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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右翼1神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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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猎猎而过,我沿著阶梯走上去,踩著金砖与玫瑰花瓣,声音神似踩破雪花。
绕著金梯一层层上去,看著渐渐缩小模糊的希玛,我展开翅膀,冲破云层飞入第七重天。
黄金时代的黄金世界。
整个天界最神圣的所在,光辉与高贵的象征,圣浮里亚。
我停驻在半空,看著远处的撒拉弗殿宇,提起一口气,沐浴著旋转的花瓣与光粒,朝那里飞去。
穿过高到看不见顶的罗马柱,飞泻的水帘,闪烁的珠花落在脸上,镀金般的光芒从云中洒落,一道道流转在前方。圣殿外侧就只能步行,我著陆,加快脚步往前走。
眼前的建筑直耸云霄,通往撒拉弗宫殿的台阶无边无尽,像是会通向太阳。
一阶一阶走上去,越发觉得自己幽微渺小。
路西法,神之右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住在这个地方。
我是否……真的太高估自己?
晃晃脑袋,不能乱想。
天界有有明显的阶级制度,有诸多不平等的事发生,有贵族压榨平民的事发生……但那些人都是愚蠢的。路西法不可能。他美丽,自信,高贵,却不会轻视任何人。
他离我并不会很远。
耶稣说,要我们彼此相爱,就像他爱我们。
要时刻提醒自己,我无所不能。
站在光耀殿门口,看著比自己高出几十倍的大门,我深呼吸,走进去。
几名天使拦住我,我拿出了路西斐尔送我的银链。
他们对望一眼,放我进去。
走入空旷的大堂,看著四处摆放著的华美雕像,还有顶端奢侈瑰丽的吊灯,感觉与上次截然不同。
走了很久很久,才抵达寝宫门口。
再出现天使拦截的时候,我依然拿出银链。其中一个尴尬地说:“等等吧,殿下现在……很忙。”
我说:“他有什麽事?”
这句话刚落,我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自寝宫里传出,那声音分外酥骨娇嫩,出自少女之口。少女似乎在极力压住声音,可每一声一断,很快就有更大更煽情的声音发出。
那个天使更尴尬了,半晌才说:“请等等。”
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慢慢走过去,跪在明亮光滑的地面上,半垂著头,每吐出一个字都格外清晰:“殿下,有一个叫伊撒尔的力天使找您。”
里面久久没有回答,我默默看著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再没勇气抬头看高高的殿堂。
少女在痛苦与极乐中挣扎,颤抖著,兴奋著,她在呼唤他的名字,路西法。
这个名字一传出来,我竟然笑了。
少女进入高潮。
她哭喊著,殿下,求求您,救我,我快疯了。
之後许久,少女都在大声喘息,挽留他,请求他陪在自己身边。路西法低声说了一句什麽我没听到,但是很温柔,温柔得让人心颤,就像对我那样。
早已准备好的药瓶从手中落在地上,几乎击碎|乳冰似的地面。
然後路西法出来,单手按住半敞衣物的模样,比别人**时看起来更加豔丽。
他走路时双手摆动的幅度很小,姿势高贵之极。
六翼光芒四射,分不清颜色,济济楚楚。
他停在我的面前,面带微笑。他问:“有事?”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後还是点头。
我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药瓶,吃力地挪步,单腿跪在他的面前,双手奉上:“看您气色不大好,特地买来献给殿下。只花了一百来个金币,但都是我打工赚来的,望殿下笑纳。”
这段台词是临时想的,比开始想的要温柔得多,服从得多,路西法一定很喜欢。
路西法许久没有反应,我高举的手开始酸软。
时间变得格外悠长,白色的手套出现在我手心上方。
他接过药瓶,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抬头,微笑道:“谢谢殿下。”
路西法倚在门栏上,垂头看著药瓶,有些心不在焉。
我说:“殿下,我退下了。”
路西法握紧药瓶,轻声说:“嗯。”
我站起来,往後退了几步,又停住,迟疑片刻:“有一个问题想问殿下。”
路西法说:“嗯。”
我说:“今天如果我提早来……在里面的人,会不会就是我?”
路西法没有说话。
我吞了口唾沫,告诉自己现在走掉是最好的,转身,走掉。走,走……可是,依然忍不住继续问:“无论是谁,都可以,是吧。”
路西法走过来,旁边的天使都不由自主退一步。
我笑了笑:“当初梅丹佐殿下找我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玩玩’……殿下果然修养极好,连找个床伴……都要先……培养培养情趣……今天真的很抱歉,没有准时赶来。”
路西法忽然抱住我,用了很大的劲。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用力晃晃脑袋,将我推开。
在光辉书塔,我居然还说出那麽多愚蠢的话。
我甚至还妄想成为六翼天使,想要配得上他。
我简直愚蠢到家了。
我甚至……还想给他告白。
这一次离开,没有再回头。
走出光耀殿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我看著脚下长长的台阶,金色的,耀眼的,无边无尽的,一点也不觉得晕眩。
我走下台阶,一步一步。
鼻尖开始酸涩,我吸了吸鼻子,扬起头,扬起嘴角。
没事儿,真没事儿。
美丽的圣浮里亚。我不会再来。
离开第七重天,想去一件非常郁闷的事:天界没有喜力。想庆祝第N的平方次失恋都没法子,只有随便跑到希玛的小酒吧喝酒。一杯杯下肚,不觉得醉,反倒越来越清醒。希玛就是强,连酒吧都布置得跟卧房似的,窗前的雪色蔷薇,窗角的绿叶藤条,无不透露著天界独有的芬芳。
以前失恋喝醉,就爱借酒发疯,在街上找人闹事。然後被哥们儿拖回去扔在房里,闭门思过数天,然後跟著同样失恋的人站在校门口大吼“女人他妈都不是好东西,水性杨花”!
我估计我老了。这一次,竟然不想找任何人出气,只想休息。
一路摇摇摆摆地走回家,上楼的时候还玩惊险动作,旋转著爬上去,就跟跳芭蕾似的。进了房门,一头摔在床上,眼前的东西摇摇欲坠。
人就是喜欢装B。明明困得要命,不睡觉,却爬起来学习。翻开天界史,一页一页看,尽管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翻过来翻过去,最後倒回目录,看著出现频率最高的几字之一,拿出一张纸,模仿著课本上的字写,写得极度扭曲。一行行写下来,每次写出来的都不一样。我极力睁大眼睛,抵抗睡魔,看著满篇的“路西法”,晃晃脑子,又抽出纸来写。
门什麽时候被推开的我不知道,路西斐尔那个小鬼什麽时候进来的我也不知道。等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在我身边站了很久。我回头看他一眼,眼睛里跟燃了火似的,估计比吸血鬼的还红。路西斐尔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写下去。我拨开他的手,继续我的革命性工作。
下一个“路西法”还没写完,路西斐尔就抢过我手中的纸条,有些恼怒地说:“说了叫你不要再写。”我回头,趴在椅背上对他痴痴一笑:“难得你也会生气,我以为你和那个家夥一样,无喜无怒呢。小屁头啊小屁头,你真是太可爱了。”我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又继续翻天界史。
按著目录,翻到“天神右翼”一页,立刻就看到泛黄的画像中,坐在祭坛上的六翼天使。
他戴著雪白的手套,翘著腿。左手放在腿上,五指轻松地垂落。右手肘放在扶手上,手背撑著下巴。身子歪歪倾斜,长发松挽,搭在胸前。他在微笑,瞳仁冰蓝,如夜空中的破碎的零星。
我慢慢转过身,看著上面的人发呆,双眼半睁著,口里哼哼著曲子,五音不全。路西斐尔又把书给抢了,压低声音说:“不要看了。”
我说:“小屁头,你说话一点都不准……不过我也没相信过,没怪你的意思。”路西斐尔说:“既然他负你,就不值得你去爱。”我说:“这道理谁都懂。可是这玩意又不是你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的……唉,跟你说也没用。”路西斐尔的唇抿成一条线,轻轻说道:“我懂。”
我傻兮兮一笑:“我也想把他打一顿,告诉他老子没你照样开心活。可是就仗著个原因我没法:第一,他比我厉害,我打不过他。第二,我没有理由打,因为他没对我说过爱我。第三,下不了手,真下不了。”路西斐尔皱著眉,牙关咬得死死的。
眼睛实在疼,眨了数次都还在烧。我按了按太阳|穴,摸摸他的头:“我知道你是替我担心,没关系。我以前喜欢过很多人,失恋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最後一个好了一年多,都能在一星期之内恢复。这次感情来得快,肯定也去得快,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我把书接回来,展开:“我就今天看看,明天一定不会再看。小屁头听话,去睡觉。”
路西斐尔迟疑了一下,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我回头对他笑笑,他裹在被子里看著我。我转过头,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画像里的人,顺著漂亮的眼角,一直到下颚。其实脑子里并没装著他,想的东西都与这个无关。可看那张画像就跟泡网似的,明明已经没什麽事可以做,还要一个劲地浏览浏览浏览,觉得明天似乎就是世界末日,嘿他娘的今天就要泡个够,纯粹犯X。
希玛没有天黑,只有天亮。
当清晨的第一缕朝阳洒进房内的时候,突然想起一晚上没替小屁孩盖被子,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可头终於重到颈子承受不住,来不及回头,已慢慢合上眼,趴在书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勾住我的背和腿,将我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我想看看是谁,但眼皮重到打不开。
然後有人吻我。而我被酒精麻痹到无法作出任何回应。
印有路西法画像的天界史就像laptop,天天撂腿上,枕上,桌上,走哪看哪,容易养成惰性。接下来的几日都没有去排练,一直窝在房里看画像,跟猪似的。我这人有点洁癖,知道洗漱,不过洗完了立刻就睡,第二天脑袋就像爆炸鸡窝,还晃啊晃的。
小屁头忍不住,抢了我的laptop,动真格的怒了,叫我立刻恢复正常。我一直说,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一定不看。
开始他让我看,後来干脆收了不还我。然後我就躺床上装尸体,一装一个准儿。
有一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著镜子里的人,差点被自己给吓死,下眼皮像涂了沥青,双颊凹陷,身子骨瘦得像骷髅,整个人看去就一难民,一吸毒分子。这才猛地想起自己几乎没吃东西。敢情我这失恋失得越来越深沈,不闹事,还节约粮食。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
刚回到房里,就撞上路西斐尔,我一如既往靠在床头装雕塑。他翻上床,端起桌上的稀饭,舀了一勺放我嘴边。我摇摇头说我不饿。这段时间他给我送过很多次饭菜,都没说是从哪来的。路西斐尔放下碗,坐在床边呆了很久,两只手轻轻握在一起。
我下意识瞥了他的手一眼,立刻惊了。
他的手上全是伤。烫伤,刀伤,红肿的,淤青的……大大小小,纵横交错,原本白嫩如莲藕一般的小手,这会儿千疮百孔惨不忍睹。似乎是旧伤长新肉开始发痒,他用手背在衣服上蹭了蹭,起身端著稀饭,想要拿出去。
我一个打挺坐直了,抢过他的稀饭呼噜呼噜喝下去,连气也没敢喘一口,喝完的时候差点咽死。我咳了几声,眼泪都给呛出来。很狼狈地饭粒舔干净,放下碗,我紧紧抱住路西斐尔,呜咽道:“对不起小屁头,对不起……我只顾自己的感受去了,对不起……”
路西斐尔在我怀中摇摇头,轻轻回抱住我。
76
前几天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处於重病状态。家中没有别人,卡洛被我扔到地下室养蛆,生活真是造孽。路西斐尔真成了小蜜蜂,一个小不点儿居然挎著个小菜篮子,飞去菜市买东西。我阻止过他,怕他给人拐了,但是似乎没用。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会买菜。上次买了根胡萝卜,花掉四个金币,买一叠生牛肉,花了二十个金币。我听後险些再次病倒。路西斐尔一个劲说钱不是问题重点是早点恢复,可是个人用著一个小屁孩的钱,估计是头猪良心都会一抽一抽的。
这天下午,路西斐尔又出去了。我正躺在床上休息,忽然窗子打开,翻了个人进来。我刚睁开眼,那人就飞速坐在我的床旁,笑道:“哟,累成这样呢。”
上下眼皮仿佛被黏合住,半晌都无法完全打开。我揉揉眼睛,眼皮发烫:“梅丹佐殿下……”梅丹佐手中拿著一根长长的权杖,白银杆,黄金头,上面镶嵌著巨大的星汉神砂。他用权杖撑著地板,头斜倚在上面,笑得特俏簇:“小伊撒尔,连我这帝都色魔之首都晓得不该过度纵欲,怎麽你一向清心寡欲的还没节制了?”我完全没弄明白他在说什麽,想说话又说不出。
梅丹佐抬抬下巴,讥笑道:“路西法老得跟神差不多了,基本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才多大点,就想跟他玩对手戏?他说要几次你就给几次,你这辈子都别想下床了。”
总算听懂。我摇摇头。
梅丹佐眯著眼睛说:“你们爱怎麽著我管不著,但你也别太服从他。路西法跟一般男人没什麽区别,你给他越多他就越得寸进尺。人都变成这样了他还忍心下手……你小心别给他玩了。瞧你瘦成那样……”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猛地一收手:“怎麽回事?”
我的脸可以烤|乳猪,我知道。
砰的一声,权杖从梅丹佐手中落下。
他立马靠过来,用手背压在我的头顶:“怎麽回事?怎麽会生病的?路西法怎麽搞的?喂,你不要睡,快说啊。”我干咳一声,发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像老头:“不关他的事。我很多天没见他了。”梅丹佐说:“怎麽会?自从沙利叶在希玛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他就再没去过圣殿。这几天神右边的位置一直都空著。昨天回去了一次,神把他叫去训话很久,但训话一结束,他又走了。神很久没有动怒,今天居然下命令,叫我来找他……”
我摇摇头:“别说了,别再提这个名字。”
梅丹佐说:“好,我不提。但你现在病成这样不行,先到我那里待著吧。”
我说:“不。小屁头会照顾我的。”
梅丹佐怔了怔,慢慢说:“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路西斐尔……”我打断他:“我知道,他们长得像。但我分得清谁是谁。”
梅丹佐闭上眼,长吐一口气,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下次不要这样。叫人看了怪难过的。”我做了个大力士的姿势:“没关系,我身体很好,就是病了都会很快恢复。”
梅丹佐拎了拎我的袖子,空空的,还晃了几下。
我有些局促,除了傻笑不知怎麽做。
梅丹佐蹙眉,把我推到床上,唇压下来。
我全身虚脱,无力反抗,挣扎也无用。他的手伸入我的衣襟,在我背上游移,指尖与皮肤轻轻摩擦。不经意间,我披在外面的单衣被他除去,还半袒露著胸口,他就整个人欺上来,将我覆在身下。
意识有些模糊,我眼睛半闭著,几乎要产生幻觉。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
我和梅丹佐都下意识停下来,朝那里看去。
路西斐尔端来一个盘子,里面装了一小碟水果拼盘,一盘牛肉片,旁边还放了一杯雪白的牛奶。他看著我们,顿了顿,往後退了一步。我趁这个空子坐起来,忙穿好衣服。路西斐尔飞到我们旁边,翅膀弧度很小,几乎是平移过去。他把饭菜放在桌上,脸上还有些黑黑的污渍。
梅丹佐重新坐直,对他说了声谢谢。
路西斐尔握住刀叉,将牛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他动作比以前愚笨得多,盘子被敲得当当响。这才发现原因是他手上有新伤。我一时心酸,翻过去抢了他手中的刀叉,捉住他的胳膊说:“小屁头,你不要再做菜了,流了好多血。”他的手收成一团,不断往後缩。
梅丹佐笑了笑,叉了一片牛肉放在我嘴里:“你这弟弟真懂事……啊──”我也忍不住笑了:“你在哄我还是在哄他呢。”我随口把牛肉吃进去。路西斐尔呆呆地看著我。
梅丹佐撑在枕头上,一手撑著後脑勺,冲我抬抬下巴:“我跟你讲的事你想好没有?明天住我那里去吧?”说到这,把我拉下去靠他身上:“我们也好温习温习原来试过的……嗯?”
我准备摇头,但是路西斐尔一双水蓝眼盯著我不放。
我默了片刻,不断点头:“好。好吧。”
梅丹佐倏然坐起来,喜道:“真的?”
我看了看路西斐尔,点头。
梅丹佐抱住我,狠狠亲了一口,快步走到窗前,跳上去,半蹲在窗台上:“亲爱的,明天我来接你!”
我继续点头,有些麻木。
等他一出去,我回头看著路西斐尔,拉住他的手说:“小屁头,我答应过你,我会振作的。”路西斐尔微笑:“嗯。”我哈哈一笑:“我说我能恢复得很快,这会儿什麽事都没了。”路西斐尔依然微笑,却没回话。我说:“我现在没想他,真一点都没想了。”我摸摸他的头,笑道:“臭小屁头,相信我,好吧?”
路西斐尔微笑著点头,眼眶红红的:“嗯。”
77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境中,自己变小了,但却长了四支翅膀。
绵绵细雨中,我蹲在草坪上,拿著一根棍子,在湿润的泥土中挖了一个小坑。翅膀就像海绵一样,吸收了大量雨水,重重地压在自己背上。坑越挖越大,我的手臂越来越酸,最後挖成洗脸盆般大。梦中的自己留著番红长发,顺著肩膀落在胸前,估计会很像小女孩。我抱著小腿,看著雨水滴入泥坑,一颗一颗数著。
身後有人问我:“小朋友,你在做什麽呢?”
我眼也不眨地看著泥坑:“我在等爸爸。”
那人问我:“你爸爸去哪里了?”
我说:“他去杀坏蛋了。长著漂亮翅膀、漂亮眼睛的哥哥叫我在这里等他。”
那人说:“那你挖这个是?”
我说:“漂亮翅膀漂亮眼睛的哥哥说,等泥坑被水填满,爸爸就会回来。”
那人说:“傻孩子……那个漂亮的哥哥骗你呢。水会漏下去的啊……”
我说:“他才不会骗我!你走开啦!不要吵我!”
那人说:“小朋友,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米迦勒。”
我想了想,抖抖背上的小翅膀,“米迦勒?亚特拉。”
被这三个字震住,雨声很大,我几乎是立刻惊醒。
我一下坐起来,周围一片灰暗,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定了定神,往窗外一看,外面的雨声重重砸落,就像无数细小石粒落入水中。我低声唤道:“小屁头?”
没有人回答。
我摸了摸自己身旁,床铺是空的。
我又唤一声:“小屁头,你在吗?”
风声雨声速禄飒拉,霖霖潺潺,还夹著闪电惊雷,刺得人眼睛发疼,响得人耳膜麻木。第六重天一旦下雨,跟下头没什麽区别,也是黑黔黔的。我连忙下床,冲出门去。
在楼下喊了几声,依然无人。跑到门口,开门,喊了一声:“路西斐尔!你给我滚出来!”
除了雨声,什麽也听不到。
道旁种的白玫瑰被冲弯腰,碧草在风雨中飘摇。
我试探往门外走一步,鞋立刻就被淋湿。我忙收回脚,用毛巾擦了擦,跑到厨房去看了看。火炉旁摆了一碗汤,桌子上一碗牛肉被冰魔法包围。盥洗池旁放了一叠盘子,洗得晶亮晶亮。一瞅小屁头那小样,就知道他是个子弟中的子弟,一标准的颐指气使小皇帝。一想到小屁头提个菜篮子上街,再用那双看都看不下去的小手洗盘子,我就觉得一股气血直往喉间涌。
再管不了那麽多,鞋也来不及换,顶著一颗100度热烧的脑袋直往门外冲。
刚一出门,雨水的传播速度比光速还惊人,内裤都湿了。翅膀被淋湿的感觉真他X不好受,重得跟老牛拉破车似的。
脑子越来越昏沈,脚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不知是不是发烧更严重了,这麽冰凉的雨水我竟感觉不出来,还有体温越来越高的趋势。我在雨中长嚎,得跟唱男高音似的:“小屁头!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爷就剁了你吃!”
可是声音发出去,立刻就被雨声盖住。我吃力地提起一口气,酝酿了十足的力气,准备再吼一声,却听到有人在身後说:“就你?哈,哈哈。”
我的背脊立刻像注了冰水,无法动弹。身後的人又继续说:“伊撒尔,你这段时间过太舒服了,连地下室都忘了去呢。我听圣浮里亚的一个朋友说,你去找过路西法殿下,被他拒绝了,是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恶心。
我说:“我和路西法的事,用不著你来管。”
然後有人绕到我面前。
“是吗?我当初还好奇你用什麽方法勾引了路西法殿下,後来才发现不过是用肉欲。结果呢?人家还没玩就把你扔了,哈,哈哈,笑岔气了。”卡洛大笑起来,不比骷髅好看到哪去。他施了魔法挡住雨,身後还跟了几个壮实的天使,都是双翼的,看著装和行为,等级应该不高。
我张大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或许……真的是他说的这样。
憋了半天,我终於忍不住说:“我真没想过你是这种人。你究竟要无聊到什麽时候?”卡洛说:“我不过是来帮你而已。亲爱的伊撒尔。”他勾了勾手指,身後几个人走到他身边。他说:“这两天有没有觉得身体烧得难受啊?有没有觉得下面痒痒的想要东西捅一下呢?”
雨水冲打著衣裳,身上的温度骤然降低。我往後退一步:“你什麽意思?那条虫……把解药给我!”卡洛打个呵欠,慢慢飞到半空:“很抱歉,米拉虫的解药我不小心给弄丢……只用其他方法给你解毒了。”
那几个壮汉朝我走过来。
我急道:“别啊,别过来!米拉虫染上身会死人的!”
卡洛笑道:“这道理我比你清楚,蠢货。他们身上都携带了米拉虫,现在正饥渴得不得了,大家快快聚在一起亲热亲热……那多好。”
我惶恐地後退几步,转身就跑,不要命地往前冲。
身後的脚步越来越近。
五脏六腑几乎都要因剧烈运动而炸裂,呼吸变得愈发艰难。
我跨进了草坪,雨如飞瀑,不断敲击著天灵盖。
双腿几乎都不是自己的,身後的脚步声开始渐小。
快跑变成慢跑。
慢跑变成慢走。
慢走变成挪步。
我跪在地上,双手紧摁著湿润的草地,除了雨声,什麽也听不见。
一双棕色的皮靴出现在我面前。
“跑够没?没力气了?”卡洛轻佻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可以开始了?”
78
此章较BT,如果看了琼觞有杀我冲动的大大,请别再看鸟,我经不起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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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集中念力,刚要念咒,一团蓝光降落在我的头顶,脑中忽然一片空白,随即再念咒,竟完全失效。
卡洛说:“你会念咒,我就不会封了?”
说完一脚踢在我的脑门上,皮靴与头骨碰撞出窒郁的声响。那一撞,几乎要把脑髓都撞出来。我的身子在雨中摇摇摆摆,还未定神,他又一脚踢过来,我立刻砸进草坪。
眼眶滚烫,世界在摇晃,旋转。
双腿被人拉住,硬拖回去。我的双手抓在草地上,死死扣住。可是身後的力量大得离谱,指甲在草地中断裂,断去的部分如同尖刺,刺进血肉。疼痛电击一般传到心脏,几乎将脑膜撕碎。
草叶划破皮肤,鲜血在流出的瞬间被雨水冲去,只剩一条裂肉的伤口。我努力抽出自己的腿,抬起来,很快被压下去,然後再抬不起来。
裤子被人撕开,在如此吵嚷的雨声中,碎裂的声音竟清晰响亮。
然後,碎片被一个劲往下拉。
我夹紧双腿,眼睛顿时瞪得极大。
一人拉住我的一条腿,往两边使力扯开。最隐私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雨水直冲进两腿间,流入最脆弱的部位。我用力捶打脑袋,挣扎著坐起来,一拳击中其中一人的下巴。
喀嚓一声,骨头或是牙齿破碎的声响。
那壮汉闷哼一声,捂著嘴角,半晌往旁边一吐,一颗带血的牙齿落在地上。
我又一拳打在另一人脸上,却被他挡住。
趁这个空子,我飞速站起来。但还没站稳,就又被拖下来。
这一次,手脚被人捉住,我用指甲使力掐身边的人,却被赏了重重两拳。
我大声吼道:“我操!卡洛!你今天敢动我试试,下次老子叫人把你阉了!”卡洛打了几个哆嗦:“我好怕怕哟。可是我今天就是要动你,你认为我这次还会像上次那麽傻麽?给你回来的机会?今天就操了你再把你分成一块一块扔出去,你再爬回来啊,哈哈!”
腰被蛮力抬起,我不断往後退缩:“滚!滚!谁敢动老子,老子就宰了谁!”
那些个人停了停,一人站起来,手忙脚乱地解开裤腰带,巨大的昂挺早已高高翘起,他扶著它,抖了抖,龌龊的液体落下来,滴在我的腿上,滚烫炙热。
我疯狂地摇头:“不!不要!你们会後悔的!不要!”
雨水很快将液体冲去,碎发落下来,盖住眼睛。我只知道不断摇头,又见那人扑下来,压在我身上。浑身的筋骨几乎在挣扎中折断,我不断反抗,不断被压下去……终於有东西顶住我的|穴口,心跳在那一瞬间停止跳动。
面前放大的,分外肥胖的嘴脸在淫笑。
我颤声骂道:“卡洛你这欠干的贱人,自己被人干了就惹别人──啊────”
那人身躯往前一耸,撞进我的身体。
脑中一片空白,我听到那人在低骂:“操,卡洛你找的什麽货色,痛死我!我进不去!”卡洛说:“哎呀,怎麽会这样?”那人说:“卡洛我操,你赶快给我想办法,痛啊。”
卡洛说:“再拉开点。”
扯著我双腿的人,愣把我的腿往两边掰,我的手痉挛了数次,依然无法抬起。
那人使力抽出来,再使力插进去。
和这种人合为一体……
我顿时恶心得想吐。
我扯著嗓子大骂,声音不断发抖,一次一次吞入别人的欲望。身体被迫摇晃,屈辱与羞耻让我目眩。卡洛蹲在我的面前,裂著嘴笑:“亲爱的伊撒尔,不是说路西法殿下很疼你麽,怎麽还这麽紧?咦?路西法殿下应该碰过你的呀……想想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注视你吗?伊撒尔……哦不,我可怜的伊撒尔……”
路西法……
我再骂不出来。
路西法。
我喃喃念著这个名字。
胸口有东西在开始溶化,朝眼眶笔直上升,就这样停住。
头一个人扯住我的头发,兴奋地射出来。
然後是第二个人。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进入就要容易得多。
反抗渐渐变得微弱。
我只能看到眼前的景色在晃动,在飘摇。
路西法。
明明才认识了没多久,却像已思念了百年,千年。
朝会结束的锺声响起,希玛城外的阶梯透出耀眼的光。路西法现在一定穿著丝绢的华衣,高贵从容地走出圣殿,带领著千千万万神的儿女。
只是,希玛的雨依旧未断。
最後一个人解开裤带,欺上我身体的时候,我闭上眼睛。
路西法……路西法。
念著这个名字,顿时忘记了疼痛。
明明知道没用。
明明知道永远触摸不到他,永远没有资格拥有他。
可是,只要呼唤他的名字,就不再感到害怕。
只要呼唤他的名字,就会觉得自己变得勇敢,变得坚强。
就会变得……非常非常坚强。
身上的人久久没有动静。
我慢慢睁开眼,看他正圆瞪著眼,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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