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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十二少之七--花街怪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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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他自己也有几分怀疑,失去莱恩对他的打击会有多大。

  他喜欢莱恩是事实,可是喜欢总有喜欢的程度,他还没加以厘清。或许,是他打算永远留下莱恩,所以弄清楚有多喜欢他,也就不是急于知道的事。

  想永远留住一个人,应该是很喜欢对方了吧。

  既然喜欢,会舍不得也是理所当然的。

  “谁教你对我老是忽冷忽热……”这抱怨听起来,有点像是受了冷落在跟丈夫撒娇的深闺怨妇,说到最后连莱恩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意思是我抱你的次数太少了是吧?”贼贼一笑,辛伯的两只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你别扯远了……”莱恩的脸微微涨红,身体却兴奋起来。

  辛伯的碰触,对他而言就像撩拨细胞的火把。

  危险,可是让他感到刺激兴奋。

  “不然,是我误会了,其实你不希望我碰你?”

  辛伯挑眉,突然停下不规矩的手,还像细士般往后一退,在彼此间留下一点距离,一副不打算再惹人嫌去碰他的模样。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刚享受到一半,莱恩不由得着急反驳。

  明知道辛伯是故意欺负人,他还是被他要得团团转。

  “那是什么意思?”辛伯把双手反剪在身后,摆明故意要他乞求。

  他很清楚,莱恩很喜欢他的碰触,甚至迷恋。

  “你……你知道的。”莱恩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碍于面子又拉不下脸承认自己像是欲求不满的大色狼,希望……渴求着辛伯去碰他的身体。

  “我不知道。”辛伯坏心地摇头,停在原地动也不动。

  “我喜欢……”咬着下唇,莱恩的声音像含在嘴里一样模糊不清。

  “喜欢什么?”辛伯故意地追问。

  “喜欢……你碰我……”莱恩一张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声音变得好小。因为跟辛伯闹别扭,别说Zuo爱了,他们已两天没碰到对方。

  “我听不见。”坏人做到底,恶魔没打算轻易让他过关。

  “我说我喜欢你碰我!”深吸口气,莱恩终于没好气地大叫。

  可恶,辛伯这个坏人就是这么坏心眼!

  “干嘛恼羞成怒,你喜欢我碰,我努力碰就是了。”

  话还没说完,辛伯已往前朝他扑了上去,将他压倒在沙发上,俯视着他措手不及的表情笑了。

  虽然把他压倒,可是辛伯避开了他的伤处,所以并没有造成他的疼痛。

  “你不欺负我会死吗?”莱恩虽生气,可是还是投降地埋怨。

  “当然……”辛伯坏心一笑,在莱恩不满地抗议之前,已经封住他打开的嘴,吮着他甜蜜的味道,享受着已睽违两日的亲密感。

  只是不识相的门,在此刻又让不识相的人猛地敲响。

  声音大得足够传遍整条花街。

  在大约翰走后,辛伯又一次生出杀人意念。

  “呵呵……”在他身下的莱恩,从他脸上清楚地看到不爽的怒气,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拐了他半天,原来他也很想跟他亲热,只是掩饰得好而已嘛!

  “你笑什么?”

  听他这么一笑,辛伯想气都气不起来,只能万般无奈地睇着在身下笑声愈来愈大的人。至于门外的冒失鬼,吵得再大声他也懒得理,更索性充耳不闻。

  或许是他最近太善良,才让花街的人一个个欺到他头上来。

  嗤!以为他家大门可以敲免费的吗?想看病,就算病得再危及也得先打电话预约,这一直都是他替人看病的规矩;像大约翰那样送上门的病患,他以往从来不接。

  所以,他觉得是自己破了例,才会让人以为改了规矩。

  “没什么。”莱恩勉强收住笑意。

  要是告诉辛伯,他觉得他的“形象”毁了,他只怕自己会惹来横祸。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什么都别说,自己在心底笑个爽就好。

  何况,暗爽才是来的最高境界,他怎舍得破坏?

  “你——”不想挖出他不打算说的话,辛伯却被敲门声吵得开始头痛,实在很难在这么吵的状况下质询,一张俊脸渐渐臭到最高点。

  到底是哪个混帐?

  “哟呼,我的辛伯小亲亲,你到底在不在家啊?是不是在睡觉?我的小手又痛又酸了哩!你在的话就快点来给我开门,我是你最亲爱的小森森啊!”像是响应辛伯心底的
话,门外的人开始边敲边叫起来。

  门外人的语气,暧昧得像是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似的。

  这下子,换莱恩紧紧皱眉,脸瞬间拉了下来。

  虽然辛伯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辛伯小亲亲,我知道你一定在家,外面好象快下雨了耶,你再不赶快开门,你最爱的小森森就会淋雨感冒了哟。哟呼——”

  门外的叫喊声,像是使用扩音器一样大声。

  辛伯不发一言起身,板着一张脸朝大门口走去。

  本来大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莱恩只怕外头那个大呼小叫的男人跟辛伯真有什么暧昧不明的关系。至少,辛伯听到他的喊话,不但没有完全忽视,还亲自去给他开门
,这跟他平常的作法完全不一样。

  “你活得不耐烦了吗?”辛伯开门以后,看见乔森提了只老鼠站在门外,还是板着脸且口气冷冽。

  好事被他自目地打断了,还要他对他摆出好脸色,根本是笑话一则。

  “唷,你今天吃了炸药啦?”乔森一脸皮皮的笑。

  瞧见辛伯微显凌乱的头发,他倒也不是完全猜测不出里头有啥好事,一颗头忍不住朝屋里探啊探地,想看能获得他老大青睐的货色为何。

  嘿嘿,这家伙医人却对人不惑兴趣,可是禁欲很久了。

  能引发他兽欲的人,当然会让人好奇啦!选日不如撞日,不看看那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也要看对力有何特别的长处,还是长得有多惊人的漂亮。

  乔森好奇得连来找他的目的都忘了。

  “不要探头探脑,里面没有了不起的东西,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辛伯火大的身体一横,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很不耐烦地问。

  “哦,对、对了,你快替我的米琪看看。”一想到来找辛伯的正事,乔森立刻把手上的鼠笼提起来。

  “你有没有搞错?”望着躺在笼中似乎正在抽搐的小老鼠,辛伯拧起眉头,额上爆出的青筋跳呀跳的,有点想拿人开扁地咬着牙道:“你才是兽医,我只医『人』。”

  各家本行,就该各家去顾。何况,就算他有心救鼠,人兽的医法也不同吧!

  “可是米琪是吃了你的药,才上吐下泻还抽搐的,我怎么知道你药里有什么成分?”乔森急切的说明,只怕挽救不回宝贝爱鼠七号的命。虽然他的宝贝爱鼠已经堂堂排到
第一百零八号,可不管哪只都是他的心头肉。

  “你给老鼠吃哪颗药?”听见他的话,辛伯的眉头不由得加倍深锁。

  有时候,他真怀疑乔森要是真的热爱动物,为什么还老跟他拿药去对动物做实验?就算他拿人做过实验,可是人跟鼠的身体构造和使用药剂的分量毕竟不尽相同,总有与
药性排斥不能拿来做实验的动物。

  好比正躺在笼子里抽搐的米琪。

  “不就是你说可以让人兴奋、整晚雄风振振的那种药吗?”

  “你……给老鼠吃春药?”

  辛伯微愣,脸上出现难以掩饰的错愕。

  老天,他那药根本还没通过他的最后测试,是想给乔森自己吃,等着乔森告诉他药的威力如何,纯粹准备拿乔森当测试药品的实验品罢了。

  总之,药不是想给动沕用的,他更没说过可以用在动物身上。

  “对呀,我已经照体型比例切割药的大小,应该会没事的才对:…”

  “你这迟钝的大蠢蛋,老鼠不是在抽搐,是在发春!”瞧了笼里的米琪一眼,辛伯简直想翻白眼,几乎没啥好气地咒骂。

  要是老鼠会说话,恐怕都会骂这蠢蛋蠢!

  “呀?”发春?

  他的宝贝老鼠七号米琪,脚抖啊抖的只是在“发春”?乔森傻眼,不由得望着鼠笼里的爱鼠喷喷称奇,知道爱鼠八成没啥大碍也就放下心来。

  看来,药量还是太多了。

  话说回来,辛伯很生气地骂他耶……

  不管怎么想,乔森都想不起自己有被辛伯骂的纪录,以前辛伯根本是个生气也不骂人的怪人—他生气只会不动声色地整人。

  惹上他的人,通常都会祈祷自己别生病。

  可最近,辛伯的喜怒常形于色,好象有人性多了。

  这么一想,辛伯近来的变化,好象跟里头那个“特别的人”脱不了干系喔。啧啧,害他的好奇心又泛滥起来,好想看看被辛伯藏在里头的人是谁……

  嘿,不会真有三头六臂吧?

  好奇心会杀死一双猫,但他不是猫;不满足好奇心,才真的会杀死他。

  乔森眸光一闪,突然就把鼠笼推到辛伯怀里,在他措手不及的当口,乘机侧过他的身体溜进屋里。

  一溜进屋里,他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莱恩。

  贼溜溜的眼快速上下扫动,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把莱恩打量完毕。因为莱恩并非三头六臂,他似乎有点失望,但仍笑眯眯地打起招呼!“嗨,我是乔森.米斯兰诺。”

  “我是……莱恩.布蓝登。”

  面对着突然闯到面前的人,莱恩只能愣愣地打招呼。

  他发现眼前的男人,不但长得很漂亮,而且整体的感觉都很好,心口不由得更闷。因为他的种种条件,就算辛伯喜欢他似乎也不足为奇。

  跟他比起来,这个乔森并没有不如他的地方。

  “布蓝登?这个姓氏我好象在哪儿听过耶?”乔森睁大了眼。嗯,好象是颇有名的姓氏,总之,他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姓氏……

  咦,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布蓝登只是个很普通的姓氏,听过也不稀奇。”

  一时大意,他竟然连名带姓跟人家自我介绍。莱恩的眸光闪了闪,脸色开始有些怪异不对劲。笨蛋加三级,他简直是没事自掘坟墓。

  “不对,这个姓氏我真的——”

  乔森正想反驳什么,声音却突然当场被人勒断。

  “别找他的麻烦。”辛伯随后揪起乔森的领子,冷冷命令。

  “小亲亲,我这是因妒生恨,你不能阻止我对情敌怀有敌意嘛。”纵使生命安介堪虑,乔森还是厚着脸皮猛笑,暗示着辛伯的花心。

  那个姓氏在哪儿听过不重耍,能看到辛伯变脸才是最好玩的事。

  本来脸色就很难看的来恩,在几乎确定陌生人的身分之后,脸色更加铁青。

  该死的辛伯,他果然还有别人的爱人!

  在莱恩脸色知土时,大门却应声被钥匙打开。

  “呀,乔森你来啦?你要来怎么也不事先告诉人家,这样人家可以早点回来嘛,”刚回家的梦哪一进屋,一看到乔森就兴奋地上前。

  “梦娜小亲亲,我是临时起意跑来的,所以就来不及事先通知啰!”乔森捏了捏她的鼻子,耸了耸肩,一副完全是情非得已的模样。

  简单说,他是为了宝贝爱鼠急忙跑来的。

  说起宝贝爱鼠,他的米琪被辛伯丢去哪儿啦?

  “好吧,那就原谅你了。”梦娜笑笑地搥着他的胸膛。

  “你想原谅我,那就只好让你原谅啰!”乔森跟着笑谑。

  其实,梦娜和乔森的交情普通,对彼此的感觉就是—这人比辛伯好相处多了。

  为了想知道辛伯无趣的性格打哪儿来,所以他们俩私下交换不少心得,人了也就成为朋友。

  唉,至少他们当彼此是朋友,不像辛伯根本不承认他们是他的朋友。

  莱恩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望向辛伯,似乎已察觉哪里不对劲。

  辛伯回给他的眼神,好象在告诉他—就是这么一回事。 


花街怪客正文第九章
返回《花街怪客》首页 作者:猫子 返回花街怪客目录




  公元一九九二年,一月。

  辛伯的家里,渐渐变得吵闹起来—至少辛伯是这么认为。

  夜晚本来大多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自从多了莱恩以后,不但乔森故意三不五时跑来串门子,梦娜也常常减少夜晚外出接客的次数,连大约翰都一有空就上门,想说服莱恩
投靠他的旗下“从鸡”,一直吹捧跟着他会如何大红又大紫,吃穿不愁。不只如此,大约翰还常带手下来当人证,吹嘘着他对他们有多好。

  本来很不习惯这些人的莱恩,似乎是发现他们人不坏,竟也渐渐跟他们感情不错起来,就算他不去开门,莱恩听到他们的声音也会去替他们开门。

  而他虽然不想和别人过度来往,却也不想干涉莱恩交朋友。

  所以了,他虽觉得吵,还是任由莱恩跟那些人当朋友。就像此刻,他正忙得要命,一群人却在他背后像开同乐会一样地闹翻天。

  在这种情况下,辛伯通常只能努力培养充耳不闻的定力。

  然而,任何人的忍耐度都有限。

  陡然一声,辛伯的屁股离开了计算机椅,惊动之声吓了众人一跳。所有人都不由得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地想:会不会是他们吵过头了。

  辛伯本来就习惯独来独往的生活,更不喜欢“热闹”。

  若不是因为莱恩,他们绝对相信辛伯会毫无情分可言,早八百年前就把他们赶出去,连门槛都不会让他们踏进来一步,遑论让他们明目张胆地拿这里当聚会地点。

  所以……该不会是他们真的嚣张过度了吧?

  被驯服的狮子,并不代表它天生的暴躁脾气已消失。

  连大约翰带来的人,和一些与梦娜从事同样工作的“同事”,包括乔森在内十几个人,都在互相观望,用最生动的眼神推诿,期待着谁会冒出头去当替死鬼。

  不是辛伯有多可怕,而是他们都会担心,自己总有生病、受伤的一天。

  要是惹恼怪客,到时他看谁不爽见死不救,岂不惨哉!

  花街里的人,一部分的人是宁死也不上医院看病,有些则是根本见不得光。而他们多多少少都和在场的十几个人脱不了关系。

  要是辛伯气到金盆洗手不看病,在场的他们也担不起这责任。

  怪客之所以是怪客,正因为他奇怪的脾气阴晴不定。

  没有人知道,怪客的脾气一来会如何。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莱恩只能无奈地吸吸鼻子,鼓起勇气朝辛伯走去,却小小声地试探:“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他和辛伯的关系已传遍花街,不认命也不行。

  辛伯转过头来,直直望着莱恩紧张的脸色。

  “走。”他突然拉起莱恩的手,二话不说地往外走。

  “走?去哪里?”莱恩不明所以却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拉着走,只能在仓促的步伐中,回头望着一屋子的人,用眼神问着自己该怎么办。

  一屋子的人像是默契十足似的,都只回给他一种眼神—

  怪客要你走,你就乖乖跟他去吧,千万别闹脾气连累我们!

  而辛伯那冷冷的回答,也无比的坚决干脆。“离开这些吵死人的家伙。”

  刚走出户外,冷冽的空气便让莱恩打了个寒颤,一个喷嚏马上从他嘴里打出来。

  从有暖气的屋子走出来,任谁都会一时无法适应。虽然出门的时候,辛伯已经把他从头包到脚,密不通风的只剩一对大大的眼睛露在外头吹风;可是他从小身体状况也不是
多好,容易受天气影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听见他的喷嚏声,辛伯立即皱起眉头,马上把他塞进车子里,立刻开了车子的暖气。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莱恩似乎还很冷,下意识搓着明明戴着厚手套的双

  “到了你就知道。”侧身给他一个吻,暖过车的辛伯便开车上路。

  不久,他们来到郊外的半山腰,让车子爬上小山坡。一望见大片的草地,莱恩就兴奋得想下车,他想起自己好久没踏出市区了。

  别说市区,其实他有印象到过的地方也只有花街而已。

  在离家出走之前,席格从来不带他出门,连外人都不太让他见。现在想起来,他在那悚大房子里生活二十二年,整个世界似乎只有那个家,虽然曾表示过想四处看看,却总
是被席柊一口否决而作罢,以致除了学校以外,他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

  这么一想,也难怪佣人们会窃窃私语,说他像席格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就好象活在一个球里的世界,封闭得可怕。

  “待在车里就好。”辛伯拉住他的手,没让他打开车门下车。

  “为什么?”莱恩不解地问。

  坐了半天的车,好不容易看到这番风景,哪有不下车一窥全貌的道理?从高处俯望伦敦,风景一定是出乎他想象之外的特别……

  一种他没见过的全新风貌。

  “外头风大。”辛伯本能地展现着保护者的姿态。

  “哦,好吧,如果你不希望,我就不下车。”听见他的话,又想起主宰他二十二年生命的席格,莱恩的眼神渐渐黯下来,语气似乎有些哀伤。

  金丝雀就算飞出鸟笼,渴望自由似乎仍是一种奢求。

  不同的大概只是,这次是他心甘情愿。

  为什么仅是不能下车看风景,他就有这么悲伤的眼神、这么失望的语气?从莱恩的眼里看出某种失落的感觉,辛伯顿时变得沉默。

  须臾,辛伯便对莱恩道:“你要不耍下车可以自己决定。”

  “可以吗?”莱恩显得意外,眸中霎时闪着灿亮的光芒。

  “当然可以,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外头风大,又没绑住你的双脚,你想下车本来就可以自己决定。”辛伯挤出微笑,一颗心却倏地紧缩起来,彷佛从莱恩单纯的喜悦中。模模
糊糊地看见他受限的过去,对他过去的遭遇感到心疼。

  不管是谁曾对莱恩做过什么事,他都不想重蹈覆辙。

  因为那可能就是莱恩心底抹不去的阴影,让他再也不想回头的原因。

  想起来,莱恩不但没提过他的家人,也从来没提过他的过去。

  “你不会不高兴?”言下之意,他在乎辛伯的感觉。

  莱恩朝车窗外望了一眼,想下车的意愿很明显,顾虑辛伯的口气却似乎还有点不确定。其实,等天气好些再到这地方来,到时再下车欣赏风景也不算太晚。

  反正他的人生已经被封闭了二十几年,不急着一下子把世界全给打开。

  外面的世界是否比原来的世界更美好。他也不知道。在他离家出走被殴打成伤的时候,他甚至一度觉得席格是为了保护他,所以才会完全限制他的生活。

  他不恨席格,只是在他的羽翼之下渐感窒息。

  “傻瓜。”辛伯失笑地拍了一下他的头,给的答案一清二楚。

  跟他眼中灿烂的渴望相比,没有什么事特别值得他后悔。

  如果莱恩病了,大不了再把他治好就是,只是看见他生病,会有点闷而已。

  “我想下车。”莱恩笑了,很开心很开心地笑道。

  “嗯。”辛伯点头同意。

  得到允诺,莱恩立即像个兴奋的孩子,快速打开车门跳出车外。

  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能不能下车那么简单的问题,而是辛伯给了他选择的权力,一种他从未拥有过的权力,一种像山中清泉一样甜美的选择权。

  辛伯望着跳下车的莱恩,彷佛看见他背后展开了翅膀。

  一会儿,他也跟着下车,静静走到莱恩身旁伫立。

  莱恩转头对他淡淡一笑,主动偎进他的怀里,才又俯望着静谧的山城,感受这一座充满独特建筑风格的城市,心中有着全然的感动。

  他的世界彷佛在这一秒快速扩展开来。

  “会冷吗?”辛伯抱住他的肩头,还是有些担心。

  “我不冷,一点都不冷。”莱恩在他怀中低喃,轻轻摇了摇头,觉得整赖心都暖烘烘的,却跟辛伯依偎得更近。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

  眼前的世界,看起来是这么美好,就算天气冷又算什么呢?

  在烈阳底下觉得心冷,才是最大的悲哀吧!

  他想,他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幸福感了。

  纵使辛伯没说过爱他……

  伦敦街上,许多新年饰品尚未拆除,还充斥着新年余味的热闹。

  最近交到男朋友的梦娜,硬是拉着辛伯和莱恩陪她上街购物,在牛津街上的各大百货不断穿梭,已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

  零下三度的气温,如果像猫咪一样有三层肉保暖,那倒不是人问题;只是在这么冷的天气,莱恩受伤的脚才刚完全痊愈不久,所以过度使用双腿让他膝盖疼痛,脚踝好象
也开始不太对劲。走一步痛一次,不怎么好使唤,大腿关节虽然不像膝盖那样称得上受伤,也因为走太多路,慢慢地僵硬了起来。

  唯一庆幸的是,还好辛伯让他穿著十足保暖的羊毛袜,否则在外头晃了两个多小时,他肯定连脚底板都早已失去知觉。

  不想扫梦娜的兴,他一直都忍耐着不舒服,努力掩饰身体所发出的警讯;可是辛伯终究看出他的不对劲,立即强迫他在百货公司里的咖啡座休息。

  无视别人的注目,辛伯蹲在脸红不已的莱恩身前,坚持替他按摩双脚。

  虽然辛伯的双手就像有魔力一般,的确让莱恩疼痛的双脚渐渐舒缓,可是辛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事,还是让脸皮薄的他很不好意思。

  而且,莱恩心底的感动,已经压过身体的疼痛。

  辛伯真的让他觉得很幸福……

  虽然有一天,他从辛伯那里得知,原来他当初决定收留自己,竟然是因为昏迷中的他吐了他一口口水,才让他下了决心要救活他—为那一口被吐的口水,他想在他清醒的时
候整死他,让他领受吐他口水的下场。

  不能否认,当时他是又好气又好笑。

  没想到辛伯会这么小心眼,更没想到,他报复人的方式这么孩子气。

  难怪在他清醒以后,辛伯不但对他粗鲁得可以,还处处有心刁难他似的。

  不过,那些都已经被幸福感取代了,所以莱恩一点也不生气。在获得幸福以后,还计较过去被欺负的事做什么?重要的是现在,辛伯对他比谁都好,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却给他最人的自由,任由他拥抱自由的天空。

  就连半个月前,他说想去伦敦动物园的兽医院工作,跟着乔森学习,当他的助手,辛伯都只是警告拐他去当助手的乔森不准随便对他动手动脚,可得要好好照顾他就让他去
了,完全没有限制他找寻其它生活重心的意思。

  辛伯是个自由的独立个体,也懂得不去限制别人的自由。

  就算别人说他冷漠,莱恩却觉得他是拿捏着一个分寸,让彼此都好过。

  这半个月来,仍在适应工作却求好心切的他经常晚归,而辛伯总能体谅。

  在他感到歉疚的时候,辛伯只是说他有他的工作乐趣,忙起来的时候不能花很多时间陪他,他当然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想要投入的工作,这很公平。换作席格,他根本不可
能说出这种话,就算他自己再忙,也不会允许他做别的事。

  席格的自私,让他更珍惜辛伯给他的自由,不曾视为理所当然而不懂感激。

  因为感激,他对辛伯的爱更与日俱增。

  现在他每天晚上都会祈祷,感谢上帝把他送到辛伯眼前,感谢上帝让他可以留在辛伯的身边,感谢上帝让他在磨难之后学习成长,感谢上帝不吝惜赐予他珍贵的幸福和珍爱
的人。他有许许多多的感谢……

  辛伯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力式,所以他已别无所求。

  现在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了。

  至于过去辛伯对他不好……谁教他明明昏迷了,还有力气吐人口水呢?辛伯没补踹他几脚就不错了,换作他说不定也会这么做呢!

  辛伯爱人的方式,他懂就好,说不说已不是最重要的事。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竟然完全没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梦娜两手提着逛大街得来约满满的收获,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显得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她一直拖着莱恩的手臂,所以莱恩只能配合着她的脚步吧。

  买衣服要人给意见,当然不可能找上辛伯,所以莱恩理所当然成为她的审美顾问。要不是不参予逛街,却像保护者走在他们俩后头的辛伯发觉莱恩的双脚有问题,恐怕兴致
高昂的她们不会发现莱恩的状况有异,还拉着他继续逛街走下去呢。

  “没关系,是我自己没说。”莱恩朝她笑笑,不好意思地摇着头,不希望她太内疚。

  对梦娜的“工作性质”虽然不能完全接受理解,可是后来他也渐渐明白,并发现她真的是个很好、而且很懂得尊重别人隐私的人,难怪连个性孤僻,不喜欢跟人来往的辛伯
,都能和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室友。

  辛伯说过,花街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辛酸史。

  除非当事者愿意倾诉,否则不必探寻,不必多问。

  所以,开始明白人生是什么的莱恩,从没因为好奇问过梦娜,她到底为什么会沦落花街,做起阻街女郎。

  “可是……”望着蹲在地上替莱恩按摩双脚的辛伯,梦娜似乎有点顾忌。

  “辛伯没有生气啦,何况他又不会吃人,你不用那么怕他,他没有表情只是不善表达,并不是对你不满。”

  莱恩认真的解释,当场让两个同伴神色怪异地望着对方,最后又把凝重的视线调回到他的脸上。

  辛伯的表情,破天荒出现尴尬的神色。

  愣在原地的梦娜,想笑却强忍着频频颤抖的红唇,不敢笑出声来。

  辛伯没有表情,只是因为不善表达?亏莱恩真能这么想,自我安慰哪!难怪辛伯明明老摆着一张漠不关心别人的伤人脸色,他却好象一点感觉也没有。

  原来是莱恩对辛伯冷漠的酷脸,有他自己的一套解读方式。

  说不定,莱恩远觉得辛伯外冷内热,其实很热情哩!

  “怎……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莱恩轮流望着神情不对的两人,似乎不明自自己说了什么,足以让他们完全停止动作,连动也不动。

  “没、没有。”辛伯暗暗叹了口气,又继续替他按摩腿腹。

  天真的孩子,让他天真下去也是一种幸福。

  他也不想当那夺走别人幸福的刽子手。

  “他怎么了?”莱恩还是听见他的叹气声,忍不住轻声地问着梦娜,猜想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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