…… 

我安生的喝了那碗有些酸涩的汤水,笑了笑。 
传闻都说什么了?说我善品美酒,还是整日糟蹋琼浆,只图个醉生梦死? 

都有。 

其实我不会品酒倒是真的,不过酒也喝,全当了佐餐下饭的调料了。说句实话,其实这酒好不好,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感觉我家的酒比较清,不辣,也不浓重。 

他没有说话,随便拿起了一个杯子,喝了口茶。 
你到真直白,我原先想着你肯定要附庸风雅一番。……,作什么笑成这个样子,读书人不都是那个样子;装腔作势的,十分的不爽快。 

我又笑了,这个楚七,有的时候和慕容真的很像。 
那不过是你见过的几个穷酸秀才什么,真正的读书人不是那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 

是什么样子的?是很多种样子的,就像最清洌的酒,也像最坚硬的玉,还有就是,……,水一样,不会被任何石头阻挡它的去向,即使如山的巨石也一样,终究会穿出个洞来的。 

他笑了。我感觉你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讲这么多的话。 

我对和我没有关系的人一想都很好的。楚七,而且,你也很对我的脾气。 

后来,我们就这样聊了很久。慕容醉的不轻,而且也许是心中有事整夜也没有睡沉,楚七终是放心不下,又是为他宽衣,又是喂汤药的。我就倚在门边,他们折腾了大半夜,我也站了大半夜,到后来,就感觉两腿酸软,想是立的久了,血也沉了。 

楚七的才具不下于慕容,可能让他甘于站在别人的身后,背着那把剑的唯一原因,就是,他的心吧。 

你今天为什么来? 
思绪飘散中听见这样一句话在黎明前最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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