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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传奇 by 纳兰容若公子-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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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人帮忙,一二日内,应该便可让你见到卢夫人了。”
  卢东篱脸色苍白,忽然向前走出两步,把手伸向他。
  风劲节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却见卢东篱拉开他的手掌。在他掌心划道:“若是过于涉险,你还是不要勉强,我们另行从长计议。”
  风劲节朗笑一声:“我说卢大人,你就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就凭那个无聊的皇帝,他有什么本事,能让我涉险!”
  卢东篱本来还有些话想要划出来叮咛他,闻此一言,手指竟僵在了半空。17:32 2008…8…3 守护天使手打o(∩_∩)o。。。



第一百零五章 黑白之道



  卢东篱的手指僵在了半空,风劲节急着出去办事,也不多说了,只笑笑又拍拍他的肩头,轻轻一句:“我走了。”便潇洒转身出山洞去了。
  卢东篱仍保持那姿态,站了很久很久。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笑,这样天大的变故视若等闲的态度。这样逮什么会什么,会什么精什么的全才本领……
  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两个风劲节?
  同行同道,同住同食,朝夕相处。那人仿佛知道他的一切,那人仿佛没有什么做不到,不懂得。他得他善待,受他保护,承他照顾,被他医治。他忧他所忧,急他所急,关怀他所关怀的一切……
  只因为一恩一诺,可有人真的能做到如此地步。曲道远,你到底是谁?
  卢东篱摸索着洞壁,缓缓坐了下来。
  蛛丝马迹,他何曾看不见。那人常会让他莫名的回想起某些往事,某个故人。然而他是读书人,就算是心中疯狂的向往,万分的渴求,他也终无法放任自己失去理智,去信他怪力乱神之说。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自己那一关,他过不去。
  卢东篱不由自主的用手托住胸口的旧伤疤处,勉强自己冷静。他身已残疾,怎能再软弱无智,连心也残疾了去。
  九次,他举起匕首。扎透风劲节的身体,扎伤他自己的胸膛。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世界上既然能有风劲节,也自然有和风劲节一般之人。如果自己因为和曲道远相处久了。因为知道这人与风劲节有故旧之情,便因为那人的愧疚思念,而有意无意的在曲道远身上寻找相似之处,将他当成他的影子,那,他也太辜负了曲道远。
  卢东篱努力睁着眼睛,眼前却仍然是一片模糊的血色昏暗。
  无论他是谁,他说得对。好起来!好起来,他才可以少连累别人一点,好起来,才可以同他一起去面对所有的艰难险境……好起来,至少,至少可以。亲眼看看他……到底,他和……
  不能再去想那个名字。卢东篱闭目黯然。
  自目盲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好转,能够看得见。只是……只是……他是否还能好得起来。
  卢东篱心情激荡之时,风劲节安然悠闲,自密密山林之中,施施然向双龙岭高处行去,倒似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
  眼前忽然寒光一闪,一支劲箭夺的一声,钉到他身旁的大树上。前方林木深处,有人大喝:“来人止步!此处已是我双龙岭苍天寨禁地,过往商旅不得擅进,江湖朋友请通名号!”
  风劲节微微一笑:“昨夜我曾投书拜上贵寨主。莫非今日还要再通名号?”
  前方立时一声低低惊呼,那些密密草木纷纷长出两条腿来,唏哩哗啦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数名黑衣劲装汉子摘下身上伪装,背弓佩刀,抱拳施礼:“我等奉寨主之命,大礼迎接昨夜投书的客人,公子,请……”
  风劲节安然受了众人这一礼,含笑缓步上前。身后树影复又合聚,来路转眼便被那些“林木树藤”给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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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天寨,崛起不过六年,却已是定江一地的黑道魁首,委实莫测高深。
  最初不过是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流寇,在此落地生根,开了个小小寨门。附近的黑道势力,山寨匪帮,无不逼上门去,想要将之吞并。结果却无不是有去无回。不过一年时间,这最初不过二三十人的小股流寇,便压服了这一郡之地的所有黑道势力,吞并了方圆二百余里内的所有山寨,形成了一股极大的黑道团伙。
  他们并不随便烧杀抢掠,只是仗着双龙岭处于通商要道,派遣人马,护送所有来往商队行人,收取保护费。如有人不给,他们必然下手一概抢尽,也对人下狠手殴打示威,但若是有人交了保护之资,他们则一力保护到底,甚至如果交了钱的商人被其他匪徒所抢,他们会倾力将那擅抢的匪帮肃清,替你把东西抢回来。
  因为他们要价合理,一诺千金,时间一长,百姓商人,反倒觉得他们比官府还可信。商人经过定江,无不是赶着先将钱送进双龙岭去。得了苍天寨的保护,在这定江一地,就可放心做生意,从此高枕无忧了。而那些投奔苍天寨的人,日子大都过得甚是安定宽裕,人人咂舌,以前怎么想得到,当土匪也可以当得这么安定舒心。
  这样一支有组织,口碑又好的盗匪,当地官府一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直到三年前,陈勇峰将军开始驻军于定江,才试图提兵将其剿杀。
  陈勇锋尽提一郡之兵,剿杀苍天寨。自然不是看不惯他们收取的那几个保护费,而是因为江湖之上,苍天寨的名声太过响亮了些。据好几个上山挑寨,却被人当死猪一样捆了扔下来的一流高手说。苍天寨三位寨主绝对是顶尖高手。更可怕的是,苍天寨弟子们的搏击,合围,箭弩围杀之术,配合的密切无间,就是再好本事的高手,被他们二十来个人呼啦啦一围,也得躺下。
  这位陈将军是定远关旧将,沙场拼杀数年,又受过卢东篱与风劲节指点,立时便嗅出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这样大一股江湖势力,来历不明,又无江湖人物的散漫随意,感觉非常不妥。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再被有心人指引训练,明日便是一支强兵。这样的势力,他怎能任其发展壮大?
  按说,陈将军也是赵国军中有名的人物了。举一郡之兵而攻一寨,应是轻而易举。然而那些苍天寨的人四散逃入莽苍林之间,你进我退,倏忽来去,只是乘兵丁偶尔数人落单时悄然偷袭。而那些平民百姓,甚至多为其掩护,反而怪怨士兵无事生非。
  几番攻而不下,这定江郡的文职郡守,对陈勇锋多事的耐心已经耗尽。他这治安良好,政绩优秀的地盘,被搅扰的乌烟瘴气,成什么样子?苍天寨三位寨首又适时送上求和书,称苍天寨虽为盗匪,但陈将军在定江一日,除保护过往商旅百姓外,绝不另觅民财。将军能容,苍天寨上下,皆敬将军虎威,将军不容,满寨上下,亦可拼个你死我活,寸步不退。
  内外夹逼,陈勇锋焦头烂额,无奈叹息。苍天寨子弟应敌作战之时,进退之间严谨迅捷,彼此配合命令调度,也是如臂使指,比之他麾下的军中兵士,已经毫不逊色。羽翼已成……羽翼已成……他来的晚了。
  不退兵而去,又能如之奈何。
  江湖人士正面应对官府朝廷的围剿。能全身而退者,少之又少。此役之后,赵国江湖,对于这小小的苍天寨,便越发的看重起来。
  今天,这执定江黑道魁首的山寨,寨门大开,无数黑衣劲装之士,自寨门前分左右排出威严肃穆的迎宾仪式来,三位寨首神色郑重,立在寨门处,遥望前方那安然登山之人。
  隔得很远,那人舒朗的笑声,便已遥遥传来:“在下曲道远,受风公子所托,来寻当年瀚海故交。昔日孤井夺水之战,月下剑舞之快,三日共叙之情。未知三位尚记得否。”
  三人闻得此言,再无疑虑,一齐纵身向前迎来。
  大寨主朗声笑道:“多少年了,我们终于再次听人提起风公子旧事了。”
  二寨主声音低哑,神色冷肃:“可惜风公子……”
  风劲节此时已至三人面前,一揖施礼:“公子虽去,遗愿犹在,我受公子之托,为他办生前最最挂念之事,公子曾有言。若遇万般难处,可寻三位相助,在下这才贸然前来……”
  那三寨主不等他把话说完,已将他双手握住:“你既然是风公子可信之人,便是我们的兄弟朋友。兄弟有事,咱们哪个能袖手旁观。来来来,先进寨子里喝口接风酒,有什么事,咱们慢慢再谈。”
  风劲节也不多说。只是微微一笑,随着三人快步入寨。
  天下人都以为,风劲节的人脉不过是旧日下属商家。这也太小看他风劲节了。
  时间太过久远,他们都已经忘了,他是起家于沙漠之上……而在他起家之前,沙漠之上,本是沙盗横行。
  沙漠上,他几年生意做下来,差不多所有的沙盗都被他给打败收服。甚至有很多沙盗,不远千里,来投奔于他,不愿意再当强盗,而情愿给他的商队当护卫。
  然而,他真正肯结纳进商队的沙盗却并不多。世人都只道他看不起盗贼,不愿收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商队之中。世人也都只道这些零零落落,被他收服了的,或者舍下了一切投奔了他的沙盗们,虽然最后都是被他驱赶离开,但是都被他教导感化的改邪归正了……因为这沙漠之上,再无他们的踪迹。
  却有谁会去关心,那些居无定所,来去如风,勇悍异常的沙盗,销声匿迹了之后,究竟失去了哪里。22:04 2008…8…3 守护天使手打o(∩_∩)o。。。



第一百零六章 夜半惊魂



  卢家镇本不叫卢家镇,苏家镇也本不叫苏家镇。
  因着前几年卢东篱的冤案昭雪,卢苏两家倍受朝廷厚待,两族有不少人因此授了功名,顶了官职,虽说大部分都只是虚职,但一一历数下来,也足以光宗耀祖。
  顺带着,这两个相邻的百年老镇,名字也被御赐改成了这两个家族的姓氏。
  整个卢家镇位阶最高的,其实应该就是卢东篱的遗孀苏婉贞。她是朝廷特旨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不过因为她是个女子,又是寡妇,回乡之后,只一心闭门课子读书,甚少于人前露面,所以卢家镇威望最高,权力最大,凡事皆可一言而决的。却是卢氏一族如今的族长,年已七十许的卢思麟卢老爷子。
  这位老太爷饱读诗书,辈分奇高,就是卢东篱也要叫他一声三叔公。如今受了朝廷恩封,顶着个三品的虚衔,算是卢家赫赫扬扬的第一人。
  只是现在,这位德高望重,本郡官员上任都必要亲自来拜会的老人家,牢牢抱紧怀中的重侄孙儿,只是瑟瑟发抖。
  自从一个多月前,苏婉贞忽然病重不起,一切就都乱了。当朝一品的诰命夫人病重,百药无效。地方官不敢怠慢,立时上报朝廷,几乎没有丝毫耽搁,整个赵国就到处挂满了求医的榜文。紧接着几十名宫中来的使者就住进了卢府。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据说不是太医,就是极有服侍病人经验的宫人。他们带着大量据说是御赐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珍贵药物,还有皇帝的圣旨来照顾卢夫人。一到卢家,他们就立刻把持了苏婉贞所住的院落,太医为苏婉贞诊治后,称此为极严重的恶疾,且有传染可能,于是便将内院封锁。苏婉贞身边的下人尽被驱走,一应的照料皆由这些人接手。就是卢府中人要去探视,也只能在规定的短时间内,且得到他们的允放,才能去远远看一眼病重的苏婉贞。
  老太爷历尽世情,几经风波,隐约便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但是无论如何,对于曾经遭受过地狱般苦难的卢家人来说,这来自皇帝的好意,他们是不可以有任何不识抬举,是不可以有任何抗拒的。
  老太爷按捺下心中的疑虑,全力配合宫中使者,并压下族内所有的非议。严令任何人不能把苏婉贞病势详情外传。当然,老太爷也有自己的坚持。那就是他死死把那小小的重侄儿卢英箬带在身旁,宫中来的使者几番三番要接过去照料,都被这位老人疾言厉色的拒绝了。
  虽说是母子连心,但侄孙媳妇的恶疾既然可能传染。怎么能让小孙儿冒这么大的危险呢?婉贞虽然必是挂念孩儿,但她也不会愿意让身在九泉的东篱有绝后的危险吧?请各位专心照料婉贞就是。这孩子,还是由我们卢家人带着就好了。
  他年纪大,威望高,又是卢家的族长,顶着三品的官职。白发苍须,说到动情处,竟是泪流满面。他死死占着一个理字。就算是赵王亲临,面对这种情形。除非撕破脸,也实在没有什么理由,硬把别人家才七八岁的小孩从亲人怀里夺走。到最后,那群宫里来的使者们,也只得无可奈何的放弃。
  而现在,事实证明,当初坚持保住他的重侄孙儿绝对是正确的。那批所为宫使,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在他们控制了苏婉贞的院子,将卢氏诸人与之隔绝之后,又派人接管了卢家大宅门的几处门户看守工作,还长期订下卢府外,几处大酒楼大客宅高处,可以一眼俯览整个卢府的房间,理由是什么防止有人浑水摸鱼,乘乱以治病救人为名出入卢府作乱。而事实上,所有揭榜上门的名医都会被他们一再盘问清楚,哪里会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不过,他们行事很隐秘小心,绝不声张,而卢府家大宅大。真正负责管理的都是几个宗族中极有脸面威望的人,只要他们闭了嘴什么也不说,其他的卢氏族人又能看出什么古怪来。毕竟如果苏婉贞的恶疾确有传染的可能,宫里来的使者明面上种种小心之处,倒也可以说得通。
  卢老太爷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打算去查问清楚。世间事,很多时候,聪明不如糊涂。他只是希望,无论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早点达成,早点离开,早点还卢府一个清静自在。
  然而,这个世界,失望永远都比希望来得容易。
  他没有等到那些人的离去。他等来的是这一夜,忽然从宅中心,传来的喊杀之声。那声音来的很突兀,金铁交鸣,惊心动魄,凄厉呼号,震人心魄。
  仿佛有一场惊险已极,恐怖已极的杀伐争斗,已然展开,却又在转瞬之间,万物俱寂,不闻声息。
  老太爷颤抖着起床,一边安慰着这些日子一直与他同住的小英箬,一边大声喊:“来人啊,出什么事了?”
  外头传来下人同样迷茫不解的声音:“不太清楚,好像是里头有人在打架吧。可是一下子就没了声息,也许已经不打了……”
  老太爷跺足怒喝:“混账东西!快给我去打探,那到底是哪处院子?”
  其实不用打探,他明明感觉得到,那声音,应该是从苏婉贞的院子里传来的,只是总归心存侥幸,若真是那院子,如今忽然没了声音,岂不是说,那里几十个宫里出来的人,已经全部……
  心中正在紧张,外间又传来下人的一声惊叫,再然后,整个大门砰然碎成四五块,那个斯斯文文,来给苏婉贞主治的所谓宫中御医李大人,此刻满身鲜血,满脸狰狞的飞扑而来!
  他的眼神死死顶着老太爷在仓惶间护在身后的孩子,如同恶狼看着鲜肉,又似溺水者看着最后一块浮木。
  老人的力量根本护不住惊恐的孩子。在孩子的尖叫声里,那李太医已是一把将人扯到自己怀里,伸手掐着那小而柔软的脖子,眼神恐慌而狠毒的看向四周,一边向外面冲,一边在嘴里疯狂的大叫:“不许再杀我的人,你们全给我住手。我知道你门是谁!再不停手,我就杀了这个……”
  声音嘎然而止,手脚发软的老太爷跌跌撞撞向外跑去,顾不得看一看外间那倒地不起的仆人。直冲到门外,却见星月之下,那李太医摊手摊脚倒在地上,而首级却已骨碌碌滚出数步远。
  他那心肝尖儿上的重侄孙儿正被一个陌生人抱在怀里,眼睛被那人以一种极轻柔的姿势掩住,看不见这恐怖的血腥。
  隔得稍远,老人眼又花,看不清那人面容,只分辨得出这样深的夜色,那人一件白衣耀眼亮目,成为黑暗中最夺目的存在。
  那人目光淡淡,看了看孩子多年来一直挂在胸前的一块玉佩,脸上的笑容极温和。说话的语气也异常温柔:“小箬乖,别害怕,没事了。叫叔叔,听话,叫我一声叔叔,我带你去见娘亲。”
  七八岁的孩子,已略略有些懂事了,知道今晚的情形不对劲,这个忽如其来的人,也极是陌生。只是,小孩哪有不恋娘啊。因为娘亲生病,内外隔绝。他不被准许探视,天天哭闹,也无法让家族中这些宠爱他的长辈心软。此时一听说能够见到娘,立刻把所有的畏惧都忘了个干净,抬头脆脆叫了一声:“叔叔。”
  那人纵声长笑,响彻行云,转了身,抱起孩子便向宅院深处行去。
  老太爷怔怔的望着,想要呼唤,却发不出声音,想要阻拦,却觉手软脚软,动弹不得。那人由始至终,甚至没有向这边望一眼,说一句话,却自自然然有一股威势迫来。逼得这位敢于力抗宫使来保住自家重侄孙儿的老人,由始至终,一点阻截的行动也没能做出来。
  他只能就这么呆呆望着那人带走了卢东篱留在人间的唯一血脉,带走了卢氏宗族未来的最大依靠。
  过不多久,四面八方忽然响起了刺耳的锣声,一阵惊天动地的敲,就是睡得再死,没让开头那一阵极短的骚乱给惊醒的人,这会子也得全醒过来了。
  而在锣声之后,则是极响亮的大喊声:“苍天寨英雄特来求财,无意伤人!满镇上下,无需惊扰!我等盗亦有道。只取富户余财,绝不盘剥穷苦百姓,各家各户,只管关紧门窗,安心等待,一二日内,我等自必散去。但若是有人胆敢通风报信,纠结反抗,就不要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前后左右,一时间不知有多少个声音在呼喊同样的内容,配合着锣声,遥遥向全镇各个方向而去。
  老太爷手脚冰凉的站在院子里发呆,不多时,听到外头一阵骚乱,十几个宗族子弟衣衫不整,面色惶然的冲进来:“叔公,出大事了,强盗在我们家住下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三魂不见了六魄的说着内容相同的话。
  老太爷只是木木呆呆的听着,却又见前方院门处,行进三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立时把满院子的叫喊声压得一片寂然。
  一个强盗笑笑,居然很规矩的对他们行了一礼:“不好意思,惊扰各位了。请放心,我们虽是绿林人物,也知道敬重忠臣义士。各位既然是卢元帅的族人,我等必然不敢冒犯。我们也实在是穷日子过得难挨,听说卢家镇常得朝廷赏赐,又受了免税的恩典,富得流油。就想着来发一注小财。这一两天,我们只在镇里各大户进出一番,拿些值钱的东西就走,绝不会随意伤人的。若是我们有弟子不守规矩,侮辱女子,杀害百姓,各位尽管来告诉我们三位当家,我苍天寨必给各位一个交代。现在呢,请各位配合一些,无事不要乱走乱动,当然,大家若是惦念亲人,要赶去探望老婆儿子,叔叔伯伯,我们也不会强行关着谁。只是要跟咱们的兄弟报备。听我们的安排才能走动,现下,请老先生歇了吧,我们有几个兄弟在这里看着,大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就是。”
  大家谁也没料到。一群忽然冒出来的土匪会这么客气讲道理好说话。一时间倒全愣住了。7:55 2008…8…4 守护天使手打o(∩_∩)o。。。
  


第一百零七章 算无遗策



  面对这个口报名号还彬彬有礼的强盗,大家很快想起来,他们是苍天寨的人。苍天寨言而有信的口碑在那里,他们又应诺不会无故伤人……
  这一干卢氏宗族子弟里,有那镇定些的,便忍不住出言相诘。
  “你们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抢掠乡镇,就不怕官兵围剿吗?”
  “围剿?”那强盗失笑:“各位最好还是安分守己,别打那些有的没的主意。好叫各位得知,我们动手之前,已安排了两队人马,把郡县通向本镇的两处陆路,一条放火烧了,一条用火药炸了。就算你们通风报信去,没个十天八天,官兵也通不开路,谁有本事来围剿我们?就凭你们这几个镇子的民团?”
  他冷笑了一声:“我们乘夜发难,你们镇里的民团,连刀还没来得及摸一下,就全让我们控制住了,别的镇子,就算知道消息,敢纠结了人马,来跟我们苍天寨拼命吗?”
  “你……你们就算阻得了官兵一时,阻得了一世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双龙岭的老窝不要了吗!”
  那人一撇嘴,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们江湖人四海为家,谁非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真当你们这定江郡是洞天福地,离了这里我们就立不起寨子了?”
  老太爷这时也定了定神:“我听说,江湖人素重诺言,苍天寨更是说一不二,一诺千金。当年苍天寨与陈将军订约,除保护过往百姓商队,绝不另夺民财,今日怎么做这等行径来?”
  那强盗大笑起来:“老先生啊……我们与陈将军所订之约。是将军在定江一日。我们守一日规矩。如今陈将军不是不在了吗?那约定已经破了,却不是我们不守诺言。”
  他笑一笑,再次抱了抱拳:“不好意思,打扰了老先生安眠。各位接着休息吧,恕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说罢也不再停留,转身就出院子去了。
  其他两个强盗,持刀分左右往院门处一守,肃然不动。
  外头听着脚步纷乱,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贼人来来去去,听的人是心惊肉跳。
  大家不自觉又凑到老太爷身边问。
  “各房各院都让他们的人把了。出镇的要路也让他们的人封了,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大多数人一片惶然,却也有那精明的,低低说出疑问。
  “他们说是为了求财,可是,竟没见着什么人冲进各家房里抢东西,也不向我们逼要大库的钥匙。所有人都只是严守门户,监视四周,这……”
  “太爷,这土匪攻镇,应该是从外向内,这些匪徒,却怎么是忽然从咱们家里冒出来,再向外控制镇子?”
  一片疑问声中,卢明仪神色不安,欲言又止。
  老太爷见周围人说话越来越犯忌讳,当机立断:“他们既然不伤人,我们卢家也不必多事。各人回各房,他们要什么给什么,少看,少听,少说!”
  众人犹犹豫豫的散去。老太爷又开言叫住了卢明仪:“明仪,你到我房里来。”
  卢明仪是卢东觉的生父。因为他和卢东篱的血缘关系近,平时来往多,且儿子又是个有实权的一方大员。所以他在宗族中的地位也甚高,属于整个卢氏家族的管理者之一。因此老太爷留他议事,大家也不觉有异,反而安心。零零落落都归去了。
  房内,打发走了闲人,卢明仪斩钉截铁的说:“本来这些土匪就不是来抢钱的,他们是冲着那些宫中使者而来的。”
  老太爷神情微动:“明仪,你由何断定?”
  卢明仪的神色仍显惊惶:“最先被挟持的,应该就是我。我半夜被叫醒,一把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细细逼问我,宫里来了些什么人,平时住在什么地方,人手如何分布,平时怎样作息,各人的房舍屋宇等等,竟问了我大半个时辰。我虽然是管事之人,出入那院子次数不少,可那些人神神秘秘的,内情我哪里知道。但是那个穿白衣的强盗极有经验,问的都是我平时根本没有注意过的小细节,事后我细细思量,才明白,什么人经常出现在哪里,什么地方埋伏了人,竟然都是可以推算出来的。”
  卢明仪的背上又冒出冷汗来。那些宫使眼看已经是命归黄泉了,若是朝廷据此定他们卢家一个内外勾结,图谋不轨之罪,他便是卢家的罪人。
  “那人问完后,随手在我身上一点,我就不能动不能叫。只是僵在床上,到后来骚乱声起,我才能动了,连忙赶过来。太爷……我……”
  老太爷思忖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从他离开,到你听到骚乱,这其间又有多长时间?”
  “怕是……有一个多时辰了。”
  祸事,卢家……又有祸事了。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强盗,他们对卢家没有恶意,甚至……甚至……有可能……
  卢老爷子只觉得头昏脑胀,呼吸不畅,连忙定了定神。
  一个多时辰,他们费尽心机,用了一个多时辰,去将宫中来的那些人一个个不动声色,不露痕迹的清除掉。最后,不知是形迹败露,还是必须暴露身份发起总攻。那些宫中的高手发现了他们,奋起反击。然而,剩下的人已经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所以那杀伐之声刚刚响起,就转瞬消失。
  再然后……就是穷途末路的“李太医”逃遁而出,扑到自己这里来抢孩子用以自保,结果……想起那些宫中使者诡异的言行,苏婉贞忽如其来的病情。李太医从自己手上抢人时的狞恶神情,老太爷悄悄的打了个寒战。这些宫中人物,在卢家布置陷阱到底是要抓谁?李太医敢用孩子来威胁敌人,而来的这些强盗,却为了怕累及他们这些卢家人,尤其是那院子里的苏婉贞,而要将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甚至明打旗号,抛弃几年的基业,做这一场大抢劫,只为帮他们掩饰。
  如果他们是卢家的朋友,那么谁是卢家的敌人?
  卢老爷子不敢往下想。卢家,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和磨难了。不管这一切背后有怎样的阴谋和内情,只要一天,高高在上的君王不想撕破脸,那么,卢家人情愿闭上眼,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去做君主最恭顺的臣民。

  ——————————————————————————————————————————————————————

  夜袭很成功,风劲节的脸色却非常难看。
  大内高手中最强的几个人物都聚集在苏婉贞的卧室内外,不可能被找到机会分而歼之。其实,若说代价最小的法子,只需要让一群武功根本不算高明的山寨弟子,把守各方门户,上百支淬了麻药的劲弩依次发射,这帮子所谓高手,最多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然而苏婉贞有可能在卧房内。风劲节不能不担心她被误伤,更担心那些人狗急跳墙,伤害苏婉贞。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先是布置除掉那些散布在外厢各处的暗探高手。
  他事先用在普通药店里就能买到的药,调配出药效惊人的强力麻药和迷烟。分配给所有行动人员,让他们用湿手巾蒙了口鼻,先是在四周徐徐施放迷烟。然后再用淬了强麻药的刀剑弓弩攻击。这些麻药迷烟是闻着就昏沾着就倒。苍天寨一众弟子。多年来又都不曾放松迅速以团体合作的手段来击败高手的训练,办起这差事来得心应手。
  由外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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