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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林何处 by 万径人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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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云说完,就让人端下纸笔、地图,换了两个持着针管药剂的人进来。
“给你点特别的东西,我亲自给你注射,以显示我们的情分不同旁人!”叶非云的话刺激的林亚青筋直跳,整个人都要扑到叶非云身上去,拉得铁链铮铮做响。
“别白费力气,你现在远不是我的对手,即使没有铁链也是!”淡淡的笑和轻柔的言语,林亚终于明白,为什么叶非云是魔!!!
第三十三章:魔由心生
“很悲哀,你没有在刚才的这几个小时里自杀,林亚,我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你手上的这些铁链足以成全了你少手痛苦折磨并保全你不背叛的你坚持的所谓大义,你没有,是贪恋生,还是畏惧死?”
“我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当逃避战争的逃兵,即便战争的对象是你,我也不会逃避。
况且,我还不至于会天真到认为你没有派人来监视我,给我自杀的机会,我又何苦来做这种让人耻笑搏点没有任何用处的忠名的蠢事?
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吗?老子打过的仗比你打过的哈欠多,杀过的人比你的头发还多,不至于这点伎俩都看不透。”
“说的好!谁说林亚是个莽夫?我看你最多算个憨直罢了。
其实你我都知道,无论是你还是我,在有这对敌的一天就必然无法双生,说相惜也好,相嫉也好,总是一山容不得二虎,终有相残的一刻。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对你隐瞒我现在的身份,骗出你的布防图,呵呵,你我自己心里都清楚,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各自的机密军事,我来骗,你能上钩吗?与其浪费时间等你猜到我的真实目的再翻脸,还不如新鲜在就开诚布公,军情紧急呀!”说着,叶非云竟然连声轻笑,风情端的令神魔失色,倾倒众生。
“急的是你的升迁路吧!你果然是个魔,无情无义的魔,你不光要杀我,你还要杀了我的心,你要我亲手抹去我十年的战功,要我背叛我用了所有生命追求的革命,叶非云,我好象从来就没认识过你,你生生断了我最后的念想,也好,你说的对,有了牵挂,就是弱点,你就是我的弱点。”林亚也笑,笑得惨然,仿佛一夕之间就从那个直肠直肚的莽夫进化成了心死的僧侣,那样平淡的语气,那样平静的笑容。
“告诉我,往日的你是不是只是一个假象?对我,对革命,都只是你的一个娱乐?”
“水无常势,人无常性。”
“酸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老子等着呢!”
“好!是个痛快人,等这个针剂帮你想通了的时候,记得也爽快些通知我!”
叶非云没有多犹豫,很利落地拿起一个小小的针筒,抽了大半管的麻醉针剂,走到林亚身边:“这是麻醉剂,你接下来要受的刑,会让你无法忍受排泄、呼吸、饮食时肌肉动作的痛苦,所以要给你插管帮助你做这些,现在我给你打麻醉剂,会留着你的意识,我亲自给你插管。”
“魔鬼!”林亚的话音有咀嚼过的痕迹。
麻药起效有些慢,叶非云倒是很有耐心,每隔一会儿就去戳戳林亚,等到林亚没有知觉了,就打开锁链把他架到床上坐着,遣了人出去,自己拿了导尿管,去脱林亚的裤子。
“不要怕,我虽然没给别人插过尿管,但也会尽量不伤到你。”叶非云没笑,看不出是正经了些还是故意刺激林亚。
林亚的脸涨得通红,却无奈得如同砧板上的肉,只有待宰的份。
叶非云洗了洗手,捏起林亚的分身,仔细地看了看,停顿住,还是没有说什么,不知道他是想起了两人曾经有过的旖旎还是别的,林亚已经恨声连连。
“要插就插,在这里看什么!难道老子的玩意你还看少了么!”
叶非云竟然一笑,轻声说了句“也是”,眼睛瞟了一眼林亚,真真是勾魂摄魄的妖孽模样,看地林亚一阵心抽:怎么这个人就成了给自己施加酷刑的首恶?
插了尿管之后,又陆续插上鼻饲管和氧气管,叶非云做这些很缓慢,好象怕伤到林亚的体内器官,看在林亚眼里,又好象是故意放缓好羞辱他。
插完了管,叶非云依旧帮林亚穿好衣服:“我不想看见你在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被人鸡奸致死,这荀洲人喜欢的玩意,其实我们的老祖宗们也喜欢,在文人武夫那里也很盛行,都是些满足自己征服欲的凌辱思想在作祟,咱们以前不知道那是因为咱们是穷苦老百姓,接触不到这些,现在可不一样了。我曾经用过的人,可不想被别人给糟蹋了,即使我是我已经抛弃的。”
说完叶非云竟在那里无声地笑上了,笑得全身麻痹的林亚怒眼圆睁,喉间嗬嗬有声,想说什么却又因为太过愤怒,噎在那里,说不出来。
“给你注射药剂了,这个药剂会放大你的痛感知觉,你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每一次咬牙,甚至每一次说话,都会感到无比的疼痛,关节的摩擦,声带的震动,甚至有声音传入你的耳朵引起的耳膜震动,都能引起你剧烈的疼痛,你就着这些疼痛好好想清楚,该如何把握你自己的路。”叶非云的声音分外冷竣。
取过针管,轻轻将里面的空气推掉,半管的药剂,发着淡蓝的颜色,透明的,对着灯光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
“我亲手给你注射,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很快就推完了所有的液体,叶非云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好好想清楚,我两天之后回来!这个药有解,能不能解就看你自己考虑的结果了!”
林亚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什么话都显得没有用处了。
叶非云走后两个小时,林亚终于体会到了药剂的威力。
麻醉的药效退去,什么都变得如此真实、残酷。
不敢喘气,胸腔的起伏和肺泡的扩张会使跟着动作的肌肉疼痛无比,不能发声,哪怕是疼痛的呻吟和哼哼,声带一点点的震动都会牵引出更剧烈的疼痛,不能吞咽,一个喉结的上下动作能让林亚体会撕心裂肺的痛,不能移动,不能抬手……甚至一个寒战都是刀山箭林的考验,什么都不能做,自杀也无法做到,因为在撞到墙之前,疼痛就已经剧烈到让人浑身颤抖不能自制。
叶非云没有夸张,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这个药剂的威力确实震撼!!!
林亚不可谓不强悍,北伐时受的那些伤,躺在医院那么久,都照样挺过来,在战场上,多少次无麻醉包扎甚至手术,林亚都没有畏惧过,对疼痛的畏惧,对于林亚这样身经百战的人来说,是陌生的,也是不可想象的。
轻轻尝试着屈了屈手指,林亚悲哀地发现,自己连拳头都无法握住,肌肉的紧绷动作能让他浑身冷汗睚眦欲裂,通彻心肺!
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林亚不敢动作,满心里一直在想叶非云的话,到底是自己这么多年来看错了这个人,还是这个人就是一个善变的家伙?叶非云到底是来营救自己的还是来与公国为敌的?
没有答案,林亚不想再思考,林亚只知道一点:无论如何不能叛国!无论如何不能背叛自己!
如老僧入定般,林亚一面接受着山崩海啸般的痛,一面纹丝不动地发呆:敌不动,我不动,千变万变,反正就是不能叛变。
一个眨眼,林亚痛得差点想张口嘶喊,可痛,更剧烈!
时间过得太慢,一秒一秒的,每一个心跳,都让林亚感受一次巨锤敲击胸口的痛,心脏仿佛被捏碎了一般。
狗皮军官来过一次,扔下几句话也就走了。
林亚猛然发现,自己已然到了无法回头的高速死亡列车上,车上有痛苦有折磨,也有伤心,还有背叛的陷阱,惟独没有一丝光亮,车外掠过的是自己曾经的光荣和革命的艰辛,甚至还有一些和叶非云的痴缠,然而,现在看来,那些艰苦卓绝的斗争都是那么的幸福,和叶非云的那些纠缠都是如此的甜蜜。
狗皮军官来看林亚,无非是增加了林亚的痛苦,声音的传递,以及林亚的怒气,轻易地就折磨了林亚,最关键的,是关于叶非云的:“他是这次攻击革命军的主力,现在已经全歼了宋谦的一个营……”
如果一开始还多少抱有幻想,幻想叶非云是出于什么原因的假降,那么现在,林亚已经不敢想这个可能,对自己的手足下手,无论如何逃不过军事法庭的严惩。
叶非云很快回来了,林亚缓慢的抬头,冷汗涔涔而出,额头青筋早就一根一根地暴起,眼睛血红,这样的林亚充满了困兽犹斗的悲壮。
叶非云轻声一笑,很轻地说:“好了,该轮到你画布防图了,我马上就要调集部队去歼灭你的那个团,我给你注射解药。”
林亚怒极,竟强自挣扎着站起,冲着满身血腥的叶非云一步一步走去。
一地都是林亚身上流下来的汗,浑身颤抖的林亚最终还是没有走到叶非云面前,只有两步,两步,就已经痛晕过去了。
抬手看表,叶非云眉头皱了皱,击掌。
第三十四章:英雄代价
叶非云明显是疲惫的,即便是在林亚痛晕之后也依旧一脸的沉重,一点也没有大胜之后的喜悦和打垮林亚的兴奋。
进来的仍然是两个全副武装到认不出脸来的家伙,手中各端着一个盘子,叶非云示意他们放下,摆手。
两人却意外的没有反应,依旧杵在那里,作木雕泥塑状。
“还在这里干什么?出去!”低沉了嗓门的叶非云别样的威严,眼睛里透着那种战场厮杀时才有的嗜血气焰,冷眼看去骇人的紧。
“上峰的命令,叶师长在没有万全防备之前不能给要犯注射中和药剂。请叶师长不要为难我们!”回答的倒也坚定。
“呵呵,连你们也这样没眼色么!好!就依你们,先让他清醒了,注射中和药剂之前你们先给他打上麻药和镇定剂。”叶非云也不坚持,手指交握,倒是坐下了。
两名走狗迅速地给林亚注射了麻药和镇定剂,叶非云一抬手,正想示意喷冷水弄醒林亚,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忍不住突兀地打了个哈欠,两眼开始迷离,四肢也显得懒洋洋的。
“师座还是先用点提神的药吧!”走狗这下倒反应迅速,一个纹丝不动地立在叶非云背后说着,一个已经出去取了一小支针剂过来,熟练地用针筒抽取压进另外一个瓶子里,和粉末状的白色固体混合溶解。
“先让他苏醒。”叶非云显然对注射药物没有兴趣,催促走狗。
站在叶非云侧前方手持针筒正仔细地调匀药剂的家伙看向叶非云身后,和同党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把针筒递给走上前来的同党,自己转身去摆弄林亚。
林亚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叶非云十分憔悴地瘫坐在凳子上,嘴里打着呵欠,眼角竟是湿润的,活脱脱的犯了毒瘾的模样。
安静地任由走狗注射完毒品,叶非云吸了吸鼻子:“出去吧!本座要好好和林团长讨论一下布防图的事,中和剂留下,上峰也说过布防图出来之前林亚归我处置,况且布防图不能外泄,你们去让监视人员回避二十分钟,多派人手把住这间房间。”
走狗又对视了一眼,终究是对二十分钟也就足够林亚恢复基本活动能力的事实十分确定,点头退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迅速抛进一句话:“请师座不要为难我们,布防图拿到立刻呼唤我们。”
奇怪的是叶非云没有立即给林亚注射中和剂,而是先迅速弹出一个小球,击中天花板,一片白雾顿时笼罩整个房间,接着又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模样的金属棒将门顶上,最后掏出一个极小的球状物,摁捏了一下扔到了房屋天花板下的通气孔外,一声巨响的时间,叶非云已经把中和剂抄过揣到怀里,上去麻利地拔了林亚身上的各种导管,然后就拉着林亚钻到了铁床之下。
林亚浑身麻痹,麻药的药性还没有过去,意识是清醒的,看着刚刚才犯过毒瘾的叶非云已经恢复了矫健,将自己搂在怀里躺在床下,竟直楞楞地看着叶非云的脸,红了眼圈。
炮弹紧紧跟随着叶非云抛出的手弹,追击而至,密集地吊向这个秘密关押重犯的地方,震耳欲聋。
门外一片哗然,有人开始使劲拍门,撞击了几下无法打开之后,又开始大声呼喊,无非是赶紧开门之类的,机枪从一些通气孔和看不见的射击孔中探出火舌,一时间这间小小的关押房内子弹横飞,密集的扫射听在林亚耳朵里,却都仿佛只是夏夜窗外的虫鸣。
叶非云的脸是如此的近,近到可以透过白雾看见表情,多少次肖想的亲近,却在这么讽刺的时刻得以实现,曾经耍赖亲到过的地方,借着微弱的灯光甚至看得清细小的毛孔,微微的绒毛,随着叶非云的一呼一吸在那里起伏。
舔了舔唇,林亚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向叶非云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曾经怀疑过叶非云人品的事实,在此刻对于林亚这个心思简单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无可饶恕的罪过,对自己的战友,对自己的兄弟,对自己的爱人,有过这种怀疑,多么无法让林亚自处。
唇红,齿也依旧白,林亚却看得心里凄然。
毒瘾,为了营救自己,叶非云被迫染上了毒瘾,多大的代价!
还有背叛,为了营救自己,叶非云居然充当了一次尚奸!尽管是假降,可军事审判能容的下吗?
从没有一次拥抱有这样安静过,叶非云偶尔还打一个呵欠,脑袋歪向林亚这边,拿个额头顶住了,一个手抱住腰,一个手扶住肩,轻轻的呼吸,只是这样看着。
在一个炮弹击中头顶的屋面时,叶非云才眨了眨眼,笑了笑,伸手给林亚掸落震下来的灰土,伸了手指,用指腹给林亚倍受折磨憔悴的脸擦了擦,略微有了一些细茧,林亚却感觉很细腻,这种触觉,好象已经隔了一世纪。
笨拙地拿唇碰碰叶非云的手,林亚怔怔地,不是没有想过叶非云假降的可能,而是这个假降来的太突然太快,刑罚早就将他的意识全部转移到了对抗刑罚之上,哪里有什么余地去思考?而今,又用什么面目去面对被怀疑过被憎恨过的叶非云?
林亚太过直接,直接到只有一条路,一个信念,没有什么可拐弯和可兜圈的心思。
乱了有大半个时辰,叶非云终于在炮声的间歇抱着林亚从床底滚了出来。
“看什么?”抱着被麻醉了的林亚闪到门后,叶非云在床底的时候已经给林亚注射上了中和剂,林亚却仍旧没有从麻药之中缓过来,还在直勾勾地看着叶非云。
林亚没有回答,这些天来的变故和折磨已经将他的灵敏摧残到了迟钝的地步。
一手架住林亚,一手从上臂抽出一把刀,叶非云转头对着林亚笑了笑:“我们走!”
打开门,外面已经是火光四起,乱成了一锅粥,只有少数几间为关押重犯建造的特别加固的房间没有被炸毁,其余的都已经成了残垣断壁。
冲锋号早就已经响过一遍,厮杀声此起彼伏。
叶非云拖抱着林亚闪到了外面,一个呼哨,坐骑飞驰而来。
等到林亚恢复行动,叶非云已经挟着他飞奔到了他的炮兵营指挥部。
“非云……”林亚无疑是有些惭愧的,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却依旧在那里不住地颤动指尖。
“不要随便动,据我所知,给你注射的这个针剂有严重的后遗症,你会变迟钝……”叶非云说的很轻,只是轻轻搂住林亚,语音之中,带了浓重的愧意和伤怀。
伸过手,用颤抖着的指尖勾住叶非云的脖子,林亚终于印上自己的吻。
再多的相互折磨都是云烟,过眼就散。
“好好休息,顾同会马上来接你,我要去指挥!”叶非云放开林亚,多少有些疏离的意思。
“怪我了么?”林亚黄瘦黄瘦的脸上印着那种痛苦,衬得本就被折磨得没有人形的脸分外凄惶,看入眼去,一阵阵的心抽。
“林亚,你也知道,我也知道,我们互相都了解,所以,你会有那样的反应,我知道。我会这样去解救你,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能怪你?我还亲手给你注射了这种药剂,你能不怪我,并挺下来,已经是……”
“非云……”林亚适时地打断了叶非云的话。
“你先休息,等会儿顾同会来接你。另外,我们分手吧!这个时候,这个国家,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也不能再为了个人私情再违背国家利益,为了你,为了我,为了军队,我们还是分手吧!”丢下这一段让林亚愈加痛苦的话,叶非云就出去了,左手上,还带着躲在床底时受的枪伤。
“非云!”林亚痛呼,可刚刚恢复的身体又如何能追的上叶非云的脚步?
多少情真意切,多少痛苦挣扎,化做那一声疾呼,带着颤抖的疾呼,沙哑的疾呼。
莫怨我不懂你的心,莫怨我曾有的刑,莫怨你我曾经的纠缠和现在的别离,要怨,就怨这个多舛的世道,怨这个被列强环视的现实,没有我们的别离,没有我们的牺牲,哪里可以有至尚生存的热土?
不是不愿比翼双飞,只是,郑拯之鉴犹在,多情,只能是多了危险,从此相别,不问音信,或者,还可以在牺牲一人之后保留另外一个。
不,我不愿你也如同我救你一般来救我,太过艰险,太过诛心,即便是假降,也是违背了一个军人的荣耀和原则,何况,背后还有太多的痛!
给你注射过的药,看见你曾经刚猛矫健的身姿变成而今迟钝难行的模样,林亚,你可知我心中的痛!
我又怎么能面对你——我曾经亲手折磨过的你!
救回你,用的是你可能永远再也无法上战场的代价,用的是我注射毒品的代价,林亚,我如何能冒自己被捕之后你也如此的风险?
如果我也有这么一天,我宁可没有回来,我宁可死在酷刑之中,我,比你更没有勇气!我,远不如你的刚强!
第三十五章:追逐脚步
叶非云的炮兵营的撤退非常迅猛,离开原先防地已经两天了,为了给汪伪政权以诚意的表示,绕道越过林亚的防区攻击对这次意料之外冲突的宋谦大部,让这支拖着沉重装备的炮兵部队像一个机动部队似的来回奔袭了几百里。
背后追击的是汪伪的部队,侧翼夹击的是宋谦的部队。
说宋谦夹击了,其实也不算,只是十分警惕地防备着,说押送更妥当点。
一支针剂的毒品只管一天一夜的瘾,叶非云撤回自己的防区立好阵地时,已然犯瘾。
正当叶非云做在自己小小的营指挥部里面,手足微微颤抖,眼泪、呵欠纷纷袭来的时候,多批人马齐聚这个不大的空间。
第一批到达的,是自己的两个贴身警卫,外加被两个小兵轮流架着的一个膏药和一个死命揭膏药的人。
顾同灵便的身体怎么也拗不过林亚尚且无法利索行动的双腿,所带的两个兵也老老实实地只听从于这个消失了一周失去人形的旧日长官,指东往东,指西不敢往北,比林亚当初的坐骑还好使唤。
正在发毒瘾被人看见,即便是叶非云这样平日从不怒形于色号称铁血的家伙也忍不住勃然爆发。
“都给我滚!”叶非云的低吼中杂着难耐的极力克制,从第一次和汪伪政权接触,就被迫注射了高纯度的毒品,连续的三针直接种下了受制于人的毒瘾,这是第一次没有后续注射的犯瘾,有多狼狈一目了然。
急切需要得到缓解的需求和极力躲避注目的欲望催生了叶非云喷薄而出的发泄。
站起身来,叶非云有些摇晃,一把掀了桌面上的作战布署图,连带着扫落这一个星期以来曾经有过的数十种营救方案设想。
茶杯缸子、钢笔、尺子、放大镜以及记录了各种数据资料的军情手册掉落满地,被从洞开门扉中吹进来的风翻得挲挲作响。
挣扎着推开搀扶的小兵,林亚艰难地蹲地去拣,总是不中自主发颤的手却怎么也拣不起那标满了各种符号、写满了各种计划的地图和手册,钢笔和放大镜之类更小的物事更是连触摸到都变得艰难。
“非云!”顾同是林亚已然哽咽无难言后唯一敢向正在发作的叶非云出声的。
“还不给我滚出去!”失了态的叶非云霸气十足,杀意也已经上来,指刀飞出,擦过顾同的脸颊,一凉,钉在了门板上。
两个贴身警卫倒是明白过来,很快环伺在顾同身周,一副再不滚就扔出去的架势,顾同凄然地看了看林亚,又看了看叶非云,终究叹了口气,示意小兵去扶林亚出去。
林亚倒是更直接,连威胁的步骤都没有,趴在地上直接用哆嗦的一拳砸在小兵脸上宣告他不走的意图。
看着几近于疯狂的林亚,两个警卫留下不知道是同情怜悯还是怨愤憎恨的一瞥,搡着顾同和两个小兵就出了指挥部,顺手还带上了门,石碉似的一左一右杵在门口站起岗来。
用尽这么多的努力,拿出这么大的代价,换回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半残不残的废人,警卫们多少是为叶非云不值的,何况这次的行动是秘密的,并没有上报过,还袭击了宋谦的部队,军事裁决下来,叶非云官位不保已是必然,今后的路必然要断,连命是否保的住都是两说。
无奈的顾同也只有对着太阳唏嘘了两声,把被叶非云指刀削断的几缕发丝从肩头拣下:连点皮都没蹭破,刀刃紧擦皮肤而过,处于毒瘾发作之中的叶非云依然有令人胆寒的魔力。
“非云!”林亚的呼声已经颤抖,这样的叶非云实在让他觉得活着是罪,拖累之罪。
“你也给我滚!听不见么!”暴怒的叶非云脸色青白,又因为毒瘾来犯,嘴角有些哆嗦,只有出刀依旧迅捷。
刀尖指着林亚的鼻子,对准了尖尖,身体在颤抖,刀尖却奇异的凝在那里,林亚哪里是接受威胁的人,爬起来,迎着刀尖走过去,伸手抱住叶非云。
“不,你永远也不可能再扔下我!我一直记得你说的,你会来!”不算灵便的四肢,不算活络的思维,在此刻的林亚却影响不大,无法想更多,其实也是不会去想更多,林亚只知道,这个人,他永远无法放手。
“滚!”一个弹腿提膝和一个肘击,叶非云的攻击在林亚身上并没有收到预计的效果,也是,迟钝了很多的神经知觉在迟钝了四肢灵敏度的同时更多的是迟钝了神经对于痛觉的灵敏度,如击败革一般的攻击,只能让意志坚定的林亚晃了晃,伸出来的手却紧扣,再颤抖也未松半分。
刀尖指向林亚的咽喉,颈动脉:“滚!”
叶非云显然已经被毒瘾折磨得没有任何耐心,疯狂地将刀抵住林亚,极度需要得到缓解的需求快让神经绷断。
“要是下的去手,你就下,我的命本来就是你去换回来的。”林亚无法放手,如果鲜血换得回正常的叶非云,他并不介意怎么流、流多少。
把叶非云压在桌子上,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受了多天折磨的林亚尽管行动的准确性差,气力却仍然胜于叶非云,直直照着叶非云哆嗦着的嘴唇吻下去,林亚眼里没有刀,没有其他,只有爱人。
刀压透了林亚的皮肤,血顺着脖子往下滴,在迟疑的瞬间,叶非云已经无法让威胁只是个威胁,林亚压过来的脸,清晰地写着:没有痛觉。
手一颤,终究还是丢了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真要双手了断?不,叶非云没有这个勇气和决断。
叶非云的唇很凉,很凉,凉倒没有一丝温度。
开始失控的心智让叶非云有些恐慌:毒品,到底能控制人多少思维和意志?
看着叶非云身上还没来得及换掉的狗皮,林亚不知道哪里来的利落和干脆,嘶啦一声就开襟裂布,直接上手剥了去,嘴上还纠缠在一起,火热的像要吞噬掉对方似的。
此刻的叶非云,带了毒瘾时的无法自制,带了受了违背自己原则的自咎,带了对林亚又爱又恨的矛盾……怎么看,怎么都是让人心疼,让人爱恋,也让人——疯狂。
用不怎么控制如意的手,轻轻抚上叶非云的脸,捧住。
叶非云已经开始无可控制的狂躁和暴力,毒品,让他深陷地狱,燃烧着扑向他的只有一个欲望:来一针!
撕扯和扭打,叶非云只在渐渐模糊的景物影象之中勉强记得,眼前的这个人不能杀!一次次的拔刀,一次次的掉落,总是在呼吼之中,刺伤林亚,划开一个小口子,然后扔掉凶器,自制,在毒品面前,太脆弱。
林亚并不觉得疼,被催化过的神经已经让他对于轻微的痛觉无法感知,对于一些细微的触觉也无法感知,摩挲着叶非云的脸,林亚却再也无法感受到什么叫做细腻,如果说林亚有恨,恨就在这里,像隔着一曾紧紧包裹全身皮肤的厚革,这样来亲近爱人,太残忍!
贴上去,被叶非云撕下身来推开,又贴上去……
两个人一直在重复着贴与被贴,撕与被撕的游戏,间或之中,林亚能在叶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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