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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逆之蝶+逆之时之宝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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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合集】《》BY:风亦扬(宸起颛桀)
火
更新时间: 07/12 2006
雨越下越大好似再也没有完结。卡比身上光亮的毛好似变色的草一般搭著。感觉到怀里猫儿轻微的颤抖,雷收紧了衣襟。
“冷吗?”
“有点。”
雷抬起头看了看天,黑成一片的天空有些无奈的拉了拉粘在身上的衣服,唇抿成了一线。他也很讨厌这样的天气,即使是躲在树下也被免不了淋湿。
“主人,有食物的香味。”
“卡比,你刚才才吃过吧!”
“不是的!”卡比抬起脑袋,“我的肚子没饿。是真的有香味。”
“附近有人家?”
“应该没错!是烤牛排的味。”
“。。。。”
“好香呀!”
“我们去附近转转,看有没有人家。你把你的口水收收,太难看了。”
靠著卡比引以为傲的嗅觉,雷很快就发现了不远的茂林後面的确有一丝隐约的灯光。原本以为只是一家简陋的小屋,却出人意料的格外的有气派。
如此气派的房子还能隐藏得让人无从察觉,究竟是怎样的人建的,又是为什麽要建得如此隐秘呢?
“有人在吗?”
怀著疑问雷仍旧毫不犹豫的扣响了门扣,现在就算知道是虎|穴,他也还是会进。不是出於好奇,而是单纯的厌恶,厌恶身上湿粘粘的感觉。
“有人在吗?”
雷越敲越大声。
“知道了,知道了。别再敲了。”
宛如从地底爬出来的声音让卡比打了个寒战。门伴随著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的靠近开了一个小缝。探出来的脑袋比想象中的要工整。
“你想干什麽?”
依旧还是森冷。
“我只是想。。。。”
雷的话被屋内清亮的嗓音打断。
“管家!是什麽人在外面?”
“夫人,是个流浪汉。”
流浪汉!?我看起来像吗?
雷瞪大了眼,怀里的卡比笑得抖个不停。
“夫人,我不是什麽流浪汉,只是一个想借贵屋避下雨的路人。”
“路人吗?”
“是的。夫人。”
“管家!让他进来吧!”
“可是夫人。。。。老爷他吩咐过不让。。。。”
“够了!陆回来要是怪罪就说是我让的。”
“可是。。。。”
“我说了算!让他进来!”
“是!夫人。”
雷抱著卡比进了屋。进屋前老管家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请明早马上走。”
还真不受欢迎呀!
雷心理有点不是滋味,但毕竟是寄人篱下,总不好说什麽。
“你看起来并不像是流浪汉嘛!”
雷抬头看了一眼立於屋正中央的楼梯的人。纤细身型,细致的五官,身上披挂的睡衣上印著金色的腐蝶。无论从外貌,声音还是服饰上都很难分辨这位“夫人”究竟是男是女,但雷很肯定是“他”,气势的缘故吧。
“夫人,我本来就不是流浪汉。”
“夫人”薄唇拉出了一个极优美的弧度。
“管家,带这位先生去换洗一下,然後安排一间客房给他。”
“是。夫人。”
“希望你今晚能过得愉快!”
“夫人”笑著离开了。
雷带著卡比洗完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主人。那‘夫人’明明是男的呀!为什麽。。。。”
“卡比,不该管的就不要管,我们只是在这里借宿而已,明早就走。”
“知道了。主人。”
半夜睡得正香的雷和卡比被屋里异常的响动惊醒。仿佛有什麽人在呜咽!
“主人?”
“什麽都不要管。睡吧!”
卡比埋下了头,但忽高忽低的声音就想是爪子一般不停的挠著卡比的心。
雷翻了一下身,努力忽略掉夹杂在呜咽中的喘息声。他很清楚这样的声音代表著什麽,但他却无法向卡比说明。
雷和卡比醒的很早,虽然都没睡好。就在他们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立於大厅正中的健硕的中年人拦住了。
“为什麽急著走?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多住几天吧!”
对方杀气腾腾,冷冷的语调完全没有一丝要挽留客人的意味,反而更像是威胁。
寒光在雷眼中忽闪而过。
“那就叨扰了。”
雷的回答出乎卡比意料,以它对主人的了解,主人一向不喜欢像眼前这位大叔一样无礼的人,今天却好像格外容忍,或许说容忍不对,该说是没有耐性还是想挑衅呢?卡比说不清楚,这样的雷它也是第一次见。
午饭时并没有看到“女主人”,据主人解释是他身体有点不太舒服。雷并不以为然,而卡比觉得很是不舒服。因为屋主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介绍自己,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状态下是很难吃的安心的。卡比看看坐在它旁边仿佛完全不受影响的雷,它忽然有种主人似乎比它想的要来的神经大条。卡比恨恨的咬了盘子中的肉一口。
味道怪的要命,这里的厨子真该换了!
饭吃的很沈闷,没有人说一句话。
“我吃饱了。对不起,我很担心内人的情况,先失陪了。请您慢用!罗德!”
屋主人唤来了管家。
“照料好客人。知道了吗?”
“是。”
“您太费心了。”
“哪里。应该的。”
屋主人欠身离开,转身上了楼。
而雷还坐在位子上慢条斯理的喝著管家罗德倒给他的葡萄酒。
“您还要吗?”
罗德举著酒瓶问到。
“谢谢!我吃饱了。”
雷笑著用餐巾搽了搽微笑的唇。
“我想回房去休息,可以吗?”
“当然可以。”
雷抱起明显没有吃多少的卡比回了房间。雷刚关上房间的门卡比就叫了起来。
“我讨厌那个男人!他一点礼貌也不懂!甚至连名字都不说!”
雷靠在躺椅上打了个哈欠。
“对於将死的人来说知道名字是毫无意义。”
“将死?!”卡比舔著爪子思考著,忽的它的动作像是凝固了般,僵了,“主人,你说的将死的人不会是指您和我吧!”
雷没有回答,眯著眼睛好似睡著。
晚上在餐桌上依旧没有看见女主人的身影,借口依旧是身体不适。
雷刚拿起餐具就听到一声清亮的叫骂。
“混蛋!”
刚回头就见一古董样的青瓷花瓶径直飞了过来,头一偏,花瓶砸上了墙。
碎了。
“不是说就住一晚就走吗?那还赖在这里做什麽!”
女主人倚著门框,俏脸通红,半开的衣襟露出满是红点的皮肤。
“潋儿!不得无礼!雷他是我的客人。”
屋主人不著痕迹的巧妙的挡住了雷的视线。
“艾洱德斯!你让开!”
“闹够了吧潋儿!我带你回房间!”
艾洱德斯不由分说扛起潋娇小的身体。潋拼命捶打著艾洱德斯的後背。
“艾洱德斯,你放我下来!”
“罗德,照顾好客人。抱歉,我先告辞了。”
艾洱德斯扛著叫个不停的潋快速的消失在房间拐角。但是卡比看到了,看到了潋求救似的目光。
“主人!”
卡比小声的叫著。
雷没有应它,只是用眼神告诉它不要再说了。
又是不管吗?
卡比有些难过的想著。
晚上,雷在熟睡的卡比耳边说了一句话,卡比笑了。
那晚是卡比睡得最好的一晚。
卡比顺著外墙沿找到了潋的房间时,从阳台看到的景象差点让它从窗台上掉下去。
满室的玫瑰如同垃圾一般塞得哪都是。尤其是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厚重的花香呛得卡比直想打喷嚏。
“啊湫──”
“什麽人?”
清亮中带点甜腻的嗓音衬著满室血一样豔红的玫瑰,却意外的让卡比身上的毛根根竖起。
卡比甩甩头将脑中冒出来的无根据的恐惧抛到脑後。这种无稽的恐惧的确没有困扰卡比太久,飘然出现的潋吸引了卡比全副的注意力。之前也曾经见过,却从不曾如此近,如此清楚(每次雷都会有意无意挡住卡比的视线。)。
幽黑得几乎不反光的双眸含著有魔力似的忧郁,苍白得不见血色的娇小的脸上棱角分明的唇却红得好似要滴出血。如果说眼、唇太过女气了一点,那高挑英气的眉就十足的霸气。如此不协调的两部分在他脸上通过一个只能算是不错的鼻子调和得极为融洽,给人一种分不太清楚性别的中性美,和雷完全是不同的类型。相较於他出色的五官,柔顺黑亮的中长发反而并不太起眼。纤细合度的身上披挂著|乳白色丝质睡衣,睡衣的下摆处用扎眼的金线绣著腐蝶──精致却不讨人喜欢。
“你是──那个流浪汉的猫吧!”
潋微笑著走进,地上的玫瑰被他秀气的脚踩得支离破碎。
没错。的确是支离破碎,如同某种易碎的艺术品。
那个原来是干花呀!
卡比如此想著。
潋走到窗台前,半弯下腰,伸出手去想摸卡比那在阳光下泛著光的蓝毛。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硬生生的收了回来,脸上挂著无奈的苦笑。
“让你的主人快点离开这里吧!再不走恐怕。。。。跟你说也是无益吧!”潋挥了挥手,“快离开这到别的地方去玩。”
“潋儿,你在跟谁说话呢?”
突然多出来的男低音吓得潋浑身一颤。
“没,我在自言自语。”
潋转身靠著窗台,试图挡住艾洱德斯探视的视线。
“潋儿,你从来就不会说谎。”
柔柔的音调刺得潋一颤,艾洱德斯轻吻了潋抿成一线的唇,将潋圈如自己的怀中带离窗台。
无论是窗台还是楼下都没有半个人影。潋松了一口气。就在艾洱德斯转身的一刹那,窗台上一丝蓝光刺入了他浅灰色的眼中。他抿了抿唇。
“你很喜欢那只猫吗?”
“我并不喜欢。”
潋低下头,将下唇咬得发白。
“潋儿,我说过,你从来就不会说谎。”
艾洱德斯用手指撬开潋的嘴,解救了他的下唇。
“别咬唇,想咬东西就咬我吧!”
潋抬起头,看著眼前人笑得一脉温柔,他轻轻咬了下他口中的手指。
是的,无论眼前的这人害了多少人包括自己,甚至是杀了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多西(宠物),他都无法恨他,即使他真正爱的不是他。
“舍不得吗?”
戏觑的语调,调笑的双眸,轻柔的动作,样样刺得潋酸涩满腔。他偏过眼,不想再看。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留下那只猫。”
艾洱德斯说得轻松,潋却只觉得背脊发凉。
如果没有相遇,艾洱德斯或许还是以前那个善良的艾洱德斯吧!
“潋儿──潋儿,你跑慢点,别摔著了。”
一美少妇抱著一筐水果跟在一个如同水晶般剔透的孩子的後面。孩子留著一头较长的头发,用一根极普通的淡蓝色的布条束在脑後,一张粉嫩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看不出究竟是男是女。他(?)一路蹦蹦跳跳的穿梭在人群中,全然不顾跟在他後面跑得已然开始喘气的妇人。
“娘──我知道了。”
嘴上如此说,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减慢。
“当心呀──”
语音刚落,一直左顾右盼没看前面的潋一头撞上了前面的人,向後倒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痛哦!
潋皱著一张小脸,看著自己被路面的小石子划破的手掌。
“小妹妹,你没事吧?摔伤了吗?”
低沈温柔的声音很快的转移了潋的注意力。
好漂亮的人呀!
潋张著小嘴坐在地上愣愣的盯著笑得温柔似水的人的脸,任由他将自己拉起,拍掉身上的灰,执起他受伤的手检查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领主大人!”美妇人终於赶到了,认出自己孩子撞到了谁後,一张丽颜吓得卡白,“咚”一声跪倒了地上。
“我没事,倒是这孩子摔伤了。”
艾洱德斯摆摆手,示意妇人站起来。
“你是新来的吗?看起来好面生。”
“回大人我是一个月前搬来的。”
“哦──”
艾洱德斯弯下腰冲涟露出他最具有亲和力的笑容。
“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涟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著艾洱德斯的脸,似乎是觉得一直在他脸颊晃荡的头带碍眼,涟一把把那根带子拽了下来。看著艾洱德斯因为头发松散而露出讶异的表情,涟满意地笑得极甜。
他是无意识的动作,可吓坏了他初来乍到的娘。只见她“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几乎将头埋进土里。
“对不起,这孩子太淘气了,请您原谅他吧!”
“没事。”
艾洱德斯拢了一下头发,温柔的笑容如同招牌一样一直挂在脸上。
“你要是喜欢那根带子就送你吧!要我给你绑上吗?”
涟其实没有听明白艾洱德斯到底在说什麽,只是傻傻的点头。艾洱德斯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麽,从来就只有别人服侍他,他别说是帮人绑头带了,他连自己的都没有绑过,可眼前这个孩子让他想这麽干,甚至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天经地义的事了。
从来没干过的事第一次就要干好是很不容易的,通常情况下也是不会成功的。艾洱德斯此刻已经满头大汗,路人也放慢了脚步来欣赏难得一见的奇景。
在失败了地N次後,总算是勉强让那根不听话的带子待到了涟的头上。艾洱德斯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一张俊脸。
“这次没有绑好,等我学会了再来帮你绑。”
涟睁开眼,静静地看著月光下艾洱德斯安详的睡脸。十几年过去了,当年那个给自己绑头带的那个温柔善良的艾洱德斯如今只有睡著的时候才能隐约看到过去留下来的痕迹。涟轻轻的拨开搭在艾洱德斯额头上的头发,在上面印下一吻。挪开他环住自己腰的手,轻轻地下了床,穿上睡衣,出了门。
就在涟关上房门的那一霎那,原本躺在床上熟睡得艾洱德斯睁开了眼。
“涟儿……”
深夜中温柔的唤声听起来犹如哭泣。
卡比离开後就去找雷,可雷整个人好像消失了一般不见人影。整栋屋子被卡比逛了三遍,本来就没有吃什麽东西的它在动了一早上後饿的前胸贴後背了。
主人──你到底在哪呀!
“饿了吗?”
罗德端著一盘热腾腾的奶放到了卡比的面前。
“喝吧!”
卡比喜出望外的喝得不亦乐乎……
“笨蛋!”
奇怪!听到了主人的声音耶!
卡比挣扎的爬起来。
为什麽会浑身无力呢?
“你被人下了药了,药性还没有过,当然会没劲。”
全天下会读心术又如此说话的就只有一个人──
“主人。”
雷的身体晃荡了好几下才定下来。卡比这时候才看清楚。
“咦?主人,你怎麽被绑在墙上?”
“……”
白了卡比一眼,雷没有说话。
“我怎麽被关在笼子里?谁干的好事!!”
卡比的吼声让雷无奈的皱了皱眉。
“主……”
“闭嘴,有人来了。”
卡比望向门口,竖起了耳朵。
的确实有脚步声,很轻很柔,不注意并不容易发现,可雷是如何听见的呢?他究竟是不是人呀!
“你没事吧?”
清亮中有点甜腻的声音在阴冷的屋里荡来荡去。
“多谢夫人关心,托令夫的福,我没事。”
雷的口气明显是酸的。
“请你原谅,艾洱德斯他并不是坏人。”
“却也和好毫不沾边吧!”
涟没有说话,低著头咬著下唇。
“是他把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吧!你难道一点都不恨他吗?”
“你看出来了?!”
涟苦笑著,黝黑的眼中闪著泪光。
“你太傻了。”
傻吗?也许吧!
涟无奈的摇了摇头。
艾洱德斯刚踏进城堡便有佣人告诉他:老领主──他的父亲在书房中等他。艾洱德斯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将颈部的丝中拽松了一些。随著年月的增长他越发觉得和沈溺於黑魔术的父亲见面是一件令人极度不愉快的事,尤其是当别双沈陷的有如黑洞的眼盯著的时候。
艾洱德斯站在书房门外,举起敲门的手犹豫了,楞楞的站在门口如同一尊雕像。门的那一边似乎有什麽让人害怕的东西,透过厚实的橡木门传递著令人恐惧的气息。
“既然已经来了,为什麽还站在门外不进来?”
阴冷,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犹如恶寒从艾洱德斯的!椎爬上背脊,让他无法控制的颤抖。艾洱德斯强压下心中不断冒出的恐惧,推开了门。
“父亲!”
拉上厚重的天鹅绒的窗帘阴暗得有如黑夜的屋中只有一盏蜡烛在闪著微弱的光。艾洱德斯勉强能分辨出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眼中泛著红光的父亲和随时在他一旁伺候的罗德。几个月不见,艾洱德斯只觉得自己的父亲更加恐怖,不再像是人类更像是一只随时会将人生吞入腹的怪物。
“你再去找几个人到我那!”
“不是前几天才送过去一些吗?那些人送过去就消失了,到底……”
“叫你去你就去,问那麽多做什麽?”
“那些人的家人问起来我不好和人交代。”
“多给他们一点钱,叫他们闭嘴,那些贱民要的不就是钱嘛!”
艾洱德斯听到父亲“嗤嗤”的笑声皱起了眉。
“好了,没别的事了就出去吧!别摆那张脸给我看。”
艾洱德斯倒退著出去,恭敬的带上房门。他曾派人去查过那些人的去向,但一无所获,包括他派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活著回来,就连尸体也找不到,所有人就像是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说这些事与他父亲无关的话!他自己就第一个不相信,但……没有证据说什麽也是惘然。现在艾洱德斯犯愁的事是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找父亲要的人。
翌日,艾洱德斯如约出现在潋的面前,实践了他许下的承诺。数月後,艾洱德斯迎娶潋的母亲。在领主的城堡内,潋──新女人的拖油瓶在主人的心中远比正牌的女主人要来得重要的事在堡中早已人尽皆知,更有人私下传言说领主是因为潋才娶妻的。至於到底是如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据说在新婚之夜,艾洱德斯只在新房中呆了一个时辰就跑到潋的房间去安慰因为打雷而吓哭的潋。
艾洱德斯对潋的宠爱简直到了没有道理的程度,对潋的任何一个要求都会尽力去满足哪怕是极其无理的。新婚一个月的时间只有五天呆在新房里,对丈夫如此的冷落,新女主人并无任何怨言,反而很高兴新丈夫将儿子宠到天上,终日挂著温和的笑容。
一日,艾洱德斯在书房里处理文书,一侍女在管家辛德可的带领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什麽事?”
艾洱德斯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是这样的,夫人她……不见了。”
艾洱德斯诧异的抬起头,瞪著脸色逐渐发青的侍女。
“什麽时候的事?”
“今早,我整理房间时发现夫人她……没回来,我以为……以为……”
“你以为什麽?”
艾洱德斯冷冷的瞪著跪在地上发抖的侍女。
“辛德可,把她带下去,我明天不要在堡里见到她。”
“是!”
“大人!请您原谅我吧!我还有一家人要养呢!”
侍女哭嚎著趴在地上。
“辛德可!把她带走,另外多找些人去找夫人,还有……不要惊动潋儿,否则你也给我卷铺盖滚蛋!”
“是……是!大人!”
艾洱德斯瞟了一眼仍努力黏在地上哭泣的侍女皱紧了眉头,他心中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及没有来由的恐惧。
两周後,女主人的下落依旧不明。潋少主哭了很多次,领主大人的脸更是一天黑过一天,辛德可觉得自己如果再找不到夫人,很可能不仅仅是卷铺盖滚蛋就能了事了,很有可能……辛德可看了一眼被主人踹到几乎散架的红橡木的高脚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滚出去!一群人连一个人也找不到,我付你们那麽多的薪水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
艾洱德斯将桌面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扫到了地上。
“滚──”
辛德可领著手下战战微微的倒退著退出了门,刚出门就见一侍卫脸色发青的跑到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完来人的报告,辛德可的脸色可以用精彩来形容,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他遣散了部下,独自站在门外,举起敲门的右手在空中一直抖著,好象是失去了控制。辛德可深吸了一口气,用还算正常的左手握住右手,敲上了对他来说很可能会在下一秒爆炸的门。
“进来!”
颓废的瘫坐在皮椅上的艾洱德斯抬起了眼。
“还有什麽事?”
“大人……老爷他……在会客室里留了一样……说是给您的礼物,据说……”
“说下去。”
“说是一具看上去很像夫人的……人偶。”
辛德可微颤著说完了他所知道的全部,他不敢抬头看主人的表情,因为他知道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看。他对老领主醉心黑魔术的事也有所耳闻,那具人偶恐怕并不是人偶那麽简单,只怕是……
艾洱德斯在晚了後惊诧的瞪大了眼,恐惧和担心像是实体化了一般让他全身无力。
“你下去吧!我一会过去,……不要让人接近那个房间。”
“是!”
辛德可离开後,艾洱德斯又坐了好久才缓过劲来,他提起勇气走到会客室。
如同往常一样,窗帘紧闭,只在四面墙上各点了一只蜡烛,昏暗的烛光下没有摄人的怪物父亲也没有他那阴沈的侍从罗德只有一个纤细的身影背对著门坐著。
艾洱德斯看著那熟悉的背影几乎连呼吸也要停滞。他拖著如灌铅般沈重的脚一步一步挪到了那人面前。
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青紫色的嘴唇上方是一双完全没有焦距的眼,眼中的瞳孔怒张著。纤细的身躯上白色的丝质衣裙的前襟被血染成了红色,左胸的位置还开了一个洞,可以看见白色的肋骨断口和明显缺失的空洞。即使种种迹象表明她已经不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体,可她仍在呼吸,腹部微弱而急促的起伏又在显示他──还活著,作为一具尸体活著。
艾洱德斯抑制不住的干呕,泪水顺著眼角不住的往下淌。
“对不起,对不起……”
他瘫坐在她的脚边,身体绻成一团,就在他坐著的地上用暗红的血写著──“别玩花招,小子!”
“潋儿,你在这里做什麽?”
艾洱德斯冰冷的声音在诺大的地下室更显得阴冷。
“我……”
潋无奈的看了一眼雷。雷冲他扁了扁嘴。
“过来!”
“艾洱德斯,放了他吧!”
“我叫你过来!”
潋哭丧著脸走向门口已经怒火中烧的男人。
艾洱德斯将潋一把拉进怀中,手臂霸道的扣上他的腰,抚上他脸颊的手却温柔的好似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晚上寒气重你不要穿这麽单薄到处跑。这里太阴冷了,我带你回屋休息。”
“放了他们吧!求你了,艾洱德斯。”
潋几乎可以感觉到艾洱德斯因他的话而僵硬。
“他是个魔法师,如果幸运的话,把他作为祭品你就会没事了。”
“因为我已经死了很多人了!艾洱德斯,求你了──我不想因为我再有人死了。”
“潋儿,对我来说没有什麽比你更重要,即使要用所以活著的生命去换你的,我也再所不惜,哪怕包括我自己的。”
“不要──母亲她已经死了,我不可能替代她。”
“傻瓜!”艾洱德斯没有解释,只是轻柔的吻去了潋眼中即将落下的泪水,“潋儿,你记住,我要你活著,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所以……”
艾洱德斯冷冷的看了一眼被绑在墙上的雷。
“他必须死!”
潋身子一颤。
“我们回去吧!你的手已经冰凉了。”
潋柔顺的在艾洱德斯的怀中任由他带他离去,走时没有看雷或卡比一眼。
两人走後,卡比趴到了地上。
“主人,为什麽我们不离开这啊?难道真的要等他们杀我们吗?”
雷没有接话,低垂著头,嘴里喃喃的念著一个名字。
“阿迪──”
艾洱德斯哄著潋睡著後坐在他身边看著熟睡中的他唯一的珍宝,月光下艾洱德斯胸前浮现了一串血红的咒文。艾洱德斯望向窗外渐满的月。
“终於快到了。”
卡比有些不明白雷在想什麽,明明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却任由人绑著。难道他真的想作为祭品死去吗?
主人果然不是一般的不正常呢!它可不像他一样自虐,它讨厌那些笼子和锁链。
卡比用爪子拔了拔雷的头发,找了个舒适的位子趴了下来准备午休。今晚雷就要作为祭品了不知道他准备做什麽,但休息好一定没有错。
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有人做主人做得有他失败吗?自己的宠物在自己脑袋上睡觉。
虽说卡比的体积是变小了但质量依旧,压著他的脑袋还是一样沈。
“我说卡比──”
“呼──”
真是好命的家夥,居然这麽快就睡著了!
雷认命的闭上了眼。
卡比趴在横梁上看著艾洱德斯不知道用什麽的血在月光能照到的地方画著看上去很奇怪的魔法阵。潋站在离他不远的身後,一白色丝质衣衫,淡雅依旧。罗德扣住雷,站在艾洱德斯对面,一贯阴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了,”艾洱德斯画完最後一笔,魔法阵在月光中开始发著诡异的青光,“潋儿,站进去。”
潋顺从的站到了阵的中央,陡然增强的光芒将他纤细的身影笼罩到几乎不可明辨。
“接下来,罗……”
艾洱德斯叫唤了一声,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尖声狂叫的潋的怀里。艾洱德斯的背後,罗德手执一把尤在滴血的弯刀。
这是演的那一出呀!?
这急转直下的情况让卡比不由的瞪大了眼。
那家夥不是刚刚还在主人背後的吗?
卡比瞄向雷站的位置。
咦!人呢?
卡比差一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怎麽主人不见了?
卡比有种想要尖叫的冲动。
“潋──快点放开艾洱德斯!”
卡比瞅著刚冲进门的雷,眼珠都快要掉下来了,张著嘴一脸茫然。
先不说雷那原先完整的衣服就像是被什麽东西撕碎了一样成布条般挂在他身上(──那可是他最喜欢是一件呢!),他刚刚去哪了?怎麽能搞成这样又从门进来呢?他出去了吗?
“不──”
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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