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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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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共事时间较长,略为熟悉他性子的一干将领,大多身上发寒,不自觉得离他远一些,就连他的亲兵小刀,也悄悄地向后退。
可惜气疯了的苏凌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这么荒唐的事,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再说,让人知道总督被挟持,这四郡政务岂不是全要停顿了,他是在总督府书房里抓住总督不放的,四郡官兵虽多,但事关重大,总督府里的人也不敢声张,再加上他还有一群亲兵,围着书房,更叫人不好营救。此事只好暂时按下不公开,总督称病不理事,府里也紧闭大门不接客。目前,除了与此事相关的官员们,旁的人并不知情。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久瞒。不管他现在有多么威风,也不可能脱身,也是一定要追究的。”
苏凌愤愤地道:“算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你们快些签收好了,反正只要你们小心在意,不要逾矩,就算追究罪责,也与你们不相干。”
风劲节点点头:“果然,胡闹犯法的人是他,与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自是不相干的。”
他不再拖延,招呼大家,快速点算完东西,然后迅速签写了公文。
苏凌把公文往怀里一收,就待招呼手下,急急往回赶。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二章军法
风劲节至此才慢悠悠叫了一声:“苏大人,现在你的差事办完了,就容末将来谈谈我的差事吧。”
苏凌翻身上马,不耐烦地道:“你有什么差事,与我何干?”
风劲节一把扯住他的马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巧得很,正好和你苏大人关系大着呢。”他脸容忽得一肃,冷然道:“大帅临行之前,将定远关上下事宜交托于我。苏大人,你当日纵容属下,在定远关散播流言,破坏大帅名誉,已是重罪,如今你当着我关中将士,肆意辱骂我军主帅,更加胡言乱语,冤诬卢帅犯下国法,无端乱我军心,如此大罪,我岂可恕你。”
苏凌大怒:“我说的全是真话”
“我呸,卢大帅是朝廷命官,国家重臣,岂会行此匪盗之举,此话说来,三岁小儿也不能取信,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苏凌还要力争:“我说的本来就是……”
他话音未落,已让风劲节一把扯下马来,往地上一扔,喝道:“给我押下去,打他四十军棍,看他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趴在地上,灰头土脑的苏凌已是大惊:“我不是你军中之人,你无权打我。”
“正因为你不是军中之人,我才只打你四十棍罢了。这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待如何?”风劲节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左右士兵大多惊愕,一名将领轻声道:“风将军,此事妥当吗?他毕竟是卢大帅的内兄。”
风劲节冷笑:“所以他就这样肆意辱骂卢帅,我等身为将领,让人在面前如此羞辱主帅,莫非还要一声不出以示谦恭客气?”
大家看风劲节心意已定,自是不好阻拦,毕竟卢东篱当日离开时,是把决定权交给他的。
而且大家也觉得可以体谅风劲节要恶整苏凌的心情。任何男人,听到有关那种事的流言,都不会放过那散播流言的罪魁祸首的。
士兵们这时也明白了过来,立时扑过去几个人,把苏凌扭起来,就往一旁带。
苏凌至此忽然了悟,忍不住大叫了起来:“风劲节,你和卢东篱一样,都是疯子,你这样胡作非为,你会后悔的。你会付出代价的……”
可惜,他叫得声嘶力歇,却没半个人有兴趣理会他,两个士兵拿了军棍过来,把他按倒了,抡圆了胳膊就狠揍。
开始苏凌还会大声咒骂:“风劲节,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兔儿爷,我知道,你早就觊觎卢东篱了。多少年前,你就拼命地巴结他,亲近他,为了讨好我妹子,你什么好东西都送出手了。我劝你别妄想了,我妹妹才是卢东篱的正室夫人,哪里有你的立足之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他的叫骂声,越来越荒唐,内容越来越诡异,在场一干将士,听得人人震愕,一时间,就算想装做忽然耳聋,什么也听不到,也不可能,每个人的脸色刹时间都变得极之古怪。
风劲节听得却是啼笑皆非。我的天啊,这姓苏的,怎么蠢成这个样子。不管是诽谤也好,误会也好,这种话,怎么好当众狂叫起来。
他就算是恨我风劲节,能算是恼恨卢东篱,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妹妹着想上一丝一毫,他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出这么荒唐的话,却也不想想,以后,他的亲妹妹,怎么做人。
他却不知道,苏凌本就是苏家最不成器的儿子,不但不读诗书,且喜荒堂游乐,走马章台,那些个风流韵事,竟是无所不为的,自己也结交过几个相貌极好的男子,男风之乐,当然早已尝尽。
卢东篱为人厚道,说起往事来,只淡淡两句不爱读书,喜好游乐就带过了,并不细叙这些事情。
象苏凌这样的人,见到卢东篱与风劲节这群同行同止同住同寝,又见这两人一个儒雅,一个英武,外貌都是上上之品,他自然而然便往那淫邪处想了,越想越以为自己料得真。他以前也是常常风流荒唐的人,这口舌上,自然就再不知道该有什么顾忌,不但肆意对手下说出他自己完全单方面的猜测,此时恼羞成怒,气极恨极,更加是什么难听的话都给说出来了。
这话一说,不但在场众人全都呆住,连用刑的士兵也吓坏了,手里猛得加力,狠狠地痛打,很快苏凌就骂不出声了,原本的痛骂变成了惨叫,再然后,就变成了讨饶。
“风将军,我知错了。”
“风将军,我不敢了。”
“风将军,你饶了我吧。”
“风籽军,千不看,万不看,你看在我和卢大人本是至亲的份上……”
在场所有人闻言心间甚是佩服,很难得有人脸皮可以厚成这样,刚才骂出那么难听的话,一转眼,就能求饶求得如此哀恳。
好一个看在我和卢大人本是至亲的份上。
刚才这位至亲在骂自家妹夫时,那语气,那词令,实在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
风劲节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冷森森扫视所有押运的差役和随从,看着这一干面如土色,抖若筛糠的家伙,他用低得只有身边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轻轻道:“小刀,你去那边看着些,要打得他痛不欲生,可别真打死了,打残了也不行。”
小刀应了一声,便悄悄行了过去。
军中的棍子可不比寻常,身体弱一点的,几十棍打掉一条性命,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这家伙再怎么该打,总还是要给卢东篱留下点面子的,真把他的大舅子打死或打残了,他以后在老婆面前,就不好做人了。
不多时用刑已毕,苏凌早就晕得人事不知,伤也伤得够重了,暂时看来是没法赶路了。
风劲节淡淡吩咐,给苏凌和其他所有的差役随从们安排住处,依旧按贵客的礼仪招待,再让士兵们把物资都运归军需库,待造册清点之后再发放到士兵手里。
在把这些琐事都处理完之后,他回了帅府,召集众将,在正厅里大家开会,把王大宝等几个领头的亲卫首领叫来,将卢东篱的事,再细细询问一遍。
基本上王大宝等人的答话内容和苏凌讲的也没什么大的差异。
不同的是,苏凌口口声声,只是骂卢东篱发疯,而王大宝却悲愤莫名地陈述,那些官员们,是怎样的奢华骄逸,又是怎样的骄横无礼,面对卢大帅的哀求,恳谈,据理力争,又是如何地不加理谕。他们这一些在边关用性命保卫国家的人,是如何受白眼,被排挤,被冷落的。
从他的口气中分析,卢东篱别说只是挟持总督,他就是拿把刀宰了总督,也是合理且合情的。
可惜的是,一干将领们,听完了这些话之后,却只是头大如斗。
“大帅此番作为,固然是为了我们全军将士,但此事实在闹得太大了,朝廷断不能容的。”
“是啊,现在东西虽到了手,可大帅却还陷在那里,我们总不能带兵打回自己国家的地方,把大帅救回来了吧。”
“就算能把大帅救回来,朝廷日后的追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大家一时间都茫然无计,人心惶惶。
风劲节却朗然一笑:“诸位,大帅离去的时候,我对他很有信心,我相信他,一定能把我们军队最缺的武器给我们争到手,现在,他做到了。”
他目光环视众人,眸中掠起异样光彩,众人只觉哪怕只是被他看一眼,便有一股信心,自然而然地升起来:“而他,将定远关交托给我们,放心远走,正是因为,他也同样信任我们。他敢于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也是因为,他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一定有办法,让他重新回到我们军中来,所以……”他站起身来,展颜而笑:“天塌下来,我也要把他弄回来。”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三章战争
在很多很多年以后苏凌的噩梦里永远都有风劲节狰狞冷酷穷凶极恶地对他又打又骂喊杀喊宰,对他施以一切恐怖的非刑之后,又要把他大卸八块。
每一次,苏凌都是惨叫着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然后喘息着一整夜睁眼无眠。
而最初的这个噩梦始于定远关中,起因是被风劲节下令痛打了一通。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伤害过身体,这辈子,从来没有尝过,这群极致的痛苦,即使是晕晕沉沉时身体依然因为痛楚而颤抖,即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意识中依然满是可怕的伤痛。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打死,他以为,这样的疼痛必然无法再活下去了,然而,死去活来,晕了又醒,醒了又晕,等到他的神智勉强回复时,己经是两天以后了,当然在他自己的知觉中这种可怕的痛苦,分明已经持续了数十年的漫长时光。
“大人,大人……”小心地,带着颤抖的叫声,让苏凌更加不适地呻吟出来。
有些迷糊地看着床前的几个随从:“我们在哪里?”
“还在定远关……”
房外传来的纷乱嘈杂声,让苏凌只觉得身痛头也痛,也没有注意随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了:“外头怎么这么吵?”
“大人……打……打起来了……”
“什么?”
苏凌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随从已经急得几乎哭出声了:“陈国人,他们打过来了,外头,打得正乱呢!”
“什么?”苏凌差点忘了自己的伤,双手一撑,要想下床,立时奇痛入骨,惨叫出声。
随从们一起拥到床边,探头过来,一迭声地“大人,大人”地叫。
苏凌大口呼吸,才得以勉强回复神智,颤声道:“怎么回事,陈国人怎么打过来的,明明还是好好的。”
“我们也不知道,大人受刑晕倒之后,风将军把我们安置在这里,还派了军医过来医治,我们没有主张,只得侍候在大人身旁。没想到,半夜里,外头忽然乱成一团,所有的兵将都奔走呼号,大家一起冲向城楼。听他们大叫大喊,我们才知道是陈国人打过来了。我们想出去打听,可是所有人都忙着作战,根本没有人理会我们,我们身份低微,也没别的办法。他们只随口吩咐我们留在这里,不要乱动,不要乱走,不要影响到他们作战,我们只能……”
随从们语气软弱而焦虑,唉,大人可真是幸福啊,最残酷可怕的时光,他是晕着过去的。
可怜他们战战兢兢守在床头,一边是自家昏迷不醒的大人,一边是外头呼啸可怕的战争。
整日整夜,听着喊杀声,闻着吵闹声,没有人知道来的敌人到底有多少,定远关到底能不能守住,他们的性命到底能不能保得住,这种煎熬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个个都脸色灰败,满眼血丝,憔悴到极点。
苏凌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伤重,还是因为恐慌。很久以前就听说过,陈国人要攻过来了,但上上下下,就是没当一回事,总以为,这不过是流言罢了,没想到,真的来了,而且,居然是赶在他自己就在定远关的时候攻过来的。
想起上次陈国人以几千军队,轻易击破定远关,掳掠千里,鸡大不留的恶行,他自己也不禁全身颤抖起来,怔怔望着房门,仿佛那薄薄一道门,随时都会被撞开,一群拿着刀剑的陈国军人就会这么直冲而入。
这一刻,他完全忘了身上的伤痛,只瞪大眼,怔怔望着房门,竖起耳朵,一心倾听房外的动静。
无数人在奔走,无数人在呼号,有甲胄撞击声,有兵刃落地声,一切一切,都令人心种震荡。有人大叫着鼓动别的士兵一起去杀敌,有人大哭着为刚才死在城楼的战友悲痛欲绝,有人带着重伤被抬回来,还在惨烈地痛叫呻吟着。
一片纷乱中,要想听清楚人们说的是什么,是十分吃力的事情,不过,苏凌聚精会神,勉力还是捡了几句入耳。
“快走快走,城头告急,我们快去增援。”
“连我们驻在帅府的人马也要赶去城头,真那么紧急了吗?”
“别废话了,快一些……”
……………………………………………………
“箭矢不够了,轻伤的全去搬运……”
……………………………………………………
“李将军和赵将军吵起来了,李将军要带我们冲杀出去,赵将军要坚守待援。”
“没办法,元帅不在,谁说了也不算,风将军也弹压不住啊。”
“大敌当前还军令混乱,这仗怎么打,我们就是上城楼也是送死 。”
“闭嘴,将军的调令都过去了,你们还在这里多话,走慢一步,不是让将军行了军法,就是被陈国人破关而入,杀个干净。”
“连元帅都不在,这仗怎么打,天知道那些当官的到底在干什么,可怜我们当兵的一条活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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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你怎么了……”
“大哥,我不想死啊……”
“胡说,我们好好作战,不会有事的……”
“赵林早上还和我打招呼呢,可是被调去城楼,刚刚我看到有人抬他的尸体过来。大哥,我害怕……”
“怕也要去啊……”
纷乱的脚步声,混乱的交谈声,一切都又渐渐地远了。在战事正激烈时,每时每刻,不知有多少军队在被调动,多少士兵在奔忙,又有多少人,在一边奔向死亡的战场,一边恐惧地交谈,说出他们的愤怨和畏惧。
苏凌觉得嘴唇发干,心口发紧,伸手招过两个随从:“你们两个,给我出去,到城楼那去看看,仗到底打得怎么样?陈国军队到底来了多少人?”
其实他心里有千万个不放心,不过,一来他实在伤得太重,想要亲自去查看战况,不太可能。二来,兵凶战危的,他自己也确实有些畏缩。
两个随从吓得脸色发白:“大人,这,这,这军队的人,让我们不要乱走,干扰了他们打仗是死罪,万一没有照顾好自己,被流箭射中了,也是白死,他们说……”
话音未落,苏凌已经怒容满面,喝道:“去,还是不去?”
谁又敢说不去呢,两个随从只好自叹倒霉,畏畏缩缩地出了门,往城门那边去了。
苏凌和其他的随从们只得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过了很久很久,这两个随从才满身是血,满脸灰泥,满眼惊惶,连滚带爬地回来了,一进门就手软脚软地扒到地上去了:“大人,不好了,这仗,这仗……”
一看他们的样子,苏凌已是心中一沉,勉力问:“怎么样……”
“外头情形太可怕了,陈国军队密密麻麻的,望不到边,不知道有几万人呢。我们城头上,伏尸处处,看样子是很难守得住了。”
“是啊,将军们眼晴都是红了,声音都是哑的,人人都带着伤,将士们也很拼命,可是陈国人箭下如雨,不停得有人爬上城楼,和士兵们搏斗,那样子真是……”
两名随从,颤抖着声音描述着战场的血腥和恐怖,房间里的几个听众,人人听得面如土色,根本无法想象,这两个人其实压根就没上过城楼。
话说这两位胆战心惊地向城楼去,一路上,被飞速奔跑的快马撞倒了两次,因为碍着了正在紧急调动的军队的道,被人一脚踹到路边三次,让人大喝着怒骂有五次,因为看到路旁,一排排从城上撤下来的伤兵呻吟惨叫的样子,而脚软跌倒四次。
在他们终于跌跌撞撞灰头土脸来到城下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仔细看看城楼的战况,更没来得及找条道上城楼去,就听一片震天的喊杀声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异常刺耳地响起来,一个高大的军士,从城楼上跌落下来,堪堪压在他们身上,胸口淋漓的鲜血,洒了他们一身。
二人又痛又急又慌,手忙脚乱,把这军士的尸体推开,堪堪站起身,耳旁风声劲急,一支利箭擦着一人脖子射过去,生生带起一道血痕。
那人脚下一软,重又跌倒于地,一手捂着脖子,杀猪也似惨叫:“我死了,我死了,我被射死了。”
另一个也是魂飞魄散,颤抖着说:“没死,还没死,只是受伤……”
这话他是扒在地上说的,为着就是躲那头顶上满天乱飞的箭雨。
不远处,仿佛有人在叫:“哪来的笨蛋,不知道敌军攻城必发箭雨,应该找地方躲吗?”
“好象是苏大人的跟班。”
“妈的,不是叫你们没事别乱走吗?快滚快滚,死在这里,可没有人管。”
两个人哪里还有胆子继续向前进,互相看一眼,都觉得不过拿一份工钱,实在没必要为主子一句话把小命送在这里,所以他们就在漫天箭雨下,在死伤遍地的鲜血泥泞中,一步步地向前爬,直到爬出了城外军队的射程,才跳起来亡命狂奔。
从头到尾,他们连半个陈国军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自家主子面前把战场的激烈,描述得绘声绘色。
因为临场逃跑,为了害怕担责任,为了怕被揭穿,所以他们更要把情形说得无比可怕,战争无比激烈,死伤无比惨重,以此打消苏凌再派其他人去,或是自己亲身去察看的可能性。
而在听完他们的讲解之后,苏凌已经再没半分心思去研完战斗的详情了,所有随从们的心思也只有一个,这定远关随时都会被攻破的,他们要立刻脱身才是。
大家一起眼巴巴望着苏凌,苏凌也不负众望地说:“快,你们快去,就算打仗,这帅府里,一定还有位将军坐镇的,你们快去说,我要立刻回去复命,让他给我一辆马车,和几匹快马。”
大家都觉一阵轻松,一齐大声应是,不过又有人略有迟疑:“大人,你的伤……”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伤,你们快去吧,就说军情紧急,我要代他们回去传送军情给卢大帅。”苏凌大义凛然地说。
当然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对于苏大人的高尚情操表示出任何怀疑。让他们去战场打探情报,人人缩头缩脑,让他们去打点回程之事,人人跑得飞快。
他们第一时间在帅府里找到一位将军,转述苏凌的话。
那位将军也懒得多理会他人,那表情,倒似他们早走,军队也好早点少一个累赘一样,只挥了挥手,就吩咐为他们准备车马。
倒是办事的当兵的,唠叨骂了好多句,什么,我们这打仗呢,你们还要来添乱,我们在杀陈国人呢,你们还要来找麻烦,这一类的……
他们也只得陪着笑,恭敬地在旁把所有的咒骂都忍了下来。
好不容易把出行的车马准备好,苏凌一行人等,在一片混乱中,没有任何人送行的情况下,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定远关。
因为苏凌受了极重的仗刑,虽然准备了马车,也铺了好几层厚的棉被子,又带上了最好的药,但随着车马颠覆,触动伤处,还是一路惨叫哀号,痛哭流涕地奔向前程了。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四章演习
站在城楼上,冷眼望着苏凌一行人的车马,远至只余几个小黑点,风劲节的眼神里,也不知是讥嘲还是叹息。
危难果然是考验人性的最佳利器,人类的怯懦,自私,卑劣,虚伪,在灾难面前,全部暴露无遗。
那小小的随从会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推御责任,而在苏凌面前,极力渲染战争的残酷可怕,同理,苏凌为了推御责任,为了保住自己,就会把听到的这一切,变成他自己亲眼目睹,并且乘以数倍,然后再对上头的那些官员们说明。
也许别人不会完全信任卢东篱的大舅子,但就算找其他随从查问起来,大家众口一词,歇力附和苏凌,就会成为他最佳的人证。再加上,陈国军队会打过来的传言一直没有停止过,现在真打起来,也不至于让人感觉太突然。在这种情况下,不由得人不信。那些官员们,为了自己的安危,为了自己不承担责任,他们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风劲节冰冷如霜地笑笑,一旦城破,后方千里沃土,皆沦落于敌军铁骑之下,那都是他们自己的辖区。
更何况朝廷追究起来,定远关为什么会破,当然是因为主帅不在,军中无主所致。主帅因何不在,为了军需不够的事,他跑去绑架总督了。为什么定远关会军需不够……
风劲节的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一片森冷,这个皮扯起来啊,只怕谁也别想落个自身干净。
身旁传来有点迟疑的问话:“将军,我们这么做行吗?”
“是啊,这是不是闹得太大,会不会上报给皇上,我们会不会犯欺君之罪?”
风劲节漫不经心扫一眼身边的王大宝和小刀:“我们干什么了?犯什么欺君之罪了?我们只不过组织了一次模拟陈国军队攻城,军队措手不及,损失惨重的战斗演习罢了。这也是我们练兵内容的一部份啊,为了让将士们在任何状况下,都能以最好的状态投入战斗,为了让大家在遭受损失和伤害时,能继续保持信心和斗志,苦战不退,为了让军队在面对措手不及的突然攻击时,能沉着应变,这都是必要的啊。”
王大宝和小刀愕然相互望望,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的确,风劲节虽想救卢东篱,还不至于笨到让全军陪他一起演戏骗人。
所有的士兵是不是肯和你配和这还是个问题。再说这人多嘴杂的,将来谁漏出去一句,就是惊天的大罪名。
他只不过是召集军队搞了一次模拟而已。对于拥有超前知识的他来说,当然明白为了培养军队冬方面的能力,特别是临战应变能力和在战场上过硬的心理素质,这演习都是必要的。以前他只是个小将军,权力有限,倒是不能搞什么大演习,后来卢东篱掌权,军事上的问题,对他是言听计从,相关的战斗演习,全军预演过很多次。
这一次,大部份不知情的士兵们也只以为又是一场平常的演习,而知情的将军们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硬当成平常的演习。
只不过,这场演习比以往要求的更高更严格,敌军的攻击,空中的箭雨,城头的拼杀,都要做得无比真实,喊杀声要足够震聋人的耳朵,大家的一切交谈,争议,都必须把演习当成真事来对待。
为了培养大家在实战中,不怕死,不怕伤仿,不被血流满地吓倒的心理素质,到处的伤员,战死的士兵,满地的鲜血,都必须做得惟妙惟肖。
风劲节事先说了,演习成功,大家都有酒喝有肉吃,有谁出了差错,立刻拉去挨军棍。
在这种情况下,全军上下,无不极之卖力,把一场演习,搞得和真打仗,也没太大区别了。
当然,必要的设计和安排还是要小心的,比如在苏凌房间外来回奔走的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们的交谈他们的对话,全都是拿着风劲节事先写好的剧本台词,自家背牢的。而所有与苏凌的随从接触过的士兵,也无不在风劲节的严格控制之中。
此刻他计谋成功,悠悠然道:“我们只是进行一场练兵的演习罢了,如果有什么不当的消息被传回后方,那也不是我们的责任,是苏凌苏大人太过胆小了,他甚至没有当面对任何一位将军,做出过适当的询问,也没有亲自到城楼去看一看,就一厢情愿地认定打仗了,并且立刻要逃走。我们当然没料到,他居然胆小到什么也没弄清就走掉,我们还一直以为,他根本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演习呢……”
风劲节冷冷地笑:“所以,不管怎么样,后果都与我们无关,要追究责任,更落不到我们头上来。”
他这么一解说,王大宝和小刀,这才放下心来。人一轻松,脸上立刻就有笑容了。
“风将军,我演得怎么样?那两个白痴冲过来的时候,我那声惨叫够响亮吧?我从城上跌下来的样子够吓人吧,我捏破血囊的时候,够及时吧……”王大宝两眼闪光地大笑,“那两混蛋让我给砸得啊,几乎没当场断掉骨头,更吓得尿了裤子。”
风劲节微笑点头,的确看不出,这家伙真有点儿演技派的实力呢。
小刀在旁不甘寂寞地跳起来表功:“还有我啊,在他们房间外,那戏词,说得多好,心情多激动,多害怕,多畏惧啊。换谁听了都会觉得有生命危脸的,还有我那队人,全是我逼着看着守着背戏词的,表现得全都很不错啊。我们一边跑步,搬东西,理盔甲,拔刀拿刻,还要一边说话,还要字字清楚,要保证让里头的人能听到,却又不来查觉是我们故意让他们听到的,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啊。我们可是练了整晚的,看,嗓子都哑了。”
风劲节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出力了,我一概有赏。”
他复又笑而大声发令:“给我通令全军,本次作战演习,取得了特大成功。希望大家在实战中,也能象演习中一样,不管遇到多强的敌人,也能奋勇作战,不管遭受多大的损失,也能保持斗志。为了慰劳大家,军中开禁,所有参加演习的将士,都能有酒喝,不过,每人要定量,不许喝醉,而且不能全军一起喝,全军分四班,轮着喝酒,所有城防事务,不得因此受到任何影响。另外,把军中存的肉全拿出来,务必做到,每人都能分到一些,打打牙祭。”
四周士兵欢声雷动,早有传令兵飞快下城,向各处传令去了。
不多时,四面八方都传来欢呼大叫声,许多躺在地上的尸体和满身鲜血正在呻吟的重伤员,也一块跳起来大喊大叫。
在这漫天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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