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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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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恒百思而不得其解,只得快马加鞭,希望尽早赶到京城再说。

  ——————废话分隔线——————

  秘书棕:唔,柳恒要回来了……然后是不是应该再次呼唤推荐票了?小楼……已经要收尾了呢。
  然后今天继续开片油菜花?
  灵光送给荫的腐女对话:
  燕国,风劲节总算是把小容的身体给调理得七七八八,可以启程回赵国找东篱了,临走时,他特意把小豹子叫去,两个人单独然谈了很久,然后,第二天:
  小豹:容相,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小容:(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扭捏,一边微笑),跟我还有什么是不能问的,说吧
  小豹:(有点犹豫,然后鼓足勇气)容相你是什么变的。
  小容:黑线,无语中)
  小豹:容相你不用担心,虽然你是异类,但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这么关心我,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一样的敬重你,爱你……(以后省略一千字了)
  小容:停停停,你都听说什么了
  小豹:是风神医临走时跟我说的,风医生说他自己是鬼,方轻尘是狐狸,还有那个,他们那儿还有一只猪,和一个魔女,
  小容:已经满头黑线了)
  小豹:容相你不用担心,无论你是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感情,无论你是一只虎,是豹,还是熊,还是天上的龙,还是水里的鱼……(一千字),都无法改变……(一千字)
  小容:什么都一样?
  小豹:是的
  小豹:容相你不用担心,请坦率的告诉我
  小容:(微笑:风劲节,你敢教坏我家小孩,你给我等着)你过来我耳边,我告诉你。
  小豹把耳朵贴了过去:不会吧,怎么可能
  小容:怎么,受不了了?
  小豹:不会不会,呜,容相好可怜。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以身相护



  柳恒如今可是秦旭飞手下的第一红人,所以他的人马才刚到了城郊,便已有不少文武官员前来迎接,一番客气应酬之后,众人相携入京。
  柳恒寻了个空子,凑到早几天返京的祁士杰身边,悄声交谈。
  “关于殿下的流言,都是怎么回事?”
  祁士杰悄笑:“我也刚回来不久,听说是从宫里太监们开始传的。没办法啊,咱们三殿下和方侯都不是寻常人,平时做事,太过脱略形迹,那帮子家伙喜欢胡思乱想,也就由着他们罢了。”
  柳恒气道:“真是胡闹,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不出来收拾局面?打量咱们殿下好说话呢?可方轻尘那是个吃素的主吗?现在他隐而不发,哪天一块儿给你们发作起来,这秦国的地界怕是都要抖三抖。”
  祁士杰一摊手:“这……我有什么办法。我回来的时候,事情就已经传到这个地步了,满朝文武都知道,甚至市井间都有流言,再想控制,可怎么控制?”
  柳恒叹口气:“算了,等我先看看情形再说吧。殿下呢?”
  “还在宫里。这段日子他累趴下了,实在没时间也没力气来接你。”祁士杰忍了忍,下半句话没说出来……
  不过,好象他再忙都会有空去跟方轻尘决斗。
  “殿下仍然没有和朝廷百官正式介绍方侯吗?”
  “殿下倒是有这个意思,提过一次,方侯没搭理他,殿下就再也不说了,还吩咐了我们谁也不准多嘴。”
  祁士杰皱了皱眉:“所以那些朝中官员,拐弯抹脚找大家套话,大家也不敢明说。要不然,这流言也不至于传到这种地步。”
  柳恒点了点头。屡次出手相助,对方轻尘来说,是迫于无奈,也是不忍看秦旭飞万劫不复。但在内心深处,他始终不愿意明明白白站在秦旭飞身旁。这固然是有些别扭的心思在,但身份上的为难之处却是更多。
  方轻尘虽然离开了楚国,但他在楚国的地位。对楚国的影响,都明摆在那里。秦楚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他身为楚国方侯,若是公开和秦国的新皇过从甚密。楚国的官员和百姓们,心里只怕都会很有抵触情绪。
  而这些新归附的秦人之中,却也不见得有几个乐见其成。
  这一场流言风波,未必不是有知道内情的有心人在暗中推动。有些人,恐怕是不欲方轻尘滞留秦都。
  无论他是在明。还是在暗。
  柳恒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事。暂时还是含含糊糊,混过去罢了。以后的事,该怎么办,只怕无论是秦旭飞还是方轻尘,都还未必想定了。
  众人一行进了京城,各方官员都抢着要给柳恒接风洗尘,柳恒客客气气推辞了,口称身负公务。要先面见殿下,谢过了众人,便向宫中去。只是在入宫的路上,柳恒又被柳云涛的轿子拦住,柳云涛把他招到轿旁。低声交待了一大堆,让他替家人在秦旭飞面上讨些个好位置的话。而柳恒只是唯唯诺诺罢了。
  好不容易将这至亲之人应付了过去,柳恒方才入了宫。
  他有特权可以直入宫禁,一直到秦旭飞住的崇德宫,才由总管太监替他通报。本来以他和秦旭飞的关系,连这一层通报有时都可以省了,只是他自己处处守礼,不肯逾距。
  这倒不是因为秦旭飞的身份有了改变,他便要刻意同秦旭飞生份些,而是因着秦旭飞也是刚刚主理全国政务,朝中官员们对秦旭飞的为人行事不算熟悉。秦旭飞待一个臣下过于不讲规矩,也许会让别人因此轻视秦旭飞的权威尊贵,所以,这最后的一层礼法规矩,柳恒一直用心在维持着。
  可今天,远远的,他还没到崇德宫,就见着孙总管如见救星一般的飞跑着迎过来:“柳将军呐,您可算回来了!”
  柳恒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和这位总管大人不算很熟啊,用不着见了他,就象见着久别的亲人吧。
  “孙总管,麻烦你向殿下通禀一声……”
  “柳将军,这个时候,谁敢进去通禀啊,大家可都想多活两天呢!”孙总管指着偌大的崇德宫,声音里约略也有些怨气。
  柳恒这时也隐约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劲风之声,心中有些明白过来了:“莫非……”
  “殿下又和那位公子在里头打架呢!每回打完了都是天翻地覆的,东西一片狼藉倒也罢了,可殿下身上总会带些伤。殿下金玉之体,怎可这般不爱惜,柳将军,这事,只能指望你来劝谏殿下了。”
  孙总管巧妙的把他们这些太监对辛苦活计的抱怨,转换成对秦旭飞身体的关怀,用殷殷期待的目光望着柳恒。
  在这段流言满天飞,所有有识之士都在为秦国的未来而担忧的黑暗时期,大部份人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身为秦旭飞至交的柳恒身上了。
  可惜啊,柳恒丝毫也没被孙总管的痛苦触动,一听说秦旭飞和方轻尘在打架,他就是眼前一亮。他自己也是武人,和那些武将一样,对于这种宗师级大战也是充满了热情和好奇啊。
  他想也没想就大步向前,走到了崇德宫外,略一迟疑,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轻轻一跃,一手攀在墙上,悄悄探头去看。
  他倒不是喜欢偷窥,而是怕自己从正门走进去,打扰到了两个正在比武的人,呐自己岂不是错过了这一场眼福。
  “柳将军,使不得……”
  他身后的孙总管吓得脸色发白,脱口大喊。天啊,都忘了跟柳将军说明了,前前后后有四位爬墙偷看的将军,都是人一上墙,就惨叫着跌下来,再爬起来时,已经鼻青脸肿不能见人了!
  话音未落,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烟尘弥漫,眼前一时不能视物,隐约只听得柳恒一声惊呼。孙总管手脚冰凉的赶过去,一边被呛得咳嗽连连,一边辛苦的揉着眼拼命张望,好不容易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傻眼。
  好家伙,这一回,不是在里头打得昏天黑地,而是直接拆房子了。
  偌大的围墙倒了一大块,断垣残壁之间,柳恒面如土色,秦旭飞侧身挡在他前面,而那位模样英俊,脾气却极其不好的公子则沉着脸,冷冷站在对面望着他们。
  看着气氛不对,孙总管屏息闭气的蹑手蹑脚往后退,然后撒丫子跑得无影无踪。而柳恒却是无处可躲,干咳一声,对着方轻尘一礼:“方侯神技,在下佩服得紧。”
  刚才柳恒才一探头,已是叫方轻尘察觉,随手一袖拂出,却把地上一块用来当景观摆投的奇石拂得疾飞袭来,不过站在他对面的秦旭飞也及时发现冒头的那个是柳恒,赶紧一脚把旁边假山踢得生生裂出一大块石头也疾迎过去,两块石头在堪堪靠墙那一瞬撞在一起,连墙都被震塌了一大块,不过好在有秦旭飞这一阻之力,柳恒才有机会飞退开来。
  秦旭飞恐方轻尘恼怒,还要出手,所以才飞身过来,护在柳恒身旁。
  方轻尘看着冷笑:“他又不是小孩,用得着你护得这么紧?”
  秦旭飞干笑一声,没答话。以前几个跑来偷看的家伙,是什么下场,自己又不是没亲眼见过。
  看着两个之间剑拔弩张,柳恒只得笑着圆场:“二位这是在切磋武功吗?”他一边说,一边扫了眼那面残破的院墙,心里同情宫里太监们的劳役之余,也用那不以为然的眼光看了秦旭飞一眼。
  殿下啊,咱们现在多缺钱啊!不用我提醒你吧,内务府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整天拆墙拆屋的。
  秦旭飞苦笑,这种事……好象不由他控制吧。
  方轻尘冷冷道:“不是切磋,是生死决斗,或者说,是我想要杀人。”
  这语气极之肃杀,柳恒听得一头雾水,拿眼直瞪秦旭飞,我的爷,你又哪里着惹那位煞星了?
  秦旭飞只是干笑两声,啥话也不说,即使是对着柳恒,他也不会泄露方轻尘那件匪夷所思的大秘密。
  方轻尘扫了二人一眼,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想和秦旭飞不受干扰的打到底已经不太可能了,只冷哼了一声:“我下次再来。”转身就走。
  秦旭飞忍不住在他身后叫了一声:“算了,轻尘,现在你已经没办法明刀明枪,光明正大的打败我了。”
  回应他的是毫不客气迎面袭来的数道指风。
  秦旭飞侧身堪堪避过,方轻尘的人影已经到了远处。
  秦旭飞蹙了眉,凝望他转瞬消失的身影,眉宇间,终是郁色隐隐。

  ——————废话分隔线——————

  小容:(黑线)
  一个月后:赵国,卢东篱接到了一封来自燕国的密信,然后:
  东篱:劲节,你实话告诉我,你,你真的是……
  劲节:(我真的是什么?)东篱,你……
  东篱:劲节,你不要再瞒我了,你的朋友燕国容相给我写信了,要是他不给我写信我还不知道
  劲节:小容?
  东篱:都是因为我,我已经知道了,容相告诉我,你为了来找我,要受天罚,已经变成女人了,劲节,没关系,就算你是女人,也是我的好兄弟
  劲节:(黑线)我是男人(心里想,小容,你给我等着)
  东篱:你不用安慰我,就算你是女人,也是我的好兄弟。
  劲节:我是男人(开始脱衣服),你看我是男的
  东篱:劲节你不用再安慰我了,容相在信上都说了,你是用了障眼法……
  劲节:你自己摸,我真的是男的
  东篱:容相说你会变化,表面上摸起来会像真的一样
  劲节:我这就让你知道是不是真的……
  几天后,燕国,小豹同样收到一封密信后:
  小豹:容相,我愿意帮助你
  小容:??
  小容:(怎么了,怎么突然又跑来了??)
  小豹:风神医都跟我说了,他说,因为你是蚯蚓,所以是雌雄同体的
  小豹:风神医说了,蚯蚓成|人形后,只有和人,和人,……,才能确定性别,容相,没关系,不管你想当男的,还是女的,我都可以……
  小容:惊讶,脸有些红)这个,我上次说我是蚯蚓……
  小豹:容相,你放心,我燕国美女如云,若是容相不喜欢,(下定决心),我也一定给容相找一个如意郎君
  正在看热闹的小张:喷了
  张:我失算了。(这小孩也太老实了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退再退



  秦旭飞蹙了眉,凝望方轻尘转瞬消失的身影,眉宇间,终是郁色隐隐。
  柳恒低声问:“怎么回事?”
  秦旭飞轻叹了一声。
  “你知道的,他的武功本来在我之上,只是现在,他却已经无法再正面胜过我了。”
  “他……”
  “他身体里余毒未清,剑伤也时时复发,到现在已经严重的伤害了他的身体。虽然他的武功造诣依然高过我,身体状况却已经是远远不如了。这种情形下,我们再拼多少次,也只是平手。”
  秦旭飞眉锋深蹙。
  “阿恒,真奇怪,以前我视他为生平大敌,明知武功逊他一筹,却总也不服气,心心念念只想着要胜过他。可现在,他已经赢不了我了,我却并不觉得高兴。”
  柳恒沉默了一会儿,才拐弯抹角安慰他道:“只是公平交手不能取胜罢了,真要是沙场决生死,似他这般精明百变,手段莫测,真和你对上了,基本上你还是有败无胜的。”
  秦旭飞摇摇头:“是啊,他比我聪明,比我机变,比我能干,可是,他就算有千般手段又怎么样呢?现在,他怕是一种也对我用不出来了。”
  说这话时,秦旭飞并不觉得得意骄傲,心境反而有些苍凉:“他狠毒无情,精明机变,可那些他向来都是用来对付敌人,还有对付他自己的。他那个人,若是真接受了一个人……”
  秦旭飞苦笑了:“那些手段计谋,他哪里还用得出来。以后,只要我不负他害他,不突破他最后的底线,那么,他就是再恼怒我。最多也只是会气得找我打架罢了。”
  柳恒皱了眉:“这样,不好吗?”
  他望着秦旭飞,满目疑惑。
  你和他,这样,不好吗?
  作为可以被他接受的人,作为可以让他千般手段,都不愿对你施展的那个人。这样,不好吗?
  秦旭飞无言。这样,对于他,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只是,莫名的会为方轻尘伤痛不平。
  最近这些日子。他看似处处占着上风,占着主动,总是让方轻尘无可奈何,但他心里明白,那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强悍。多么厉害,只不过是因着,方轻尘在心底里。没有真的把他当敌人来对待。
  有意无意之间,方轻尘一直在容让他,迁就他。
  那个骄傲的,任性的,偏激的,疯狂的方轻尘,其实是会为了自己在意的人,一让再让。全不介意让人步步进逼,渐渐就占尽了他的一切的。
  只要没有被伤到最痛的那一处,他的计谋,才智,手段,能力,便永远不会对他在意的人施展。
  一世又一世。是否每一次,他总是这样,在自己都不经意的时候,一让再让,渐渐的退到退无可退,是否每一次,那些坐享他一切爱护帮助的人,也总是这样,渐渐肆无忌惮,渐渐无度索取,并且从无反省,永不满足。
  看他神色有异,柳恒立时把话题带开:“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找你打架?”
  他原是看出秦旭飞有些难言之隐,便有意解围,谁知这个问题却越发让秦旭飞无法回答。过了一会儿,秦旭飞才勉强道:“他这样别扭的性子,既看不得自己好,也看不得别人对他好,没事也要找点事出来。”
  柳恒哪里会听不出秦旭飞在含糊其词的应付自己,心中感觉十分奇异。这些年来,他和秦旭飞肝胆相照,可以说是无话不谈,还真没想到,有些事秦旭飞会刻意瞒他。不过,他心里却也并不觉得生气失落,反而倒是觉得,若事关方轻尘,这一切便都是理所当然似的。
  这种感受非常新奇而特别,柳恒倒是过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看着秦旭飞神色有些不好意思,不觉一笑:“无论怎么样,他能常常来找你打打架,倒也是好事。”
  这话秦旭飞也是点头同意:“是啊,如果不是他,我根本撑不到现在。”
  眼前,他面对的局面,其实比他当初在楚国时还要艰难得多。
  秦国现在缺钱,几乎所有的财富都让别人抢掠一空了。可偏偏所有的地方都要钱。军队重建要钱,流离的百姓重新安顿下来要钱,纷乱的各级官府重新组织起来要钱,新的朝廷立起来,也要钱。
  秦国缺人才,连番大战,异国人的杀戮,秦王和秦旭飞这两方面人的清除异己,大开杀戒,各城各镇各府各道的大小官员,死的,逃的,失踪的,残的,废的,病倒的,不计其数。于是上上下下,那么多事逼到眼前,却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做。
  京城新朝廷的建立,各处要职的安排,全都是不能耽误的,而剩下的,还能干活的各方官员却还在明争暗斗,人人施尽手段要为将来的好位置努力拼搏。偏偏秦旭飞自己手里能用的政才实在屈指可数,而去国别乡多年,再加上,以前在国内时,心思也多用在军务上,这方面的认识也极是浅薄,自然觉得处处是难关,步步有难题了。
  偏偏,他不能躲,不能逃,不但要做,还要做得好。现在整个秦国都在看着他,官员指望着他来稳定大局,百姓们指望着靠他能过上安稳的日子,那些权贵,宗族,还有很多有才有能之士,也都在冷眼审视着他,看他有多少本事,多少气量,看他能不能比秦王做得更好,看他除了带兵打仗之外,有没有掌握一国的能力,看他……
  看他值不值得他们臣服,效忠。
  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的烂摊子,仓促处理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谈何容易。若是几年前的秦旭飞,面对这种局面,早就手忙脚乱,错漏百出,处处好心办坏事,徒然惹人耻笑了。
  如果不是有在楚国这几年的经历,如果不是一直被逼着处理政务,被逼着站在朝堂上,为所有秦人争取地位和利益,他还会是那个单纯的武将,除了用军法管制,不知如何治理国家。然而,这几年,朝堂之上,在楚国官员们倾尽心力和他抗衡,也与他合作的过程之中,他学到了很多,很多。
  幸运的,他有了这样的经验,所以现在,面对这一团乱麻般的局面,他终是可以勉强应付,终是不致出错,不致让所有人,就此看轻了他。
  然而,这一层层的重担压下来,就算是秦旭飞这样坚毅的性子,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就象一张弓,天长日久,永远紧绷着,总会有彻底绷断的那一天。
  也幸好有方轻尘,总是隔个几天,就跑来找他打一仗,虽然每一次,都会打得筋疲力尽,虽然每回,他身上总会带些大小伤口。但如此痛快的放手一搏,却总是可以让数日来,一直沉沉紧绷的身心放松下来。
  若没有方轻尘让他每隔几天,就能彻底放松心神的做一回真正的自己,若没有那一次次交手中,找回的那个豪勇自信永不言退的自己,只怕他早就在这一层层案牍劳形之下,未老先衰,疲惫欲死了。
  而现在,还能完完全全,不理会他身份上的一切变化,依旧用平常态度来对待他,动辄冷言冷语,出手就打的人,天底下,也就只剩下方轻尘一个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避无可避



  孤军奋战了这么久,终于有柳恒回来在身边,秦旭飞亦觉轻松许多。
  “阿恒,你回来就好了,我现在手里太缺人手了。”秦旭飞与柳恒并肩信步闲走,语气间颇带出了些疲惫无奈。
  柳恒却只是一笑:“缺人手才好。现在到处都有官职开缺,正好可以示恩于天下。朝中不少官员都可以提升重用,下层低级官员的空缺,完全可以在还没有出仕的士子们之间挑选。把那有清名的,有才华的先用了,若还是四处都缺人,凡是有功名在身,或是曾有过幕中理政经验的人,便都让他们暂且出仕。有无德行,有无能力,暂且也顾不得太多,情急时先用着,以后待万事理顺了,再慢慢处断就是。只此一条,便是天下的读书人,都要颂你英武圣明。军中的同袍们也好安排提拔,连番的大战,现在各镇大多也没了统领大将。要重理军务,要整顿四方,举国各地,有的是位高权重的官职,可以用来酬功。咱们这帮兄弟,怕是人人都能连升三级,自是高兴的。其他的宗族世家,这个时候,多给些甜点,许些高位,让人心都向着你,便也容易些。”
  秦旭飞一笑。这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只是要象柳恒这样轻轻松松的说出来,他却是不能:“行了,行了,不管是什么,到你嘴里,都能说成了好事。”
  “反正好也要过,坏也要过,事情既然已经逼到头上来了。多想想有利之处,总是好的。”
  柳恒顿了一下,方又道:“殿下是否也该挑几个以前得罪过你的人,封赏一番了?世人若是看你待仇人都肯如此宽大,对你的信心必然大增,以后也就更愿投效于你的。”
  秦旭飞神色忽略略有异,轻声道:“说起来。你的家族也是宗族世家了,族中几代男丁,大多有官职在身,才具也多是胜过旁人的,如今的乱局。确是可以出不少力气。”
  柳恒解释道:“我并不是要你特意提拔我的家人。”
  “不是特意提拔,而是现在,只要能用得上的人,我都一定会用,只是有些话。我却是要提前告诉你。”
  秦旭飞轻叹一声,肃容对柳恒道:“对他们,我不会大用。等慢慢熬过了眼前的难关。他们的爵禄富贵纵然只高不低,但真正的实权职位,却是轮不上的。”
  柳恒摇了摇头:“这些事,我该避嫌,你决断就好,不必同我商量说明。我的家人才具自然是有的,只是德行上……”
  “与德行无关。阿恒,官场之上。我不会苛求一个人的私德。只要是能有理政的大才,能对百姓家国有助益,就是良臣了。你的家族能历事数朝而不倒,没有几分真实本领,哪里能做得到。我将来不可能大用他们。倒不是为着以前的事心存芥蒂,而是因为你。”
  “为了我?”
  “阿恒……”秦旭飞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是宰辅之才,而让你当全国的兵马大元帅,并不是你最擅长之事,也还是委屈了你。可是,将来,我怕是不便再直接管理军队了。这大秦国军方的最高官员,除了你,也不可能是别人。你若在军,你家族中的其他人,就无法在政。若是他们也在朝廷上身居高位,执掌大权,只怕就很有些不妥了。而以你家父兄的身份爵禄,若是去任品阶较低的官职,又说不过去,如此,便只得以高位闲爵来投闲置散了。”
  柳恒点头道:“本来就没有同一家族之人,同时掌握军政要职的道理,便是你肯,我也不肯的。就算我肯……任何心忧国事的官员百姓也不会肯。这样安排合情合理,你又何必如此郑重对我解释,难道你还担心我会不满?”
  秦旭飞叹口气:“我自然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责怪我。只是,我担心你的家人将来怨你逼你,迫你替他们出面。他们到底是父是兄是长辈,你会为难。”
  柳恒失笑:“你啊,操心太过。他们便是心里再恼再怒,也不过多烦我几次。我不理会,他们还敢怎样。以前我不过是家中幼子,从来在家族中就无人在意。偏偏我又死了心跟随着你这个死心眼的笨皇子,眼看着没什么前途,甚至动辄就是挨打受气的。如今我是你眼里的第一红人,整个家族的荣耀富贵都系在我身上,他们以前待我甚薄,如今心中有愧,便是老父长兄,对我也都是客客气气,曲意讨好,哪里还敢说我一句重话。”
  他这话语虽是刻意轻松来开解秦旭飞,但语气中,终是有些释不去的失意和怅然。秦旭飞听了,心里还是替他难过。
  父子手足骨肉之情,本是天伦,他出身皇家,注定不能享有,可是柳恒若不是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那他和家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种地步。
  “阿恒,无论如何,骨肉总是至亲,我已经失去了,你还是多珍惜一些为是。”
  柳恒也叹息了一声,一时也再不想就此话题多说下去,转了话题道:“你也别老惦记我了,你自己的事,也不能再拖了。”
  “我的事?”还装糊涂!柳恒有些气恼的瞪他一眼:“登基的事。”
  秦旭飞哑然。
  “你拖又拖不了,躲也躲不过,何苦还这样生生耗着?事情过去已经这么久了,现在再议登基的事,也不会再显得急迫难看,反而是这样拖着,越发让人心不稳。总是要早些定下来,做起事,才更加名正言顺,大家也都能安心。”
  秦旭飞苦笑:“我何尝不知道,不管伸头缩头,终是一刀。只是真到了登基那一天,以后……很多东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阿恒,不管怎么样,先把那件事查清楚,之后再议登基的事吧。”
  柳恒终于皱了皱眉。
  “我领兵出京之前,就已经安排了人在彻查,多少也有些眉目了。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如果还要接着查下去,想来用不了多久,结果就能出来,只是……”他注目,凝眸,望着他的朋友和主君:“这件事……真的还需要查吗?真的还要查下去吗?”
  秦旭飞默然静立,良久,方轻轻道:“猜想推测,只是猜想推测。这件事,我不想有一丝一毫误会的可能。我要确凿的证据,我要确实的真相,哪怕可能有半分的错误或者想当然,我都不愿去疑心于他。”
  柳恒半晌无言。既心存侥幸,不愿有一丝误会那人的可能,却又不肯自欺欺人的不去追究真相。这般自苦,到头来,只怕终究是会害人害己。
  “阿恒,我有我的责任,死伤了这么多人,我不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柳恒沉重的点点头:“好,我会继续查下去,也一定会保守秘密,除了你我之外,真相绝不容旁人所知。”
  秦旭飞微微颔首:“这话不用你保证,我也明白,若是有一天,连你我也信不过了,那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他一笑道:“阿恒,你也不用陪着我了,回家去吧。你刚刚回来,就进宫来找我,你的家人,怕还在府里等着你团聚呢。为了我,你们一家已经分离了这么多年没有好好聚过,别让他们等太久。”
  柳恒沉默了一会,终于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告退而去。
  秦旭飞站在原处,目送他离开,眼神寂寂沉郁。
  柳恒也好,方轻尘也好,终是要走,终是有各自的去处。
  这么大这么大的皇宫,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他会登基,他会成为帝王,然后,将那曾经金戈铁马,曾经灿如烈焰的生命,就这样永远禁锢在这座空洞,孤寂的皇宫中。
  这里,是住处,是牢笼,是他行使他君主职责的地方,却从来,不是家。
  和秦旭飞一样,方轻尘在秦都中的这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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