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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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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有了皇后这番话,盼语简直觉得自己有了主心骨。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一下子就明朗起来。曾几何时,她也是在皇后身边,这样细致周到的帮衬,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恨透了皇后,亦恨透了从前的自己,于是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坏人……

“皇后娘娘一定要保重身子。”盼语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皇后的腹部:“臣妾没有为母的福气,却盼着娘娘您能平安诞下嫡子。”话出口,盼语有些懊悔,许是这一份关心,皇后根本就不会接受。于是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臣妾知道,这也是皇上心中所愿。”

兰昕没有去分析她的话是真是假,只是温和的点了点头:“本宫会的。”兰昕情愿相信,眼前的乌喇那拉氏盼语,根本一如从前。

“那臣妾就不送皇上与娴贵妃了。”魏雅婷早就预感到有大事发生,接着娴贵妃就过来了。她目送两人离开,身子一软,便重重的依靠在床榻之上。

“你怕了?”那声音锋利,且带着极重的怨气,直直的响彻耳畔。

林海不知何时从窗子里翻进来,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走开过。

魏雅婷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便冷笑一声:“好好的参领你不做,偏要为虎作伥,就不觉得臊得慌,没脸见人么?现在倒好,连下毒的这一套手段都学会了,就不怕请了御医过来,露了馅么?”

“旧相识一场,你怎没舍得我死呢。”林海凑近令嫔,竟然毫不客气的伸手抚了抚她光滑的脸颊。

“你干身么?”魏雅婷猛的坐了起来,一脸怒气:“本宫是皇上的令嫔,你一个小小的侍卫首领竟胆敢造次,是活腻歪了么?今日之事,本宫已经饶了你一回,别贪心不足。还不给我滚出去。”

林海眉心一跳,整张脸都变了颜色。先是震怒,随后又是轻蔑,最终定格在怨恨,一双要凸出来,若是有刀子,他真想刺进她的心口。“这便是你的嘴脸,我算是看的一清二楚了。什么温言软语,情浓缠绵都是假的。什么此生永不相负,都是骗人的,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下贱。”

魏雅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身子一重,一个结实的身体猛的扑了上来。“林海,你发什么疯?”

“从前我以为你冰清玉洁,从来就没有碰过你。现在才看清楚,你不过就是个荡妇,下贱坯子,守着皇上就温言软语,春心荡漾。你以为只有皇上才是男人么?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被人凌辱是什么滋味。”林海一把抓住魏雅婷的双手,狠狠的去扯她胸口的衣裳:“有本事你就叫,身为宫嫔守不住皇家的贞洁,你一门都得死,我便是死也舍命奉陪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 空里流霜不觉飞

魏雅婷又羞又气,恨不得抓烂面前男人的脸。【,ka~可惜她挣扎的手腕子都快要断了,也终究是挣不开林海的手。“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么?”魏雅婷忽然停下了动作,含泪问道:“当年,若不是你没有坚持,让我爹送我进宫,我现在会变成你嘴里的荡妇么?林海,我为你守身如玉了整整七年,这七年里,我宁可住在比邻景祺阁的竹林苑,熬尽孤苦,也不愿意侍寝。

现在倒好,我在你眼里竟然如此的不堪……罢了,你想怎样就怎么样,大不了便是我死在你眼前。”

雪白的胸口被他粗暴的抓出一道道红痕,魏雅婷看着那有些狰狞的红肿,心里发凉。这便是她曾经至死不渝爱过的人,简直比戏文里唱的还要好笑。

林海泄了气,犹豫再三还是松开了手。“这些年,你当我好过么?”

心里也不想这么做,可魏雅婷不愿意自己被这个无情的男人伤害。当初是他顾着荣华富贵,与爹爹一起哄了自己进宫。如今竟然还满口的混账话,责怪自己负心……往日的恩情既然已经荡然无存了,魏雅婷也就没有什么好畏惧好顾忌的。

林海啊,你不仁我不义,总不能分隔了这些年,还叫你算计了去。

这么想着,魏雅婷便酝酿好了情绪,满面凄然。她怕林海之所以这样做,也全是太后的受益。若自己真的把持不住失了身,往后就一定是太后的傀儡,任凭她揉捏。

“你不好过,当初为什么不带我走?”魏雅婷热泪如雨:“我不怕过穷苦日子,我不怕背井离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天涯海角又如何不能去了?林海,是你一再的逃避,是你不敢说娶我,是你一手造就了今日的令嫔,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来数落我的不是?”

“我……”林海被她问的哑口无言,是啊,当初怎么就舍不下锦绣前程,怎么就不敢承担起与她的未来。难道紫禁城里的日子就这么好熬么?难道正三品的顶戴竟比自小无猜的情分更要紧么?“我……”

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魏雅婷心恨难忍,卯足劲儿一脚踢在林海的裆下:“你个混蛋。”

“啊……”这一脚太突然了,林海毫无防备,除了疼,他几乎没有第二个反应。

“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魏雅婷一边收拾好自己胸前的衣裳,一边往门的方向跑,留下蜷缩着身子捂着裆的林海,惊慌失措的就要逃。

“雅婷,你……”林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方才……”

魏雅婷含了一口怨气,狠戾的瞪他一眼:“对于一个从来就不懊悔从前的人,我绝不会心慈手软,错的根本就是你。”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您没事儿吧?”沧澜与夏澜听了门里令嫔呼救的声音,惊慌失措的奔了过来。

林海见势头不对,顾不得疼由着窗子翻飞出去,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门打开了,魏雅婷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收敛了泪痕。这泪水,是伤怀,是怨恨,也是告别。从此以后,她与林海再没有亏欠了,她不要再受这个人的半点威胁。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沧澜惊恐不已,面前的令嫔像是……像是被……

这惊恐的声音将魏雅婷唤醒,她连忙定了定心,见奔来的人唯有沧澜与夏澜,她才稍微松了口气。“别声张,跟我进来。”

两人互昵一眼,连忙点头。

接过沧澜倒的热茶,魏雅婷咕嘟咕嘟的喝了,脑子更清醒了不少。“今儿的事儿,无论是谁问起,你们都不许提。不过是有刺客入宫,所幸本宫没有什么大碍,也不必惊动皇上了。于寿爽呢?”

“于寿爽方才伺候着皇上与娴贵妃往慈宁宫去了。这会儿在咱们宫门外当值呢。”夏澜见令嫔心神缓了过来,也就没有那么惊慌了。

“那就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自己宫里的,也不许瞎嘀咕。”魏雅婷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传出什么话去:“我累了,沧澜,你去准备热水给我沐浴吧。”

“知道了,娘娘。”沧澜也是觉得令嫔气定神闲的,显然没有什么大碍了,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一些。但思前想后,她还是担忧:“娘娘,咱们宫里的守卫要不要加强,奴婢怕刺客未遂,还会去而复返。”

魏雅婷摇了摇头:“不必了,这样做太明显,何况本宫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也不怕再有人来。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二人乖巧的退了下去。

魏雅婷眼中的泪悬而未决,不是因为她的心真能做到不去想。而是她已经明白了,想得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林海,这一次便罢,再有下次,绝不原谅。”

他永远也不知道,他摧毁的不是一段感情,而是一颗真心。以及一段还没有展翅,就粉碎了的梦。

“什么要紧的事情,连皇后都惊动了?”下了辇车,弘历一眼就瞧见兰昕的肩舆就停在一侧,心里微微有些不高兴。“朕不是说过,后宫的事情由你协助料理么?”

盼语连忙请罪,声音低沉:“是臣妾力有不逮,但此事……并非仅仅是后宫之事,还关系到皇上您……”剩下的话,即便是咬断了舌头,盼语也不敢冒出一个字来。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弘历凛眉清冷一笑:“实在无需多言。等会儿朕进去,你便陪同皇后回宫安歇,其余的事情,朕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臣妾明白。”盼语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很想安慰面前的夫君两句,可他从来不是弱者,未必希望在这样的事情上,被人同情。除了恭谨的缄默,盼语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安抚他躁动的心绪,想来要是换做皇后在此,情况一定不同了吧?

皇上与皇后之间,应该是无话不谈,毫无嫌隙的对么?

兰昕看着清心师太,只觉得眉眼间与皇帝真的相似。心有些抽搐,谁能想象得到,皇上嫡亲额娘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京郊附近的慈云庵里。太后这一招着实让人折服,原来从前的飞鸽传书,其其格目家的帮衬照拂,不过都是太后故意为之的烟雾罢了。

眼皮子底下,反而最安全。兰昕不得不怪自己粗心,也是更深一层的领略了太后又险恶,又毒辣的用心。

“皇后怎么僵持在此,也不唤人不问好,她是谁,想来你应该十分了然。”太后拨弄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边说话边留心着皇后的深色,心里好不得意。“你若偏要装作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了不得,哀家再给你介绍一遍也就是了。”

兰昕轻微一福,端庄得体:“不劳皇额娘费心,臣妾见过清心师太。”

清心师太乃是娴贵妃告诉自己,皇上嫡亲额娘如今的佛号。见过礼,兰昕便泫然一笑:“皇额娘日前告诉臣妾预备着,等慈云庵的比丘尼入城,便随额娘一同祈福。倒是臣妾草率没有用心,明知道要祈福,还穿着如常的衣裳觐见。

既然是欠缺了诚意,就请皇额娘容臣妾多诵读几卷经文。毕竟为大清祈福,为皇额娘与皇上祈福,是来不得一点虚假与草率的。”

“皇后,你就别当着明白人,说些糊涂话了。”太后略有不耐烦之意,轻轻咳了一声。“她才是你的皇额娘,是你夫君的亲额娘,是大清的皇太后,要她来诵经为哀家祈福,岂非是折煞哀家了。先帝若在天有灵也只怕不能答应呢。瞧瞧,哀家手上这枚鸽子血的红宝石,还是托她的福气才戴上的。

否则,只怕哀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呢。你觉得耀目么?你觉得刺眼么?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哀家想想倒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哀家这残躯怕是熬不住多久了,还不趁着神志清醒的时候,把该还的债都还了。也省的九泉之下,还要遭先帝埋怨。”

“皇后娘娘,贫尼……”

“你闭嘴。”太后冷喝一声:“哀家说话的时候,岂能轮到你一个贱婢插嘴。”

“皇额娘。”兰昕的声音不高,却有几分硬气:“身份的贵贱原本也不在出身,何况佛语有云,众生皆平等,高贵低贱不过是世俗人的眼光罢了。”

太后狡黠而笑,赞同颔首:“皇后就是皇后,悟性极高。哀家从来没有在嘴上赢过你半分,也吃亏吃惯了。”

“臣妾不敢。”兰昕挺着肚子微微一福:“臣妾只是不想失礼于师太。何况皇额娘既然要祈福,总得心诚则灵。勉强说些没有凭证的话,也只怕没有意思。”

“没有凭证的话?”太后冷冷的剜皇后一眼:“额娘不认儿子,儿子也不认额娘,这可不就是没有凭证了么?哀家原本以为,皇后你宅心仁厚,是最见不得骨肉分离的惨事,却不想你竟也这般的绝情。你也想怂恿皇上不仁不义,连自己嫡亲额娘都不敢唤一声么?”

…  ,

第六百四十八章 垂螺拂黛清歌女

“皇额娘多心了。”兰昕觉得腰有些酸,便自行择了一处坐好:“臣妾最是见不得骨肉分离的惨况了。只是皇上一直抚育在您膝下,一转眼已经三十余年,又怎么会算是骨肉分离呢。”不待太后开口,兰昕接着看了一眼清心师太:“师太是方外之人,必然不会放不下尘俗之事,想来也不会对太后的话多心。心里惦记的必然还是祈福的各项事宜,师太您说本宫猜想的对么?”

清心轻轻点了下头,收起满腹的辛酸:“贫尼自当尽心助太后为大清国祈福,此外之事贫尼无力参与,更不该分心去想。皇后娘娘福慧双修,一语中的,倒叫贫尼心清,多谢娘娘。”

太后没有愠怒之色,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动怒没有半分用处。她只是看了看若楚,又看了看兰昕,勾起唇角凛然一笑。“哀家以为,论及礼佛之事,这宫里不会有人比哀家更懂了。不想皇后也懂得这些,说话滴水不漏也就罢了,领着哀家与师太兜圈子的本事,竟也不差,倒是颇有慧根。”

“皇额娘谬赞了,臣妾不过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事情未必就到了最坏的地步,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过是归咎于自己的心罢了。”兰昕正想劝太后以祈福之事为紧要,就听见李玉急促的通传:“皇上驾到。”

正要站起来向皇上请安,兰昕已经悬了一口气存在胸腔,却听见一个无比令人难堪的声音响彻耳畔。

“弘历呀,你来得正好,见一见你嫡亲额娘吧。”

太后抢先开口,就是不想再由着皇后兜圈子。“哀家期待这一日许久了,想来皇上也是如此。到底是骨肉相连的亲情,十月怀胎不宜,弘历,你额娘这些年也没少吃苦。既然趁着这个由头见了面,你们也就好好说说知心话吧。”

俨然一副慈惠样子,太后正襟危坐,擎等着看笑话。

弘历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他意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却没有意料到太后竟然这样的不顾颜面。“给皇额娘请安。”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弘历仅仅是抿着薄唇,不多言语,行动之间既没有拒人千里的帝王威严,也没有烦躁怨怼的肃杀情绪,他仅仅是不动声色的如旧行礼,以温和而又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太后。

“怎么?弘历,你嫡亲额娘也不敢相认么?”太后冷言冷语,轻蔑至极:“若是先帝知道,终有一天,你们母子相见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不知他作何感想。”

“皇额娘。”弘历重重的唤了一声:“朕知道,近些日子你身子大不如前了。朕也一直嘱咐娴贵妃好好侍奉在您身侧,竟然不想,还是如此不济。等下朕便传御医来,仔细给您瞧一瞧。”

兰昕忽然觉得不寒而栗,虽然皇上说这番话的时候很是平静,甚至能听出关切之意,可就是让她觉得心慌。“皇上,臣妾有些关于祈福的事情想与清心师太商讨,既然太后身子不适,不如就请师太前往长春宫细说。”

弘历本是不想兰昕操劳的,但这个光景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你自己当心身子,别太劳累了。”

“臣妾明白。”兰昕动作缓慢的福了福,正经脸色道:“那臣妾先行告退了。”其实兰昕心里多少是有些别扭的。不为旁的,从进来到自己带着清心师太离去,皇上他都没有看一眼这位嫡亲额娘。兰昕知道,他根本就不愿意认这个额娘,甚至不愿意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他真的能忍得住么?真的就不会有一点留恋么?

“怎么?皇上你怕了?”太后冷笑一声,“嘎吱”一声撕破了自己的衣袖:“哀家手上的这些黑线,便是你的杰作吧?”

太后雪白的腕子上,一条两条,还是三条四条,秘密交织在一起,如同蜘蛛网一样的黑线,狰狞扭曲着,形成奇怪的纹路。“不光是手臂上,哀家的身上也有。起先一条两条,后来便是密密麻麻。哀家怎么也想不通,从饮食到饮水,从所用到所需,没有一件事情,哀家没有过心,你是怎么做到的?”

“儿子什么也没有做过。”弘历面容平静,语调沉稳,像是再自言自语一般,没有任何的情绪。

“敢做却不敢承认么?”太后冷笑一声:“哀家都要死了,你还怕什么?”

“儿子是没有做过。”弘历毫不掩饰:“这样的手段,细腻缓慢,要一点一点的奏效,想必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了。儿子天生性急,等不了这样多的时候,所以皇额娘,您真的错怪儿子了。”

言罢,弘历唤了一声李玉。

“你想干什么?”太后警惕的瞪圆了眼睛:“这里是慈宁宫。”

“朕若是没有太后这个皇额娘,自然可以让旁人来当崇庆皇太后。您不是希望,朕与嫡亲额娘骨肉团聚么。”弘历当着李玉说这些话,一点也没有避讳。一则许多事情他不方便下手,二则他也需要让太后看一看什么才是皇上的威严。“那朕自然得成全你。”

太后并不畏,只是不信而已。“哀家到死也不会相信,你会认嫡亲额娘,并且册封她为太后。不错,你可以暗杀哀家,让她名不正言不顺的取代哀家的位置,神秘的幽禁在深宫之中,说的好听便是颐养天年,说的难听一些,一辈子都要披着旁人的皮度日,生不如死。

这不能证明是皇上你孝顺,反而只能说明你自私你无情,你为了皇位与你的尊严,竟然忤逆不孝。想来九泉之下,你爷没有面目见大清列祖列宗。弘历,你是哀家一手带大的,你的心思如何,哀家会不知道么?”

“那也已经是皇额娘您故去之后的事情了。”弘历略有些不耐烦:“李玉,这里有两颗极好的药丸,是朕命数位御医,以最好的药材精心调制而成,十分昂贵。你替朕……给太后服下。”

“两颗?”太后不禁有些诧异:“一颗还不够么?”

“皇额娘,您想什么呢?有病当需治,您总不能讳疾忌医,两颗才有的药效,一颗又怎么能够。”弘历将药丸送入李玉手中:“朕一直都想不通,皇额娘您这样好好的过日子就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撕破脸,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儿子把你送上绝路。

难道说这些年的母子情分,您真的一点儿都不顾念么?何况,今日这个局面,除了鱼死网破,您还能捞到什么好处?请恕儿子愚钝,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还望皇额娘明示。”

“你以为是哀家夺了旁人的骨肉,养育在膝下,当做自己的孩子来谋取权位么?”太后狭长的凤目里,尽是泪光。那是旁人根本就不懂的伤痛。“哀家很想问一问先帝,为何执子之手成了一句空话,自从见过你嫡亲额娘,有了床笫之欢,先帝的心里就再也没有过哀家。

他们一个情浓,一个蜜意,背着哀家缱绻柔情,可哀家的孩子没了,哀家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孩子没有了。先帝竟然……竟然告诉哀家,他还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能取代哀家的骨肉侍奉在哀家身侧。

你嫡亲的额娘,是她亲手将你抱来哀家面前。那一天,哀家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哀家的儿子尸骨未寒,就别草草埋葬,而哀家非但不能哭,还要满心欢喜的接过你,抱着你,带着你满京城的炫耀,这是雍亲王府的四阿哥,这是先帝的四阿哥……

可哀家的四阿哥,连被埋到了什么地方,哀家都不知道。还有,你以为是哀家将你的额娘逼死了,是哀家藏了她在慈云庵么?其实不然,那都是先帝的主意,就连你并非哀家亲生子,也是先帝刻意让奴才传到你耳朵里的。

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你嫡亲额娘,先帝不想让她记恨自己一辈子,于是他向把你还给她,又或者至少让你知道,原来你还有另一个额娘。

也是抱你回来的那一日,先帝要哀家跪在哀家亲儿的灵位前发誓,此事决不许哀家在提,否则……哀家的亲儿便要下地狱受万世苦楚。她要哀家不许伤害若楚,视你为己出,哀家唯一的条件便是,从此以后不许他们再有半点牵扯。”

说到此处,太后已经是泪落如雨,声音哽咽。“弘历……你知道么?哀家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待你,真的把你当成哀家的四阿哥了。可先帝出尔反尔,他甚至想要将你额娘接进宫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放弃她,从来没有。

现在想想,皇后目家联合朝中各大势力,不许哀家成为皇后,背不住就是先帝的心愿。他啊,是盼着你亲额娘能回到紫禁城,能因为你而显贵而享福。那么哀家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人人都以为钮钴禄氏熹贵妃乃是先帝挚爱,却原来,哀家连一个卑贱的使唤丫头都不如。换做是你,你能不恨么?弘历,你能不恨么?”

第六百四十九章 :从此丹唇并皓齿

“恨。”弘历直言不讳:“不过不是悔恨,不是痛恨,而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弘历面色清冷,笑容里透出憔悴与无奈:“皇额娘,过去的种种儿子不晓得,也不可能晓得。儿子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要让您好好的过下去。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儿子所做的一切,哪有半分是要逼你走上绝路,儿子希望的不过是国泰民安,六宫和睦,哪怕咱们不是嫡亲母子,这样母慈子孝的日子,儿子也愿意陪您过下去。”

忽然仰起头,眼底的温存一晃不见,弘历拧着眉头恼怒不已:“可惜您偏偏不领儿子的情,偏偏要将事情做绝,三番两次的伤朕的心。皇额娘,什么样的情分经得起你这样的消磨折损?什么样的胸怀又能容得下您这样的阴狠毒辣?”

太后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弘历:“从先帝背弃哀家的那一日起,哀家心里就只有恨。弘历啊,你如今也是皇帝,做了十多年的皇帝,经历的事情看到的人心,必然是最光辉璀璨,最谄媚逢迎的,你可曾理会过那些角落里的哀怨与哭泣?

你永远都不知道,将一整颗心交付给一个无情之人,会是多么的刻骨铭心,因为你不会去爱,或者说,你永远都不会爱别人超过爱自己。”

言罢,太后没有再做抵抗,将手伸向李玉:“给哀家拿来。”

李玉为难的看了一眼皇上,不知该不该给。

“弘历,就让皇额娘保留最后的尊严吧,即便是死,也不劳这些腌臜的奴才送哀家上路。”太后知道自己已经是无路可退了,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这样的结局。她甚至有些窃喜,她做不到的事情,用不了多久,总有人会替她做到。

走着瞧吧……

“给太后。”弘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睛。

李玉顺势将那两枚药丸,交到太后手心里。

一仰脖儿就吞了下去,太后根本就没有犹豫:“哀家即便是死,也要向先帝问个清楚,究竟哀家数十年的陪伴,为何敌不过一个下贱侍婢?”

弘历闻言,皱了皱眉,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儿子猜想,必然是皇阿玛厌倦了您的机关算计,无所不用其极,才会生出烦闷之心。实际上,或许皇阿玛想要的,仅仅是相濡以沫,彼此真诚的相伴罢了。”

“若楚,哦,也就是你额娘清心师太,她之所以单纯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涉足王府,涉足六宫,她以为这个世界很简单很美好,其实不然。哀家真的有些后悔,若是当初坚持让先帝接她进宫,想来用不了多久,她就回变成和哀家一样的人。”太后苦苦的笑着,从嘴里到心里,都是这种浓郁的味道,呛的人无比心酸。

却是弘历笃定的摇了摇头:“不会的,皇额娘,不会的,你看兰昕,朕的皇后,她从来就没有如你这样狠毒的去算计旁人,即便有狠辣的时候,也都是为了朕……终究与你不同。不过,儿子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抚育儿子承认,谢你扶了儿子上位,其实,你可以选弘昼……你睡吧,睡吧,待你睡去,这后宫便再不会如同从前了。”

话音落,就听见咕咚一声。弘历见太后歪倒在地,再没有知觉,嘴角只是勾起淡薄的微笑,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兰昕一直不曾开口,只是不住的喝着杯盏里温热的清水。索澜一连添了好几回,可兰昕就是觉得手冷心凉,唯有一口一口的咽下去,才不至于冰了身子。

清心良久无语,只是陪皇后坐着,比起等皇上去而复返,她更像是再等一个拖延了三十余年的宣判。是死是活或许都不要紧,要紧的则是,这个送她上路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嫡亲的儿子。

说真的,这也是兰昕最怕看到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兰昕总觉得心里没有底。一直以来,嫡亲额娘活着的事实他都是知道的。可即便是知道,也充耳不闻,丝毫没有半点兴趣。仿佛是根本就不希望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兰昕太了解弘历了,她怕他真的会为了皇家颜面,以及他天子血统而……

“皇上。”兰昕还没有想清楚,就已经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影步伐沉重的走了进来。缓缓站起身子,兰昕眉目之间凝聚着森冷的凉气,一时间竟唬的自己不敢开口。

“朕有几句话,想与清心师太单独谈一谈。”弘历四下里看过,没见到娴贵妃的身影,稍微有些不悦,只得对锦澜道:“你扶着皇后进去休息,别太操劳。”

锦澜心中暗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皇上的语气与神情不难看出,即便是这样的关头,他依然记挂着皇后,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奴婢遵旨。”

“贫尼给皇上请安。”清心已经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却还是热泪盈眶。

弘历澹澹看她一眼,心里已经无法平静:“当初既然遵从先帝的圣旨,将朕交给太后抚育,今日又为何要入朝与朕相见?”

“贫尼……不想来的,可贫尼若是不来,只怕此生也无法再见到皇上一面。”清心抑制不住泪意,更无法控制自己对皇上的思念:“贫尼仅仅是想要见皇上一面,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都好。这些年来,贫尼一直幽居慈云庵,以为太后从不知情,却是入宫后才晓得,原来太后她一直都知道……”

“九王夺嫡,险象环生,当年先帝便是这样熬过来,登上帝位的。”弘历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想说自己藏匿在心底已久的话:“朕知道,从来爬上帝位都不容易。所以当朕知道了自己的出身,才体会到先帝为何要这样安排,而太后又为何对朕又爱又恨,当然……朕也知道,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是为了朕好……”

清心身子一软,整个人便如同棉絮一般,缓缓的跪了下去。“这些话虽然不假,但实际上,若要能选,贫尼又怎么会舍得将自己的骨肉送给旁人?说句私心的话,倘若还能重选一次,贫尼情愿您不是皇帝,情愿这些年得不到先帝暗中的照顾,在一知道自己有了你的时候,便带着你远走高飞。”

抹了一把眼泪,清心沉痛的捂着心口,缓缓的说:“只是,当贫尼再见到皇上的时候,才终于明白,先帝没有做错,太后亦没有做错,就连贫尼自己也都没有做错。哪怕是和自己嫡亲骨肉分开三十余年,哪怕是此生无缘再见,又或者是相见不能相逢都无所谓。贫尼不后悔,贫尼知道,您一定会是大清最了不起的君王,您一定会造福百姓与天下苍生。”

“你走吧。”弘历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三个字。

“谢皇上。”清心似乎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来的时候,贫尼都已经准备好了。”她的手有些哆嗦,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

弘历眼尖,一眼就觉出不对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下来。那动作快的简直犹如一阵狂风。“你干什么?”

“只要我还在,太后她就永远都不会放心。”清心含笑:“能在死前与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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