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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水情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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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阁下长得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所以在下想结识一下。」白无璧见他不肯说,焦急而诚恳地力图打动他,「他与在下已失散十年了。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打听他的下落,但人海茫茫,徒劳无功。今天遇见了阁下,竟发现阁下与他长得很像……」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水无尘。阁下认识吗?」白无璧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不认识。」
白无璧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少年眼中似乎曾有一丝恍惚和动摇;但不过一瞬,又恢复了之前的安然。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因被白无璧耽误了一些时间,少年微有不悦的提醒道,但眼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等一等。」
见少年转身欲走,白无璧着急的拉住他的袖子,又忽觉失礼,马上又放开了。这回他漏看了少年眼中的那一抹情愫。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
白无璧不到黄河不死心,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势必要问出少年的名字。
少年笑了笑。那一瞬,白无璧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会淹没在那两汪含笑的秋水中。
美人一笑倾城,还是因为他像水无尘?白无璧不清楚。
「白公子若有意,可到舍下一聚,到时边再慢慢道来,可好?」少年让了一步。
「好!」白无璧大喜过望。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面前这一幢幢建得美轮美奂,却粉气极浓郁的建筑物,临街望台的二楼上有许多用软嗲声调呼唤男人,打扮得极其娇艳的女人,另一边却坐着一些或安静或搔首弄姿,用姿态和还未变声的细软声音招揽着男性顾客的白皙少年,看起来还未完全发育。
一楼大门上方,三个炼金大字,书着「丽春院」。
毫无疑问,这是一家妓院。
要不是少年已然止步不前,白无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住的竟是这种地方。
「辟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一个有些年纪,却打扮得极为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鸨母的女人,一条尖细声音问着面前的少年。
原来他叫「辟玉」,这是白无璧目前唯一的收获。
辟玉只是含混的应了一声,就把白无璧往内引。
刚一进门,白无璧就碰见了半个时辰前还在自己面前的人,现在正坐在大厅里左拥右抱,旁边还围着一圈打扮得大红大绿的庸脂俗粉,谈笑风生时,手还不忘毛手毛脚大吃一把左右两边美人的豆腐。
「朗格纳?!」
白无璧的这一声虽不算是大吼,但仍结结实实吓了朗格纳一跳──他这个兄弟平常太严肃了,现在在妓院见到,说不惊讶是假的。
「嘿嘿,白兄,你也来这寻欢问柳?早知我们结伴同来。」朗格纳装傻地嘿嘿笑着。
气氛有点尴尬,因为白无璧正瞪着他。
「原来你喜欢寻欢问柳。江南的美女如何?」白无璧的口气与脸上冰霜一样的表情截然相反。
糟,大祸临头了!
朗格纳还未来得及回答,白无璧又扔下了一颗巨型炸弹:「比那个姓毕的小子如何呀?」
为什么会那么怕那个蒙古国的小王子?朗格纳无语问苍天,他又不喜欢他……呃,也许有那么一点喜欢啦!但他是男人啊!女人不是更好抱一点吗?温香软玉在怀,能让人舒服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呢。
又被白无璧抓住了把柄……唉,虽然白无璧看起来很老实,不像坏人,但也不像君子。
咦,站在白无璧旁边的那个,不是今早见到的美人吗?哦,不,是美少年。原来他追人家追到这里……难道这个少年是小倌?
虽然他知道中原盛行男风,但没料想到有盛到这种程度。像他进的这一家「丽春院」,居然有一半是小倌。不过他对男人不感兴趣,还是只拐了几个妓女吃吃花酒而已。如果他对男人感兴趣的话,与其要这些一条玉臂千人枕的小倌,还不如要那个乖巧可爱的小老虎。
看不出眼前清丽脱俗的美少年也是风尘中人。白兄不介意吗?
想到这,朗格纳偷看了一眼白无璧。
白无璧的注意力却早已转移到了辟玉身上,自动忽略了那个不争气兄弟。
重色轻友。朗格纳摸摸鼻头,对这个一向老实的结义大哥下了定语。
「你是这里老板的儿子吗?」白无璧问眼前的少年其实他心里早已闪过最大的可能性,但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位和小尘长得如此相似的少年会是风尘中人。他心目中的小尘永远都是最纯洁,最美好,不识人间丑恶的,那个只会对着他笑的纯情少年。
「你看像吗?」
白无璧一愣。没想到辟玉又把问题丢回给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正在这时,那个老鸨又走了过来。「辟玉,凌公子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快点上去吧。」
「南风他在上面?」辟玉脸上闪过一种亲昵而温和的神情,让白无璧很是吃味。
凌仙酒楼的老板凌南风,是他的朋友?还是情人?还是……
白无璧一下止住了自己的思绪。
「我就上去。」辟玉回了老鸨一句,转过头来对白无璧说:「我是这里的红牌。」
五雷轰顶。
这是白无璧听到这一句话时,知道辟玉的身份时唯一感觉。
不……这绝不会是他的小尘,他的小尘是不可能去做小倌的!
不可能,不可能!
白无璧头脑中千百遍地响着这个声音。
受这句话的打击,他一下子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看着白无璧僵硬的表情,辟玉眼中闪过一种受伤的神色──
这就是正人君子的反应吗?
「抱歉,白公子,我已有约,这次不能陪你了,欢迎你下次再来。」辟玉带着歉意地说。
然而心中却知道:不会有下次了。既不能接受他,就不要惺惺作态。断了吧!原来还存着的一丝期望,看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正道人士,怎能接受他的小倌身分?
有约?恩客吗?那个凌南风竟与他有关系?白无璧惊讶地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看见辟玉和凌南风在一起。即使不在他面前,即使只限于知道,他也受不了。
为什么?
他开始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他明明不喜欢风尘中人,也不相信小尘会是风尘中人,所以和他长得一样的辟玉是风尘中人,自己也会连带地不高兴?
白无璧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同时,辟玉已施施然的上楼去了。
不,他不是小尘,他不可能是小尘!看着辟玉离去的身影,白无璧怒火中烧的想:小尘不可能做男妓,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接客。虽然早知江南一带有出小倌的南院,但他还是无法想象,和小尘相似的辟玉,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巫山云雨的景象。
只要想到这,他就怒火中烧。
「朗格纳!」
在一边专注地看着白无璧和辟玉而忘了喝花酒的朗格纳,被白无璧这一声大吼吓了好大一跳──
死了死了,白兄就要迁怒于人了!
明明就很在意那个少年嘛,为什么又那么木头的不知应变?连人家离去时都没有反应。他的浆糊脑袋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呀?朗格纳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走!」
白无璧叫得很大声。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故意,他抓住了朗格纳拿杯子的手,就要往外扯。
「等一下,等一下!我还没放下杯子呢!」朗格纳大声的抗议。
开玩笑,他还没喝完花酒和美人一夜春宵呢!他这个兄弟怎么不解风情呀?明明他自己也想的,被人放了鸽子还故作姿态。
白无璧松了手,让朗格纳放下杯子。
「你不和那位美人说一声吗?」好死不死,朗格纳非常不识相地在放下杯子后又加了一句足以引爆白无璧的话。
「我为什么要说?我不认识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无璧青筋暴露,脸黑得像锅底,手指握拳咯咯响,大有朗格纳再说一句,就把他大卸八块的倾向。
骗人!明明在意人家在意得要命,还死鸭子嘴硬。他这个兄弟是不是太顽固了?还是不够开明,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
「你到底走不走!」又是一声大吼。
「走,走,马上走!」朗格纳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连声应着,快步跟上白无璧。
为什么他兄弟吃不到花酒会连累他也吃不到?他不吃也不许别人吃?
朗格纳无语问苍天。
走在扬州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白无璧和朗格纳看看色已晚,便想找一间客栈投宿。
闷不吭声地走过了几条街,朗格纳又忍不住了:「白兄,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那丽春院逛逛?」
「不去了!」白无璧还在气头上。
哦,意思是以后他在那里寻欢作乐的时候不会再看见白无璧了?那就不用那么拘束了。朗格纳心底打着如意小算盘。
「还有,你也不许去!」白无璧又加了一句。
「什么!」朗格纳一下子懵了
「如果让我发现你再去那里,我们连兄弟也没得做!」
有这么严重吗?白无璧这种警告,分明就断了朗格纳辛辛苦苦跑来扬州的乐趣。
但是,他打又打不过白无璧,如果就这样和他吵翻,似乎吃亏的是自己。
古语有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朗格纳今天切身体会到了那份心痛与无奈。
唉……「白兄,等等我!」见白无璧转身走进一家客栈,朗格纳还是追了上去。
丽春院楼上一间清雅干净的房间内,红木窗棂在烛光下闪着幽幽的光。靠着窗的一个木几上摆着一盆装饰用的花卉,墙上挂着一幅渲染得恰倒好处的翠竹水墨画。香炉里泛起的幽雅檀香弥漫着整个空间,让人醺然欲醉。一张乌木古床,床幔却并未放下,几缕流苏从幔处垂下,显出别样的风情来。
两个男子在这房间中,一位端坐,一位伫立窗口。许久,默然无声,似乎已与周围的一切静物融为一体。
「不用再看了,」端坐着喝茶的蓝衫男子打断了静谧,「他早就走远了。」
真不明白那个丐帮之主有什么好,值得辟玉上楼后都不问候一下,就站到
窗边去张望;一直看到那个丐帮帮主从丽春院门前这一条街气冲冲的走远,直到转角处消失不见后都已经半个时辰了,辟玉还在看。
「你有什么事吗?」站在窗前的辟玉对凌南风刚才的话完全不予理会,连头也不回,淡淡的问。
虽然凌南风是组织里与自己较熟的人,也不用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吧?好像没事做的花花公子一样。
「没什么事,只是想来谈谈对你无璧哥哥的观感而已。」
提到这名字,辟玉明显的僵硬起来。
要不是四年前碧清风在那一场火灾中救了辟玉,又扔来给自己照顾了几天几夜,而这几天几夜昏迷中辟玉的口中老是呢喃着「无璧哥哥」,他也不知道在辟玉的心中有一个如此重要的人,让他连做梦都不能忘怀。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辟玉态度恶劣地瞪了凌南风一眼。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
啧,真不可爱!凌南风晃了一下手中的扇子,眼珠一转,「不怎样嘛。」
亏他还是辟玉心仪的人呢。武功不错,不然也当不上当今武林第一帮的帮主,可惜终是凡夫俗子,思想过于僵化迂腐。
刚才他在楼上护栏的角落也听见了白无璧和辟玉的对话。白无璧的种种反应,明显是厌恶辟玉的身份,不然也不会表现得那么僵硬,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去。
啧,要说起来,他还配不上清丽的小玉儿呢!
「你发表完了没有?说完可以走了。」辟玉冷冷地说。
咦,辟玉居然反应这么淡漠?他还以为他会激动地为他的「无璧哥哥」辩驳几句呢。凌南风怀疑自己高估了白无璧在辟玉心中的地位。
也是。素有「冷影」之称的组织内顶尖杀手辟玉,不但身为碧清风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从未失手的少数几个神话之一,更以向来冷眼示人而得了个「冰山美人」的称号;而他又有另一重身份——丽春院的红牌,因而受到欢迎,许多男人还不怕拒绝,愈战愈勇地来点名要他,让人不禁怀疑这些男人有被虐的倾向。
当然,他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这么说——因为他也天天往这跑。
他说不清楚。辟玉身上就是有一道光环,不论四年前的娈童,还是四年后的丽春院红牌,不论他沦落风尘多久,都不减当年那种清冷纯洁的气息。
「你不发表一下吗?毕竟你也心心念念他四年了。」据他所知其实应该更久才对。凌南风不死心的留下来和辟玉继续讨论。
他就真的那么闲吗?辟玉不耐烦的想。
「你不是喜欢他吗?」凌南风为了打破沉默,又加了一句。
喜欢吗?那又能如何呢?辟玉想。对方已不再是当年的无璧哥哥了,而他也不再是当年的无尘了。他们就像永远不会再相交的并行线,有了不同的人生,也将有不同的结局。一个是丐帮的帮主,光明正大;另一个,却是武林正道所不齿的杀手组织的杀手,手上沾满血腥,而且还是青楼中人……他早已不干净了,又怎能去奢求不可能的幸福?
「不用那么绝望吧?」凌南风道。明明还在乎那个人的,不然也不会从四年前加入组织后,就一直打听白无璧的下落。十年前白无璧不是抛弃了辟玉吗?但为什么当辟玉从碧清风的口中知道丐帮帮主尹天尊的弟子也叫白无璧,而且和他描述的外貌一样时,会那么兴奋高兴?还在他以为辟玉那张不会笑的脸上,现出娇艳的笑靥。也是在那一刻,凌南风发现自己该死的对一个男孩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从此愿意为他做牛做马,赴汤蹈火。
但是辟玉始终装作没有发现他的心意,视若无睹。
除了对那个人,辟玉对其它人还真是无情啊!凌南风苦笑了一下。这点,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为了这,他还在白无璧来凌仙酒楼时特意去看了一下,却觉原来不过尔尔;再加上之后他与辟玉一起时的反应,说实话,凌南风对他的评价并不高。
「我累了,今天就聊到这,好吗?」
叹了一口气,辟玉开始赶人。
好明显的逐客令,他可是花了钱来这里买春的!但看到辟玉不屑的脸色,凌南风想想还是快些走的好,不然他也不敢保证明天扬州城里会不会传出凌仙楼的老板被神秘杀手灭口的大新闻。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的休息。」凌南风善意地叮嘱了一句,依依不舍地走了。
第三章
真的是他!
辟玉躺在床上,久久无法成眠。见到白无璧的那一刻,他虽然表面上镇静自若,但其实心如擂鼓。要不是做杀手多年的训练让他能保持冷酷的脸色,他差点就要抑制不住地扑到白无璧身上叫他「无璧哥哥」,和他相认了。
但他不能,也不敢。他已不配再和无璧哥哥在一起,无璧哥哥也不会再愿意照顾他,保护他。
因为无璧哥哥的神态和举动明显是对他厌恶的。他是一个娈童,现在是个小倌,还是个杀手……
所以在两年前,师傅碧清风告诉他丐帮帮主尹天尊的弟子就是他要找的人时,他虽然欣喜若狂,却始终不敢去见一下白无璧。不敢去确认他是否长得更有男子气概,是否也更厉害了?他怕,他不敢,但他内心还喜欢无璧哥哥的。
天知道这十年来,三千个日子他是怎么抱着总有一天会与无璧哥哥相逢的希望熬过来的。但真正见面时,他又畏缩起来,他不能忍受无璧哥哥知道他的身份,他的所作所为后那鄙视的目光。那种感觉,光用想都觉得撕心裂肺、万箭穿心,更不用说去面对了。所以他不敢。
想接近,又不能接近的莫名心情,让他在七百多个夜晚无法成眠,所以,他疯狂地接组织的任务,疯狂地藉杀人来让思想沉睡。
十年生死两茫茫。
在时间的长河中,自己最在乎的人消失在人海中,不见踪影,不知生死的焦虑心情,和那个人就在你眼前,却不能相认,他也并不知道你是你,你爱他的痛苦,哪一种更痛一点?八年过去,两年挺了过来,为什么当无璧哥哥站在眼前时,自己应该高兴,却快乐不起来呢?像是另一个轮回痛苦的开始一样。他从来不知道不能开口是那么折磨人的,就如同把心和肺从身体里拿出来,在眼前撕裂,践踏成一团模糊的血肉一样。
第二天,中午,客栈。
「白兄,你有没有听说过四年前一宗奇怪的火灾?」白无璧正安安静静地吃饭,朗格纳又忍不住要拿今天早上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来卖弄一下。
没有办法,总不能像冷战一样默不做声吧?虽然他这位兄弟似乎很遵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其实就算不是吃饭睡觉的时候他的话也很少啦──但老这样子闷着,会闷出病来的。还是说说话的好。
哎,他真是命苦,遇上这么一块石头,搞得他还要找话题来说;相比起来,和另外一个小子相处时就愉快多了,最少气氛很活跃──呃,应该加上一点,如果他不逼着他以身相许的话。
白无璧对此终是有了一点反应。虽然仅仅是眼睛往上看了一眼,但这已大大鼓励了朗格纳说下去的信心。
「那场火灾发生在深夜,当地恶霸李家的三十七口一夜之间全部被烧死。」
李家?那不是当年他乞讨回去时撞到的家丁那一家吗?
「但又有消息说,他们不是被烧死的,是在之前就被毒死了的。」朗格纳再接再厉,滔滔不绝:「大家猜测也许是仇家来寻仇,毒死的,但是因为李家是恶霸,而且树敌甚多,官府也难以再追究。」
白无璧还未来得及消化朗格纳的话,又听到一个令人心惊的消息──
「而且那晚上据说有人看见一个长相清丽的十三四岁男孩倒在李家后门,第二天不知所踪,之后再也没人见过。有人说是李家曾养过的娈童,有人说是来寻仇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朗格纳把八卦精神发挥到底,连细枝末节也未放过。
十三四岁?四年前无尘也应该是这个年纪。是他吗?那他是李家的娈童,还是寻仇?
十年前无尘消失去了哪里?是让人掳了去,还是自己走失了?
「嗯……啊……」
急促而软腻的声音从大宅中一间窗户半开的房间中传出,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呻吟把春日的夜色衬托得欲发淫靡。
一阵风吹入窗户,掀动放下的帏帐向两边微开,露出一角春光来。
帏帐内,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骑在一个满脸春色的男孩身上,赤红的男根在男孩的身体里冲刺,搅动,那种撕裂的痛苦和被充满摩擦的快感,引得还未变声的男孩淫叫连连。
男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不一会便把淫液射在男孩的身体里。那个小洞盛不了还流了出来,黏在大腿根上,说不出的Se情。
「你看清楚了吧。」
趴在男孩身上休息了半晌的男人抬起身,对坐在大床另一边脸色发白的少年说。
少年的容貌像是天人下凡,圆滑的眼睛似深深的秋水,修长细腻的眉斜插入鬓,精致的鼻子因为害怕而微微翕动着鼻翼,上面还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樱桃小嘴由平日的粉色变成了白色,艳丽的脸蛋因为害怕即将到来的行为而吓得毫无血色。
他不要!
水无尘转身想下床去,逃避这个恶心男人的折磨。
「想逃?没这么容易!」
男人大手捞上,把水无尘像抓小鸡一样抓回床上,单手压制在床上,「老子养了你三年,也让你观摩了三年,是该你报答的时候了。」男人眼中露出凶光,舔了舔了因为纵欲而干涩的嘴唇,狰狞地笑着。
不!
水无尘简直无法想象那根黑色的Rou棒插入身体时会有多么痛苦,虽然三年前他八岁时就被抓到了李府当娈童,但李家娈童众多,也还暂时轮不到那么小的他侍寝,至多被动手动脚而已。
他想过要逃,但每次都会被抓回来,之后打个半死。直到一年后,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丁狞笑着要他死了这条心,除非老爷玩腻了,才可能出得了这个李家大院,不然只有活活被打死。他不想死,他还要和无璧哥哥在一起,他还要再见他一面,告诉他无尘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所以从那天起他开始安分守己。看着老爷玩弄那些娈童,他既盼望侍寝的年龄快点到来,这样老爷就可以早一点对他厌倦,另一方面又害怕被那样对待。
从十岁起,他每天坐在床边看老爷如何侵犯折磨玩弄那些娈童,看着他们快乐或痛苦的呻吟尖叫,像女人一样躺在那个老男人身下被上……那是一件痛苦的事,夜夜让他在噩梦中醒来。再这样下去,他怕他等不到和无璧哥哥见面,就支持不下去了。
侍寝的一天终于到了,但他却无比害怕起来。那种撕裂的痛苦,那种肮脏的感觉……他不要!
男人一手摁着水无尘,另一只手抓着男根往男孩口里塞去。男孩趴在他的胯下,舐着那根丑陋的Rou棒,让男人兴奋起来,红黑的性器迅速膨胀。
水无尘越来越怕,想挣扎又挣不开,脸色渐渐变青。
男人因男孩的挣扎愈加兴奋,扳过男孩,一把剥下水无尘的裤子,把那根粗大而泛着水光的黑色Rou棒,一把捅进水无尘暴露在空气中的臂部中央那个未经润泽的小|穴中。
「啊——」好痛!
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而来,水无尘昏了过去。
三年过去,每回和男人交媾时仍是只有痛苦而无快感,让水无尘这三年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男人最近也渐渐对这个只有脸蛋好看,床上功夫极其差劲的美貌娈童失去了兴趣,很少再召他侍寝。
也该厌倦了吧?对于自己的身体反应,每回那个老男人做完,总是对他的惨叫声加流血的情况恨得咬牙切齿。水无尘知道自己快要解脱了。
这几天,他总在庆幸自己的坚持,因为那些比他更糟的娈童不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形销骨乏,就是被那些淫具插得痛不欲生,甚至还有些支持不下去而香消玉陨。
李家财雄势大,可惜了那些娈童做了冤死鬼,官府根本不敢追究,尸体也早就被李家毁尸灭迹了。
水无尘渐渐又似乎见到了那个对他一脸温和的无璧哥哥。
「听说老爷要把那个姓水的娈童卖给丽春院呢。」府里的家丁老是在没事时待在墙边闲磕牙。
是吗?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狱了吗?水无尘想。
「丽春院?那不是城里最有名的妓院吗?」另一个家丁问。
「是啊。那小子长相好,但身体好像侍侯不了老爷。」
「那小子不是你六年前掳回来的吗?」家丁甲又吐槽。
「是吗?你还记得?我们彼此彼此。哈哈……」家丁乙尴尬地笑笑。
什么,无璧哥哥死了?
两个家丁完全没有发现,在他们看不到的另一面墙边的回廊柱子后面,水无尘正在听着他们的对话。
不可能!无璧哥哥六年前就死了?那他这六……这六年都是为了什么?!他忍辱负重,苟且偷生,都只不过为了见那人一面,为什么上天连这个小小的企求都要让它幻灭?
这个世间是没有公理的,那么就让它毁灭吧!毁了那些让他痛苦,和害死无璧哥哥的人。
「不,我不要去丽春院!」水无尘挣扎着。他不要在李府,也不要去当男妓,他要自由。
「臭小子,这么多年了还不死心。」家丁甲狞笑着:「堵上他的嘴!」
结果他还是被五花大绑送到了「丽春院」,以一百两银子被卖了。
那天晚上,他又受了一次非人的凌辱。
他暗暗下了决心,他要李家好看!
熊熊大火直冲天际,劈劈啪啪的木材燃烧声充斥耳边,还有建筑物倒塌声,但没有人的惨叫声,因为他们早已死了。水无尘忽然觉得很无力,他一下子站立不稳,跪坐在李家门前。
为了这场大火,他策划了两个月,也买来砒霜,两个月来终于抓到一个李府家丁松懈的机会,轻易让他潜进了李府,在水里下了毒;在李家人全部都毒发后的晚上又跑来放了一把火。
他要把这个罪恶的地方烧成一片焦土,为无璧哥哥报仇,也为自己报仇。
灰飞烟灭,尘埃落定。
他脱力了。他为什么活着呢?父亲死了,母亲六年前也死了,最终他的无璧哥哥也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他也不想活了。
眼前情景渐渐摇晃起来,头好晕。由于吸入太多燃烧的气体,水无尘剧烈地咳嗽着,头也越来越晕……
无璧哥哥,我为你报仇了。那些害你的恶人都被我毒死烧死了。我们就快在一起了。
当水无尘再次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木板上床。
这是哪?是谁救了他?
一个成熟稳重,眉角尖细的男子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醒了?那就乘热吃吧。」
男子把热腾腾的食物往桌子上一放,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男子身着一袭暗绿色的长衫,衬得肤色白皙,细柔的头发长至腰间,只用暗绿色的丝巾随意一束,却有着说不出的飘逸风情。瓜子脸,尖尖的下巴正中有一颗痣,高挺的鼻梁,细长有神的凤眼,薄而性感的双唇,五官处处都显现出他的斯文和俊美。
「怎么,醒了还要我喂你?」见水无尘没有动作,青衣男子又道。
水无尘赧然,讪讪地下了床吃饭。
吃到一半,门口又进来一个蓝色衣服的男子。同样斯文,只是比绿衣衫的男子显得稚气了些。
「咦!碧清风,怎么你也在?」蓝衣男子对着青衣男子大惊小怪。
往常都是他喂水喂饭,碧青风都没出现过,现在一出现居然这么巧,刚好是病人醒来时。
「醒了?那个少年醒了?」
「凌南风,警告你不许对上司无礼!」
好痛!居然乘他不注意时给了他一个爆栗……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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