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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0 我的爱人,我的敌人 by 蛰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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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浩紧紧地抱住了我:“回到没有认识沙克以前吧。安·西雷克儿。”
没错,安·西雷克儿是我的全名。知道这个全名的人几乎都死在了战火里,除了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浩。也是我在没有认识沙克前用的名字。浩在提醒着我家族的责任与义务。
我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又迅速的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已经回不去了。”
叹息,绝望,悲伤,混合着营帐外的火光组成了一副绝望的油画。
“他就这么好?他就这么让你留念?”浩将脸埋在我脖子下抽泣着。
他不甘心我会如此痴迷与一个男人的蹂躏。
而我更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居然在还没明白原因的情况下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沙克有什么好?为什么我会如此迷恋?
没有答案。
从旧金山的难民潮,到华沙的秘密行宫,再到奥而良的小巷里,这个问题我又何止问过我一千遍、一万遍。
大概真的只是下贱而已吧?
现在我宁可当初沙克割掉的是我整根舌头。
外面的几座外围的营帐已经被愤怒的市民扔进来的火把点燃,火光冲天,天昏地暗,就仿佛是世界末日一样的可悲。
不消多少时间那些暴乱中的疯子就会冲进来了。
再不去阻止不光这座城市会毁灭,就连自由联盟也不能幸免。
我逃不了的责任和重担。
“浩。”我用自己冰冷的手碰了碰浩还沾着泪痕的脸。
“恩?”浩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我。
“让他们进来吧。把他们引到操练的地方去。”我轻轻地说着,语气里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救世主,可是上帝却选了一个最需要救赎的人来救赎世人。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我的挣扎,我的血,如果真的能拯救世界就好了。
浩呆呆望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大概以为我已经疯的要整个世界和我一起死了吧?
“再给我去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只要最普通的就可以了。我可不想让奥而良人在听我演讲时以为我们自由联盟只是鱼肉百姓的土匪军团。”还不明白吗,浩?和我在一起时间最久的你也不能明白我的心思吗?
“啊!是的!我知道了。”浩望着我的脸,破涕为笑。
傻瓜啊,难道你们只有看到这样的我才会笑吗?那不是真的我啊?
我不是强者,从来不是,只是被临时推到时代舞台前的丑角而已。
“我这就去通知微。”浩擦了擦自己的脸,迅速地望营帐外面跑了出去。
才没跑出几步浩又转了过来:“你还是那个安。安·西雷克尔是不会被任何人改变的。”
我望着神色坚决的浩,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朝浩淡泊的笑了笑。我是谁,我有没有改变,这些东西谁也不能决定。
营帐外的喧闹声越来越轻了,浩和微的工作效率实在是不错。我换了一身很最平民的灰色衣服。这样就够了,这当然不光是为了让奥而良人信服而已,我的私心并不只这一点。我想要逃离,逃离所有的一切责任,逃离联盟,逃离沙克,让自己真正的安静下来。一旦解决了自由联盟的麻烦,我就逃离。因为即使别人明白了我是什么,可是我却还是找不到自己。
这个世界可以什么都没有,那么又何必一定要一个叫安的人呢,我只是太放不开而已。现在我却想放手了。
站在检阅台上,下面的人却举着火把想要把我撕碎。
愤怒的人群,仇恨的眼光,革命的烈炎最好现在就把撕得粉碎。
我站在台上却一言不发,原本安静得等待着我给予他们交代的市民又开始喧闹起来。浩不停地向我做着手势,要我赶快。而站在外围的自由联盟军则紧张得握着步枪,蠢货。一旦枪械走火那么,就连最后的挽救余地也没有了。
我沉默地向所有的人深深鞠躬,然后把自己的枪扔在了检阅台的地上。
所有的人几乎一下子安静了,不光是奥而良人就连浩和微也没有反应过来。
让人窒息的几分种后,浩和微也走了上来把枪扔在了地上。
整个操练场里几十万人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在我们的带动下,自由联盟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把枪扔到了地上。只有少数几个人还手里拿着枪犹豫地望着我。
“把枪都放下来,这里没有敌人。”我的声音不算很响,却不容任何人拒绝。
最后的几把枪也被扔到了地上。
火把仍然被举得高高的,我不指望这样就能消磨掉人们的仇恨。但至少黑色的枪管已经没有了。
望着台下那些戒备的眼神,我深深吸了口气:“这里没有敌人,这里只有奥而良而已。奥而良是属于奥而良人的。”
私语声几乎淹没了我后面的话语。
直到有几个声音从人群里传了过来。
“是你们占领了奥而良!”
“把奥而良还给我们!”
“骗子,骗子,骗子。”
“自由联盟那里也不会占领。我们只是希望能把原本属于人民的东西归还给人民。自由联盟永远不会过问奥而良人自己的选择。选择权在你们手里,是要毁灭这座城市,还是重新让欧洲最璀璨的钻石重放光芒。我的故乡也曾经是版图上最值得骄傲的城市。可是就是因为暴乱,到现在那个地方都还是人们记忆里的噩梦。我不希望奥而良成为第二个旧金山。”
还没等我说完下面的人就开始质问道:“那么,自由联盟呢?自由联盟对这一切就没有责任么?”
“自由联盟撤出奥而良,在粮草没到前在离奥而良三里外的地方休整。一旦粮草运道自由联盟就离开这里。”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还没来得及和浩、微商量就说了出来实在也是迫不得已。
这是对双方来说最好的方法,也是最容易被奥而良人接受的条件。
下面开始安静起来,人们的脸上开始露出迷茫的神情,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阵窃窃私语后,开始有人向后转了。
我望着就要散去的人群,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块石头被一个人恨恨地扔了上来,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血流如注。
“杀人凶手,血债血偿!”
就这一句话,就足以调动起所有人的仇恨。
原本要离去的人又聚拢来,迅速地,几乎更大的愤怒包围了我们,局势似乎一下子又剑拔弩张起来。
隔着血红色液体,我在人群里寻找着那个声音。
果然是他,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世界疯狂的邪恶魔王。
是沙克。沙克混迹在人群中,一次次地激起人们的愤怒。
那个把奥而良和自由联盟引向地狱的吹笛手。
我望着沙克,沙克也望着我。
这样的决斗实在是少见的很,斗智斗勇还要会蛊惑人心。
自由联盟的人看见我被石头扔中,也开始冲动起来了。
再不想出对策,一切就都回到了毁灭起点。
“作为联盟的负责人我有责任严惩凶手。但杀人凶手并不是自由联盟的人,而且现在也早就逃离了奥而良。所以现在只有我来承担一切的责任。”说到这里我猛地跪在地板上:“如果你们认为自由联盟确实有罪,那么就让我来偿命吧。”
除了这样,还能怎么样呢?'三'
浩和微两个人几乎激动得冲了上来,这两个傻瓜如果能用我这条肮脏的命来换这么多人的命又何乐而不为呢?他们实在是太单纯了,我用眼神阻止了他们。
又一块石头被扔了上来,打中了我的鼻梁,我的鼻子开始流血。
阿拉伯对待淫荡的人所用的酷刑,没想到会用到我身上来。呵呵,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适合我了。我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除了石头,还有口水,向我袭来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
我的脸上身上除了血外,还有口水。
人群嘈杂到了极点,而我自己却开始昏沉沉的垂下了头。
就在我快要昏倒的时候,浩把我扶了起来:“你们这些混蛋。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那次是他阻止了那四个人的吗?如果是联盟的人的话?还会那样吗?”
嘈杂的催眠曲开始消失,有人开始惊呼起来:“真的是他。”
“是他。”
“是他!”
“是他!”
原来人民是这么善忘的啊。
我倒在浩的怀里,费力地睁开被石头打得裂开血口子的左眼,台下的人已经开始沉默的离去。
没想到我还有做耶酥的潜质。
我勾起嘴巴浅浅一笑,这个笑容是给沙克的。
沙克也正望着我微笑着。
我们两个人的笑容只有彼此才能懂得含义。
“安,你在笑什么?”浩望着我的笑容不解到了极点,当浩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的时候,沙克早已经混在人群中消失了。
天上的雨丝打在我的脸上让那些火辣辣的伤口清凉了起来,我虚弱的说:“暴乱就这样结束了,不是很好吗?”
等不及浩的回答,我昏死在了浩的怀里。
第四章 远离
时光总是爱和人开玩笑,当我皱着眉头呻吟着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而我在昏倒前还以为自己真的不会再醒来了。
舔舔干涩的嘴唇,眼前的景物摇晃不定。
没想到我还活着,真的是和打不死的蟑螂有得拼了。原本以为能死在奥而良的暴乱中是我最好的出路。
“浩,浩……”挣扎着将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却几乎因为巨痛而在一瞬间跌倒。营帐里一个人都没有。该死,难道我已经被所有的人忘记了吗?还是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着该把我如何送到军事法庭上吗?理由是通敌叛国。
“统帅还没有醒来,你们还是回去吧。”我眯着眼睛靠在床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这是浩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他真的没醒。所以只要把你们带来的东西放在这里就够了。”
让我猜猜是谁来了?总部的慰问使节,不可能,浩不会这么和他说话。联盟的结盟者——纯,不会是他,那种人只会在他需要你的时候出现。除了,内心不安的奥而良人还会是谁?只是大概是他们有求于联盟吧?
外面平静了下来。那些人。大概被浩赶走了吧。
真是个笨蛋,难道他不知道这是收服人心最好的机会吗?
过了一会,浩满面愁容的低着头拿着好几瓶大大小小的药瓶走了进来。他根本没注意到我已经醒了。
在毯子做的门被掀开的一瞬间,刺眼的阳光跑了进来,阳光里面点点灰尘慢舞。
被灰尘弄的鼻子痒痒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浩抬起头来看见我,手里的药瓶滚了一地。浩脸上的惊喜更甚于我,“安,你醒了,老天。你醒了!”
我靠在床上,淡淡地朝浩笑着,耸了耸肩膀:“天堂和地狱都已经满员了,所以上帝让我先回来住几天。”
“你这个大混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不准你胡来,不准你再胡来了。”浩抱住我语气抽噎,整个人抖个不停。
我拍了拍浩的肩,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我皱着眉头说:“浩你压在我的伤口上了。”
浩整个人跳了起来,脸色发白地望着我,嘴唇哆嗦着:“安,你没事情吧?”
我望着浩,开始捧腹大笑,这个小白痴。难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理吗?
浩望着我恍然大悟:“安,你这个骗子。”
我笑的越加厉害,几乎眼泪也笑了出来:“浩你这个大傻瓜!”
下一秒,我整个人痛苦地缩成了一团,开始抖个不停。嘴巴里有着熟悉的血腥味道,大概真的因为笑的太用力了而触到伤口了吧。
“安,你还来这手。”浩笑着想要拉开我缩成一团的身影,却在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后脸色骤变:“安,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我。”
“我去叫军医来,安你等着。”浩仓皇地站起身,想要望外面走。却被我一把抓住了袖子。'三'
“你知道我最讨厌医生的,浩。去把刚才想进来的那些人叫进来。”我拉着浩的衣服,把最后一口血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可是,就是那些人就是把你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而且你现在应该见的是医生。”浩据理力争着。
“浩~~“我微笑着望着浩。
他知道我后面会说些什么,也知道如果他不答应,那么我很有可能自己爬着去找那些奥而良人。
浩望着我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几个奥而良人被带了进来。
我靠在床头上,因为刚吐了几口血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是你们要找我?”我慢慢地说着,胸口里却气息混乱到了极点。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在城里的一个花园里找到了那四个人的尸体。有人认出他们是邻村的。所以,所以……”为首的男人尴尬地扭捏着自己手里的帽子。
我还以为沙克把那四个人埋在什么地方呢,居然被人找到了。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所以可以证明联盟是无辜的对吗?很好,我接受你们的道歉。”我接口道。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生怕又吐出一口血来。
我望着浩:“联盟不会因为这个而心生报复的。我们不是已经退到了城市的外面了吗?”
“是的,在第二天自由联盟就按照您的建议撤离了奥而良。而且估计再过4天就可以继续向华沙进军了。”浩的回答有板有眼。
我笑吟吟地看着站在原地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的奥而良代表。
怎么还不说呢?你们不是有求于我吗?
看来还是要我在推一把啊。
“如果只有这些事情的话,我想休息了。”我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半是演戏,一半则是因为身体真的太虚弱了。
浩早巴不得他们走了,马上掀起帘子,示意奥而良代表离开。
奥而良人面面相持着。
而我则已经转过了身去,用手捂住了吐出来的又一朵血花。不是怕奥而良人看见会内疚,而是怕浩看见了心痛。
只听扑通一声,几个奥而良人都跪了下来:“大人,奥而良的粮食大概只够吃几个月的。可秋收还要等半年呢。”
就这么简单?
我挥了挥手:“浩,把我们的粮食留一半给奥而良。”
“这怎么可以!你不记得,你弄到这些粮食有多辛苦吗?”浩气得满面通红,“现在却要给这帮把你害成这样的混蛋。”
看着浩激动的样子,几个奥而良人吓得在地上抖个不停。
“还有什么要求吗?”我不去理浩,而是问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真是可笑,向我扔石头的人,现在却跪在了我的眼前。
“那个。你们走后……,奥而良的安全由谁……来负责?这里的……山贼,很多的。”为首的人胆战心惊得吐出结结巴巴的一句话。
这才是他们来的目的。
“还想要枪?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在听明白了来人的意思之后,浩气得一脚踢倒了跪着的几个人。
“浩,不要胡来。”我厉声阻止了浩的冲动。
“我本来就说过奥而良是属于奥而良人的。所以是应该由奥而良人自己来保护自己的家园。我会命令联盟军为奥而良建立一支自己的军队,至于武器我能提供的不多——大概只能是100支枪吧?”说到最后一句话,胸口沉闷的我终于忍不住把一大口血喷在了墙上。
几个奥而良人呆呆望着我,然后开始猛朝我磕头。
我虚弱得摇着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了。
而那几个人则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
浩站在一边,早就开始泣不成声了:“你们这群混蛋,为什么还不滚啊。他全答应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真的要他死了,你们才甘心吗?”
“你们说话啊,混蛋,混蛋,一群混蛋。”浩一边骂着一边哭着。
我还没死呢,他哭个什么啊?
傻瓜浩,能为联盟收买到这么多的人心,用点粮食,枪支,还有我这条肮脏的命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也是我能为联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眼见的浩把几个奥而良人赶了出去,我却也无力去阻止了。
我只是虚弱得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我实在太累了,我需要休息。
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身上的痛楚却难以磨灭,支离破碎的记忆东一块,西一块的纠缠着我。
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在火光中仓皇地逃跑着。街道两旁的人群仿佛发了疯一般的点燃他们能触及的房屋。
“把议会烧了,烧了。”
“不能放过那些狗娘养的杂种。”
“吸血鬼,吸血鬼,西雷家的都是吸血鬼。”
“把他们吊死!把他们吊死!”
几十个干瘪的尸体像节日里的果子一样高高吊起在曾经是全旧金山最大科技中心硅谷的双子大厦的旗杆上。
都死了,大家都死了。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颓废地坐倒在肮脏的垃圾堆边,原本是白色的衣服现在已经成了黑色与血色的混合体。即使自己逃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脸色苍白的少年无助地哆嗦着。(注意这个人穿的是白色的衣服,这将关系到后面的情节。)
“大哥哥,你也是西雷家的人吗?”
一双好奇的眼睛从黑色的垃圾堆里凸现出来。原来垃圾堆里还有人。
不要说,不要说,会被杀死的,惶恐中少年将手紧紧捂住那双有着闪亮眼睛的人儿的嘴巴。
少年警觉得望着街道的外面,幸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人们正在为该怎么继续摧毁这座城市而焦急着。松了口气的少年,对那个孩子做了个不要大声的手势,在得到孩子点头回应后才缓缓送开了手。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一切都太乱了,乱得连思绪都是混乱的。
“因为大哥哥的牌子上写着啊。“小小的手指指向少年胸前的一块白色牌子——安·西雷克儿。
原来是它做的怪,幸好是个小孩看见的。不然自己不是早就被人给抓住了。少年一把把那个牌子扯了下来。
“小弟弟,不要到处乱说哦。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吗?”
“大哥哥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妈妈本来是要来接我的,就从那座桥上。”
顺着小孩指的方向,少年看到了半截红色露出水面的金门大桥。
一切都已经毁了。
怎么走呢?桥都已经被毁了还怎么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啊?身边还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
灼热的火焰,黑色的烟雾,让少年几乎窒息了过去。以前的那种几乎透明的干净空气,现在想来简直是一种奢侈。
汗,不停的流汗,他要逃离这一切。
挣扎,不停的挣扎,只是再挣扎都是一个无休止的噩梦。
我惊呼了一声,睁开眼却看到浩忧愁的眼神。
“浩,你猜我梦见了什么?”我笑嘻嘻得问浩,苍白的脸上却是豆大的汗珠。
一碗黑色的冒着古怪味道的药汁被浩递了上来。
“我梦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差点都死掉呢。”我故意忽略着浩僵硬的神情。真是搞不明白这个小鬼,难道那段记忆就真的那么糟糕吗?或者被一个比自己大了5、6岁的人收养是件很难堪的事情吗?虽然名义上并不是收养。
那碗药又被浩递的更近。
“但那个时候我们还是过来了啊。真是令人怀念啊,自由联盟最初的萌芽也就是在那次暴乱之后形成的啊。”我自顾自说着。
而那碗药也被浩递到了我嘴唇前。
这算什么?骗小孩子吃饭?
“浩,你知道我最讨厌医生和吃药的。”我看着浩,神情却无赖到了极点。讨厌吃药,就连自己也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臭毛病。再大的苦都能忍受的我,却在看到医生或者药品的时候像小孩子一样的发脾气。大概真的是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吧。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浩敢来让我吃药
“我只知道医生说的你再不吃药就真的差不多了。“浩一字一顿的说着。
我皱着眉看着浩,又看看那碗药,额头上的汗珠流到了自己的嘴唇边——苦苦涩涩的。
看了眼神坚决的浩一眼,好了,好了,只是一碗药而已。
我一把拿过药,咕咚咕咚朝自己嘴巴里灌。
在吞完药后,却几乎让自己恶性的要死。像是要发泄自己心头的恶心一样,我将空碗恨恨摔在床头的桌子上。
而浩则眉开眼笑的望着那个空碗。这个傻孩子大概真的以为一碗药就能挽救一个人了吧?
随着浩几天来坚持不懈得给我灌药。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只是一个人躺在营帐里除了偶尔和浩还有微商量商量战局以外,就只能是胡思乱想了。恍惚间总是会想到在旧金山的事情。什么时候自己居然这么老了。居然需要回忆来打发时间了。我苍白得望着从营帐缝隙间泄露下来的光线苦笑着。
“安?”
听到浩担忧的声音,我转过了头望着站在床头边的浩。
“怎么了,浩?”望着这样的小家伙,我还能怎么样呢?只是淡淡得不着痕迹地抹去那个苦笑。
“还在担心我的身体吗?”宠溺地望着这个长不大的孩子“我现在早就可以下床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几天不下床脚落地居然有一种浮软的感觉。
浩一把掺住了我的身形:“安,我总觉得你好象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念头却也被浩察觉了。是的,这些日子里我唯一一个一直没有消除的念头就是离开,不是做为自由联盟的安,也不是作为沙克宠物的安,而是真正的自己离开。去想清楚一些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很困扰的事情比如——沙克。有的痛楚可以有消失的一天,而有的却不会。
“联盟没有我不是仍然存在吗,浩?”一只手抓紧浩,轻轻的把话题转了过去。
“可是,可是……你不在了我们就什么也决定不了了啊。”浩急得满脸通红。
“那只是心理上的依恋罢了,谁都需要断||||乳不是吗?可是又有哪个是因为断||||乳而死的呢?”
谁又能比得上我的巧舌如簧呢,浩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手却抓得我更紧。
“好了,好了,现在我还没决定要走呢。”我望着浩微笑着,靠着浩走向营帐外面。
浩的神色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下一秒我脚底一软,浩连忙想要接住我摇晃的身影。
只是他没想的是迎接他的是一击狠狠打向他肚子的重拳。浩绝对想不到我最初的虚弱全部都是详装出来的,他也绝对不会知道即使是在我重病的时候我仍然没有放弃锻炼身体的机会。浩的眼神里分明是不理解与不相信,就连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本来就是在一瞬间才有的念头。
一把接住浩的身子,在浩的耳边低语着只有自己和浩才听得到的声音:“浩,有的伤口只要吃吃药就可以好了。可是有的却不可以。即使你们不在乎你们的指挥者是个下贱得被人赤身裸体扔到大街上的人,可是我却不可能忘记。所以给我点时间让我真正的认识自己吧。”
“什么……回……”浩不死心的在吐出最后几个字后,终于昏了过去。
望着已经昏倒在我怀里的浩,我轻轻叹了口气:“等我解开自己的心结再回来吧。”
解开心结需要多少时间?
一个月?
一年?
还是一辈子?
谁知道呢。
换上一套最不起眼的衣服,挑了一匹最瘦弱的马,连半点粮食也不带,就这么离开吧。活着或者死去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找到最初的那失陷了的自己。
一人一马朝着远远的东方前行着。
不去已然是自由联盟大本营的美洲,也不去帝国苟延残喘的欧洲,只是去那个神秘的东方。
听说那里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圣人提出了认识自己
明心见性。是这样说的吗?
你问我是谁?
安西雷。
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没有?
那就对了。
…………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你张得好漂亮哦,比小白还要好看。”
“小白不要趴在他身上流口水!”
昏沉的脑袋仿佛被什么重击过一样,什么事情都变得模糊。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的脑袋傍边怎么会有一只知根鸟一直叫个不停。
我明明骑着一匹马浑浑噩噩地向东方骑了好几天,因为没有粮食和水而昏倒在了一片沙漠上。想不起来了,反正自己的脑子从来都是这样老是会遗忘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算了让他去吧,只要自己还活着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这只知更鸟真的好吵。不情愿自己从好梦中醒来,仍死闭着眼睛的我挥挥手想赶走小鸟。才提起的手却马上遭遇了一个湿呼呼的舌头攻势。
这只鸟居然还有舌头!
我愤怒地睁开眼睛,却愕然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黑色大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白不好。你不要打他。”
我啼笑皆非地看着抱着一只小狗的小女孩,黑色的头发因为自然的卷曲而显得缭乱,鼻头上面布满了黑色的雀斑,而一双大眼睛则惊恐中含着泪水。
“它叫小白?”我疑惑地点点了那只全身没有一个地方能和白联系的起来的黑色小狗。
“啊?是,不是。”小女孩点点头又迅速摇头把小白藏到了身后。
难道我的样子真的很像是饿到极点要吃狗肉的人吗?
“是你救了我?”我实在很难想象自己是被这么一个明显心志年龄与实际年龄相差太多的人搭救的。
小女孩红着脸看着我,迅速的点着头。
这样子还真与知更鸟有几分相似:“你叫什么名字?”我耐心地询问着,总不能真叫他知更鸟吧?
“名字是什么?”小女孩歪着脑袋望着我。
“就是用来叫你的称呼啊。就好象他叫小白一样。”看着小女孩的头歪得更厉害,我又加了句:“难道以前都没有人叫过你吗?”几乎想要吐血的我,就连自己的话也开始颠三倒四起来了。
“小白本来就是小白啊。再说原来爷爷和我在一起都叫我孙女,我都叫爷爷爷爷的。”
“这个不是你的名字。名字是所有人都能叫的称呼。”我咬牙切齿地说。真是秀才碰上兵有理说不清。
“啊,我知道了,我的名字是‘你’。你刚才就叫我‘你’。”小女孩恍然大悟,而我却几乎吐血。
什么和什么吗,简直是个白痴。
我立起身子,看来这次自己只是饿昏了。被刚才的那个小白痴给碰巧救了,还照顾地不错。是继续前行的时候了,我走到门前,推开了大门,却倒吸了口气。
门外是一大片焦灼的黄|色沙漠,看不到头也望不到尾。不要说是人了,就连棵植物也看不见。
“这里是哪里?”我铮铮地站在门外喃喃自语着。
下一秒却被女孩一把打开扶着门的手:“你笨蛋啊,现在开门。当心被太阳晒瞎!”
门一被关上,灼热的热浪就一下子被挡了回去。
“这里是大沙漠,走上三天三夜都找不到一个人。要离开这里也只有等每个月的下旬天气比较稳定的时候。”小女孩高昂着头,神情一改刚才的沮丧骄傲的不得了。
原来是戈壁,难怪这里连个人都见不到,也难怪她居然这么不通人事。我望着小女孩,心生怜悯。
我坐倒在床上,心里自然是千百个念头滑过。离开这里,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怎么离开这里,或许要想的事情真的很多吧。只是现在我要想的事情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再也不用为别人而负责任了。
一声长叹。
却惊觉那个小女孩居然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我:“你真的很好看呢。”
真是个傻姑娘。
我浅浅地一笑,却引得她更是大声惊叫:“就是这个。我就是因为这个救你的呢。”
我摸摸自己的脸,不会吧,难道我的脸上有写“救我”两个字吧。我拍拍了床沿让她也坐了上来:“你为什么救我的?”
小女孩一下子蹦到了我身旁:“因为你好象一点都不害怕死一样。明明已经饿昏在沙漠里,居然还仰着头在喝雨水。”
沙漠里还会下雨?我狐疑地朝小女孩看看。
“你又不相信我了,沙漠里也会有暴风雨的啊。不过时间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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