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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奇外传之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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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严重罢了,根本不能真正影响到主人。江湖一直传说,血修罗狄飞的伤势轻重,根本没有人

能看得出来,每一个想乘他伤重杀死他的人,最后的下场是自己伤重而死。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大家感叹着,互相给个眼神,咱们这位主子,果然深不可测。至于他怀中那个生死不知的

人,就没有谁会付予多少关心了。
  
  阿汉不知道是狄飞一路把他抱回去的,阿汉不知道狄飞叮咛了自己身边的人一些什么,阿

汉不知道,自己晕迷了足足十三天,不管什么灵丹妙药,灌下去,一概吐出来,阿汉不知道,

除了狄飞之外,几乎每个人都认为他是死定了。
  
  再强大的精神,也需要身体来负荷。精神力可以漠视一切伤害与痛苦,却无法超越身体的

极限,当身体因为用尽所有生命力而无法再维持清醒时,纵然拥有神祗般强大的精神,也终将

无所依归。
  
  直到阿汉醒来,那软弱虚惫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不同于以前他因为懒散而喜欢赖床,现

在,就算外面有再好的阳光,他也没有力气,没有意愿,从床上起来。
  
  以前,除了睡觉,他最喜欢吃吃喝喝,现在,就算世间最美味的食物放在他的面前,他也

没有食欲。
  
  然而他身边的下人,却似乎异常强硬,不管他乐不乐意,该吃的,该喝的,确定对身体有

补益的东西,就算他不肯,掰开他的嘴,也要硬给他灌下去。
  
  多日来,狄飞没有来探望过他一次。阿汉也没往心里去。相比以前的懒散,他现在是什么

也不做,却整日疲惫不堪,什么事也没有力气想,没有力气在意。
  
  他自然就更加不知道,几乎每天自己这边的管事都会亲自向狄飞报告有关他身体的情形。

每一次,狄飞都只是面无表情的听,只是偶尔下几道极强硬的命令。
  
  “不管他喜不喜欢,大夫开出来的药和食补的膳食,一定要按量给他灌下去。”
  
  “不要理他赖不赖床,外头阳光好时,用绳子子绑也绑他出来,在阳光下走动,他走不了

就扶着他,他站不住,坐在椅子上推也行。”
  
  无论如何,在狄飞的强硬处置下,阿汉的身体在两三个月后,终于开始渐渐好转。只是,

似乎上天也看不得阿汉慢慢复原,继续过他猪一般于世人无益的生活。
  
  于是,在某一个深夜,全庄的第二号人物,那个眉毛胡子全都白白的老头,亲自来到了阿

汉的房间,抬手间,几个侍夜的下人,全都被点中睡|穴,沉沉睡去。
  
  而本来沉睡的阿汉却被叫醒,眼睛还不及完全睁开,意识还迷迷糊糊之际,已听得一个声

音道:“阿汉公子,主人又受了伤。”

温柔  

阿汉睁开眼;有一瞬的茫然;然而他立刻明白了过来,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得起床。他的动作

依然不太利索。
  老人看看他显得病恹恹的神态,微微皱眉,却也一样不说话,只静静旁观。只是是待阿汉

穿好衣服,下床走路,走得太慢时,他才有些不耐烦得一伸手抓起阿汉飞掠起来。
  劲急的夜风中,阿汉好奇得问:“为什么主人又受了伤,不是说主人很厉害的吗?怎么老

是受伤?”
  “最近几乎每隔几天,就有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来找庄主决斗。庄主上次受伤,虽然不太严

重,到底没有全好,屡次与人决斗,元气一直不能复元,便是铁人这连番决斗下来,也终是撑

不住的,直到现在,才受重伤,已是极了不起了。” 老人神色倏然沉重下来“说起来江湖人士

对庄主素来的敬畏三分的,不知为什么最近会有这么多人来挑战。我们怀疑是庄主曾受重伤的

消息泄露出去了,但关系庄主伤势之事,我们一向是全力保密的。此事当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这一次为了确保消息不外泄、我不得不让其他不相干的人全昏睡过去,公子莫怪。”
  阿汉听得莫名其妙:“即然受了伤,为什么还要不停得和别人决斗?为什么人家要决斗,

就一定要应战?”
  老人则是更加莫名其妙:“人家要决斗,我们怎么可能不应战?庄子的威名还要不要了,

庄主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江湖巨擎的身份还要不要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觉得对方完全无法沟通。
  此时已至擎天园外,照例大包小包大瓶小瓶的药物往阿汉手里塞。阿汉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径自进去。
  
  静静盘膝在黑暗中运气疗伤的狄飞,再一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再一次看到房门被推开,

今夜月色极明极亮,一个似乎是极弱小极伶仃的身影,踏着自外而入的月光,很慢很慢得走进

来。
  狄飞觉得自己应该惊奇,经历了那么严重的教训,他怎么还敢来。狄飞又觉得自己完全不

该有一丝惊奇,这个时候,这种情形,能够自黑暗中踏着月光走近他的,也只能是那个人。
  阿汉走得很慢很慢,但到底还是到了狄飞身边。“主人。”他轻轻唤,带些欣喜:“今天

没闻到血腥气,你伤得没有上次重吧。”
  狄飞沉默不语,不知为什么,忽然不想回答阿汉任何问题。
  阿汉见他不应答,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弯下腰,把手上的若干东西全都放下然后开始脱衣

服。
  听到宽衣之声,狄飞那沉寂不动的身躯猛然一震,忽然爆发般一跃而起,一把抓住阿汉,

力量大得几乎要把他揉碎了:“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
  “给你治伤啊?”阿汉很平常也很不解得答“你不是说这样能治伤吗?而且上次效果那么

好?”
  狄飞气得莫名得颤抖起来:“你到底是不是白痴,上次我好得那么快,你却变成那个样子

,谁都知道,是我吸了你的精气真元造成的?”
  阿汉茫然不解:“你吸我的精气真元?”
  狄飞气得咬牙切齿:“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精元,而邪派常用交合之法,采旁人的精元

,以增自己的功力,以左道旁门的采补之术,直接吸走健康者的精元,可以比任何灵丹妙药更

有效得治疗伤势,使人快速复元,只是被吸者,重则当场身亡,轻则终身瘫焕,就算再好一点

,没死没残,也必要短命许多年,你知不知道?”
  他说得如此愤怒,如此激动,阿汉听得却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行房能治病,原来这叫

采补啊?”
  狄飞冷下眼,松开手,因为忽然远离那温暖,让他的手心空空寂寂,他闭上眼,沉下心,

等着那寒夜中的温暖在彻悟后迅速离去。
  然而,下一刻,一个赤裸而滚烫的身体,就这样将他紧紧拥抱住。
  狄飞猛然一震,那剧烈的震颤,让他以为,一颗心将要跳出胸膛,他脱口再次问:“你想

干什么?”
  “给你治伤啊。”阿汉再次回答,答得简单直接“即然采补能治好你,那就太简单了。”
  黑暗中,那仿佛比千个太阳更炽热的唇吻下来,深深重重,缠绵无尽。
  狄飞死死咬牙,他想推开这个疯子,不知为什么,几十年的功力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怠尽,

他手脚僵木得任凭那温暖丝丝缕缕侵入他孤绝的身躯,无情得一寸寸赶走原本的冰寒。
  那手温柔而灵动,巧妙地点燃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唇炽热而温暖,由额头慢慢滑向颈

侧从最敏感处一点点移动,慢慢到了他的耳垂,轻若游丝的声音响起:“主人,我求你一件事

?”
  狄飞依然咬着牙,僵硬着声音答:“你说。”
  阿汉难得求他,若是以前,他会得意他会冷笑,而此时,他却只想静静凝听,因为他知道

,这个的请求,必定和他所想的,所以为的,任何正常人有可能提的,大大不同。
  “如果,下次你再受伤,不要找别人,不要对别人用采补之术,来找我吧。”阿汉想了想

,又补充“在我死之前,来找我吧。”
  狄飞抬手,再次抓住紧贴住他的胴体,声音莫名得有些嘶哑:“你知道你这样活不长的?


  “所以,我才说,至少在我死之前,不要找别人。”阿汉微笑,这人给他衣食,供他安居

,如今受了伤,自己付出一点,帮他复元,是理所当然的。即然这种治伤法,会损及生命,为

什么要让别的人承受呢。所有的生命都珍贵而平等,这个时代的杀戮残忍,他懒于介入,但份

内之事,为什么不去做好,至少在他死之前,可以帮助其他的生命,担下这劫难。
  于他,这只是很自然的想法,于狄飞,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要求,却如惊雷闪电,震人心

魂。他嘶声道:“我答应你。”
  在下一刻,终于放开所有的自制,将那身体紧紧抱住,任神智就此沉溺于无限的幸福与苦

痛之中。
  
  阿汉醒来的时候,身在柔软的被褥上,温暖的床帐中,耳旁有一个声音轻轻问:“觉得怎

么样?”
  阿汉愣愣得看了看狄飞带点关切的眼,然后才说:“有些虚弱,不过比上次好很多。”
  狄飞笑笑:“纵是采补也有轻重深浅之分,施术者可以掌握住一个度,在治疗自己的同时

,尽可能减少对方的伤害,虽说这样一来,治疗效果可能会差一些,不过,也足够了,至少现

在,等闲来一个两个高手,我还是可以应付自如的。”
  看看阿汉依旧苍白的脸色,和困顿的神情,他依旧有些歉然,叹道:“本来你的身子还没

完全好,我不应当如此待你。只是,我受重伤的消息被人传出去,很多人都想乘火打劫,为怕

我躲避,个个都明目张胆来挑战,据我的探子报来的消息,不出两天,最少有三路高手会来到

这里。我要想保住我今日的地位和足以震动天下的威势,就不得不尽快让自己复原。我信不过

大夫,也从来不喜欢用药,何况,就算以医药之术,也很少有立刻见效的,你又让我答应,不

能对别人施术……”
  
  他的声音尽量温柔,一边说,一边轻轻伸手,理平阿汉额头散乱的一缕头发,又顺手为他

扯了扯被子。
  阿汉震惊得望着他,脸色极之复杂,过了一会儿,才轻轻道:“主人,你从来没有这样待

过我,从来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
  狄飞笑道:“我这样不好吗?”
  阿汉还是用极之奇特的目光望着他,又过了很久,才问:“主人,这是你的温柔吗?”
  狄飞微笑:“你说呢?”
  阿汉的身躯仿佛剧烈得震动了一下,却又一语不发,只是眼神变幻莫测,闪过种种光芒,

直直得望着狄飞,很久,很久,也不肯稍稍转眸,身体更长长久久,保持着这个姿式不曾动弹

一下。
  就算以狄飞的定力,在这种目光下,也没撑多久,就忍耐不住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主人,我是在很用心,很用心,很努力,很努力地,爱你,喜欢你,为你的温柔而感动

啊。”阿汉坦然答。
  狄飞浓情密意的话,听得足够多,却还不曾听过,这样直白,这样简单的话,他素知阿汉

是决不会说谎的,一时心中大悦,竟觉说不出的舒畅,忍不住朗笑出声:“你这个小白痴啊。


  
  这一次阿汉晕倒在擎天楼后,狄飞不但亲自送他回去,亲自叮咛人为他擦身换衣,亲自把

他送上床,亲自为他盖好被子,不害他床边守了他一夜。在阿汉醒来后,又一直在此处停留了

足足一天一夜,第三天,才去理事。
  
  如此荣宠,如此关心,于狄飞对阿汉而言,竟是从不曾有过的。所以狄飞离去后,阿汉身

边的人,直接把他当菩萨来小心服侍了。
  阿汉却似心有疑虑,把管事叫到面前来提问题:“管事,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能不能

帮我想一想?”
  管事连忙笑道:“公子请问,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汉问:“如果有一个人三天两头对你拳打脚踢,欺负你,辱骂你,你会不会恨他?”
  管事还以为他要问多么深奥的问题呢,以至于刚听到这么简单的话时还呆了一下,这才答

:“会。”
  “那么,要是有一天,他忽然不打你了,或是,打得很轻了,你会不恨他吗?”阿汉象个

好学的小学生一样问。
  “当然还是恨,我不会因为别人本可以杀我,却只剁了我一只手就不恨他。”
  “那么?”阿汉思索着“如果有一天,他忽然,不但不打你,还对你很好,你跌倒了,他

扶你起来,你受伤了,他问候你,你还会恨他吗?”
  “如果他折磨了我三年,却在某一天对我稍微好一点,我就把三年的痛苦全忘掉,那我就

是圣人了。”管事冷笑说。
  阿汉露出迷茫之色:“可是,我听说过,有很多人都是这样,被人肆意折磨,又打又骂了

好久好久,却因为别人某一次不经心的温柔而感激涕零,觉得别人本来可以对自己无比粗暴,

谁知这次居然不粗暴反而很温柔,他多么好,多么善良,对我多么体贴,于是从此就肯为他生

为他死。”
  管事愕然:“这种人,如果不是疯子,就是天生犯贱。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被抽了

一顿鞭子再给一颗糖后,只记得那颗糖的。”
  阿汉很慢很慢地点头:“也就是说,被一个常打你的人偶尔温柔对待之后,不喜欢他是完

全正常的。”
  “自然。”
  阿汉皱起眉头,托着下巴,唉声叹气起来。
  
  主人啊主人,你不能怪我啊。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学习张敏欣给我看的那些小受们的感

情变化了。在发现做为主人的你忽然给予的,百年难逢的温柔之后,我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地去

感受你的温柔,去努力让自己感动,我很用心地想,你多么伟大,多么高贵,多么了不起,却

肯这样温柔地对待我是多么了不起,我应该多么感动,多么激动,多么多么地动心啊。
  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哪怕一丝一毫这样的感觉啊。
  
  为什么,一百个小受,有九十个,在倍受折磨之后,会因为折磨他的人偶尔流露的一点温

柔,就爱生爱死,爱得决然无悔呢?
  
  主人的确不算上多坏的坏人,只不过常常打我骂我羞辱我喜欢捏断我的骨头罢了,我也没

有象无数经典小受那样,痛哭流涕,赌咒发誓说我恨你。所以,在你忽然对我温柔一把之后,

我当然也做不到象经典小受那样,立马把赌过的咒发过的誓当放那个气一样的放掉,一转眼就

爱生爱死去了。
  
  啊,白管事说得对,没准我还真是个正常人,一个正常人,即不是疯子,也不是天生犯贱

,所以,是没法成为一个完美小受的。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主人,我对不起你,我未来吃喝无忧,被小攻当做掌中珍宝呵护的生

活,不会受影响吧!
  
  相比于采补对身体的伤害,这种对未来安逸生活的不确定,才真正让阿汉感到了极度的痛

苦。
  
《一诺》

     之后的生活证明了阿汉的担忧似乎只是多虑。现在狄飞待阿汉确是极好的。到阿汉这里来

的次数渐渐多起来,面对阿汉时,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有什么好东西,除了怡园那份大头雷打

不动,其他的几乎都搬阿汉这里来了。
  纵使看到阿汉用他费尽心血夺来的南海玉珍珠,趴在地上打弹子玩,他也不过笑笑,便凑

过来,陪他一同玩罢了。
  床弟之间,待他总算与往常大不相同了,再没有象以往那么粗暴,虽然还谈不上有多温柔

,多少还是顾及了阿汉的感受了。
  只是,狄飞依然常常受伤。挑战的事不但没有停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又发生过多起暗

算,骚乱,刺杀,等事件,他疲于应付各处火头,心力交瘁,还不能不对挑战者加以示弱,又

要摆出超强之态,以震慑自己的下属。
  几乎只有在阿汉身边,他才略略露出疲态。
  每一次,只要他神色稍显黯淡苍白,阿汉就只会无声无息地抱住他,以自己的身体来暖他

,以自己的臂来支撑他,以自己的生命,给他生命。
  他每一次,也只是苦笑着摇头:“你这个笨蛋。”
  他无法拒绝阿汉,因为在眼前的重重危局中,他需要比往常任何时候更强大。他不能拒绝

阿汉,因为如果他倒下去,就再没有人可以保护一切他想保护的,其中包括阿汉。
  他只是尽量掌握住其中进退之度,只要能稍稍控制住伤势,使其不至恶化,使自己在面对

任何意外时都可以压下伤势加以应对便足够了。他只得尽自己所能得减少阿汉可能受到的伤害

。最好的大夫,最好的灵药,最好的药膳师父,在他的命令下,全都住在阿汉的园子里,一召

即到。
  但即使如此,他也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但对他来说,只要不伤及元气,倒也不是十

分放在心上的。
  随着他与阿汉关系的缓和下来,非疗伤的房事也渐渐多了起来。只是因为阿汉过于强大的

精神,痛觉和快感,对他来说,同样都是没法有大的触动的。所以,狄飞的粗暴或温柔,对他

的影响也都很轻微。
  好在他受过绝对专业的训练,所以就算并不觉得如何舒服快活,该有的反应一样也不会少

。只是,有的时候,反应过多,也不是太好的事。
  比如,当狄飞专心运动时,手足将狄飞紧紧缠绕住,同他契合得如同一个人的阿汉,会忽

然蹦出一句:“主人,你最近时间比以前短很多,是不是受伤之后不行了。”
  正在紧要关头的狄飞差点直接从床上跌下去,定了定神,咬着牙答:“你闭嘴。”
  阿汉渐渐也不太敬畏这个主人了,不象以前那么言听计从,耸耸肩:“又不高兴了,你总

是不高兴。”
  狄飞喘息着冷冷道:“这世上,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你每天做那么多事,不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快活吗?”阿汉奇怪得问“如果不是喜欢的事

,为什么要做呢?”
  狄飞闷声不响,狠狠动几下,这才咬牙切齿:“你这种白痴不会懂的。”
  “整天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到底谁才是白痴。”阿汉小小声地嘟哝。
  狄飞恨恨瞪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明不明白?”
  “就算我在江湖,我也绝不会做我自己不喜欢不愿做的事了。”阿汉大声反驳“什么人在

江湖,身不由己?真的不由己吗?还是根本没有认真去想过,去尝试过。不好的事,就是不好

的,不正确的事,就是不正确的,让别人和自己都不快乐的事,就是不应该做的,这和人在不

在江湖有什么关系?”
  狄飞倏然沉默下来,忽然伏下身,随着某种激烈得律动,狠狠一口,咬在阿汉肩上。
  阿汉低低叫一声,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惊奇。
  尝着阿汉的血与汗,狄飞才沉声道:“你不明白,身在高位的风光之后,是什么样的压力

和重担,你怎么会懂?走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行差半步,便让世人看轻?有很多事,就算不

喜欢,也不得不做,有很多仗,就是不愿意,也不得不打。”
  “如果你自己不看轻自己,别人看不看轻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自己不愿意,别人真的

可以勉强你吗?”阿汉依然不解。
  狄飞冷下眼:“够了,只会躲在我的羽翼之下,外头的风风雨雨,你知道多少?如果我死

了倒了,你以为,你还有多少安逸日子过。”
  这话立时说中阿汉的心病,急忙说:“要怎么样,你才不会死,不会倒?”
  狄飞只道他关心自己,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白他一眼,心里多少还是高兴的,却又不得不叹

口气:“除非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什么人都无法击倒。”
  阿汉恍然大悟,轻声问:“啊,当天下第一高手是要武功很好的,经常练功的?”
  狄飞正值最最重要的关头,再没力气应答他,只随便点点头,身子急速动了几下,眼看就

要达到快乐的顶点,忽然……
  本来紧紧缠绕着他的手足全部松开,在最最紧要的关头,在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刻,一个

身体正在迅速离开他。
  狄飞先是一愣,又感到身边一凉,心中一惊,然后是一种上下一齐要出血的极度郁闷,他

狂吼一声:“你干什么?”
  阿汉紧赶着爬开两步:“我总算明白,所有故事的霸主英雄们,虽说了不起,却为什么有

那么多不如意了,就因为,所有人都日也运动,夜也运动,无时无刻,不惦着运动,把练功全

搁下来了,所以才老是挫折重重,动不动中人暗算,或陷入阴谋,要么被人谋反推翻。我说,

你还是别再这么白白运动得浪费时间了,人家不是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
  狄飞要还能有耐心听他把话说完,他就不是修罗而是佛祖了,他狂吼一声,双眼通红得叫

:“我要杀了你。”飞扑而至,一把将逃脱不及的阿汉按得动弹不得,下体恶狠狠得刺下去,

就此痛快淋漓。
  而此时,阿汉犹自嚷嚷着:“这运动又不好玩,一点意思也没有,又不舒服,又这么浪费

时间,有这么大把时间,你为什么不练功呢,当了天下第一高手,再没有人能打倒你,这多好

啊。”
  他这里为自己的安逸未来叫嚷不停,至于某人的在某方面的自尊自信,就此被刺得鲜血淋

漓,他可是完全没有意识到。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狄飞与阿汉之间,虽然磨擦不断,总算最终还是相安无事的。至

少阿汉没有再被整个半死,虽然气得急了时,狄飞也会把整个房间,打得除阿汉之外,再没一

件完整的东西。
  虽然阿汉对运动开始推三阻四,每次见面,就苦口婆心劝着狄飞去好好练功,不过,总算

他还记着男宠的本份,狄飞坚持的话,他也不会拒绝。
  事情发生的那一天,阳光正灿烂,狄飞行过曲桥,忽见池塘边一树桃花,开得艳夺人目,

映得池中水上,都是绚丽的红。
  他不觉微微一笑,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那个总是懒洋洋躲在小园子里,不愿走动半步的

人。
  如此春光好,怎么就让那懒人给辜负了呢。
  是那一日特别闲吧?是那一日阳光特别温暖吧,是那一日花儿特别明媚吧,所以,他忽然

间不想去理事了。笑着让人在花边池旁,备了桌案,令人去叫阿汉来陪他赏景。
  阿汉来的时候,还是愁眉苦脸的,见了他,张口就说:“这么悠闲,这么有时间,为什么

不去练功。”
  狄飞对他这句话听得太多,已经麻木,原本是绝不会理会的,只是此刻忽有春风拂面来,

让他的心境,莫名有了点温柔,于是他轻声道:“你放心,我不是铁石心肝之人,你这般待我

,无非是见我近日受伤太重太多,所以盼我练好武功,再也不至为人所伤了。”
  阿汉愣了一愣,不是这么回事啊,他开口正要解释。狄飞却似难得心情好,微笑如春风地

拍拍身边的椅子:”坐到我身边来。”
  阿汉自然乖乖听话。狄飞笑着为他倒了一杯酒,笑道:“对了,正要跟你说,服侍你的小

杰,昨儿和别处的小厮打起来了。人家倒不敢怎么不手,不过,他一个打三个,还把人打得到

处跑。本来这也不过是小子们打架闹事,原不必我费心,因是你身边的人,才报到我处来。你

说我该怎么处置才好?”
  阿汉愕然:“打人是不对人,人家不还手,还打人,更加不对,应该处罚。”
  狄飞看看他:“他毕竟是你的人。上次那帮子人待你不好,罚了也就罚了,如今这批人,

对你真的是照顾周到又细心,日日相处,也总该有点感情,你真愿让他受罚?”
  阿汉不加思索道:“他照顾我,和他做错事,这是两回事,不应该扯到一起的。不能因为

他照顾过我,就可以做不应当做的事。”
  狄飞凝视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你与他,当真不同。“
  阿汉莫名其妙:”什么?”
  狄飞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你这样的话,是不会有心腹的。”
  阿汉笑起来,眼神明朗而坦荡:“我要心腹做什么,我有主人就好了。”
  狄飞微微一震,眼神终于有了复杂的变化,他静静凝视阿汉良久,终于轻轻道:“从今之

后,有我一日,总还有你一日的。你有什么想要的,我总尽量为你办到。。”
  阿汉啊了一声:“那么,你能让我做你最宠爱的男宠吗?”
  张敏欣说过,只有成为最受宠爱的那一个,才能终身在霸主啊,王爷啊,皇帝啊,若干小

攻的呵护下,过一辈子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
  狄飞深深得看他一眼,不知为什么,唇角轻轻飞扬起来,然后不知不觉大笑出声,朗声道

:“好,我答应你。”
  阿汉刚刚展露笑容,还不及说什么,就觉得一股森寒之意,逼人而来,就看到,狄飞那刚

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忽然僵木一片。
  一个清冷的声音遥遥传来:“原来,他就是你最宠爱的男宠。”
  阿汉闻身回头,曲水之畔,小桥之上,那人一袭白衣,衬得骄阳也失了颜色。


小事

    那男子极是俊美,只那么一袭白衣,站在小桥之上,便让所有人的目光不能从他身上移开

。相形之下,本来就容貌平平,又身带残疾的阿汉,被对比得简直丑陋不堪了。
  几乎每一个在旁边的侍从,都很自然地生出一份感慨来,有这样的绝品人物在眼前,怎么

主上愣是喜欢上那么一个,连他们下人,都懒得多看一眼的残废呢。
  唯一不被那男子俊雅容貌给震住的,只有阿汉。那男子的容颜在普通人中,当然算是万里

挑一的俊美。但阿汉来自遥远的岁月,在他的世界中,身体可以自行制造,自由更换,便是比

那人好看个百倍的男子,也常常满眼都是,随手一抓就一大把。
  反倒是,阿汉这种懒洋洋从来不为自己更换身体,总以本来面目见人的怪物,成为稀有品

种,走到哪里,回头率永远比美男子高上不知多少倍。
  那白衣男子只是站在桥头,眼神冷冷地望了望这边,一语不发,便转身离去。
  阿汉只觉一股大力推来,人飞出两尺,砰得一声,也不知道撞到什么,头晕晕得有点痛。

他爬起身来,摸摸肿了个大包的脑袋,他不以为然得挑挑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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