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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林何处 by 万径人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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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两年前顾同送我两本书,有一部分讲的就是同性之间怎么欢爱。”
“我就知道他对你……哼……”
“你又来了,是不是筋骨松了想打一架?”靠在一起呼吸,原来感觉也是不错的。
“才不,我也要你松松筋骨……”林亚固然鲁直,却也是敏捷聪慧,效仿叶非云的亲吻,有模有样地开始挑逗。
……
第二十一章:鳏夫寡妇
林亚显然很开心,天还没亮就醒了,抱着一贯右侧睡卧的叶非云,只是在那里笑,笑得没心没肺的,不时又凑过去嗅嗅气味,然后更满足地笑。
看看叶非云腰上被自己咬出来的印记,拿个手指去比画,还是凑过去拿唇印对一下,像是在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昨天和自己温存的那一个。
挤过来,再蹭过去,再轻轻地靠紧了,长长地吁了口气,像是放心了,叶非云终于沾上了自己的气味,也把他的气味给了自己,虽然只是互相的爱抚和亲吻,可已经是天堂一般的漂游,枕头上流的哈喇子就已经证明了这一晚的梦有多甜美。
清晨,即使不抱着爱人,照例也要来次兄弟报道的,抱着爱人,那就更是来势汹汹无法遏制,一开始的蹭蹭,在缓解了一些接触的饥渴后,又迅速被欲望反扑,就像渴的时候喝浓浓的盐水,越喝,越渴。
难耐地蹭住叶非云的背,终于狠了狠心,伸了手去探摸念想已久的地方,或者,趁叶非云没有清醒的时候来个既成事实是个好主意。
“啪——”的一声,极其干脆利落,伴随着林亚一声狼狈的惨叫,叶非云已经坐起身来。
“你好狠呀!会阳痿的,你知不知道?每次都把我往床下摔……”
“知道会阳痿你还乱来?阳痿了也好,正好咱们就不用互相别扭,你也用不着天天乱发情了,我也不用经常练习瞬间反应速度和摔人动作了。”
“你还笑,合着你早醒了!还咒我阳痿,简直就是个黑寡妇,不过,看来你要失望了。”说着,林亚有些气急败坏地爬起,扑上去。
“不,不是寡妇,怎么着也是个鳏夫呀!我要是不幸挂了,你才是寡妇呢!”憋着笑,叶非云也出手接招。
再多的激|情,也还是淹没不了两个人见面每天一架的野兽情节,一开始还是笑闹的成分居多,到后来,却渐渐又演变成一场技艺的切磋较量。
“穿好衣服再继续?”已经告了一段落,叶非云终究是吃亏在力量略逊,在最后的一记重拍中,失了一招。
“好,先吃饭去!啊,我在关禁闭,得等他们送来……”有些惭愧地一笑,转身去取衣服,“喏,你的。其实关禁闭挺无聊的,只能呆在这间屋子里,要不是你陪我,我可又得痛苦上十天了。”
“那你以后少犯军纪不就行了?我去打早饭,回来再练。”窗台上,叶非云遗留在顾同房里的外套和刀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送来了,迅速穿戴整齐,叶非云挑了挑眉毛挂了一丝笑,逗得林亚目瞪口呆地傻在那里,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禁闭中的伙食倒还是和平日里一样,反倒是因为多了叶非云这个客,给添了几样菜,顾同亲自装好了,就坐在那里等,倒像是知道叶非云一定会来。
叶非云的脚步顿了一下,马上明白顾同是有话想和自己说,快走了几步,坐下。
“去我那里坐会儿?还是吃完再去?”顾同的笑和煦如暖阳,已经起身端了饭盒。
虽然是个选择题,可顾同的想法已经明确地在方向上表达完全:先去他房间聊聊。
“非云,你和林亚昨天有没有……”
“没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确实没有。你的情意我心领了,可我实在没有精力想这么多。”
“好,我不逼你,其实我也知道你的性子,旁人拗是绝对拗不过来的,只是,在你想明白了的时候,记得,我在这里等你。”最头疼的就是这等君子的情债,不逼你,也不迫你,却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说道理,你永远也说不过他,论行径,永远也不会让你有不舒服的哪怕一丝丝,让你的力量总在软绵绵的失重状态下,没有着力点,更没有发力点,火不起来,也拒绝不了。
“其实我更愿意你不要等,因为,注定没有结果。”
“没有人能预料未来,你、我、林亚都一样。或者,在我等待的过程中,老天就已经给我们一个选择,战争中的意外遍地都是,即使我们已经升到了不需要直接冲锋陷阵的军阶,可,谁能说的准呢?我们都还年轻,我等得起。”
“为什么不考虑苏然?”佯装在翻看那一摞子的书,叶非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顾同。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肯考虑我?”轻笑一声,将问题转手回送,顾同的一抬手一转身,确实有鸿儒的风范,那般的优雅和气度,不是一个军人能有的,“国家,是吗?无国无家,是吗?还是林亚?无论是哪一个理由,都无法说服我,因为我的回答也和你一样,况且,你现在也未必就能肯定谁更适合你。”
看见叶非云渐渐变了脸色,顾同一笑:“放心,我绝不会为难林亚,我和他是平级的,他也就是心眼子少了点,我还不至于那般不识大体,和他合作,是我最好的选择,这和你、我是两码事。非云,我从未见你为什么事而变脸过,你明白自己是为了谁吗?为我还是为他,还是为了我们两个?”
“为了我自己。”忽然笑,叶非云过去,端了饭盒,“我先走了。”
苦笑,在叶非云转身离去之后,顾同也只能身下剩下了苦笑。
“怎么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怎么了?非云。”傻子也能看出来叶非云从出门到回来已经换了一套心情,初进入恋爱新鲜期的林亚自然诚惶诚恐,患得患失地前前后后乱转。
“吃饭吧!好象加了菜,还有一个鸡蛋。”打开饭盒,伙食还不错,叶非云平静地如同当初刚见时的冷清。
“非云,是不是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告诉我,别老这样,我……你是不是后悔了?”蹭过去,从背后去抱叶非云,仿佛拥抱就能治愈不安。
“没有,吃饭吧,别乱想,吃完咱们还要继续比划呢。”回身搂了一下林亚,叶非云安抚。
眉开眼笑的林亚开心得偷亲一下,心满意足地坐下。
“非云,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吃早饭吧?”
“食不言,棋不语!”
“……”
风卷残云般迅速倒完食物入口,林亚的速度堪比垃圾桶。
“吃完了,咱这场怎么比?”一个劲在搓手的林亚对于这种难得有的长时间相处机会显然十分满意,以往一直都是自己赖在叶非云那里不肯走,如今可不一样。
“呵呵,还想赢我?来点彩头吧。”收拾好碗筷,叶非云的眼神透着一股子算计。
“彩头?什么彩头?”
“就是一个要求。”
“好!不,不行,要是你赢了我可就糟了,你得说清楚是什么要求!”不是没有心眼,只是心眼都显摆在那里。
叶非云失笑:“你可真精,放心,不会是你想的那种万一的要求!就是一个约定,我们的约定而已。”
“好!其实,你不赢我也可以和我约定嘛,我又不是那等子小气的人。”林亚放下一颗心,要是叶非云要求以后都是他做那啥就糟了,还好!
“恩,也好!来吧。”屋内的桌椅已经早就端了开去,留下那么一小方地,也就个四五平方的样子,叶非云伸了手,空的,和林亚过招,他不用刀。
五年的相识,五年的比试,早就让两个人对于对方的招式一清二楚,叶非云走快,林亚走猛,野路子对野路子,却都是克敌良招,一个失手就可以完成绝杀的功夫。
林亚没有什么虚招,拳拳在实,力沉劲足,叶非云出手迅捷,总在实招上附带那么一点虚的,晃的人眼花缭乱,典型的四量拨千斤的巧劲。
“你们怎么又打上了?”门本来就没有搭上,顾同已经进来,伸了手去格。
“罢了。”叶非云的停手,让林亚也嘿嘿着坐下,“指导员怎么来了?看我呀?难得我这个禁闭关得没那么无聊了,你就网开一面。”
“非云陪你确实违反了规定,不过,我刚刚给师长通了电话,上报了你这次水城战役的情况,鉴于你的人头交的数量,决定功过相抵,不关你禁闭了。”顾同的脸色实在看不出来除了高兴还有什么其他的,“你别高兴的太早,师长也说了,你这次的战功也不能记!”
“嘿嘿,战功算个屁,老子当兵又不是图那几块章章牌牌来的,不记就不记,反正不关禁闭就好!呵呵。”林亚得意的连斯文也不装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咧了嘴,一个劲笑,“走,正好,咱们去厉江边逮几条鱼来,厉江里有一种鱼,在现在这种季节,都存了些个脂肪,肥的很,拿点小葱蒸上……啧啧,那叫一个美味。”
“我都快忘了你是三山人,这厉江的几个弯弯几个绕绕都已经被你摸遍了吧?还有什么好东西,赶紧的,难得有这样的休整时间。”顾同的一巴掌,拍在林亚的肩上,眼神却看向叶非云,含了笑意和风情的一眼,让叶非云心头一震。
“走,我去牵马!”林亚永远是行动派的领军人物。
第二十二章:道法自然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顾同问的没头没脑,趁着林亚一溜烟地去牵马,自然不能错过机会。
叶非云笑了,笑的很是灿烂,哑谜一向是读书人的爱好,你含蓄来,我含蓄去,凡事不直接说,兜几个圈子,再暧昧了语气隐晦着说,这就是遵循了中庸之道的尚国知识分子的特性,其实顾同这话,便是当着林亚的面问,林亚也未必就听的懂了。
拈过一张纸,叶非云看住顾同:“世界上的哲人不是他自己想孤独,而是,以他的思想高度,周围没有人能达到,他就不得不孤独。你也是,对于人生,对于人性,你的理解透彻而深邃,你是学意识形态的,你对于人的思维动向的理解和掌控,恐怕这三山军中无人能及,你是个慧者,薛校长只是个智者,你自己不觉得吗?”
顾同色变:“是我给你压力了?”声音含了一些颤,显然是有些激动。
“没有,你从来不会给任何人压力,你的涵养和学识可以让你俯瞰众生,你根本可以不屑与碌碌众生为伍,是国难让你入世。”叶非云笑的让人觉得刺眼。
顾同的脸色开始发青,门外的马声已经传来:“走吧……”一声长叹,掩盖不了深深的抑郁。
“非云,你的马不错呀,差点没踢死我,和你一个德行,见着我就往死里打。”林亚的大嗓门永远都是方圆百米最大的动静。
“谁叫你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呢?”叶非云接过马缰,带着笑意横了林亚一眼,惹得林亚在那里呱呱直叫。
“顾同,你来评评理,这小子动不动就和我动手,一点情分也没有,你说,他是不是冷血动……哎哟,非云,你干嘛拿马鞭子抽我?”反应迅速地伸手抓住马鞭,林亚有些恼。
“非云对你不错,也就是你自己呆,看不出来罢了,也好,你嫌弃非云,那以后就别纠缠他了。”顾同显然有些想撕了斯文外衣的意味,说的很是凉飕飕。
“林亚,你不也是每次都和我动手吗?而且你赢的次数比我多多了,还好意思说?抽你一鞭子那还是便宜你,换别人,我直接一刀。”叶非云仍旧笑,显然这次,心情很好。
“也是,不过,非云,你为什么杀的人比我多却经常打不过我呢?是不是故意让着我?那可不行。”提了马缰,慢慢由着马踱步在江边小道,林亚总是纠结于这些表面现象。
“林亚,你还不明白吗?”吹了些江风,顾同已经恢复如常,毕竟被人以思维高度来拒绝,即使只是委婉地拒绝,也是很容易抑郁到内伤的,幸而,哲人的通达是透彻的。
“非云的功夫是杀人的,不是和人打着玩儿的,他不能对你下杀手,而且,他所擅长的是快速地一刀毙命,和你对敌,不能持刀,即便持刀,也不会拿刀取你性命,甚至连威胁你都不会,因为一个失手,你就提前见国父大人去了,如何革命?你的力量比他大,招式威猛,倒是个打架的好手,够有气势和力度,可杀人的时候,你说是一刀来的快还是一拳来的快?你十拳也未必打的死一个敌人,可非云一刀就能毙命,你使用军刺时,远非他的对手,因为你不会使。”旁观者清,可清到顾同这样的,实在也不多,从特点到心理,从技巧到力量,顾同如果去开课传授杀人技艺,恐怕这个世界将多无数杀手。
“……”
林亚噎得无语,沉默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当真?”
“你说非云让你,是也不是,他若要杀你,你早就成枯骨了,可他既然是和你比试,却也没让你,因为除却杀,他确实不如你,谁叫你一身蛮力呢?”顾同最后的话倒有了几分调笑的味道,笑嘻嘻的,嘴里对着林亚说,却斜了个眼看叶非云,眼角甚至轻轻地那么挤了一下,有些促狭,也有些挑逗,看得叶非云赶紧转头。
“林亚,其实也不是,拳脚上我的确不如你,不会故意让着你的,不过,只要你有破绽,我就可以赢,所以,你也不是一直都赢我的。”叶非云打马和林亚并肩,侧了头缓言安慰,“对了,你说的捉鱼的地方怎么还没有到?是不是故意耍我们来兜风呢?”
“那哪儿能呀!就在前面!”对于叶非云有意表现出来的亲近,林亚欢喜得不知所以,一扬鞭,夹了马肚子,居然狂奔前去,一路还在狂笑,好象恨不得把厉江的鱼给笑得震出来。
“非云,为什么?”顾同敛了笑,悄无声息地骑马靠近,哑谜,还是哑谜。
叶非云听得懂,也无法装听不懂,和一个有着高度哲学思维的人谈话,任何装傻卖乖都是极其弱智的行为,第一次问的“为什么”是在问为什么没有接受他,这一次问的“为什么”却是在问为什么愿意亲近林亚。
“陈铭将军教给我:岁月苦短。薛校长教给我:有爱无类。”淡笑,可已经明白顾同听懂了。
“既然是有爱无类,为什么我被归了类之外的一类?”信马由缰,只是缓缓前行,不急着追上林亚。
“缘法无常,或者,现在的我,也只是血色迷了眼的我,对于生和对于死,有了恐惧,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不理智。”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是不理智?”
“人而为人,所以不能成神,神是道,道法自然,如来,既是如此,我又何苦?”叶非云转脸一笑,“林亚常说我不是人,是神是魔,是鬼是动物,我狠心,所以,我想,偶尔做个人也好,有个弱点,有时候也是一件很让人暖心的事。”
顾同的心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互相掺合又产生了百味,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得不言不语,拿了那双足以迷得死人的眼睛注视叶非云,辗转来回,竟是如此一个结局,什么家国天下,什么道法自然,统统化为心事。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顾同的问句依然是如此,为什么是林亚,而不是他顾同?为什么是一个莽夫而不是一个慧者?为什么?
“世道循环,无理可说。顾同,我也只是沧海一粟,或者,明天的战场就是我的坟场,于你,不够公平。”叶非云的回答还是多了一点明白,兜圈子是永远也兜不过顾同的。
“于你是,于我也是,于我不公平,于我也公平。既是证法,如何看不透轮回?”顾同笑了,叶非云的回答并不是无懈可击,或者,对于林亚的威胁,是自己想多了。
“顾同,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不要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来逼迫我什么,也不要被人利用我们的这份情谊逼迫什么。我们都是为国而生,不是国难,你我永远也不可能相识,所以,还是成全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不要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有始无终。”正了脸色的叶非云看上去十分坚定,眼中隐隐泛着的光,是一种杀气,也有一种苍凉。
“好!”顾同答应得还是很爽快,“击掌为誓!另外,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革命成功,你我尚在,请你再三思。”
“好!不过,这个可能基本没有。”叶非云一笑,凄凉,也悲壮,没有必死的心,怎么能参加革命?
“就让你说的神、道、法、自然,以及这该死的战争替我们选择吧!走,林亚该等得心焦了。”顾同扬鞭,前面已经听到得得的马蹄声渐渐近来。
“非云,你们怎么这么久?谈什么呢?”满脸狐疑地盯着叶非云瞧了半天,始终是没看出什么来,方才放下半颗心,又凑到跟前,“刚才顾才子和你聊什么?”近乎耳语的姿势,侧了腰,就着马头相近的一瞬间,还趁势亲了一下叶非云的脸颊。
“我们在谈佛学证法,也聊了些哲学,你也有兴趣?”极自然地揪开林亚的纠缠,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笑,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视礼仪廉耻为粪土,根本就是个没有规矩的人。
“就亲一下,有必要这么嫌憎么!我怕的是顾才子和你说有一顿之后,你就不理我了。”故意装出来的哀怨语气和他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一点都不相配,突兀地增添了一些忍俊不禁的笑意。
“哦?你就这么盼着我被他说服?”叶非云收了笑,让林亚根本看不出真假,“你是真不相信我,又何苦与我纠缠?”
“我……非云……”
“驾——”一拍马,叶非云竟自去追跑在前面老远的顾同,留下林亚在那里磨牙彷徨。
第二十三章:厉江鱼肥
厉江的鱼果然肥美,想是要积存些脂肪过冬的缘故,一尺多长的鱼最瘦的都竟有七八斤重,鳞片都光滑水亮,每片下面都存了那么一小粒||||乳白色脂肪,入口即化。
林亚一到江边水缓的地方就脱了衣服,只穿了条短裤衩就赤条条地跳进水里,一点也没有被两个大男人注视的不好意思,冰冷的江水似乎也对他没有什么作用,照旧在那里扎了猛子潜着水捉鱼,看得顾同一个劲地笑。
“你们干看着干嘛呀,下来捉鱼!要不,我就上来拖你们下来!”林亚在齐腰深的水中站起,终于有些羞了,直着脖子喊。
“我不会水,让顾同下去吧!”叶非云说着,看向顾同,“下去吗?”
“一起去吧,我看那水不深,林亚挺会挑地方的,水也缓,咱们一起去。”顾同笑了笑,就伸手解衣服。
“下来,一起下来嘛!要不,我就连衣服带人一块儿拖下来,呆会儿可冻死你。”也不知道林亚出于什么居心,一个劲地催促威胁。
无奈之下,叶非云只得苦笑了一下,脱了外衣外裤,只穿了一条紧身长裤,下水,刀也只是取下了手臂上的那十二柄,跟着顾同慢慢走到水边。
顾同的身材实在没话可说,如果说林亚失于太过阳刚,那么顾同就是完美,没有谁,能在穿着衣服时有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而脱了衣服又有那种动静相宜的温和的力量诠释,在平日里,总是注目于顾同的学识气度,反倒疏忽了作为一个人第一印象的外表身段,惊叹,只能是惊叹,原来造物主也可以偏心到如此地步。
一个水花飞起,叶非云的失神很快变成了一声惊呼和一片挣扎。
从十多米外就潜水而来的林亚从水底猛然窜起,将叶非云拉入了水比较深的地方,水底,在水底。
再多的挣扎也成了枉费,倒是多喝了几口冰凉刺骨的江水,一开始的慌乱已经过去,镇定之后是纹丝不动地飘着,一个熟悉而炽热的唇贴了上来,赤裸的胸膛,温热的肌肤,以及力量,是林亚。
度了几口气过去,仍旧不见叶非云有任何反应,林亚有些着急,赶紧托了叶非云的后脑勺,浮出水面:“非云,非云!”
“你怎么这么没轻没重!非云说了他不会水,我看看。”顾同已经循着水花过来,离了三米远就在那里斥责,显然也是急了。
林亚正懊悔郁结得哑口无言,百般不知所措,一个翻滚,刚才还浮尸似的叶非云已经抱住林亚的腰摁到了水底,自己却乐得压在他的背上,支了个脑袋在那里喘气。
“你呀,装得可真像,吓死我了。”顾同摇摇头,这两个斗士,要有一天停止争斗倒成了奇事,这样的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也真是奇事。
论小擒拿的功夫,林亚不如叶非云,在水底,力量都打了折扣,竟半天也没能挣扎起得身来,看看水喝的差不多了,叶非云才松了手,站到了顾同身边,仿佛找点靠山似的。
狼狈不堪地浮上来,林亚眼中只看见叶非云站在顾同身边,笑,居然两个人都在笑,笑得分外刺眼,眉目清俊,一双璧人,有那么一瞬间,林亚有了自惭不如的念头:和这两个人中龙凤站在一起,有些草鸡的模样。在众军之中,自己或者是一只鹤,可以立于鸡群而彰显不凡,可一遇凤凰,那就是凡鸟与神鸟的区别。
看着林亚从刚刚浮出水面时的忿忿慢慢变成哀伤,顾同和叶非云相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想开口,却只见林亚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不见了踪影。
“这小子……”顾同但笑,也活动了一下胳膊,潜了下去,留下叶非云站在齐胸深的水中。
片刻,林亚已经双手掐了一条鱼的鳃过来,递给叶非云,挨挨凑凑地挤到边上,低了眉,顺了眼,伸了手去搂叶非云的腰,轻轻出声:“非云……我……想你。”
“去捉鱼吧!我也去。”转头笑了笑,提了鱼望岸上准备好的鱼篓准确地一甩,抽了一柄刀在手,深吸一口起,往水底蹲了下去。
活鱼是林亚捉的多,大而肥,鲜活乱跳的略微剥落了几片鱼鳞,居然捉了五条;死鱼就是叶非云逮的多了,每条都是从鳃下透了一刀进去,虽然还能拍打几下,却已经是濒死的抽搐,虽然除了刀口没有其他损伤,奈何已经命不久矣;品相最完美的鱼,就是顾同的战利品,数量少而精,也不知道他怎么捉的,虽然只有两条,却是上品。
“上去穿了衣服烤鱼吃吧!”顾同的提议让已经浑身冰凉的叶非云感觉很温暖,江水的温度,让在里面呆了半个多时辰的人难免唇色发青手脚僵硬,加上又不会水,全凭一口气憋着蹲在水底静等鱼经过刺杀,一开始喝的那几口早就从胃里透着冷出来。
一番脱换,等叶非云换去湿了的裤子,林亚已经收拾好门面,在那里升火,见了叶非云一把就拽到身边坐下:“冷不冷?靠着我坐会儿,嘴唇都发紫了。”一边说一边接过叶非云手里的裤子,抹平了弄根树枝挂了架在火边。
“我去杀鱼。”头发湿漉漉的顾同看上去分外精神,难得没有扣好军装的扣子,敞开着衣襟,唇色有些发白,淡淡的粉,脸色却在白底上飞了一抹红,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难为情的,大家都没穿内裤,全湿了,直接套上军裤的后果就是摩擦后略有反应,略略鼓起的裤裆怎么都难以掩饰。
抽出一把刀递给顾同,叶非云还真感觉有点冷,拿个背抵着林亚的侧肩,挤了挤,脸却看向了十步之外的顾同,温文尔雅的顾同正小心地拿了三只手指捏了刀身,轻巧地剖着鱼腹,幸而是叶非云先前已经杀死了的,要不就这种刀头刀尾一整圈全部开刃了的刀,实在是无处下手。
“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哼哼的声音凑在叶非云的肩窝,带着些潮气,也带着许多不满,林亚的郁闷显而易见。
片刻的工夫,顾同已经提了两条清洗干净的鱼过来,鳞片没有刮,却是等着吃那鳞片上的脂肪的,叶非云手上早就削了几根细长柔韧的树枝,拿了鱼,从嘴里穿过去,一直刺穿鱼尾,递给林亚。
林亚拿着鱼,却先弄了些草根树叶揉了,搓出汁液在鱼身内外抹了一遍,又将揉成了泥状的草根树叶糊满了鱼鳞,架上了火,烤得片刻,就闻见一股清香弥散开来,顾同早就已经挨着叶非云做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偶尔拿了眼神瞟叶非云一眼,又像偷看又像勾引,十足的性感,十足的魅惑。
当鱼鳞外包裹的草泥渐渐发出焦香味道的时候,林亚取下鱼,扒开草泥,揪下一片鱼鳞递给叶非云,只见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鱼鳞上汪着一小团的半透明的胶冻,颤颤巍巍地在上面晃动,十分地诱人:“把这个吃了,暖身。喏!”喏却是喏给顾同的,一整条鱼递了过去,自己手上揪着另外一条,揪一个递一个,都是递给叶非云的。
那边顾同倒是更斯文些,拿了叶非云的一柄最小的刀,放在火上烤了几遍,算是消毒,再一片一片地拿刀取下鱼鳞来,用个大张的树叶垫了,整齐地排了一片,放到三人中间叶非云的面前,在火上架了几块大的鹅卵石后把鱼就摊在上头。
气氛颇有些尴尬,林亚揪了半天,还是一赌气,把鱼扔给顾同:“还是你来弄吧。”自己埋了头拨弄火去了,弄得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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