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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不要错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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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苏微发现8号楼四层的厕所窗户正对着学校的大操场。

  这个发现让他很不爽,这意味着每次当他在厕所里看落日的时候,都得顺便看见在操场上练球的校排球队。

  夕阳无限好,可惜近绿茵。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合着看个夕阳还得搭配傻人秀?

  一开始,苏微总是看看落日便走,后来,苏微从操场上发现了乐趣。

  傻大个真的很傻,总是因为发球技术不过关而被教练骂得狗血喷头。排球队的董教练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气,常常因为队员犯下的一点小错而咆哮连天,人送外号董存瑞——专门炸碉堡!

  不知道老董和陈东较上了哪根筋,几乎每次训练都能看见董教练火冒三丈地追着陈东满场臭骂,知道的是排球队训练,不知道的准以为是老爸教训逃学翘课不听话的不肖子!

  看得苏微哈哈直乐,恨不得冲到场上呐喊助威,帮着董存瑞炸掉东东号碉堡,再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不几天,校广播站隆重推出系列报道:记一个慈父般的好教练——董××。

  一篇文写得是有血有肉感人至深,再加上煽情主播倾力奉献,真真是声情并茂,把一个为新中国体育事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新好男人刻画得栩栩如生。

  不明真相的陈东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深深懊悔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对教练恨铁不成钢的苦心孤诣体会不深刻,辜负了好教练的良苦用心,从此下定决心发奋图强,刻苦训练,以实际行动报答董教练。

  一代名师董存瑞终于遇到了苏微这个伯乐,自然也是深感知遇之情,决心以慈父形象洗心革面,收拾起脾气重新做人,让众弟子如沐春风,师徒们齐心协力,亲如一家。

  师徒果然如父子,绿茵场上少了一道风景线。

  唯有苏微深感遗憾,有苦难言,只能对着傻大个的影子磨牙。这才叫阴沟里翻船,玩了一辈子鹰,反倒被一只笨鹰啄了眼睛。

  是金子总会闪光的,董存瑞的系列报道让当局发现了苏微的政治天赋,组织上交给苏微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广播站新任站长。

  苏微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广播站站长=免费内部录象=单人办公室=毕业鉴定加分=……关键的是早上不用出早操,这对低血压患者可谓天籁之音。

  苏微一咬牙一跺脚:「我接!」

  从此走上仕途不归路。

  世间难觅后悔药,苏微上任没多久就后悔不迭,站长工作虽然轻松,偏偏要负责播发学校新闻,想来一间破学校能有什么新鲜事?无非是天天对着喇叭给领导们歌功颂德溜须拍马,只几天就把苏微弄反了胃。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怎好意思板凳没坐热就主动撤漂?只是心底发虚脸皮发热,看谁都像在笑话自己,自觉从此矮了三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期末考试如期来临,压力过大状态不佳的苏某人败走麦城,两门红灯。

  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给家里打了电话不回家过年,卧薪尝胆准备补考。苏妈妈倒也没在意,嘱咐了几句便包袱款款看外孙去也。

  黄建峰不放心,请了年假过来陪太子攻书,黄家二老是有名的耍家,退休以后双双出游,从来没想过什么欢聚一堂的陈年旧俗。

  树梢树枝树根根,亲山亲水有亲人。

  满心话登时说不出来,一头扑在亲人怀……

  可怜苏微满腹的委屈诉不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毁了黄建峰的新大衣。峰子自然是软语温存百般安慰,只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那么多事情都抗过来了,苏微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次考试失利失却了雄心壮志?

  问来问去终于问出了名堂,苏微的牢骚全围着那个傻大个打转!

  黄建峰犯了难,没治了,这小子害的是相思病!

  又是一场禁忌恋啊,只怕开花不结果。

  黄老师苦口婆心谆谆教导,那个傻大个爱不得!

  苏某人哭鼻子掉眼泪,爱都爱了我有什么办法!

  爱了?你爱他什么?

  不知道……一开始觉得好玩,谁知道怎么逗他都不生气,傻不楞蹬的……傻大个。苏微笑里带着泪。

  一声长叹,黄建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乍见朋友发花痴。

  两厢无言,这次可比两年前难办得多。疯病倒还可医,这傻病哪有妙药?

  那个傻大个在哪里?我去会会他。

  他家离得远,不回去过年的,这会儿八成在操场上练球呢。

  他不补考吗?

  他是他们年级前三名。

  黄建峰眼眉上挑,敢情!你知道得不少啊?

  苏微脸烧红云,半天憋出一句,三好学生的名单是我负责播的。

  苦也!这么文武双全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哪肯抛却美满因缘大好前程,跟你这个小疯子相看两不厌?!

  想是这么想,说却哪敢说?只是看苏微的脸色,知道他八成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会哭得塌天黑地永无宁日。

  心一横眼一闭,少不得为了哥们走上一趟,刀山火海也要闯!

  ***

  苏微的情报果然准确,排球场上一个孤单的身影,数九寒天居然只着运动服。

  黄建峰脱下已经被蹂躏成酱菜的大衣,满面春风上前套近乎:「嗨!哥们,一块打成吗?」

  傻大个乐呵呵回一个热气腾腾的笑脸:「成啊。」

  峰子挠挠脑袋:「我不会打啊。」

  「没关系,我教你。」

  一来二去拜了师徒,黄建峰趁热打铁继续套近乎:「哥们是叫陈东吧?咱们见过。」

  「没错,我记得你,你是苏微的朋友。」

  峰子小心试探:「你对苏微印象怎么样?」

  「不怎么样。」

  糟糕!「为什么?」

  「以前满爱听他的节目,可现在居然只播新闻了,可惜了那么好的嗓子去拍马屁。」

  这家伙说话爽快,我喜欢!只是……这根红线怕是牵不上了。

  「嘿!哥们的球打得还有点水平,你真不会?」

  「真的不会,以前只练过足球。」

  「是吗?我也喜欢足球。」

  「真的?」

  两个球迷相见恨晚,兴高采烈讨论起球经,把正事一股脑儿忘了个干干净净。

  不穿大衣的下场是黄建峰当晚便高烧不退进了医院,可怜苏微相思病未愈还得侍侯哥们,两个人的新年过得是凄凄惨惨分外冷清。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黄建峰满面羞惭打道回府,临行前送给苏微四个字:「好自为之。」

  ***

  相思难耐,相思成灾。

  四层的厕所成了苏微的革命根据地,每天埋伏在窗口监视着排球队的一举一动,从小做眼保健操的良好习惯帮了他的大忙,用不着望远镜也能把傻大个盯个清清楚楚。

  可恨傻大个锋芒在被却浑然不觉,天天乐呵呵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偶尔抬起头,恍惚看见四层厕所有人影闪过,便嘻嘻一乐,喊一声「鬼啊——」,把四周追随的姐姐妹妹吓得呜哇乱叫。

  直气得苏微蹲在地上掉眼泪。

  渐渐地就不敢再去了,这个人和自己根本就是异面直线,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时候。偶尔在路上看见,远远地就先绕开,不再敢去看一眼。

  梦里,开始有个大大的10字,张牙舞爪地向自己示威追杀,拼命逃窜气喘吁吁地醒过来,不该湿的地方全湿了。

  身体越来越糟糕,血压已经低到了危险线,校医开了一大堆的药,告诉苏微若是再不见效就立等住院。拿着药走出来,一头碰见两个人扶着陈东往里走。

  一下子就把什么都忘了,冲上去惶惶张张语无伦次:「怎么了怎么了?」

  倒把傻大个吓了一跳:「没什么,打球的时候崴到脚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马上就要联赛了你还不注意点?!伤得怎么样?我看看!」心急地蹲下去就要剥傻大个的鞋。

  吓得陈东往后躲:「不用了不用了,没什么大事,我让大夫擦点药就行。」

  拉扯之间惊动了医生,两个队友赶紧把陈东架进去,傻大个回头留下一句:「同学,谢谢你啊。」

  苏微茫茫然回一句:「不客气。」眼睁睁看着人家没了影,想起那一声客套到极点的「同学」,忽然意识到傻大个压根就不认识自己,不由得悲从中来,一个用力站起来,登时天旋地转,手里的药撒了一地。

  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终于下了决心向学生会提出来退出广播站,理由充分而简单,身体健康问题。

  学生会主席怎肯答应放走顶梁柱,干干脆脆两个字:不行!

  不行也得行,苏微甩手撂了挑子,开张假条住了院。

  峰子背着泡菜又来了,眼见得朋友人比黄花瘦,当年学来的心理战术彻底失灵。吭唧了半天,摸出了一本书。

  苏微接过来一看:《少年维特的烦恼》。

  忍不住喷饭,你拿这东西给我?

  黄建峰也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嘛。

  这东西,我不要。苏微把书推回去。

  那,这本怎么样?黄建峰又拿出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该死的,你以为我得了绝症吗?

  其实,我觉得还有一本书更适合你,可是没敢拿来。

  哪一本?

  《悲惨世界》。黄建峰一本正经。

  我呸!苏微笑了起来。

  哈,能笑就好,这本才是真正要送你的!黄建峰隆重推出新东西:伟大领袖的经典著作,《论持久战》。烈女怕缠郎,坚持就是胜利!

  滚!苏微终于忍不住发噱。

  两个朋友嘻嘻哈哈乐了半天,直到小护士进来赶人,峰子收拾东西走人,晚上的火车。

  苏微目送哥们出去,嘴角淡淡地笑,心情好了不少。翻翻床上的书,忽然想到峰子还是少送了一本:《百年孤独》。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

  一个月医院住下来,功课落了不少,学生会主席法外施恩,恩准苏微请假暂退。学校新闻从此没了苏微的声音。

  老老实实补习功课,两耳不闻窗外事,算起来联赛已经打过了,不知道陈东打得怎么样,也没心思问了。

  日子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三点一线变成了两点一线,四层的厕所是再不去了。

  在路上遇到那个人,苏微不避不让坦然走过去,反正是不认识,谁在乎!

  只有一次,远远地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子谈笑风生走过来,苏微立刻拐了弯,当时没什么感觉,晚上上自习的时候才开始觉得心里好象扎了一根刺,很久以前就扎了进去,竟捱到现在才痛起来呢。

  于是上床睡觉,一觉醒过来,也就没事了。

  期末考试成绩不错,身体恢复得也还好,又重新干起了播音的活,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就这样捱过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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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捱到了大三,眼看着就要成为毕业生了。

  暑假回家,黄建峰又换了工作,没以前那么忙了,兴致勃勃拉着苏微去喝茶。

  三言两语客套完毕,黄建峰把话题扯到了他最关心的事。

  那个人……怎么样了?

  不知道,苏微老神在在回答得滴水不漏。

  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发展的嘛。

  试都不试怎么就知道结果呢?黄师傅嗤之以鼻。

  你什么意思?真打算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你搞清楚好不好?明明是已经跳下去了嘛。

  ……

  反正就剩最后一年了,大不了一拍两散毕业走人,就当从来不认识。

  看着苏微低头沉吟,某牙婆展开三寸长舌继续游说,那个人挺可靠的,就算不行也绝对不会给你难堪,相信我,没错的!

  另类媒婆把一出《拉郎配》演得是活灵活现。可怜苏某人早已失了方寸,稀里糊涂成了黄氏地下婚介所的第一单生意。

  要不然,试一试?

  只是这决心哪有那么容易下的,就算下了决心,又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机会的。好在毕业生的功课清闲,苏微只好继续施展追魂大法。

  于是乎,四楼厕所又开始闹鬼。

  一年没注意,排球场上又多了许多新面孔,那个人的状态似乎不及从前,主力地位岌岌可危。董存瑞另有新欢,陈东再也不是董教练的掌门弟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董大炮的火暴脾气难以收拾,排球场上的精彩风景线涛声依旧。

  苏微苦笑着摇头,还是发不好球吗?

  傻大个仍是老老实实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认认真真打球训练,认认真真上课自习,认认真真挨教练的骂,只是不再往四楼的窗户上看,不再喊那一声让苏微心碎的长腔吊板。

  笑渐不闻声渐杳,多情却被无情恼。

  周末的下午,排球队的训练提前结束,陈东擦着汗往宿舍走,班上一帮女同学拦住了他。

  陈东,晚上一起去吃饭啊,刘燕燕过生日。

  众女生个个花枝招展,寿星妹妹夹在中间,含羞带怯,暗送秋波。

  傻大个莫名地红了脸,好啊,怎么不早说呢?我没准备礼物啊。

  哎呀,不要客气了你人到了就行!众女子嘻嘻哈哈风流云散。

  如果,只是如果,陈东此刻稍息立正向后转,向前十步走,向右看齐……就会看见一只笨鸟跌跌撞撞扑趴逃窜,羞愤而去……

  早起的笨鸟有虫吃,苏微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再不动手,只怕傻大个就要被那个叫什么燕燕的鸟叼走了!

  生日宴会开展得和平友好宾主尽欢,不知不觉华灯初上,陈东进了8号楼。

  8号楼到晚上只开放两层楼供学生自习,男生厕所在二、四层,很少有学生会爬到四楼上厕所,再加上那个闹鬼的传说,使得四层的厕所在理论上和陈东是绝对绝缘的。

  说来也巧,这一天二楼厕所的生意特别的好,陈东排了半天队,终于还是上了四楼。

  苏微不及多想,抓起一本书便跟了上去。走了一半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的居然是英语字典。顾不得许多,跟着那个人走进去,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匆匆地把书放在洗手台上便溜了出来。 

  想象着那个人一定会追出来喊:「同学,你的东西忘拿了。」苏微浮想联翩,脚步放慢,越来越慢,慢得几乎是太空踏步。

  等了几乎有一个世纪,苏微终于忍不住了,刚要溜回去看看,却见陈东空着两手匆匆走出来,根本没注意旁边还站了个人,径直下了楼。

  只留下一只笨鸟,目瞪口呆,变了木鸡。

  回到宿舍,一眼看见了那本《论持久战》,终于斗志激昂,越挫越勇,下定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其实是破罐子破摔,苏某人撕破了脸皮豁出去了。

  机会这东西说来真是个怪东西,你找它的时候,它跟你捉迷藏;一个不留神,它却接二连三地送上门。

  第二天晚上,苏微发现陈东又进了8号楼。

  开始苏微也没在意,忽然发现二楼厕所又是一堆人在排队,不禁大喜过望飞上四楼守厕待兔。

  果然,只一会儿,苏微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渐渐临近,赶紧躲了起来,打算制造一场人为巧遇。

  陈东显然是被洗手台上那本英语字典吓到了,自言自语来了一句:「不会吧?这小子昨天到现在还没走?见鬼!」

  苏微忍不住喷饭,果然是个傻大个!

  听见那家伙小心翼翼一一打开隔间,苏微叹口气,走了出来。

  结果是把俩人都吓了一跳!

  傻大个一声惊叫,转身就要跑,声音凄厉得厕所玻璃都打颤。

  苏微被傻大个的惊叫声吓得差点心肌梗塞,倒吸一口凉气,跟着也是一声尖叫。

  陈东这才反应过来,拍着胸口直喘气,是你啊?

  苏微没好气地抱怨:「你叫什么叫!吓了我一跳。」其实本来是打算好好说话的,谁知道一开口就变得这么冲,苏微后悔不及。

  陈东显得手足无措,显然是知道自己失态了有点尴尬,愣了一下忽然指着苏微背后的窗子喊:「鬼啊——」

  这表情这动作苏微太熟悉了!分明就是一年前那个以此来取乐女生的招牌吊板!一下子钩起苏微的伤心事,恼羞成怒奋力反击。

  苏微一下子跳到了傻大个的背后,双手紧拉住陈东的领子:「在哪里?在哪里?」

  「喂……你松开手行不行?我快被你勒死了!」

  苏微松开了陈东的领子,却直接抱住了陈东的胳膊:「你别吓我,我……」另一只手却偷偷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傻大个还在装模作样:「你拉我胳臂干吗?你洗手了吗?脏死了!」

  然后一回头,天,这才发现苏微居然晕过去了!

  苏微偷偷地乐,任由陈东把自己抱在洗手台上,傻大个身上的烟草味道让苏微皱起了眉头,什么牌子的老烟枪啊?这么呛!

  一阵凉水泼过来。冻得苏微直哆嗦,脸色发白,嘴唇变紫,怎么看都像个鬼!

  陈东开始害怕了。一抬头,看见镜子,镜子里的窗户上,有两个人正抱在一起!

  傻大个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赶紧回头,才发现,不过是自己和苏微映在窗户玻璃上的影子罢了。可是还是害怕,陈东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喂!你醒醒,别害怕,我吓唬你的,对不起,你快醒过来……你他妈的快点醒醒啊!」

  苏微忽然睁开了眼睛,迅速挣脱了陈东的手:「吓着了?笨蛋!」

  陈东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装的?怎么装得这么像啊?」

  苏微得意地笑了起来:「哈!我有低血压,只要按住胸口,脸色就会煞白,不知道吓住过多少人呢!」大仇得报,苏微心里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眼见得陈东面色铁青转身进去,苏微方才悔悟,自己居然弄巧成拙,这下惨了。

  一瞬间什么滋味都有,心痛,绝望,再加上刚才游戏过火导致大脑缺氧,一阵晕眩,勉强撑住洗手台,半天才缓过劲来。

  陈东从里面出来,看见苏微还没走,正觉奇怪,苏微已经打起精神最后一搏:「生气啦?不至于吧,你不也吓了我一把吗?扯平吧。」

  暗自打了个赌,只要陈东稍一摇头,自己立刻转身走人,从此再不痴心妄想。

  傻大个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跟着苏微走了出来。

  「你是广播站的那个苏微吧。早就在听你的广播,今天才对上号。」刚出厕所,傻大个立刻恢复成那个风度翩翩的绝对主力。

  好可爱的家伙,原来傻大个怕鬼啊。

  有了这个发现,苏微轻松了不少,哎,就算是交个朋友也好啊,这个人,会是个不错的朋友呢,连黄建峰也这么说过的。

  「我知道你是陈东,常看你打球呢。」

  「是吗?我打得不好,见笑了。」傻大个显然很得意。

  「是不好,你发球总出界。」哼哼,你得意个什么劲啊?刚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我苏某人最见不得这个了。

  一时又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是特别的。可惜苏某人总是舌头比脑子转得快。

  一句话噎得陈东脸红脖子粗,半天方尴尬地自打圆场:「哈哈,一般实力强的主攻都有这毛病,郎平的发球就很臭。」

  无奈有个人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不错,我感觉你已经把郎平的缺点学得炉火纯青了。」

  可怜傻大个嘴拙舌笨不是苏微的对手,只好转移话题:「这几天怎么没听你播那马屁新闻呢?」

  苏微眉头一皱:「我退出广播站了,功课太忙。」

  「真是可惜,我就靠听那东西减肥呢,每次一听就吃不下饭。」陈东说得很恶毒。

  「我也是,每次播完都吐。」苏微颇有大将风度地付诸一笑,让陈东的话锋落了个空。傻大个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偃旗息鼓甘拜下风。

  眼看下了三层楼要到教室了,陈东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昨天晚上上厕所怎么那么磨蹭?我担心你害怕,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你出来。」

  天知道是谁在害怕。

  「恩……我早就走了啊。」苏微难得地红了脸。

  「那怎么你的字典一直就摆在洗手台上?」

  一句话换来一声惊呼:「糟糕!我又忘了把那本字典拿下来了!」

  ***

  两个人不常见面,可是彼此却感觉越来越熟悉,每天陈东在操场上练球的时候,苏微就站在四层的窗台看着。给他加油,也给他闹场。陈东还是老老实实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认认真真打球训练,认认真真上课自习,认认真真挨教练的骂,然后,快乐地向四楼递上一个鬼脸,听上面扔下来一声笑骂:「臭球!」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呢?可惜傻大个一直没想明白。那个新生排球赛上的外行解说员,早被神经粗得可以当安全绳的傻大个忘在脑后了。

  苏微开始忙着毕业设计的课题,该死的学生会主席坚持要苏微站好最后一班岗,死活不同意他辞去广播站的工作,经过讨价还价,苏微终于得以卸掉了站长的帽子,不再播发那令人作呕的马屁新闻。

  又恢复了以前快乐的日子,教室、厕所、广播站,三点成一线,苏微穿梭自如不亦乐乎。陈东很少到8号楼上自习,苏微偷偷把在四层厕所看球当成两人心照不宣的约会——虽然傻大个也许压根就没想到那一层。

  人是最不知道满足的动物,苏微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眼看着一天天时光流逝,该说的没来得及说该做的没来得及做,苏微着急上火,牙疼脸肿。

  通常在这个时候,就该有个配角上场了,或是媒婆,或是红娘,或者干脆就是见不得许大官人的小青姑娘。黄建峰什么也不是,没办法时刻守在苏微跟前听候调遣,只能在电话里出些馊主意。

  你干脆就跟你直说了吧,省得麻烦。峰子说得轻轻巧巧,苏微听得心急火燎。

  这还了得?你还要命不要?

  脸都不要了要命干么?

  也是。苏微病急乱投医,听了某江湖郎中的歪理,准备跟傻大个拼命。

  拼命当然需要勇气,苏微的心理建设一口气做了快两个月;如果,傻大哥这么做……如果,傻大哥那么做……总之,把一切的可能性都设计到了,反复论证仔细推敲,争取来个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不成功,便成仁!傻大个敢反抗,就来个倒打一耙,死不认帐,假装无辜,顽抗到底!总而言之,我被搞臭了,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可怜!傻大个你招谁惹谁不好?偏偏遇上了这么个冤家!

  周五,校队比较,对方是上次联赛的冠军,打得很艰苦,还是输了。苏微在四层看完了比赛,看见陈东那么全力以赴那么认真的拼命,即使到了最后也不肯放弃,想起峰子曾经问过自己爱他什么?不知道……

  记得当初在四层看傻大个训练和比赛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对一句无心的话耿耿于怀,为什么会紧咬着这个傻大个不放,直到……那一次,陈东在比赛的时候被对方队员冲撞,头破血流却咬着牙撑下来取得了胜利,赛后还主动拍了拍对方球员的肩膀。苏微忽然发现自己心如刀割,也只是为了陈东的伤口,更因为……这一次陷下去,只怕再也爬不上来了。

  可恶,他为什么要那么宽容!宽容得什么都不经意,却在不经意之间把什么都赢了去!

  看见陈东输球后笑着祝贺对方的胜利,苏微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赛场边损人的那一幕……还是忍不住要笑,全世界都知道苏微针对的是他,只有当事人傻傻的蒙在鼓里。

  傻不楞蹬的……傻大个。

  看见陈东进了8号楼,放下书包上了四层,苏微开始偷偷地乐;二层厕所正空着,你上四层去干什么?

  坐在陈东的桌子前,翻开陈东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笔记,一笔一划工整得像在板书。翻到最后一页,苏微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傻大个的笔记上端端正正写着几句话:

  苏微有一本英语字典。

  苏微有英语字典。

  苏微有字典。

  苏微有

  苏微

  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后面还抄着一首诗,是苏微曾经在节目里大力推荐过的: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苏微阖上笔记本,悄悄搓了搓自己的脸,有点烫。

  「你小子?干吗挤我的位置啊?」跌跌撞撞冲过来一个人,是他。

  苏微眨眨大眼睛:「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吧。」

  「少来!我刚从那回来,才懒得再跑一趟呢。」陈东嘴上回绝,眼睛却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苏微耸耸肩,站起来要走,陈东赶紧跟了上来。

  上了四楼,苏微回过头:「你不是不来吗?干吗跟着我?」

  「我高兴!我要装鬼吓得你尿裤子上。」

  「呸!还不定谁尿裤子呢。」苏微走了进去。

  陈东哼着小曲,坐在楼梯上,开始抽烟。

  一只烟抽完,苏微还没有出来,傻大个起了疑心,站起来找人。

  推开厕所的门,陈东开始喊:「苏微,好了没有?怎么这么半天啊?苏微,苏微,苏……唔……」

  一只手捂住了陈东的嘴,接着贴上来的是苏微的唇,凉凉的,又很热,陈东的脑袋嗡得就大了……

  暑假里黄建峰塞给苏微的黄|色小说此时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由此及彼,由前及后,三下五除二攻城掠池,连苏微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顺利。

  傻大个先是迷茫,后是紧张,然后是兴奋,最后是糊涂,迷迷糊糊便做了俘虏,后来居上,无师自通,反守为攻,直捣黄龙,把苏微折腾得死去活来,后悔都来不及。

  霎时间雨停风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苏微挂在傻大个的肩上偷偷地乐,全身都痛,可是很快乐,快乐得想唱歌。

  傻大个终于清醒过来,呆了半晌,冒出了一句「对不起」。

  苏微盯着两个人映在窗户上的影子,轻轻笑着,回了一句「没关系」。

  没关系,因为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可是,我不告诉你。

  傻大个不再说话,扶着苏微下了楼。

  夜已经深了,校园里没什么人,好在毕业生宿舍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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